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媳妇本还没攒够呢!

红缨的心肝肉都在疼痛,奈何不敢发作。

他难道做错了么?

他处心积虑为了主子着想,违背良心送走了倪姑娘身边的仆从,一切皆是为了主子,可却是被主子这般对待!

红缨一手捂着胸口, 此时,就见姬慎景拧眉暗示他什么。

红缨看了看的自家主子, 又看了看双眼不知看向了何处的倪裳, 他仿佛被雷劈中,瞬间如醍醐灌顶, “主子饶恕!属下知错了!此事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一意孤行送走倪姑娘的仆从!”

小和尚,“……”这样浮夸的演技真是拙劣。

小和尚静看好戏。

倪裳心里憋着一口气,蔷薇与康嬷嬷一走, 她当真是孤立无援,而且一个女子出门在外,身边没个仆妇伺.候,当真有诸多的不方便。

可已经没有回头路,她若是此刻回京,一切都会功亏于溃,倪裳咬着唇,努力收拾好一切情绪,她不能轻易就放弃。

退一万步说,她知道姬慎景惦记上她了,最起码不会弄死她。

他位高权重,有的是机会对她下手,但这人除却偶尔行径浪.荡之外,倒也不曾真的对她做过什么。

有了这个认知,倪裳低低道:“阿兄,能启程了么?”

姬慎景知道她心里有气,等到上了马车,队伍重新启程赶赴冀州,姬慎景给了她时间缓冲情绪,片刻后才道:“昨日至今时,我一直与你在一块,不可能□□处理你的仆从,等到了冀州,我自会给你安排婢女,你不必担心会被我占便宜,倘若我真有那个想法,你的区区那两个仆从又岂能挡得住?”

男人的声线平缓,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十分寻常之事。

但他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

便是告诉倪裳,但凡他当真对她起了什么心思,她亦是无能为力。

这话带着威胁,但奇迹般的管用了。

倪裳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姬慎景说的没错,蔷薇与康嬷嬷根本护不住她,她也无需因为她二人不在身边就惶恐不安。她这次的目的是寻找亲生父母,不是去游山玩水,没有仆从在身边,对她此行的目的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怎么好像,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倪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姬慎景出京之前的那阵子就变的不太正常了,可她又寻不出确切的证据。

无奈之下,她只好服软,毕竟这一路只能依仗姬慎景了,“阿兄说的是,是我肤浅了。”

车厢内,冷硬无温的男人唇角微微一动,可惜倪裳察觉不到他“奸计得逞”的样子。

**

日夜兼程赶了几天路,总算是到了一处落脚的集市。

此地虽还未至冀州城,但南北两地商贸通达,商铺鳞次栉比。

车队在一处客栈暂时歇脚,倪裳的眼睛还未恢复,小和尚本是神医之徒,姬慎景倒是不必给她再请郎中,将她牵到客栈房内,姬慎景倒了杯茶水塞入她手中,“我先去购置衣裳,你先歇会。”

盛暑,几天不洗澡简直是折磨,虽说倪裳一直待在马车内,但身子还是难受的紧,几天前遭遇刺客,行囊皆丢失了,只能临时重新置办。

没有嬷嬷在身边,有些事情变的异常棘手。

想起了什么,倪裳莹白的小脸瞬间涨红,可好像眼下当真一点办法都没,她总不能不换小衣,遂只好忍着,“多谢阿兄!”

姬慎景却嗓音淡淡的应了声,仿佛给姑娘家置办衣裳没甚大不了,“此前从长信侯府取来的布料可在你身上?”

那块料子至关重要,倪裳随身携带,幸好如此,不然也已弄丢了。

“你要做什么?”倪裳问,料子在她怀里,她简直没法当着姬慎景的面掏出来。

姬慎景耿直道:“此处虽比不得冀州城,可但凡冀州城能打听到的事,此处亦可。”

倪裳明白了,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块粉色布料。

姬慎景眸色一暗,不动声色接过布料,又塞进了他自己怀里,声线无波无痕,依旧像在阐述一件极为寻常之事,“那妹妹好生歇着,为兄去去就来。”

丢下一句,他当真转身就走,似乎无半点留恋。

倪裳坐在锦杌上,视野仍旧黑暗,她反反复复劝说自己:眼下一切只是权宜之计,一定要忍住!

廊下,红缨低垂眼眸,一脸春风得意,前几日主子虽是明面上惩戒了,可又暗中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媳妇本一下就来了!

姬慎景只给了他半张侧脸,“保护好姑娘,姑娘在你在!姑娘出事,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红缨立刻应下,“是!主子!”

屋内坐着的不是倪姑娘,而是一座金佛,伺候好了她,他迟早发家致富。

**

姬慎景只带了左龙与右虎两人离开,其余人皆留在了客栈。

做人很难,做一个聪明人更难。

左龙与右虎止步在了成衣铺子大门外,这个时候,当然要当一个隐形人,万不能影响主子办“正事”。

姬慎景单独一人迈入成衣铺子。

掌柜见他器宇轩昂,容貌俊美,他虽不苟言笑,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当真是少见的矜贵,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忙上前招待,“这位爷,您这是要定制衣袍?”

姬慎景先拿出了一锭银子,这才从怀中取出布料,“不知掌柜可知,这布料哪里有卖?”

掌柜眼尖,家里祖上世代做布料生意,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啊,又叫蝉衣布,贵得很,一年仅出几匹,这可是贡品呐,不过冀州城内倒是有家铺子售卖。”

很贵?

那便唯有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那就从冀州富硕人家开始调查,查查谁家丢了孩子。

可冀州城非富即贵的家族,姬慎景了如指掌,思及此,男人浓郁的剑眉倏然之间蹙了起来。

掌柜见他脸上溢出一抹肃重,问,“这位爷可还有其他事?”

姬慎景很快回过神,将布料收起,清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男女里里外外的衣裳各来三套。”

掌柜目测了姬慎景的身段,很快就将男子的衣裳备好,但女子的衣裳就不好办了,女子衣裳花样多,单是样式就举不胜举,“不知这位爷是给谁购置衣裳?可有尺寸?”

姬慎景,“……”

男人沉着脸,走到一大堆女子衣裳那里,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倪裳的尺寸,遂自己凭借记忆,挑了几件明艳的小衣与外裳。她生的好看,本就该如牡丹教养。这阵子以来,姬慎景发现倪裳总穿素色衣裙,她在故意遮掩她的容色。

以前也就罢了,但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有他在,谁敢觊觎?

女子的衣裳当真是令人眼花缭乱,姬慎景挑了几套之后,又顺手多拿了几件颜色明艳的,掌柜乐的眉开眼笑。

今个儿是什么好日子?

真真是遇见财神爷了!

**

姬慎景将衣裳送来后,倪裳就准备沐浴。

一想到穿姬慎景亲手购置的衣裳,倪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对方好歹是大皇子,理应不会卑劣到对衣裳做出什么无法描述之事。

澡水温热,洗去了数日来的汗渍,倪裳从浴桶出来后,整个人轻松多了。

净房闷热,她的长发尽湿,故此并没有在里面穿衣,而是裹着一条棉巾就出来了。

她步子极缓,虽然看不见,但趁着姬慎景外出购买衣裳时,已经摸透了屋内陈设,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此时,坐在桌案边,正要归还布料的姬慎景猛然怔住。

他来时知道倪裳在沐浴,就打算在屋内稍等片刻,可谁知她会这样出来……

少女三千青丝被她捋在肩头,陶瓷般细嫩的肌肤因为泡澡的缘故,呈现出桃花粉,棉巾只能堪堪遮住大.腿.以上的部位,再往上就见高.耸.的白.兔.儿俏皮的冒出头来。

美人锁骨盈盈,因为看不见,她的神情极为茫然,一步步走到床榻边,一手扯下了身上棉巾,随后弯腰去拾摆放在床榻上的衣裳。

姬慎景,“……”

他没敢动,但四肢百骸有什么即将溢满的熟悉感觉将他折磨的半死。

识海内,十里优昙花随风摇曳起舞。

此时,姬慎景鼻头微热,他随意抬手去拭,一抹艳红色映入他的眼帘,视线从几步开外的地方离开,但眼角的余光仍旧能够瞥见倪裳的一切动作。

终于,待她穿好中衣,姬慎景松了一大口气,但与此同时,心头竟隐隐失落,他一直僵坐在那里,直至倪裳绞干了头发,之后上榻躺下。

他不敢直接离开,若让倪裳知道……

那他就真的与浪荡子撇不清干系了。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客栈的廊下盏了灯,床榻上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姬慎景才站起来,转身离开。

红缨一直笔直的站在廊下,看见自家主子的脸,红缨吓了一跳,“主子,您没事吧?!”

“闭嘴!”

姬慎景将房门合上,低喝了一声。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倪裳会突然醒来。

**

心腹已在隔壁客房等候良久,但姬慎景迟迟不露面,他们也不敢多言,不敢多问。

此时,见姬慎景过来,几人纷纷站起身,目不斜视,恭敬道:“主子。”

这几人常年潜伏在冀州,以前虽见过主子,但那时的姬慎景是个货真价实的和尚,此刻却见姬慎景已经长出了一头浓密的寸发,几人不由得纳罕。

难道主子还俗了?!

以主子的手段与身份,若是还俗,日后必有大造化!

几位心腹登时兴奋异常。

“主子,冀侯果然暗中与冀州城几大家族勾结在了一块,此番流匪造反不过是个幌子,冀侯是想借此误导朝廷视线。”

“冀侯与与几大世家联手了,但萧长淮一直态度不明,据属下所知,冀侯近日与萧长淮多番见面,也不知道在商榷什么。”

“萧长淮虽不是朝廷中人,可在江湖上一呼百应,此人势力不可小觑。”

“前几日,萧长淮夫人过生辰,冀侯还亲自送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拉拢之意着实明显。”

待心腹说完,姬慎景紧蹙的剑眉仍旧没有舒缓,仿佛游神在外,顿了顿方哑声道:“嗯,继续盯着冀侯,另外,去查一下十六年前,几大世家之中可曾丢过孩子。”

众心腹虽然不明白为何主子要查一个孩子,但主子一惯高深莫测,主子做任何事皆有主子的道理,“是,主子!”

**

次日,队伍正式驶入冀州城,交了玉牒后,冀州城的守城将士立刻集队相迎,“恭迎大殿下!”

今日的姬慎景格外安静,也没给自己找麻烦,倪裳觉得怪怪的,此时,他与她共乘一车,倪裳看不见,就听见他淡漠孤冷的应了声,“嗯。”

仅此而已。

其实,倪裳明白,到了冀州境地,姬慎景与她都安全了。

即便冀侯对朝廷不忠,也不可能让姬慎景在冀州发生任何事,故此,饶是还有杀手前来暗杀,冀侯也会暗中相护。

所以,姬慎景才直接暴露了身份。

不出小半个时辰,马车就抵达了姬慎景早就命人备好的庭院。

今日全程,姬慎景都没与倪裳说过一句话,直至此刻,她的小手才被姬慎景握住,“到了。”

他言简意赅,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冷峻无温的圣僧。

倪裳随着他下了马车,耳边有络绎不绝的纷扰声,她猜测,这里应该离着闹市很近。

正被姬慎景牵着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巷子口传来,倪裳本能的抓紧了姬慎景的手,她也感觉自己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别怕。”

红缨等人当即挡住纵马之人,“放肆,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岂能容尔等撒野!”

纵马的众人中,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锦缎的少年,他生的十分精致,明眸皓齿,十三四岁的光景,方才还一脸嚣张,不知几时开始,眼神痴痴的看着前方,呆呆道:“仙、仙女!”

姬慎景,“……”

那少年无视阻挡,又踢了马腹上前,却在下一刻,人就被姬慎景拉下,一手摁住。

少年疼的直叫嚷,“放开我!你可知小爷我是谁?再不放开,小爷砍了你的手!”

倪裳,“……”这少年真嚣张,她还是头一回遇见有人敢如此对姬慎景无礼,心头微妙的开心是怎么回事啊?倪裳自己都觉得她没心没肺。

这时,姬慎景的心腹看见少年的模样,忙上前,道:“主子,此人是萧长淮之子,恐怕动不得。”

闻言,姬慎景幽眸微眯。

他还没去萧家,萧家人倒是送上门来了,“我若非动他呢?来人,将此子绑起来!去给萧长淮传信,想要接回他的儿子,就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和尚:简直无法直视,冰清玉洁的师叔已经一去不复返。

裳裳:能选择不穿圣僧买的衣裳么?

姬慎景:嗯,其实……我觉得你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裳裳:!!!

读者:男主,你赢了!

一灯大师:好好恋爱,不然就给我滚回来继承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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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中午好啊,以后都是早晚各六点发了哦,咱们养成早起早睡的好习惯。

猜猜萧昱是谁?

在评论区写下答案,猜中有奖撒~

咱们下午六点见啦~

第44章

萧昱探出了脑袋。

区区一条粗绳也想困住他?那是不可能的!

他从小被父亲束缚, 几乎是被惩戒到大的,长此以往,练就了越狱的本事。

他已经知道, 将他拿下的男子就是当今皇帝的皇长子。

但那又如何呢?

冀州离着京城天高皇帝远,就是冀侯还忌惮着他们萧家, 他完全不惧姬慎景的威压。

顺利“逃生”之后,萧昱并未急着离开, 他这人玩心太重, 方才瞧见了那天仙一样的人物,他的小心肝都颤了颤, 非得将那小姐姐的名字要来。

而且,萧昱记得很清楚,仙女小姐姐不曾梳妇人发髻,她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

只要没嫁人,一切好商量。

换言之, 即便嫁了人,只要他够恒心, 别人的妻子也能变成他的。

这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

根据数年“偷鸡摸狗”的经验, 萧昱不难在这座宅子里找到倪裳的闺院,只不过姬慎景身边的高手倒是令他吃惊。

萧昱常年混迹江湖, 年纪还小,但“奸诈手段”却是颇多,他武功不高,却是掌握了一手的歪门邪道。

他掏出暗器, 朝着守在院外的红缨射了过去。

红缨武功极高,当即察觉到了异样,他一手捂着刺痛的脖颈,缓缓转过身来,就看见一月白色锦缎长袍的少年迈着嚣张的步子走来。

不!

红缨眼前一黑,最后失去知觉之前,听见了萧昱痞态十足的笑声,“呵呵,大殿下?我看也不过如此!”

红缨,“……!!”

欺负他就好,不准说他家主子!

萧昱跑进庭院,倪裳听见了动静,她坐在花厅饮茶,听着脚步声,不像是姬慎景,“谁?”

萧昱一呆,随即走上前,伸手在倪裳眼前晃了晃,“仙女姐姐,你眼睛怎么了?”

这声音耳熟,倪裳突然想起来了,她起初很防备,故意诈他,“放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再不走,大殿下来了不会放过你!”

萧昱哼笑,胳膊肘撑在了石案上,也兀自倒了杯茶喝,“你诈我?”

倪裳,“……”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被姬慎景抓走之后,竟然还能安然无事的逃出来。

但是倪裳竟然莫名的不害怕。

萧昱盯着倪裳看,真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仙女姐姐,你长的可真好看,除了我娘亲之外,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好看的女子。”

倪裳,“……”

她还是太天真了,怎么能把男子想的太好呢。

可听着少年的嗓音,还未彻底变声,年纪应该不大,倪裳厌恶不起来,“我不管你是谁,你既然能够逃脱,那就趁机赶紧走吧。”

少年笑了,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他生的白皙,笑起来唇角还有两只小梨涡,十分俊俏。

“你在为我考虑?为什么?你又看不见我,总该不会是被我的声音吸引了吧?其实,我也很好看的,比起那位大殿下分毫不差,他那人又冷又硬,一张冰鱼脸,有什么好的?你若不跟我走吧,我家里穷的只剩下钱了,又不像那些世家大族一样迂腐,我父亲母亲定好生招待你。”

倪裳,“……”

这孩子好生奇怪,哪有第一回 见面就邀请别人去他家里的?!

这还成什么规矩!

倪裳备受姬慎景“摧残”,少年的纨绔孟浪尚且对她造成不了影响。

一想到少年诋毁姬慎景的容貌,倪裳没忍住噗嗤一笑。

她很好奇,这少年到底有多好看,就连姬慎景的容貌也瞧不上?

萧昱痴了痴,随手掐了朵花过来,塞进了倪裳手里,“人活着就要开心,我见小姐姐心事重重,神情焦虑,如此对身子不好。娇花配美人,这花送你最合适。”

花香扑鼻,倪裳出乎意料的没有做出任何排斥。

她嗅了嗅花香,正要对少年说,让他赶紧离开。

毕竟,她也听说过,萧长淮在冀州的势力极广,门徒广至天下,朝廷恐怕早有剿除的计划了。姬慎景不惜得罪萧长淮,或许早有准备。

她还没开口,少年的声音先响起,“呦~大殿下,又见面了。”

姬慎景沉着脸走来,目光落在了倪裳手中的牡丹上,他方才分明瞧见了倪裳唇角的笑意。

他掏心挖肺也得不到的东西,一个浪荡少年却是唾手可得!

“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严加看守!”姬慎景一惯冷漠无温,他就像是冰冻了千年的寒冰,鲜少真正愠怒,而此刻,男人明显是怒了。

左龙和右虎“嗖嗖”出现了,上前押着萧昱。

姬慎景道:“站住。”

他走上前,没有亲自搜身,吩咐道,“把他身上暗器都搜出来。”

左龙照办,随即就开始搜身,萧昱怕痒,嘴巴又毒,以前惹祸被萧长淮打的满地爬也没说一句软话,“小爷我……哈哈哈,小爷我记住今日之耻了!哎哎……你别挠小爷咯吱窝!”

片刻,左龙搜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机关出来,姬慎景扫了一眼,挥手命人将他带下去。

倪裳已经站起身,但她看不见,完全不知道状况,一会听见少年大笑,一会又听见他嚣张跋扈的咒骂。

待庭院中安静了下来,迎面荡来一阵沁凉气息,她知道姬慎景挨近了,本能的往后退,可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捏住,与此同时,手中的花也被男人夺了。

倪裳,“……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