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那些,我要的更多,”双手在被单下紧握成全,“我要实现我的理想和报复!”

——“尊贵的Don怎能受伤呢?我还要你睁大眼睛看着,看着我如此走到最高处,不仅是整个华裔模特界的第一人,更要和14楼的四大名模平起平坐!倪裳达不到的高度,将由我实现!”

她对Don说过的话声声在耳,也许对于正常人而言,最后的时光一定是用来珍惜这个世界,用留恋的目光看待花草树木,此去经年。可是她不会这么做——因为她是游夕婕!

“涵生,不用劝我,我现在很清醒我在做什么。对不起,我浪费了你的一双角膜…”

“它已经是你的了。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那么就让我继续完成心愿吧。”她必须负责,对弈已经开始,她必须逐出胜负,不然…不然那个人会因为她白白地…

涵生勉强地牵动了下嘴角,“来,夕婕,躺下来。让梅给你再做一次检查。”他将她缓缓放平在床上,梅这次检查后,欣喜地说道:“血压已经恢复120了!体温也下降了1.5°,好在有惊无险!”

涵生微笑着点了下头,对身后两名仆人嘱咐道:“你们去休息吧,”转而对梅道,“梅医师也暂时休息吧,一有情况我会通知你。”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灯关了,月光泻入,爬到他的背上。俊美的脸庞却处于阴影中朦胧不真切。他握着她的右手,放在脸颊边。

倒映着月光的一滴眼泪,如同幽暗的夜中一划而过的流星,擦过她的指尖,消失在绵长的静寂中。

窗外千株万株紫色的花朵在雨中颤抖,浓厚的汁水溅出,撒了一路的过道,用谋杀自己的方式散发着最后的馥郁芬芳。

我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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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夜风混着杏花的香气吹入展陌在纽约别宅的阳台,月辉下纯白得几近透明的窗帘如同翩飞的蝶羽,轻轻擦过他颀长高大的身侧后周而复始地飞舞。

新秘书走进他书房时,看到盛满月华的背影,优雅高贵的气息使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继续看下去。

展陌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微微侧过身,平静淡然的目光看向她,等待她的报告。月光擦过他的脸颊,沿着光滑凸起的锁骨沉迷。

“游夕婕小姐还未到家。”秘书垂下眼,毕恭毕敬道。

他的目光调转向竖立在一角的摆动式古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他派了保镖每天都在她家楼下值班,防止歹徒。毕竟她一个人住在平价的公寓非常不安全,他无法放心。

“接她的人,确定是谁了吗?”

“虽然雨很大,看不清身影,但是从车型来看,应该是凌氏总裁。”

“Gee?L…那家眼科医院?”

“是。”

难道她跟凌涵生回家了…展陌心头一紧,凌涵生的别墅大门可不会为他打开,根本无法进去查探。

“让人继续等在她家门口。你下去吧。”他边说边走向办公桌后的沙发。秘书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门。

展陌完全陷入阴影中,猜疑在心中疯长…凌涵生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夕婕真的跟他回家了吗?他的夕婕…他一直珍惜着的夕婕…

黑暗的苍穹笼罩大地,在泥土中滋生爬长的猜忌逐渐破土而出,背后是巨大的阴影,沉淀着一个个谜团和真相。

一整个晚上,秘书每隔半小时就会汇报他一次,游夕婕小姐还未到家。直至凌晨四点,秘书再次说完这句话时,他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修长的右指挑起桌上的车钥匙。提步走向门外。秘书连忙退至一旁。

展陌向走廊左侧走去,和俞曼擦肩而过,他的左臂被拉住。

橙黄色的灯光映入长久沉寂在黑暗中的眸子引得他一阵反感。

“已经被她伤害成这样了,你还要去找她?”清丽的女声如海水般柔和,曼妙中夹杂着苦涩。她以为她赢了。展陌没有处罚她,甚至没有说一句重责!只是…换别人汇报游夕婕的行踪。

他扯起淡淡的笑意,无言的回答。

她的手隔着西装布料紧紧地抓着他,指尖一点点用力,仿佛要掐入他的骨血中。却又在突然间失去力道,终于垂下,回到自己身侧。

展陌没有回头,嘴角是永远温润优雅的笑容。他继续提起脚步往前走…

“展陌,你的理智呢?你的高傲呢?你的从容呢?”

停顿了一瞬,他清润的声线在夜的雾气中流淌,“可是,就是因为那些,我才失去了她。”

说完继续淡笑着前行。

“我打赌,她不会继续爱你!”像是诅咒般,她全身颤抖。

他不曾回头。

“她那么轻易就会动摇对你的感情!她把自己的事业放第一位,轻易地将你抛弃…”

下了扶梯,脚步声在寂静的夜中回响。

“展陌,如果…如果她这次拒绝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眼泪大滴大滴滑落,滚烫得灼烧了理智。杏花的香味一路扩散而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个香味…用灵魂去记住的味道。

杏花,在盛开的时候一片绯红,凋落的时候一地素白。那个夜晚,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占满了他的瞳孔,她说永远会陪着他,决不背叛他。他安然地和自己并肩靠在一起,素白的花瓣倾天倾地地飘舞,雨丝冲刷着地上的花叶汇成流水蜿蜒。

如果时间永远可以在最美好的时候停滞…

不,不可能了。她只能在心中铭记着地老天荒。

薄雾在庭院中肆意蔓延,大雨初歇,天空逐渐转为深蓝色。又一个夜晚即将逝去。

凌宅正门口,夕婕走到寒风中,薄薄的腮红,大地色的眼睛,水润的嘴唇,几乎完全遮掩了病容。

夕婕对身后的涵生道:“不行,我必须现在回去。六点公务车会到公寓楼下接我。”

“那我送你。”他说完给佣人一个颜色,让司机将车从停车场驶出。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不要逞强了,这里方圆一公里内没有公交车,更不会有出租车开到这里。我送你。”他握住她的左手,离开了主宅。

深蓝色的天光投向大地,一路的过道两旁残留着紫色的印迹,花圃内野花东倒西歪,饱受摧残。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画面。

不远处的木制秋千简洁干净,没有漂亮的油漆,没有舒适的毛毯坐垫。却和童年记忆中的那座相差无几…

凌涵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座秋千,淡然道:“前几天刚做成的,正想春天的时候坐在上面吹吹青草风。”这个说辞,连自己都不信。

“这些花呢?也是前几天翻土的?”

他的目光略微低沉,“是爷爷死后我种上的。”以前凌重道在世的时候,这里繁花锦簇,各色名贵花种云集。而他则不需要那些,他只想要紫色的野花,留恋着回忆的香气。

“你的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过道很长,他们慢慢地走着,她顺着他的话问道。

“很严厉。对我一直采取严格的精英教育。因为他只认证出色的子孙,只有卓越不凡的后代才贯得上‘凌’这个姓氏。”

“那你一定很辛苦。”比她苦,一直他都活得很辛苦。她在心中喟叹,不知不觉间走到高大的铁门前,门上显现着繁复家族徽章的背纹,如果从正面看应该是条凶猛的蛇。的5807a685d1

“是,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活得那么辛苦。最后考虑一下好吗,放弃工作,斗争不会带给你快乐,反而会令你失去得更多…”

巍峨的大门缓缓打开,铁门之间的缝隙逐渐扩大,越来越清晰地显现那辆熟悉的跑车,那个熟悉的人影。阳光洒来…

青白的天空洗去昨日的喧嚣,上次回眸仿佛是半生前的回忆,大风呼啸过耳旁,在真实和虚幻间游走。那个带着朝露雾气的身影一步步走近,终于定在十步的距离。的66f041e16a60928b

展陌的目光看向两人相握的手,压抑的气息令夕婕下意识想抽出,可凌涵生却也握得更紧。

晨曦女神用清风温柔地眷恋他的身形,将破云初拂的光辉落在他棕色的发丝和睫毛上,倒映着瞳仁内一片晶亮,他嘴角勾起的淡淡的微笑,温润平和,清新高雅。

“所以说,昨晚你和他在一起?”

不,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这句话卡在喉间。心中躁动不堪,仅仅是见到他,见到那个沐浴在晨雾和光辉下的身影,那个温柔又强势的展陌。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夕婕看着展陌露出一丝丝嘲讽的笑,“你不是说过要把我从心里连根拔去吗?你现在来到我面前不可笑吗?”

展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站在门外一个小时的寒霜没有压倒他,现在心神却因为这样一句话而裂开一道口子,浓浓的血水翻滚而出。他还是微笑着,不让自己看上去悲伤,“就算,就算你们昨晚…”他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苍白的指尖紧握成拳,“就算你昨晚和他过了一夜。我不介意…”克制着心里的野兽,让自己的话恭顺,“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夕婕。我无法再继续这样的日子了!你明白了吗!我有多爱你,还需要我证明吗?”展陌突然咆哮,大步走到夕婕面前,眼中真挚清明,流淌着浓浓的爱恋。

“如果你想继续你的工作,我决不反对或干涉。直到你厌倦了,我一直等你。然后按照你曾答应我的,我们结婚。”这是他的底线,她想要的他全部纵容,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结婚?”脑中放映着夕睿和杰拉尔穿着白色的礼服携手走向教堂的身影,接受所有美好的祝福,在上帝面前发誓永远忠诚,然后携手一生。好美,真的好美…

然后呢,嫁给他之后呢。

然后,她就失明了。他不得不照顾她这个瞎子一辈子。就算他愿意,带她去家族中,带她去晚宴,别人会拿什么样的目光看她?又会拿什么样的目光看他?

那个让世家子弟羡慕的展陌啊。那个真正贵族的展陌啊。

他的妻子是个盲女…

他的妻子是个模特…

他的妻子出身平庸…

深深地用这双眼睛凝望着他,眼眶中氤氲着水雾。多么美好的男子,很快,她的眼睛将再也看不到他温柔的笑脸。原来心里那么强烈地爱着他…直到真的绝无转机时,才感知这深入骨髓的爱。

“对不起,我喜欢的是凌涵生。”夕婕依偎着凌涵生,嘴角扬起,绽放着甜蜜的笑容,春天蒲公英纷飞时的甜美气息在草地上恣意蔓延。

凌涵生看向她的眼睛,深黑色的瞳仁一痛,然后弯起嘴角用轻佻的眼光看向展陌道:“我们本来就是一对,相信你也查过我的背景。她只是回到原来的位置罢了,谢谢你这么多年代我照顾她。”

她在一旁配合地笑。

从前活在玻璃城堡里,她责怪他不给她自由,于是飞到了风雨中,即使受到磨难也坚强地挺过来,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她靠的是自己,她独立她顽强,然后忽视身后,永远为她保存着的天堂…

“我不信你不爱我,我们七年的感情不是儿戏,”展陌没有被凌涵生的话戳痛,镇定地看向夕婕,“我知道现在事业在你的心里是最重要的。你在担心我阻挡你的成功吗?你在担心我暗中施力吗?那么…”仿佛是下定决心般,他决不会后悔今天说的话,“如果我不是展陌呢?如果我彻底脱离展家的核心,如果我放弃我所有庇护你的能力,如果我除了你一无所有,如果我说,我只想做一个在你悲伤时拭去你的泪水,在你快乐的时候亲吻你的脸颊,在你疲惫的时候拥你入怀的平凡男人呢?”

淡淡的香气随着他温柔缱绻的话语蔓延至她的鼻尖,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展陌已经爱他至此了…那么她就答应…答应…答应他!

——可是展陌能那样卑微地活着吗?

胸膛几乎要被撕裂般!她认识的展陌,永远是天边高贵的云朵,带着阳光的温度,所有人只能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空,那明媚的锦簇的白云,在清晨追逐着清风,在夕阳簇拥着晚霞,在夜晚陪伴着星光。那样绝世无双,那样高贵优雅的展陌,要为了她做一个平凡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夕婕大声地笑,满地紫色斑驳的花汁混着潮湿的露水延伸,如果紫色的泪滴在流淌,“展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所谓的自由,所谓的事业,所谓的理想,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逃离你身边的借口。不然为何在马尔代夫的海边,我会对着天空嘶吼!你知道我是多么迫切地想逃离你吗?”她的瞳孔中摇曳着疯狂,勾起的嘴角上挂满了嘲讽,“我要感激俞曼,是她给了我这个契机!我来到纽约,连我的父母和妹妹都隐瞒,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告诉你。我就是这样,宁可抛弃亲情,也不要再见到你!”

宁可抛弃亲情,也不要再见到你…

宁可抛弃亲情,也不要再见到你!

展陌下意识倒退一步,睁大了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夕婕,而她继续说道:“不可置信吗?你一定在想,眼前的人还是游夕婕吗?我很无奈的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确定你还要爱我?”

他的眸中翻滚着各种思绪,最后咬字道:“是!”

“你无耻!”她像是料定他会说“是”般马上喊道,“展陌你凭什么爱我?我的这双眼睛是凌涵生给的!那时你在哪里!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在我看不到光明的时候,在我被世界遗弃的时候,是凌涵生给了我光明,而你呢?就送花打发我?”

“我很抱歉我没有及时赶到…我已经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事实上她入院第二天他就赶来了,那时她已经做完移植手术。

“所以,上帝告诉你,我们没有缘分。凌涵生给了我光明,所以我要用我的一生来陪伴他。而你不配。”幽蓝色的花瓣再一次展开,背后的芒刺直挺地竖起,为了让想要抚摸它的人痛到血肉里。

那是他心头永远的愧疚。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赶到。之前她故意说些贬低自己的话,他不会相信,但是,如果真的是因为她愧疚凌涵生,要用一生来偿还,那么他就不会有任何胜率了…他输在,他有一双健全的眼睛。

上帝听不见祷告…

如果听到了,为什么那天晚上不在梦中告诉他,快点去医院掏出自己的眼睛。

如果听到了,为什么他们明明有那么多机会破镜重圆,却一次又一次地各奔东西。

如果听到了,为什么他即便放下所有的骄傲,即使舍弃所有的荣耀,依旧还不回她的回眸。

上帝听不见祷告…

如果听到了,为什么要让她遭遇那场车祸,剥夺凌涵生的一维世界。

如果听到了,为什么还要再次夺走她的光明,摧毁那只珍贵的角膜。

如果听到了,为什么她要这样伤害展陌,难道伤害他,她会得到丝毫的快乐吗?

紫色斑驳的花液汇成清浅的流水,沿着白色整洁的地面岔开路径,即使有着相同的端点,一旦岔开沿着直线行走,就决无再次交汇的可能…

“今天…今天下午四点,我会搭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头等舱离开。我会等你,直到入关前的最后一刻。”不坐私人飞机,今天下午四点,是他们最后的期限。展陌深深地看了一眼夕婕,牢牢记住她的样子,一定还会再见的。今天下午,一定会再见的。

在重重雾霭中,极端优雅的男子背过身走向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史诗般的诀别,她在心里对他说,后会无期。

凌涵生将一切看在眼里,缄默不言。最后拉着失去瞳孔焦点的夕婕往前走,笑得淡如清风,“怎么,不是说要去工作吗?走吧,我送你。”

而她,像是丢失了魂魄般。

以前一次次对展陌说绝情的话语,那是因为…心里有感觉般,他才不会就此放手。用残忍的话语伤害他以证明自己的独立,她竟如此愚蠢!终于到了今天,他要放手了,他要离开她了,她彻底自由了,她…却多么渴望回到从前。

走进NTK大厦的时候,她不似以往,会微微扬起下颚带着自信的笑容。反而,她低头看着地面,脚步不快不慢却绕着弯路走向电梯。

“啊…”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下,对方吃痛道。

而夕婕连头都没有抬起,轻声道:“对不起。”苍白的脸上腮红尽落毫无血色,嘴唇被自己咬破,长发遮掩着大半脸颊。如此狼狈的样子落入Maggie眼中。Maggie下意识用手肘推了推Sue,Sue马上惊讶地挑了下眉,迅速让开了道。夕婕压根儿没有看向面前的人,继续向前走去。

“她怎么了?”Sue的嘴角扬起危险而张扬的弧度。左眉随之抬起。一双碧色的眼睛泛着清冷的光辉。

“我怎么知道。记得有次也在大堂遇见她,在John面前把Nira说得哑口无言,凶悍着呢。”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游夕婕的背影,Sue碧绿色的眼眸中露出寒凉的狠决,“就凭她,下个月还想拿水晶鞋奖杯?痴人说梦!”

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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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婕进入1105室门时,林溪、牧晓、唐木和邱琪看到她的神色都大吃一惊。

林溪和唐木将她扶到长沙发上坐好。邱琪虽然一直在骨子里有些畏惧夕婕,却不禁担心她轻声问道:“夕婕你怎么了?”

牧晓递了杯热茶给她,蹲在她面前端详她的脸色道:“夕婕你喝杯水,然后我们帮你重新上妆。”

夕婕点了点头,接过水杯,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口腔延至腹部,玻璃杯的余温驱走指尖的麻木。她展开笑颜,环视四人道:“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却笑得分外脆弱,她们四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夕婕如此反常的样子,心里感到忐忑不安,牧晓接着道:“来补妆吧。”

夕婕点了点头,任她们四个帮自己重新装扮。她则仍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脑中一幕幕回放过去和展陌的点点滴滴…

“夕婕!夕婕!”林溪轻缓地,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她惊醒睁开眼,接过林溪递过来的镜子。完美的妆容,明秀的双目,水润的嘴唇,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完全遮掩了苍白的脸色和疲倦的眼神。

“也许今天…”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笑道,“也许今天,是我人生中最脆弱的一天。过了今天,”镜子里的人明明在笑,她却看到那个人眼角泛起晶亮的水光,“过了今天,我将会是无往不利的游夕婕。”

她收起了镜子,调整到专业的一丝不苟的笑容,问向林溪,“今天的行程是什么?”

“上午10点是《时代周刊》的采访,下周会安排您上头版头条。下午1点去外景地为珠宝代理商拍摄平面照。”

“好。”她笑着去面对这一切。

周刊采访是Don安排的,采访的流程她已十分熟悉。往往先是简单的交谈,关于事业理想定位,过去回照,最后是敏感地带。

“现在关于您整容一事宣扬得人尽皆知。越来越多的对比照流传出来。不知道您为什么从来不对此发表声明呢?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你吗?”女记者扶了扶眼睛看向她,一双眼睛在放大镜片的作用下显得有些夸张。

“我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她微笑着看向对方。

“这样…”女记者挑了挑淡淡的细长的眉毛,“还有个传闻是关于您和凌氏总裁凌涵生先生。对于上次‘深蓝之泪’从您的包中落出一事,您有什么想通过本周刊代为告之的吗?”

“凌涵生…”夕婕沉吟着,最后回答道:“确实,在来到纽约之前有过接触。不过我们是普通朋友关系,并不像你们猜测的那样。就这样吧。”

“那您有喜欢的人吗?”女记者索性直奔主题,今天非挖出点料不可。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最后看向对方的眼睛笑道:“没有。”

采访结束后,夕婕一个人坐在真皮转椅上,手上端着一杯苦涩的咖啡,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瞳孔却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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