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那样说,她这才松下一口气来,紧紧挽住他的手臂,还有几分余悸: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他捏捏她的下巴安慰,又俯下身去摸着她的肚子问:

“小家伙,刚刚吓到没有?”问罢又抬起头向她笑,“孩子说他没吓到,他不像他妈那么胆小!”

“宝贝说什么你听得到哦?”她翘起嘴巴,才不理会他的瞎扯!

“那当然,我是他爸啊!”他理直气壮的!

那样笑了一笑,她的脸色这才慢慢恢复过来,而他低下头去,脸转到妻子看不到的角度,眼中还是露出了几分凝重!

河风徐徐吹来,灯影明灭,树影摇动,昏暗的树影之中,紧紧靠在树后的妖娆女子按住扑扑直跳的心脏,庆幸自己虽然废了一只手,步伐却还依旧迅捷灵活,缓过那口气后,她脑中现出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他伸手轻轻拂起女人的一缕头发掖在耳后,眼中是完全陌生的笑意和温柔,不过短短三年时间,他竟然改变得如此彻底,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冷血的杀手T,而早已经是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只是,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所有人都无法得到的幸福,为什么单单只有他如此幸运?在那样伤害她之后,他怎么还能如此幸运?

“三年前,你赢在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可是现在,如果雾的人有备而来,T,你还会有什么胜算?”她挑眉冷笑,手握住了旁边的一株花蕾,缓缓用劲,还未开出的花朵散落,残红片片飘零!

林家的小二楼中,夫妻俩的卧房里灯光柔柔洒落,林先生坐在床上做着每晚睡前都要做的功课——为准妈妈按摩浮肿的小腿,胎儿已经七个多月,准妈妈怀着他已经很是吃力了,经常腰酸背痛,小腿浮肿还常常抽筋,晚上睡前都要按摩一下,她大着肚子弯不下腰,这个自然也是由老公代劳,林先生轻轻捏着她的小腿肚,脑中挥之不去的却还是昏暗中那双太让人心惊的眼睛,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她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我捏疼你了?”他立刻回神过来,手上动也不敢动了!

“不是,是宝贝又踢我了!”她幸福一笑,拉着他的手覆在那踢动的地方,“摸摸看,你儿子多调皮!”

手感受到她子宫中的动静,仿佛是肥肥胖胖的小脚丫隔着那一层肚皮就蹬在他手上,那样的触感仿佛过电一般又麻又酥,头再埋下去凑近她的肚子,听着那新生命的律动,一时之间其他的什么也抛在脑后了,全身都软了下来,嘴角不由自主钻出来笑来,只想要把她们母子都捧在心尖里,一辈子疼着护着!

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

“还有两个月,就可以看到这小家伙了!”

“我们的宝贝,好想知道他到底是爱蓝还是爱蕉,好想知道他到底长得像你还是像我!”她也在他耳畔笑,气息中也有着憧憬遥想的低沉甜蜜!

“只要是你生的,都好!”他在她披散的发上印上一吻,抱着她躺了下去,是医生吩咐的左侧卧位,避免压迫到胎儿的心脏,然后转身去关台灯,却突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探手到抽屉的最里面,将许久都未曾碰过的枪拿出来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抱住了她,“快点睡了,明天还约了医生检查,小家伙也要睡得饱饱的才更健康!”

她嗯了一声,抓着他的一只手一同放在肚子上,香甜地沉入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留言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了?编辑都在叫我开新坑了,给我一点支撑下去的动力呀!

冰冷

第二天的检查也颇为顺利,抽血、B超、测试心音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就等着拿化验单去医生那里问诊了,等里面医生再次喊名字拿化验单,林先生拍拍妻子的肩膀说道:

“坐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单子。”

窗口前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他跻身进去拿了单子退出来,回过身却不见了刚刚还坐在椅上的妻子,他心里猛地一沉,几步跃过去,站在她刚刚坐的椅子旁转头四看,周围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人,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没有和他打招呼她不会乱走,而她离开他的视线前后才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是训练有素,除非是早有预谋!他掌心蓦地出了汗,连忙拉住旁边保洁的大婶问:

“看到刚刚坐在这里的孕妇没有,你看到没有!?”

那大婶吓了一跳,讷讷摇头,他低喝一声,抱着一丝侥幸正要往卫生间走,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他心里不详的预感更甚,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他站在医院的大厅之中,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手机放在耳旁,那里面却无人说话,只是一片让人窒息的安静空白!

那边的信号似乎不是很好,空白的声音也有些时断时续,他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突然听到了一点声音,她的声音,像是有人突然松开了捂嘴的手,声音陡然窜了出来,带着让他脊背都发冷的惊恐: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不要碰我…”

四周的嘈杂一刹那间寂静下来,只有她的声音似乎从极北的地方传来,突然触及了他心底深藏的恐惧——狠毒的指令,冷血的杀人机器——他最熟悉的做事方式,迅速、毒辣、出其不意、不留余地——他全身如坠冰窖,立刻向那未曾发出一点声音的对手说道:

“不要伤害她,你们的目标是我,所有的事都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那一刻脑中也飞速地清理着思路,时间太短,他们不可能带她走太远,一定还在这幢大楼里,这里到处都是人,声音嘈杂,而电话那边却如此安静,信号还时断时续——楼道!几乎被习惯坐电梯的人们忘却的楼道!

突然暴跳而起,撞开了所有挡路的人,猎豹般向大楼楼道奔去!

不知道那些人又做了什么,那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音,透过电话断断续续:

“你们想干什么…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不要…老公…老公——”

她喊了起来,那绝望的声音听在他耳中,只让他全身都要爆炸了!

稳住心神,快!快!再快!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会这样慢!

从来没有觉得七层的楼梯会这样长,连绵不尽,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完全没有间隙,已经快到极致的脚步声一路飞奔,回旋在空荡荡的楼道中,声声皆如催命!

三楼!

四楼!!

五楼!!!

似乎知道他的逼近,电话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低沉阴寒如同地狱鬼魅,只有短短一句话,却让他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T,it’s/ just/ a/ warning!”

他猛然停步!

“我要见老板,我什么都答应你们,不要伤害她,求你们——”

她突然的尖叫打断他的话,伴着从楼梯上滚落的重响,从电话中,从头顶上——

一刹那的空白!

一刹那的呆滞!

一刹那的天昏地暗!

“蓝蕉…蓝蕉!”他发狂般冲上楼去,却在看到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时突然停了脚步,一并停下的还有心跳呼吸——似乎有看不见的巨手猛地攥住了心脏,狠狠一抓,生生将那突突跳着的心一把掏了出来!

她被人从七楼上推下来,躺在六七楼的转折处,躺在那一片血泊中,鲜红的血蜿蜒如河,铺满了整条楼道!

什么都来不及想,他猛冲到她身边,踩着遍地的她的血冲到她身边,将她从血河中抱起就冲进了七楼的住院区!

“救人!医生救人!”惊雷般的声音将静悄悄的住院区沸腾了,立刻有医生护士涌了出来,见到这样的情景都吃了一惊!

“快送二楼急救室!”医生立刻做出判断,“我打电话通知手术医生!”

电梯还停在一楼,他根本无法多等一秒,抱着全身是血的女人转身冲下楼梯!

“不会有事的,医生就在楼下,蓝蕉、蓝蕉你撑一下…”她昏迷不醒,他心神俱裂,似乎都要飞起来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气声,喃喃的呓语声,伴着不断淌下的鲜血一路洒满楼道!

二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看到全身是血的男人抱着女人从楼梯上急冲出来,大家都自觉让开了一条通道,立在旁边议论纷纷,“医生!医生!!”那男人声嘶力竭在喊,已经状如疯狂!

接到电话的医生护士推着急救床奔了过来,协助他将伤患放在床上,匆匆推进了急救室!

门关了,手术中的灯亮了!

他不断喘着粗气,慢慢坐到地上,这才觉出全身一直在抖!

血淋淋的手不自禁地握紧,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一片空,什么都空了!

全世界都在眼前黯淡下来,再无一点颜色,只剩冰冷的黑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希望他们一家平安,可是我这当后妈的又严重开虐了,唉,其实我也很心痛,真的!

心痛

四周似乎寂静了很久,走廊上的灯亮起来了,仍然照不暖黑白两色的死寂冰冷,又是很久很久,终于,手术中那三个字熄灭了!

浑身都是干涸血迹的男人站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从里面走出的医生,屏住了呼吸,僵直了身体,等待着最后那一刻的宣判!

医生皱着眉头,是职业的惋惜遗憾:

“林先生,很抱歉,你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

“林太太她怀孕快到八个月,这个时候被动流产对母体的伤害非常大,她大出血引发了失血性休克,我们全力抢救暂时稳住了情况,可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要转入ICU继续观察!”

早已经赶过来的彬仔咬了咬牙,连忙说道:

“请医生一定要尽全力救救我大嫂!”

林先生却一句话也不说,愣愣站了很久,忽然转身向ICU病房走去!

彬仔也要跟着进去,却被他拦住了:

“彬仔,我想单独跟她说说话!”

那太过冷静的神态让彬仔害怕起来,连忙拉住他: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你不要太担心,刚刚医生也说了,嫂子的情况暂时稳定了——”

“我知道,你在外面等我。”他拿开他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一片炫目的白,静静安睡的她,氧气罩遮住了她的口鼻,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在微弱地波动!

他轻轻走过去,轻轻在床边坐下来,好似怕发出了一点声音,就会惊醒了她的睡梦!

手伸出去,却在她的面前颤抖,不敢触碰上去,她那么苍白,那么虚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不过就是昨天,她还兴致勃勃和他谈着孩子以后会像谁,她柔情似水,巧笑嫣然,她的腹中怀着他们期盼了七个月的骨肉!

每晚的这个时候,她都应该躺在他们的床上,躺在他怀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宝贝宝贝,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耳畔,酥□痒,幸福甜蜜!

而不是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不是这样不省人事、生死难料!

颤抖的手最终小心翼翼落下去,撩开她脸上的一缕黑发,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那比金属更冷的触感陡然让他的喉咙深处起了一声低啜!

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咳嗽般的声音一声声从胸腔中爆发出来,宛如某种动物舔舐伤口时的低声嘶鸣,带着刺入心尖的伤痛,压抑低沉——他全身都弓了起来,却无法控制!根本无法控制!!

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溅落在她冰冷的脸庞上,又滑落下来,湿了枕套!

奇怪的声音让门外的彬仔忍不住从窗外张望,却惊诧看到那一幕——他那对着枪口也能面不改色的大哥伏在大嫂身上,双肩抖动,竟在呜咽低泣,他那从来都强悍的大哥,从来都鄙视哭这种懦弱行为的大哥——竟在呜咽低泣!!

到处都是冷冰冰的白,在那一片冰冷中静静躺着不动的女人,伏在她身上浑身颤抖的男人,彬仔看着看着,突然泪流满面!

透着凉气的风从窗外丝丝吹进,病房中的灯有气无力地泛着光,在一片浓浓的黑暗中挣扎!

很久很久,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了静静沉默的凝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那意料之中的响声,他眼波不动,只机械般抬手,将那金属盒子放到耳边。

“T,老板来了,现在要见你!”

风忽地更冷了起来,窗外的树沙沙作响,那是在暗夜中狞笑的魑魅魍魉!

他沉默,那边也沉默,许久,他吐出一个字:

“好。”

那一刻眼神蓦地冷如寒刀!

从枪套中拔出枪来,保险栓拉开!

最后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轻轻吐出一句:

“老婆,我们一家人一起!”

然后起身走出病房,彬仔立刻来拉他,却突然看到他手上的枪!

“大哥,你怎么会有枪,你要干什么?”虽然早觉得大哥不是普通人,可是他绝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大哥的另一面!

“彬仔,帮我好好照顾你大嫂!”他拍拍彬仔,脸上还是那太不寻常的冷静,仿佛刚才病房中那情绪激荡的一幕只是小伙子的一时眼花!

“大哥你要去找伤害嫂子的坏人吗?你别乱来,我们可以报警——”

“拜托你了!”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将海啸般的怒火全部憋在心里的男人就那样拿着枪一步步从医院走出去,彬仔陡然恐慌起来,他知道肯定要出大事了,可是渺小如他却完全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该怎么样去挽救眼前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看到大家的留言很开心,虽然偶的编辑不看好这文,文文也不火,但至少还有几个真心看文,真心喜欢的读者,并且你们愿意让我知道你们的支持,就算是只有那么几个也是我的动力啊,呵呵,我的萎靡状态一扫而光,正在火速充电中,就算是开了新坑,这文也一定不会弃坑!努力!加油!!——zxiao200257

疯狂

已是夜深,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车辆路人,路灯仿佛是搅稀了的蛋黄,泛着恹恹的光,铺天盖地的都是墨一般的颜色,浓得似乎再也散不开!

出租车嗞的一声厉响,停在了一幢民居前,一等乘客下车立刻飞似地开走了!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男人一身血迹,这时望了一眼那与普通民宅无异的小二楼,一步步走上前去,脸上是一片冰冷死寂!

宅中立刻有两人走了出来:

“来的是T?先把武器交出来!”

说着话,那两人却忍不住对望一眼,面前这个人浑身是血,眼如寒冰,手上拿着枪步步逼近,仿佛地狱修罗,这哪里是属下来见老板的样子,分明、分明就是来拼命的——

两人立刻要去摸枪,手刚刚动了一动,所有的防御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出,却脚下一软,手中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然后耳中才听到扑扑两声枪响——

“比思维更快的速度,比声音更快的子弹,在雾,只有一个T可以做到如此完美!” 倒下去的那一刻,两个雾的后起之秀脑中不约而同都浮起了教练的话,曾经大家都以为那不过是教练的夸大其词,而今日终于亲见了那传说中的神速,传说中的人物——却已是生命的最后一刻!

听见枪声立刻有更多的人涌了下来,铁桶似地将走进屋里的人围了起来,持枪的人冷电般的目光四周缓缓一扫,在那样弩张剑拔的时刻,他却突然咧嘴露出了一丝笑,那般犀利、那般冷漠、那般鄙夷、又那般疯狂的一丝笑!

那样的笑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惊心,而在那惊心转化为行动之前的千分之一秒,狂如海啸飓风般的攻击陡然爆发!

蓦地一枪点射灭了吊灯,身体扑开的气流卷过,子弹已经四方激荡!

飞溅的硝烟气中是慌忙的闪躲回击,亮光交织如频闪灯的炫目,声音促起喧嚣如潮——黑暗中这一场血腥的华丽盛宴让死亡之前的紧张刺激盛到极点,无处不在的疯狂杀气,无处不在的怒火恨意——所有的人蓦地明白了他刚刚的那个笑,犀利冷漠鄙夷疯狂的那个笑!

血已经冷到冰点,出手才会那般寒冷犀利!

带着对所有人的蔑视鄙夷,如疯如狂也要冲上楼去!

一片激战的残酷混乱——枪声拳脚声、桌椅器物摔打声、呐喊声惨叫声,所有的声音一丝不漏地传上二楼,而不过是一墙之隔,二楼的客房中却是一片不染尘世的清风雅静!

脸色严肃的两个亲信保镖一左一右护在书桌两旁,而桌后的藤条老椅中却坐着闭目养神的一个老者,说老也不甚老,发还未白,眉眼间的皱纹也并不深,颇有几分清隽矍铄,他着一身素白暗花的唐装,袖口微挽着,一手茶杯一手盖,杯中清烟袅袅,很是飘逸雅致!

茶花儿已经悠悠沉到了杯底,那烟气也只剩了若有若无的一丝,旁边的亲信终于忍不住开口:

“老板,要不要我下去…”

茶盖在那褐色的水面上铺了铺,轻轻的一口啜饮,那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

“丧子之痛啊,先让他发泄发泄吧,况且我也想看看,过了三年,T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T!”

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又是一阵静默!

到那茶水去了一半,门碰地被撞开!

宛如从修罗地狱中破门而出的男人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那微微睁眼的老者,突然一声怒喝,身子嗖地腾空,猎鹰般扑过——

“T,你敢对老板不敬?”

惊诧声中两个亲信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去扣那如恶狼猛虎般扑来的身体,两只铁拳已经陷入了左右两个肩膀,而那猛扑过来的大力竟带着旁边的两个人一起撞到了书桌上!

那素白暗花的唐装就在眼前,如疯如狂的人突然狂啸一声,生生挣脱两只臂膀,猛地越过书桌,按住那骨架般的肩膀扬手就是一刀钉了下去!

茶杯嘭地跌落,碎了一地的渣!

亲信手中的枪蓦地拔出举起!

却被那瘦如枯柴般的手微微一个手势制止了!

墙上的电视突然跳开,画面无声,却让疯狂的人猛然醒神!

冷冰冰的白,心电监护仪的微弱波动,氧气罩罩住的女子静静沉睡,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在给她检查,身子前倾,挡住了旁边彬仔的视线,而从这电视机的画面上看去,那白大褂中伸出的一只手带着常年练枪的老茧,此时正拈着一片指宽的刀片,正正放在女子的腕上!

牙重重地咬了起来,从来都淡定平稳的手在那肩膀上颤抖,然后终于——从刀上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T和老板的见面一章搞定,结果打架都打了一章,两人还没说到话,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