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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儿,爸妈非要跟她会俩,方便照顾她。她猜想,这多是沈君飞煽风点火的结果。但是,她觉得根本没那个必要啊。她不是小女孩,她已经独立

生活几年了,工作朝九晚五,她完全想不出,要爸爸妈妈去有什么意义。难道她上班,就让爸妈在家里干等他下班么?

所以,她在一车保证之后,又同意接受沈君飞同学的随时监管,总算是把父母留在了C市。但这个沈君飞就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使,

不只是监管,而是无所不管。手段单一,不服从就告诉家长,但却及其管用,让隐竺每次都以惨败告终。

别的不说,就说鸡汤吧,回来这短短几天,每天按早中晚三顿来。虽然沈君飞也算是调着花样来,但实质不还是鸡汤么,喝得隐竺

真是想吐。但沈君飞是不容拒绝的,他振振有词,虽然都是鸡汤,但是鸡首先就不同。有家鸡,有乌鸡,有山鸡,品种首先就不一样,

怎么会至于喝得要吐。何况,每次他都陪她一起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晚上想吃什么?”沈君飞显然还不打算去忙他自己的。

“我要做咖喱。”隐竺看看袋子里,材料应该是买齐了。家里有胡萝卜,回去就把牛肉煮上。

站起来走了没有两步,沈君飞的电话就到了,隐竺接通电话,先发制人,“我告诉你沈君飞,你再提营养两个字我就跟你急。”都是

他误导爸妈,说她主要是缺乏营养,她在家养病期间,已经被填得长了五斤都不止。

“别急,别急啊。我是想说,我有点饿了,你多做一人份。”沈君飞不紧不慢的说。

“求你放我一天假吧,您也好好休息,关键是少造杀孽啊!”

“呵呵,我一会儿下班过去啊,这边还有点事儿。”沈君飞自说自话的挂了电话。

电话还没来得及放回包里呢,又响了起来,隐竺手忙脚乱的接起来,“又怎么?”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停了几秒才问:“请问这是冯隐竺的手机么?”

“是,我就是。请问您哪位?”

“你好,我是陆野,咱们在基地见过。”

第六十章

隐竺马上反应过来是谁,“是不是吴夜来他,他有什么事?”话说到后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们这种在天上飞的,发生事故几率小,

但是事故生还的几率也小。

陆野知道她想岔了,忙说:“不是的,今天是我找你。我在车站,不知道你什么时间方便,还有,怎么过去找你?”

陆野的语气完全是不容拒绝的,虽然开始的一句因冯隐竺对吴夜来的关心,多少有些松动,但后面又因隐竺第一句的捻熟话语,联想

到什么恋奸情热的情节,转又冷硬起来。

隐竺马上说:“我在外面,我打车过去接你。”她认识陆野,这当然是最好的方法。

把陆野接回来,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可这期间,两个人无话可说,就显得特漫长了。

隐竺不方便把人带回家里,陆野一身正装,她只好把他带到小区附近的小茶馆。不管他吃没吃饭,不是客气的时候,也不是可以客气的人。

陆野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是代表组织找你谈话,主要谈谈你和吴夜来同志之间的问题。”其实,就是拼着一口义气过来的。已经离婚了,

他没有任何立场再来发言。

隐竺点点头表示配合。她真的是很紧张,当初稀里糊涂的就离婚了,完全忘记是军婚这茬了。这算不算政治错误?对这个问题她没关注过,

嫁给吴夜来,就没想过会和他分开。

“首先要问一下,你们离婚的理由。”

“他怎么说?”隐竺后悔了,去接陆野的路上,怎么也该先跟吴夜来通个气啊。现在真是措手不及,不知道那边什么形势,是不是要提干

政审才找她谈话。不管了,把错都揽自己身上就没错。

“我们现在想了解的是你这方面的原因。”陆野把话挡回去。

“原因么,主要是因为离得太远,缺乏沟通,慢慢就很难沟通了。问题主要是在我身上,是我提出离婚的。”

“你们双方都是自愿的么?”这话问的,连陆野自己都觉得牙碜。可他又不想直接说,吴夜来看起来并不愿意离这个婚,他不能在冯隐竺

面前落吴夜来的价。

“是。这件事对吴夜来有什么影响么?”离婚都快一年了,现在找她谈话,让她有点不大理解。

陆野正愁找不到什么借口向冯隐竺施加压力呢,没想到套就这么递过来了,不收口就不是陆野了。“当然很大影响。”

“可这都一年了,还有影响么?”陆野正想着这么把影响落实呢,隐竺又问。

“拖了这么久,是因为组织上一直相信,你和吴夜来同志能自己把这个问题处理好。但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些家庭内部问题的?离婚!”

陆野严肃起来,实在是很严厉,“嫁给军人,你就该具有一定的觉悟。嫁给那么优秀的一位军人,你竟然还好意思提出离婚?!你们

的婚事为你们自己结的么,是为了国家,为了部队,为了让他能更好的工作,为了能让他最大限度的发挥他的才能。”

隐竺被陆野训得抬不起头来,她承认,自己的觉悟是很低,从来也没上升到那种高度去考虑过和吴夜来的婚姻。在她看来,婚姻就是

他们俩的,就是为了相守着相望着生活,才要结婚。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确切的说是为了守着他、望着他才结的婚。

陆野正说到激动处,被隐竺的手机铃声打断,他习惯性的说:“谈话的时候,手机要关掉,这都不知道?”

隐竺掏出手机,沈君飞的电话。“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一会儿就关,但这个电话我得接一下。”说着,把电话接起来。

“你到底在哪儿呢?我都回来了,你还没蹭回来呢。”

“我还在外面,有点事儿,过会儿回去。”

“那我可开门进去了啊,你别又说我私闯民宅。”沈君飞让隐竺配了把钥匙给他。她一个人住,遇到事情,天不应地不灵的时候,可以

找他。但这个紧张大师,拿到钥匙的第二天,就因为打电话隐竺不接,摁门铃没人回应,很自动自觉的开门竟来。不请自来就不请自来了,

正好赶上冯隐竺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从浴室出来,这个私闯民宅,意图不轨的罪名就这么定了。

“好,不说你。既然你先回去了,就把冰箱里的牛肉拿出来煮上吧。嗯,对,冰箱里面我都切好装在保鲜袋里的,···对,第二格

里面,找到了吧,我挂了啊。”沈君飞的电话,她不能不接,让他担心就是变相的给自己找麻烦。

对面陆野的脸色,已经由黑转青了。明显的男声,这样的对话,让他连原本的施加压力的初衷都不愿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只是给

吴夜来脸上摸黑。所以,他连坐也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赶回基地,给吴夜来点实质的安慰和支持。

他正要起身,隐竺慌了,“我已经关机了。”

陆野坐下来,却并不说话,等隐竺自己去接上之前的话题。冯隐竺坐在那儿又着急,又紧张,好不容易想出来他之前说了什么,却怎么

也想不出自己该说点什么。

可她更怕冷场,所以还是拼凑了两句话来充充场面,“是,是我当时考虑不周,当时也就是一冲动。吴夜来没反对,我们就办手续了。”

陆野此时已经定下心神,拿出他一贯做思想工作的转业态度来,“这个情况我基本已经掌握了。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问题抛出来却不待隐竺思考后回答,而是马上定下基调,“谁都有冲动的时候,你觉得后悔,其实也不算晚,吴夜来那边的工作,我们

可以做。我们干什么的,就是要稳定军心。”

最后这句话砸过来,隐竺基本上就不用回答了,陆野一副要大包大揽的架势。但是,她又不能不表态,她不能让吴夜来觉得,她要通过

这个渠道逼他复婚。要离也是她,要合也是她,吴夜来不被她的反复无常气死才怪。“我觉得,暂时还不需要麻烦你们,我们俩的事情,

我们会商量着慢慢解决的。”

“你们能解决,也就不会拖上一年了。”陆野话锋一转,“我们都理解你一个人在家照顾老老小小的难处,这一年多了,你们俩谁也没

再找,已经说明问题不出在你们的感情上。我们出面干预,你可能会觉得不自在,但再努力一次,不提为了多志向高远的目标,就为了你们

自己,为了老人,难道不能再努力一次?”

隐竺低下头,努力,她何尝没努力过。婚姻可以努力,可感情在怎样也努力不来,而她要的,恰恰就是努力不来的。她没办法开口拒绝,

可也不能就这样顺承了这份好意再去勉强他,所以,她只好说:“让我再想想。”

陆野见好便收,他确信,他们彼此还是有感情的,所以管深管浅,他要把握好这个度。“那行,我这就回去了。老吴那边,我不会多嘴,

上面我也会处理,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隐竺苦笑着,这个陆野不是一般的恨,说什么再努力,搞了半天,是要她自己一个人努力。上赶着吴夜来,她不是没做过,也不差这一次

半次的。可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最后,还是要她去求着要着。这种要求,竟然是应所有人所托,不难看出,在大家眼中,她就是那个

俯首帖耳低三下四的。凭什么,还不是因所有人都知道她爱的比较多,而符合她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最大获益者,先期投入自然也被认为

是理所当然的了。

掩下心里的那份苦涩,隐竺送陆野出去坐车。

陆野自觉这件事处理的还算是符合预期,冯隐竺的表现总也算是差强人意,虽然不积极,可也没一口回绝。所以他这会儿徒然轻松起来,

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最近基地要迎接检查,老吴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你有空,过来看看他吧。”陆野对冯隐竺的印象不错,该说的话说了,

该办的事情办了,他也就不再以势压人。

“他的身体,你们多照顾着点。”等车的空挡,隐竺忍不住说。上次,吴夜来过来,她没怎么仔细打量他,并没觉得他瘦了。可陆野这么

一说,她又觉得吴夜来似乎是脸色不大好,只是她没注意罢了。

第六十一章

陆野这边上了出租车,隐竺就住小区里面走,手上还拎着菜呢,再不快点,沈君飞又该上蹿下跳了。想到沈君飞,隐竺的嘴角会不由自主的略翘起来,

这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正想着呢,就看到沈君飞从里面晃出来。

“你干嘛去?”

“你还咖喱饭呢,家里没米了都不知道。”沈君飞把牛肉煮上,要做饭的时候才发现米不够了。

隐竺笑起来,“先前不是没算上你那份么,单卧自己,怎么不够。”

沈君飞长臂一勾,隐竺就随着他转了半圈,“是是,你家的米都是我吃光的,我这就没米补上。”

隐竺有点奇怪的道:“米店不是能送货上门么,号码还是你帮我抄的呢。”他干嘛要多跑这一趟。

沈君飞拉起她就要往前走,“米店的米不新鲜,咱们去超市选。”

他们当时的位置,正在小区的大门口,两个人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周围的车辆往来。偏偏这会儿刚进去了一辆车,后面的车想就这这个机会也钻进去,速度

明显快了些,站在里面的沈君飞发现车扎过来时,也只来得及把隐竺向自己怀里带然后转身护住她。饶是这样,那个面包车的后视镜还是碰到了沈君飞,让她

带着隐竺向侧面退了几大步。

本来是危机时刻的无心之举,但是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陆野的车被堵在路口,而这一幕被他捕捉个正着。冯隐竺此前的种种表态,到此刻

全转化为敷衍,不只是敷衍,全部转化为口蜜腹剑重重的插在陆野的心上。

陆野回去的汇报,直接讲明吴夜来已经离婚。他同冯隐竺说那么多,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离都离了,就算是部队,也没权再干涉了。现在的当务之急,

是怎么让吴夜来转过这个弯。

想帮忙,却有劲儿没处使,陆野这心里也憋着火呢。尤其是对着吴夜来,能说的话没有任何作用,不能说的话一句不能露出来,就更让他难受。所以,喝酒的

时候,他不愿意找他,生怕喝高了,说出来没深没浅的话,伤到兄弟。

陆野的反常,吴夜来并没察觉,他本来就不像他们,逢五必喝,多半来找也是不去。但是下面的人很快就开始嘀咕开了,说是陆野对吴夜来恐怕是有意见,谁

提去叫连长,指导员都不同意。

吴夜来本来把这事儿当无稽之谈,根本没往心里去,但是下面哄哄的厉害,他也不能完全不理。所以,尽管没受到邀请,他还是出现在酒桌上。

他和陆野有他们的默契,没演什么把酒言欢的戏码,他们一致对外,上来就摆到了两个大言不惭吹自己酒量无边的。

喝到后来,不用吴夜来问,陆野就搂着他的肩膀说:“老弟,哥看走眼了,哥没摆平,哥对不起你!”说着话,就一口杯白酒要干下去。

吴夜来喝的不少,但还算清醒。一伸手,陆野手上的杯子就被他硬拽了下来,“你喝个痛快,总得给我个明白。”

陆野扫了眼桌面上,还能做着说话的就他们两个,索性也豁出去了,他总不能真的一直躲吴夜来。“你该被我明白,你家里的事儿,你那个

媳妇,唉!”陆野并不想弄成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可他是在说不出口,讲究人家的家事说不出口,讲究人家的前妻更说不出口。

吴夜来握着杯子的手颓然垂下,然后突然举起,“我明白什么,我是最糊涂的那个!”杯里的多半杯酒,就这样被他一口干了下去。

陆野那容得别人在他面前这样,他拿过来一个空杯,抓起酒瓶就往里面倒,“我陪你这杯,喝了后,你把这事儿给我抛开,像个爷们儿似的

好好活,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吴夜来没再说话,他只是把酒杯倒扣在桌上,把额头抵在杯底,动作很轻很轻,声音也很轻很轻,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笑话,谁会看?”他

在这里,求她多看一眼都已无可能。

这些日子,他开始慢慢回想和隐竺之间的事情,也想自己对隐竺的感情。一直不都是她追着他跑么,一直不都是他勉强接受么,为什么面对分手,

反而是自己不干不脆的不愿意分开?

想了很久,想起了很多事,吴夜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先爱上的那个。笑她幼稚,可被隐竺激起好胜之心,在她面前抢那个风头的他其实更

幼稚;嘴上不赞同她呼朋唤友的过日子,心底却隐隐羡慕她那种肆意青春的潇洒;对她算不上了解,可却受不了别人诋毁她的清白;明明不耐烦被她

纠缠,可是她不在眼前却总会担心她有没有出去胡闹,有没有安心学习;考上军校时意料中事,看到她榜上有名才真正如释重负;在隐竺不再掩饰的爱意前,

偶有回应到最后半推半就的落实她的身份,相恋也好,结婚也好,都是掩藏起自己的心情,被动的接受她给与的一切。

为什么要保持被动?是知道能给的太少吧。单说他这个人,如今或许称得上威武神奇,但他无趣。他喜欢听隐竺讲起事情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再穿插几声

狂笑的样子,这是他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他善于聆听,却很不善于那么外放的表达。还好,隐竺不是每天都对着这么无趣的他,偶尔见上一次,她不会觉得无聊。

两个人之间呢?吴夜来知道,这并不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起码不是他想要的。他能感觉得到,隐竺并不喜欢被探入、被挖掘、被毫无保留的剥开呈现。

她的排斥多少也影响到他吧,会让他不得不克制。每次的背对,是不是有点小孩子似的赌气?

一个人在部队,真的不想她,不想家么?回过头来,他才敢去想,才敢去承认,想的。尤其是有几次任务,登机前要写遗书的,他没写。那时候他想,他没什么

可嘱咐的,家里交给冯隐竺,他很放心。如果写,会写放不下心的事情吧,那只会写她,那太软弱。他不想软弱,那个节骨眼上,也容不得他软弱。

如果重来呢,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能不能不再故作姿态,能不能更早的认识到爱她?似的,他不是不诚实,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而已。他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只是习惯了这样的他和这样的冯隐竺,习惯了这样变扭的依赖与爱。习惯到,认为这就是对的,认为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认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天的继续下去,

到老了,不去谈情爱了,也能自然的这样相伴着,相守着。是啊,他的爱,就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更改,站在她身边,就没再张望过任何人。

想到这些,吴夜来也知道,这些并不算多,甚至是少的可怜,他的爱,只能是仅此而已。所有的表述,只是心情而已。

总是担心两个人越走越远,总是担心付出的变成笑话。所以,量入为出,所以,要什么给什么,不多做一丝一毫,不去揣测她的心思。恐怕就是这样,连最基本的关心也没给过她;

恐怕就是这样,连最起码的挽留的姿态都没做一下。到后来,是想做也放不下身段,想做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才对了,想做也不知道怎么拉住这个人,怎么开口让她再多给一个机会。

吴夜来的想,也只敢想到这里而已,也只敢想这么多而已。曾经揪住自己衣袖的手,现在拉住的是别人的胳膊,他怎么还敢在想?他的时间,停留在以往的任一刻都好,就停在那儿就好。

第六十二章

隐竺忐忑的等了许多日子,没见陆野那边再有什么消息,心自然也就放下了。她的心思,渐渐的抖落在沈君飞身上,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以往被沈君飞照顾,隐竺是不怎么上心的,甚至是很觉得有负担的。但最近,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两个人的相处互动良好,确切的说,是隐竺动起来了。比如沈君飞做饭,她会抢着

要刷碗收拾厨房;沈君飞负责才买,她自己出去逛得时候,她也会想着给他买点什么。

晚上,他赖到11点以后才走,隐竺也不会傻傻的等他走了才洗澡换衣服睡觉。他在厅里忙他的事情,她收拾好了就睡觉,有个人在外面,她睡得好像真的踏实一些。

沈君飞的东西,当然在隐竺的这种优容的默许中越搬越多,堆得隐竺的小茶几不堪重负。

“我说,你能不能把东西户换个地儿放?”隐竺端着一盘瓜子,对着电视,可怎么往沙发里面靠都觉得不对劲,后来发觉,是没地方放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