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轻装上阵,直接去了瑞士。

抵达的时候那边天气很好,Vivian在机场门口等我们,看到我们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大概是看到我们和好了,她也跟着高兴吧。

下午我们去了少女峰,乘坐齿轮火车上去,火车宛如一列观光车,让我们穿越春夏秋冬,从山脚下的绿树成荫,到湿润的苔藓地带,穿过隧道,看到白雪皑皑的少女顶峰,纯洁得让人窒息。

隔壁位置上坐着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几乎一路抱着亲吻到了峰顶。

老实说我真的挺羡慕的,但是安意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我,私底下... ...好像也没有主动吻过我。

我的这种低落情绪一直持续到从少女峰上下来,在何维克街散步的时候。

街道两旁有很多酒店,我们逛了一会就随意找了一家坐下,在街边的卡座里晒着太阳喝啤酒好不惬意。我灌了一大口之后安意就从我手中拿开了杯子,用目光示意我别豪饮。

这种自然而捎带亲昵的举动让我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一点也不介意他管束我。

以前宁宁就说过,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能管得住我,那大概就是成了我老公的安意了。

被她一语成谶。

我们只逗留了一天,就去了Zermatt。

这里是安意最向往的地方,所以我干脆把最后三天时间全留在这里了。

Zermatt被认为是瑞士最好的、甚至是世界最好的滑雪场,因为海拔优越,使得这里一年四季都可以滑雪。

Vivian将我们送到酒店,因为提前打点过,所以一路来都很方便。

酒店不大,但很精致,进去之后反而感觉这是一个私人住宅。宽大的屋顶,木质的墙壁,壁炉燃着火,旁边趴着一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听到我们进门的声音只是动了动耳朵。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卧室温馨干净,光线很足,阳台上养着不知名的小花,还可以远眺小镇的景致,有一种难得的恬静安逸。

我的行李放在衣橱,部分衣服已经挂起熨好了。

我和安意打算睡个午觉,所以我第一时间就去洗了澡。

房间里暖气很足,所以我只穿了一件露背系脖子的睡裙。

出来的时候恰好门被敲响了,我便顺便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样子,那只西伯利亚犬跟在她身后,吐着舌头看着我。她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用英语和我说:“您好,Brown先生让我给你们送松子酒和糕点上来,他希望你们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哦,谢谢。”我连忙弯腰接过她手中的篮子,还没拿稳,她身后的大型犬却忽然跃起,直朝我扑来。我避之不及,一下子就被它的两个前爪按住肩膀,直立在我身边。

我吓懵了,因为它趴着的时候我还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大只,立起来时都快比我高了。

小女孩急忙呵斥它,还试图把它拉下来,但是狗没有栓链子,小女孩根本拉不动它。与此同时,我清晰地听到来自自己身上的真丝布料被撕裂的声音,脖子上的带子也被扯开了。

门外的走廊传来男声,我急得不行,因为一旦狗被拉开了,我也就完全走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我身后冲出一个人影,一边搂着我,一边和女孩合力将狗狗拉走。

他们还没将狗拉开,走廊外的男人便走过来了,及其严厉地唤了一声,那只狗立即蔫了,悻悻地松开了我,摇着尾巴跑出去了。

安意面对面抱着我,替我挡住了外面大部分的视线,而此时我的睡裙其实已经滑到肚子上了。

小女孩还在拼命道歉,外面的男人很体贴地牵着狗和小女孩走了,还替我们带上了门。

剩下我和安意面面相觑,我倒是没什么,反正他是我老公,总归是要看光的,何况也不是没看过。反之他却是尴尬得不行的样子,耳根子都红了,害羞得根本不敢松手。

因为如果他松手了,我没来得及撩起衣服的话,他就要看光我了。

但他了解我,我肯定会“来不及”啦。

可是我们贴得这么近,我都怕把他压坏了... ...我稍微动了动,他的胳膊立即收紧,肌肉瞬间绷起,表情更别扭了。

“没人啦,你可以松手了。”我提醒他。

“阳台窗帘没有拉上。”

“没关系啦。”我坏笑着说,“对面又没有人。”

他仍然犹豫着。

我看他这模样就觉得逗,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笑着问:“你不好意思啊?又不是没看过,还画过呢。”

他十分无奈,擒获住我的手,微微叹气,“外面有人在玩飞行器,装了摄像头的,现在还在我们阳台附近盘旋呢。”

我登时僵住,而我刚刚伸手摸他的脸时,裙子已经滑下去了。

这下轮到他坏笑了,“怎么办?”

我真是… …“安意。”我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我已经光了。”

他笑到失语,最后只能拍拍我的脑袋示意我蹲下,然后他就近拿起了他的套头毛衣给我套上。

勉强可以遮住屁股,但是我一移动他就看出异样了,“尤昵… …”

“啊?”我刚想弯腰提起小女孩带来的酒呢,就被他抓住肩膀,不让我弯下去,我回头看他,“干嘛?”

他的表情好无奈,被我击败了似的,“你不穿内衣就算了,怎么连内裤也不穿?”

“啊?”我连忙扯住下摆,紧张兮兮地问:“你看到啦?”

“没看清楚。”他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说得倒是十分模糊。

嘿嘿,看到也没关系啦。

我仍要弯腰去拿酒,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抓住推进衣橱,同时道:“不穿好衣服不许出来。”

好吧,我勉强穿上一件内裤出去,但是没有换下他的毛衣。

出去的时候安意看了我一眼,但表情是完全败给我了的样子,什么也没再说。

☆、第 47 章

我喝了一点点酒,之后就被他赶去睡午觉了。

在床上能看到他在阳台画画的背影,觉得格外养眼,忍不住用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睡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安意也在床上睡觉,我的脚就架在他肚子上,他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压得难受。

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了脚,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六点多了,Vivian四点半就发来信息问我们晚餐是想在酒店吃用还是到小镇去。我回复说我们还没出门,她立刻打电话来说等不到我们回复,已经做主让酒店给我们准备了晚餐。

我挂了电话的时候安意也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盯着我,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

我靠过去抱住他问:“肚子饿了没有?”

他又闭上眼睛轻问:“现在几点了?”

“六点。”

他嗯了一声,但完全没有要起来的迹象,我又问:“那我叫他们送上来?”

他笑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又伸手拉了我一把,“下去吧,再这样躺着人都要废了。”

这么一说也是的,我们这一段时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窝在酒店床上度过的。

我们洗漱整理了一下就下楼了,他又穿上了他那件该死的风衣,我只能尽量避开视线。

晚餐是老板娘亲自下厨帮我们准备的,我才知道今天给我们送东西的小女孩是老板娘的女儿,她人很可爱,一见到我们就不住地道歉,然后亲自带我们去餐厅。

安意很喜欢她,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表情很温柔,让我有些妒忌了。

“你很喜欢女孩儿吗?”小女孩走了之后我问他。

他笑了笑,不经意地回答:“挺可爱的。”

“那我们以后也生个女儿好不好?”我紧接着说。

他正在给面包抹果酱,闻言微微一怔,放下面包片的时候袖子擦过果酱瓶子,沾了一点红色的酱汁上去。

我连忙递过纸巾,假装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调笑道:“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吃东西还能沾到衣服上。”

“太饿了。”他笑着说,接过纸巾擦掉那一点果酱,然后低头吃面包。

我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两人面对面沉闷地吃完了一顿晚餐。

我们走出餐厅的时候那小女孩又跑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她要牵狗去散步。

安意很温和地答应了,我有些烦闷,实在不想去,便借口怕狗推辞了。

小女孩很失望,连忙说自己不带狗了。

“你们去吧,姐姐想回去休息了。”我对她说,回头的时候却撞上安意略有深意的眼神,我撇开脸,没有理会他。

小女孩还在犹豫,安意已经摸了摸狗的头,笑着对她说:“我们走吧。”

我没等他们出门就上了楼。

结果刚进房间房门又被敲响,开门看居然是安意,他不去了?

我没有问他,直接开了门就进了卧室,听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辨认出他似乎是去往衣橱的方向,两分钟之后他又走出去,随着一声门响,屋子又安静了下来。

我光着脚丫走出去看了一眼,发现他只是回来换了一件厚外套,那件风衣被他放在椅子上,我拿起那件外套看了两眼。

一个人呆着其实挺无聊的,何况我下午睡了那么久,现在实在不想到床上去了。

我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老板娘就打电话上来,温和地和我说后面有温泉,如果我有需要她可以带我过去。

有啊,当然有了,我立马带上衣服下楼了。

温泉很舒服,因为是私浴,所以我泡得都有些忘了时间,等到头晕脑胀的时候才想起出去,折腾了一会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小女孩已经回来了,在壁炉旁边和狗狗玩,老板娘一个人在前台,看到我之后和我问了一声好,问我泡得怎么样。

“很舒服,不过有些头晕了。”

她笑了笑,“您泡得有些久了,晚上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着凉了。”

我应了一声之后就上楼了,等回到房间才想明白她那句剧烈运动是什么意思,登时整个人更晕乎乎的了。

我刚走进屋,就看到安意从里屋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只穿了薄毛衣和纯棉长裤,是刚刚洗完澡。他步伐有些匆忙,但在看到我的瞬间就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盯着我。

隔了那么久,我的气早就消了,于是笑着问他:“散完步了?风景怎么样?”

他就站在我对面,嘴唇紧抿,神色不明地望着我,老实说这眼光看得我有些发毛,又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仍没有说话,径自转身出去了。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觉得他表情实在是有些严肃,怕他有什么事,于是连忙跟上他出去了。

安意下了楼,直接就冲到酒店外面,绕了一圈来到我们房间阳台的那一面,我紧跟着他,外面风还很大,温度很低,我们都是刚刚洗过澡,他头发还湿着,这样很容易感冒。我急得上前去拽住他,“安意,你回去穿件衣服,这样会生病。”

他抽出自己的手,动作很不客气,表情也十分隐忍。

坦白说我真的被他吓到了,只觉得他真的在生气,所以也没敢再去碰他,就站在他旁边,看他在周围走了一圈,找了一根枯树枝,在雪地里拨动着。

我们阳台下面有一棵大树,但是枝叶并不繁茂,安意拨了几下,就看到了一层土黄色,他连忙蹲下身子,用手直接在地上刨雪,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也有些生气了,便过去又拉了他一把,“安意,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仍然没有理我,一直到那层雪被他刨开,露出了里面一堆枯黄的树叶,他才彻底停下,整个人失力了似的垂着脑袋。

我心下明白了几分,觉得十分荒唐和无力,直接转身离开。

回房之后被屋里的暖气这么一烤,我立即打了两个喷嚏,感觉脑袋都是懵的,于是赶紧喝了一杯热水滚回床上去,大概是快要感冒了,所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屋子冒进来一股寒气,我还未睁开眼睛,身上就一冷,我的被子被掀开了。

我睁开眼就看到安意那双通红的,带着怒气的眸子,他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拽起来,力气大得我快要脱臼,除了痛,还有冷,他肯定又刨了不少雪,手像块冰一样寒冷,又红又肿。

但这是他自找的。

“你松开。”我冷眼盯着他说,不愿在气势上不输给他分毫。

他估计都快气疯了,声音很冷,强压着怒火,还有一丝颤抖:“尤昵,你把我的衣服丢哪去了?”

呵呵,我就知道他是在找那个玩意。

他还说他不喜欢锦年,和锦年没有在一起过,这么介意一件破衣服,真是把我当狗来耍呢。

“我烧了。”我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就在楼下那个壁炉里烧的,你们一走我就烧了,现在估计灰都找不着了。”

他没有再出声,但胸膛在起伏,呼吸急促,视线越来越压迫,抓着我的手也越收越紧,我一度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他捏碎了。

可是我在这阵痛楚中居然轻声笑了,“我看脏了,也洗不干净了,就烧了,对不起咯,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我再给你买十件赔给你咯,你换着穿。”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廉价的道歉,故意伤害是最恶毒的行为,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甚至都没听清他说这话的语气是什么样的,但内容已经足够让我伤心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真可惜,你现在才发现。明天就回去吧,回去就离婚。”我咬了咬牙,抽了抽手,让自己的语气硬起来,“可以松手没有?”

他仍然不放手。

我也是气疯了,低头就冲他的手背咬上去,但我没想到我这么贱,到了这个时候都还舍不得让他流血,牙齿碰到他的皮肤的瞬间就软了,最后只是轻轻的,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他肯定也感觉不到痛。

我疲倦地松口,感觉到他肌肉紧绷,一句滚出去的滚字刚刚出口,就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都翻了过去。

我仍是懵的,只觉得他冰冷的手掌压在我的后颈处,他力气很大,我不仅翻不了身,也抬不起头,鼻息被压在枕头中间,呼吸困哪,两只手臂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利落地掀起了我的睡裙,扯下了我的内裤。

等我完全搞清楚了他想做什么的时候,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一阵刺痛贯穿了身体。

一口气还没缓和回来,我就被那接二连三的动作弄得快要昏过去,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第一次会这样发生,我也死都不会想到安意会这样对我,他仍然压着我,我感觉自己胸膛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去,几近窒息,连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

他的手掐在我的腰上便于他用力,我觉得我快被他搞废了,脑袋一阵轰鸣,像是有一把剑刺穿了我,还在不停地扭转,刺捅,直把伤口弄得血肉翻飞。

浑身都在痛,我恍恍惚惚的想,自己真的是看错他了,我脑子里不断回闪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画面,看着自己是怎么样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送到那张冷脸面前,又是怎么把一颗心恭敬地送到他脚下,由着他踩碎的。

我在哭出来之前晕了过去。

☆、第 48 章

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半夜。

我不知道他是折腾到了现在,还是在我晕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

我麻木地盯着天花板,浴室亮着灯,里面传来水声,不一会安意走了出来,我闭上眼不愿看他,感觉到他回到了床上,轻轻翻动着我,擦拭着我身上的痕迹。

双腿间仍然在痛,但是显然他已经清理过了,现在只有不适,没有黏糊的感觉。

没有再流血已经是万幸了。

他将热毛巾敷在我腰上被他掐过的地方,又时不时伸手过来探我的额头,我一下没忍住,侧开了脸躲避他的手。

他愣住,然后僵在原地。

我也不好再装睡,睁开眼看到他跪坐在我身边,已经穿好了衣服。

我仍觉得气,撑着身子转身,却牵动伤口,疼得我想哭。

蜜月之行的目的总算达到了,我也总算不用再担心他是ED了,但我仍然觉得伤心,因为这过程和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再多等一段时间,或者干脆他是ED才好。

因为以他的修养,一不会打我,二不会骂我,但冷暴力不足以让他解气,所以可见他是有多恨我,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他一声不吭地拿开了我身上的热毛巾,替我盖好被子之后又下床去了浴室。回来的时候换了一条热毛巾,他伸手过来想继续给我敷的时候被我打开了。

“滚开。”

我的声音很弱,但他肯定听清楚了,因为他僵在原地,没有再动。

我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隔了很久听到他又开口,声音很低柔,“你到我这边来睡。”

我没有动。

“你那边脏了。”

我忍无可忍,“你闭嘴,滚出去。”

“你睡过来我就出去。”

我坐起来,“都别睡了,你现在打电话让Vivian订票,我们回国离婚。”

他望着我,满是无奈和疲倦,“是我错了,对不起,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先睡过来,你有点低烧。”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廉价的道歉,故意伤害是最恶毒的行为,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把他的话一字不差地原样奉还。

“抱歉。”他垂下头。

我放弃和他沟通,直挺挺地躺回去,他摸索着凑过来,伸手轻轻抱起我挪了一个位置。我没有反抗,也根本没有力气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