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白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恩人的身份,就被拉到那黑衣人的身后护卫起来。

在黑衣人和谢嗣白对面,刚刚的刺客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刺杀谢嗣白用的长剑掉落在一旁,他的右胸口上有一柄没入很深的短刀,想必刚才就是被这短刀刺中所以才掉了手中的武器吧。

刺客本以为长剑落下,要了谢嗣白的性命就可以回去复命了,没曾想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出来个搅局的,十分恼火,并且又被这不知道来路的人的飞刀所伤,心里头更加愤怒,咬牙从身上拔出那柄短刀,正要扔在一旁,眼光一扫,看到了刀柄上一个苍劲有力的“风”字,大吃一惊,忙仔细打量对手:“你是那个风无形?!”

谢嗣白听到也吃惊不小,他素来听闻江湖上有一个高手,人称“风无形”,此人行踪神秘,身份未知,转干一些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事情,是个百姓为其鼓掌、贪官恶人恨之入骨、江湖中人不愿轻易招惹的神秘人物。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这个风无形,还被他出手相救。

挡在谢嗣白身前的黑衣人面对刺客的问话,沉默不语。

刺客不见回答,又问一遍:“不要装聋作哑,我问你可是风无形?”

黑衣人从怀里又摸出一柄同样的短刀,冰冷的反问道:“难不成你是要我再证明一次么?”

刺客一听,明白自己真的是遇见这个以前只有耳闻却一直不知是何模样的神秘侠客了,顿时感到有些气短,掂一掂自己的斤两他也明白,就凭他的半吊子武功,若风无形有心杀他,此时此刻他早就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了,压根儿不会有机会逃脱或者反抗。

可是想到若就这么回去,那边也是没法儿交待,刺客只能硬着头皮,放软了口气说:“风大侠,你我素无瓜葛,此事也与你无关,所以还请风大侠行个方便,不要搅进来,这样你我都好。”

风无形根本不理会对方的话,冷冷的问道:“是谁指使你行刺?”

“你…”见风无形并不买账,刺客不知该如何是好:“风大侠,我只是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请你不要逼我。”

风无形发出一声冷哼:“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说出幕后主使,要么不说。”

虽然风无形的话说的简单,但是听在刺客耳中,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他知道,风无形的意思是,若说出背后的主使人物,他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如果不说,他就很有可能要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的沉默下去了。

刺客心里快速而激烈的权衡着眼前的局面,末了,心一横:“罢了,既然我已经失手,恐怕也是纸包不住火,告诉你或许还能留一丝生机!”

“这件事的背后人物正是…”刺客的话说了一半时,风无形敏锐的感觉到有一丝诡异的气流滑过耳畔,接着就见那刺客话头一顿,接着竟从他脸上的布巾下面流下暗黑色的血来,接着,直挺挺倒了下去。

风无形立刻察觉暗中有人在监视着刺客的行动,而那个在暗处的人,方位正是自己的背后。

思及此,风无形当机立断反手将谢嗣白从背后拉到身前,还未来得及带着他一起离开,就感到背后传来一丝剧痛,接着感到血流逆行,胸口一滞,顾不得多想,迅速封住几个大穴,暂时护住心脉,咬紧牙关提气施展轻功,带谢嗣白离开危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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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身份暴露,险象环生(下)

拼尽全力,风无形负伤将谢嗣白平安的送回了他下榻的客栈。谢嗣白担忧的看着他的救命恩人,风无形看起来似乎随时可能倒下去,不安的问道:“风大侠…你怎么样?有无大碍?老夫去叫人请大夫吧!”

风无形艰难的压下喉头涌上来的血腥味,勉强伸出一只手阻止就要去招呼伙计的谢嗣白:“不必,谢大人多加小心。”

说罢,深深运气,从谢嗣白房中的窗口跃出,隐没在夜色中。

谢嗣白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默默的沉思了半晌儿,终于被肩上伤口的疼痛拉回了神智,忙关好窗子,招呼伙计去为自己请大夫。

风无形强撑着离开了谢嗣白的房间,在客栈的屋顶上还没走几步,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栽下去,只好原地打坐,调息运功,发觉体内真气乱窜,直冲心脉,背后遭暗器所伤的地方,周围的皮肤犹如被烈火烧灼一般疼痛。

暗器有毒!风无形虽然在看到那刺客身中暗器之后的反应就已经有所猜测,却没料到这暗器上煨的毒竟然如此剧烈,短短的时间之内,纵使自己已经封了身体上的几处重要穴道,毒素还是在经脉中扩散,如果不及时取出身体里的暗器,恐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自己的命了。

该怎么做?风无形犹豫了一下,一分神的功夫,竟然胸口一热,噗的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来。

事态紧急,虽然冒险,但是却也是唯一的希望了。风无形心一横,纵身跃下屋顶。

苏安然从下午从袁定溪家中回来,简单的梳洗一番便早早躺下休息了,睡梦中忽然听到异响,立刻惊醒过来,好在她胆子小,在这陌生的客栈落脚不敢睡在黑房间里,所以屋里的油灯一直燃着。苏安然坐起身,一只手伸到褥子下面,握住藏在那里的剪刀,一面悄悄从帷幔的缝隙看向屋内。

一个黑衣人!

苏安然暗叫糟糕,难不成自己命犯太岁!怎么到了这个朝代之后竟然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匪徒贼人!

接着,她就发现事情的发展与她以为的有着天壤之别。

那本该凶神恶煞的劫色劫财的黑衣人,从窗口翻进她房中之后,竟然摇摆了几下,向前扑倒过去,险些把放着油灯的圆桌都一并掀翻。

而且,此人的外形为何如此熟悉…

啊!苏安然突然一惊,不会是他吧!!!

可是转念又觉得不对,风无形应该远在长安吧,怎么会出现在沥南县这个小地方。但是那个看起来很像他的黑衣人栽倒之后,却一直没爬起来,看样子似乎受了什么伤,没什么威胁性。

这么一想,苏安然又找回了一点胆量,把剪刀从褥子下面拿出来,攥在手中,心想,我就去看个究竟!如果那黑衣人敢对我不利,我就捅他一剪刀!

打定主意,苏安然翻身下床,像个小偷一样踮着脚,绕到了背对着房门的方向,给自己留出了退路,这才缓缓的靠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眼看快要来到那黑衣人面前,安然怕得心如擂鼓,还没等她伸手去把那人翻过来,地上的人却自己挣扎着爬起身来。

“哎呀——”苏安然吓的赶忙退后,背靠着房门,死死盯住那人,防备着他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就在这时,地上的黑衣人呕出一口黑血,艰难的朝苏安然抬起头来——

“黑侠?!”苏安然傻住了,虽然对方蒙着面罩,但是她认得他的眼睛,那双出现在她梦里面和脑海中好多次的眼睛,她是不会认错的!

可是,苏安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怎么会这样?他可是风无形啊!是她的无敌黑侠!他不是应该在长安行侠仗义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被伤成这样,更正要的是,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满脑子的疑问,却不能问出口,因为风无形艰难的开口说道:“我中了毒,帮我…”接着又有黑血顺着他的下颚流了下来。

苏安然的心都要碎了。

眼看着心中暗暗喜欢的男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却命悬一线,此刻那种无助又痛苦的感觉正撕扯着苏安然的心。

咬咬牙,甩开脑子里的伤感和儿女情长。

苏安然,现在他需要你,需要你坚强、冷静,需要你帮他!

苏安然将如何帮助危难中的风无形?她会因此而揭开风无形的神秘面纱么?

明日见分晓。

第二十二章 苏安然救助心上人(上)

小莫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因为一会儿要动手包粽子,所以今天就先更这些!希望大家过一个快乐的粽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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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把倒在地上的风无形扶到自己的床上,苏安然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响,唯一一直再重复的念头就是——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完全乱了。原本只知道世上有句话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现在虽然与自己本身无关,却牵扯到心里思慕的人,那种无能为力感觉,似乎比自己中毒躺在那里更加的撕心裂肺。

风无形知道苏安然现在必然是不知所措的,所以逼迫自己保持住最后的一丝神智,虚弱的开口道:“我怀中有一瓶九天续命丹,你拿两颗,一颗半碗温水化开内服,一颗研成粉末外用。”短短的几句话说下来,却花了十足的力气,风无形知道自己体内的毒正在侵蚀心脉,可是偏偏却无能为力,心中又急又恼,急火攻心之下,又不小心呕了一口血出来。

苏安然看的心惊肉跳,也不敢耽搁,伸手往风无形怀里摸,在衣襟内摸到一个小瓷瓶儿,连忙拔开布塞,从里面倒出两颗黑亮亮的药丸来,倒了半茶碗的温水,把一颗药丸扔进碗中,又赶忙找来一张纸,把另外一颗药丸包在纸里,利用装药丸的瓷瓶隔着纸碾压,把药丸碾成药粉。

“快把药喝了!”苏安然见茶碗中的药丸完全融化在了温水中,赶忙端到风无形身前,见他脸上的面罩很碍事,伸手想要摘掉,却发觉风无形已经很虚弱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心里明白他是不愿意将面目曝光,偷偷叹了口气,只轻轻的把面罩的下沿掀起,露出风无形的嘴巴,扶着他的头,慢慢讲药汁喂给他喝下去。然后取过药粉:“这个上在哪里?”

风无形挣扎着好像要起身,苏安然赶忙拦住他的动作:“你告诉我就好!不要自己动!”

“伤口在后背。”

“啊?!”苏安然一惊:“那我刚才扶你仰卧的时候伤口会不会疼?”

风无形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虽然幅度很小,还是引来一阵眩晕。

费力的帮助风无形变成俯卧的姿势,苏安然累到满身大汗,风无形原本就是一个高大结实的人,加上中毒后十分虚弱,因此整个过程苏安然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支撑他的身躯。

拿过刚刚还当做防身攻击的剪刀,苏安然小心翼翼的剪开风无形背后的衣服。刚刚他摇头表示背后的伤口不疼时,安然只当他是因为坚强所以才不说疼,可是当她看到风无形的后背时,她相信他是真的没有感到伤口疼痛了。

可是,她宁愿他疼。

因为这个“不疼”的伤口,真的让人很不安。

风无形的背上没有苏安然一开始猜测的巨大伤口,也没有鲜血淋漓。他的背上只有一个不大的血点,而那个血点周围的皮肤,却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怎么会这样!”安然担心的低呼一声:“伤口已经发黑了!”

“拿着这个…”风无形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递给苏安然:“暗器还在我身上,发黑的皮肉也已经被暗器上的毒蚀透了,要去掉…”

闻言,苏安然抖了一下,她打小儿就晕血,自己也就罢了,最怕就是见别人流血,每次看到这样的镜头都会觉得手脚发软,头重脚轻,甚至眼前发黑。现在不仅要面对流血场面,还要亲自下手,对象还是自己心仪的男人…

“苏姑娘…”风无形意识到了她的迟疑:“动手吧,只有你可以帮我。”

安然心头一凛,是啊,现在风无形如此虚弱,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让他丢了性命,加上身份神秘,此时此刻也真的是只有自己能帮他,并且耽误的越久,后果就越难以估量。

心一横,硬着头皮接过风无形的短刀,苏安然快速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此刻能有帮助的信息。一个电影的片段浮现出来,《第一滴血》里的Rambo在自行取出体内的子弹后,用火yao味自己的伤口消毒止血。这个镜头让当时的苏安然目瞪口呆,惊到不行,没想到此刻却给了她启发。

安然把油灯拿到床边,又随手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铺在风无形身边,防止一会儿流血染到床铺,明天不知如何向店家解释。她把短刀放在油灯的火苗上面烤,等到刀刃烧到滚烫之后,用干净的布巾快速的擦拭一下刀身,趁着热度还保持着,狠下心向风无形后背的血点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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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苏安然救助心上人(下)

刀是滚烫滚烫的,碰到皮肉伤发出丝丝的声音,一股淡淡的皮肉被烤焦的味道钻进苏安然的鼻子里,让原本就极度紧张和心疼的她差一点丢下手里的到跑到一旁去干呕。

风无形的身体抖了一下,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让安然知道,他还醒着。

火热的温度加上锋利的刀刃,使得苏安然期望的效果得以实现——刀经过之处的皮肉和血管在切开的一瞬间被高温烫过,封闭了一些稍微大一些的血管,没有让鲜血打量的涌出来,但是伤口处仍旧渗出夹杂着毒液的血水,安然白着一张脸,用布巾轻轻将积在伤口上的血吸净,借着油灯的光亮,安然看到让她心惊肉跳的伤口里,有一丝金属的反光。

找到了!苏安然心头一动。

没有称手的工具,苏安然只好狠着心把伤口处沾了毒的肉又向深处割了一些,让那个金属的东西多露出了一部分在身体外面,然后小心得用手指捏住它的末端,尽量不碰到伤口,慢慢用力向外面拔。

可能是风无形背上的肌肉绷的太紧,苏安然第一次尝试拔出那个金属物体未果,只好轻声的对风无形说,就好像声音大一些都会伤害到他一样:“黑侠,请你放松一点,我已经找到那个暗器了,你肌肉紧张,我拔不出来。”

风无形没有回答,苏安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清醒的听到自己的话,只能再尝试着去拔一次。她小心翼翼的捏住暗器的末端,动作很慢但是用力的向外面拔。风无形似乎听到了安然刚刚的嘱咐,所以这会儿他背部的肌肉显然比刚刚放松了一些,虽然依然很费力,但最终安然成功的拔出了那枚暗器。

“暗器取出来了!”苏安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忙蹲下身,把那枚好像大号金属针一样的东西拿到风无形眼前。

风无形看看她手中的东西:“吹箭!”

那枚吹箭显然是曾经用毒物煨过的,在风无形体内那么久,虽然已经把毒渗透进他的体内,但是此刻依旧通体隐隐透着黑色,风无形示意苏安然把暗器放在一旁的布帕上,虽然虚弱但仍不忘问她:“拿暗器的手上可有伤口?”

苏安然摇摇头,风无形放心了似的,重新闭起眼睛休养精神。

苏安然把之前研磨好的九天续命丹均匀的洒在伤口上,再用一块干净的布巾轻轻掩盖住伤口,处理停当之后还要把屋内的血迹、凌乱的物品处理好,等到她都办妥之后去查看风无形的情况,发现他已经昏厥过去了。

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安然心里想,如果换成一般男人,估计早就死掉,至少也昏厥过几十次了吧!可是他刚刚从头到尾没有教过疼,为了让她放心,更是全程保持神志清醒,一直到都处理好才昏迷过去。

安然蹲在床边,带着担忧和崇拜默默的看着风无形的脸,那双自己熟悉的深邃眼睛现在紧紧的闭着,因为给他喂药而第一次看到的嘴唇因为中毒和失血而显得苍白。

好想看看他的脸啊!苏安然渴望的看着风无形脸上的面罩。

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自己偷看一下,他也不会知道的吧,更别说阻拦了。这么一想,安然忍不住向风无形的脸伸出手去,手指因为内心的激动和忐忑而颤抖,轻轻捏住面罩的一角。

只要向上一拉,心目中的神秘英雄就可以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容了!

可是…就在苏安然下定决心要掀开风无形面罩的一瞬间,她心里突然又不确定起来。

是的,她好奇,无比的好奇。试问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会不好奇自己心中倾慕的英雄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容颜呢!

可是,想到之前喂药时,风无形眼神里对她想要解开面罩的阻止,苏安然又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喜欢一个人,就要懂得尊重他,不是么?如果自己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偷看了他的脸,他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想到在这么危急的时候,风无形选择了信任自己,把生命安全都交付到了自己收拾,自己怎么舍得辜负他的信任!

收回自己的手,苏安然虽然觉得心里的好奇和不甘像是一群蚂蚁在撕咬,让她又痒又疼,但是,她不能让风无形对自己失望。

起身在桌前坐下,苏安然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以及一身的疲惫,慢慢的模糊了意识,最后伏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把苏安然从深深的睡梦中拉回到现实,她坐起身,只感到自己脖子酸疼,手臂麻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爽快劲儿,于是有点带着起床气的问:“谁?”

“是我”门外传来慕千舟的声音:“我听伙计说谢大人昨天受了伤,你与我一同去看看吧!”

谢大人受伤了?苏安然一惊,大脑也变得清醒了不少,然后想起自己会坐在桌前睡到天明的原因,忙嘴里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回过头去看看风无形的状况,生怕门外的人知道她房中的情形。

身后的床铺上空空的。

要不是昨日安然铺在风无形身体两旁的衣服上沾着些血迹,苏安然甚至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离谱的梦。

他走了…

苏安然有点失望的想,就这么悄悄的离开,连句话都没给自己留。

他去了哪里?他的伤口有没有继续流血?他中的毒解了么?

这些问题再苏安然心里缠绕。

这些疑问,除了他,无人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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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回长安,慕千舟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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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把沾了血迹的衣服塞进包袱里,再迅速的整理自己的仪容,苏安然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上述动作,开门迎向等在那里的慕千舟。

“谢大人没事吧?怎么受的伤?”一见慕千舟,苏安然就机关枪一样的开口发问,她心里隐隐的觉得,风无形的伤与谢大人或许有关联。

“还不清楚,”慕千舟轻轻摇摇头:“只是听客栈伙计说昨夜他被谢大人差去请大夫来,具体怎么受的伤还不知道,但是看情形应该没有太严重。”

两个人来到谢大人房门前,叩响房门,片刻之后门被拉开了,门里的谢嗣白看起来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就是脸色略显苍白。

“谢大人,听说你昨日受伤,有无大碍?”慕千舟关切的问向谢嗣白。

谢嗣白摆摆手道:“一点皮肉而已,昨夜叫大夫来看过了,现在已无大碍。”

“怎么伤到的啊?”苏安然插嘴问道。

谢嗣白迟疑了一下,说:“刺客行刺所致。”

苏、慕二人皆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慕千舟神色转为深沉:“那刺客可被抓住?有没有询问处幕后主使?”

谢嗣白摇摇头:“刺客死了。”

“死了?”安然又吃一惊。

“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是我觉得此时和袁定溪脱不开关系。”谢嗣白沉思着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昨夜那刺客的言语间都流露出对那幕后之人势力的惧怕,要不是风无形风大侠即使现身,老夫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风无形…”苏安然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有点恍神。

“那刺客对风大侠还是比较忌惮的,所以在风大侠的逼问下,他决定要吐实,结果还没等说出那人的名字,就被暗中的同伙暗器杀死了。”谢嗣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遗憾。

“哦?”慕千舟剑眉微挑:“既然如此,谢大人下一步准备作何打算?”

“我们乔装来到这沥南县,并没有与什么人接触,因别的原因遭人寻仇的几率不大,”谢嗣白分析眼下的情势:“况且昨夜的刺客本就是要至老夫于死地,而他的同伙更是因他想要泄底而对其痛下杀手,手段可谓是凶狠毒辣,那名刺客当即死亡,风大侠而后也被暗器刺中…也不知现下如何…”

苏安然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风无形中毒之后的状态与以往是多么大相径庭,也能料想到那毒必然凶猛,只是在听到刺客被暗器刺中就当即死亡的时候,心里突然觉得非常不安,她毕竟不是一个神医,连最起码的小大夫都不是,她担心自己是不是能帮到风无形,她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不测。

“大人的意思是?”慕千舟问。

“你们昨日有何收获?”谢嗣白不答反问。

慕千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托这鬼丫头的福,我们知道了那死去的庞姑娘尸体就在袁定溪宅子后面的荒园子里。”

“好!”谢嗣白突然激动的一拍茶桌,震得桌上的茶碗里的茶水都漾了出来,洒在桌布上,也把一旁神游的苏安然吓的回了神。

谢嗣白说:“既然暗查已经很难有什么收获,又遇到这么凶险的行刺,我们就凭手头的证据,公开身份,拿了袁定溪!”

慕千舟面带思索的表情:“这样妥当么?如果他只是这一条链上的小虾米,这样一来会不会…”

“我主意已定!”谢嗣白没有容慕千舟说完就打算他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前功尽弃。袁定溪上头的事情,可以押他回京之后慢慢审问。亮出我吏部尚书的身份,至少可以保证没人敢再公然行刺我们了。”

末了,谢嗣白意味深长的说:“我昨夜已经险些被召去了鬼门关,不能再把你们也置身险境了。”

慕千舟了然的点点头,同意了谢大人的办法,他清楚,自己此次随同谢大人也是因为谢大人的抬爱,不然凭他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儒生,对这种事情也是毫无置喙的余地的。

如果说这一天原本只是沥南县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日子的话,那么明年的这一天一定会成为一个节日。

当谢嗣白亮出身份招来邻县的官差协助自己把袁定溪从栖凤楼的新人花魁房中揪出来投入囚车,又把冤死的烈女庞姑娘的遗骸从袁府后园的枯井里找到并予以厚葬之后,沥南县的老百姓看向谢嗣白的眼神,按照苏安然自己的说法就是——好像他是上帝一样!

这个袁定溪,虽然花钱买了个官来做,实际上纯粹是个草包加蠢蛋,看到谢嗣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惊讶的好像见了鬼一样,但是却嚣张狠戾不起来,因为他心里清楚,眼前的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员,自己一直仰仗的靠山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不过他坚持称,他确实派人想要行刺谢嗣白三人,但是坚决否认在刺客失手之后又对刺客也进行灭口的行为。

可是,谁在乎呢?从袁定溪被剥去了官袍那一刻起,整个沥南县就好像开始了一场盛大的庆典,所有的百姓都喜气洋洋,一直到谢嗣白三人启程离开的时候,还有很多之前饱受袁定溪欺压却无能为力的人追着他们的马车又是跪拜又是感恩,使得出城的路变得异常拥堵。

因为押着重犯回京,他们不能像来的时候一样随性,也没有时间停下来打尖住店,只能备下干粮和水,日夜兼程的往长安赶。

谢嗣白的肩伤因为得到了及时的处理,所以并没有给他造成很大的困扰。可是另外一个人却莫名其妙的出了状况。

慕千舟生病了。

之前苏安然并没有留意到,一直到三个人不得不挤在同一辆马车里赶路的时候,她才发觉慕千舟真的是很不对劲。

启程的第一天,白天的时候他还一切正常,可是到了夜里,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还渗出一层薄汗,起初苏安然还以为是因为空间相对狭小所以空气滞塞所以让人觉得闷热,可是到了后来,等到慕千舟浑身开始不可遏制的发起抖来,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苏安然有点儿担忧的询问慕千舟,而他只是摇摇头,神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问着话,苏安然伸手扶了一下慕千舟的手臂,这一扶着实吓了苏安然一跳:“天呐!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像个冰块一样!”

“不…不碍事…”慕千舟勉强开口。

“屁!”苏安然见他明明就非常的不舒服不对劲还嘴硬不肯说,气急之下也不管说话文不文雅的问题了:“你整个人都像筛糠一样在抖了,这还叫没事?!”

慕千舟明白安然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浑身上下犹如掉进冰河里一样被浸透着彻骨的寒冷,而胸腹中的脏器却又好似被烈火烧灼一般,让他不得不拿出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不发出痛苦的呻吟,但是见安然为自己的不适而着急的脸庞,心里还是很不合时宜的感到宽慰和欣喜。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为何,只是,他并不打算告诉苏安然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