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再说下去,可淮王却已经听明白了,当即放声大笑。

众人离开后,淮王罕见的没去谢知棉的房里,而是去了王妃屋里,抱着王妃恩爱了几回。

而另一边秦家等人出了宫都沉浸在喜悦当中。秦杨这个做老子的更是兴奋的快要跳起来。

江氏冷眼看着,目中不屑,她已经打算好了,她带着秦都等人搬到棉花胡同那栋三进的院子,秦老夫人愿意去就带着,大房三房等人她可不管的。已经分了家她没有义务养着这些蛀虫。

看着秦杨兴奋的样子,恐怕还想着跟着秦晋去住侯府呢,他想的美,既然有这等好机会,她怎么可能让这秦家的糟乱亲戚一起跟着去侯府。

且让他高兴几天吧。

知槿跟在秦晋身侧,乖巧的一句话不说,她内心也是激动的,没想到一朝还俗竟然嫁了这么有出息的男人。原先就是个将军不说现在又挣了爵位回来,他今年不过二十四,就成了京城最年轻的侯爷,以后的前程更是可想而知。

最让知槿感到高兴的这样一个有本事的男人是喜欢她的,是疼爱她的。她此刻手被秦晋握着,温暖粗糙的大手包裹着她柔软而小的手,温度透过皮肤直接暖到她的心里。

知槿微微抬头瞥了一眼秦晋,谁知却被秦晋抓了正着,秦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冲她笑笑,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江氏依然和她坐一辆,秦晋则骑马跟在后面。

江氏上了马车直接对知槿道:“府里现在人多眼杂,你什么都不必管,就等着过段时日侯府修缮完毕搬家就好。”

知槿点点头,“以后还得娘多操心呢。”

江氏拉着她的手笑了,“今后你和晋儿好好过日子,我就知足了。老夫人现在肯定不会走,我已经决定了,我和你爹带着几个兄弟还有老夫人去棉花胡同那边的宅子居住。”

知槿惊讶,连忙拒绝:“娘,这怎么使得,要搬一起搬....”

听到她的话,江氏心里还是挺欣慰的,但是她已经决定了,就不可能搬走,或许有朝一日秦都等人都成亲了分家了,老夫人不在了,她可能会过去,但是现在她不可能过去给他们小两口添堵的。

知槿还想再劝劝,可江氏却打定主意不听她的,知槿想了想等到家之后她再和秦晋说说吧,或许秦晋说会比自己好一些,反正修缮侯府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必急于一时。

到了秦府,府内众人都已经得了消息,大晚上的也不睡觉,都等着他们回来。

秦老夫人坐在花厅主位上,有些不悦。秦杨注意到母亲的神色,小心问道:“谁又惹母亲生气了?”

秦老夫人拉耷着的眼皮抬了抬,叹口气用尖锐的嗓子道:“唉,老婆子我命苦奥。”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江氏皱眉看着,却对秦杨道:“老爷,这大喜的日子,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秦杨也有些不悦,但是秦老夫人是他母亲,再怎么样也不能教训自己母亲吧,于是耐着性子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跟儿子说说。”

秦老夫人委屈道:“想江氏是晋儿的母亲,都是二品诰命夫人了,可老太婆我都六十多了,却只有个恭人。我这老太婆在儿媳妇面前还要第一头,我这还不命苦吗?”

一旁三房太太眼珠子转转,上前给老夫人顺气,已有所指道:“娘您别生气,这大侄子升了官,怎么的也会给大伯升官的,到时候您不也会高了?唉,只可怜我们孩子她爹,这么一把年纪一事无成,以后我们可怎么活哟....”

三太太边拿帕子抹眼泪,边用眼角偷偷看秦晋神色。而秦目和秦照则期盼的看着秦晋,就等着秦晋好爽的说给他们安排个小官做做。

可他们低估了秦晋,他假装听不见,对众人行礼道:“这么晚了,大家都早点睡吧。”说着和江氏说了声拉着知槿就走。

见他们夫妻走了,秦老夫人更加拍着大腿嚎哭,三太太也跟着哭,整个花厅里乱糟糟的,让江氏烦躁透顶。

但是他们又不敢真的闹,秦晋已经封了一等安定侯,不日将搬到侯府,他们若是逼急了他不带他们过去可怎么办。大太太看着三太太和老夫人在闹,心里也是隐隐的担忧,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中秋宴

有秦老夫人和三太太这两个搅屎棍在里面搅和,江氏一点都不觉得她狠心。鉴于这两人的态度和秦家其他人的德性,江氏第二日就将搬家的决定告诉了秦晋。

起先秦晋也不同意,可听完江氏的话后就同意了。

秦晋没在多说,这段时日京中无事,他到可以去新府邸瞧瞧。可中秋马上就到了,想到打探来的消息,秦晋嘴角缓缓勾起。

中秋这日,按照惯例,江氏等人还是要入宫的。等他们到了宫门的时候,恰巧碰到卫国公夫人,身侧站着江聿澜,瞧见知槿调皮的眨眨眼。

这两年知槿和江聿澜碍于谢家的事情很少来往,但是偶尔出门还是能见到这个小姑娘。江聿澜年初的时候于广宁侯府世子定亲,明年三月嫁人。

卫国公夫人和江氏一向亲近,两人自然而然的说起话来。提到卫国公世子江聿铎的婚事,卫国公夫人直呼头疼:“我怎么生了这么不着调的儿子,这偷偷跟着晋儿一去就是两年半,回来还跟我说不想成亲,可愁死我了。”

江氏笑着安慰:“侄子今年才二十二不急,晋儿今年都二十四了不也才成亲吗。”

卫国公夫人听这话直接皱眉,咬牙切齿道:“可晋儿当时好歹有了未婚妻,可铎儿连个影儿都没有。”她看到女儿和知槿谈的欢快,突然想起两年前女儿说的事,于是对江氏道:“妹妹可知英国公府傅薇?”

江氏一愣,点头道:“自然知道,可是她今年也有十七了,却一直没定亲,不知什么原因。”话一转又道:“不过这姑娘确实不错。”

“真的?”卫国公夫人突然道:“你说铎儿能不能喜欢薇姐儿?”

江氏摇头,“不好说。”

不好说就是有可能,卫国公夫人只是提了提,想着偷偷相看一下,也许两人就能对上眼也说不定,于是就将这事放到心上,想着中秋过后她托人去英国公府打探一下,看能不能让两个孩子相看一下。

转眼进了宫,众人都不说话了,规规矩矩跟在宫人身后入了宫。知槿先跟着江氏去了凤翔宫拜见皇后。进了凤翔宫她偷偷环视竟然没有看到乔氏,顿时有些失望。倒是裕王妃见着她们笑吟吟的过来打了招呼。

可至今却在裕王妃眼中看到了恨意,一闪而过的不屑差点让知槿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想了下,她和裕王妃也就那年去上香时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觉得裕王妃是难得的和顺人,怎的现在感觉不一样了?

江氏活了这么多年,自然发现裕王妃的变化,安抚的拍拍知槿的手让她不要多想。接着皇后出来了,一众人说了吉祥话,到了时辰才往大殿走去。

今年中秋节天气很好,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更平添了一分姿色。

知槿坐在秦晋身侧,看着满桌凉透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还好来之前她已经吃了一些糕点,这会儿倒也不饿。

这时知槿突然感到一束目光,她抬头却瞥见斜对面裕王世子正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对于裕王世子,她的印象也不深,以前也只是觉得很温和,可这会儿看眼中却充满了戾气。

许是感觉到自己目光的异样,彦如玉很快垂下眼睛,可那双眼睛里的怒火却毫不掩饰。

当时秦家退亲,他以为他有机会可以娶到她,可谁知她接连定了三次亲,都没有一个是自己。

彦如玉端起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刺激着喉咙,让他咳嗽几声。旁边裕王妃嗔怪的说了几句,彦如玉直接起身离去。

天仁帝和皇后等人姗姗来迟,一番客气见礼,宴席正式开始。

宴席过了一半,突然来了一宫女,凑到秦晋耳边说了几句话,秦晋点头,凝眉对知槿道:“在这等我,去去就来。”

知槿不疑有他,看着他匆匆离去。裕王妃这时却端着酒杯过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柔声问道:“秦将军对夫人可好?”

知槿一愣,随即站了起来,看似娇羞的回答:“将军对我很好,谢王妃关心。”

裕王妃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掩唇轻笑,眼角瞥过不远处的江氏,声音略微抬高:“可怜我如玉孩儿,去谢家提亲还被赶了出来,没想到谢大人早已为姑娘选了良婿。”

宴席上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乍一看去三五成群的低声说话,可裕王妃话一出口却引来众人的侧目。

知槿也是皱眉,这裕王妃在她的印象里是再和气不过的人了,就算裕王世子真的去谢家提过亲也不必这等作为吧。

这时彦如玉突然站起来朝这边走来,到了跟前拉着裕王妃就走。

许多看热闹的人几不可察的叹息,总觉得这新任的安定侯夫人与裕王世子有些什么关系。

豪门世家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众人对知槿的好奇还没放弃,忽听御花园内传来一声尖叫声。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有什么好戏要发生,以陈国公夫人为首的夫人突然站起来,惊讶道:“可是出了什么事?这宫内可不能有事啊,走,去看看去。”

喜欢看热闹的贵妇人纷纷面露疑惑跟着陈国公夫人往外走去。知槿皱眉,站在原地不想去凑热闹,谁知淮王妃突然过来,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道:“妹妹何不一起去看看?”

知槿以前没注意过淮王妃,低头看一眼被拉着的手,总觉得淮王妃不怀好意。淮王妃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似乎不容她拒绝,挑眉道:“妹妹不敢?”

这话让知槿更加奇怪,都说法不责众,她若是跟着众人前去凑热闹真有什么事也轮不到她的头上吧?淮王妃的话更加印证了这个道理,可眼下淮王妃眉梢全是幸灾乐祸,知槿却突然对前面发生的事有些感兴趣了。

“王妃前面走。”知槿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低着头装作娇羞。

淮王妃眼睛闪了闪,随即昂首挺胸往前走去,脑子里却想着,这谢知槿倒是比谢知棉聪明一些。想到家里的那位侧妃,淮王妃冷哼一声,早晚得收拾了。

“何人在前面喧哗?”平日走路袅娜的众人为了看热闹竟然很快到了事发地点。

知槿被淮王妃硬拉着分开众人走到前面去。前面有人回头看到她俩神情古怪。

淮王妃得意,想着一会谢知槿就该哭了,心里开心的狠。

到了最前面,淮王妃低头一看,顿时浑身僵硬,拉着知槿的手顷刻间变的冰冷异常。

知槿不着痕迹的甩开她的手也没感觉到,就见淮王妃忽然尖叫一声,捂住了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

知槿这才去看地上,却见地上一男一女浑身□□蹲在那里,四周围满了文武百官及各家夫人。知槿皱了皱眉,待看清那男子,心里顿时放松下来。

刚刚淮王妃非得拉着她来时她还猜测会不会是秦晋出了事,一路心惊胆战,现在看清人竟然是淮王,一下子就安稳了许多。

淮王旁边的女子知槿并不认识,此刻蜷缩在地上呜呜哭泣,好不可怜。

淮王只觉浑身从头到脚都凉透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全完了。

似乎感受到四周人的目光,淮王双眼没有焦距的抬头,正巧对上知槿打量的目光。

与其他贵妇人看到第一眼就惊吓的背过身去不同,知槿却神情自然的看着地上刺身裸体的两人,眼中甚至有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淮王瞳孔萎缩,张了张嘴,低声吐出几个字:“你满意了?”

知槿愣愣的盯着他,猜测出他的话,顿时觉得好笑,又不是她陷害他的,跟她说的着吗。

随即知槿就想转身离去,还未等转过身,手忽然被拉着,知槿抬头就见秦晋神色晦暗,一脸不悦的看着她。见她惊讶,秦晋也不说话,讥讽的瞥一眼地上的淮王就朝外圈走去。

听到消息的天仁帝和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来了。

围观的人有人皱眉,有人企图看热闹,见皇帝来了,纷纷让开路。

淮王苦笑两声,认命的将头埋在膝盖中。

旁边的女人还在哆哆嗦嗦的哭着,听见天仁帝来了,不顾身上衣衫褴褛,慌张的跪爬着,嘴里直喊:“陛下饶命,陛下救救我啊,不关我的事啊。”

天仁帝和皇后站定,皱眉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女人,一丝厌恶划过皇后的眼。天仁帝怒火中烧,一脚踢在那女子头上,女子不防备猛的朝后倒去。身上的青青紫紫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身青紫,加上腿间流出的白色液体,众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何事。

皇后慢条斯理的扯扯身上的凤袍,柔声对天仁帝道:“陛下,陈妃该如何处置?”

计中计

陈妃!

知槿惊讶,那女子竟然是陈妃,听说那陈妃今年不过双十,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纪,一入宫就得盛宠,几年间由一个答应升到了四妃之一的陈妃。

天仁帝没有看她,半晌冷声道:“后宫之事自然有皇后做主。”

陈妃身子一哆嗦,旋即哭着上前抱住天仁帝的大腿,拼命的求饶:“陛下饶命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陛下.....”

天仁帝哪管她哭泣,宠爱的时候给你荣华,你坏了他的声誉,那么他也不会留情。天仁帝又一脚将她踢开,冷哼看了淮王一眼转身离去。

皇后见皇帝走了,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对众人道:“夜深了,众位大人和夫人请先回去吧。”

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众人自然遗憾,可皇后已经下令,再不愿意走也必须走了。

陈国公夫人战战兢兢的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淮王妃走了。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夜的男主角应该是新任的安定侯秦晋才对,可为何却成了计划的始作俑者淮王呢?

出了宫门,秦晋罕见的没有骑马而是上了马车,知槿看着他突然问道:“今夜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他不知道。

果然,秦晋冷哼了一声,可他旋即将头扭向一边,看样子不想搭理知槿了。

知槿一怔有些不解,这男人是怎么了?

“喂。”知槿抬起纤纤手指戳了戳秦晋,秦晋别扭的又转了转身子,还是不说话。

知槿都要被他气笑了,不管他如何别扭,直接跪坐起来双手将他的脸扳了过来,正对着她的眼睛。

马车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笼挂在一角,随着马车的晃动灯影也来回的晃。

知槿在昏暗中突然在秦晋的眼中看到了不悦,恐怕还是自己引起的。她想了想,刚才秦晋拉着她出了包围圈的时候,似乎就没说话,难不成就是那时候?

她想了想,突然笑了,这个男人可真是小心眼,恐怕是因为她看了淮王罢了。

“小心眼。”知槿强忍着笑意嘟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果然秦晋的脸色顿时好多了,冷哼一声,酸味十足:“淮王的身子有我的好看吗?”

听到这醋味十足的话,知槿再也忍不住扑在榻上笑了起来,“哈哈,侯爷,您可真是,哈哈。”

“还笑。”秦晋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惹的知槿更加大笑,秦晋恼羞成怒,大手直接伸进她的衣襟里,动作迅速而准确的摸到一点突起。

本来大笑的知槿突然被袭击,身子一僵,一股酥麻瞬间充斥全身,嘴里啊了一声软在秦晋的怀里。

秦晋满意的看着满目通红的小娇妻,不怀好意道:“还敢不敢笑了?”

知槿满目含情,咬唇摇头。

秦晋得寸进尺,拉着她的手到了他的那出,低声问道:“淮王可有我好?”

知槿羞的钻进他的怀里不出来,就是不说,可秦晋却不好打发,不想这么放过她,直接上下齐手将她摸了一遍。

知槿任由男人一通□□,小腹处明显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源头顶着她。知槿暗地里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自掘坟墓,恐怕今夜又是一个折腾的夜晚了。

好在马车很快到了秦府,江氏进了门,皱眉看着儿媳妇的马车无奈的摇头。秦杨不明所以,他还沉浸在今晚的混乱中不能自拔。

知槿浑身瘫软,最终是由秦晋抱着进的门。好在是晚上人也少些,若是被长辈什么的看见,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饶是如此,进门看到月半等人的时候还是羞红了脸,她索性装了鸵鸟,任凭秦晋将她抱了进去。

秦晋除却在知槿和江氏面前,在其他人面前惯常是冷言冷语,月半等人虽然好奇,但是也不敢多问,见秦晋抱着知槿进屋,低声问道:“侯爷,水已备好。”

“下去吧。”秦晋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将人直接抱进净室。

为了能和知槿共浴,秦晋早在三年前便找人打了硕大的木桶。现在木桶里已经放好热水,正蒸腾的冒着热气。

秦晋将知槿放到地上,知槿推他:“你出去,我自己洗。”

哪只秦晋根本不管,抿着唇三下五除二将知槿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然后抱起人直接扔到水里。

知槿呛了一口水,站起来瞪向秦晋,“秦晋!”

秦晋突然咧嘴笑了,飞快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一脚蹦进木桶。

溅起的水花落到知槿脸上,烧的小脸都快要滴血。

秦晋抱着知槿在水里混战一场,将人擦干又将战场转移到了榻上,外面守夜的月半红着脸将耳朵捂上,半晌睡不着。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终于消停了。

知槿如何睡去的都不知道,第二日一早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就跟散架一样,好在身上清爽,应该是秦晋给她擦洗过了。

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知槿皱着眉头起来,外面阳光已经大好。

听见屋里的动静,月半等人捧了洗漱用品进来。月半笑吟吟的嘱咐小丫头将东西放下,只剩自己时才服侍知槿起床。

知槿揉揉酸胀的腰,问道:“侯爷呢?”

月半回答:“去前院书房了。”

知槿微愣:“可是有什么事?”

月半笑了:“外面传来消息,淮王身染恶疾被皇上送到庄子养病去了。”

“当真?”知槿惊讶的呆住,不敢相信天仁帝竟然如此绝情。淮王再不济也是皇帝的儿子,而究竟为何会被驱逐到庄子上,大家伙心里都清楚,可清楚是一回事,敢不敢说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月半点头:“嗯,将军嘱咐不能外传,这事他怕您去打听,所以就让我告诉您了。”

知槿点点头,由着月半服侍她洗漱。等秦晋回来的时候他没说,她也没问,一切都在沉默之中。

过了一些时日,知槿又听说淮王没了。究竟是怎么没的大家都清楚。秦晋也给她普及过,天仁帝虽然是圣明君主,但是他先是一个君主才是一个父亲。帝王的权威遭到藐视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知槿惊讶的是天仁帝竟然会如此的狠心。

秦晋说过天仁帝最多会囚禁淮王,谁知竟然是秘密处死。明眼人都会猜测是不是有人陷害淮王,可听来听去却最后是陈妃和淮王早就有染。天仁帝被自己儿子扣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如何不恼。况且天仁帝最不缺的就是儿子,死一个恐怕也不会有多心疼吧。

淮王的母妃是许贵妃,许贵妃受宠几十年,却不想也因为儿子的事情被连累,听说淮王死后,许贵妃生无可恋,在自己殿内上吊死了,许贵妃的娘家也因为受淮王牵连而衰败下来。

她不由得想到淮王府内的谢知棉,不过嫁过去月余,就守了寡。若是一早知道这样的结局,她是否还想着进王府?

谢知棉的下场和人生如何她不想管,她没有那么多同情心去同情谋害自己的人。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由自己负责,自己的选择如何,自己都得受着,即便是赌上生命,那也是自己的选择。

曾经知槿想过很多种淮王的下场,可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曾经她想有朝一日定要让赵氏母女付出应有的代价。可当淮王死了,谢知棉成了寡妇,她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就是对谢知棉最好的惩罚。

至于赵氏,只要她不再谋害她的母亲和谢知航,或许她可以考虑放过她。

可是人性的缺点一旦形成就再也改变不了。

中秋夜宴时发生的事情虽然有皇帝下令封锁,但是赵姨娘还是知道了。

不得不说谢远州对于谢知棉是真的疼爱,在知道淮王倒台后迅速的站到太子的阵营里,开始讨伐淮王。

他讨伐淮王逼迫他嫁女,他讨伐淮王暗地里有拉帮结派。

甚至进宫面圣祈求皇帝放谢知棉回家。

谢远州的态度激起了陈国公等人的反扑,终于在一个夜晚将他堵在路上,狠狠的揍了一顿。

他是朝廷命官,陈国公自然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要了他的命,可给他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真命苦

直到那伙地痞流氓走远了,管家谢东这才敢招呼人将谢远州抬进府里。赵姨娘闻讯匆忙赶来,脸上早已没有之前的明媚和招摇。淮王出事后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淮王死后,她一直不能安稳的睡觉,生怕一觉醒来就传来女儿的死讯。

可过去这么多天了,除了谢远州上折子求陛下开恩,再也没有女儿的消息。可上的折子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直没有消息。

这会儿看到谢远州被人打了,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