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都是她认识的。文景江,她认识,挽着文景江笑的风情万种的吴淑女,她也认识。呸,当初谁一腔热血的骂文家每一个好鸟的死女人去哪了?这么快就倒戈帮衬他家男人了么?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文景瑜也在呢?!好个文景江,好个吴淑女,好个叶均!联合起来一起坑她是不是?!

洗手间。

“真不管我的事啊,我可比那窦娥还冤呢!是景江说叶均今天请吃饭,邀请我一起去,我想反正你也会去,所以我就来了呗。来了才知道文景瑜也在!我是想打电话通知你来着,只可惜文景江有先见之明,把我手机藏起来了。所以嘛…就这样…”吴淑女眨巴眨巴眼睛,装模作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丁宁宁。

丁宁宁哼了一声,“你不是说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么?怎么跟还文景江好上了?我就知道你是个重色轻友的死女人!文景江在床上把你伺候的太好了吧!”

吴淑女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瞧瞧,我们纯洁无暇的丁宁宁讲出来的话什么时候这么生猛了?卓纪衡真把你带坏了啊。我什么就重色轻友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从文景江着手,替你报仇,弄死他们文家!”

丁宁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就算了吧,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小心一个没注意,仇没有报成,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吴淑女嗤笑一声,表示自己很不在意,男人么?随便勾一勾就有。

一顿饭下来,气氛诡异的奇怪,所有人都在其乐融融的谈笑,只有丁宁宁沉默不语,对面的文景瑜时不时还细心的给她布菜,丁宁宁不好破坏气氛,只能硬着头皮说“谢谢”。丁宁宁本来以为熬过这一顿就行了,谁知叶均提议续摊,还要去酒吧玩。她打死也不愿意去,但还是去了,因为她是被文景江和叶均抬上车的,而吴淑女,继续眨巴眨巴眼睛,装模作样可怜兮兮看着她,好像在说,我也没办法啊。

此时,文景江揽着吴淑女,叶均搂着他带来的美女在一旁卿卿我我,无视她和文景瑜的存在。本来就很尴尬,再加上上次文景瑜跟她表白,表示想重新开始之后,这种场面在眼前,就让她更加不自在了。

随后,叶均大手一挥,说:“走,咱去跳舞去。”

于是,整个包厢就剩她和文景瑜两个人了。

丁宁宁气的不行,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叶均:“你什么意思?”

对方回复:“这么明显看不出来?我给你创造机会啊。”

“机会你妹啊,我跟他不可能了!”

叶均久久不回复。包厢是半开放的,整个墙面都是玻璃做的,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形。丁宁宁从玻璃墙看过去,好家伙,叶均正搂着美女上下其手的揩油呢!

丁宁宁如坐针毡,捧着饮料一口一口的喝,喝完才发现这杯饮料是吴淑女的,还是掺了酒精的,她搓了搓脸,可真烫啊。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喝酒上脸,而且醉的快,一般来说撑不了半个小时酒醉的连家都不认识,比如她和卓纪衡第一次见面的那次。好在今天她只是喝了点掺了酒精的饮料,醉倒不至于,但是会晕乎乎的不分东南西北,整个人都傻掉。

文景瑜见她脸色泛红就知道她不对劲了,端了杯热水递给她:“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

丁宁宁点点头,接过水就要喝。

文景瑜挡开她的手,对着水吹了吹,才端到她跟前,“慢点喝,小心烫。”

丁宁宁晃了晃神,景瑜从前就是对她这么体贴的。她一没留神傻乎乎的灌进去一大口,烫的她龇牙咧嘴,一着急,拿着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灌冷水,谁知杯子里的不是水是酒,还是最烈的那种,她稀里糊涂喝了整整一大杯,呛的她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

文景瑜帮她拍拍后背,笑了起来,给她递纸巾,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还是那么傻,年纪是白长了。”

丁宁宁看了他一眼,擦擦嘴,没再说话,脸色倒是越来越红了,眼神也越来越迷茫了。酒劲上来,她开始泛晕乎了。

外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相比起来,包厢里是安静了很多。文景瑜知道错过了这次,下次能跟丁宁宁单独呆在一起把话说清楚的机会很渺茫。

他缓缓蹲在丁宁宁面前,抬起头说:“宁宁,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丁宁宁歪着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跟你分手是因为…”忽然包厢的门被打开,文景瑜的话被淹没在了破门而进的音乐声中。

“对不起对不起,走错门了!”瞬间,门又被关上,恢复了安静。

文景瑜苦笑,原来老天就是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给他将她挽回的机会么?

丁宁宁看着他悲伤的神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喃喃念道:“你是景瑜…还是…阿衡?”

文景瑜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丁宁宁继续自言自语,两只手捧起他的脸,眼睛有点红:“阿衡?你怎么这个表情呢…你别这样啊,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难,他们都不让我们在一起呢…其实,其实我好像是挺喜欢你的呢…”

说着,丁宁宁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闭上眼睛,轻轻触碰着。她吻着面前僵硬的人,皱了皱眉,好像与记忆中卓纪衡的嘴唇不太一样呢。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将她吓的睁开了眼。

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卓纪衡正双眼赤红的看着他们。丁宁宁吓傻了,看看文景瑜,再看看卓纪衡,才清醒了一点,她捂住嘴巴,哎呀,好像搞错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卓纪衡就冲了进来,揪住文景瑜,一拳打了过来。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桌上的酒瓶酒杯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刺耳的声音吓的丁宁宁往后缩了缩。直到两个人都打到鼻青脸肿依然死死不放过对方,她猜尖叫一声,冲着他们喊:“都给我住手!”

三十四、

34.

两个暴怒的男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纠缠在一起挥拳痛揍对方。两个人不相上下的撕扯着,忽然,卓纪衡一个反手,将文景瑜按在地上,处于上风,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拳头砸在文景瑜的脸上,身上。很快,文景瑜的血迸出一脸,青青紫紫的伤痕让丁宁宁看了心惊,再打,估计就要出人命了。

丁宁宁急中生智,抄起滚在地上唯一完好的酒瓶,朝着卓纪衡的后脑狠狠砸下去,啪的一声,酒瓶破裂,鲜红的血液顺着卓纪衡的额头缓缓低落,啪嗒啪嗒落在身上、地上,染湿了一大片布料。

卓纪衡的手一僵,终于停了下来,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丁宁宁,眼里流过一丝隐忍的刺痛。

叶均、文景江、吴淑女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血腥的场面,满地的玻璃碎片,歪歪斜斜的桌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文景瑜,以及失魂落魄、一脸血的卓纪衡,而丁宁宁,手里握着酒瓶的残骸,呆滞着看着卓纪衡,蓦地,她嘴巴动了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手里的酒瓶也掉在地上了,伸手去碰卓纪衡的脸。

卓纪衡皱眉,往后动了动躲开她的手,站起来冷冷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眼睛红通通的,晶莹的闪烁不知是反射出的霓虹光,还是男人的泪光。

文景江赶紧打了120,上去扛起文景瑜就往外冲,吴淑女被叶均挡在门外,着急的想要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丁宁宁。叶均走过去,看着狼狈不堪的卓纪衡,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他:“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卓纪衡从地上捡起纸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喉腔里沙哑的发出了两个音节:“不用。”

“…卓纪衡。”丁宁宁抽噎着叫他的名字,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却被他嫌恶的甩开了。

丁宁宁看着他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被绞挖的生疼。她头痛欲裂,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瞳孔涣散。

叶均蹲下来扶她,被她狠狠甩开了。吴淑女见状赶紧上去把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她:“没事没事,文景瑜不会有事的。”

丁宁宁在她怀里拼命摇头:“我不是故意的…这么打下去,景瑜会死的,他好不容易才出来,还想再进去吗?!”

吴淑女愣了愣,才明白她说的是卓纪衡,“没事的,文景瑜不会死,卓纪衡不会坐牢的。”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啊,怎么办…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妖孽是可以活千年的!”吴淑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早就已经满头黑线了,其实她很想煞风景的说一句,文景瑜才是重伤的那一个,拜托你能关心一下他么?

叶均也很无奈,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毛卓纪衡就这么不巧的出现在这里,两个男人还打起来了!

丁宁宁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文景瑜还没醒,鼻梁断了,脚踝扭伤,身上多处擦伤、淤青和红肿,内脏无损,没有性命安危,医生说,文景瑜虽然看起来伤的很重,但实际上打他的人每一下都避开了要害,而且力气是用了七分。

言下之意,是卓纪衡手下留情了。

丁宁宁回到家以后,开始不停拨打卓纪衡的电话,可是对方显示的是关机状态。她从半夜一直打到凌晨,可能打了几十通电话,也可能是几百通电话,她不记得了,在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丁宁宁握着正在拨通的手机,蜷缩在床脚半阖着眼睛昏昏睡了过去。

连着有半个月,丁宁宁都找不到卓纪衡,他的手机要不就是关机,要不就是打通了没人接,打去他公司找他,所有人都说“无可奉告”。丁宁宁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未果,就想他再怎么回避她,总还要回家睡觉的吧?

所以,这一天,丁宁宁决定一下班就去卓纪衡的公寓蹲点。没想到她刚刚踏进公寓的电梯,就看见韩京从隔壁的电梯里走出来从她面前走过。看来卓纪衡一定在家。

到了卓纪衡家门前,丁宁宁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伴随着卓纪衡清冷的声音:“你把文件落下了…”

当卓纪衡看清来者是谁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扶着门把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有事?”

“你还好吧?头还疼不疼?有没有大碍?”丁宁宁踮起脚,偏头去看他的后脑勺,看到他受伤的那一处的头发被剃掉了,贴着纱布,纱布的中心位置透出一点已经干涸的血,有些触目惊心。她的眼睛有些发疼,按理说,半个月过去,伤口应该愈合了才对,可是纱布上还沾着血,想必他这段时间一定没有好好保护伤口。

“我很好,没别的事就请你离开,我很忙。”

丁宁宁怕他忽然关门,于是赶紧从细小的门缝中钻了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卓纪衡看了她半天,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听。

丁宁宁管他要不要听,赶紧对他说:“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怕你把景瑜打死了,喊停你又不听,没办法才敲你的,他要是死了,你会…”

卓纪衡不耐的打断她,冷冷说:“我知道,你怕文景瑜死。不过这次不是给他的教训,是给你的,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不是想看到你们两偷情。再让我看见你跟他在一起,他就不是被揍这么简单了。”

丁宁宁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一寒,“你准备把他怎么样?弄死他?”

卓纪衡扯了扯唇,并不否认。

“他死了你会坐牢的!”

卓纪衡扬眉,忽然冷笑了一下:“我坐牢不是正合你意么,你不费力气就能摆脱我,回头找你的景瑜复合。”

“我都说了我跟他没什么的!”

“没什么你会主动亲他?没什么你会从他回来开始就魂不守舍?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老是认为我跟他有什么?如果你真这么想,好!好!没错!对!我跟他就是互相忘不了对方,就是要重新在一起!你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丁宁宁气的脸蛋涨红,拧着脖子对卓纪衡吼。

卓纪衡一僵,冷峻的脸瞬间黯淡了下去。

丁宁宁看着他的脸,心里一紧,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准备妄图解释什么,谁知来了位不速之客——韩京。由于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所以显得她格外的身姿修长纤细,她冷着一张脸,在门上敲了几下,对卓纪衡说:“文件我落下了。”

丁宁宁把嘴边的话咽下去,剜了眼韩京的后脑勺,打扰别人还这么气势汹汹,真是讨厌!

卓纪衡从屋里拿了个文件袋递给韩京,然后趁韩京转身离开的时候,他顺势迅速的关上了门,把丁宁宁关在了门外。

丁宁宁呆呆看着那扇门,肩膀微塌,颓然的吐出一口气,眼睛红了。

三十五、

35.

文景瑜要出院了,丁宁宁很不好意思的买了点补品去接他出院,再怎么说,打伤他的是她男朋友,这个人情还是要做的。

病房里,文景瑜正在收拾衣物,孤零零的一个人。

丁宁宁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景江哥呢?”

“在医院门口,车不好停的,就没让他进来了。”文景瑜收拾好东西,倒了杯水给丁宁宁,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你坐一下,我去趟厕所,很快就能走了。”

过了一会儿,文景瑜的手机响了,丁宁宁拿着它到厕所门口叫他:“景瑜,你有电话。打了好几个,好像很急。”

“你先帮我接一下吧。”景瑜在门里说。

“哦。”

丁宁宁一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女声说:“文先生,您母亲最近总念叨您,她说您好几天没去看她了,挺想你的。”

丁宁宁一愣,尴尬的接话:“好的…”

“呃…?打错了?”

丁宁宁赶紧说:“没没,我是他朋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他的说的么?我帮你转达。”

“哦,没什么特别的,我是疗养院的护士,您帮我转达他,有空就来疗养院看看文阿姨。”

“好的。”

丁宁宁疑惑重重,文景瑜的母亲她曾经见过一次,是个很温和的妇女,因为她一直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压力很大,所以身体好像是不太好,但没想到现在已经到了要住疗养院的地步了。

文景瑜从厕所出来,问她:“谁给我打的电话?”

丁宁宁说:“疗养院的护士,让你有空去看看文阿姨。”

文景瑜一听到“疗养院”三个字,脸色立即就变了,似乎很紧张,“她没说其他什么吧?”

丁宁宁摇头:“没有,就说阿姨挺想你的。”

文景瑜没说什么了,走到一边开始穿外套。

丁宁宁忍不住,问他:“阿姨身体很不好吗?”

文景瑜顿了一下,微微点头,“她的肾不好,几年前做了移植手术,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阿姨以前好像挺好的啊…”

“累的吧,都是为了我才成这样的,都怪我。”他的声音很低。

丁宁宁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问他:“…能告诉我阿姨的手术是什么时候做的吗?”

文景瑜猛然抬头看她,眼眸晦暗不明,迟疑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才说:“四年前。”

丁宁宁僵了一下,“所以说,你跟我分手,是因为文阿姨?”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我妈那时候的情况很糟糕,因为钱不够,所以一直拖着,我说过让你过好日子的,可是我连我妈的病都治不好,更不要说你了。”

“我更不就不在乎啊!你都没问过我!再说你没钱,我可以跟家里拿啊,你知道我家…我家这点钱还是有的啊,你为什么跟我这么见外呢,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手?”丁宁宁很生气。

“我不会要你家的钱。”

“就当是借给你的,你以后还就是了,你到底介意什么啊!”

“要了你家的钱,就表示我没有能力,没能力以后还怎么给你好日子?没能力你父母还会让你跟着我?你家里那样,根本就看不上我这样的人!”

丁宁宁忍住要发火的冲动,说:“好,就算这样,那后来呢?阿姨的手术费你怎么弄到的?”

“…到处借的。”

“那手术成功之后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找我?你有本事不靠我,证明你有能力啊,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我妈需要人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你嫁给我,就只能在家照顾我妈。你家人不会同意的,我也…我也不会同意的。”文景瑜很痛苦的说。

丁宁宁笑了一下,沙哑的说:“文景瑜,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事情根本可以不这样的!你什么都怕,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跟我说!其实你最爱的不是我,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怕别人看不起你,怕我跟着你受苦会看不起你,怕我以后会跟你抱怨!我家里人根本就不会不同意!他们对我没什么要求,只要我过得好,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夸你,说你人上进,知道疼老婆,说我嫁给你一定不会吃苦!文景瑜,你只爱你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很简单的,但是你却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

“宁宁…”文景瑜慌张的抓住她,他想说他现在知道了,他后悔了,能不能…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他不敢,什么都不敢说。对,他就是这么胆小!懦弱!

丁宁宁抽出自己的手,吸了口气,释然一笑:“算了,反正都过去了,我死也死的明白了,景瑜,真的,没关系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文景瑜急的再次抓住她:“你撒谎!你不会不喜欢我的!不喜欢你会等我等到现在?不喜欢我你会为了救我用酒瓶砸卓纪衡?不喜欢我你会来医院看我?宁宁,别骗你自己了!你还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知道我错的很离谱,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放开你!我什么都对你说!我不要什么自尊心,我只要你!”

丁宁宁往后退,摇头:“景瑜,算了,我给了你四年时间,没有再多的时间给你了,我要过自己的生活,我要重新开始,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

文景瑜面如死灰,依然不放她,死死抓紧她,一个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不会的,宁宁,你不会的…”

“景瑜,你放开我——”

“你们在干什么——”

几乎是同时,丁宁宁话音一落,文景江站在病房门口诧异的看着他们。文景瑜终于松开手,放开了她。

文景瑜低低喊了声:“哥。”

“景、景江哥,”丁宁宁理了理衣服,“你来就好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丁宁宁非常混乱,冷静了几天,以为文景瑜这阵子不会再找她了,谁知这天下班之前他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宁宁,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丁宁宁本想说“没关系”,可是这不就是让他正中下怀么,不论有没有卓纪衡,她知道自己都不该跟他走的太近,她说:“别有第二次了。”

果然,文景瑜在电话那边顿住了,没想到她这样说,所以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丁宁宁淡淡的说:“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有!”文景瑜说,“明天,我公司有年会,你能不能坐我的女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需要一个女伴。”

“你可以找其他人。”

“宁宁,就这一次,好不好?”

三十六、

36.

“宁宁,就这一次好不好?”文景瑜无力的声音回荡在电话里。

丁宁宁屏息,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景瑜,对不起。”

第二天,许久未见的卓纪衡竟然亲自找上门了。自上次丁宁宁被他赶出门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卓纪衡的头发短了许多,几乎是贴着头皮的,而后脑勺伤的那处也基本愈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卓纪衡的板寸头让丁宁宁狠狠惊艳了一把,新发型显得他的脸部棱角更加分明突出,他的眸子黑亮,左耳上带着一颗钻石耳钉,靠在车门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远远看过去,身姿挺拔,优雅中带着点痞味,气度非凡,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丁宁宁差点没认出来他,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二话不说塞进了车里。

一路上,丁宁宁若无其事的跟他讲话,他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冷漠中带着点慵懒,好像回到他们初识的那段日子。

说了那么多废话,丁宁宁终于问出那句重点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丁宁宁本来以为卓纪衡不会回答她,没想到他说:“陪我去个饭局。”

可是他把车停到一间美容会所的门口,把她拎下车推进去,对接待的小姐说:“把她弄好看一点。”然后丁宁宁就一脸傻愣的被几个小姑娘拖进房间里,扒光了衣服…

一个小时以后,丁宁宁捂着胸口被小姑娘们架出来了,“不行!不要!给我换一件!啊…我不要出去!”

丁宁宁的头发被松松的挽了一下,细碎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颈边,巴掌大的脸蛋上略施粉黛,妆容清淡却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她的青涩单纯的气质,而她身上那件粉色深V领的束腰裙子,将她身材上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简单中带着点俏皮,清纯中带着点魅惑,精致的锁骨延伸至肩部,往下,便是胸部那道充满诱惑的沟壑,挺拔的胸部撑起薄如蝉翼的衣料,盈盈一握的腰肢,细长的双腿,在她不自在的遮掩下,更加充满了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