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专业的讨债公司,替雇主要钱,那是我们的生财之道,您就饶了我这回,别给我送局子里去了。”络腮胡子咧着大嘴,说。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蜗婚(144)

警车鸣叫的声音传来,杨之放松开了手,说:“还不快滚!”

十几个人忙落花流水的逃跑了开来,秦汤汤则站在原地,气地跺脚,她指着温安年说:“这次算你走运,我告诉你,温安年,我这有杀手锏,你就等着瞧好了,别姑奶奶没拿出来给你瞧,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汤汤昂首挺胸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走的,想想又回头,走到小四的身边,小四又冷又怕,冻得成一团在那里缩抱着。

也许是还嫌不解气,秦汤汤上前又啪啪地抽了小四两巴掌,再使劲地掐了一下小四露出来的胳膊,这才宣泄好扬长而去。

这么冷的天,小四就穿得那么少,估计没冻坏也冻得够呛,秦汤汤的暴力都没让她清醒点,可能都冻得麻木了,也不晓得疼了。

杨之放将地上温安年的公文包捡起来,还有掉落在地上的车钥匙捡起来,扔在小四面前的地上,手插在口袋里,酷酷地侧过身子,说:“喂,会开车吧,开车把他送回家吧。”

没有和温安年说什么,杨之放转身就走了,他刚进车,警车就随后而至,他开着车,缓缓行驶。

“刚才,为什么要帮温安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多害怕你会受伤,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啥事了,我心里会更觉得对你歉疚的。”我认真地说,看着他的侧脸,他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眼睛看着前方,伸手将我的脑袋揽到怀里,说:“傻瓜!你是我女人嘛,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不对,是一个眼神,我就可以为你挥兵直上,冲锋陷阵。”他玩世不恭地样子,却让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他比温安年男人多了,虽然看起来像个高高酷酷的大男孩,但他能担当,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和判断,他的孩子气,大多是表现在想撒撒娇的时候,其实,男人撒娇也是很受用的。

男人撒娇,不需要嗲嗲的言语,不需要甜甜的吻,也许,只是深情的一个眼神渴盼着对方能给予回应,也许只是他看着好好的球赛,突然会喊出你的名字,你问他有事吗,他摇头说没事,只是想确定你在那儿,说完就继续看球赛。

我头贴在他胸膛上,好多次,在他开车的时候,我都喜欢这样子,也许被交警看到了会处罚的,可不管,偏要贴得这么近。

听到他心脏的跳动,离我那么近,他的心,离我那么得近,近得我连每分钟跳动了多少次,我都可以数得清。

“嗯,我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就是这样的。”我柔情地说。

“嗯?”他低头,轻声问。

“就是现在这样,这比歪着躺着靠着,都要舒服得多,我就喜欢这样,离你这么得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是一分钟86次。”我说着,心里暖暖的。

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亩田,那么杨之放就是这亩田里的守望者,我离不开了,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如果时间冻结在这一秒,多好。

“之放,我爱你,我一天比一天的爱你,你听到了吗?”我喃喃地说,我只怕,只怕我会配不上你。

多么骄傲自信的季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我见到过最好的男人面前,我不得不说,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配不上他,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我都做的不如他。

比如,他可以豁达地接受抛弃他的前女友的孩子,他可以在前女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其实,早就没有了爱情,可他一点也不恨她,并真心对她的孩子。

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的爱情观,是如果背弃了我,那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只能是仇敌了,恨到最后,方知,恨得最深的那一个,总是伤得最深的。

我相信,他若真的和我走到了一起,他不会负了我的,他不是那种爱玩弄女人的男人,因为凭他,他完全身边不会缺女人,他没必要要玩弄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不怕他负我,我是怕我会负了他。

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不够年轻美丽,这些,我都怕我会负了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不是要吃亏?

爱也许,不应该用配不配和吃不吃亏来衡量,我在这时候,总是自信不起来,离异的女人,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和挫败感,毕竟失败了一场婚姻,再加上我还是个带球的离异女人,不自信,那也是十有很正常的事。

若我很心安理得的和他结婚,那么反而不正常了,或者,那样就太自私了,至少,能分清哪些,是他在付出在努力。

不去管太多以后了,我只要此刻,我可以依靠在他胸膛前,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哪天他突然后悔了,他说季素我不想娶你了,娶你我就亏大了,过去是我不清醒,我再弄明白了,我要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好的年轻女子。

即使他这么说,我都不会怪他,真的不怪,他为我付出了这些,足够我可以去原谅他的离开。

正月初六,就要和温安年去办理结婚证了,季飒的案子检察机关还在商讨处理意见中,温安年他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说的,如果季飒还不能释放出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说辞要求毁约。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蜗婚(145)

我到家的时候,温安年先到了一步,那个穿得很单薄的女孩子也在,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暂且就叫她小四吧,她看起来倒没有秦汤汤那么欠扁,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也利用色相来出镜博上位呢?

看起来像个学生,妆很艳,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和圆脸圆眼睛,两边都有酒窝,见我开门进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温安年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她这般模样,我倒不好为难她什么,她披着一件温安年的棕色羽绒服,还是好些年前,我给温安年买的,有些钻毛,温安年不穿就塞进了衣柜里。

温安年眼角,嘴角,颧骨上都是青肿,还好他明天开始休年假十天,不用担心被公司人取笑是不是走夜路走多了掉进了下水道里去了。

杨之放也进了来,他没有和温安年说话,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帮我拎回了房间。

我整理着东西,想想,从柜子里拿出了家庭备用药箱,走到客厅,递给了小四,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酒,给他擦擦,在冰箱里拿点冰块给他嘴角敷一敷吧。”

小四没想到我非但没赶她走,还会和她说话,她有些惊讶,忙接过药箱,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几乎和蚊子嗡嗡差不多大。

“你今天去哪了?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温安年捂着左脸颊,低沉地嗓音问道。

本对他还博有一丝同情,我都没质问他怎么带着个女孩子去开房还被打,还把小四带回家,他到真的如杨之放所言,先发制人了。

我没好气地走着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莫非协议上写着不可以出去买东西吗?而你又做什么去了,如果不是我和杨之放碰到你,你现在不是被带进了警局,就是被打趴在路边吧。”

“我不过是问一问,我又没说你不该出去!总之你还记得有协议的存在就行了,名义上,你还是我温安年的妻子,你最好别太招摇了。”温安年假仁假义地说。

“温安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动不动就提协议协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少威胁我,季飒还没有出来呢,你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连做你的前妻我都觉得丢人!”我一想到他的说话方式,就有火。

温安年推开了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的小四的手,皱着眉乌着脸说:“季素,本来我还真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感激,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你挖苦讽刺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不感谢你了,我觉得你在施舍我,你可怜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需要,你无情我无义,你我各不相欠。”

他总能找出那么的言词和理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说得从来都没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小四吓得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的胆子看起来,比秦汤汤要小得多,至少她还有些怕我季素,说明她还是一点道行也没有的小四啊。

“温安年,你少这样的口吻和我讲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吧,秦汤汤不会放过你的,而你,也最好别在糟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少造点孽吧。”我说完直接回了房间。

“我糟蹋,莫非你就不是在糟蹋人了!秦汤汤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她又能放过你吗,季素,你少瞧我笑话,我要是过得不好,那咱俩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你好自为之,过完年,你就给我滚回来!”温安年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他是一个十分经打的人,声音还是那么的有力度,思维也一点也不紊乱。

我回到房间,杨之放正在整理物件,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我都听见了,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季飒一出来,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会让你和他复婚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温安年那边,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别和他吵吵了,我在这,他不敢拿你怎样。”

“嗯。我只是笑我自己太愚昧了,我看着他被打,我还于心不忍,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他在秦汤汤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叫嚣,就会在我面前吼,动不动就拿着一份不受法律保护的复婚协议来要挟我,要不是看季飒的份上,谁还理他!”我收捡着东西,将袋子一一打开。

“别计较这些了,你的心太软,不是你愚钝,如果你今天就真的狠心眼睁睁看他被一群人围殴反有快感,那我对你倒失望了,我总觉得你是真且善良的女人,我都料到你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呢,既然都帮了他,你也就别耿耿于怀了。来,猜猜我给你买的是什么?”他笑着神神秘秘地说。

杨之放将他从便利店里买的一袋东西发,放在我面前,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杨之放的表情,那里面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东西,至少他认为我见到那个东西是一定会激动的。

我好奇极了,既然是在便利店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居家饮食或者生活常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在车上就要打开看了,我等不及了想要看,好奇心强是我最大的一点缺点,当然,也算是个优点。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蜗婚(146)

会是什么呢?他让我猜,我闹着说我猜不着,我缠着要他赶紧打开来给我瞧瞧吧,他拗不过我,就任我欢喜地打开袋子。

不得不说,打开袋子,我惊呆了几秒人,然后我就喜极而泣了,袋子里,是装着满满的一袋核桃,然后核桃的上面放着的是五个工具,依次是:小榔头,小镊子,小钳子,小铁碗还有小勺子。

知道我爱吃核桃的人不多,我爱吃的是一种山核桃,约莫只有一厘米多大的直径,很小,但是核仁很香,我不过是在和吕律师的那次餐桌上,吕律师说他老家在天目山一代,我也就一带而过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吃天目山的核桃,小时候特别馋,天目山又盛产山核桃,所以我就记住了天目山。

本是很随意的闲聊,杨之放却记下了。

小时候我确实是极爱吃山核桃的,可由于那时这东西金贵,一般也就是稍微富足的人家过年才买着抓在果盒里,我也就是过年在亲戚家能够吃几颗解解馋。

这些,杨之放他听我随口说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气给我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山核桃,他还挑选好了一套工具,就好像让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只管拿着一个小榔头砸山核桃吃就行了一样。

说真的,一下子关于儿时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他见我被感动了,忙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在家太闲得慌,我就想着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不是喜欢吃核桃吗,再说吃核桃对孕妇还特别的好,我上次去听胎教课程老师也说了,核桃仁里含有大量对胎儿智力发育脑部发育有益处的营养元素,所以啊,你没事呢,就拿着小榔头,坐着敲敲,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你就见下一个工具。”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睁大了眼,反问他:“是不是我在敲核桃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麻烦,我都可以在你这几把工具里得到解决?”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坐着敲敲打打,每天这就是你的活了,等你把这一袋子核桃吃完了,也差不多该分娩了。到时候我家的杨小放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很聪明伶俐。”杨之放得意地说,就好像他的一包核桃是万能神丸。

我是真的就当时万能神丸了,之后的第一天天吃完了一大堆他布置的我要吃的食物,吃完后我就关着门,听着童谣,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搬到床上,拿着小榔头慢慢地敲打,边敲边吃,一天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

他正赶上唱片公司要在新年伊始推出新长篇的时刻,他要帮那个他所谓的原生态的女歌手量身定做出几首好听的歌,虽然他很忙,但都坚持从录音棚出来后就匆匆赶到我这里,坚持将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家里去洗。

我真觉得我季素这株凄淋淋的野百合,也有了春天了。

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公安局里来消息,经过商议,可以撤销对季飒提起的公诉,看在他伤人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认错的态度好,并且主观上也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无罪释放了。

季飒在腊月二十九无罪释放了,我去派出所接的他,他瘦了,我心疼地挽着他说:“飒,都是姐姐牵累了你,害你在里面受苦了。”

他开怀地笑笑,说:“姐,这有什么了,我在里面好的很,人生多难得蹲一次局子啊,我就当体验人生呗。倒是你,姐,你都快生了,外面这么冷,你还亲自来接我,怎么没叫姐夫来啊?”

“叫谁?”我问。

“姐夫啊,杨之放啊!”他轻轻松松地说。

“噢,你说他啊,他音乐室有点忙,去忙了,我接你不是一样嘛。”我遮掩着,我可不想让季飒发现端倪。

我们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他有些纳闷,说:“姐,怎么直接就去火车站啊,我衣服还在你那呢,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放心吧,我昨天都给你收拾好了,给你快递寄回家了,明天也就能收到了。”我说。

季飒疑惑地看着我,说:“姐,不对,你干嘛急着我走啊,我离开南京,你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温安年威胁你什么了?”

为了让他不往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情上猜测,我只好拿出他和贤芝的事来说,我语重心长地说:“季飒,你不再是孩子了,小的时候,你要什么玩具,只要你喜欢,一家人都想办法满足你。爱情它不是玩具,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了就能有的,要看是安全的玩具,还是危险的玩具。”

季飒若有所思,他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他就该明了姐姐已识破了他和贤芝的恋情了。

“姐,难道你反对我和贤芝在一起吗?”季飒问。

我的立场难道还不够鲜明吗,我看出眉目我早就打了预防针,还用问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你姐姐给气死,把妈妈给气死,你就和贤芝断了吧。我比你了解贤芝,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真情超过一个月!马卫那么痴情的人,最后呢?”

季飒说:“姐,她说她会和过去告别,她会离婚,她会重新开始变成乖巧的女子。我想我至少应该给自己,也是给她一个机会。再说姐姐你和贤芝的关系那么好,本该就算是妈妈反对,你也应该帮着劝,怎么弄得反而是你的反对呼声最高了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蜗婚(147)

“哼,季飒,你非要姐姐把话给你挑明着说吗?我直白着跟你说,她这些年来,和他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国航的一辆客机!而且是不同国籍的,你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这种不光彩的过去,你能淡定吗?她爱的只有钱和欢愉,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把话说的也很到地步了。

他被震惊了,他久久不说话。

是啊,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呢?除非和贤芝是一类OPEN的人。

这么说自己的好友,是很过分,我承认我这么说贤芝,有些忘恩负义,贤芝平时待我像亲姐妹一样。

别的事我可以容忍,可我不能看着她和我弟弟走到一起去。

我再喜欢她,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的弟媳,我妈妈的儿媳,这和我们是不是姐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她的个人问题,谁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弟弟呢?

在火车上,我关切的问季飒,在拘留所里面,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欺负,吃的怎么样,里面冷不冷,晚上有没有热水洗澡等等一大串问题,发现我对这种生活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季飒玩笑着说:“姐,你这么想了解,你还不如进去住几天,里面啊,只要有钱,就舒坦,没钱的话,喝水也只能喝自来水,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瓶开水,吃菜的话,也可以单独开灶的,就是按宾馆的价格收费,里面还有标准间,一晚上五十,也可以住。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男人,赌博被扣押了起来,他身上的钱都当作赌资给收缴了,他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我走得时候还给他留了几瓶矿泉水的。”

我真没想到,在我打探这事不久后,我还真有机会进了一趟拘留所,这也是后话了。

终于奔波了一天,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腊月二十九了,我还是向温安年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回来的呢,他让我正月初一就得回去,没人做饭给他吃,他才不会管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呢。

妈妈站在门口转弯处等着我和弟弟,看到了我挺着肚子,忙上来扶着我,高兴地问:“素素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杨之放的呢,他没有来吗?我还准备了红包呢。”

“妈,他工作室临时有急事,没能来,等年后再来看你。”我说。

“噢,那也行,工作重要,你快点坐着,妈见你们俩一起回来还真是高兴。”妈妈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摊在桌子上让我吃。

我要隐瞒下去,我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知道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

季飒如果知道是姐姐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出来的话,他一定是宁愿蹲监狱,也不希望和我温安年复婚的。

“妈,你是没看到啊,杨之放对我姐可好了,对孩子也好,他个人条件还特别好,我还真就纳闷,他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季飒笑说。

“就你嘴贫,你姐姐就是命苦了点,你姐姐人也不错啊,现在总算好起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们死去的爸爸了。”妈妈伤心地说。

我搂着妈妈,说:“妈,我年初一还得赶着回南京,医院要检查胎儿状况,有杨之放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想吃妈妈做的一大桌子菜,好久没吃了。”

妈妈乐呵呵地去张罗着饭菜了,还是家里的感觉温馨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让季飒好好在家乡找份工作,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而我身边会有杨之放,等宝宝出世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来南京看我。

还再三告诫他不要再和贤芝联系了,我拿走了季飒在南京办的手机卡,让他在老家重办一张,这样只要他不要贤芝,贤芝也是联系不上他的。

在家的两个晚上,我和妈妈睡一起,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妈妈紧紧贴靠着,和妈妈谈心,好多年了,自从高中住校到结婚,我都没有再和妈妈这样睡一张床上谈谈心了。

妈妈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对杨之放也好一点,她独独没有说,对妈妈也要好一点。

我在心里默念,我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着,为了爱我的妈妈,我也要善待自己,爱惜自己。

在家待着度过了新年,我想着杨之放,他过得好吗?他是否会想念我和杨小放。

除夕夜天空燃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我站在那一簇簇烟花下,掉眼泪。

是不是我太不坚强了,老是哭,可别让杨小放出来也学我老爱哭。

擦掉眼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条声讯短信,我先打开短信,是一首歌词,杨之放曾说每一个新年都会给我写一首情歌。

《你是我心口的湖》

那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季节。

JD5128航班。

是怎样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

你仿若泸沽湖一样,

飘飘到了我的心口。

你就是我心口的湖,

我甘愿沉溺其中,

我等你,等你潮水涨落,

等你起起伏伏安定如斯。

…………

我笑着念着这首歌词,然后打开那个音讯短信,播放,很惊喜很意外,是他弹唱这首歌的录音,我刷的就被感动了。虽然歌词写的很粗糙,外人看来,不过是首俗套煽情的情歌,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他加入了和我相识的故事。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蜗婚(148)

他说他等我,等我安定下来。

他说这首情歌会由那位原生态的女歌手来演唱,我倒是真的期待,原生态的嗓音来唱杨之放写给我的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调调呢。

咱不懂音乐这玩意,也只停留于好听与不好听的第一直觉,杨之放哼唱的,倒很好听,我觉得,这首歌很动人也很容易传唱,很容易会红的。

正月初一,妈妈和季飒把我送上了火车,他们有些不放心,我说杨之放会在火车站台接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妈妈竟悄悄地抹泪,她也许是见女儿带着身孕还要奔波,也许她也在替我着急无奈,更可能,她已经看出了我的遮遮掩掩,做母亲的,总是母子连心。

劝慰了一下妈妈,我看着季飒,头发有些长了,他在我身边,我担心,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他会再和贤芝走到一块儿,我忧心忡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季飒,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妈妈你要多多照顾,等我在南京有了大房子,我会把妈妈接过去住。你暂先在家这边找份工作,有的事,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和妈妈生气。

我暗指的就是他和贤芝的事,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任何的联系,一个是我最好的姐妹,一个是我疼爱的弟弟,这两个人走到一起,那是注定会伤到一个人。

季飒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可看在姐姐心力交瘁的份上,他也没有拒绝,他说:“姐,你放心吧,我听你的话,我会懂事的,也会照顾好妈,你自己只身在外,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多问问杨之放哥,他在,我们也会放心。”

火车来了,我没有再作多说,季飒买了站台票,将我送到了座位上,安置好了才下车。

我看着窗外站着的弟弟和妈妈,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们,一直一直地爱你们,我的妈妈,我的小弟。

火车开得不是很快,就这样告别了妈妈和弟弟。

沿途有很多的小站,经过一个小镇,都会停,我坐着,对面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橙色的情侣装,男孩帅气,女孩甜美,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对。

我一直都微笑着,窗外的景色在走走停停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即是人生,等到了终点站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还是出发站的那个?

对面的女孩闹着要吃苹果,男孩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苹果,洗了干净后,拿刀削,削好后才递到女孩的手上,女孩拿过就吃,她的脸上绽开出一朵烟花般粲然的动人。

爱情,总是能让人变得活色生香。

当年站在我身边,给我削苹果的那个人,却不知在哪里,哄着另一个女人,也许是小四,也许是小五,也许不应该这么的叫,因为我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随便看到的事,总能让我想到我自己,我自己经历的那些分合和痛楚,好似根本都没有过去,还就在眼前。我以为杨之放的温暖,会让我忘掉那些不开心,可我每每遇到旧时的场景和旧时的人,我总没法控制自己,我忘不了,七年,七年的感情,变得和一堆沙子一样。

温安年给我的,是沙子做的城堡,经历了七年的风吹雨打,最后,溃于一场风雨,顷刻间,成了一盘散沙。

我们的婚姻,像沙子。

或者,这不仅是我和温安年的婚姻,多少80后的人都是这样的,看似坚固,却经不起丝毫的外力,自己固执的待在自认为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里,不知外面兵荒马乱,危机四伏。

这是一个快餐的社会,快餐婚姻,所以有了闪婚闪离,快餐文化,所以有了网文和小白文,快餐性体验,这便让一夜情和天亮说分手的越来越多。

快节奏的生活,尤其是在大中型城市,人们总是在脚步匆匆中,忘记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丢下什么。等你回头捡的的时候,早被旁人拾去。

或者,你以为你没丢,其实你从走上这段路程的时候,就丢了。

宝玉颈间挂着的那块出生时就衔在口中的玉,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幸福,也许就要不停地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火车一路开着,我眼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并思考中,我回去,该如何面对温安年,季飒果真平安释放,我该怎么和温安年说,我不要和他复婚的事,而他,又能同意吗?

温安年被打伤了,都是外伤,他害怕父母家人看到了又要仔细的询问,所以,过年他也就没回去,正月初一,他应该在家里,我想,还是和他摊牌吧,就直说,我不想复婚,你看着办吧。

反正那份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他总不能拿着那份协议去法庭上要我和他复婚吧,岂不是笑话。他既是小人,那我也做一回小人也未尝不可,反悔,我就这么直白地告诉他,我反悔了。

不行的话,那我就以身体抱恙,将近要生产,暂且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复婚的事。反正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想着待会下车人多,我怕被挤着,我就想着等人都下了,我再下。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个当了母亲的人,她极温和地和我说着孕妇要注意的事,我心里一一记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蜗婚(149)

为了让妈妈和季飒放心我这个大肚子的孕妇单独坐火车,我撒谎说杨之放会来火车站接我,其实我根本都没有和他说这些,只是说正月初一来南京。

没想到,杨之放真的就站在火车候车厅等着我,他朝我跑过来,张开双臂,拥抱我。

“这里好多人,等会再抱。”我笑着要从他怀里躲闪。

“不,我就要人多才抱的!”他像孩子一样坚持着。

我站在原地,让他抱着。

我把在家里的过年的景象都告诉了杨之放,他很遗憾他没有去成,他说他过年就和子晚喝了点酒,醉了就睡去了,睡着了做梦就一直在想我。

“妈妈很想见你呢,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想照顾我,可你看,我还和温安年蜗婚在一个屋檐下,妈妈去,多有不便,还要看温安年的脸色行事,我想着,等我先处理好和温安年的事,我就回家待产去。”我同杨之放讲。

“那我也要和你一同回家待产去,等杨小放出生了,我们就结婚,我要办一个很隆重的婚礼,让你穿美丽的婚纱,做最幸福的新娘,我们再旅行去葡萄牙见我父母,多好。

是啊,多么美好呢!

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光明了,季飒平安出来,我也就踏实多了,面对温安年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的大气不敢出了。

幸福就在一步之遥了,我想我再努努力,就可以够着了。

和他吃完了午饭,温安年打来电话,发着牢,问我怎么还没有到南京,他都吃了两天的外卖了,过年都是吃的外卖,让我回去给他做饭。

我随意地说句让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得不又要和杨之放分离,我说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我大着肚子,温安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晚上会反锁好门,若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他。

说了好些话,杨之放还是不放心。

最后痴痴缠缠,我坚持着要回去。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温安年的妈打来的电话,我客客气气地喊一声:“阿姨。”

温安年的妈在电话那一头担心地直说:“季素啊,不得了了,出事了,这可怎么好呢。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温安年这个小畜生我都不想认他!我不想和你说的,可我又拿不了主意,说了,我又怕你不和温安年复婚了,我真是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