被人熊抱了一把,回到豪华房车上的那迎娅很显然有点不靠谱。在房励泓怀里不肯老老实实坐着,左顾右盼还非要摇下窗户:“热,这边比家里热多了。”拉开了一侧衣领,露出白皙的脖子:“这是哪里啊?”

从发现那迎娅在兰桂坊开始。房励泓就让司机jimmy先走了。不论平时多讲究的人,喝醉了酒都不好看,何况是平时就会掉链子犯二的那迎娅y虽然是跟在身边很多年。很多时候都不瞒着他做事,只是涉及到身边最亲近的人,房励泓依旧不愿被他们知道太多。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迎娅已经成为他不喜欢曝光太多的人,好像房昱斯一样。就算不能将他们置身在真空中。还是不希望没有属于他们的隐私被外人知道。

“好好的,学着喝酒?”用安全带把她牢牢固定在副驾驶位子上。不管她说些什么,都不许她乱动:“安静坐着,不许胡闹。”

“我才没醉,你不信,我来开车你就知道了。”生活中的那迎娅绝对不愿意去触碰车,但是醉酒后就变成了百无禁忌。开车这种事绝对是要尝试一下,笑着就要来抢下房励泓手里的方向盘。

“行了,回去再开车。”房励泓摇头,这种酒品还学着别人喝酒。估计要是遇到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们,什么都会合盘托出了:“回去我慢慢教你开车。”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勾,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抢不过方向盘,又不能乱动的女人,忽然唱起不着调的粤语歌。

房励泓愣了一下,这是从前的那迎娅最喜欢唱的一首歌。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她和她那些朋友,在酒吧疯玩。唱的也是这首歌。那迎娅好像不怎么会唱歌的,更别说很老的粤语歌了。几乎没听过她张嘴唱歌,难道潜意识里还是对已经遗忘的事情有残存的记忆。

私底下很希望那迎娅永远都不要记得曾发生过的一切。放浪形骸也好,或者两个人在某件事上都有过错也好,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重拾那些早已过去的过往,毕竟人都是往前走,往前看的。

还好,那迎娅只是唱了一句就止住了,说不定她仅仅只会这一句,反倒是房励泓自己有些疑神疑鬼。

“先生回来了。”女佣听到声音,赶紧跑来开门。看到房励泓抱着满身酒气的那迎娅:“我来扶着那小姐好了。”

“需要我再说一遍?”房励泓手在那迎娅背上轻轻拍着,看向女佣和她身后管家的时候,神情变得很严肃:“忘了?”

“是,我来扶着太太。”女佣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给太太去放洗澡水。”没打算把怀里的人交给谁,一路上已经领教了她太不好的酒品,说话唱歌加上放肆的大笑,要不是隔音效果好,估计跟在后面的狗仔们都会有不小的收获。

“是。”女佣一面答应,一面往二楼的主卧室走:“昱斯少爷。”走到一半,房昱斯从一楼半他的房间出来:“爹地,妈妈喝醉了?”

“嗯,你妈一个人跑去兰桂坊了。”房励泓点头:“你还不睡?”

“爹地和妈妈都没回,我睡不着。”昱斯光脚穿着拖鞋,身上厚厚的睡袍:“现在就去睡觉。”

“等等。”房励泓叫住他:“你不许给爷爷奶奶说这件事。”

昱斯觉得很没面子,难道爹地以为他是职业间谍啊。好歹他是爹地和妈妈的儿子,怎么会把妈妈偶尔耍宝的事情,全都告诉给爷爷奶奶。万一真让妈妈没面子的话,其实比爹地没面子还要难堪。

“我知道。”房昱斯点头,穿着他的兔子拖鞋一蹦一跳回了房间。

短暂停歇后的那迎娅好像酒劲又上来了,在房励泓肩膀上还不老实。手指忽然插入房励泓的头发中,然后下滑到他的脖子上,变成两只手紧紧抱住房励泓的脑袋。

凸凹有致的身体紧挨在房励泓身上,还在不住扭动。有时候艳遇是一种福气,但是不合时宜的时候,就会变成一种折磨。比如说在家中管家和女佣们的注视下,绝对是一种难言的折磨。

被她在身上扭动不停,那双手无处不在的游弋,有点在怀疑是她禁得太久,还是最近没有夜店游逛,所以对女人的渴求也变得简单,纯粹是出自于喜欢或是不喜欢,不再是以前那种为了单纯满足生理的需要,难道已经上升到了精神层面这种高端的意识形态上了?

后一种的话,就有点棘手。那就是只有一种可怕的解释,对于那迎娅已经丢不开了。就好像此时的那迎娅一样,把他房励泓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没有他,她就会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心里一黑一白两个人还在纠结,现实中的房励泓已经抱着那迎娅进了卧室,顺便用脚踹上门,把她扔到了床上。外面的洋装小外套早就掉在车上了,至于贴身的衬裙也凌乱不堪。不知道的还以为早就发生了什么事件,其实呢,什么都还没开始。

“好热。”那迎娅手指漫无目的地乱抓,房励泓脱下被她蹂躏得早已面目全非的外套,从更衣间出来,看到的一幕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女人还真是不能跟酒沾边,身上那件衬裙脱了一半,余下的两个肩带虚虚挂在身上,维多利亚的秘密若隐若现。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这个诱惑。

深吸了一口气,抓起羊毛毯把她裹住:“你还真是豪放得很。”手指触碰到奶油色的细腻肌肤,有点不忍释手。

那迎娅用力去掰他的手指:“我热嘛,不要这个。”不是去掀开羊毛毯,而是跟身上两根细细的肩带过不去,好想跟她有深仇大恨似地。

“行了。”房励泓再次做了个深呼吸,有点压制自己的欲望。不可否认,那迎娅很多时候都能毫无意外勾起他内心深处,那个只是属于男人最隐秘本能的东西。

“闹够了?”抵住那迎娅的额头,将她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还准备脱什么?”

第三卷改变第三十五章纠缠

“你的?”那迎娅一嘴酒气,醉醺醺的样子看起来全是最真实的欲望:“热。”

“不热。”房励泓嘟囔了一句,已经低头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双唇,释放出来自己所有隐藏的欲望很重要,两人的唇舌相互勾缠不休,谁也不愿意轻易服输。

身上的衣服和那条羊毛毯相互纠葛着,掉在地上卷成一团分不清彼此。好像是各自的主人一样,在宽敞的大床上彼此纠葛着,不像是喝醉了酒神志不清。有更像是喝醉了酒,醉生梦死般,只有彼此深深纠缠着才能让最隐秘的欲望得以释放,告诉对方自己需要什么,也只有彼此能给彼此满足。

高高低低的喘息夹杂着呢喃,还有暧昧的话语和呻吟回荡在卧室中,不记得过了多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抱着在怀中腻成了一团的女人,两人在硕大的浴缸里又成了一团。在她耳边轻轻啄吻着,呼出的热气加上热水的蒸腾,奶油色的肌肤变成诱人的粉红色。房励泓很自然抱紧了她:“这里不能睡,会着凉。”

“唔。”水中的女人已经没有力气说话,醉意还在不经意间酝酿着,手指被他轻轻把玩着:“好痒。”

“酒醒了?”扬起一侧眉头看向眼朦胧的女人:“喝了不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可以解酒,只是知道酒后已经会做错事,好像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一件事可以决定另外一件事。

“唔。”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大概喝多了酒都是这样,说不成句:“想睡觉。”

“嗯。”听到她说话,哪怕不成句都是好的。她不能坐快车,不能闷不能上盘山路,肯定也不能喝酒。为什么要去兰桂坊买醉?好像不愿意让人看清楚她心里的隐藏的事情,来香港之前找到曹文峰,更主要的是要见见曹文峰的女人,或者她是最清楚她身体状况的人。

曹文峰的女人,那个叫丛心的,少有的认真。不像是平时见到的,跟那迎娅一起坐着,大笑不止的样子。只是很简单的说了几句,那迎娅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虽然没有器官移植术后常见的排异反应,也没有怎么吃抗排异的药物。但是不代表一直都会平安无事。

心脏移植手术?也就说她胸腔里时时刻刻跳动的心脏不是她的,那么多到底是那颗心是她的还是从前那雅的,或者是说这个身体是那雅的。心脏其实是那迎娅的?

先期到了香港,特意咨询了以为器官移植手术专家,说是专职教授,看起来更像是个心理咨询专家。他说,房先生不用太纠结这个医学伦理问题。谁是谁都不重要。说不定这个组合起来的人才是你要的,各归各位的话不一定适合你。但是组合起来的这个人,正是为了你才存在的。

这话他听了,纠结了两天。也在别墅呆了两天没出去,喝的酒不比那迎娅少,只是没有人看见。醉了然后醒了。什么都要丢到脑后。该怎样就怎样好了,那迎娅出现在机场,所有的事情重新开始。说不定曹文峰的女人是在夸大其词。那几个女人在一起还有什么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的?

那迎娅懒洋洋翻了个身,身体酸胀得不像是自己的。好像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真的像是被水泡胀的猪肉,已经能够摁得出小坑了。

“嗯?”身边还有个人,睁开眼看到房励泓还在沉睡。装什么装。以为没人知道他醒了?推了他一把,没推动。手臂那么沉。压在腰上很累好不好。

“行了,能把你的手挪开?”一点都不像那些狗血小说或是电视剧中的女主一样,刻意做出一副娇弱不胜的样子。

如今的女人谁不是心理上的变形金刚,身体上也不会比谁差。那迎娅推了他一把,将装睡的男人彻底弄醒:“压得人难受,知道吗?”

“酒醒了?”房励泓翻了个身,好不容易摆脱掉钳制的女人再次被抱进怀里:“昨晚可是生猛得很,我要人把今天最新的娱乐新闻全都送来,你先看看再说?”

“无所谓,我知道有人会乱写。”那迎娅想推开他,一是力气不够摆脱不了,二是被子全在他这边,出去了会冷得受不了,有些徒劳无功的意思,干脆放弃好了。再说他怀里的确很暖和,至少比起怕冷的她来说,温暖了很多倍。

“不打算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兰桂坊喝酒?”房励泓给她盖好露出来的双肩,滑不溜手的很舒服。

“没去过,见见世面也好。”那迎娅的解释一向很简单,觉得没有继续什么好掩饰的,再说去不去并不是造成被人围观的原因。如果要被人尾随,走到哪里都会被尾随。就是有一点觉得很失落,这些人都不是那些在台下听自己讲课的人,所以被围观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出色,多半还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那喝酒怎么说?”就知道她说出来的话会是石破天惊的,真是符合剧情需要,一点都没有丢掉犯二的本性。

“你喝酒有理由?”被他那双手骚扰的不胜其烦,好像一直都知道自己哪里再被骚扰以后,会压抑不住,想要摆脱似乎舍不得,但是不摆脱又很麻烦:“我看你的酒柜里有很多存货,但是没有跟我分享的意思,所以出去见见世面。总不能说到了香港一趟,连兰桂坊也不去看看吧。”

“下次我们一起去?”房励泓好笑,这个理由还觉得很充分是吗?干脆说要去见识一下红灯区是什么样好了,不过这话那迎娅一定可以说得出来,而且绝对可以做到。他相信这一点。

“你要是去买春的话,一定要记得叫上我。”房励泓相信的事情果然在下一刻发生了,那迎娅毫无意外地说出来,有理有利有节。

“我去买春,你去做什么?”要是她敢说出来石破天惊的话,肯定不会饶过她。

“看热闹,顺便叫上狗仔队,看看房先生怎么花天酒地。”那迎娅才没那么傻,一点都没有按照房励泓的诡计上套:“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你还真是想象力丰富。”房励泓看上了她娇艳无比的红唇,想都没有就覆上去。

那迎娅气得不行,都一晚上了还不肯放过,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道这个运动不消耗卡路里吗?可是他真的很会制造气氛,也很会挑起人内心潜藏的欲望,勾缠了一下,可能是手口并用,两人都气喘吁吁起来。

房励泓顺势把她压在身下,没有任何预警地进入了她,在她体内不知疲惫地抽动,两人随之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暧昧而勾人的呻吟加上粗重的喘息在卧室里弥漫着,好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原来不知疲惫的人不是房励泓一个,那迎娅也是。

“饿不饿?”很久以后,两人才平息下来。窝在被子里谁也不想动,房励泓给她顺了顺头发,黏腻的汗水将头发站在一起。

“前胸贴后背。”那迎娅背对着他,要是转过脸肯定不用安静了:“能有什么东西马上补充体能的?”

“如果想马上补充就按按床头的呼叫铃,不过我想你不会的。”房励泓笑起来:“进来的女佣会看到我们两个这样睡在床上。”停顿了一下:“第二个方案,就是穿好衣服出去,估计已经做好了午餐在等着我跟你,不过需要你先去梳洗。你自己选择,我全都听你的。”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他就不担心被女佣看到,不过这也说不定了。“懒得管你。”俯身抓起掉在地上的睡袍,穿好了才发现居然是房励泓的睡衣,自己的衬裙完全失去了本来面目。

管他类,先去浴室解决掉自己身上的残局才是第一要务,要不会被饿出低血糖的。那才是得不偿失,简直是天底下最坏的主意。

房励泓双手枕在脑后,看她套上自己的睡袍进了浴室。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昨晚她喝醉了但是自己并没有,一直都很重视的问题居然被忽略掉了:两人都忘了安全防护,会不会因为这个疏忽而中奖,中了大奖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应该不会的,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还是有点心有余悸,这件事会这么碰巧吗?还在犹豫间,那迎娅忽然从浴室冲出来:“那个,昨天你…”话没说完,显然她也想到这个很麻烦的事情。

“什么?”房励泓努力做出不在乎的神情:“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那个?!”那迎娅跺脚,又气又急还不能明说,房励泓至于跟自己装傻充愣吗?

“哪个?”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去说这件事。

“好吧,没事。”算了不问了,等下去看看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用得着每次都跟斋戒很久的出家人一样,简直就是色鬼投胎。

那迎娅在心里诅咒了几句,如果很不幸遇到她最不想遇到的事情,宁可是假的也不要梦想成真,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第三卷改变第三十六章昱斯爆料

房励泓看她悻悻进了浴室,怅然若失。他居然想要她再来一次,真的能够生下一个跟房昱斯一样的娃,不是一件坏事。不能让她有机会逃脱,还是那句话,就是真要摆脱,也不能是那迎娅先提出来,必须要是他说出来。

浴室的门轰然关上,房励泓骤然一惊。怎么会跟那些没用的男人一样,居然想要跟一个女人生孩子。难道一个房昱斯还不够,要知道房昱斯的存在,曾经是很多人的笑柄,说自己居然被一个刚出道的女人摆了一道,不仅是生了孩子,还拐走一大笔钱。不止是圈内人引为笑柄,就连自己都觉得简直是自己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明明知道自己曾经做错过,时隔多年以后,居然还想跟这个女人生孩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是被她灌了迷魂汤,还是自己明知道是错还要一错再错?她那迎娅有什么魔力,就让人如此沉溺?

房励泓倒了杯白兰地,系着睡袍站在落地窗下。就是刚才那个念头,已经让人浑身冷汗不断。要是还不知道收敛一二,以后还会有更可笑的事情发生。不能这样下去,一定是很久没有出去过,每天只是对着她,所以忘掉了外面的世界其实是很精彩的。

放下喝了一半的白兰地,刚转身正好看到那迎娅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有些没干透:“你不是要出去的?”

“晚上不回来,你跟房昱斯不用等我。”房励泓点头,跻着拖鞋进了浴室。

“妈,你昨天晚上喝酒了。”房昱斯在餐厅看到那迎娅,是他吃午饭的时候:“你还敢一个人去兰桂坊啊,要是在内地被爷爷知道,肯定要生气的。”

“诶。我又不是关在笼子里的猴子,就不许我去见世面?”饿坏的人,吃什么都有味。更何况满满一桌美食,比起去吃那些海鲜自助还要充满了罪恶感。

“你带我去见见世面呗,我都没去过。”昱斯吃了一大口刺身,山葵果然比芥末更可口。那迎娅却更喜欢海胆,比在吴安安的会所吃过的海胆更有海洋味道。

“少儿不宜。”那迎娅摇头,那地方还真是不适合他去:“昱斯,这个寒假几乎都见不到莫霓,会不会想她?”

“妈妈。不要转移话题。”昱斯很认真的样子:“你总喜欢把我跟莫霓扯到一起,我跟莫霓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一脸的正经。你要说他只是个小学生都不好意思开口。尤其是他还很认真,觉得自己被人冤枉了。

“好像还是我误解了似的。”那迎娅看到新上来的鱿鱼卷,给他夹了一块:“你爹地今天晚上有活动,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去山顶看夜景吧?”昱斯想了想,这是距离别墅最近的地方。走远了会被人围观,到时候不好跟爹地解释。爹地不喜欢妈妈一个人到处走,怎么以前妈咪全世界跑,爹地都是不闻不问的?

“行,只要能出去放风。”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关在笼子里。任人参观的猴子,一点自由都没有。丛心和吴安安就没有被限制过自由,吴安安有时候还在外面肆无忌惮。怎么就没看到和宏舟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跟房昱斯一人各自裹了一件厚实的风衣,在漆黑一片的太平山顶俯视着整个维多利亚港,东方明珠还真是名不虚传。

“我想吃云吞面。”看到一家米其林认证的餐厅,昱斯想到最出名的云吞面,吞了口口水:“妈妈。去吧。”

“废话,当然去。”那迎娅牵着他的手进去:“还有什么好吃的。流油菠萝包?”

“好像很不错。”昱斯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在桌前坐下,不止是流油菠萝包还有冰冻丝袜奶茶和云吞面,全都是他们喜欢的东西:“妈妈,冻奶茶好像还不错。”

“我也觉得是。”咬了一口菠萝包,厚厚的菠萝油从嘴角沁出来,舍不得废弃掉,马上伸舌头舔了回去。

“妈,你知道爹地今天干什么去了?”昱斯看到墙上的日历上赫然写着几个数字,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懒得问。”才不管他会做什么,管不了也不想管,甚至问都懒得问。因为那不是自己更够涉足或是干涉得了得,况且很多事情他也不会说。

大卫说过的事情不是不生气,也不是就此认可这件事。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明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区区的十万元,也知道时间越久这个数字甚至会越来越小,真的要自己现在就转身离开,好像很难。

一直都在问自己,是不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的。答案是,不是。钱,只要自己张口或是伸手的话,他会给的。这点她相信,或者说房励泓就是在等着自己伸手要钱吧。那样的话,他就会将自己鄙视到尘埃里。

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狠下心跟房励泓谈一次,告诉他以后两人不再见面不再联系,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样,即使将来有机会见面也没有任何交集,那样就是最圆满的结局。她跟他,只是人生长河中一朵小小的浪花,有过起伏有过相遇,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尘归尘土归土,就好像从没见过。至于房昱斯,应该有他自己的选择。不论他是不是自己跟房励泓两个人的孩子,或者他就是当初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为了从房励泓这里拿到更多的钱,才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筹码,都希望他活得快快活活,跟所有的孩子一样。

而不是有些脑残到极致的女人,用一张伪造的鉴定结果告诉房励泓,这不是他的儿子。房励泓如果相信那个鉴定结果,就不会时时处处把房昱斯牢牢护在身后。所以这一点还是值得信任的,至少说明自己看人还是有眼光的。

“爹地酒会了。”昱斯一脸无辜看着那迎娅,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下捂住嘴:“妈妈,我错了。”

“怎么了?”那迎娅刚吃了一口云吞面,还真是名不虚传,味道果然跟以前吃的不一样,虾子熬的汤险些鲜掉了舌头:“你做错了什么?”

“你要是不知道爹地去干什么,我就不能说。”昱斯很紧张地看着周围,好像很担心自己说的话被人听见,等到房励泓回来知道了,肯定会很不高兴。

“难不成你爹地今天还会去跟美女们约会啊?”那迎娅笑吟吟喂他吃了一口云吞:“怎么样,鲜掉了眉头吧?”

“真的是去跟那些美女们约会了。”昱斯点头:“只要爹地回香港,他们商会所有的人就会跟爹地准备一场接风的宴席,不止是爹地。只要是他们商会的人都会去,所以爷爷不喜欢他回香港。说他到了香港不是赌马就是跟玩这些,很叫人心烦。”

显然,这话房昱斯不止一次听到过。或者是说,房正英经常会把这件事挂在嘴边,甚至都没有因为房昱斯是房励泓的儿子,而给房励泓留下面子。

“你倒是记得清楚,男人的各种应酬简直是目不暇接。难道爷爷不知道?”那迎娅笑起来,拿着纸巾给他擦嘴巴:“以后你也会这样。”

“妈妈,你为什么不生气?”房昱斯有点好奇,有一次爷爷好像也是有类似的应酬,还有个女明星跑来跟爷爷合影,结果就是奶奶在家里发了大脾气。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干在家大声说话,爷爷也是好几天不高兴。不过后来听人说,哪个女明星再也没有机会出名,就那样消失了。

还是听爹地的司机jimmy说起来,说是得罪了奶奶比得罪了爷爷和爹地还要麻烦,奶奶是房家的女掌门,这是肯定的事情。

“生气?”那迎娅惊讶了一下,房昱斯怎么认定自己会生气:“这件事需要我生气吗?”

“当然。”昱斯点头:“奶奶曾经跟抱怨说,房家的男人只要见了美女都会挪不动脚。”

“小鬼,你好像也是房家的男人。”那迎娅忍不住大笑,不过看得出来,乌菁颜卓说这话的时候,也有属于她的无奈。哪怕能够将房正英牢牢掌握在手中,还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我是男孩,还不是男人。我有自己的爱好。”昱斯一撇嘴,对这件事明显的不屑于顾:“妈妈,你要是吃醋的话,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是无辜的。就是喜欢跟你爆料。”

“我觉得你恐怕不止是喜欢爆料,而且还喜欢看我跟你爹地闹别扭,然后最好是来个全武行是不是?”那迎娅递给他一只榴莲酥:“慢慢吃,我们等下慢慢走回去,我不喜欢坐那个车,头疼。”

“我觉得你生气才是最正常的。”昱斯咬了一口榴莲酥,看到酥皮中厚实的榴莲馅儿沁出来,散发出浓郁的榴莲香气。

第三卷改变第三十七章小鬼上门

“好了,小房先生,我们不讨论这个很沉重的问题。你爹地是你爹地,我是我。我们是两个单独的个体,他不会为了什么人改变自己,我也不会为了她改变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那迎娅一脸认真,不像是在跟房昱斯说笑话。

“唉。”昱斯叹了口气,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那迎娅摊手:“昱斯,我跟你爹地就是普通男女朋友,就好像是你口中,你跟莫霓的关系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那迎娅都觉得自己该打,怎么跟两个小屁孩作比较。但是好像真是这样,他们就是男女朋友,没有别的词语或是组合更适合形容他们的关系。

“切,我才不信。”房昱斯头一甩:“你是我妈,好吧。莫霓,是我同学。而且她妈妈一直都认为我是中产阶级家的孩子,没有他们家有钱,很瞧不起我。我想将来妈妈不会是这样的人,妈妈是个不把钱当作衡量人和人之间关系维系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房昱斯不像是个孩子,很富有哲学性。

“谢谢房先生会给我这么高的评价。”朝服务生招招手:“买单。”

“好的,房太太。”服务生好像没见过,怎么会知道她是房太太。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那迎娅看了他一眼,很认命地买单。说不定人家觉得她是房太太,是因为看到了房昱斯。宁可相信这个理由,也觉得比别的事情要真实得多。

出门的时候,抬头看到天上繁星点点。在内地的时候很少能够看到璀璨的星空,想象着还有人能够在家里仰头看着星空,还要指指点点说是哪个星座的时候,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爹地的车。”房昱斯眼尖,牵着那迎娅的手走到门口。看到房励泓的跑车停在别墅的花园里,好像车里还不是一个人。一股很浓郁的香气盖过了房励泓身上的酒气,从车边走过,可以很清楚的闻到。

“回来得很早。”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就连那张有意要让自己看清楚的俏脸,也分外清楚。很年轻,而且真的很漂亮。

那迎娅站在门口,女佣赶紧跑过来:“太太回来了。”声音不小,好像是要让车内那位初来乍到的女女人听清楚。犯得着这样吗?

我又不是正牌的房太太,那迎娅心里感叹着。看来房家这些管家女佣都是两只势利眼,他们知道谁是真正的主人。房昱斯叫她做妈妈。那么她就是房太太。比起房励泓的承认或是不承认,似乎都要有效得多。

既然是这样,自己就要像个正牌的房太太。那迎娅想了想,低头一笑。随后牵着房昱斯的手:“昱斯,我们进去。”

“好。”昱斯点头。很乖地牵着她的手进去,跟本就不看后面那辆豪车里正在上演的一切。

“太太喝茶。”女佣给她端了一盏椰汁炖燕窝:“先生也是刚刚回来。”

“嗯。”这还用说,还没下车呢:“先生喝了酒,等会儿进来,不急。”慢吞吞地吃着燕窝,刚才吃得不多。光顾着跟房昱斯说话斗嘴,甚至连填饱五脏庙这么严重的事情都忘掉了。不过还好,回来有燕窝吃。

人只要懂得满足。就会有快乐。一直有种错觉,身边的房昱斯有点坐立不安:“昱斯,怎么了?”

“没什么。”昱斯奇怪地看着她:“妈,有事啊?”昱斯觉得她很奇怪,平时吃东西都会安安稳稳把自己的东西吃完才放心。今天才吃了几口呢。

“没有,我以为你有事。”是谁不安心?那股浓郁的香气从远到近。越来越浓郁,简直就是要把人熏倒才能缓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旁边的女佣已经把纸巾递到手里:“太太,先生跟戴小姐进来了。”

“戴小姐?”那迎娅好奇地看着她,这些人还真是消息灵通。人都没进来,就知道那个没进来的人姓甚名谁了,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这些人个个都是巴结人的好手,如果自己不能把握住自己的位子,恐怕将来想要站住脚,会是一场梦。

大概乌菁颜那么做,大发娇嗔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乌菁颜是如假包换的房太太,自己则是如真包换的那迎娅,做了说不定就会地位不保。

女人不狠江山不稳,这话不假。但是狠了还是不稳的话,那就是命了。浓郁的香气已经到了鼻子边,那迎娅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紧紧跟在房励泓身边,那个女佣口中称作戴小姐的女人。

太浓的妆容,看不出真正的容貌。尤其是一脸谄媚的笑容,几乎要钻进房励泓怀里。有点令人作呕,妹子,你用不着这样,我真不会吃醋。你犯不着在所有人面前展现你的演技。

“戴小姐,是吗?”清了清嗓子,那迎娅好整以暇看着这个刻意挑衅自己的女人:“谢谢你送房先生回来,喝醉酒就不知道回家的路,害得你跑一趟,不好意思。”

“房太太?!”有些惊愕,大概是没想到坐在房家别墅里的女人会这么说话,看多了娱乐八卦新闻,知道被人称作钻石王老五的房励泓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自己身边的同伴,好像没有一个跟她打过交道。

有人说这个女人只是内地一个很普通的女技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长得其实很漂亮。有点像是会咬人,但是不会露出獠牙的猎豹。不知道这么说她,对不对。

“是。”那迎娅点头,坐在这里就自认为是房太太好了。说不是,也没人信。那就给自己增加一个砝码好了:“送戴小姐出去,让jimmy送戴小姐下山。路黑,不好走。”

“是。”管家答应着,太太的脾气好像跟老夫人不一样,遇到这种事老夫人通常会大发脾气,弄得跟进来的女人多半都灰头土脸,然后喝得醺醺然的董事长酒就醒了。一家人不做声,一晚上所有人惴惴不安,等着天亮。

“别走。”房励泓开了口,手里将那个戴小姐的手拉得紧紧的。管家只好站住脚,大老板要是开了口,好像还是比太太说话有用。

那迎娅瞟了他一眼,又来展现他不吝于小金人的演技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别当着自己面带回来。早一点晚一点,直接带到楼上,想怎么风流快活都不关别人的事情。

最好是精尽人亡,也是个风流鬼。这个戴小姐,应该符合他的胃口。

“昱斯,刚才就说要早点休息,还不去睡觉?”狗血剧人人都爱看,鉴于房昱斯未成年,不想毁掉他的三观,还是别让他待在楼下了。

“哦。”本来卯足了劲要看好戏的房昱斯,因为这句话有点悻悻然:“我突然不想睡了。”肯定会有一场好戏看,去睡觉多可惜啊。

“那我去睡了。”真心不想在这里演一场狗血言情剧,尤其是高潮部分。知道房昱斯想要看二女争夫的桥段,尤其是房励泓这个参与者也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可还是跟人较劲就好了?

“妈,我爹地还在这儿呢。”昱斯黑线,妈妈不至于这么没用吧。肯定不会的,就算妈妈不打算立威,小朋友也要帮助妈妈的。

“人家戴小姐还在这里,总不能妈妈去睡了,你爹地也不陪着人家说话,那多没礼貌。”那迎娅微笑着过来:“老公,你看把人家戴小姐的手都捏红了,真是失礼。”一下夺过房励泓的手:“戴小姐,不好意思。他喝多了,总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平时我都不觉得他力气这么大,昱斯,是不是?”

“嗯。”昱斯点头:“姐姐,我爹地喝多了就这样。”一看有好玩的,他就来了精神。妈妈都叫爹地老公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姐姐,妈妈吃剩的燕窝还有呢,给你来一盅?”

本来还是白里透红,当然,是用厚厚的化妆品堆积出来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房昱斯一句姐姐,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