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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音怎么可能不嫌弃,要不是他脾气改了很多,早把萧七扔进浴缸里把他通身的烟味给冲干净。他隐忍地舒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烟灰缸冷笑一声:“肺癌好了,就又不要命了?”

萧七靠在小吧台上捏着向他笑笑:“这不是有神通广大的纳音观主在吗,死了也能把我从鬼门关里拖出来。”他弹弹烟灰,“说起来我该谢谢你,是不是?”

纳音深深拧起眉头,他不喜欢萧七和他说话的语气:“谢人还需要问是不是吗?”

萧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的确十分具有欺骗性,光看他这张脸实在难以想象得到内里恶劣冷漠的本质,他说:“和关卿我不需要说谢,但和纳音观主说得每个字我都得仔细斟酌,可别哪里得罪了他。”

纳音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他慢慢地抚摸着黑猫的脊背,清隽的脸庞如冷玉般没有一丝温度,他缓慢地开口:“关卿就是我,我就是关卿,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萧七将烟掐了,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慢慢走近纳音,弯下腰与他漆黑的眼眸对视,“关卿是我爱人,是我老婆,我疼他宠他还可以艹他。他是个嘴硬心软的小怂包,天天一副恨不得要掐死我的模样,但是比谁都心疼我。”他朝纳音咧嘴一笑,“纳音会吗?”

他会吗?

纳音脸色愈发得难看,他很久没有遇到敢和他这么说话,让他这么难堪的人了,更可气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一时间无话反驳他。

萧七像是料到他的反应,露出个轻蔑而轻佻的笑容:“得了吧,纳音观主,您看也看过了。我’死而复生‘好好地活着,再次证明了你的无所不能,那就请回吧。”

小纸片被两人之间的气氛吓到了,小手不安地揉着纳音的口袋:“粑粑,我怕…”

纳音闭上眼努力克制住汹涌澎湃的怒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如寒冰般的平静冷漠。他没有说话,保持着他一贯衿贵的高傲,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他不明白自己鬼使神差跑这一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来自取其辱吗?

他和萧七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不该有交集的人。他救萧七,不过是自己渡死劫时的顺手一举而已,现在各归其位,正应该如他所愿才是。

太好了,纳音心道,终于他妈的不会再有人比上/访民工,还积极地天天堵在大门口,影响他做生意。

他没有注意到萧七的眼睛在他站起来时的那一秒瞬间就红了,恨得发红。刚朝着玄关走出两步,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扯住胳膊,那股力道大得惊人,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一气呵成地将他掼在沙发上。

受惊的黑喵惊叫一声,甩着尾巴,叼起小纸片跑得瞬间不见踪影。

徒留下小纸片绝望地呼喊:“粑粑不要欺负粑粑!粑粑不要欺负粑粑!”

纳音的后脑磕在沙发扶手上,不太重,但是有些疼,眼角不受控制地渗出点滴生理性的泪水。

萧七矫健有力的身躯狠狠将他压得动弹不得,望着那张因为恼羞成怒而浮现层淡淡红晕的脸庞,血液里的愤怒和兴奋因子进一步躁动起来,他捏起纳音的下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睛:“来了就走,不再多说什么?观主大人你一向不是伶牙俐齿,毒舌得很吗?”

纳音被他压制得死死的,推不动也挣不开,反倒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他望着萧七不怀好意的眼睛,咬牙切齿道:“萧队长年纪轻轻,脑子却不太好使,前一分钟可是你请我回去的。”

萧七沉默了一秒,居然不满道:“我让你走就走?”

纳音勃然大怒:“萧七!你他妈有病就去治病,别在和我发疯?!给我滚开!”

“哦豁!”萧七俯身,鼻尖几乎贴着纳音的鼻尖,戏谑道,“纳音观主也会爆粗口骂人?真该让迷恋你这张脸的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的声音越来越暧昧,呼吸从纳音的眼睛拂过他的嘴唇,手摸索着往下探去,“看看现在的纳音观主有诱人。”

纳音脑中嗡得一声响,脸庞因为染透了红晕,竟是透着几分惊心动魄的艳光,怒吼道:“你找死!”

萧七无所谓道:“老子本来就死过一次了,命也是给你的,大不了你再收回去就是了。”他充满恨意和愤怒地咬住他的双唇,“你他妈把我当个猴子耍到现在,还敢过来,不就是找艹吗,嗯?”

纳音被他丧心病狂的不要脸和不要命要搞疯了,萧七的舌头熟练地撬开他的唇齿,肆无忌惮地占据他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那股只属于萧七的味道悍然侵入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吞咽。即便纳音意识再抗拒,身体却在对方强势的亲吻下逐渐放松了下来。

“啧,嘴上不老实,身体倒是很诚实嘛。”萧七狎昵地在他嘴角咬下个齿印,又在他鼻尖亲了一口,“喜欢老公亲你,是不是?”

纳音呼吸凌乱,眼神却还保持着基本的清明,他闭上眼吸气又舒气,厉声道:“发够了疯就滚。”

萧七将他的双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迫使他睁开眼看自己,冷笑道:“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这点就够了?”

纳音神情淡漠地看着他:“我救你,反倒还对不起你了?”

“救了我?”萧七那一瞬间的神情竟让纳音感到一丝寒意,萧七捏着他脆弱的脖颈,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你知道我看见你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即便我从那个破地方出来后明白那可能只是一个幻境,一个梦境甚至是你的一个游戏,我仍然每天每夜只要一闭眼就会回到那个噩梦里。梦见一次又一次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惨死在我面前。”

萧七的嘴唇贴着纳音的唇:“我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关卿,你真是一个相当残忍的人。”

纳音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说出一句无力的辩解:“我只是想我们都活下去。”

“我知道,”萧七平静的眼睛里映出纳音漂亮的容颜,“那现在我只想艹你。”

他说着真就开始解开纳音唐装上的盘扣。

纳音:“…”

“萧队长,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误会完全可以解除,”纳音努力保持镇定和他沟通,实际上他的脑袋混乱得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强行占有是得不到爱的。你他妈给我住手!萧七!别碰我那里!嘶,别咬!”

萧七冷酷无情地镇压了他所有的反抗:“我认为夫妻双方最好的沟通方式就是做,做到你愿意坦诚相告为止。”他一边开扩,一边朝纳音挑一挑眉,“何况你就是个口是心非欠艹的小东西。”

任凭纳音如何想破口大骂,再之后也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萧七身体力行地向纳音展示了,什么叫做做到他服。

最后他低下满是汗水的脸,亲了亲已近丧失神智的关卿,眼神深邃而深情:“我的关小卿。”

不是纳音,也不是定坤观观主,只是他一个人的关小卿。

第二天,萧七醒来,下意识地摸向枕边,脸色阴沉刷地一下坐了起来。

很好,贼胆包天的关卿再次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跑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更新了。

第78章 病了 [VIP]

纳音回到观里把能够着的东西全砸了个稀巴烂, 砸完把自己关房里一天一夜没出门。

舒朗头一次见自家观主发那么大的火,猫也不敢撸了, 纸片也不敢调戏了,乖乖缩在房里做作业。

舒明收拾了半天总算把一地狼藉给收拾干净了, 回来一边检查他作业,一边唏嘘不已:“乾隆时候的釉彩大瓶说砸就砸了, 幸好观主回来的时候我瞅着不对, 赶紧把能收的古董都收了, 要不然他老人家半副身家都得砸进去。”

舒朗咬着笔头,谨慎地朝纳音的东厢房探头看了眼, 小声道:“哥,观主这是咋了?出去一夜回来发这么大的脾气, 平时不都只有他把别人气出心脏病的份吗?”

舒明看着他的数学试卷, 眉头越皱越紧:“谁知道他老人家一夜没归遇上了什么妖魔鬼怪, 我说你小子, 怎么最近的卷子错得越来越多?是不是上课睡觉了?!”

舒朗满心好奇被他哥一通怒骂掐死在摇篮里, 他委屈啊他不敢说啊, 自从尺八不见了后再也没人给他抄作业了哇QAQ!

纳音第二天还没踏出房门,舒明觉着不对了, 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声, 他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好赶紧给信得过的秦道主打电话让他来看看。

秦鉴从昨天忙到了今天, 一宿没合眼,接到舒明电话时人刚摘了手套从解剖室里出来, 他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脱工作服:“什么,观主病了?老舒,别开玩笑了好吧。纳音他要是能病着,这天下没几个健康人了。”

刑一队的队长萧七正好叼着烟带着一群愣头小伙们准备去搓一顿,犒劳犒劳忙活到现在没闭眼的同事们,结果不小心听见秦法医的对话,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庞龙没注意着,一头栽到他背上,被萧七的铁掌一掌按住,同时被塞了给皮夹。

萧七衔着烟,拍拍他的肩:“今儿的场子我不去了,你带弟兄们好好吃一顿。这案子还没彻底收尾,搞不好还得加班,你们抓紧时间休息的休息,回家看看的回家看看。”

“不是,萧队你不去,我们几个还有什么意思啊?”庞龙捧着皮夹一头雾水,“刚刚不还说好今晚咱们喝个不醉不休的吗?”

几个资历老的刑警也跟着嘟囔抱怨,年轻的不敢和他们队长蹬鼻子上脸,就帮着老人瞎起哄。

萧队长幽幽吐了个烟圈,屈指一弹,烟头准确无误地落进垃圾桶里:“哄老婆。”

庞龙愣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头儿,你别逗乐了。你这条单身狗,天天和我们这帮糙汉扎堆混,我还不知道你底细吗。你连出去相亲的功夫都没有,上次刘局想牵给你和他大侄女牵条姻缘线,结果你连微信都懒得加人家。你说你哪来的老婆?”

萧七切了一声,懒洋洋地手插口袋,朝着秦鉴晃晃悠悠地荡了过去,丢下嘚瑟的一句:“刘局他大侄女哪有我老婆好看。”

小年轻人顿时一阵哄笑,连几个老油条也绷不住笑脸,朝着萧七的背影直嘘。

唯独庞龙一脸沉思,好看?要说好看,他见过的人里还真只有一个好看得不像个凡人,和个从深山古林里走出来的仙妖似的。可是,庞龙哎哟一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是个大男人啊!!!

萧七晃到秦鉴那,装作不经意地擦肩而过,朝秦鉴一笑:“秦法医,这是下班了?”

秦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客气地和他打了招呼,往庞龙那堆人看了看:“萧队长这是要去聚餐?”

萧七摸了摸自己个的平寸头,轻描淡写道:“原先是打算去的,但是临死手头有点事,就让他们几个自个儿乐呵去了。我不去,他们也自在点。”

这话说得,秦鉴要是不了解他们刑一队的底细真就信了。谁不知道他们刑一队在萧大队长的带领下,就是花果山美猴王带着的一群猴儿,平时没大没小,关系瓷实得和亲兄弟似的。萧七这个精神领袖不在,那群泥猴子们得萎了一半。

秦鉴想起舒明刚刚那个电话,心里头突然亮了一下,不动声色道:“那萧队长忙吧,我这头还有急事,就不打扰了。”

太不上道了,萧七在心里头腹诽这个没眼色的秦法医,厚着脸皮故作惊讶道:“这案子不都结了吗?秦法医还要忙活,哦,是家里的事儿吧?”他本着关心同事的考虑,和蔼可亲问道,“大家都是同事,要是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秦法医还没买车吧,来来,我送你赶紧去。”

“…”秦鉴不是第一次和萧七打交道了,知道这个刑警队长难缠,但是没想到他不仅难缠,脸皮厚得还和城墙一样,要不是他知道这人和自家观主那点破事,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呢,秦鉴仍是挂着公式化的客套笑容,意思意思地推脱了下,“这不太好吧,多麻烦你。”

“都是一个单位的兄弟,再客气就过了啊。”萧七佯怒道,自顾自地就朝大院里自己的车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套话,“秦兄家住哪了,是家里哪位有点事?”

哟,秦兄都喊上了,够下血本地。

秦鉴扶扶眼镜:“也不是大事,说出来你也许认识,本市一道观的观主,叫纳音。是我父辈的故交,昨天晚上发了烧,到现在还没退。家里人让我去看看,怕烧成了肺炎。”

萧七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个川字,一路上车开得是风驰电掣,要是给他的小越野插两翅膀,准能飞上天了。

小越野突突地穿梭过下班高峰期的钢铁洪流,准确无误地挺在了牌坊下,再往后就是迷宫似的小花园了,车进不去。

秦鉴摆出张意外的脸:“萧队长这是来过观里,这儿地偏,没想到你居然找得到。”

萧七一颗心不在自个儿的胸腔里,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哈哈:“以前为了个案子来过两次,既然人病了,咱们赶紧去吧。”

人到门前,秦鉴又为难了:“这…萧队长抱歉啊,这老人家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规矩古怪又多…”

萧七人都来了,再想走是不可能的。再说了那个“老人家”什么破脾气,他还不一清二楚,萧七沉下脸来道:“都这时候了,还讲究什么规矩,老…人家身体重要,不是?!我去了,还能帮你搭把手。”

看样子是真急了,秦鉴在心里啧啧两声,也就不再为难萧七,领着人进了迷宫,往观里去了。

到了观里,舒朗罕见地没在大院子里逗猫逗鸟,而是捧着个甜瓜坐在台阶上默默地啃着。抬头见了秦鉴和萧七愣了一下,扯起嗓子悠悠的,细细的,朝着里头轻声喊了喊:“哥~秦道主来了~还带了个…呃,”他看了一眼萧七,有些摸不准他的身份,看样子不像是委托人,一身精悍的肌肉和一张胡子拉碴的帅脸,他在社会大哥和人民卫士间徘徊了一下,取了一个无过无失的称呼,“朋友来了。”

舒明愁着张苦瓜脸很快就出来了,一见秦鉴和萧七也是一愣,不自在地搓搓手:“秦道主您可来了啊,这位是…”

秦鉴是观里的观主,不可能不知道观里的规矩。纳音观主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尤其是不经通报贸然上门的人,他尤为厌恶。

秦鉴朝他笑了下,指了指萧七:“我同事,也是,观主的朋友。”

观主的朋友???

舒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跟着纳音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们纳音观主有朋友。他端详了萧七两眼,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有点痞气的帅小伙和自家的观主是天南地北的两路子人,但是秦鉴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赶人,便对秦鉴道:“那您赶快去看看观主他吧,这都一天一夜了,我担心他会出事。”

“他怎么了?”萧七在秦鉴之前开了口。

舒明怔了怔,看秦鉴没有不悦的意思,便硬着头皮如实道:“砸了一天东西,又把自己关到了现在不见人。我问了几次,只有一次回了话,听声音像是有点虚。我琢磨着他老人家可能不太舒服,这不,才急着叫秦道主回来。”

秦鉴听了皱眉说:“这倒是没有过的情况。”

“可不是嘛。”舒明道,“您都不知道之前他在外过了一夜回来时那脸色吓人的,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外过夜?”秦鉴诧异不已,不自觉地撇了一眼旁边的萧七。

萧七再也按捺不住,熟门熟路地朝着大殿后的厢房大步而去:“我去看看他。”

“哎!”舒明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拦他,却被秦鉴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着急忙慌地说,“秦道主您这朋友咋这样啊,他这过去…”

“放心吧,”秦鉴老神在在道,“观主不会弄死他,说不准一高兴,立马病就好了呢。”

东厢房的窗户黑灯瞎火,门锁紧闭。锁是老式锁,萧七推了一下没推开,熟练地从兜里摸出身份证卡在门缝里一别一撬,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裹着被子睡在里头的纳音还以为又是舒明,闷声闷气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不吃也不喝!再烦…”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动动鼻尖嗅了嗅空气里的烟味,困惑地拉下被子朝外看了一眼。

一双黝黑精亮的双目正悬在他上空。

纳音浑身的毛瞬间炸开:“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嘻嘻嘻

第79章 忽悠 [VIP]

萧七支手撑在他上方, 拽着被子将人给扒拉了出来:“这么睡觉也不闷得慌?”

“关你屁事。”纳音暴躁地和只炸毛猫似的,一把扯回被子, 试图把萧七从床上踹下去,“你给我滚!”

相似的地方, 相似的情景,纳音一踹直接牵扯到某个不可言述的隐秘部位, 脸色顿时一白。萧七看着他色厉内荏的可怜模样, 好笑又心疼, 压住他不安分的腿,低喝一声:“别动!再动, 立马办了你,信不信?”

“…”纳音惊愕地看着这只趁人之位, 满脑子只有发情的牲口, 气得嘴唇直哆嗦, “你是不是想死, 啊?你直说啊!”

萧七干脆利落地低头堵住那张不饶人的嘴, 嘴唇从微凉的双唇滑到额头, 果然有些发烫,萧七的脸色微微发沉:“你发烧了。”他将被子拎了起来, 不顾他的挣扎重新将人裹成了个蚕茧, 空出只手在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有退烧药没?没有, 我们立即就去医院。听你观里的人说,你很少生病, 这一病估计要烧得你够呛。”

“你滚,我不去医院,不吃药!”纳音奋起反抗,“你算什么东西,在我这里指手画脚!”

萧七一掌按住他,粗粝的目光竟是有些慑人:“我算什么东西你不清楚?我是你男人!”

他最后一句话陡然拔高音量,让房里房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纳音直接给他吼懵了。

懵得不止是他,外头的舒明和舒朗两兄弟仿佛魂魄出窍,找不到东南西北。

萧七看他暂时老实了,奖赏般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开始在这个遍布各种稀奇古怪手工制品的房间里寻找一小盒最寻常普通的退烧药。遗憾的是,一无所获。

他看了一眼裹着被子一声不吭坐在床头的纳音,竟是匪夷所思地觉着这小模样可怜得很,哪怕他本质上极端恶劣而又城府深沉。亏得他生了这么一张脸,即便作天作地作到现在,萧七也不觉得厌烦,反倒觉得这样的纳音才有了几分生气,有了几分可爱。

仿佛有了镜中的关卿的一些影子。

萧七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同一条沟,他栽了一次不够,接二连三竟然能反复栽进去。

他倒了一杯温水搁在床头,又打开窗户透气,对纳音说了句:“把水喝了,待会去医院。”

纳音神情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怨气冲天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七被他逗乐了,拧了下他的鼻尖:“幼稚。”

纳音张口就咬,结果咬到的手指粗糙坚硬,咯得他牙疼。

萧七没有缩回手指,反倒趁机向他温热的口腔里探了进去,轻轻拨弄了下那条柔软的舌头。

他速度极快,还没等纳音回过神已抽回手指,湿淋淋的手指在他锁骨处轻轻一揩,留下一道暧昧的湿痕:“乖啊。”

纳音感觉身体的热度快烧化自己的脑子了,微微喘着气,抱膝埋头坐在那里。

萧七的掌心按住他的后颈,安抚地捏了捏那块软肉,又说了一句:“乖。”

那一秒,纳音感到自己烦躁不安的内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其实,他生自己的气大过于生萧七的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为了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自己的原则,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和匪夷所思的妥协,包括…

包括莫名其妙地和他上床。

如果说镜中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性格截然相反,会做出种种离经叛道的事,他可以理解。

那回到现实的他呢,到现在为止他到底在做什么?

萧七掩上房门,走向舒明和秦鉴,放低声音问:“他发烧了,我送他去医院。”

舒明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观主真得病了?!”

他作势想进去看纳音,结果被萧七挡住了,用的却是之前舒明对他说的那套词:“他现在心情不太好,别去打扰他了。”

舒明呼吸一滞,莫名有种精心呵护的自家观主被猪拱了的糟心感…

秦鉴没舒明那么复杂的感情,他简单询问了下纳音的状况:“用不着去医院,喊谢容带个护士过来打两瓶点滴,睡上一夜应该就差不多好了。”他这么一说,舒明马上就去给谢容打电话了,秦鉴回头冲萧七笑得意味深长,“纳音观主几乎从没生过病,这次发烧真是破天荒的,也不知道他出去那一夜经历了什么,居然搞得发起烧了。”

罪魁祸首萧七脸色和身体同时一僵,那天关卿来找他,他激动过了头,控制不住把人做得狠了。最主要的是太过忘情,连后续清理都忘记做了…

他重重抹了一把脸:“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