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后,之放的声音接过来说:“素素,你都看到了吗?”

“是啊,我全部都看到了——我是在电器商场里看到的,你知道吗?好壮观啊,当时几百台电视里都重复着那样的画面和那样的声音,你们很幸福,你们是音乐恋人,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的,都祝福你们,我也祝福你们。”我止住哭声和眼泪,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素素,你听我一句话,我说过,你等我,等我回来,很多事,等我回来慢慢和你说,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做不到。”之放肯定地说,却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

“你答应我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忘了,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你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那么多的媒体你说你们很幸福,我只记得那首《心湖》的新年情歌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新专辑主打歌,我只记得你曾好几次夸赞那个女歌手声音很原生态,原来,真的是这样,我不等你了。全世界都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很幸福,我不需要等你,你也不需要慢慢和我说。”我不容他辩解,也不想听他说一些让我无法相信的话了。

“季素,你不要这样,你听我和你解释——”之放欲言又止。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反问他,难道解释不是等于掩饰吗?

“之放——还有活动,大家都等着你,快点说完,我们好走吧。”低低的女声,她的声音里都是漠然和无所谓。

她有什么资格管我和之放打电话,我真是觉得可笑,是第二个秦汤汤吗,难道又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小三吗,这个小三,似乎比秦汤汤要可怕要厉害的多。

可是,我怕吗?顶多,顶多会失去之放——

失去他,我会很难过,也许会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和任何爱情。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般的花心吗?

还是,我错了,我自己不自量力最后活该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多般配,都是音乐奇才,一个写歌,一个唱歌,在一起,事业会越来越好,会前途无量,我算什么呢?

“季素,不说了,我还有些事,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等我回来,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你要相信我,我去忙了,晚上回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之放说着挂掉了电话。

以前,他不会这样匆匆忙忙挂掉我的电话,以前他不会直呼我的姓名季素,以前他不会这种不温柔的语气和我讲话,以前——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录了一首歌,拍了一个MV,就变成了这么陌生。

那些温情款款海誓山盟呢?都散了吗,雾一样的散了吗?

我坐在病床上,我甚至都忘记了告诉他我现在的模样,手臂上插了好几根针管,输着好几瓶液,我怎么会把自己变成了这样子狼狈。

我像一个怨妇,又像一个疯妇,无地自容。

未来在哪里,忽然就看不到了,我曾经幻想过千百次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可笑而单薄。

PS:表扬一下,herseywei和雨打芭蕉两位同学,一直很认真看书写评,嘿嘿,谢谢你们大家。

第二百七十章:蜗婚(270)【12月8号第二更】 文 / 白槿湖

季飒进病房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我靠在那里,眼神就专注着盯着我手腕上的针管,像是目光呆滞了一般,贤芝坐在一边也沉默不语,她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可以让我不那么难过,什么都不说要好过说一些让我难以平复的话。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和宽慰都会变得很无助很无力,之放在电话里的态度,好像他说话还要顾及那个麦乐的感受。

那么我的感受呢?谁又会来顾我的感受呢?直到季飒连续喊了好几声,我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弟弟关心的目光,我恢复正常的深情,我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妈叫你别来了吗,我和贤芝随便在楼下买点吃的就可以了,还送多麻烦啊。”

季飒搬过椅子坐在我身边,抬头看见上面一排排好几个吊水瓶,颜色各不一样,大小也不一样,看起来很壮观。有一个瓶子里药液已经吊空了,血管里的血液在缓缓地朝瓶子里回倒。

“姐,贤芝姐,你们俩怎么了,瓶子里都吊完了都看不到吗,我去叫护士来。”季飒说着起身出了病房。

科这个笨小子,都不知道只要按一下床头的铃声就可以有护士来了。

我看着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慢慢倒流向输液管里,贤芝吓坏了,一个劲地责备自己怎么没有看好,我心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的心都要入灰死了,流血流泪流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是的,无所谓了。尽管说好了不再会为一个男人难过至此,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心如死灰,过往的那一幕幕都变得难以启齿,像是一场华丽丽的美梦,梦里面我是公主,醒来的时候,我只是衣衫褴褛站在路边乞讨的婆娘,或者,是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寒冷的模样。

尚到最后,还是会以分手收场吗,不管那些时候我们多么的共患难,多么的共悲伤,只是一旦要共享幸福,就变得难过起来,他有他的喜好,我有我的执念。

他喜好的是音乐,我执念的是丈夫。

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有之放沉迷的嗓音,也许是因为那副好嗓音,他爱上她,迷恋上她,音乐成了他们的共有话题。

丈夫,曾有个叫之放的男人说过让我等他回来,他会做我的丈夫,做小放的爸爸,我甚至在想,之放不再属于我了,那是不是杨小放这个名字也该改掉了,不如跟我这个妈妈姓季,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改变。

护士进来,麻利地拔掉了针管,换上了新的一瓶吊水,白了一眼贤芝说:“你这个病人家属在这里都不会看一下吗,血都倒流这么多了,真不懂你是怎么搞的。”

换做在平日,如果有人这样和贤芝说话,贤芝的爆脾气早就开口反驳开始骂战了。

但是贤芝只是垂丧着头,一言不发,她看起来,很忧伤很难过。

我这个憔悴的样子,让身边的人看着都很难受,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是我,是我自己没注意到,她昨晚和我聊天没有休息好,谢谢你了。”

护士小姐看着我的脸色说:“其实你还是要顾点你自己,你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平时对自己好一点,女人嘛,学会爱自己多一点,不要苦了自己,多补充一点营养,乐观开朗一点,不要患得患失。”

“谢谢你——”我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

还需要再坚强再独立再阳光再明媚一点,这才是打不垮的季素。

“没事,再要好好看着,药液快要输完的时候就叫我。”护士说着走了。

季飒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说:“姐啊,你怎么搞的啊,怎么会好好晕在大街上啊,把妈都吓坏了,检查了好几项,都是正常的,就是有些过度虚弱,你真要照顾好自己,你瞧你脸色跟土黄色一样,哈哈,别姐夫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要嫌弃你黄脸婆了。”季飒开着玩笑说。

这一句玩笑话就触动了我原本敏感的神经,是啊,黄脸婆,凭什么要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来爱我,还写深情的情诗给我,凭什么,我季素有什么值得别人要专一要忠诚于我,他能够陪伴我到现在,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了。

仁至义尽了呢,他也许只是可怜我吧,可怜我才会陪伴我那样的一路艰难路程,如今那一路过了,变得风平浪静,那么他也就要离开了,我不该怨恨他也不该责备他,依然要感激他不是吗?感谢他曾带给我美好的回忆和美好的憧憬,感谢他——

“季飒,姐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许冲动,也不许胡思乱想——”我叮嘱着季飒说。

“姐,你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我自有分寸的。”季飒很听话的样子答应着。

“我决定——取消......取消和杨之放的婚事,我要和他——分手。”说这句话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床上,我不敢看季飒惊异地眼神,他一定神情神惊诧,一定没有预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姐,你说什么话啊,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啊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说取消就取消,之放哥哪点不好啊你还要怎样你还不满意吗,我觉得他比温安年那小子要好百倍千倍,你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对之放哥的印象蛮好的,是做我姐夫的不二人选。”季飒说着,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他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季飒,你认真一点,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和杨之放断绝关系,你以后,都别再提这个人了,也别给他打电话,也不要问我原因,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姐姐有脸面活下去的,别多问,也别管这件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杨之放没有了任何关系,贤芝也知道,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希望你们理解我,就这样,不说了。”我说完,头扭向了另一边。

第二百七十一章:蜗婚(271)【12月8号第三更】 文 / 白槿湖

季飒见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就转向了贤芝问:“贤芝姐,我姐和之放哥到底怎么了,我姐好好的晕倒是不是也和之放哥有关系,是不是之放哥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样都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放心的下来呢。”

“季飒,你别问了,听你姐的话,以后都别在你姐的面前说起这个人了,你姐身体还需要恢复,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很多事,不是你我能懂的,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在一起或者是了断干净,我们做旁观者的沉默为好。你回去吧,你姐在医院住一晚,我留下来陪着她,你明天还要上班。”贤芝说的很有道理。

季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放在柜子上的饭菜又端给了贤芝说:“那好吧,我也不多过问了,但是姐,我相信之放哥,他做事向来都很有分寸,你可别对之放哥有什么怀疑,两个人在一起,最可怕的就是发生信任危机,也许原本什么事都没有,一旦你怀疑起来,或许就真的会生事了。这里面有姐你爱吃的菜,是妈做的,你们吃吧,那我先回去了。贤芝姐你好好陪陪我姐,免得我姐又抑郁寡欢。”

我真的是有一个好弟弟,我眼泪就要滚落出来了,我侧着身子,忍着哽咽的声音,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好好的,姐没事。”

科季飒走了之后,贤芝轻柔地说:“素,起来吃一点好吗,打了这么多的吊水,好歹也要吃一点东西,我扶你起来,我喂你吃。”

我转过身,贤芝拿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把饭往我嘴里喂,吃着妈妈做的饭菜,心里又很温暖,原本堵得慌,吃着吃着,吃了两三口,我看着贤芝红肿的眼睛,我觉得我很难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切都这么的难以支撑了。

我抱着贤芝,趴在贤芝的肩膀上,难以自制地就嚎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很大声,惊天地泣鬼神一样,我都不理解我怎么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像个孩子,又像个动物。

尚“我好难过——贤芝,我好难过啊好难过啊你知不知道啊——”我哭着哭着,抽泣越来越无力,最后我倒在了床单上,我抓着床单,我所有的幸福和支撑都顷刻间崩塌一样,一无所有。

天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哪里十恶不赦,要把世界上最悲伤的一角都给我,我经受不住我再也消受不起了。

“素,哭出来吧,难过就哭出来,哭过了就好了。”贤芝拍着我的肩膀,她也哽咽着说。

哭过是不是就可以好了,哭可以解决一切的话,哭可以让之放回到我身边的话,可能吗,我哭到最后胃都抽搐了,刚吃下去的饭菜几乎就吐了出来,哭都可以哭的这么不成体统这么狼狈不堪。

哭到最后,累了呢。昏昏沉沉,隐约中,贤芝的手一直都握着我的手,她的另一只手一直都拍着我的肩膀,她的温柔,让我有了片刻的安静,我静谧了下来,看着窗外的夜景,灯火辉煌,只是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灯火。

那盏原本照亮我未来的灯毫无预兆的黯淡了下来,成为我人生中黑暗而暗波涌动的寒流。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毫无反应,我想,我想,也许是那些朋友打给我的,是要告诉我他们看到的真相吗,是啊,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未婚夫挽着另一个年轻女子说他们会很幸福,说是他去的她的单身公寓。

手机一直在震动,贤芝想接,我摆摆手,不要接,我也不想看是谁打的,总之,我不想理会那些所谓的关心,那些关心的问候,问我电视机上那个挽着女歌手的男人是不是我的未婚夫,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回答,这是伤害,雪上加霜。

一连几个电话没有接,停了几秒,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的铃声和之前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我知道,这是程朗的电话。我把程朗视作兄长和知己,他的来电铃声和别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铃声是一首歌,是张柏芝的《忘了忘不了》

那时我很喜欢听这首歌,程朗说我的眼睛和脸型很像张柏芝,我就取笑程朗是不是暗恋所有和张柏芝脸型相似的女人。

我拿着手机,想想,接通,我淡淡轻轻地说了一句:“喂——”一个喂字之后,我肯定我自己再说一个字,就会哭出声来。

“季素,你还好吗?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别哭,别哭,乖,我马上就到了。”程朗的声音,很近很近的一样。

“不要——不要来,我这样子不想被你看到。”我倔强地拒绝。

“不许啰嗦,好好吃饭,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医院了。”他说着,我好像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有不忍心也有感伤。

南京到这里,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他连夜就赶来了,我想他一定是看到了新闻报道放心不下我才赶来的,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夜有些深了,程朗就要来了。

“好,我听你的。”我乖乖地说,用手腕擦着眼泪,嘴角上还有一粒米饭。

“这样子才是我的员工季素!你还把我当上司当然要服从我的命令,还没有吃饭吧,我路上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炸香蕉,等我。”程朗说这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病床上,像是一个孩子,我对贤芝说:“程朗来了,他开车从南京赶来医院,估计是打电话给季飒得知我在医院。”

“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你刚去他公司我去旅行社找你我就看出来他的眼神了,只是那个时候你和温安年感情很好,后来你和温安年离婚了,我也以为他会有机会向你表白了,没想到你又认识了杨之放,只能怪是他运气不好。”贤芝说着。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蜗婚(272)【12月9号第一更】 文 / 白槿湖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运气来了,就会相遇相爱相守,运气没了,即使相遇相爱了,还是会相失相恨相忘。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还能奢望什么呢,也许是我自己活该,遇见过那么多的男人,我偏偏选的都是最终将要离开我的,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抹杀掉了自己的幸福念头,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心绪慢慢平静下来,然后让自己变得淡忘。可以忘得掉吗?仿若一场梦,之放是我梦里的男子,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只是携我手走过了一程。

那一程,我曾心花怒放,只是后来,梦醒,他不在,枕边只有眼泪和他存留的气息。

科蜗婚,蜗来了什么,是不幸的开始,还是艳遇的诞生,之放,是我生命里的一场艳遇吗?艳遇之后,便是离别。

假如一切回到当初,我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结婚,真的不会,我宁愿骄傲地剩余着。

“素丫,别那么悲观,好男人还是有的,你也是这样教育我的,你看你这一天人完全脱瘦憔悴,都没个人形了。”贤芝从包里拿过一把梳子在我头上梳理了起来,她小心地梳理着,头发很凌乱,她生怕会弄疼了我。

尚“我只是,堪破了,我淡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男人吗,还是我自己太不够坚定,不够坚定一份爱情,如果我相信之放,那是不是一场赌注,输了,我将一败涂地,赢了,我将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孩子也会有爸爸。”我问着贤芝,头发被贤芝梳理的整整齐齐。

贤芝考虑了一下说:“之放不是叫你等他回来吗,那就等他回来啊,等他给你一个可以信服的合理解释,也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这些事我们也不懂得,不给他一次机会万一有天真的是你愿望错怪了他,那你岂不是要很后悔很后悔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敲响了两声,程朗温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贤芝打开门,程朗走了进来,我看着他的眼神,我低下了头,想不到要跟他说什么才好,该怎样的开口才不表现出那么悲伤地样子。

“我大概都听说了,来,吃炸香蕉,你不是最爱吃吗?”程朗说着,打开了手中拎着的饭盒,用竹签插着炸香蕉递到我手里,他坐在病床旁,很温柔的目光看着我,给我掖了掖被子。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吗,即使是我最爱吃的炸香蕉,我也没有了胃口,我拿着竹签上的炸香蕉放在唇边,咬上一口,甜甜的,热热的,冒着香气和热气。

还是那么的好吃,还是原先的味道,很熟悉,好像还是我说过的那家店,这家店是我们小县城里做的最好吃的一家店,在南京的时候我只是无意之间在程朗的面前提起过,说那家的炸香蕉很好吃,念中学的那会儿,我常去那家店里吃炸香蕉。

程朗就记下来了,开车从南京来这个小县城,就特意去了那家店,给我买的炸香蕉。

炸香蕉很甜,里面有些烫。

“你怎么找到那家店的?我都大概忘记在哪条路上了,还是上中学的时候吃的,我都好多年没有吃了。”我咬了一口,怀念起了中学时的那个味道,那时每天晚上放学下晚自习,我就要去买一个炸香蕉吃,慢慢吃,一直吃回到家。

那时候真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就是炸香蕉了。

很幸福的旧时光呢。

“你和我说过一遍,我就再也没有能忘掉。很多事都是这样,你说过一次,我在心里记下了千百次,我总在想,是无数次地想过,有一天有机会,我可以把你和我说起过的,统统给你还原。比如你爱吃的炸香蕉是哪一家店,我可以去那家店买给你吃,你喜欢吃的甜点,你喜欢的金鱼草,你喜欢的巧克力,我都记得,没能忘。”程朗说着,他目光里掺杂着牵挂和疼爱。

我依靠在床边,吃着香蕉船,心情好了很多,我看着他诚恳的面庞,我点点头,夸赞着香蕉船真好吃,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样的话语,他的意思我能懂,可在这个时候,我还能听进去什么吗?

“程朗,你看看之放他做的那些事,那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做的事吗?居然这样对我们的季素,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早知道之放是这样的人,我们也根本就不会同意季素和他在一起,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呢,你对季素还有喜欢吗,如果有,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也是季素的机会。”贤芝添油加醋说着,在这时居然说出窜和我和程朗在一起的话。

我瞪了贤芝一眼说:“贤芝,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哪跟哪儿的事啊,我和程朗之间只是朋友,你别乱说了,我现在心里真的好乱好累,你可别再给我添堵了。”

贤芝吐了吐舌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季素,之放和那个女歌手的事我也看到了,我为什么从南京赶来,一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二是——你还记得我在你和之放决定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吗,我说我绝对不会给自己第三次失去你的机会。我当初是信任之放,我现在来也不是想见缝插针横刀夺爱,我这次来是要带你去南京。”程朗铿锵有力地说。

“去南京?去南京做什么,我已经没有再去的必要了。”我说着,把炸香蕉放在了一边,过于甜,不想吃了,有些腻味了。

“不做什么,带你去见之放,见面把话说清楚不是很好吗?”程朗说。

“说清楚?还是让我看清楚——”我也一针见血地说。

第二百七十三章:蜗婚(273)【12月9号第二更】 文 / 白槿湖

“不管是看清楚还是说清楚,总是要去南京亲自看看才好,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瞎判断,不如听程朗的话一起去南京看看啊,我想看看就会弄清楚,总好过你自己再这里瞎想,我支持你去,你就听程朗的话去吧,我也陪你一起去一趟南京,我顺便再去问候问候郑兆和,问候他全家,我看他和他前妻在一起过得好不好,他前妻不是就想置我于死地吗,好啊,我就要让她看我现在的样子。”贤芝说着还倒兴奋了起来。

要去吗要去吗?我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也许程朗说的是对的,我都没有亲自去看一看,不管是真相还是假象,都要亲眼看到,如果去南京,之放亲口告诉我他和麦乐只是宣传需要逢场作戏,那我将相信他,我将会很听话回家乖乖地等着他。如果他和麦乐是真的在工作中产生了感情,那我退出,我祝他们幸福,我就当做我从未从未认识这个人,那次丽江之行,我就没有遇见他。

或者,我不去南京的话,那就在这里等他,等着他回来给我一个答复,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贤芝见我犹犹豫豫地样子,又补充着说:“你去啊你去啊,素素一定要去啊,你想想看,等之放回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你好歹也是正牌女友,为什么不去把这件事公布于媒体,让那个麦乐成为小三,让她臭名昭著,让她的唱片全部都卖不出去,真过瘾真爽。如果你等着之放回来,还不知道之放是有多少借口呢。男人都是这样,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去编织借口。”

科我眼睛看向了程朗,他坚定地说:“不论怎样,事情都要调查清楚,我打过电话给之放,但是他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我知道他的公司在哪里,我想带你去找他,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不会放过他,他向我承诺过保证过会好好对你的,做不到,那就付出代价。”

“程朗,你相信之放吗?”我问他。

“我相信,正是因为我相信他我才会赶来,目的就是要你们快一点见面把事情谈清楚,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这不该是你的生活,振作起来,很多事是需要争取的,比如幸福,坐在这里去幻想一个男人对你的忠诚与否,不如当面去问他。如果是误会,那么好,你回来,一切没有发生,依然很恩爱,如果是事实,那我不会饶了他。”程朗说着,似乎胸有成竹所有的主意都拿定了。

尚“好,那我就听你们的,我给我妈妈和季飒说一声,我们明天就动身去南京,我要找他面谈,还有那个麦乐。”我决定了下来,如果可以争取,我为什么要无动于衷。

程朗晚上去了酒店,贤芝和我挤着睡在病床上,半夜的时候,吊水都输完了,我拔掉了针管,没有叫护士,我自己按住了自己的针孔地方,我觉得几瓶药液输入了体内,我好像是恢复了不少的元气,没有那么怨天尤人,我开始在给自己做安排和打算。

幸好程朗来了,他总是会在我需要给予想法和支撑的时候适时的出现,他说的对,我要去南京一趟,之放和那个麦乐是什么关系,好歹我也要亲自问问。

夜深沉,黑寂寂的一片,以前我很怕黑,这一夜,我没有了恐慌,原来那句话说的真的很对,幸福的人很难坚强,坚强的人很多是不幸福的。

忽然要坚强起来,独立起来,没有男人,我依然可以走下去,就像那个当初头也不回潇洒离开温安年的季素一样坚强。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地球依旧会转动,阳光仍然会明媚,没有什么走不下去的。

会有尽头吗?

手机就在枕边,我关机了。

不会再刻意开机等待一个男人的电话了,我傻过,执念过,不愿再傻下去了。

想我的人,不会需要我去等待他的电话,他也会如约而至相伴在我身边。

之放,我是季素,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你说话,你还好吗?你是不是有很多难言之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遇到了事,你如果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携手另一个女人面对全社会。我静下来,我也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你离开了我,那些电视机上的画面,真像是一部电视剧里的情节,那里面的你,只是在和另一个叫麦乐的女人演戏。

戏里,你是她的幸福意中人。

戏外的生活世界里,你依然是我痴情如故的男子,从未变过的,对吗?

这样子的对白,自言自语,我在心里扪心自问了很多遍,久久没有回复,我像是沉迷了自己梦境里的幻境,你在那里,对我很好,一直没变,我可以和你说话微笑,拥抱问好,每晚都会拥抱着说晚安相视睡去。

你依然是我的杨之放,我的未婚夫,杨小放的好爸爸。

想到杨小放,多么可爱的名字,如果之放你离开了我,那杨小放也不存在这个名字了,我会给他换一个名字,叫季无,是呢,季无。

无,无所依,无所盼,无依无靠。

季无,他长大了,也许会问妈妈为什么给他取了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我将要告诉他,那是因为妈妈在怀上你和生下你不久后,一无所有,无所相依。

PS:大家其实有没有想过,每个女人的生命里,好像都会有这样的三个男人,温安年,是你爱过的混蛋,杨之放,是你爱的最好的男子,而程朗,是守护过你陪伴过你一路的男人。至少,我有过这样的三个,觉得人生,其实没有了遗憾。接下来第三更,谢谢你们。

第二百七十四章:蜗婚(274)【12月9号第三更】 文 / 白槿湖

不是春天到了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凄凉?凄凉地连我自己都要同情和可怜起我自己来,真的是很可怜的模样呢,去南京算是捉.奸吗?不想说这么难听,那就是求证,只是去求证一个男人他是爱我,还是爱另一个女人?如果他说他爱我,那我就立马回头听他的话,如果是爱那个女人,那我就删除掉我自己脑子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忘掉他。

重新开始是很难,但忘掉一个人要比重新开始更难,没有忘掉,又怎么可以重新开始呢。

贤芝睡得很沉,像是她真的累坏了,忙着照顾我为我担心,出了戒毒所,本来还是按照计划要安排她去相亲见男人的,就因为我,她还要守在我身边,陪我去南京也是因为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贤芝季飒还有妈妈和宝宝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之放呢,之放会回到以前在我心里的位置吗?至少目前他伤透了我的心。

可以说是我疑心病重了吗?我想不是的,我没有猜测太多,我只是难以承受,那样子温情的男子突然挽着另一个歌手出现在电视机里面大肆渲染着他们之间的幸福,而我呢,我的位置呢,那个挽在之放右手边的位置难道不应该是属于我的吗?

科这是第二次面对小三了,比第一次来的还要沉痛,第一次我还可以还击,还可以骄傲地离婚,这一次,我什么也不是,我是他的什么人,如果我说我是他的那朋友,甚至有人会投来怀疑的目光,电视机里的之放高高在上和同样骄傲的麦乐多么般配和登对。

看那档子节目的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们般配吧。

我是不是倒像一个自作多情还倒打一耙的伪小三了。

尚爱情是什么?是这样让人烦恼和虚脱的东西吗。

倘若没有爱情,人生是变得更美好还是更单调呢。

但可以肯定,会少了很多眼泪。

爱情中的女人,有没有为爱掉下眼泪的吗?没有吧,都为爱哭过,战斗过,狂欢过,孤单过。

记得很久以前看一部电视剧叫《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的马小玲和况天佑,马小玲是世代捉僵尸的,况天佑是一个僵尸,这样的爱情听似荒谬,马小玲是马家的传人,一生注定不可以有爱情,她不可以为爱掉眼泪,一旦为一个男人掉下眼泪,她将丧失所有的法力,听起来很有意思。她爱上了况天佑这个僵尸,电视剧最后的时候,马小玲坐在那里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眼泪地往下落,一旁的徒弟还在叫她千万不要哭,但是她还是流泪了。

忍不住,谁没有在爱情里受伤然后哭泣,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哭的时候,心隐隐的扎刺着痛,一砸一砸的,环绕在心底里。

爱情总是叫你没有了志气和尊严。

我也将毫无志气和尊严可言了,在这一场爱情花事里,我注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我没有太好的自身条件,我选择的男人是优秀光芒四射的,我能做到的包容和大度这也是有限度的。

还能怎样才可以让你懂得,懂得我的心思。

难以入睡了,尽管明知第二天要去南京,要休息好,可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乱极了,心里假想了很多遍如果见到之放,我该和他说什么,我该怎样去问他,还有那个叫麦乐的,她会是什么态度作何反应。

想想也是,我和之放的事,关她什么事呢,需要她哪门子态度呢。

一夜未眠,合上眼睛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之放微笑的模样,他的笑容那么温柔,伴随着我像是伴随着长久的艰难里一米阳光。

清晨起来,医院走廊外传来了阵阵哭声,哭得好不凄惨,我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到病房外,好像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去世,车祸,他的妻子抱着孩子在痛哭,哭得惊天动地。

男人的尸体被护士推出了走廊,女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几乎是站不住脚,软软地跪在了地上,那样子的一幕,让我看的心酸,生死离别,多么的残忍,明明是要说好了结发夫妻白头到老,最后一方撒手而去,留下另一方,将如何留在人世。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有时候,生命比爱情还脆弱还不堪一击,一点风吹草动,或许就会剥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不管这个人在世的时候有过怎样的情感,一旦他死去,麻木毫无知觉,他曾经的那些情感也就不在了,除了留给身边亲人的记忆。

我走到女人的身边,孩子还很年幼,只有一两岁的样子,被女人抱在怀里压在地上,怀里的孩子睁大了眼睛茫然无知地看着哇哇嚎哭的母亲,多么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以后该怎么弥补缺失的父爱。

另一个男人来替代,能替代得了吗?

我想到了我的小放,他不在我身边,我这个做妈妈的,不能好好照顾他,还要为自己感情的事奔走。

“别压坏了孩子,你和孩子还得好好的,这是他希望的——”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试图着要拉她起来。

“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舍下我和儿子走了,我以后怎么办……我可怎么活下去——说好了要一起把孩子养大成人,你不管了,你怎么可以就不管了就走了……”女人被我扶起之后,仍是瘫软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哭得都忘记了身边一切。

之放,我们没有死别,我们却要生离。

之放,如果死去的是我,你会为我伤心难过为我把孩子养大吗?

第二百七十五章:蜗婚(275)【12月9号第一更】 文 / 白槿湖

这样的一幕让我的心里变得很沉重起来,如果死亡可以分开我们,那我宁愿到最后是以死亡的姿态分离,如果不得不说再见,宁愿是死后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之放,你是要离开我了吗?我蹲在一旁,也难过得哭了起来,为什么哭呢,为眼前这一对孤儿寡母哭泣,还是为我自己悲伤。

都有,都是要不得不承受的痛。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为什么会这么艰难,这么多坎坷,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很难很难迈动起步伐追寻幸福。

明天在哪里,我看不清楚。

科贤芝走了出来,看见蹲在门口哭泣的我,她蹲了下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对面是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失去了丈夫,是因为她的丈夫意外丧生了,将永永远远离开她和他们的孩子。

我呢,将要失去一个男人,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尚“素素,我去给你买早饭吧,你吃点,别这样子折磨自己了,再打电话给阿姨说一声,程朗九点多的时候回来接我们。”贤芝说着,扶起了我。

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下仍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女人,她那脸上悲痛的神情,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痛失爱人的悲恸。

贤芝买来稀饭和豆浆,我喝了一碗稀饭,还喝了一杯热豆浆,贤芝都觉得我胃口好了不少,还主动吃东西,我想我要吃饱我要有力气才可以去争取和抗衡。

属于我的,绝对不会再一次拱手让人。

哪怕她是受万人瞩目追捧的麦乐。

怕什么,爱情面前,所向披靡,没有需要害怕的,只有需要继续前进的。

贤芝拿着一根粗粗的油条开始了幻想说:“哇,好粗大啊,我想男人了,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男人了,以前一个月只有几个男人我都嫌不够啊,现在我是沦落为几个月都没有男人的地步了,我好颓废啊,素素啊,你想想我,你想想我你就不会觉得你太悲剧了。”贤芝望着那根油条无限春情萌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