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非常态总裁 作者:小醋

文案

名词解释:非常态变态

聂天然谈过三次恋爱,怎奈三个男朋友一个渣似一个,第一个是个怕父母的懦夫,第二个是个披着渣皮的男神,第三个是个自恋、狂妄、花心、刻薄、毒舌…的变态!

内容标签:爱情战争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天然 ┃ 配角:解磊,纪青墨 ┃ 其它

第 1 章

聂天然站在小区的马路上,看着对面的那栋楼房。

那是一栋老式的房子,五层楼,外墙上稀稀拉拉地趴着爬山虎,还能瞧见因为漏水而补过的水泥痕迹。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那是压抑窒息的十六年,初中时她悬梁刺股,终于考上了需要住校的省重高爱军中学,名正言顺地离开了这里。

“天然回家啦,”一旁一个大婶热情地打招呼,这里住着的基本都是老人家,好些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外面空气好,透透气。”聂天然象从前一样笑着,她的皮肤白,五官清秀,长相甜美,虽然不是大美人,却也很耐看,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身上那股傲气就会被笑意冲淡,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正是晚饭时分,空气中充盈着菜的香味,煎鱼、干菜烤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她吸了吸鼻子,终于大步走进了楼道。

开门的是徐爱娣,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两手空空,皱着眉头说:“回来了?怎么也没带点什么东西给你弟弟?”

聂天然叫了一声“妈”,顺手把包放在沙发上,疲惫地说:“我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

“那过来厨房搭把手。”徐爱娣毫不客气地差使着。

聂天然只好走进厨房,杀鱼炒菜,等到她把饭菜都端了出来,弟弟聂臻已经坐在饭桌旁了。

聂臻十六岁,比聂天然整整小了十岁,当初为了生下聂臻,徐爱娣吃了很多苦,流掉了好几胎,又跑到山坳里去躲了五六个月,最后才有了聂臻,原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为此掏出了一大笔的罚款。

聂臻长得很不错,轮廓方正,眉眼很象徐爱娣,个子也已经有一米七了,在家里的溺爱下好吃懒做,还有半年就要高考,却一直没心没肺,唯一的优点是体育很好,徐爱娣一直在动脑筋想把他弄个体育特招生。

“爸呢?”聂天然朝卧室里看了看。

“夜班。”徐爱娣简洁地应了一声,一个劲儿地往聂臻碗里夹菜,鱼肉剃了骨,蟹脚剥好,就连芦笋都挑最嫩的一段夹给儿子。

聂天然随便吃了两口就饱了,出差途中吃了点面包,现在饿过头了,反而没胃口。

聂臻吊儿郎当地扒着饭,嘲笑聂天然:“姐,你这是在减肥?再减也没用,看你这男人婆的样子,估计真的要成剩女了。”

“剩女也比废柴强。”聂天然慢条斯理地说。

“妈,姐说我是废柴!”聂臻立刻向徐爱娣告状。

徐爱娣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人了还欺负弟弟,斗个嘴就舒坦了?”

聂臻背过头,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小臻学习不好,你这个做姐姐光彩了?一直揪着不放,也不来出点力教一教,这样冷嘲热讽的,他再有心向上也被你嘲笑得破罐子破摔了。”徐爱娣越说越生气,一摔筷子,脸沉得象锅底一样。

聂天然不说话了,听着徐爱娣骂她,好半天才忍住自己反唇相讥的欲望。等吃完饭,徐爱娣总算不说了,开始收拾桌子,聂天然想帮忙,徐爱娣没好气地说:“行了吧,大小姐坐那里就行了,不就是多赚了几个钱吗,还到家里来摆谱了。”

“妈,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聂天然低声说,“家里的那套小房子租约快到期了吧?能不能让我住半年?”

徐爱娣愣了一下:“你要住那里干啥?你不是自己有租的房子吗?”

聂天然咬了咬牙:“我缺钱用,把那套房子退了,这阵子一直住在朋友家里。”

“没钱了?姐你不是号称年薪二十万的金领吗?”聂臻阴阳怪气地说。

徐爱娣沉下脸来:“这么多钱你花哪里去了?让你上缴你还不肯,宁可去贴给别人也不肯来补贴家用,白养你这个女儿了!”

聂天然心里一阵发酸,她自从上大学后就没向家里拿过一分钱,一开始工作的时候,她只有三千块一个月,就交给家里一半,另一半房租、日用,就算日子过得再拮据,她也没短过家里的钱。过了两年,她通过一家猎头公司跳槽到了香格大酒店,这家五星级的酒店集团开出了二十万的年薪,并且逐年递增,她手头总算宽裕了,就每个月给家里三千,合着这些徐爱娣根本没放在眼里。

“妈,我现在有困难,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聂天然挤出一丝笑容,“房租我以后会给…”

徐爱娣断然摇头拒绝:“不行,那地段很热门的,而且租客明天就续约了,租金涨了五成,这些钱都要留着给你弟弟上学娶媳妇用的,你就别来眼红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才七点,虽然心里早就隐隐预知了这个结局,聂天然的腿还是有点发软,在楼道里靠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她咬了咬牙,盘算着自己兜里的钱,这两年的攒下了大约二三十万,年底的年终奖大约有个十万,满打满算,离合同上的违约金还有那么点差距,这还是建立在那个人不去追究双倍违约金的赌约的前提下。

怪就怪当初猎头公司来邀她加入香格大酒店时,她被待遇迷晕了头,直接签了十年,前两年她干得很开心,可自从那个人凭空空降,再让她在这里干八年,她还不如直接去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幽暗的屏幕上跳动着“变态”两个字,这是她现在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聂天然嫌恶地瞟了一眼,随手把手机塞进了兜里,大步走出了楼道。

时值隆冬,夜晚的空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夹杂着旁边摊上的烧烤味儿,聂天然竖起羽绒服的衣领,漫无目的地朝着大街走去。

H市其实是个很美丽的城市,占地六平方公里的东湖好像一颗硕大的明珠镶嵌在城市中央,东湖旁边群山环绕,绿柳成荫,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游人前来旅游。

时尚与古典并存,自然和创意共举,H市在国内被誉为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以至于到了现在,物价居高不下,寸土寸金,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甚至都买不起几平方米的房子。

聂天然也是,这几年好不容易眼看着能凑齐一个小公寓的首付,却被这一件意外折腾得马上要身无分文。

手机铃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可没过几秒钟又响了起来,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聂天然忍了一路,终于在第八个电话时破功。

“为什么不接电话?”一个声音劈头盖脸地问道。

聂天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点:“解总,我在洗澡。”

那人在电话里吹了一声口哨:“美人出浴…虽然你和美人还有点差距。”

聂天然暗自咬了咬牙:“没事我挂了。”

“等一等,”那人叫住了她,“收拾一下,快到夜都来,就是上次K歌过的夜总会。”

聂天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变态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解磊,你别搞错了,我是策划部的,不是公关部的,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八点,我已经下班了,有权利拒绝你的任何工作要求!”

“聂经理,请背一下工作合同第十二条第五款,我记得上面写着要保质保量地完成上级布置的其他任务。”解磊反倒慢条斯理了起来。

聂天然噎了一下,断然拒绝:“我今天人有点不舒服,想早点睡觉。”

“那我来探望你,身为你的上司,有义务关心下属的身体状况。地址,我二十分钟以后到。”解磊说。

“谢谢,不过我忘记具体地址在哪里了。”聂天然推诿着。

解磊好像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来:“过目不忘的聂天然忘记地址了?不过没关系,我去问下穆冉她老公就好,听说你和穆冉暂时住在一起。”

聂天然急了:“等一等!我洗了个澡觉得身上好多了,公事要紧,我这就赶过来。”

聂天然在出租车上咒骂了一路,可她不敢让解磊去找穆冉,要是让穆冉知道她从她家里搬出去,结果却住在一个墙壁上写满了“拆”字的破招待所里,非得气死不可。

路上有点堵,聂天然到“夜都”时已经八点半了,这座H市有名的销金窟,但从外面看起来却十分低调内敛,只有那一辆辆开入地下车库的豪车彰显着它的秘密。

聂天然来过这里一次,也是解磊请客,不过那时是和几个同学在一起临时碰到他,她恶狠狠地敲了竹杠,到了夜都K歌。

解磊的包厢定在四零八,夜都的三楼以上都是贵宾室,普通人进不来,看来这回的客人比较重要,他下了大本钱了。

电梯门一开,聂天然就看到了解磊正斜倚在栏杆上打电话,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有他变态的本钱,他的脸型略狭长,两侧的头发理得很干净,中间的略长,颓废地散落着却不显得凌乱,显然有专门的时尚顾问打理;一双桃花眼十分漂亮,斜睨着人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风味,笑起来就别提了,只怕下至十岁上至五十岁的女人都要被他勾得没魂了。

不过这些女人里面当然不包括聂天然,她在心里不屑地腹诽:花花公子,绣花枕头,等着我年底拿到年终奖把辞职信甩你脸上。

一见到聂天然,解磊收了电话,懒洋洋地冲着她抬了抬手指,好像在召唤一只宠物。

“里面是谁?”聂天然有些好奇,解磊是从集团总部空降过来的少东家,平常在H市的日子不多,就算在酒店里也就是没干什么正事,今天居然亲自出来应酬了。

“我朋友。”解磊话还没说完,就见聂天然拔腿要走,立刻补充,“对酒店新开发的柞溪度假村项目有兴趣,都是临时起意到这里来玩,邱经理她们都联系不上。”

聂天然悻然停住了脚步,开口说:“先说好,我不喝酒。”

解磊的目光在她的胸脯和腰部打转:“就凭你这75A?你想喝也没人敬你。叫你来是活跃气氛的,上回那歌唱得不错,挺搞笑的,叫什么来着?”

聂天然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半晌才硬邦邦地回答:“卡门。”

“你是不是不情愿来?”解磊半侧着脑袋,斜睨着她,那双桃花眼轻挑。

聂天然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表情,就好像在向全天下人宣布,他解磊是天底下最有魅力的男人,没人可以逃脱得了他的电眼。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傲然:“既然是工作,我不情愿也会认真完成的。”

解磊忽然就笑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真的?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第 2 章

一听“打赌”两个字,聂天然的头皮有点发麻。

男人好像天生就有股赌性,打赌两个字是解磊的口头禅,偏偏聂天然天生是个不服输的主,受不得激,两个人往往就这样杠上了,只可惜聂天然赌运不佳,也没解磊那么无耻,这赌了四五回,居然一次也没赢过。

输得最惨的是第一次,聂天然刚刚得知空降香格大酒店的解磊是集团公司的副总兼少东家,决定去总裁室递辞职信,在她眼里,解磊还是那个只会抄作业作弊的学渣,太过轻敌,被激得定下赌约,一年之内凭借她优秀的策划让酒店的营业额增加百分之二十,她赢了,一年后辞职走人,不用付合同上的违约金,她输了,辞职的话要付双倍违约金。

她费尽了浑身的力气,发动了所有的朋友,结果年底的销售额增加了百分之十九点五,含恨败北,不得不又留在了酒店一年来赚她的违约金。

输得最无耻的一次是在一个多月前的光棍节,她为了策划光棍节的活动加班到深夜,解磊不知道从哪个温柔乡里回来,两个人在酒店外的马路上碰到了,解磊假惺惺地要送她,她坚决不让他送,两个人争执了半天打了个赌:五分钟内过这个要是有人从这条斑马线走到对面,解磊就不送她了,还要做她跟班小弟一天;要是一个人都没有,解磊就送她回家,她做解磊的跟班小妹一天。

其实这个赌聂天然是有把握的,香格大酒店地处H市的黄金地段,北面是东湖,南面是商业中心,以她的经验,虽然是深夜,走上四五个人简直毫无悬念。

可是再有把握也架不住解磊无耻,计时开始两分钟后,解磊就迎着第一个要过马路的男人走了过去,说是今天酒店回馈社会,深秋送温情,免费赠送一晚标间给深夜的旅人,仅限五分钟内…

送出了两间标间,到了最后一分钟,解磊迎上了一个单身女人,送标间的伎俩失败,聂天然幸灾乐祸地替他倒计时,结果那女人和他聊上了,聊了足足五分钟,最后经过聂天然身旁时还意味深长地冲着她笑了笑,说了一句“好男人要珍惜”…

聂天然从血泪史中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想再动什么歪脑筋,我不会上你当的。”

解磊一脸的恍然大悟:“哦,你输怕了。”

“谁怕了!”聂天然一下子就炸毛了,“怕谁也不会怕你啊!”

解磊耸了耸肩:“看你输得太惨,想让你赢一次你也不领情。”

“赌什么?”聂天然有点怀疑他的善心。

解磊看了看四零八的包厢们,笑着说:“既然你说你是勤奋工作的好员工,那我们打赌你能在里面呆多久,我赌你呆不过一个小时。”

聂天然怦然心动,想了想说:“你们要是在里面吸毒、玩女人,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吸毒玩女人我叫你来干嘛?”解磊瞧着她有点好笑,“我保证是正常的聚会,唱唱歌玩玩骰子,至多有几个小姐少爷陪陪酒,说几句黄段子,你还能应付不过来?你说说你现在欠我多少天的跟班小妹了?我这不是怕你恼羞成怒,让你找点场子回来。”

聂天然输了四次,要当他四天的跟班小妹,幸亏解磊没急着让她履行赌约,不然她就一头撞死在他那个骚包的总裁室门口。

“就唱歌?”聂天然不放心地问,“就一个小时?”

“你赢了就多呆会儿,帮我调节一下气氛,好拉投资。不过要是呆不了一个小时你就跑了,你就欠我五天了,刚好一星期。”解磊眯起那双桃花眼,好像在看一条上了钩的鱼。

包厢里的人挺热闹的,有五六个人,一男一女正在唱情歌,剩余的人听歌的听歌,玩骰子的玩骰子,灯光也正好,并没有那种昏暗淫靡的气息,一旁两个服务生正半跪在那里开红酒、摆水果和小食,看来刚开场没多久。

聂天然松了一口气,刚想上前递名片介绍自己,解磊却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来来来,替大家介绍一下,我高中同学聂天然,超级学霸,学习委员兼副班长,高考作文满分,语文总分全市第一,现在在——”

聂天然的脑袋“嗡”的一声,气急败坏地叫道:“你闭嘴!胡说八道些什么?”

解磊却理也没理她,嘴角挂着一丝可恶的笑容:“在我家的酒店里任策划部经理,咦,聂天然,怎么我夸你你还害羞了?”

一旁的人起哄了起来:“哎呦石头,这是你女人吗?很彪悍啊。”

“想不到啊,就你这样还能搭上一个才女?”

“我记得你当时门门功课都是红灯笼,作弊逃课样样都来,聂小姐你怎么看上他的?”

“学霸配学渣,天造加地设。”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东西一下子窜上心头,聂天然有些晕眩。的确,她从小学开始就是品学兼优,班级成绩从来没有出过前五,一路班干部当过来,的确是学霸中的学霸,而解磊…简直就是差生、坏生的代名词。

“三块石头,你这种成绩以后只能去扫垃圾。”

“你以后养不活自己,我可以免费提供你一顿晚餐。”

“三块石头你这个变态,你会有报应的。”

往事历历在目,可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却一百八十度对换,这对于傲气的聂天然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就算是要付违约金,她也不想再干下去了。

从前解磊一般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戳她的痛处,今天居然这样堂而皇之地讥讽她,她气得脸色发白,差点就要夺门而出。

幸好关键时刻她清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哪里哪里,都是解总抬爱,我怎么配得上解总呢,当初他在躲在女厕所偷看女生上厕所的时候,我就知道解总是个奇才。”

变/态的奇才!聂天然在心里腹诽。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酒来,白色的茶几上溅上了鲜红的酒渍:“石头,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糗事?失敬失敬。”

解磊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瞪了聂天然一眼,聂天然对他嫣然一笑:“解总,不如唱首歌吧?来一首同桌的你,为了这难得的同学缘分。”

旁边几个人起哄了起来,聂天然二话不说就走到电子屏前,正要按歌名,解磊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挤到她身旁:“这首歌太俗了,换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为了我们俩这难得的缘分。”

还没等聂天然回过神来,音乐就响了起来,解磊的声音沙哑而略带磁性,和原唱略带沧桑的声音居然有几分相似,乍一听还挺好听的,只是唱到最后,聂天然越听越不是味道,那句“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睡字,他总是唱得特别响特别重,还一直朝她挤眉弄眼。

聂天然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她只好拿了杯啤酒,咕嘟嘟地灌了下去。

旁边的那个女的手里夹了一支细长的烟,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拿起面前的红酒,冲着她举杯示意:“聂小姐看起来还很年轻,想不到居然是解磊的同学。”

聂天然笑了笑,她的脸圆,有点娃娃脸,经常被人误认成大学生,不过能黑解磊的时机她向来不会错过:“还好,主要是解磊年纪大,听说他小学的时候留过级。”

那女的噗嗤一乐,这时聂天然才发现,她长得十分漂亮,瓜子脸,披肩的卷发,眉眼精致。

“我叫应许,也是解磊的同学,不过是大学同学。”她笑着说。

“好名字,”聂天然赞叹道,“应许之地,流奶与蜜之地迦南。”

应许怔了一下,旋即微笑着抬起手来,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顿时,浅浅的烟雾萦绕在聂天然的眼前:“聂小姐的确是个才女,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说出这个典故来,看类我得好好谢谢我爸妈,给我去了这么一个好名字。”

聂天然并不喜欢抽烟,不过,应许抽烟的模样优雅而迷人,让人讨厌不起来。她点了点头:“是啊,投胎是门技术活。”

应许噗嗤一乐,朝着解磊的方向斜睨了一眼:“这话你是不是特别想和我们解公子说。”

聂天然假惺惺地笑了笑:“我哪敢啊,解总目前是我的衣食父母。”

两个人说笑着聊了起来,居然还挺投机的,直到有人在她们俩身旁清咳了两声,聂天然才抬起头来。

“聂小姐,解磊在叫你呢。”旁边的那个男人提醒说。

聂天然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果然,解磊瞪着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她没理睬,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她拿起啤酒杯又喝了一大口,一本正经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有点耳背。”

“聂小姐好幽默。”那个男人笑了,“我是江寄白。”

“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令尊一定是古诗文的爱好者。”聂天然脱口而出。

江寄白有些意外:“是,我父亲是大学古文教授,我母亲嫌既白太古言,改成了寄托的寄字。”

“遥寄江畔一线白,令堂改得很妙。”聂天然又赞道。

“又在卖弄你那文言文了,天然呆。”解磊走到他们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怎么从来没见你来赞美一下我的名字?”

天然呆是聂天然高中时的外号,因为和本人形象强烈的反差而被全班同学牢牢铭记。

聂天然咬了咬后槽牙,脸上却笑靥如花:“石头搬到罗马也还是石头,更何况是茅坑里的石头呢?”

解磊面不改色,不耻下问:“你什么时候把我搬到茅坑里去了?我去茅房你也跟着真是情深意重啊。”

“解总我哪敢跟着你啊,你这不是姓解吗?”聂天然一派天真地迎视着他的目光,“拉肚子了不去茅坑难道还拉在裤子里?”

一旁的江寄白和应许简直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解磊的脸色终于变了,磨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你好!”

聂天然终于扳回了一城,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抬手看了看时间,三十分钟过去了,她对这场赌约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看着她的表情,解磊阴恻恻地笑了笑,对着旁边的服务生耳语了几句,服务生点头走了出去,不到片刻,包厢门开了,进来了四五个漂亮的女人,环肥燕瘦,各自找了一个男人,半跪在面前,倒酒的倒酒,按摩的按摩,点烟的点烟,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第 3 章

聂天然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屑地看了解磊一眼,心想,就凭这几个小姐你想把我从这里挤兑出去?也太小看我了。

挨在解磊身上的那个小姐看起来算得上是个极品,一身白色的小礼服,没有半丝风尘味儿,妆容也十分得体,说起话来柔柔的,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她倒了一杯红酒递到解磊唇边,笑得十分妩媚,含嗔带喜地说:“解总今天怎么有兴致叫我们姐妹?上回来的时候理也不理人家。”

解磊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了下去,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呦,我能劳璐璐惦记,这可是难得啊,今天得多喝几杯。”

璐璐趁机又倒了两杯酒,刚想递上去,聂天然饶有兴趣地说:“咦,璐璐你不专业嘛,不得坐在解总的腿上,一口口喂解总,或者两个人来个交杯酒什么的这才对。”

解磊的脸色有点僵,任谁身旁有这么一个好学求知的目光在,这打情骂俏还能有什么味道?他推开璐璐,松了松领口,冷笑着说:“聂天然,你这么好奇,怎么不自己过来试试?”

聂天然吐了吐舌头,立刻抬起手来做投降状:“解总你随意,应小姐,来,我们来唱歌。”

聂天然有一把好嗓子,她的声音清脆,曾经是校合唱队的领唱之一,不过她K歌从来都不肯好好唱,要么唱一些阴阳怪气的歌,比如卡门,要么故意唱走调了,虽然不好听,但总能把气氛调节得很high,向来是同学朋友聚会的灵魂人物。

今天这聚会完全不需要她来调节气氛,不过,她还是选了一首《客官不可以》,热忱地邀请了应许来搭配唱男声。

“男声很简单的,你要是不会,照着上面的字幕念就好了。”聂天然兴致勃勃地说。

应许也不扭捏,拿着话筒笑着说:“好,唱砸了你别怪我。”

音乐声响起,聂天然掐着嗓子,那声音又嗲又性感,连轻喘声都和原唱不分伯仲,一个天真自恋多情的傻姑娘一下子就充斥在包厢的每一个角落。

客官不可以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应许唱了两句男声,终于喷笑了出来,这歌词太好玩,聂天然又唱得如此绘声绘色,她一边念一边笑,好久没有碰到过这样有趣的女孩了。

聂天然见她都快笑得喘不过气来,立刻接上了那个沙哑的男声,一个人分饰两角,忙得不亦乐乎。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们也都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身旁千娇百媚的小姐被抢走了注意力,咬着牙恨恨地瞧着聂天然,江寄白更是笑着说:“石头,你这同学挺有意思的。”

解磊迅速地瞥了他一眼,江寄白向来眼高于顶,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女人还真不太多。

“你不会是动了春心吧?”解磊心里堵了一把火,轻哼了一声,“我告诉你,这女人无情着呢,眨眼就会把你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