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回答她这些问题,想到她表面上和我情同姐妹,背着我和比她小六岁的季飒谈情说爱,我就气地没处撒,我沉默,关于季飒的事,我一字不想提。

“季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当我是姐们吗?”贤芝情急之下问。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当!你要是当我是姐们的话,你为什么明知我三令五申,让你离季飒远一点,你偏不,你还背着我和他交往!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害季飒吗,你有夫之妇,你是什么性格的女人季飒不清楚,难道我不清楚吗?成性,水性杨花!”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蜗婚(138)

贤芝没有想到昔日最好的姐妹,会用成性,水性杨花来形容她,她呆呆地望着我,良久,她说:“季素,我改了,我这次是想和郑兆和离婚的,我爸妈也都原谅了我,我想好了,我要为了季飒改变,我不再是以前的林贤芝,我可以为了季飒做贤妻良母。”

听到贤妻良母这一词,我更是堵得慌,谁答应他们结婚了,就贤妻良母了,我气得什么话也不顾了,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季飒现在成这样,我有责任,你也有,你这个惹事精,你就不该招惹他,你为什么要把照片寄给温安年,你存心的吧你!”

此言一出,贤芝木然地望向我,全身都被雷击了一样,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这句词,我也没想到我会脱口而出用在了贤芝的身上。

“照片不是我寄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想过我对季飒的感情会害了季飒,我错了,季素,别生我气了,我先走了。有季飒的消息了,记得通知我。”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憔悴的身影,那么的落寞,我心有不忍,亲情与友情,还有爱情,在这个时候,我抛弃了友情和爱情,我只能选择亲情。

温安年当天下午出了院,他很遵守他说的话,他向检察机关递交了申请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指控,他在申请中指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有他伤情并不重,加上季飒认错态度好,双方愿意私下调解,不追于季飒的刑事责任。

他在笔录也说明,那晚确实他是喝醉了酒,头脑不清醒,还以为自己没有离婚,就进了房间脱衣服,还当是自己的老婆,季飒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逼无奈动了刀子的。

有了这些材料,检察机关说会审核两天,商议裁定一下,如果确实属实,腊月二十九可以放人,季飒还可以和我还有妈妈一起过春节了。

我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提得高高的一颗心,总算是能落下来了。

关于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我没有告诉妈妈。

妈妈还在电话那一头,让我和季飒回来过年的时候,别忘了把杨之放这个新女婿一块带回来见见。

我回答说好,算是先给妈妈一点欣慰。

接着,按照事先说好的,我个温安年的父母,曾经的公婆先打了电话,在电话是婆婆先接的,婆婆仔细询问道:“季素,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那个小崽子有没有欺负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我握着电话,勉强地笑笑,说:“没有欺负我了,他改变了很多,不在外面鬼混了,和那个女人也断了关系,我们打算复婚。”

“真的啊,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两个老的就盼着你们复婚,我打来能找到有你这模样还这样懂事的儿媳妇啊。老伴啊,你过来,媳妇的电话,她说和儿子要复婚了。”温安年的妈喜悦地说,又喊着老伴。

温安年爸的声音远远地从听筒里传来,他没有接电话,只是站在很近地距离,说:“季素,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要和他这没良心的东西复婚,不是我说你,我这儿子,我都不要了,你要他做什么。”

“你也是,素素都说了,儿子都改了,不鬼混也不找女人了,他们这才想着复婚的,你老东西胡说什么!”温安年的妈推走了他,又接过电话对我说:“素素啊,那我们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以后温安年要是再怎么欺负你,委屈到了你,你就直接地告诉我,有我来收拾他!”

温安年站在一边,要接电话,我应承了几句,把电话给了温安年,装得我真累。

“妈,我知错了,你和爸就原谅我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不理我,和我断绝关系什么的,你们就一个儿子,我也就你们一个父母啊,我和季素准备年过后,正月初六去领结婚证。”温安年开心地说着。

初六,初六领结婚证,距离初六还有十天,我该想什么办法在这十天里,扭转局面呢?

“我妈问我们过年回去吗?”温安年捂着话筒小声问道。

我无力地说:“你回去吧,我今年要陪我妈,我爸走的第一年,我还是陪我妈吧。”

“妈,季素她说今年是她爸走的第一年,她怕她妈伤心,她回家和她妈妈过年,那你跟爸说声,就说我处理公司的事,我争取回来过年。还有,妈,我们公司要选副总,我提名候选呢,如果最后做点业绩,我明年开春就能升副总了。”温安年等不及地把这个还未成为事实的副总告诉他爸妈。

其实副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看透了,男人的地位爬的越高,做出来的事就越下流。

都说再大的人,在父母的面前,仍然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平日里气焰像混账一样的温安年,在和他父母打电话时,那叫一个乖巧那叫一个服帖。

我真不得不怀疑,他身上唯一有的优点,那就是孝顺,别的,还真全部丧失退化了。

这一对善良的老人,怎么会生出温安年这种人,也许他是后来在社会上学坏的,见的那些应酬场面多了,男女之事,也就看得开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蜗婚(139)

给温安年的父母汇报完后,我还要打电话给他公司的领导,秦汤汤怨气临时替换掉她,启用别的女模特的事,已向温安年的领导投诉了,并还整出了一段段韵事花边新闻。

这对温安年的晋升影响很不好,他要我打个电话给他的顶头上司,好,我服了他,我打,我跟妈的神经病一样的打电话告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说我和温安年复婚了,他不会再作风不正了。

温安年忙夺过电话,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对称将要复婚了,他的领导还象征性的关怀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办酒宴,要是办的话,他来参加。

温安年受宠若惊地说:“多谢多谢,不必了,反正是复婚,也不需要举行什么婚礼了,我就是和您说声,外面传的我和什么女模特的事,都是假的,是有人诋毁我的名誉。您看我妻子都站在我这边呢,我能干出那事吗?”

澄清了这些,他才如释重负,看起来心情愉悦了很多,嘴里哼着歌,拿着一把梳子对着一个小镜子勘察他那新生的短发。

我做好饭,喊他吃,然后自己去房间吃,并将房门反锁上,还将床头柜推到门后抵着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吃饭。

反正事先和他约法三章,他不得再有冒犯,否则协议也将无效。

晚上我躲在房间里和杨之放打电话,他让我把电话一直都通着,随时有动静他随时过来,我安慰他,我告诉他温安年正是晋升的最好时机,他住院请假都不敢像平日里休长假,更别说这时候再犯什么错误了。

“你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样的,我一有事也会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我故作轻松地说。

杨之放仍不能放心,他提议要不他也搬过来住,要是不能和我住一起的话,他也可以住书房。

我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我说:“本来蜗婚就够窝囊的了,我还牵累着你一起跟着受罪受气做什么,反正等过两天季飒的事情解决了,我是要回家过年的,也就这几天,不会有什么事的,等温安年上班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看我。”

协议上写了,双方都不能在协议期间和第三人亲密接触,温安年白天不在家,难不成他能有分身术24小时看着我不成。

之放的担心,我能理解,温安年正常起来还好,要是神经冲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只有等季飒出来再说吧,我先小心翼翼地忍忍。

隔天,趁温安年上班的时机,杨之放来看望我,他心疼地抱着我,说先带我去做一下胎儿检查,再买一些临产前所需的东西,先备好。

这些都应该是孩子爸爸去做的,我忧于季飒的事情,这几天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生产前准备的事,倒是杨之放他心思缜密,想得要宽一些。

在医院做完了检查,医生说孩子一切都很健康,并嘱咐我要多吃多休息,别操心烦神,还问我是不是患有产前忧虑症,看起来人精神状态不佳,也偏瘦了点,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我对医生说家里出了一点烦心事,所以平添了些烦恼,接下来会好好调整心态,争取心情好好的,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杨之放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电影,喜剧片,调节一下心情,我顺从地跟着他。

电影院的人很少,如今谈恋爱去看电影的人真是少了,电影放的是一部国外的幽默剧,却配着**东北口音的配音,十分的搞笑,我看了至少笑了三十次。

倒是杨之放一点也没有笑,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看电影上,他怀里抱着我几次做B超拍的片子,他说这是杨小放拍的几张最早的照片。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日落黄昏了,在温安年下班前,我还要赶回家。

我坐在车上,左手一直和之放的手仅仅相握扣在一起。

他朝我笑,迷人的侧脸在黄昏下的光辉下呈古铜色,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我抱着他的手臂,靠了上去,真温暖。

车开得很慢,他生怕会开快了急刹车时会伤着了杨小放,所以,他很关怀地减速行驶,平常只要十几分钟的路,他足足开了四十分钟还在半路上。

“你开的好慢啊,刚才对面的自行车,都比你快哎!”我笑着打趣说。

“哪有,怎么会呢,自行车能比得过我的悍马吗?肯定是我快,你看错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

我也回敬他一下,掐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开快点,这么慢,杨小放急了就我肚子里钻出来,他开得都比你快。”

“是我儿子,当然比我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他随意地这么一说。

这句话,倒让我莫名其妙的惭愧且失落了起来,最最不完美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是杨之放亲身的,我和他,甚至连那层关系都没有,他却自甘承担是这个孩子生父的名义,这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他越是这么的认真,我心里越是内疚,觉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没有为他考虑过,他视我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亲生的一般欢喜,为孩子的未来打算着规划着。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把小衣服小鞋子纸尿布奶瓶等都准备了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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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蜗婚(140)

车后座位上放满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他倒提前都准备得很周到,生怕会漏了忘了什么,还在一个便签条上依次的写下来。

“谢谢你,之放,你让我在受了那么多惊风暴雨之后,仍相信男人,仍相信爱情。”我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被柔柔地触动了,我想,我应该感激他,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夫妻,仅凭他为我做的这些,我都感念着他的付出。

“傻孩子,你跟我还说谢吗?来,亲个。先说好,这个吻是给杨小放的,你不过是代为转达一下,别想多哦。”他薄凉的唇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皓白的牙齿。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牙齿长得整齐的人,都不会太坏。

我将唇凑上去,在他的唇畔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的离开他的唇边,一个飞速的吻。

他惋惜地说:“这个香吻,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的车速还快。”

“你总算承认你的车速慢了。”我坐正了身子,调整好一个在他身边依靠着的最舒服的姿势。

他曾说我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比如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总能不停地去变换姿势来找到一个最契合最舒服的感觉,然后才安定下来。

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要注定不停地寻寻觅觅,当遇到一段不幸时,就要开展下一段生活,继续像是在旅程中一般,期待着下一站的恬静与美好。

会不会是命中注定要漂泊受罪,好找到最契合的那一个人。

他将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让我等他两分钟,他进了一家便利店,过了一小会,他高大的身子从店内走出,拿着一大包东西。

真佩服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挑这么一大包的东西,要是换做我,肯定是要精挑细选半天。

他将那一袋子东西放在车后座位上,然后打开车门,一进车就吻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我挑东西的速度很快吧,凡是我看上的,不许要思忖,只稍要一眼,买不买我都能一下决定。”

“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我考考他,刁难着问。

他双手伸过来,捏着我双颊,说:“对你我是要多花点时间的,不然我怕你是个小女骗子,骗走了我的拳拳之心。我的心是不是你在的嘴里面?来,让我找找看,”他逗着我,又要来索吻。

这样子真像是个贪吃的孩子,我躲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咯咯地笑,说:“还不开车,我们这龟速前进,别到了晚上,我都回不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回不去最好,我故意开慢的,我就想和你多呆会儿,晚上我还要去工作室,还要跑录音棚,有个新来的歌手,十分的个性张扬,我总觉得她的嗓音十分的适合我的歌,感觉很原生态的嗓子。”

说真的,原生态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唱出的歌是啥样的,我该真不明白。

“那就是个女歌手咯?”我笑着问,又补上一句:“是不是长得也很原生态啊?敢情你就是原始森林,或者人猿泰山什么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又摸摸我的肚皮,说:“是女歌手又怎么样,再原生态,也没有比你更野生的!来,孩子他妈,坐稳了,我带你兜风去!”

车一驶出,我忙抓紧着安全带,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腹部上。

“怀孕期间,我的肚皮都要被你摸的油光发亮了。”我的手放在他手背上,感觉这样真像一家人,实在是太温暖了。

等孩子出世长大点后,我们一家人可以自驾车去旅游,我就做他们的导游,孩子一定是小小的个子,坐在中间,唱着欢快的儿歌,我们三个都穿着全家亲子套装,带着清一色的柳编帽。这幅画面,在我的幻想里,越来越美好。

花痴素,难怪贤芝总说我是花痴素,想到贤芝,我有些对不住她,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对她那么冷冰冰,但我无法原谅她和季飒的地下情。

我定是没有想到,贤芝离去之后,独自会发生那么多的不幸遭遇,以至于后来她趴在我怀里大哭时,我才恍悟,婚姻,从来都不是一种买卖关系,倘若你当它是买卖,那么注定会大赔一场。

杨之放慢慢地刹停了车,他指着窗外,让我看,他说:“你看那是不是温安年,在连锁酒店门口站着的,穿银白色西装的,旁边站着的女孩,好像不是秦汤汤。”

我探过头一看,确实是温安年,但是女孩我不认识,肯定不会是秦汤汤,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都彼此不会原谅彼此了。

想必是温安年又借着手里的那点破权力,带着女模特开房吧,那女孩一看就是九头身,穿着短小的黑色及膝抹胸小礼服,露出修长笔直地铅笔腿,银色的高跟鞋,十分的晃眼。

真是一朵鲜花又插在了牛粪上,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急于成名求利,实在是太好上手了,真便宜了温安年,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这辆车,站在连锁酒店门口,搂着女孩的腰,我清楚的看到,他从车里弯腰又拿了一盒红色的东西,是杜蕾斯。

我哼笑了一下,本想按喇叭让温安年看这边,捉他个现形,然后拿出协议里的条款,让他给我解除协议,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他单位的领导,我就说他又开始手痒偷腥,滥用职权,玩弄公司旗下的女模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蜗婚(141)

正准备伸手按车喇叭,杨之放的手挡了上去,他对我摇摇头,眼神专注地望着我说:“先忍一时,心里有数就行,这样正面的揭穿他反倒不好,他可不怕和你硬碰硬,你怀着身孕,得罪了他,我怎么能放心。”

我指着温安年,不甘心地问杨之放:“难道就这么的算了吗?上次在医院就听到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看来他只真的玩女人上瘾了,这副德行,还非逼着硬要和我复婚,他这不是坑我,是做什么!”

温安年搂着年轻女子,手掌任意地搭在女孩的臀部上,他的手不安分地捏着,本性真让人作呕。我气不过,倒不是气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怎么着,就是气他明明在外面有这一个个的女人,这个也至少是算小四了吧,为什么还偏偏要揪着我不放。

我扭头对杨之放说:“你瞧瞧,他就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了,还非要巴着和我复婚不可,我真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见了我,怎么个说法,协议就在我包里面,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我说着就要开车门出去。

爵杨之放手拉着车门,不让我下车,他劝说着:“早知道你这么的偏激,我就不让你看见这一幕了,你气成这样干嘛,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就当一笑而过,你不要不细细考虑就冲出去,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你不想想,说不定温安年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他还会反而来个先发制人呢!”

也是,要是温安年反问我怎么会和杨之放出现在这里,那我该怎么回答,我肯定也是支支吾吾的词穷。

“我就说……我就说我出来买东西,反正我也没像他那样开房住宾馆,我把协议拿给他,看他怎么解释。”我强辩着。

杨之放板正我的身子,让我的脸看着他,让我平静下来,他说:“季素,我喜欢你,也是喜欢你这样子的真,不做作,你嬉笑怒骂,总是那么的真,可你这样,也很容易吃亏,事情到这个局面,你就是吃了自己性格的亏,你现在保住季飒和杨小放最重要。”

“可我,还想保住我们的爱情,我想,和你有一个家,而不是那个人!”我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我多想有机会让温安年取消复婚的条件,我多想顺理成章的成为杨之放的妻子,我不想再没名没份的蜗婚下去,蜗婚的生活,除了苦,还是苦。

我累了,我想有个家,我不想再蜗婚,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经营婚姻,养育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如果杨之放需要,我仍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会违反计划生育,我相信他能把两个孩子一样的疼爱。

他搂过我的头在怀里,温暖的手掌抚过我的发丝,柔情地说:“别难过了,乖,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我们,你明白吗?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要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遇事别劈头盖脸的由着性子使。上一次温安年打了秦汤汤,其实你就不该动手的,幸好秦汤汤没有还击,要是她失去理智伤了你,可怎么办。上次就想和你说的。”

听着他絮絮地说,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平静了下来,我刚想仰起头,再看看温安年的去向,杨之放把我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他胸前,他也拿过车上的墨镜,迅速的戴上。

过了几秒,他撒开手,我抬起头,问他:“你怎么呢,神神兮兮的,像**情报局的间谍似的,我听你的话,我不闹了便是,我和杨小放的安全第一。等季飒回来了,我再想办法。”

“嘘。”杨之放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说可怕,是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十几个穿黑衣恤的男子,手拿着棍棒,将温安年和那个小四团团围住,站在最中间的,是小三秦汤汤。

这是让我叹为观止的一幕,堪比之前在电影院看的那场美剧。

杨之放将车座放低,我几乎是平躺着在座位上,我侧过脸,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温安年如同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被一群壮汉围攻。

我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打个电话报警,而我,顶多也就是会最后帮温安年叫一辆救护车罢了。

温安年在点头哈腰赔不是,又是点烟,秦汤汤全不吃这一套,她伸手要钱,温安年从公文包里寻找着现金。

不是我臭他,他每天西装革履的去上班,开着车提着公文包,里面的钱,数额是不会超过一千块钱的。

窗外寒风吹着,到处都是年味十足,天空还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好不喜庆啊,我对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观战。

只见温安年从包里小心又不舍地掏出了一小叠钱,估计也就七八张,还有零票,他递给了秦汤汤,秦汤汤耍手夺过去,然后直接给了身后的领头的男子。

“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几个的烟钱!少他妈的叫穷,玩女人怎么知道来三星级酒店啊,现在你跟老子叫穷!你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们秦姐可没耐心跟着你玩!”收下钱的男子横着大嗓门叫嚷着,手中的棒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敲的砰砰响。

秦汤汤的说话声音不是很大,我在车里没有听清,她穿着裘皮大衣,水貂毛的毛领,看起来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估计是又巴上了哪个大款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蜗婚(142)

温安年只得乖乖地赔不是,道歉,以防止一场皮肉之苦,看来他所谓的吃软不吃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正狠的来了,他也只有是求饶的份了。

那个小四就可怜了,抱着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秦汤汤似乎对小四的火是更大,小四抢了她的男人和地位,这叫秦汤汤怎么能不火大。

也听不清秦汤汤在和小四说着什么,没过几句话交涉的时间,秦汤汤甩手就给了小四几个大嘴巴子,揪住小四穿得极单薄的裙子,用力一撕,大半块背都袒露了出来,温安年试图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小四盖上,但秦汤汤身后的男子上前夺过西装就扔在地上,用脚踩着。

本来那小四楚楚动人穿的就是小礼裙,本是为了讨温安年的喜欢,想直接从车里就去酒店的,哪成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不仅挨了打,还被撕烂了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动弹一步。

温安年弯身想捡起西装,被其中一个男子上前就用膝盖顶在了温安年的下巴上,将温安年顶的翻了个跟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摔得这么狼狈,身上还沾了又冷又脏的地上水。温安年手指着动脚的男子,好像是在警告着,估摸说着报警的话。

这话一出,五个男人都拿着棒子上了,一阵乱棒打在温安年的身上,他抱着头,疼得直叫唤,而那个小四则吓坏了,拽着秦汤汤的衣角就哀求秦汤汤。

温安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他半撑着坐在地上,想站起来,嘴里说着什么。

我转过脸,看着杨之放,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看着他被人打成这样子,我却无动于衷,如果他被打死了,我想我也就轻松了。”

“你做得到吗?季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你恨他,巴不得他死,但看到他被人打成这样的狼狈,你也有点良心不安,是吗?”杨之放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上说希望他死,希望他不得好死,可真的要发生,眼睁睁看着他被一群人群殴,我总觉得有些不好受,我见那十几个人都围着温安年轮流着打,温安年浑身都是泥浆,小四冻得直哆嗦也可能是吓得直哆嗦,胆战心惊地不敢说一句话。

秦汤汤冷漠地双臂抱在怀里,华贵的紫貂毛领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到,她一定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的,薄情的男人和薄情的女人。

这寒冬腊月里,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酒店门口的两个保安见状也知趣地走回了传达室,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得罪人,谁要是帮着被打者说话了,说不定明天这帮人就得砸了他的店面,所以各人都视而不见,做自己的生意。

到时一对老人路过的时候,上前拦了一下,说了几句,为首的剽悍男子敬了个礼,说一个手下的小弟不听话,偷了别人的钱,稍微教训一下。

两个老人走后,又继续开始打,也不打要害,专打胳膊和腿,那些棍棒都一下下得砸在温安年的身上,他全身都是污水,脸上也都是泥点,温安年几次想站起身,又被人踹倒在地。

他喊了一句:“汤汤,你放过我吧,你好歹也念在我们在一起了一场,下手别这么狠。”

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打。

你一棒我一脚的,温安年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好不容易起身刚跑了几步,又被几个人抓了回来,推到在地上,继续打。

足足打了十来分钟,我不清楚温安年此时心里会想些什么,他会不会想着难过,他面前一个女人小三是指挥着一大帮人揍他,冷漠地看着这暴力在上演,看着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另一个女人小四,则为求自保,抱着自己,连句话也不敢说。

当然,还有我这个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战局,明显是温安年惨败的战局,我默默地没有做声,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恨,但看他被打得这么惨,这种境地,我生了怜悯之心,尽管他没有怜悯过我,在小三对我大打出手的时候,我不知道温安年有没有对我动过这样的怜悯之心。

我有,我的心里,从最初的愉快感,变得有些心酸,他被人打成这副样子,而我是亲眼的目睹这一境况,曾经恩爱过的男人,虽然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掉眼泪。

时过境迁啊,温安年,倘若是一年前,有人胆敢这样的打你,我就是拼了命,也是要维护你的,我不会任由别的人这样的揍你而保全自己。

现在,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变了,你也不是曾经的温安年,你也许没想到,看到你被打,真正会动了恻隐之心的,仍是那个你抛弃了的前妻。

虽不爱了,可毕竟共有了七年的情分,我可以打骂他,但,秦汤汤带着一帮人群殴他这么久,我渐渐看不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对杨之放说:“开车好不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难过了,是不是?我理解你,就像是我看到我过去的恋人,虽然她没有嫁给我,嫁给了别的男人,但要是有困难,我还是会帮,毕竟没有了爱情,还是有过去的情分的。虽然温安年对你伤害这么多,可你们好歹也在一起夫妻一场,我不怪你,季素。”杨之放理解地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蜗婚(143)

时光总是那么的擅自做主,篡改了我们当年原本的意愿,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我把那个男人视若生命,只有我打的得,别人摸都摸不得。而今天,他就和我隔着一条马路,一条一点也不宽的马路,在对面,被一群人殴打。

我无动于衷,到底是温安年做了太多伤害我的事让我寒了心,还是我爱上了杨之放忘了旧情呢?

也许都有,也许我们的婚姻是我们都有错的。

我太自我,他太自私。

却没有想到,杨之放竟然开了车门,他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连锁酒店门口,他跳过护栏,指着那一群人大声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想被人抬回去的,就马上给我滚!”

都没来得及让我反应和阻拦,他都敏捷的身手到了对面的马路,他的那一声呵斥,我懂,杨之放是懂我的,他不想看到温安年就这么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无人管。

众人见又是一个不怕挨打的,为首的男人,长着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身高和杨之放矮一点,却长得更厚实更粗壮,腿粗得和柱子一样,那一脚扫过去,谁消受的起?满脸的横肉疙瘩,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我也猜到这肯定是秦汤汤雇来的打手,温安年上次打了秦汤汤,还把广告给了这个小四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小四还真的就是前几日地方电视台上的那个洗发水广告模特,模样比秦汤汤更秀丽更婉约一些。

杨之放的身手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次不是三四个人,而是十几个人,都手持着棍棒,要是随便一棒打在头上,那也是伤得很重了。

我又急又气,刚自己不该表现出情绪,害杨之放跑了出去,万一他要被打伤了,我怎么对得起他远在葡萄牙的家人。

心都揪到了一起,祈祷千万不要再打起来,我才想起要报警,手拿着电话拨通了110,说清楚了事情和地点后,我挂了电话,就等警察过来了。

我挺着肚子,不然我就开门也出去了,可我答应杨之放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孩子是最重要的,他明白,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他也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杨之放将外套棕色夹克脱下,还有墨镜也摘下,随手扔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树丛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放在嘴里,真亏他有本事,这时候还有心思吃绿箭。

“哟,又来了一个送上门找打的,姐姐,这人是谁啊,看样子你认识啊?”络腮胡子问秦汤汤。

温安年手撑在地上,脸上泥浆血水糊的一脸都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是自然认出了杨之放的,他只是没有想到杨之放会站出来救他。

秦汤汤围着杨之放走了一圈,手指摸着脸颊,忖度着,抬高着嗓音说:“这个帅哥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就是他前妻的姘头啊,话说,这是什么世道啊,哪有男人给自己老婆前夫帮忙的,真是笑话,是不是绿帽子戴的太多了,把人的脑筋都戴错乱了啊?”

说完顾自的细细笑声发出来。

杨之放的拳头捏得紧紧地,他手指着秦汤汤,正气地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不打女人,而是因为我不打贱女人!请你自重点,你要是再敢侮辱季素,我就扒了你的皮!”

“啊呀,我好怕怕,你真是伟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是季素让你来帮温安年的吧,过真是旧情未泯啊,你真是个傻男人,你还有点尊严吗?你真以为你学了几天的柔道就能和十几个人打吗?倒是我想警告你,要是不想和温安年一样被打的那么惨的话,就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说要打你,我还真有些不忍了。”秦汤汤嗲着声音。妖媚地笑着说。

杨之放瞧了一眼歪躺在地上的温安年,满身污泥和脚印,银色西装变成了灰色,杨之放摇摇头说:“你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玩火,你看你怎么收场,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都是和你相好的,可当你遇到了难,会有人认识你吗?”

“啰嗦什么,要是走就赶快走,要是不走,就挨揍!”络腮胡子挥着拳头叫着,身后的十余个拿棍棒的男人都跃跃**试。

杨之放微微一笑,淡淡地蔑视着说:“爷走,爷还要带着他走。”

“你敢跟我称爷,我让你就见见谁才是你爷爷!”络腮胡子挽着胳膊就上去,拳头不假思索的就朝杨之放身上落,我吓得一下就闭上了眼,保佑杨之放没事,警察啊,怎么还不来呢。

“啊,爷爷饶了我,疼,疼啊!”络腮胡子哇哇直叫,我睁开眼望见杨之放只用了一个手,就将络腮胡子的右手钳制在背后,只要杨之放稍稍一用力,络腮胡子的手非得断了不可。

我欣喜地笑了,我忍不住拍掌,杨之放真棒,三下两下就擒贼先擒王的控制住了一行人的为首的,他的伸手,还真不是吹的,我又平添了几分对他的崇拜之情。

“你还叫他们上啊,都一齐上来揍我啊,谁不揍我我跟谁急!来啊,谁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胳膊!你们这些人,游手好闲,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本事!真让人瞧不起,待会我会叫警察来处理。”杨之放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