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继续,我动我的。”

“……”

她还真能说得出口。

舒白半点都不慌,娴熟地扯开他的。

她一坐,郁景归的神志便飘到十万八千里,电脑屏幕上的文图,逐渐陌生,他下意识地掐着她的腰,闷声说一句:“白白。”

舒白低低应一句:“我爱你……”

这一应不打紧,他没有继续克制,三两下解开扣子,低头吻上去。

男士衬衫穿在舒白的身上未免过于宽大,也导致只需要解一半扣子便呈现出另一种若隐若现的媚态。

是她主动来献殷勤,把持不住的却是郁景归。

书房,椅子,桌子,窗台,都可以。

夜晚漫长得让人想要停止时间。

第二天早上。

郁景归醒来时,身边的床铺是凉的。

小媳妇早就起床了?

带着这个不太可能的想法,他拧门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张嫂是起得最早的人,被问及后,一脸疑惑:“太太吗?我没看见她。”

郁景归无意识地回到卧室。

用手机拨了她的号码,无人接听,关机中。

心头突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离开晏城了。

是不是去找关一北了。

不得已,调出监控。

屏幕上显示,舒白拎着行李箱,走出大门。

她真的,离开了。

完全是郁景归想不到的。

头天晚上还说爱他还和他做的舒白,第二天早上连人和行李箱一起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有二更

☆、52

兄弟关一北还没找到,媳妇也没了。

世上应该找不到比郁景归更难的人。

按理说, 一个人离开是有预兆的。

郁景归知道舒白头天晚上不对劲, 却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她突然的亲切甜美,温柔的话语, 甚至主动过来和他做,一切和之前那么的反常。

谁能想到, 她会选择离开呢。

如果细心一点的话,他会知道, 向来懒得整理衣柜的她去衣帽间把东西收拾干净, 里面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以至于她不想翻找自己的睡衣,而拿他的衬衫匆匆应付。

“太太的签证信息早就准备好, 机票是前段时间订的电子机票,离开时叫的出租, 手机关机, 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办公室里, 秘书正在一一地汇报。

“对了, 据调查的信息来看,太太去过关家。”

“去那里做什么。”

“关家目前只有关一北的母亲在家, 可能儿子长时间没回来,她代替去看望下吧,买了不少礼品。”

班桌前的郁景归,掐灭手中的香烟,神色难测。

秘书知道他尚且处在媳妇抛弃他的氛围中。

别说当事人, 即使外人,即使林晓晓,都不知道舒白的动向。

打电话过去询问,林晓晓比他们还惊讶,表示她和舒白之前还聊得好好的,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离开看上去毫无预兆,却有可能蓄谋已久。

“郁总,您要不仔细想想,太太走之前,没有给您留下什么信息吗?”秘书问。

“没有。”

“那她是故意瞒着您走的吗?”

“不知道。”

舒白不算刻意地瞒着。

她这段时间虽然潜移默化地拉远他们的关系,种种行为又让人觉得亲密,谁能想过,晚上亲昵抱着脖子做嗳的女人,第二天会一声招呼不打就走呢。

“虽然太太离开的事情很让人难过……但是郁总,我们该开会了。”

秘书后一句话,委婉地提醒郁景归。

人都走了。

他难不成还要去追吗。

欧洲那么大,签证办了那么多,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会在哪里。

就连用的卡都是瑞士银行,查不出记录的。

-

舒白走后,晏城迎来第一场大雪。

她不知道,林晓晓给她发了多少信息,打过多少次电话。

不知道家里的柴柴在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长胖三斤。

也不知道,郁景归在找她之前,疯狂搜寻关一北的下落。

如果没找到关一北的话,等同于找不到舒白。

这个联系如同恶咒一样,禁锢在郁景归的脑海里。

晏城名流之首是郁家,附近的城市,大小权势都有所顾忌,但西部地区是怎样的,不得人知。

最终,郁景归还是找到了,关于关一北的零碎信息。

舒家老宅。

天气冷,舒老爹爱和友人在家喝喝茶,下下棋。

女儿出嫁了,他事业心似乎显得不那么重。

郁景归的车,停在老宅门口,意料之外地被拦下来。

下车后,郁景归神色匆忙,对门口的保安简单表示:“我要见舒老先生。”

保安态度强硬:“老先生在下棋,没空。”

“他说了不见我吗?”

“您得去问老先生。”

“不见的话,我可以等。”

傻子都看出来保安是故意这样拦的。

怎么说他是舒家的女婿,哪有把人车拦在外面的道理,哪怕不待见,也应该请人先进屋等候。

郁景归站在门外,没去车里等。

他穿了件深色长大衣,和白雪皑皑的周遭形成鲜明的对比。

保安看到他这样,想说话,又被其他保安使眼神拦住。

舒老爹事先吩咐过的。

郁景归来的话,不见,找任何理由搪塞过去就行。

郁景归试图给舒老爹打电话,然而并没有结果。

宅子里的几个老头,悠哉悠哉的下着棋。

有一个老人笑问:“老舒这么做,倒不怕得罪他女儿。”

“是啊,那大小姐脾气,又不是不知道,被她发现自家男人在外面挨雪受冻,难保不找家长算账。”

“且不说小舒态度了,光是郁家知道,怕也弄不好脸面。”

等老头们悠悠地说完,主位上的舒老爹懒散地抬眸扫了眼,“咋了,我教训我女婿都不行了?”

一颗白旗被他放下后,没好气地继续补充:“我还没怪那小子欺负我家闺女呢,他妈的,我早知道这事,能同意他们两个?”

“说的一嘴漂亮话,真有那时候,还不一定呢。”老头甲笑,“难不成还能把小舒贴给关家那小子不成。”

老头乙不乐意了:“这要是给关家,不如贴给我家。”

老头甲轻蔑:“得了,你家那孙子天天不务正业,还不如我们家呢。”

他们几个借着下棋的劲儿,跟婆娘似的唠起婚事来,人虽然老,脑子还精着,个个早有攀舒家之意,奈何舒老爹不是省油的灯,物色的女婿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棋早早下完,天冷,茶也凉的差不多,站在雪地里的男人始终一动不动地等着。

他越这样等,越让舒老爹觉着,他犯了错。

同情是不会同情的,大闺女和他表示出去转转时,那小眼神藏了好久的哭意,始终没舍得在老爸面前亮出来,看得当爹的很是心疼,曾几何时,他养的丫头需要伪装自己了?

如果不是要走,舒白大概不会和舒老爹促膝交谈,从小到大,她被照顾得很好,物质生活上没有任何的短缺,几乎心想事成。一直以来,没好好谢过自己的好爹爹。

谢完后,她便表示自己想出去散散心。

舒老爹问及理由,她只说郁景归高中欺负过她,所以暂时想一个人出去旅行。

舒白以为自己没说事情,保留一定的悬念,却不知老爹是何等精明的人,随便想想都知道她高中受过最大的委屈,不就是减肥期间吗。

即使不知道什么事,也知道其严重性,当爹的第一时间表示支持,完全可以送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舒白走后,舒老爹一直在等郁景归送上门,却意外地等了很久。

他这暴脾气上来,直接让人在外面等上七八个小时。

叫人进来时,天已经黑了。

舒老爹一边让保姆送茶,一边招呼女婿坐下:“这大雪天的,你怎么还往外面站着?咋不进来坐坐?”

老爹装的一手好丈人。

郁景归薄唇微紫,并没有揪着这个不放,直言道:“爸,我有事想问你。”

“是舒白吧,我不知道她在哪,别问我。”舒老爹一副不管事的模样。

“是关一北。”

停顿了下,郁景归没跳过话题,“您知道关一北的下落,对吧。”

“我以为你来问丫头的。”

“我能找到她,但没有关一北下落之前,我无法将她带回来。”

按照郁景归这段时间的调查和推断,舒老爹是他们寻找关一北下落的最大绊脚石。

他可能早就通知西部地区的人手,不进行任何的搜查。

舒老爹以地产开发起家,西部地区不少工程都有他的大投资,不论是地方人脉还是威望,他都有一定的发言权。

至于为什么隐藏关一北的行踪,只有他自己知道。

舒老爹不急不慌抿上一口热茶,开始伪装,“我不知道。”

“爸。”郁景归态度诚恳,无形之中却透着一种压迫,“您应该不希望舒白知道你对关一北做过的事吧。”

没拖延时间,言简意赅,直接重点。

舒老爹差点没拿稳杯子。

好小子。

还威胁起他来了。

“你什么意思?”舒老爹问。

“我知道爸是为我们好。”一波威胁后,郁景归态度很快放低,口吻卑敬,“不论是对白白还是我,爸永远都是慈祥可亲的。”

另一个意思则是,对自家人亲切的舒老爹,对其他人,就没有任何的慈爱了。

郁景归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在不得罪舒老爹的前提下,找到关一北,再去找舒白。

“你这小子。”舒老爹不知是气还是羞恼,“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郁景归掸了掸身上的雪迹,说道:“我是来求您的。”

这句,还算中听,至少摆明他们的位置,免得让舒老爹觉得自己被女婿耍弄。

即使,郁景归说的是事实。

提到关一北,舒老爹想起先前自己说的话:

——你是个好孩子,我把丫头给你照顾,我放心,因为知道你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当父亲的,希望女儿幸福,等她度过爱玩的年纪,我会为她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

而前不久,他关切地在电话里询问关一北最近是否安恙时,关一北回得恭敬又无奈——我何德何能,让老先生这般挂念我。

他何德何能,让舒老爹如此挂念,在舒白结婚后,依然没放松警惕,放他远走他乡,

最终,舒老爹坦述道:“行了,我之前确实知道关一北的下落,但几天前他和我断了联系。”

“他怎么了。”

“听说为救一个孩子,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伤,这段时间一直在静居休养。”说到这里,舒老爹又为自己圆话,“他的离开可不是我逼的,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只是听说关一北要走后,舒老爹默默助了把力,封锁所有能封的消息。

受伤而不联系是假的,想一个人与世隔绝是真的。

尽管联系不到,但舒老爹知道关一北所在的具体地址。

“他新换手机了吗?”郁景归问,“方便透露给我吗?”

“打不通。”舒老爹说,“他不方便接。”

“没事。”

拿到手机号码后,郁景归没试着拨号,给那端编辑一条短信:舒白不见了。

-

一个月后。

位于边境的某小国农牧场,周遭不规则遍布着各式木屋,基调复古老旧,胜在环境怡人优美,镜头随便对准地上的一棵草,都是大自然的风光。

舒白起得早,在社交软件上发布一张带露水的花花照片,便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