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10.

丁妈妈来的很不是时候,这几日叶均忙得跟陀螺似的,开会,讨论,推翻,再开会,再讨论,连同丁宁宁都被迫忙的不亦乐乎,除了陪她吃个晚饭,丁妈妈这女儿、弟弟都是在公司度过一整天。与国明的合作案在即,合同细节很重要。

晚上,丁宁宁在床上放着音乐做瑜伽,接到了卓纪衡的电话。

电话响个不停,丁宁宁只好接起来了,懒洋洋的问:“干嘛?”

“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妈妈吃顿饭。”

“不用,她明天就走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

丁宁宁坐直了身子说:“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自己查,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叶惠红女士。”她一说完,卓纪衡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这孩子真没礼貌啊,丁宁宁撇嘴嘀咕着。

第二天一早,丁宁宁一边拖着老妈的行李往楼下走,一边听她老妈不满的唠叨叶均来了怎么还不上来接她,然后,到楼下的时候她就傻眼了。叶均跟卓纪衡正对立而站,叶均抱着手臂,卓纪衡双手放在裤袋里,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丁妈妈很高兴:“小卓你怎么也来了?”

卓纪衡弯唇笑了一下:“宁宁告诉我您今天要走。”

刷刷三道目光齐齐射向丁宁宁,她欲哭无泪:“呃…我就是随便提了一下,呵呵呵…”

卓纪衡主动接过行李,对丁宁宁笑了一下。丁宁宁怎么都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

叶均冷下脸,挡住了卓纪衡,似笑非笑的说:“是我家宁宁不好,她可能忘记跟你说我会来送她们。那就不麻烦卓总了,您请便吧。”

有两秒钟的窒息的沉默,忽然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可怕的气氛。叶均走到一旁接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回过头对丁妈妈说:“姐,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然后黑着脸看向卓纪衡,一字一顿的说:“麻烦你了。”

卓纪衡抿唇微笑:“不客气。”

把丁妈妈送上飞机之后,丁宁宁失落了一会儿,妈妈来的时候就嫌她烦,走了她又舍不得,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一想到以后又要一个人生活就觉得辛酸。眼看着丁宁宁快要哭了,卓纪衡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对她笑了笑:“不难过,哥哥疼你。”

丁宁宁本来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硬是被逼了回去,他那笑意吟吟的样子让她想骂又想笑,最后白了他一眼,命令道:“送我回家。”

“好。”倒是难得听她的话。

楼下,卓纪衡把她堵在楼梯口不让她上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请我上去坐坐么?”

丁宁宁果断摇头,泄了气的说:“我家没地方给你坐,你快回去吧。求你的大哥。”

卓纪衡扬眉,也不生气,只说:“不急,迟早一天会上去的,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一辈子…丁宁宁光是想一想就全身发怵。又听他说:“丁宁宁,你欠我那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下个月!我一拿工资就还你行不?我跑不掉的,你不用跟看犯人似的看着我。”丁宁宁说。

卓纪衡轻笑,略微点头,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才满意的离开。丁宁宁望着他那车尾,咬牙切齿。

丁宁宁在家昏睡了一天,翌日,便是她每周固定去健身房学瑜伽的日子,而她最要好的死党,吴淑女童鞋也出差归来了。丁宁宁在A市一直没什么朋友,唯一个就是不打不相识,同校同系的吴淑女。

名不如其人,吴淑女其实一点也不淑女,甚至很强悍,她跟丁宁宁认识是因为帮一个姐们出气,姐们傲娇的指着丁宁宁说“这个贱.人抢了我男朋友”,于是吴淑女二话不说上前就甩了丁宁宁一巴掌,丁宁宁被打懵三秒之后迅速回敬吴淑女一巴掌,然后两个姑娘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打起来,打完了才知道,吴淑女打错人了,姐们指的根本就是丁宁宁旁边那个美女。

事后吴淑女跟丁宁宁再三道歉,请吃饭又请唱歌,实实在在的过意不去。丁宁宁为人一向大度,根本没放在心上,来来回回相处了几次,两个人才发现她们根本是志同道合、相见恨晚,扼腕的紧哪。吴淑女童鞋后来回想那件事,纳闷的说:“我当时怎么就以为是你呢?瞧你这傻样,这姿色,怎么看怎么不像小三哪。”

再后来,吴淑女得知她那位姐们根本就是利用她对付情敌,气愤不已。丁宁宁知道以后帮她出气,半夜把那姐们拖出来打,又把一头飘逸长发剪的参差不齐。

从此以后,丁宁宁和吴淑女就成了大学里有名的双雌霸王花,两个人一拍即合,勾搭至今。

尽管吴淑女不淑女,但是丁妈妈却很喜欢她,常常在丁宁宁面前夸奖她。在丁宁宁看来,丁妈妈就是被吴淑女那张会说好话的甜嘴给迷惑住了。吴淑女常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丁宁宁嗤之以鼻,吴淑女不以为然。时至今日丁宁宁再想起这句话来,才惊觉吴淑女当真比她成熟,比她懂事。

丁宁宁曾经问过丁妈妈为什么喜欢吴淑女,丁妈妈说:“因为淑女是你真正的朋友。她有没有赞美过你?有没有挑过你的毛病?有没有把你气到火冒三丈但你都没想过跟她绝交?失意的时候夸你几句,得意的时候骂你几句,这才是真的朋友。”

丁宁宁爱惨了这位真朋友,约上她,俩姑娘高高兴兴的去做瑜伽,一节课下来差点没扭成麻花,不过大汗淋漓,倒是很痛快的。

吴淑女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色.迷迷的盯着丁宁宁胸部看来看去,最后啧啧摇头:“宁宁,你胸部越来越挺拔了啊,果然被男人爱过之后就是不一样。”

丁宁宁的脸霎时红了半边,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点死女人!”

吴淑女是知道丁宁宁跟卓纪衡一夜情的事情,丁宁宁事后恐慌又迷茫的时候打给远在天边出差的吴淑女倾诉心事的时候,原本指望她安慰一下自己:那层膜算个毛啊,破了就算了呗,姐出钱给你做修复手术。结果这货不但没有安慰,还一声尖叫兴高采烈的喊:“丁宁宁,恭喜你终于不是处了!”

好吧,吴淑女早就不是处了,而且对于丁宁宁一直是只纯洁无暇的小.处.女而耿耿于怀许久。她幸灾乐祸了,乐完了才一本正经的说:“宁宁,这是个好的开始,你守身如玉为谁啊?那个一声不吭抛弃你消失的文景瑜?忘记他从新开始,这个时代谁在乎你是不是处.女,只有那些喜欢破.处的变.态.色.狼!女人也是有平等权利享受性.爱的。”

“…”丁宁宁觉得自己跟她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她二十五的年纪还处在少女时期幻想爱情的智商,而吴淑女已经是二十五的年纪三十五的心,自称把男人看透了。

丁宁宁此后再没跟她提起过卓纪衡,谁知这女人今天抽什么风提起那档子事儿。

“你们没再联系过了?”吴淑女笑,话是这么问,心里却是心知肚明,不联系?怎么可能!说不定又做了好几次呢。

丁宁宁白了她一眼:“你那什么表情,有联系怎么了?我不还欠他钱么。”丁宁宁没敢把卓纪衡杀过人这事儿告诉吴淑女,有一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就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因为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她就瞥见卓纪衡从前面那台跑步机上跳下来,一边擦汗一边向她走过来。

靠,真特么阴魂不散。

吴淑女还在说话,就觉得丁宁宁的眼神不对,跟见活到鬼似的,于是顺着她的目光往后一看,两眼就定住了。卓纪衡此时很汗湿的衣服紧紧黏在身上,他本就身姿挺拔,一米八几的个头加上若隐若现的完美肌肉线条,让他看起来更加完美。她拍了拍丁宁宁:“哇哦,快看快看,那帅哥看我们呢!哎哎,走过来了!天啊!”

丁宁宁抚额,隐忍的说:“吴淑女,你给我闭嘴。”

“不对啊,那男人怎么一直盯着你,是不是认识你啊…丁宁宁!快说!他是谁?”

丁宁宁无奈,在她耳边小声道:“就那个啊…419嘛…你懂的。”

吴淑女惊得捂胸,爆了句粗口叹道:“你真性.福,这男人极品啊。”

极品男人卓纪衡走到她们面前,扬眉:“真巧。”

巧个大头鬼,他一定是偷看了她钱包里有这家健身房的会员卡才跟过来的。

吴淑女对卓纪衡嫣然一笑:“你好,我叫吴淑女,宁宁的好朋友,你是?”

“卓纪衡。”他绅士的笑了一下,“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晚饭?”

吴淑女狂点头,被丁宁宁一道寒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她的意思是:少多事,赶紧走人。奈何吴淑女却理解成了:你快走,不要当电灯泡。

于是乎,吴淑女自认为很识相的一溜烟小跑尿遁了。

丁宁宁吸了一口气,谁来告诉她,她们练了六七年之久的默契技能去哪儿了?!

卓纪衡看了眼傻愣的丁宁宁,弯起唇:“去换衣服吧,我在门口等你。”

丁宁宁换了衣服出来,原本挽着的头发也散开了,发尾微卷,垂在身后,别有一番动人的美丽。丁宁宁刚想说不去,就被卓纪衡牵住了手往街头走去:“前面有一家烤鱼店不错,挺辣的,想不想试一下?”

丁宁宁准备拒绝,可抬头一看到卓纪衡春风含笑的眼睛,一下子懵了,鬼使神差的微微点头。原来她也吃美男计这一套啊。丁宁宁不自在的挣脱了一下,却被卓纪衡握的更紧了,他手心烫的吓人,微微沁出的汗液也湿了她的手心,真不知道他是热呢还是紧张。

当然,她更加不知道刚才卓纪衡在瑜伽室的门边站了很久,看着她跪在地毯,把自己柔软的身体摆成各种优美的姿势,从下颚、脖子,到锁骨、胸部,再蜿蜒到下腹、腿部,她每一个缓慢而优雅的动作都让他燥热几分。当她撅起臀部对着他,腰部和前胸极尽向前压,贴着紧身瑜伽衣的肩胛骨与背部,蜿蜒至尾椎,形成条完美的弧度,那姿势,深深印在他的脑子里,下腹的那一处肿.胀.勃.发的刺疼,好像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当她直起身,侧脸洋溢着甜美的微笑时,他猛然听见身体深处有什么动了一下,他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怦然心动的东西。

他闭眼,浅笑,告诉自己,丁宁宁,我真的不会放过你了。

十一、

11.

“好湿。”丁宁宁忽然说。

卓纪衡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

丁宁宁说:“你的手,好湿。能放开一下么?”

然后,她的手就蓦地被某人放开了,她能感觉到,卓纪衡的动作有点惊慌,再然后,她好似瞥见了他的脸颊两边出现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卓纪衡不自在的撇开目光,淡淡的说:“有点热。”

丁宁宁有点意外,她咬着唇拼命忍住笑,卓纪衡这是在害臊么?这是在装作他不害臊么?难道说这大少爷一直以来都是只纸老虎?一来二回的故意凶神恶煞的吓唬她,其实是在掩饰心底的慌张?

到底没忍住,丁宁宁还是扑哧笑出来了。卓纪衡冷峻的目光飘过来,盯着她看:“有什么好笑的。”

丁宁宁摇头,又摇头,哈哈大笑:“忽然觉得你很可爱。”

“闭嘴。”他有点恼羞成怒了,可爱这种词形容他,真是太恶心了。

“哎,卓纪衡,你刚刚是不是紧张啊?瞧你的手都出汗了。你为什么紧张?难道我很可怕么。”丁宁宁笑着眼睛弯弯的,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卓纪衡看着她对自己笑,微微失神,他想他今天一定是着魔了,怎么就紧张了呢?他张唇吐出两个字:“闭嘴。”可是声音却变得很轻很轻了。

一直到烤鱼店,卓纪衡都没再碰她一下看她一眼,他微恼的走在前面,她好笑的跟在后面。

卓纪衡推开烤鱼店的门,侧身让她进去,丁宁宁在他身前停下,仰头看他,眨眼说:“卓纪衡,你不会生气了吧?”

“…”

“说你可爱是夸你呢。”

卓纪衡冷眼横过来:“再废话就别吃饭了。”

丁宁宁耸肩笑着:“无所谓啊。”说着丁宁宁转身就要走,卓纪衡一把拉住她,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丁宁宁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卓纪衡就像一拳打在软棉花上,他再发狠再冷眼她好像都不怕似的,比起之前她怕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而卓纪衡今天莫名的一反常态让他没有意识到,丁宁宁其实在逗他,他更没有意识到,丁宁宁已经看破他这只纸老虎了。

丁宁宁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看中一处靠窗的位置,回头问他:“坐那儿怎么样?”

卓纪衡点头。

这时,门外有两个女人紧随他们后面进来,其中一个是岑佳,丁宁宁有点意外,笑着跟她打招呼:“岑佳,这么巧。”

岑佳愣了一下,见到丁宁宁身旁的卓纪衡更加意外,而岑佳身边的美女似乎也很惊讶,怔怔叫了卓纪衡一声:“老板。”

有一瞬间的停顿,丁宁宁觉得奇怪,因为卓纪衡渐渐变得面无表情,连她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冷峻,更不要说岑佳和那个叫卓纪衡“老板”的美女了。

岑佳对他们微微点头 ,拉着那美女匆匆走了。

“卓纪衡,你能不能别摆着那张臭脸?人都给你吓跑了。”丁宁宁说。

卓纪衡摸了摸额头,不以为然的说:“你没吓跑就行了。”

“你要是再凶一点,再威胁我一下,没准我真能吓跑。”

卓纪衡忽然笑了:“你不敢。”

丁宁宁被他笑的心里发毛,赶紧转移了话题:“刚刚那个是你下属?”

“恩。”

“我来猜一猜,是你的秘书?”

卓纪衡看了她一眼,并没回答,而是把菜单丢给她:“点菜。”

丁宁宁难得大方的表示她来请客,她点的都是比较辣的菜,想起上次老妈送给卓纪衡一罐辣椒,他应该挺能吃辣的。

吃到一半,丁宁宁眼泪鼻涕双双齐下,辣的不亦乐乎,她喝了几大口水,才发现卓纪衡根本没怎么动筷子。她夹了好几块辣鱼给他:“怎么不吃?不喜欢么?”

卓纪衡盯着那鱼看了一会儿,才夹起来放进口中吃下去,一口气把丁宁宁给他夹的全都吃掉,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喝水。丁宁宁又给他夹了许多菜:“别客气啊,多吃点。”

卓纪衡看着那红彤彤的辣椒,又看着丁宁宁笑眯眯的样子,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那些沾满辣椒的菜全部吃掉,然后继续拿起杯子喝冰水。

吃到最后,丁宁宁满足的喟叹,“饱了么?”她问卓纪衡。

卓纪衡微微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丁宁宁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额头冒汗,唇色发白,一只手放在桌下,似乎正按在胃部那地方。

“你怎么了?”丁宁宁紧张起来。

“没事。买单吧,我送你回去。”

“你是不是胃疼?”

“说了没关系。”

“你根本不能吃辣对不对?”丁宁宁有点焦躁,“你怎么不说,傻不傻啊!”卓纪衡看着她焦急的脸,什么都没说,只是笑。

最后被送回家的是卓纪衡,他已经疼到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丁宁宁忽然想起上一次卓纪衡说他的胃不好,原来不是开玩笑的。丁宁宁把他扶上床躺下,问:“有胃药么?”

卓纪衡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厨房,柜子。”

丁宁宁在厨房上的储物柜里找到了不少胃药,看来他的胃病挺严重的,她倒了杯温水,喂他吃了药。

丁宁宁拿着空杯子转身要走,卓纪衡忽然抓住她:“别走。”

“我不走,你睡一会儿,你家有米么?给你煮点粥吧。”丁宁宁说。

卓纪衡似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等到丁宁宁把粥煮好,卓纪衡已经睡着了。她找了张纸,写了几个字放在他床头:粥在锅里保温,记得全部喝掉,胃药还需要吃两次,自己注意一点。

她背着包,在他床边站了会儿,转身走的时候脚步有点迟疑,最后她把包放回原位,又把床头的纸条扔掉,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去客厅看电视去了。算了,等他醒了再说吧。

丁宁宁靠在宽大的沙发上百无聊赖,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而卓纪衡,正撑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她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几点了?”

“不知道。”

“锅里的粥你吃了没?胃还疼么?”丁宁宁想坐起来,却被卓纪衡给按回枕头上。他俯在她的上方,目光柔和,这样暧昧的姿势让丁宁宁很不自在,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谁知卓纪衡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细细亲吻,促狭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丁宁宁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手心传来那湿热的触感一直让她痒到心里,酥麻的感觉很快蔓延到全身。

看到了丁宁宁的失神,卓纪衡含住她的无名指□,然后轻轻咬了一下,惹得丁宁宁回神惊呼:“疼!”

卓纪衡轻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缓缓俯下身,贴近她的脸。丁宁宁看他一点一点的逼近,不急不缓,似乎在给她时间思考,丁宁宁忽然想起来吴淑女教育她的那些话。

她说,少了文景瑜一个,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这千千万万个都可能会你的幸福,你又何必放着千千万万不要,只要他这一个呢?

丁宁宁还记得当时她的回答很矫情,她说,别人再好都不是景瑜,景瑜再不好我都要他。吴淑女嗤之以鼻:“但是他不要你。”一句见血。

景瑜不要她了,那些美好的瞬间,海枯石烂的誓言,在分手的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是。丁宁宁想,我再爱你,也是有自尊的啊,我等了你四年,也是会累的啊,我也想孤单寂寞的时候,有个人陪着,也许,现在,即便那个人不是你,我也无所谓了,因为,我真的,真的,太辛苦了。

丁宁宁缓缓闭上眼睛,被卓纪衡握住的手揪住了他的衣服,她细密的睫毛微微跳动着,等待他的吻落下了。

她的表态让卓纪衡欣喜不已,低头便含住她的唇,温柔的细吻着。他不急不躁,耐心的吻遍她的每一处肌肤,她被吻了忘情,连衣服被他剥掉了都不知道,直到那双炽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双峰,轻轻捏揉着,触上那顶端的嫣红,重重的拉扯,她一怔,颤抖了起来,刺痛带来的快.感让她舒服的“嗯”了一声,她偏过头,咬住他的耳垂,恶作剧般的□起来。

卓纪衡闷哼一声,气恼的狠狠拍了下她的臀部,她痛的向后退,却被他按住腰肢,分开了双腿,他的手指就这样探了进去…

一张唇,一双手,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带入顶峰,在她颤抖痉挛着承受那灭顶的快.慰时,他毫无征兆的架起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要,深深的顶了进来。

丁宁宁抽气,扭动着腰枝要把他挤出去:“你…难受,快出去。”

他不动,抵着她的深处,按着她的腰,坏坏的研磨转圈,吻着她的脖子,故意问:“怎么难受了?”

他似有似无的撩拨,让她酸软难耐,内里被他磨得又疼又痒,她嘤咛一声,细声抱怨:“好胀…”

她娇弱的说出那两个字,让他心里一软,按着她的腰,快速动了几下,又忽然停下,重重的抵着深处不动,手来到他们结合的地方快速揉弄着。随着他的动作,那越积越多的快.感集中到了内里被他抵住的那一出,而他也越来越用力的往里压,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太阳穴突突直跳,全身难耐的紧绷着,直到他的手在结合处她突出那一点重重的揉弄了几下,那快.感才排山倒海的喷薄而出,才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咽呜了几声,小手在他背后既舒服又难受的挠着,羞得满脸通红,他还没动,她就高.潮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卓纪衡眯着眼,笑着看她,轻佻的说:“这是第几次了?宁宁,你真敏感。”

丁宁宁气恼,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使劲捶了他几下,怒道:“不做了!滚开!”

卓纪衡咬她的耳垂:“想得美。”

说完他就开始抽动起来,他的力气极大,丁宁宁被顶的都快撞到床头了,身体又开始酥麻起来,舒服的忍不住叫了出来。做到一半,卓纪衡把她翻了个身,拉起她的腿让她跪着,提起她的臀部狠狠的往里撞,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喟叹一声贴着她的背将液体送进她的深处,她也没出息的跟他一同攀上了高.潮。

她抽搐着,哼哼唧唧的扭了几下让快感延.续,殊不知这无意的动作又激起了他的欲.望,扳过她的身体,又抽动了起来。丁宁宁无力摇头:“不要了…不要了啊。”

一整夜,被卓纪衡就跟煎鱼似的把她翻来覆去折腾,做完正面又做反面,姿势不停换,直到凌晨,天微亮了才放过她。丁宁宁元气大伤,在最后一次高.潮的时候几乎晕厥,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哼都没声了。

卓纪衡给她擦身,她的双腿间泥泞不堪,热毛巾敷在上面,舒服的她又有些颤抖,哼唧了一下:“我不要了,好困…”

卓纪衡一愣,笑了起来。帮她清理完毕,他没给她穿上衣服,直接用被子盖住她,自己钻了进去,裸.身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丁宁宁向后往他怀里贴了贴,小手按住她小腹上卓纪衡的手掌摩挲了几下,嘟囔:“好舒服。”

一瞬间,卓纪衡的心软成一片。

他吻了吻她的耳后,轻声叫她:“宁宁。”

“嗯…”

“宁宁。”

“嗯?”

“再来一次?”

“嗯…不要。”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宁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