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吓傻了,她进谢府十几年了,应该说这十几年来没有一天不想扶正,可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不敢相信。

还有十万两,除去交给广宁侯府的五万两,剩下五万两也够谢府几十年的花销了。

乔氏真的舍得?

赵姨娘顾不上哭了,回想乔氏的话,要她求谢大人?难不成她要求去?

赵姨娘转头去看谢远州,却见谢远州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乔氏看着赵姨娘,想着她来了更好,或许更容易一些,于是将她的要求提了一遍。赵姨娘听着,内心兴奋的要哭了,还真是她自己求去,只要乔氏走了,谢府不就她说了算?到时候再求求老爷将她扶正,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可谢远州到现在都没给答复,赵姨娘心里有些着急,她想着老爷该不会舍不得乔氏吧?

“老爷,你就救救松儿吧,妾身以后做牛做马伺候老爷,松儿可是老爷的儿子啊。”赵姨娘哭天抢地,抱着谢远州的大腿便哭,她一定得让谢远州赶紧决定然后写了休书,否则时间长了,谁知道乔氏和谢远州会不会改变主意啊。

谢远州被她哭的头疼,弯腰去扶她:“你先起来,成什么样子。”

赵姨娘哪肯起来,跪着往后退了两步咚咚的磕起头来,“老爷答应了吧,老爷不答应,妾身磕死在这儿算了。”说着又磕了起来,额头很快殷红一片。

乔氏冷眼看着,见谢远州已经有了松动,便说道:“谢大人何苦在犹豫,就算留我在谢府,也是给自己添堵罢了,何苦呢。”

谢远州皱眉,见赵姨娘还在哭着,想到乔氏这些年对不起自己,一咬牙答应下来,“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后悔。今后谢知航娶妻也不要来找我。”

乔氏求之不得,点头答应,“今后嫁娶各自做主,知航也不会来找你。”说着对青瑶道,“准备纸笔。”

青瑶点头,不多时亲自端了纸笔过来。

谢远州执笔,看了乔氏一眼,眼神复杂,好似在问她是否后悔,乔氏端坐在那里,脸上淡淡的,根本不看谢远州。

谢远州心里懊恼,奋笔疾书将一封休书写成。摁手印时谢远州犹豫了片刻,赵姨娘生怕他反悔,颤抖着声音道:“老爷.....”

谢远州心神一定,将手印摁上。

见他签了字画了押,乔氏一直暗自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青瑶眼疾手快的将休书拿到手赶紧递给乔氏。

乔氏看完洋洋洒洒的休书,满意的点头。她将休书递给青瑶吩咐道:“现在就去衙门报备。青无带人收拾东西,一会儿就搬走。”

赵姨娘内心惊喜万分,她站在一旁高兴的脸上都挂满笑意,突然她眼神一变,看向乔氏:“钱呢?”

乔氏讽刺一笑:“等青瑶回来,钱就会给你们。”

赵姨娘心想反正就这一会儿不急不急。以后谢府就是她的天下了,今后就她说了算,哈哈,再也不用做姨娘了。

乔氏懒的理这两人,起身去了内室,看着一众仆从井然有序的收拾东西。实际上院子里的东西早就搬的差不多了,只让人收拾了衣物便在前厅等着青瑶。

过了有两个时辰,青瑶面带笑意的回来,告诉乔氏:“都办妥了,咱们可以离开了。”

“知航那边收拾好了吗?”乔氏松了口气,难得的笑了。

青瑶点头,“少爷在院子外面等着了。”

乔氏点头,又道:“让他进来给谢大人磕个头,全了父子情分。”

过了一会儿谢知航迈着大步进来了。谢知航快十四岁了,这两年更因为知槿的照顾身体好了很多,身高也长了不少。母亲要走的事情早就告诉过他,今日丫鬟告诉他收拾东西他也没多想,直接叫人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

谢知航进来,瞥了谢远州一眼,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立在乔氏身边。

谢远州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对母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氏站起来,谢知航从包袱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乔氏。乔氏数也不数,然后放到桌上,对知航道:“随母亲走吧。”

谢知航点头,扶着乔氏便走。

兰辉院的下人多是乔氏成亲时的陪嫁,见自家姑奶奶做了决定便收拾了东西跟着走了。

过了没一刻钟,兰辉院便没人了,谢远州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叠银票,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十万两银票买断了他和她的关系,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关系,恐怕再见时她都不会再看他一眼了。她走的那么决绝,将他这些年的爱恋全都带走。

搬家了

乔氏在知槿婚期定下来之后便知道有这一天,所以她早就偷偷的让齐国公府帮着在安定侯府附近买了宅子并安排好了一切。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谢府,谢知航担忧的问道:“母亲,我们该去哪?”

青瑶抿嘴轻笑:“少爷不必担心,夫人早就安排好了。”

谢知航带着疑虑跟着乔氏去了新宅子。

知槿知晓这事的时候乔氏和知航已经将东西收拾妥当了,接到乔氏递来的消息知槿惊讶的合不拢嘴,接着便带人往乔氏新居而去。

本来她和秦晋打算着等过年的时候问问乔氏如何离开谢府,没想到乔氏动作更快,直接讨了休书单独搬了出来。

谢远州竟然同意了。

等知航讽刺的说道:“若不是母亲拿十万两银子换,他怎么可能同意。”父子早已没了情分,他不愿意在叫那个人父亲。

乔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十八年了,她从未如此舒心的笑过。当年她轻信于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后来阴差阳错进了谢府,可女儿的丢失彻底击垮了她,这么多年她都忘了如何笑了。

知槿看着乔氏,微微发愣,母亲笑起来是这么美丽,可以前却只见冰冷的脸,这是她头一次见到母亲笑啊。

乔氏叹息一声,这些年她是欠了两个孩子的。她一手拉着知槿,一手拉着知航,面露愧疚:“母亲错了,这几年不该对你不闻不问,这年更不应该对知航疏于照顾。”

她说着哽咽了起来:“得知你丢失,我觉得天都塌了,我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两个人,可后来知航又出生了,我更加恨他,更加觉得对不起知槿,于是我对知航不闻不问,总觉得对知航好就是对你得不公平。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两个。”

知槿看着哭的难受的女人,看到她的眼角也有了一些细小的皱纹,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谢家也再也不用回去了。

还是知航笑嘻嘻的打破低迷的境况:“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没了谢家,咱们活的更好,赵氏爱折腾就让她折腾,跟咱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知槿在乔氏这边待到很晚,还是初语提醒外面天快黑了这才匆匆离去。

回到秦府,秦晋已经下朝回来了,见知槿眼圈红红的不由问缘由。知槿将乔氏的事情说了,悠悠叹息:“总算是离开谢家了。”

秦晋手指轻叩,觉得自己这个岳母也是个胆大之人。这时代女子一旦被休自然没有好名声,子女未分家便离开父亲以后还能有什么好亲?

岳母能在知道这些的时候毫不犹豫离开谢府,他由衷钦佩。

他本来还想过年送年礼的时候让知槿和乔氏说说,问一下是否愿意离开谢家,谁知他这岳母根本等不及自己使了法子离开了谢府。

不过也好,今后他们就算送节礼也不用去谢家了,也不用再和谢远州虚与委蛇了。

——

转眼过了年,天气渐渐转暖。安定侯府经过几个月的修缮已经竣工,只能挑了好日子便可搬家。而他们现在住着的将军府则由朝廷收回。

在将军府过了一个年的大房、三房、四房还有秦老夫人都很期待着搬家到安定侯府。可这时江氏却提出将秦晋分家出去。

不光秦晋,已经成亲的秦羽也分家出去单过,而未成亲的秦都和小柳姨娘所出的庶女则还是跟着江氏夫妻一起生活。

这话说出来,秦老夫人第一个不答应,秦羽分不分出去她不管,她不能让秦晋分家出去。若是秦晋分家出去了,她怎么能跟着去安定侯府?

江氏打定主意不去侯府居住,而是搬去她的陪嫁宅子居住,这让秦老夫人如何能答应。

此刻秦老夫人坐在首位手里握着一根拐杖将拐杖在地上磕的铛铛响:“老二家的,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江氏站起来,淡淡的福了福,“母亲此话差矣,虽说父母在不分家,可若是父母同意,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老夫人浑浊的眼不悦的看着江氏,又转头去看秦杨,“老二你说!”

秦杨心里叫苦,可想到妻子对自己说的话,若是他们过去,恐怕大房三房四房以后就赖上他们家了,而且秦晋刚当上安定侯,正是得皇帝重用的时候,若是因为家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伤了神这可不好。

秦杨顶着秦老夫人的目光还有几个兄嫂弟妹期盼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是同意的。”

“秦杨!”秦老夫人气的浑身打颤,“你是要气死老娘吗?”

秦杨焦急的站起来,不安道:“娘,您以后还是跟着我们过,儿子会孝敬您的.....”

“住嘴!”秦老夫人厉声道,“那你的大嫂你得兄弟你得侄儿怎么办?”

饶是秦杨糊涂年轻时候傻一些也对自己娘亲的话产生了不悦的感觉,母亲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着自己的大嫂还有侄儿,可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母亲有四个儿子,向来疼爱大哥和四弟,对于他向来苛刻一些。

当年母亲让他亲近柳氏,他听从了,然而他和江氏却离了心。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对江氏爱意减少,甚至有时候不讲理,可他都明白自己今日是因为江氏才有的。

昨夜江氏跟他说的话还在他耳边,看着母亲,看着周扒皮一般的兄嫂和弟妹们,他突然觉得这哪里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们家的钱和权啊。

这几个月大房和三房四房在将军府里耀武扬威,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甚至多次与新媳妇闹出龃龉,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就说年前,四弟撺掇着秦老夫人让秦晋给他安排个职位,紧接着大嫂又带着几个侄子还有三弟带着孩子求到老夫人面前。

他娘根本不管这世道艰难,更不知自己和儿子在朝中有多大的压力。

秦杨突然觉得累了,他一声不吭的听着自己母亲骂骂咧咧,一直不休的训斥,但就是不松口。

他这样的表现不仅江氏惊讶,就是秦晋和知槿以及大房、三房、四房的人也惊讶不已。

秦杨说好听点是孝顺,说白了就是傻,年轻时就被秦老夫人管的死死的,饶是江氏能干强势,当年也着了秦老夫人的道让柳氏进了门。可现在将母亲的话奉若圣旨的秦杨居然拒绝了秦老夫人的要求,这让众人难以接受。

大房太太一声不吭,虽然觉得内疚,但为了儿子他不能不争取一下,大太太焦急的看向秦晋,“他大哥,年前说的事......”

秦晋皱眉看了眼大房太太,知道自己这大伯母还算安稳的一个人,便说道:“我是武将,可也是臣子,没有权利随意安排官职。”

他这话一出,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

秦老夫人被秦杨气的不轻,一听秦晋这话更加生气,随手拿起一个茶杯也不管里面茶水有多烫直接扔向秦晋,然后紧接着又拿起下手大太太桌上的往秦杨扔去,“你们这些逆子!逆子!”

秦晋轻巧的避开了茶碗,而秦杨却没能幸免,茶碗里是大太太身后的丫鬟刚倒上的热茶,直接砸在秦杨的额头,然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秦杨吃痛,伸手去摸额头,黏糊糊的,他放到眼前一看,一片殷红。

额头上的痛随之而来,滚烫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沫子从额头慢慢低落。

秦杨吃惊的看着秦老夫人。秦老夫人有些心虚,她是气急了,下手没个轻重,谁知道自己的傻儿子竟然没有躲开。

其他人见秦杨额头破了,都担忧的看向江氏,生怕江氏一生气现在就将他们赶了出去。江氏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给翠柳一个眼神,翠柳弯腰退了出去,去寻府内的大夫。

秦杨呆滞的看着秦老夫人,半晌才道:“母亲可曾想过我是您的儿子?”

秦老夫人噎住,她打人是不对,可这是她的儿子,她如何就打不得了?旋即将心中刚才的心虚敛去,厉声道:“逆子!我是你娘,打你怎么了?”

秦杨木然的跪着,半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秦都担忧,上前扶住他往外走去。秦老夫人气的直颤抖:“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秦杨走了,其他几房的人都不安的看着秦晋和江氏,都不知如何自处。

秦老夫人气哼哼的又将目光投向秦晋,“你给我说说,你几个叔叔和兄弟的职位怎么安排。”

大有不安排好就不算完的架势。

秦晋冷笑一声,“祖母这般厉害直接去宫中找皇上做主给官职就是了。”

“你!”秦老夫人羞的脸通红,她的封号不够,连皇宫都进不去。

三太太眼珠子转了转,对秦晋道:“咱们晋儿年轻有为是不假,可也不能忘了咱们这些穷亲戚呀,咱们好歹和你还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的对自己祖母还这般刻薄?这若是传出去,恐怕于你这安定侯的名声也不好听吧?”

三爷秦目沉吟片刻,觉得自己这当三叔的该说几句话了,搓了搓手道:“晋儿啊,你虽然站的高,可也得有兄弟扶持帮衬不是,你这几个兄弟虽说没有大能耐,但是好歹能帮上你不是。而且你现在是安定侯了,只要你开口,别人不上赶着巴结你啊,只是几个官职罢了,怎的弄的如此生分。”

秦晋站了起来,看了一圈,冷声道:“几个官职罢了,三叔自己去求皇上吧。”

说完秦晋便拉着知槿走了。

秦老夫人气的直跺脚:“反了,反了。”

三爷秦目脸颊通红,臊的慌。

江氏站起来,柔和道:“三月十五是好日子,晋儿夫妻便要乔迁新居,这护国将军府虽好,可皇上要收回去了,到三月二十官府便要来查封关门了,大嫂还有三弟四弟若是不回青州还得早做打算的好。”

三太太急了,站起来尖声道:“二嫂,咱们可是一家人,难不成你要赶我们走吗?”

江氏笑了:“弟妹,咱们早就分家了,如何再住在一起?你放心婆婆可以跟着我们,我们也会好好孝顺婆婆,可你们三房的日子也得你们三房自己过吧?总不能分家了,还要让我们二房养活你们一大家子吗?这天底下可没这样的道理啊。”

三太太噎住,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谁让他们三房混的差,而二房混的好呢?他们这么巴巴的跟着来了京城,厚着脸皮在这将军府不走,不就是要沾点光吗?可这二房一家子都是绝情的,不给安排官职便罢了,现在还要将他们赶出去自谋生路,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大太太平日一副受气包不愿出头的样子,虽然不好意思,可听江氏的话也急了,呐呐的开口:“弟妹.....你大哥去的早,我又是没本事的,现在若是出去....哪有我们的活路啊。”

大房的几个孩子也都期盼的看着江氏,都盼着江氏能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不要让他们搬出去,可江氏早就看透了这一家人的德性,直接说道:“大嫂这话说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大嫂两个儿子,都是读书的好料子,怎的就这般可怜了?”

江氏不松口,大太太委屈的直掉眼泪,四太太看着两个大嫂都铩羽而归,她更不敢说话了。

“江氏!别以为我不敢休了你!”秦老夫人看江氏要走,气的站起来大声喝道。

江氏冷笑:“母亲,您若是想休了我就去和你儿子好好商量商量。”

说完便走了。

秦羽等人更不敢多呆,随便找了借口便走了。

如此又闹腾了几日,二房一家人都不松口,而当日说完之后秦杨便和江氏便做主给秦晋和秦羽分了家。秦羽知道其中干系,不顾柳姨娘的阻拦去外面买了宅子,又让妻子吴氏迅速的收拾妥当,不等三月十五到来便带着老婆孩子搬去了新家。

三太太见势不好赶紧叫上大太太和四太太一起去找秦老夫人。

三太太哭着道:“娘啊,二嫂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您这么大年纪了都不让您跟着去侯府享福,这是不孝啊。”

大太太呐呐道:“娘啊,这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四太太咬唇偷看秦老夫人见她气色已经不好,决定也哭上一哭,抹着眼泪道:“姑母,让我们四房跟着您孝顺您吧。”

四太太眼见着二房不肯松口让去侯府,那跟着二房过也不错。二房撇不开老夫人,那他们四房就跟着老夫人好了。老夫人一向疼爱四房,肯定会带上他们的。

她话说完,三太太和大太太一齐看向四太太,她们今日来可是撺掇老夫人撒泼跟着去侯府啊,怎的四太太临阵倒戈要跟着老夫人呢?

大太太和三太太也不是傻的,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暗自道一声后悔,两人对了一眼,纷纷哭着说要跟着秦老夫人随身伺候。

秦老夫人见三个儿媳妇捧着自己,心里受用,更加坚定了要去侯府当家做主的信念。

三个妯娌走后,秦老夫人又让人去请江氏和秦杨,可两人都没来,接连十多天都没见到人影。

转眼到了三月十五,秦晋夫妻欢欢喜喜的拜别了家人搬家到安定侯府,当然除了二房一家,秦老夫人和大房、三房、四房的人脸都黑了。

一等侯府啊,听说是从国公府修改的,偌大的侯府可他们却不能去住,这当真让人眼红啊。

三月十五过后,江氏一家连同秦老夫人也搬了新家,新家距离安定侯府不远,坐上马车估计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江氏一家搬走后,大房和三房四房太太天天去江氏新家找秦老夫人哭诉,可连续哭诉了几天也没有用,朝廷很快派人将护国将军府收回,赐给了跟着秦晋上战场的曹猛。

曹猛是秦晋身边四大干将之一,更是忠心耿耿,自从南蛮战役回京时乔风因为暗杀秦晋被抓后,秦晋身边只剩了三人。而张尧是太尉之子,赵涵书也是勋贵之家,只有曹猛是平民出身,却对秦晋最为忠心。

当然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当曹猛带着家人搬来却发现还有人未搬走时顿时火大,大房、三房、四房见此人长相凶悍,灰溜溜的带着一众家人搬去了先前采买的小宅子里去了。

前世夫妻

知槿和秦晋搬了新家,两人没了长辈的约束,没了大房三房四房的打扰,小日子过的不可谓不舒爽。

转眼间,知槿嫁过来也有半年了,这半年里,她的日子过的很舒坦,没有婆婆等长辈的唠叨,又有秦晋护着,没人敢找知槿的麻烦。

虽说秦晋夫妻与江氏不在一起居住,但是每月也在初一和十五去江氏那边请安。

这日初一一早知槿装扮妥当便去了秦府,已经到了初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走了一会儿便出了一身汗,好在谢府现在比较小,到了后院会客花厅,却见病了一场刚好起来的秦老夫人也坐在那里。

许是因为被二房气的不轻,刚搬过来的时候秦老夫人便病了一场,断断续续的直到最近才好。当然秦老夫人病了,江氏就劳累了许多,不过却因为秦老夫人病了不能给知槿添堵倒也过得去。

这期间大房和三房四房的太太多次借口照顾秦老夫人要来侍奉都被江氏挡了回去。现在秦老夫人大好,这几房的太太赶紧递了帖子今日过来了。

所以知槿一进花厅首先看到身穿华丽头戴黑色抹额的秦老夫人,而左右两边坐着的正是江氏等四个妯娌。

江氏时常见知槿,见她进来只是微笑打了招呼。知槿笑着进来然后到了秦老夫人跟前规规矩矩的请了安,这才给四个伯母和婶母请安。

行礼完知槿坐在下手与吴氏坐在一起,吴氏偷偷拉她衣袖,给她递了眼神,知槿循着视线看去,却见秦老夫人身侧站着一二八芳华,脸庞绝美的女子。女子见她看过去,缓缓展颜一笑,顿时屋内亮堂起来。

知槿心里暗道一声好漂亮的女子,心里却想着这女子被秦老夫人带出来的缘故。

难不成是塞给秦晋?

她皱眉思索的时候,那边三太太捏着帕子掩唇轻笑:“侄媳妇嫁过来也有半年了吧,怎么还没动静?莫非.....”不能生?

江氏一听顿时皱眉,她就知道这几个人今日过来定没安好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她刚想开口说话,就听秦老夫人冷哼道:“这般年纪,谁知道还能不能生,若不是因为是陛下赐婚,哼,早该休回家去。”

江氏不高兴了,开口冷声道:“母亲,知槿嫁过来只有半年,没有怀身子是很正常的,再者说了,三弟妹不也是进门两年才怀的孩子吗?怎的当时没见休回家去?还有四弟妹我记得也是进门一年多才有的身孕,我记得不错吧?”

秦老夫人一口气憋在那里老脸通红,不过她今日就是要给这新媳妇找不痛快,扬了扬手道:“你们都散了吧,大孙媳妇留下。”

其他人都起来告辞离去,江氏安抚的看她一眼,这才走了。

屋内只剩下秦老夫人、知槿还有那美貌女子时,秦老夫人的脸拉的更长了,知槿端正的坐着,等着看秦老夫人如何开口。

秦老夫人也不绕圈子,直接道:“孙媳妇啊,你看你几个弟媳现在都有了孩子,而晋儿年龄最大,却还没个孩子,眼瞅着你进门也有半年多了,可还没个孩子。”说着她拉过那女子的手对知槿温和道:“这是我娘家的孙侄女,今年才十六,你也看到了,长得也算周正,就赏给你了,以后也好帮着你伺候晋儿,早点为晋儿生下子嗣。”

见知槿低眉听着一声不吭,秦老夫人心里有些得意,接着道:“这女人啊,就是相夫教子,为男人孕育子嗣,以后你就会明白祖母的苦心了。好了,轩画去给姐姐行礼吧。”

那女子似乎对秦老夫人的话感到吃惊,可又想到了什么,袅娜到了知槿面前福了福,“姐姐。”

声音婉转动听,让知槿不由得抬头看她。

女子对她温和的笑着,让人生不出半点的反感。知槿看着秦老夫人,站起来温和说道:“谢祖母赏赐。”

秦老夫人惊讶的看着她,按照她的逻辑这孙媳妇应该严厉的拒绝才对,然后她才能拿祖母的身份压她,可对方竟然愉快的答应了。

不过好在人收了,这娘家孙侄女长得这般可人,自己那有出息的孙子应该也不会拒绝才对。

秦老夫人满意的点头:“如此就回去吧,好好照顾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