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弃怆然道,“当日落下悬崖的,还有一位独孤姑娘,如果她幸而未死,当会去峨嵋山会我。”

鲜于仲通看他悲伤不已,隐约猜出了独孤无那的身份,道,“吉人天相,独孤姑娘不会有事的。你要去峨嵋,容我修书一封,烦你交给玉静师太。”

鲜于仲通命人带上绝笔,当场修书一封,交给杨不弃。

杨不弃道,“大人,还有一事。”

鲜于仲通道,“杨大侠千万不要如此客气。”

杨不弃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听说了云南太守张虔陀之事。几年前,我曾为阁罗凤手下之将,我了解南诏王的禀性,他一定会有所举动的,请鲜于大人务必以安抚为上,阁罗凤是绝不愿与大唐结怨的。”

鲜于仲通沉吟一下,道,“多谢大侠指点,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不瞒大侠,南诏自阁罗凤继王位,气焰日益嚣张,先是强行驱赶爨氏各部,嫁两女于爨氏后,又杀了爨崇道父子,我大唐早有意削弱其势力。”

其实,是大唐在修筑安宁城时,遭到爨氏各部的反抗,大唐随后派兵镇压爨氏。阁罗凤趁机对爨氏示好,分嫁两个女儿给爨氏,一个公主嫁了爨归王之子爨守偶,一个公主嫁了爨崇道之子爨辅朝。大唐害怕阁罗凤和爨氏联姻后,南诏势力扩张,就派大将李宓用反间之计,在爨氏挑起内讧,使阁罗凤的两个亲家打了起来,爨崇道杀了爨归王,爨归王的妻子向阁罗凤求救,阁罗凤不明真相,以为爨崇道太霸道,就出兵杀了爨崇道父子。大唐对阁罗凤的勇猛十分忌惮,有意让南诏王子于城节取代阁罗凤。

杨不弃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他说,“大人,削弱其势力可以采取多方策略。”

鲜于仲通端起茶碗,道,“杨大侠,请,品清茗而谈国事,煞风景了,呵呵呵。”

杨不弃站起来,“打扰大人了。”

鲜于仲通道,“杨大侠今晚在此歇息,明日再启程,岂不更好。”

杨不弃抱拳道,“请大人见谅,杨某心急如焚,实在不能再等了。”

鲜于仲通道,“日后有用得着鲜于仲通的,请吩咐,仲通无不尽力。”

鲜于仲通送杨不弃到门外,门外早有一兵士牵着一匹神骏的红马相候。

杨不弃看看鲜于仲通。

鲜于仲通笑道,“这是我送给杨大侠的,骏马送英雄,我也不敢以黄金白银等俗物相赠,这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马,大侠务必收下。此马名绝地,飞驰起来,足不践土。纯种的周穆王使用的八骏后代。

杨不弃走过去,抚着红马光滑的鬃毛,那马回首用脸蹭了蹭他的手,仿佛认识他似的,杨不弃大喜道,“好马,不弃就收下了。”

☆ 第二章救命之恩

尽管知道了鲜于归的身份,杨不弃决定还是去峨嵋山,他不能放过这微弱渺茫的希望。

他摸摸身上的银两还在,去买了一匹快马。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干粮,出了城门,向西南方向奔去。

走不多时,听到前面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他一夹马腿,赶了过去。

只见一队大唐官兵和十来个骑着马蒙面黑衣人正打得热闹。

杨不弃觉得奇怪,这大白天的,打架就打架,还蒙什么面。

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些尸体,大部分是官兵。明显的官兵处于劣势,可兵士们舍命要保住其中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这人年约五十,面白无须,身材不高,典型的蜀人相貌,只见他脸色略带慌张,一把剑倒挥得滴水不漏,正奋力地与兵士们抵挡着黑衣人的猛烈攻势。眼看不敌了。砰砰地又倒下两个兵士。血溅当场。

那黑衣人个个雄壮非常,武功都不是泛泛之辈能比,难怪大唐官兵要败落,他们清一色地使刀,寒光闪闪,异常锋利,刀身弯弯的不像是中原武器。杨不弃想起刚才茶馆里听到的话,这些人该不是吐蕃人吧,白天蒙面,不正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吐蕃人吗。

杨不弃不容多想,催马过去,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官兵,活不耐烦了!”

那些黑衣人不答话,五个人朝杨不弃冲上来。

官兵一听来救星,大喜,可一看,是一个太阳一晒就会化掉的冰雕一般的人,不免有些失望,心中俱想,多来了一送死的罢了。

杨不弃并不动手,催马围着几个冲上来的人转了一圈,道,“各位还是自己把刀放下吧,饶你们不死,滚回吐蕃去!”

那些人大怒,哇哇地叫着上来,举刀就砍,身手十分敏捷。

杨不弃灰色的眼睛一闪,手起,闪电地一挥,五个黑衣人的刀同时落地。

官兵见状大喜过望,冲出几个人,手起剑落,那五人立即作了剑下鬼。

杨不弃心头一阵爽快,红了眼,冲进到那将军跟前,双掌一击,砰砰砰声不绝于耳,剩下的黑衣人突然平平飞起,像布袋一样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杨不弃仰天长啸一声,欲催马而去。

那将军拱拱手,道,“大侠留步,鲜于仲通谢过大侠,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杨不弃一听他正是鲜于仲通,不由停了下来,一抱拳,道,“原来是鲜于大人,在下杨不弃,久仰久仰!”

鲜于仲通道,“看杨大侠仪表非凡,莫非是中原武林新任的盟主,失敬之至。”

杨不弃道,“岂敢,都是武林同道溢美。”

鲜于仲通道,“不知杨大侠匆匆何往,如若不弃,能否移驾益州府上,让仲通奉茶再谢。”

杨不弃道想到在茶馆听到的话,心想,若真的南诏王要不利于大唐,正要劝鲜于仲通以安抚为上策,还有鲜于姑娘的事,也一并告知。

他当下再抱拳,道,“既蒙大人相邀,不弃岂有推辞之理,大人,请。”

鲜于仲通呵呵一笑,“果然大侠风度,请。”

节度使府金碧辉煌,门口肃立着一列列兵士,府里到处是穿金戴银的侍女,比南诏王府还要气派,豪华得让人误以为走进了皇宫。

鲜于仲通果然富可敌国。

分主宾坐下后,八个穿着水红半臂上衣,露出白色衬衣的袖子,系着葱绿襦裙的侍女分别捧着茶托,茶碗,茶叶和茶壶,鱼贯而入,动作干净优美地斟上了茶,比之茶馆,别有一番春色。茶斟好后,众侍女后退着出门,随即又上来四个一般打扮的侍女,分立两边侍候。

杨不弃想,一个封疆大吏,奢靡如此,对大唐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鲜于仲通笑道,“杨大侠,这是峨嵋山云雾茶。采自峨嵋山黑水寺,李善在《文选注》中说:‘峨眉多药草,茶尤好,异于天下。今黑水寺后绝顶产一种茶,味佳,而色二年白,一年绿,间出有常。’,说的就是云雾茶。

杨不弃打开碗盖,一阵浓浓的清香溢出杯来,茶碗中茶汤黄绿透亮,扁平肥厚的茶叶,嫩绿匀整,叶边带着绒绒的白毛,中间饱满,两头尖细,像一片片嫩竹叶,不是飘浮在碗中,而是根根竖直在碗中。

杨不弃轻轻端起碗,半遮碗盖,慢慢地呷了一口,精神一爽,觉得整个人都变透明了。他不禁叹道,“好茶,好茶!“

鲜于仲通也抿了一小口,道,“峨嵋云雾一般在清明前三五天开采,采的鲜叶须十分细嫩均匀,全是一般大小,一芽一叶最佳,一芽二叶须是初展,其余一概不取。所以才有这顶尖的好茶。”

杨不弃道,“我正要往峨嵋山去呢,说不定可以到黑水寺看看云雾茶。”

鲜于仲通道,“哦,现在峨嵋上已经是玉静师太率众女尼居住之地了,不知道大侠前往峨嵋何事。”

杨不弃说道,“说来还跟大人有些关联呢。”

鲜于仲通惊道,“杨大侠直说无访。”

杨不弃道,“府上三小姐是否拜师于玉静师太门下。”

鲜于仲通面露忧色,“小女归儿从小被送至玉静师太门下,五年多前,在益州的当天晚上,被人掳去,不知所终。”

杨不弃问,“大人不知鲜于姑娘为何被掳吗?”

鲜于仲通摇摇头。

杨不弃道,“据说鲜于姑娘身上有一张藏宝图,所以才被两个西域奇人雪山仙子和沙漠白魔劫持。”

鲜于仲通站起来,“藏宝图!真有这回事吗!”

果然不失富翁本色,说起失踪的女儿时,他都没有这么激动。

杨不弃看了他一眼,道,“武林中都是这么传的,至于真伪,说也说不清楚,但雪山仙子和沙漠白魔劫持鲜于姑娘已经有五六年了,始终没找到这张藏宝图。”

鲜于仲通复又坐下,道,“杨大侠可知归儿下落。”

杨不弃道,“去年秋分在少室山武林大会上见了一次,鲜于姑娘被迷了本性,沙漠白魔要她夺武林盟主之位。我当时并不知道鲜于姑娘是大人之女,所以决定和几位好友前住峨嵋去问玉静师太。过了一个月,在前来益州的山上,碰到了沙漠白魔雪山仙子在逼问鲜于姑娘藏宝的下落,和他们两人动手时,我被击下悬崖。”

他说到这里,想起独孤无那,心中一阵黯然,就说不下去了。

鲜于仲通道,“我那苦命的女儿!”

杨不弃停了好一会,才说,“鲜于姑娘似乎中毒颇深,现在下落如何,我也不知道了。”

鲜于仲通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归儿的身份,为何还要去峨嵋山。”

杨不弃怆然道,“当日落下悬崖的,还有一位独孤姑娘,如果她幸而未死,当会去峨嵋山会我。”

鲜于仲通看他悲伤不已,隐约猜出了独孤无那的身份,道,“吉人天相,独孤姑娘不会有事的。你要去峨嵋,容我修书一封,烦你交给玉静师太。”

鲜于仲通命人带上绝笔,当场修书一封,交给杨不弃。

杨不弃道,“大人,还有一事。”

鲜于仲通道,“杨大侠千万不要如此客气。”

杨不弃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听说了云南太守张虔陀之事。几年前,我曾为阁罗凤手下之将,我了解南诏王的禀性,他一定会有所举动的,请鲜于大人务必以安抚为上,阁罗凤是绝不愿与大唐结怨的。”

鲜于仲通沉吟一下,道,“多谢大侠指点,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不瞒大侠,南诏自阁罗凤继王位,气焰日益嚣张,先是强行驱赶爨氏各部,嫁两女于爨氏后,又杀了爨崇道父子,我大唐早有意削弱其势力。”

其实,是大唐在修筑安宁城时,遭到爨氏各部的反抗,大唐随后派兵镇压爨氏。阁罗凤趁机对爨氏示好,分嫁两个女儿给爨氏,一个公主嫁了爨归王之子爨守偶,一个公主嫁了爨崇道之子爨辅朝。大唐害怕阁罗凤和爨氏联姻后,南诏势力扩张,就派大将李宓用反间之计,在爨氏挑起内讧,使阁罗凤的两个亲家打了起来,爨崇道杀了爨归王,爨归王的妻子向阁罗凤求救,阁罗凤不明真相,以为爨崇道太霸道,就出兵杀了爨崇道父子。大唐对阁罗凤的勇猛十分忌惮,有意让南诏王子于城节取代阁罗凤。

杨不弃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他说,“大人,削弱其势力可以采取多方策略。”

鲜于仲通端起茶碗,道,“杨大侠,请,品清茗而谈国事,煞风景了,呵呵呵。”

杨不弃站起来,“打扰大人了。”

鲜于仲通道,“杨大侠今晚在此歇息,明日再启程,岂不更好。”

杨不弃抱拳道,“请大人见谅,杨某心急如焚,实在不能再等了。”

鲜于仲通道,“日后有用得着鲜于仲通的,请吩咐,仲通无不尽力。”

鲜于仲通送杨不弃到门外,门外早有一兵士牵着一匹神骏的红马相候。

杨不弃看看鲜于仲通。

鲜于仲通笑道,“这是我送给杨大侠的,骏马送英雄,我也不敢以黄金白银等俗物相赠,这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马,大侠务必收下。此马名绝地,飞驰起来,足不践土。纯种的周穆王使用的八骏后代。

杨不弃走过去,抚着红马光滑的鬃毛,那马回首用脸蹭了蹭他的手,仿佛认识他似的,杨不弃大喜道,“好马,不弃就收下了。”

☆ 第三章峨嵋之巅

李白曾说过:“蜀国多仙山,峨嵋邈难匹”

“如螓首峨眉,细而长,美而艳”,巍峨磅礴,重峦叠嶂,古木参天,涧深谷暗,万壑飞流,云雾缭绕,难道李十三娘要在这里出家,峨嵋山南北绵延二三十公里,西坡平缓温柔,东边逆向为坡,山势险峻,断崖绝壁比比皆是。

这匹绝地,可真像传说中的一样,足不践土,奔驰起来像是腾云驾雾一般,两日就到了峨嵋山脚下。

杨不弃从西坡策马而上,无心看峨嵋山冬天白雪皑皑的美景,直奔最高峰万佛顶。

无那是不是早就在峨嵋山上等着我了呢。

他这么一想,不由激动万分。

“来者何人!竟敢私闯峨嵋!”

忽然前面两个清丽的女尼挡住了去路。

杨不弃抱拳道,“杨不弃前来拜访峨嵋派掌门玉静师太。”

那两个女尼仔细地看,果然是当今武林盟主无血公子杨不弃,忙收剑合掌施礼道,“不知是盟主驾到,请盟主恕小尼无礼。”

这两个女尼那日也去参加了武林大会,一个就是那天大叫鲜于师妹的圆通,她是玉静师太的大弟子,一个叫圆智,峨嵋第二代弟子中排第五。两人均是眉清目秀,亭亭玉立之女子,虽然一领土黄色的淡黄直缀袍子,却掩不住韵致天生,别有一番超凡脱俗的美。

杨不弃怔怔地看着她们,慢慢地幻化成独孤无那白袍飘飘的影子。

圆通圆智被他看了个满脸通红,不由多看了杨不弃几眼,两人都吃惊地发现才三个多月,杨不弃的相貌发生了很大变化,那日那个一头黑发飘飘、像玉雕成的美男子,变成了这个一头灰色头发,透明得像是不存在的人,不过好像比当时更俊美了,这是一种说不出的震撼性的绝不属于凡间的俊美,两人也不禁看呆了。

毕竟圆通年轻大些,她很快回过神来,道,“我和圆智前面带路,盟主请。”

杨不弃哦了一声,默默地跟在后面,很想问问这两位女尼,独孤无那有没有到过,但忍住了没问。

到了最高峰万佛顶下面的山门前,圆智向杨不弃微微施了一礼,道,“容小尼向掌门禀报一声。”便进去了。

圆通看了看杨不弃,好像想问什么,终究不好出口。

不一会,玉静师太率着众女尼出现在山门,向杨不弃微微合掌,道,“不知盟主驾到,有失远迎。”

杨不弃忙回礼道,“打扰师太清修了。”

进了大殿,玉静师太与杨不弃坐下,众女尼分列两旁。

杨不弃左右看了看,没有独孤无那,他的心里一直往下沉着。

玉静师太问道,“盟主有何事要指教本派,峨嵋定当遵从。”

杨不弃掏出鲜于仲通的书信,递给玉静师太。

玉静师太看完,道,“鲜于大人里面说的可是真的!我只道这鲜于归背叛师门,另拜敌人为师,已经派出弟子去找她,要清理门户。“

杨不弃将他如何遇见沙漠白魔和雪山仙子逼迫鲜于归的事一一道来。

玉静师太听完,道,“这么说,我错怪了鲜于归了。”

她叫道,“圆通圆智。”

两位弟子应声而出。

玉静师太道,“你们随我下山找你们鲜于师妹,其余弟子留守山上。”

圆通圆智喜不自胜。又清又脆地应了声“是”。就出去准备了。

玉静师太忽然问,“怎么不见独孤姑娘同行?”

杨不弃的心先是一冰,再是一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玉静师太道,“是不是因为见了沙漠白魔两人。”

杨不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道,“是,那日我和无那被打下悬崖,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如果她活着,一定会到峨嵋山来。”

玉静师太道,“生死由命,盟主不要太悲伤。也许是因为出现了别的变故,独孤姑娘不能到峨嵋来。”

杨不弃和玉静师太,偕同圆通圆智正要离开了峨嵋山。忽然两个巡山弟子惊慌失措地进来,对玉静师太道,掌门师太,“外面有人闯、闯山了!”

玉静师太平静地说,“圆慧,圆清,慌什么,何人要到峨嵋山来。”

圆慧先平静下来,道,“是一个女施主,打伤了几个师妹妹,扬言说要找师太。”

玉静师太回到主位上坐下,低下眉,道,“明白了,下去吧。”

门外传来了一声媚笑,笑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很清晰,蚀骨**,饶是杨不弃这样从小在雪血谷长大,也谷后又只跟独孤无那厮守在一起的人,众女尼这样从小在山上长大,几乎没下过山的人,听了都觉得心中一阵说不出来的激荡。

只有玉静师太抬起头,念了一声佛号,一双长长的眼睛平视门外。

笑声瞬间传到门外,连杨不弃都暗暗吃惊,这女人好厉害的轻功。

接着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十三娘别来无恙。”

听这声音,好像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少女,但听她说的话,至少是跟玉静师差不多年纪,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有如此娇美的声音,除了玉静师太,大家不由地暗暗诧异。

玉静师太缓缓道,“贫尼玉静,师姐安好。”

大家都吃了一惊,原来来的是玉静师太的师姐,可谁也没听说过玉静师太有个师姐。

大殿一亮,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身着黑袍,一双妙目流盼如春水,羊脂玉般细腻嫩滑的鹅蛋脸似笑非笑,淡红的樱唇,一双小梨涡在嘴角时隐时现。

你可以说她四十,因为她媚,也可以说她十八,因为她纯。这两种矛盾不可思议地在她身上统一。

杨不弃觉得她有点眼熟,可又相信自己绝对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