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没有再说话,然后我们上车,程朗也先走了,程朗临走还嘱咐我们好好商量,别冲动。

到了家,他突然提出想要抱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羞红了脸,让他抱着从楼道上了楼,我臃肿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他显得一点也不吃力。我双手绕在他脖子上,又一次,离他的脸,这么的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自然体味。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然后是嘴唇,多么完美的一张脸,轮廓分明且坚毅挺拔,我着了迷,分不清是被他的外表还是温柔迷上了。

杨之放,多么美的一个男子,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委屈到了他?

他抱着我,把我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他去卫生间,用热毛巾给我把脸擦了一把,然后就坐在我身边,他端详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胳膊下。

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彼此依偎靠在一起,相依为命,或者是患难与共的感觉。他的头贴在我怀里,像是一个婴孩。

这是一个和婴孩般澄澈的大男孩,他有着微微的自然卷,闭上眼睛的样子,十分的乖,我手抚摸着他的脸,我摸到了一串湿润的泪。

他哭了,躺在我的怀里,哭了,那么安静地哭,却比号啕大哭更伤感,他强忍着,眼泪被逼得直落。

我拿着毛巾给他擦,边擦边说:“别哭,你哭会让我更难过,不哭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再想办法的,婚姻自由,之放,我们会在一起的。”

他手紧紧搂着我的肩,眼泪都落在我的胳膊上,湿了一片,他哽咽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为你做不了什么,我却在这里哭,我心里好难过,这一路,你太苦了,为什么就没有简单的幸福给我?”

本来我是很难过的,他这一伤感,我反而坚强了起来,我说:“别为我难过,我苦,这是命,算命的说啊,说我过了明年的春天就会好起来,你看,不是很快就要好起来了吗?我们的未来,还是能看到的。”

和他絮絮的说了好久,慢慢地说。

后来他心情好了一些,他也保证,他不会再去找温安年的麻烦,他会仍旧的保护我,等着我,即使和温安年复婚了,他可以等着再一次离婚。

他这样,让我心疼。

他将卫生间的浴缸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抱着我,温柔地抱着,把我抱到了卫生间,然后他亲昵地说:“乖,今晚我给你洗澡,你瞧你一身的汗,不会熏着了杨小放。”

我笑了,我双手抱怀,死死地抓住衣服扣子,倔强地说:“不行,你给我洗澡,我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给你洗澡,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帮你洗个澡,再好好摸摸杨小放,和他沟通沟通感情。”杨之放带着迷人的微笑说。

半推半就着,我放开了手,低眉,默许了。

他解开我的衣服扣子,一件件的脱下来,我的身体袒露在他的眼中,他十分轻柔地抱着我,轻轻地放到浴缸里,他的眼里不含一丝杂质,很平静,不是像男人看到女人身体的那种波动,他的眼里,只有怜爱。

水暖暖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泡个澡了,我躺在水里,将毛巾盖在身体敏感处,他蹲在浴缸旁边,手来回抚摸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他心疼地说:“季素,你瘦了好多,哪有几个孕妇会像你这么得瘦呢?”

我逗着他故意反问他,说:“莫非你看到很多孕妇这样子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蜗婚(133)

那一夜,是我和杨之放认识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给我洗澡换衣服,就紧挨着我睡在我身边,他没有任何杂质和歪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睡去。

而我需要的,也是这样的男子,干净,温暖,不复杂,不会声色犬马。

他不是的那种,有点傲劲,不是什么女孩都会搭,我觉得他结婚后也会成长为一个好丈夫。

他身上的这些,是温安年统统缺乏没有的,嗯,这样的男人,嫁给他,该是怎样的幸福。

虽然他更适合做情人,但他能给比情人给予的更多的安全感。

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等天一亮,我就会去医院找温安年谈复婚的事,季飒也许很快就可以被释放出来。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这件事,多么美好的一夜,就让它这么静静地属于我们。

清晨,我闻到了飘来的阵阵香味,那是美食的香,我下床,寻着香气,见他系着围裙,像个婆子一样,很熟练的做着饭,锅碗瓢盆,倒收拾的很利索。

滕我站在他身后,长开双臂,熊抱着他的腰,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身体,听到了他的心跳,他说:“这么早就起来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我想你这几天没吃到什么好的,我就做点吃的给你,来,你尝尝,我还特意用牛奶煮了一根玉米给你。”

他拿一根不锈钢的筷子,将玉米直直的穿过,把筷子的一头递到我手里,说:“快点乘热吃点,桌上有一杯我刚冲泡的早餐麦片。”

我严重怀疑这不是我的家,我家里好像也没有这些东西啊,他难道很早就起来出去买了?

“可是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我好想吃,你馋我。”我握着玉米棒,舍不得丢下,牛奶煮的,一定很香甜。

他拿了毛巾在我脸上擦了擦,宠溺地说:“没事,想吃就吃,没刷牙也没事,先吃吧,吃完了再刷牙。”

“那你不嫌我会有口臭吗?”我边啃玉米边问。

他笑着继续端来吃的,摆在我面前,坐在旁边,说:“即使你不洗脸不刷牙,满眼的眼屎和满嘴的口臭,我也不嫌弃你,我依然吻你。”

好肉麻啊,我加速了啃玉米的效率,很快,三根玉米下肚,吃了一盘子他做的煎饺,饱了,将麦片喝下肚,胃里特别的舒服,他这简直是给我喂五谷杂粮。

阳台上的衣服他早就洗了晾晒着,他连我的内衣也一起洗了,我不好意思了,孕妇的分泌物都会有些多,他竟自作主张地给我洗了内裤……

“你下次别给我洗衣服了,我怪不好意思的,再说,女人的内衣,男人还是不要洗的好,有点晦气的。”我说。

温安年是不会给我洗内衣的,他是大男人主义,地位越高,家务越甩手不干。

“你乱说,女人的衣服,就该男人洗,再说你怀着孕,你都不方便弯腰的,用洗衣机洗也洗不干净,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洗衣服。”他忙说。

“之放,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我今天上午要去和温安年说复婚的事了,你暂时就不要来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解开腰间的围裙,拍拍长裤,说:“没事,我可以等,需要多久,我就等多久,衣服可以送到楼下,我洗好了送给你。”

“嗯,好。”我没有拒绝,伤感地答道。

吃过早饭,我心里惦记着季飒的事,匆匆又让杨之放送我去医院,今天警察会找温安年做笔录,我之前和温安年好好谈谈,以保证他能按他说的,为季飒做一下辩护,并撤诉申请私下解决。

我懂杨之放,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担忧,生怕我会出什么事,可他知道,他什么要求也不能对我提,那样只能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对他说,让他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等我回来,我会好好的平安的回到他身边。

我坚持要他先走我才走,我看着他的车驶离我的视线后,方才往温安年的病房里走去。我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步步惊心,做下这个决定,我安慰自己,也许就只要口头答应一下,等季飒放出来了,我要真反悔不复婚,他温安年还能重新去报案不成。

不如让自己也变得和他温安年一样的无耻些,我想,能拖就拖吧,我肯定是以得先等季飒出来为条件,再和温安年办手续复婚。

鼓起勇气,向病房迈进,对自己说,没事的,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么,能吃了我不成。肚子里的杨小放又不安分的踢了几脚,我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待会见的那个人,你不要害怕,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爸爸,他是个很坏的家伙,等你长大了,你不要赡养他,也不要认他,懂了没?他总是折磨你妈妈。”

刚上楼道口,就听到了尖叫吵闹声,平时这时候,上午九点多,医院是很安静的时候,大多病人不是在静养就是在花园里散心,怎么会有这么吵闹像是打骂声呢?

仔细一听,这个尖尖细细的女声是那么的熟悉,再听几句,这哪是旁人,这不就是秦汤汤吗?她果真不会轻易罢休,找温安年的麻烦找到了医院来了。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蜗婚(134)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早就料到秦汤汤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她找温安年的麻烦是必然的,既然不爱了,那势必是要撕破脸了的,何况温安年还把广告给了别的女模特,让秦汤汤丧失了一次上镜出头的机会,这口恶气,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最好是秦汤汤直接宰了温安年,这样多好,一了百了,我这样想是不是太恶毒了,我内心玩笑地想着,管那么多干嘛,任凭他们俩争吵打架,我就当看猴戏了。

病房外很快就围了很多的病人家属还有医护人员,似乎局面越来越失去控制,我不想去趟浑水,不如等事情闹过之后再进去,看坐在长椅上,依稀听清了秦汤汤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秦汤汤在讨要着所谓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挨温安年打所造成的医药费,交通费营养费等等,共计是要20万。

可真是母狮子大开口,温安年的那点家底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在公司里有点小职权,能决定某些事,可真正的收入,也不算是高收入者,加上哄女孩子的开销,他每月估计也存不了什么。

他的钱,应该也被秦汤汤挥霍的差不多了。

20万,温安年除非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温安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20万,我就能让你继续在这医院里趟半年!不行你就试试看!”秦汤汤不管这是在医院,反正是扯着破嗓子要钱。

可能温安年说没钱,这激怒了秦汤汤,她不知摔了什么,乒乓作响,她说:“没钱你就给我打欠条!你骗我,你玩弄我,你以为天底下的便宜那么好占吗,想我睡觉就那么容易吗!”

“你就是温安年啊,我妹妹的事你看着给,二十万,最少也不能少于十八万,不然我妹妹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我就这么个妹妹,谁惹我妹妹不开心了,我就要他残废!”一个厚重地男低音,一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是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

医院的医生几次进病房试图劝解调和,都被推出了病房,很快,医院的保安队吹着哨子拿着电棍赶了过来,疏散了围成几团的人,然后进入病房调解。

过了十几分钟,秦汤汤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病房,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裤,黑色上衣的半寸头男子,其中的一个十分魁梧,我低下了头,将脸埋在胸前。

她并没有看到我,她走路一向都是用高傲的鼻孔去看人的。

他们三个人走过我身边时,秦汤汤身后的男子问:“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这口气还咽的下去吗,不行待会我们再回来,这小子我看着他皮痒痒,真想揍他!”

“没事,晚上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候动静弄小点,他如果今晚不承诺给我二十万,那我也有我的杀手锏,我就涨到一百万,我看他到时候敢不敢不从。你们的提成,我会在拿到钱就支付的!”秦汤汤说。

身后的两个男子忙不迭地点头跟上。

看来这两个男子也并非是秦汤汤的什么哥哥弟弟的,不过是秦汤汤花钱雇来帮忙要债的人,那么大的块头,温安年见了人挥拳头,肯定都能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待他们三人确定走远后,我才进了病房,保安询问完温安年后也散去,我见温安年魂不守舍地坐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他总算也遇到怕的事了,咎由自取。

我也没有和他说话,他肯定是在气头上,在秦汤汤那受了气,我别触了眉头待会他要是拿我开刀那多不划算。保持沉默,然后将纱布和药瓶都收拾一下扔进垃圾桶,又将水果洗干净放在桌子边。

没办法,尽力在讨他欢心,能放过我,那就是最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看到了?”温安年问道,他秃秃的头顶,闪着光芒,是一种让我眼睛看着会散光的光芒。

他一定是想明白,秦汤汤刚来闹的时候,我在不在场,有没有见到什么,我懒得多和他啰嗦,遂说:“我刚来,什么都没看到,你坐起来吧,既然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会当着警察的面,你就好好的走两圈,让人觉得你没事,这样对季飒也有好处。”

他不耐烦地推开了身上的被子,说:“你眼里就只有你那么弟弟,我看你对我,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刚我差点被两个小子给揍了,秦汤汤可也真够拽的,离开我们广告公司,很快就攀上了一家公司,这次是故意来找我茬想在我这里讹几个钱。”

懒得和他说话太多,多说多错,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和秦汤汤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早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待会警察来给你做笔录,你该说什么就怎么说,别栽赃到季飒身上,季飒要是能尽快出来,对你也有好处。”

“嘿嘿,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来听听。”温安年饶有兴趣地问。

凡事涉及到对他有好处的事情,他必定是十万分的来兴趣了。

“我和你再讲一遍,复婚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能伤害孩子,如果你要是伤到了孩子,你不仅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拼了命不会放过你。第二,复婚要办理结婚证的手续,得等季飒出了拘留所才行,你别想先复婚,我确定季飒没事才相信你。”我一一举例说清楚。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蜗婚(135)

温安年失落的样子又回到了脸上,嗤之以鼻地说:“你说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我没听出来你说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倒觉得你是在给你自己打着算盘,你是不是想骗我,等季飒出来,你再和你肚子的野种的爸一起好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最恨骗我的女人了!”

我将秦汤汤等人之前来打乱的东西收拾好,慢条斯理地说:“秦汤汤是不是寻你要20万的补偿金啊,你有吗?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补你几万块钱,你看行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钱,我就要和你复婚。哎我说你,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嫁人了?你想和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是吧?本来我还没这么的想缠着你不放的,我看你这么焦急的份上,我还偏想阻止你们。我不幸福,凭什么你要幸福。”他骄纵地神态说。

如他所言,他若不能幸福,那么别人就不能幸福。

“温安年,你非要复婚,我也答应你,反正你别后悔,复婚后,孩子的抚养费生活费都由你支付,你承担大部分,别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复婚后,你就得养。还有,你复婚后,也甭想在外沾花惹草,否则,我有权利请求诉讼离婚!”我故意这么说,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却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甚至他早早的就草拟了一份复婚协议,我想,不管这协议是受不受法律保护,都得签,待会警察得来做笔录,关键就看温安年的言辞了,我也不想和他多说。

协议上写道:

甲方:温安年

乙方:季素

甲方乙方经商定,在共同的支持下,拟定复婚协议如下:

甲方有责任与义务配合乙方在警方的调查下,积极努力让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乙方需在甲方住院期间提供医疗费生活费营养费,并需尽心尽力照顾甲方的病体。

等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时,乙方需履行自己的承诺,与甲方复婚,生育的孩子,甲方可暂为代理共同抚养,孩子的户口可暂归甲方的名下。

协议期间,双方都不得在外与第三人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否则对方有权提出解释协议取消协议的权力。

协议自签订时期内即生效。

我看了一下这份简易的协议,签下了字,觉得荒唐且可笑,这也只有学文科的温安年这种男人能想的出来。

协议一式两份,我和温安年签名之后,各自存一份。

“这下你总放心了吧,不用怕我骗你了吧,待会警察来,你自然要照实说,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一五一十的牢牢实实告诉警察,你要是从中捣鬼,你可别怪我!”我握着协议对温安年说。

他不耐烦地皱眉,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你都和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放心,我该怎么说我清楚得很,你自己准备准备复婚的事吧,和你妈说一声,她老人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还有你晚上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还有我公司的领导,就说我们要复婚了,我们和好了。”

我捏着协议,暗骂他的手段真是够卑劣,我就是他的棋子,我说:“温安年,你事情安排的还真紧凑,我怀疑我就是你用来挽回名誉和亲情的工具。”

“你说得对,你本来就是,其实我应该对你不薄的,起初秦汤汤和你有争执,我还有些护着你的,不过自从我看到你怀孕的事,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你也不过是和我一类人而已。你也同样背叛了婚姻,早就有人劝我导游这职业的女孩子会不稳定,我还那么的相信你,结果呢?你和秦汤汤不都是一样的欺骗我!”

他的口中,我和他还有秦汤汤是属于一类人的。

是啊,我也后悔我不该那最后的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我没有把持住,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不能打掉,不能打掉且还不能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他的这一真相。

经历这些事,我对温安年有了改头换面的认识,曾经学生时代的纯真温安年死了,现在的是个恶魔,他自私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爸妈!

倘若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亲身骨肉,而我和他离异,那他是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展开一场夺子大战的,所以,不能让他清楚这个事实。

宁愿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也要保住我的孩子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易了。

也就是因为温安年,这个孩子几次差点就没了。

我有时也在想,等孩子大了,有十八岁的时候,我要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面前,那时候他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我要指着孩子告诉他,温安年,这就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看我把他养这么大了,他一直都叫别人爸爸,他是断然不会和你相认的。

这会不会让温安年后悔死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觉得十分快意,总有天,你温安年会后悔死,你会后悔你失去了你曾经唯一的妻子和孩子。

人人都说老婆还是原配的好,我想如果很多年后,温安年得知我带着他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会是怎样的感触。

或者也不需要那么久,也许明年,等杨小放有一岁的时候,很可爱的样子,我就要和杨之放在一起,带着杨小放,我要幸福,让温安年后悔八辈子去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蜗婚(136)

如果时光倒流多好,我会不那么偏执的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和他结婚,我会细细的考虑清楚才交付自己,校园爱情,一旦走向社会,能经得考验的能有几个?

面对**,坐怀不乱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用温安年的思维来说,玩一个女人也是玩,玩一百个女人也是玩,既然玩了一个女人就是坏男人,那么倒不如一坏到底。送上门来的,不上白不上。

所以说,男人爱偷腥,尝了第一口腥,就保不住会有第二口第三口。

难怪张小娴说的那么好:男人如果说他只出轨了一次,那么是绝对不止一次,至少是三次以上,因为如果真的只出轨了一次,那么他会选择打死也不承认的。

是的,有哪个笨男人出轨第一次就被捉到,捉到了还会承认的呢?

温安年当初也是抵死也不承认那个卫生间的丝袜是和他有关系,可到底还是没经住,最后还是跌入了另一个女人的阵里。可悲的事,那场阵,与爱情无关,重要的是你情我愿,各有索取。

一个是贪恋年轻美色,一个是追求名利地位。

我怎么会和他们是一类人呢?如果说季素这人最大的缺点,那么第一就是固执,第二就是猜疑。

也许,这和我的童年就有关系,小时候父亲和我的相处时间很少,母亲又忙于对弟弟季飒的照看,我小时候是很叛逆,且极度的自卑和不自信。这让我性格会陷入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的矛盾综合体,长大后,变得患得患失,而且还很自负。

自负的原因,也是因为少年时带着的自卑吧。

我将协议放在包里,在病房外给杨之放打了个电话,我轻描淡写地跟他说我没什么事,一切都很顺利,一会警方会过来,如果能顺利,季飒过两天就能释放了。

这让我如释重负,轻松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最后下定论,但搞定了温安年,剩余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季飒肯定是属于正当防护,而温安年,他大可以借着酒醉的名义,说自己一时喝酒喝迷糊了,进错了房间,错把床上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女友了,并没有施暴的意思。

双方达成一致都选择私下协商解决后,警方也可结案,也就这么简单的事。

这一边的担子刚下来,我心里有嘀咕了,签了这个协议,如果不履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单看这协议,也许不是合法的呢,说不定也不受法律保护。

要是等季飒释放出来,我强制的拒绝复婚,温安年的德行也摆在那里,他是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的。他肯定会继续的没完没了的搅和,他不就是个小人嘛。

之放他在音乐工作室里,他也安不下心创作,记挂着。

他先安稳着我,让我先别急着考虑要不要毁约的事,当下先让季飒出来,然后去公安局,确定案子已经结案,而防止日后温安年突然无耻的反悔,又跑去重新起诉。

等确定温安年之后的蹦达行为皆无意义的时候,再考虑撕毁协议,不管这协议有没有效力,反正是不可能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

“要办,你也只能和我办!你是我的,谁也从我这儿抢不走,程朗都抢不走,何况是你前夫!”杨之放信心满满地说。

“嗯,我明白了,我先不想太多,第一件事是让季飒出来,等季飒出来了,我也不会那么被动,被他牵制着走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联系太频繁了,有事,你给我传短讯,我回复你。”我嘱咐着杨之放。

协议上写着的,协议生效期间,双方都不得和第三人有过密切的关系,温安年这时候可不能再抓到我什么把柄,他肯定会有大做文章的。

最好温安年和哪个女人又有什么瓜葛,被我捉到手,那我亦是可以义正言辞的拿出协议,要求取消复婚协议。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这么的一步走一步盼了。

警察是在十点半的时候来的,他们先例行公事的询问了医生温安年的伤势,被告知没有大碍,近几日就可以出院。

阿弥陀佛,没大碍,那也就可以尽量小事化了了。

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警察就去做温安年的笔录,女警很漂亮,定是个警花,她随意地和我聊着,问我肚子里宝宝的情况,关于那晚的事,她倒没有提问什么。

我嘴上和漂亮女警花闲扯着,耳朵都听着温安年是怎么回答警察问的问题的,

比如警察问温安年那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犯罪嫌疑人怎么会突然拿刀捅向他。

竟然说季飒是犯罪嫌疑人,好吧,我先忍着。

温安年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那晚主要是我喝醉了酒,季飒,也就是你说的犯罪嫌疑人,他是我前妻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小舅子。我喝醉了酒,误进了我前妻的房间,我还把她当成我女朋友了。你知道,男人一醉,什么事都能胡来,我迷迷糊糊的,也许侵犯到了前妻,她的呼救让我小舅子冲了过来,他也是为了保护他姐姐,才取刀捅了我的。

警察一字字的记在了笔录上。

“那么,我想问你,你前妻大着肚子,如果你说你进错了房间,那么她肯定会作出反抗和警告,难道你都没有听见吗,那么大的肚子,你分辨不出来吗?或者,你是不是假借着酒意,想找点事呢?”男警官轻飘飘的语气问着,但手一直都在记录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蜗婚(137)

不由得让我想到VB剧里,常说的那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温安年到底是圆谎大王,他很镇定地回答说:“警官,我那晚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男人女人我都分不清,我哪里还能区分什么,当时脑子嗡嗡地一片,心里只念着自己想做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说什么,直到季飒前来阻止,刀捅了我,我都没清醒。”

那个警察也看温安年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胡编乱造,便不再质疑什么,拿了几张当时拍的现场照片给温安年指认。

温安年看完照片后,往我这里瞟了一眼,眼神极其的复杂,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和我前妻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感情迅速升温,我们打算过几天就去复婚。这件伤人事件,我也不想再追究,一是我自己也有错,二是都是一家人,私下解决比较好,也不需要提起诉讼法庭上见,那样伤和气。”

警察合上笔录本,站起身来说:“你今天说的这些我们回去会商讨研究一下,具体我们公安机关还需不需要提起诉讼,我们内部会和检查机关给出结果,你好好养伤吧。医生说你的伤势愈合得差不多了,出院也可以了。”

温安年急忙点头,起身送两位警察。

见此机会,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上前拉着男警察就说:“警官,这件事真和我弟弟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我和我前夫发生矛盾,他是绝不敢动刀子的,你们就看在后果不严重且当事人不追究的份上,放了他吧。”

女警察轻拉过我,让我坐下,安慰说:“你放心吧,这个情况我们回局里会向领导反映,至于提不提起公诉,你也要等几天,等结果下来。你也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说着瞄了温安年一眼。

这一眼,倒让温安年不大自在了。

我坚持送两位警察出了医院后,心里长吐一口气,定心丸总算是吃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就等着消息。

时间都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了,鉴于温安年上午的表现还算不错,我叫了外卖,三个小菜,端到他床边,让他先吃。

不想和他一起吃,等他吃完,我就去医院食堂吃点饭。

温安年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吃着饭,耀武扬威地说:“怎么样,我的表现还算不错吧,我差点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别季飒从里面出来了,我倒蹲进去了,那样,你不就没男人了嘛!”

我默念着想:没了倒好。

强颜欢笑地应付着他,说:“是啊,你表现不错,那么我们就会合作愉快的!下午晚点的时候,我会依次打电话在你父母还有你们领导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协议上写的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合作关系,从蜗婚开始,我和温安年就是合作的关系,不过是从合租房子,变成了合租婚姻。

等他吃完,我才慢慢地往食堂走,手机刚关机了,我开机,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短信呼,有一个是杨之放的,还有十三个,都是贤芝打来的!

我回了个电话给杨之放,说了上午的笔录温安年配合的还算顺利,现在就等他们检查机关和公安机关商议的结果。

也许,很快暴风雨就将过去了,会给我们一个幸福艳阳天的。

杨之放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他说待会通过吕律师去给季飒送件厚的羽绒服,这两天骤冷了起来,怕季飒冻着了,他也提醒我小心冻着了,走路也注意路面有冻结滑冰。

他一一叮嘱着,我微笑着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挂掉电话,我买了一份盒饭,贤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真不想接她的电话,我对她,有了反感,她不该在大过年的,故意寄来那些照片,让矛盾一下激发了出来,她倒好,躲回了父母身边,落得了个清静,哪里管我。

最重要的事,她背着我和季飒悄悄地好上,这让我实在是愤怒,这事我已经三令五申,我看出了眉头,讲了多少次,天下男人她谁都可以玩,除了我季素的丈夫和弟弟,她不可以这么胡来。

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女人吗?好端端的搭上季飒,她就是毒药,季飒出了事,我更不会原谅她贤芝!

我挂掉了电话,不作理会,她又连续的打来,我依然是按掉,最后逼急了我索性关机了,她打我电话,无非是想打探季飒的消息。

直到贤芝当天下午回到了南京,找到了我,我躲着她,她把我堵在了医院大门那,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她,她担心的不得了,父母留她在家多待几天她都没待,她问我季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