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纪衡点点头,看了一眼盯着他的文景瑜,对他稍稍点头,便错身从他们身边走进去。这是卓纪衡第二次见文景瑜。第一次是几年前,他和文景江在饭店里和文景瑜巧遇,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与他这个毛头小子不一样。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丁宁宁,彼时,她还是目光充满羞涩的女孩,望着她满心喜欢的男子,样子非常美丽。

卓纪衡看见丁宁宁的时候,发现她眼睛有些红,他紧了紧拳头,压制住心中的怒气,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喝酒喝傻了?”

“我没喝酒。”

“哦,是吗?我检查检查。”卓纪衡说着,便低头衔住她的唇瓣,伸出舌头,在她温热的口腔内狂扫一番,全然不顾这里还是公共场合。因为他知道,文景瑜正隔着玻璃墙看着他们。他也知道,丁宁宁没有挣扎,是因为她知道,文景瑜正看着他们。

想到这里,卓纪衡心里一窒,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疼的她惊呼一声,伸手推开他。她摸了摸被咬出血的嘴,瞪了他一眼,脸颊酡红一片,唇瓣泛着光亮的水泽。

他笑笑:“没忍住,尝着尝着就想咬一口。”

丁宁宁看他那没正经的样子也骂不出口,拿了包推着他往外走,头微低,好像在害羞。

这样的一幕落在文景瑜的眼里,对他简直就是最残忍的酷刑,心被绞的生疼,眼眸尽是落寞之色,掌心就快被指甲剜出裂口了。急不来,想要挽回她就一定要慢慢来…

文景江收回目光,捏着吴淑女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看我晚上回去不弄死你!”

吴淑女轻轻一笑,吐气如兰:“还不知道谁弄死谁呢,走着瞧呗。”

夜晚,卓纪衡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小女人,始终笑不出来。激.情过后她睡的很沉。今天的丁宁宁格外不合作,对于他的亲热,她下意识有些反抗,他心里还有气,硬是强逼着她要了她两次,最后一次她几乎是哭着骂他“混蛋”,被他弄到要死不活。

丁宁宁动了一下,不清不楚的嘟囔了一句。

卓纪衡侧耳,“你说什么?”

梦里的丁宁宁,带着哭腔说:“你为什么要回来…”

一瞬间,卓纪衡的心凉到了极点。

追到你了又如何,你心里想的还是他。

三十一、

31.

卓纪衡自认忍耐力不错,尽管心凉,但还是能忍下去的,毕竟此时与丁宁宁争锋相对并不是一件明智的做法。可是当丁宁宁第二次拒绝他的求.欢,以及他第三次亲眼撞见丁宁宁与文景瑜独处的时候,他在坚韧的忍耐力基本受不住考验了。

男装店内,丁宁宁手里拿着一条暗蓝色的领带,正侧首询问文景瑜的意见,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丁宁宁不自在的笑了笑。

卓纪衡站在店门外,目光冷峻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然后对身后的韩京丢了一句“下午会议取消”,便走进了男装店。

他走到丁宁宁身边,拽住她的手腕就拖着她离开。丁宁宁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谁才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她因此吞进了一大口空气,差点没被呛死。

丁宁宁被他拖着走的踉踉跄跄,手腕被勒的生疼,不用想也知道卓纪衡生气了。她被丢进车里,一路无语的一车开到她家楼下,然后又是被他那样大力的拽下车,拽上楼,拽进房间,最后,她被他猛的丢到了床上。

等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不能算是生气,而是暴怒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卓纪衡粗暴的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下来,两只腿压住她因为害怕而不断挣扎的下半.身,直到他把她的衣服扒光,赤.条条的呈现在他面前,他才松开她,跨坐在她身上,冷冷俯视着她。

丁宁宁冷的发抖,她全身赤.裸的在他身.下,承接着他直白、暴戾的审视,忽然感到羞.辱。她很明白此时不同于往日,不是说几句好话或者撒娇一下就能消减他的怒气,今天的卓纪衡失去理智了,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猎物,充满了吞噬之前的兴奋。

“阿衡…”丁宁宁试探的轻轻推了他一下,谁知却触动了他的隐忍的神经。他擒住她的双手,前.戏都没做,掰开她的腿就推了进去。她低吟一声,下.身尖锐的刺痛让她打了个激灵,本能的往后退,卓纪衡放开她的双手,改为按住她的腰,然后狠狠的进出,不带有一丝感情,连亲吻都没有,只是纯粹的抽动。

她震惊的看着他,连身体的疼痛都忘记了,泪水霎时氤氲而出。他竟然如同一头猛兽这样粗鲁的对待她,仿佛当她是发泄的妓.女,连看都不看她,只是不停的进进出出。

直到腰间一痛,她才恍然从震惊中回神,开始拼命挣扎,他粗粝的指甲已经深陷她柔软的腰部,带着他的怒气,进出的动作更加生猛。她乱舞的手划伤了他的脖子,她修长的指甲也在反抗中折断。卓纪衡皱了皱眉,脖子上传来的疼让他更加烦躁,他提起她的双腿压到她的胸前,再次狠狠撞了进去。随着这样屈辱的姿势和他强势的逼迫,丁宁宁终于哭了出来,浑身颤抖着,扶着他的肩膀咬牙承受着。

“混蛋,疼死了…”他像不知疲倦似的不停的折腾她,姿势是他们常做的,但却没有往日的温柔与温存,剩下的只有折磨与发泄。丁宁宁趴在床上被迫分开双腿抬起臀部,下.身已经疼到麻木,泪水也几乎流干,可他并不为之所动,依然掐着她的臀持续着这个原始的动作。

她感到身体里有液体蜿蜒而下,从腿间流出,她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想,应该是出血了。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禽.兽释放了,滚烫的液体喷洒在她身体深处,她微微抽搐了一下,软瘫在床上。而双腿间,那混合着两种液体的暗红色染湿了床单,淫.靡又耻.辱。

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丁宁宁抄起床头的枕头砸向卓纪衡,他没躲。她不顾身体的疼痛把床头能拿到的东西统统砸向他,他还是没躲。她的小闹钟砸到了他的额头,划出了一道血口,鲜红的鲜血从他俊朗的脸上渐渐滑落,滴到了衣服上。

真是两败俱伤。

她愣住了,终于消停了下来,她看见他伤口之下的眼眸夹杂了太多情绪,继而变红,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眼睛里闪烁着。她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用被子裹住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埋头低泣着,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无法发泄。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一会儿,她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卓纪衡走了。她抬起头,“哇”的一声大哭,心里难受,却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整整一夜,卓纪衡没再回来,丁宁宁也没用睡着,她睁着眼睛一直在想卓纪衡,想他为什么这么对自己,也猜到卓纪衡已经知道文景瑜和她的关系了,等她差不多想通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铃声在清晨显得格外突兀,让人胆战心惊。

“丁小姐,我实在抽不出时间,麻烦你去医院照顾一下卓先生。”竟然是韩京。

她心里一惊,背后发凉,医院?“他怎么了?怎么在医院?”

韩京本来想说“还不是因为你”,可是这样的句子太酸,也很容易将她情绪化的一面暴露出来,所以她选择简洁的说出事实:“酗酒,导致胃出血。”

丁宁宁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卓纪衡还在睡觉。他的样子很沉静,手背上挂着吊针,呼吸浅绵,脸色苍白,眉头微蹙。她走近了,俯身仔细看着他,柔软的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微烫。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端,似乎还带着酒气。

见到了人,她终于放心一些了,微微叹了口气,这个人昨晚究竟喝了多少酒,把自己搞成这样啊!明明就是他不对,那样粗暴的对待她,还一句解释一句话都没说,可是现在进医院的却是他,好像一切的一切是她不对,他才是受害者,以至于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喝闷酒。

她不过就是午休逛街的时候遇到了文景瑜,她和文景瑜什么都没做,文景瑜只是陪她去男装店买东西而已,谁让他们两个所在的公司隔得近,遇到很正常啊。卓纪衡犯得着这么生气么!

丁宁宁想想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声骂他:“活该!”

丁宁宁询问医生他的情况,医生说日后好好调养就行,问题不大。丁宁宁根据医嘱,回家给他煮了白粥送到医院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卓纪衡也醒了,正靠在病床上看文件,见到丁宁宁来,眉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看他的文件。

韩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丁宁宁被她看的心虚,小声说:“你给我电话之后我就来了,一直没走开,刚才是回家给他煮粥。”

卓纪衡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往后翻了一页。

丁宁宁盛好粥递到他面前,“吃饭了。”

他一动不动。

她看向韩京,有求助的意思。韩京却很识相的站起来,对卓纪衡说:“老板,我先回公司了。”

韩京走后,丁宁宁抽掉了卓纪衡手中的文件夹,“吃饭。”

他抬头看她。

“看什么,还要我喂你?”丁宁宁说,“昨天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少跟我摆脸色!我根本就没做什么,是你自己小心眼!”

怕他不信似的,丁宁宁放下碗,从包里拿出昨天买的领带给他看,说:“就是这个。我就是为了给你买这个,才遇到他的。”

说完丁宁宁把领带绕在他脖子上,用力勒紧,恨恨的说:“卓纪衡,你昨天怎么对我的,我要加倍讨回来!你这个变态!混蛋!”

“跟我做.爱让你很恶心么?”卓纪衡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丁宁宁给吓到了。

她一愣,“怎…么会呢。”

“你躲了我很多次了。”

“…我也有不想要的时候啊。”

“你的‘不想要的时候’,还真是时候。”卓纪衡讽刺的说。

丁宁宁皱了皱眉:“你能不能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卓纪衡撇开脸,捡起文件继续看。

丁宁宁无力的说:“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卓纪衡连头都没抬:“哦?是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要怎样你才相信?我跟他已经结束了,现在我的男朋友是你,不是他。”

“你得拿出诚意来让我相信。”卓纪衡终于抬头看她,“这周末把时间空出来,跟我大伯吃饭,他想见见你。”

丁宁宁不做声。

“怎么,不想去?”卓纪衡冷笑,“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谁说我不去!我去!我就是有点怕,你…你大伯不会不好相处吧?”她不是不想去,只是有点担心。

“他是个绅士。”

丁宁宁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卓纪衡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在虚张声势,他用激将法,只是为了掩盖住他的慌张,她不知道他有多害怕。

“丁宁宁,你自己说的话最好记住。”丁宁宁在喂完他最后一口粥的时候,听到他这样说。

“我记得,我喜欢你。”

他的眼眸动了动,“我说的话你最好也记住。”

“你说什么了?”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不要因为我爱你,就可以对我肆意妄为。如果有一天你触及我的底线,不要怪我无情。话我说在前面,丁宁宁,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好聚好散,你跑不掉的。”

三十二、

32.

因为卓纪衡的身体还未痊愈,周末,卓志明带他们去了一家私家菜馆,点了些口味清淡的菜肴。这一顿饭,比丁宁宁想象中的轻松许多,卓纪衡的大伯并不难相处,没有大家长的架子,还很健谈,很多话题上,丁宁宁都被卓志明逗乐了。

这融洽的气氛里,最高兴要属卓纪衡,开始他还有些担心大伯会不喜欢丁宁宁,要知道,卓志明实际上并不是好相处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是完全他多虑了,卓志明的笑逐颜开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两个人相谈甚欢,倒有些遗忘了他。卓纪衡一边听着两个人说话,一边给丁宁宁布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此时,他很开心。

晚上回到家,丁宁宁一上床,就被卓纪衡拽进了怀里,嘴唇温柔的在她的脸上吻了几下,便开始贴着她的锁骨往下。丁宁宁一僵,双手抵在胸前,有些抗拒。前几日的那一次,她至今仍有些害怕。换做以前,她一定立即和他分手,然后断绝一切来往,永远不会原谅他。然而现在,她并不这样想,即便那一次她疼到撕心裂肺,屈辱感久久不去,但不知怎么的,事后她没有很生气,否则当她一听到他出事在医院的时候,也不会心急如焚的去看他了。

丁宁宁有些疑惑,…真的,很喜欢他么?要知道,她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本意,并非如此。

卓纪衡感受到她的抗拒,忽然僵住了,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问:“上次…还疼吗?”

丁宁宁“恩”了一声。

卓纪衡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然后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安抚她。过了很久,丁宁宁被他按摩的很舒服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他说:“对不起,上次…我很后悔,对不起。”

丁宁宁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嘴角弯了弯,额头上有温热的触感,以及他温柔的抚摸。

当丁宁宁以为一切事情朝着积极向上的方向发展时,却接到了卓志明的电话——卓志明想单独与她谈一谈。

那一晚与卓纪衡温存时,一直延续至今的愉悦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这是一场鸿门宴,一切都是假象,卓志明看似对她相当满意,但实际那天他恐怕只把她当做客户那样刻意逢迎,好让场面看得过去,好让卓纪衡安心。

丁宁宁忽然觉得很好笑,豪门大抵如此吧,就如同狗血不断的电视剧一样,她猜,卓志明的开场白一定是,丁小姐,你和纪衡并不合适。

“丁小姐,据我所了解到的,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孩,但是你跟纪衡并不合适。”

当卓志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丁宁宁忍住了笑意,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的表情,心里在想,不就是嫌弃自己家没钱?如果卓志明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然而,丁宁宁想错了。

“丁小姐,作为一个商人,我们习惯从各种途径获取对方的所有信息,所以很抱歉,我调查了你。”

丁宁宁抿唇看着对面的男人,从容不迫,胸有成竹,和煦的微笑掩盖住了藏在深处的狼虎之心。

“你母亲出生书香世家,你的外公和外婆都是大学教授,你的父亲是军人,至于什么职位,我想政界当中没人不知道你父亲,B城的高干大院里没人不知道你这位丁小姐。其实你的这些背景根本不在我为纪衡选择配偶的条件之内,我只想他娶一个能够真心对待他,珍惜他的女孩,条件好坏都无所谓,毕竟卓家靠的是真本事,不稀罕政治婚姻这一套。很可惜,你的条件很好,但对纪衡并非真心。”

老底都被人家揭开了,她还能说什么呢?丁宁宁笑了一下,“那么您的依据是什么,凭什么说我对他不是真心?”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卓志明对她的调查做到哪一步了。

“以你在B城的背景,可以得到非常优渥的生活,但你却坚持留在A市,这个让我很疑惑。越是疑惑就越想知道,原来你一直留在A市的原因是忘不掉你的初恋。很不巧,他最近也回了A市,并且在我们国明的合作伙伴钱氏企业里担任职务,文景瑜这个人并不难查,甚至当年他为什么离开A市我都能调查到。”

卓志明看了她一眼,说,“需要我告诉你吗?他为什么跟你分手。”

丁宁宁皱了皱眉,“不需要。”

“好,那就不说。”卓志明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样子更加闲散,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丁宁宁意识到,接下来他要说的恐怕才是重点。

“你明明还忘不了文景瑜,却一直纠缠纪衡,如果只单单是这样,纪衡那孩子这么喜欢你,我可能会动一点手脚,断了你对文景瑜的念想,也就随你们去了。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舅舅是叶均,只因为这一点,你跟纪衡不论是否相爱,都不能在一起。”

“纪衡在监狱里的那四年,不是你能想象出来的。四年,纪衡在吃牢饭,叶均却在享受山珍海味。如果不是叶均,纪衡那孩子也不会坐牢。他从小就顽皮,但他再坏也不至于杀人。叶均作为纪衡二十多年来鲜少的交心朋友,竟然不问是非就将纪衡定罪,如果是别人指控他,纪衡也不至于这样,但对方是叶均,是他最好的兄弟,被兄弟背叛,对一个男人来说,就像断了一只胳膊。这个仇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因为你,纪衡变得不在乎了。”

“丁小姐,纪衡的感情很脆弱,我不能看他被你伤害,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再说,你的家人如果知道他是个杀人犯,我想未必会赞同你们在一起。你仔细想想吧,如果不能真心对他,就请不要伤害他,他有多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忍心么?当然我也不能完全否认你对纪衡的感情,所以在你没想清楚之前,最好和他分开一段时间。”

丁宁宁不得不说,卓志明作为一个说客,非常成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情在理,她丁宁宁若再纠缠卓纪衡,当真就是天理不容了,当然,他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让她好好想清楚。

卓纪衡回到丁宁宁家的时候,丁宁宁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他放下钥匙走到她身边,“你要出差?”

“不是。”丁宁宁说,“都是你的东西。我想了想,觉得你还是搬回自己家住比较好。总是住我这里怪不方便的,万一下次叶均来,你们再打起来就不好了。丁宁宁担心他生气,笑了笑,故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呢,再说要是你们谁再受伤,我都得心疼。”

卓纪衡僵住了,冷冷一笑,“心疼?我看你是怕文景瑜误会你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吧?”

“跟他没关系!我让你搬走只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住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跟叶均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说过一句话了,再怎么说他都我亲舅舅,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失去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分手?借叶均为理由甩掉我好让你跟文景瑜复合?”

“不是这样的!我没打算跟他复合,我没想跟你分手!”

卓纪衡沉默了片刻,没有开始那么恼羞成怒了,静下来问她:“是不是一定要我搬走?”

丁宁宁低着头沉默了。

“好,我走。叶均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我不会让你难做。”卓纪衡说完,行李都没拿就走了。

丁宁宁看着地上的行李,一个人呆在满是冷清的屋子里,眼睛热的发烫。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因为他的背影像景瑜,她便跟他在一起贪图短暂的快乐,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要跟他保持那样的关系,直到景瑜回来,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她要忘记文景瑜,她想重新开始,她怕自己忍不住想和景瑜重新开始,所以她再次利用了他,将自己束缚起来。到头来她还是怕,但是她怕什么连她自己都模糊了。

卓志明的话打乱了她的阵脚,她不愿意伤害卓纪衡,也不想轻易放开他,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她真的不知道。

她深知,要开始一段爱情很容易,可是忘记一段爱情却很艰难。她是怕自己不不要命的走回头路,还是怕不一样的路会有一样的结果?

——她爱上了那个人,那个人却不要她。

卓纪衡走后的日子她一个人生活,吴淑女忙着跟文景江调情,文景瑜找她,她找各种理由回避,叶均依然对她不理不睬,天气越来越冷,日子越来越难熬。

这一天,叶均破天荒的叫她进办公室谈话,她本来以为是工作上的,但没想到叶均一开口就是问“你跟卓纪衡怎么样了?”

三十三、

33.

丁宁宁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番,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平常的就像一个长辈问自己的感情问题。

“我就是问一问,没别的意思。”叶均眯起眼睛,笑着说。他那个样子,让丁宁宁有种“就算我不阻止,你们也好不了多久”的感觉。

她有点不爽,“挺好的。”

“是么,怎么我好像听说他从你家搬出来了呢。”叶均轻飘飘的说。

“那又怎么样!谁规定男女朋友不住一起就是感情破裂了?谁规定男女朋友一定要住在一起?一定要住在一起的那是夫妻!”

“哦,这么说来,你也觉得你们之前的同居是不正确的非法行为了?”

呸!你妹!怎么被叶均给绕进去了!

丁宁宁闭嘴不说话,恼怒的瞪着他。

叶均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不再是刚刚那装模作样的假淡然。“你从小很乖,没再任何方面让家人担心过,但至于卓纪衡,如果我跟他没有过节,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很好的结婚对象,据我的了解,卓纪衡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但是,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不但没有责任心,他还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你这么傻,玩不过他的。我不同意你们,就是怕他利用你对付我,我被他怎么了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你。你是无辜的,我不可能让你被他伤害。”

“他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我。他对我很好!”丁宁宁脱口而出。

叶均的表情暗淡了些:“你已经这么喜欢他了么?”

丁宁宁咬唇不说话,心里烦躁的很,一个两个都来对她说教,让他们分开,这段感情就真的不能得到祝福么?

叶均说:“我们家同意,想必他们家的人也不会同意的。你也知道卓纪衡当年事怎么坐牢的,卓志明肯定容不下你的。”

见丁宁宁的眼眸微动,表情瞬间僵住了,叶均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原来卓志明已经找她谈过了,所以卓纪衡才会从她家搬出来的吧?看来离他们彻底分手哦的日子也不远了,如果他猜的没错,丁宁宁对于双方的否定一直没有采取激烈的反抗态度,恐怕是因为她自己也摇摆不定,说不定,她心里真正喜欢人,根本就还是从前的那个。

这种时候,只要他在加把力,帮她一把,或许卓纪衡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的小外甥女那么好,不应该被卓纪衡当做棋子那样伤害。

“我就是这么一说,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上,你放心,我不会采取强制的态度强迫你们分开。”叶均对她说,“晚上应该有空吧,舅舅带你吃大餐!”

丁宁宁撇嘴,“好啊,看我不吃掉你一个月的工资!”

不过,当她意识到叶均这只大灰狼没那么容易就让她白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前往饭店的车上了。

为了不让公司发现他们的关系,丁宁宁和叶均就商量好下了班在公司的隔壁街会面。当丁宁宁大老远的看到叶均的车,以及副驾驶里坐着的妖娆美女时,她脑子里就冒出这么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叶均多久没碰过美色了?她都快要以为叶均是个同性恋爱好者了!

丁宁宁一上车,看了眼他边上的美女,就笑他:“哟,您今天怎么了?终于忍不住要沾荤了?”

叶均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我一个月的工资你一个人哪能吃得完?这不找其他人帮你一起宰我呢。”

“这么说,还有其他人?”

“对。”

丁宁宁有种不好的预感:“哪些人?”

“别怕啊,我朋友,都是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