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又看看无双,问他:“你是这两位女士谁的男朋友?”

无双无奈道:“丁姨是我,无双!”

丁姨笑道:“我知道是你,可是不妨碍我问你那个问题吧?”

无双摊手道:“我还没女朋友呢。”

“那你可要抓紧了,漂亮的男人比女人更容易自恋,你已经该考虑这事了。”

无双:“……”

丁姨最后拉起叶卡捷琳娜的手,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带着无限赞叹和感慨道:“漂亮的姑娘,你从哪来?”

叶卡捷琳娜笑道:“从一个遥远的王国。”

“这么说你跟无双不是一对?”

叶卡捷琳娜耸肩。

阿破道:“丁姨你就别乱牵线了,漂亮姑娘已经姓了何了。”

“哦?”丁姨这才看着我说:“是你的……”

“不是!”我连忙道:“这是叶卡捷琳娜。她是富加王国地公主。”

“哦我知道,那是一个真正的王国。”丁姨看着叶卡捷琳娜道:“从这个角度上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公主,就是谈恋爱困难了一点,要讲究门当户对的话——据我所知世界上仅有的几个王子最年轻的也50多了。”

叶卡捷琳娜笑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王子。”

小慧道:“其实我觉得公主嫁给王子是悲剧。”

我们一起看她,疑惑道:“啊?”

小慧振振有辞道:“想想看,又不能近亲结婚,那么公主和王子必定不会是一个国家的人。他们结合地唯一途径就是和亲,他们是不会相爱的。”

我们:“……”

丁姨笑道:“看看咱们这半天都说了些什么。来,都进来。”

丁姨把我们让到她地办公室里,这里依旧是简朴和淡雅的,墙角有一张床,四面都是书柜,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羊皮卷封皮的外文书,都被翻得很松软。失去了原有的峥嵘棱角,像一位位饱经沧桑后充满智慧的老人。

丁姨坐在满是木纹的桌子后面指着我们道:“说说你们有几年没来看我了?”

阿破道:“六年?”

无双道:“超不过七年。”

小慧道:“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们看丁姨一点也没变,好象我们昨天才从这离开一样。”

那俩人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道:“就是就是。”

其实我们确实有六七年没来了,刚走上社会那会还定期来个一两次,后来也没什么由头,慢慢地也就懒了。所以说人地惯性是很可怕的,不过今天再回来,一点也没感觉到生疏,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丁姨笑指小慧道:“还是你最会说话。”

我们都习惯成自然地背手站着,像当年一样,当年凡是我们四个一起被“请”进来的情况一般没什么好事。基本都是来承认错误的。丁姨向叶卡捷琳娜招招手道:“公主请坐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你一直在为公益事业捐钱。”

叶卡捷琳娜客气道:“叫我叶子就好了,很惭愧,我捐的都是别人的钱。”

丁姨微笑道:“那也很了不起,说实话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干跟你一样的事,可惜真正想行动地时候已经老了。”

叶卡捷琳娜道:“不,您已经做了,并且在继续做。”

丁姨愣了一下,问我们:“这孩子的中文谁教的?”

我笑了。听三个有高深智慧的女人谈话实在是件有意思的事。她们恭维对方的方式简直妙到颠峰。

叶卡捷琳娜把一团皱巴巴地支票掏出来,仔细地一一理展这才双手放在丁姨面前道:“这是我这次的主要目的。抱歉,我对待钱的方式一向比较粗暴,早知道能有机会亲自交给您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丁姨随手翻了几张支票,忽然郑重地站起来,握着叶卡捷琳娜的手说:“一般来这地方捐钱超过10万的人他们都会带着大量的记者和花花绿绿的廉价糖果,我代表所有的孩子感谢你。”

叶卡捷琳娜呵呵一笑道:“我也带了糖果。”

我鄙夷道:“是呀,只够把你一个人吃到牙疼。”

正说着,忽然从学校门外开进一辆大卡车,它来到草坪上,后车帮一开,哗啦一下,无数地夹芯巧克力倾泻在草地上,随后离开。

我们纳闷地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叶卡捷琳娜对丁姨说:“还没跟您说,那笔捐款我已经帮您花了5万用来付那些巧克力地钱了。”

我们都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叶卡捷琳娜一笑道:“你们一定还有话要私下说,我去跟孩子们分享巧克力了。”说完跟丁姨点点头,然后就飞跑了出去。

无双看着草地上无数的巧克力,失神道:“她居然给孩子们一次买了一卡车地巧克力。”

巧克力倒在地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像小山似的那么一堆,可是孩子们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出于天性和好奇,他们很快围拢过来,不过没人敢擅自上前。

叶卡捷琳娜分开孩子们走到巧克力堆前,拿起一块剥开纸塞进嘴里。孩子们看着这位美丽的大姐姐,谁也不做声。都静静地围着,叶卡捷琳娜边嚼边诧异地说:“你们不是要看我一个人把这些东西都吃掉吧?帮忙啊!”

孩子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不动……

叶卡捷琳娜撇嘴道:“这是送给你们的——”她一挥胳膊大声道,“让我们一起把它们吃光!”

这下孩子们终于听懂了,他们愣了一下之后顿时欢唿起来,然后飞扑向巧克力们……

看着雀跃的他们,阿破咂巴嘴道:“咱们小时候为什么没人这么干?”

无双道:“这让那些无聊记者看见说不定又要借题发挥。说什么钱应该用在更需要的地方什么地——再说这样吃法他们会牙疼的。”

丁姨不屑道:“让他们说去吧,小孩子么,就应该吃糖吃到牙疼。”

我插口道:“小时候得蛀牙地孩子长大都聪明。”

所有人一起看我:“谁告诉你的?”

我又无话可说了……

丁姨用钢笔戳了我一下道:“该说你了,这些年都搞什么了?”

我幽怨道:“您总算看见我了。”这还是丁姨第一次拿正眼看我。

丁姨笑道:“还按当年的流程,你最后一个交代。”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一暖,当年确实是这样,我们四个捅了篓子,被阿姨提着耳朵抓到丁姨面前。然后他们三个一个一个交代,依次被放回去,最后才轮到我……

想到这我不服道:“您得先给我说说当年为什么总是最后一个训我,而且时间特别长?”

丁姨又把老花镜架在鼻尖上,翻个白眼道:“因为你最坏。”

我诧异道:“为什么呀?”

丁姨哼了一声道:“要说你们四个,无双和阿破就知道成天跟在你屁股后头鬼混凑热闹。小慧最聪明,可她就是个狗头军师,没有歪心眼,要说坏就你最坏,哪次的馊主意不是你出的?”

我冤枉道:“也没干什么吧?”

“是没干什么,怂恿上别的小朋友摸电门说能消毒,下雨天在大坝下游洗澡,有一次你还把准备过年堆放在小仓库里的爆竹火药都掏空做了一个水缸那么大地火箭要让阿破上天……”

我挠头道:“这都是我干的吗?”

阿破、无双、小慧看着我,同时点头。

丁姨感慨道:“说真的你们能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该感谢谁了,对了。还有一次有个孩子被你和阿破扔到水坑里差点淹死。那个叫什么来着——”

我说:“大勇。”

“对,大勇。”丁姨叹气道:“听说这孩子混了黑社会了。让人操心啊。”

“下次我见了替您说说他。”

丁姨道:“说了半天你到底干什么呢?”

我嘿嘿笑道:“我现在在王府大街当居委会主任。”

丁姨笑道:“可见你都胡闹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她正色道,“好好干吧,你们忙就不用来看我了,有的忙总比没的忙好。”

我说:“学校里还顺利吗?”

“顺利,现在人们也都开始关注公益了,前段时间我还收到一笔9800万的匿名捐款,这人也了不起啊。”

我下意识地随口道:“这也没什么……”

小慧拉了我一下,我忙改口道:“比起那位公主来。”

丁姨转头看着窗外,叶卡捷琳娜坐在草地上,和孩子们一起大口吃着巧克力,不知道在跟他们聊些什么,时而仰头开心地笑。丁姨慈祥地说:“那也是个好姑娘,不像外国报纸上说的那样。”

小慧道:“中国报纸也开始抨击她了,她和鱼王还有某富商的公子吃饭收授巨额数字地钱被曝光了,现在很多有钱人一边把这个当谈资,一边准备出大价钱请她吃饭,在媒体上闹得很热。”

我马上道:“可是那些钱她已经都捐出来了!”

小慧一耸肩道:“她自己又不说,谁知道?而且为了钱随便陪人吃饭,她又是一个公主,可想而知影响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我怒道:“陪人吃饭怎么了?陪人吃饭怎么了?”

小慧淡淡一笑道:“你有点激动了。如果你是不认识她的,你会怎么想?”

我一时语塞。

丁姨听着我们的对话,看着窗外的叶卡捷琳娜,饶有兴趣道:“这丫头还挺有个性。”

当我们作别丁姨,走上草地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和一帮小孩儿已经吃巧克力吃饱了,她和他们一起挺着小肚子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笑着,幸福得喘着气。她看我们出来,坐起身,随手捞起一块巧克力扔给我,巧克力在空中划着抛物线,我正准备去接,毫无征兆的,叶卡捷琳娜地胸口射起一团血雾……而我,就眼睁睁地看到了这一幕,呆若木鸡。

巧克力落在了地上,这是我第一次没接住朝我飞过来的东西。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十三章 挂着一挡往前冲

假如你的工作就是每天堆8个小时的木头,也许你会觉得枯燥无比,看到木头就想躲得远远的,当你日复一日堆了十年二十年,忽然一阵大风把它们都吹倒的时候,你就会瞬间明白一的词的含义:绝望。

当叶卡捷琳娜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这种感觉。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这个公主,她身份高贵,容貌绝美,这成了她最好的掩护,她对人从来都不够诚恳,狡猾得像只眯着眼睛的狐狸,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是一只本性纯良的狐狸,她四处招摇撞骗,把战利品分给那些弱小的动物,然后捂嘴偷笑,对被她欺骗过的家伙冷嘲热讽,同时,她并不缺乏坦诚的一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保护她已经让我不再觉得是被迫的工作,而是一件很愉快很有意义的事,现在,我的工作毁于一旦,就好象垒了很久的积木突然坍塌——而且我垒的不是简单的积木,而是一座美仑美奂的宫殿。

当叶卡捷琳娜美丽的胸膛里喷出鲜血时我下意识地没有阻止时间,我反应并不慢,知道这时我最需要做的就是掌握局面,我就是不能忍受那样残酷的画面,她颓然坐倒,我才叫了出来:“叶子!”

叶卡捷琳娜茫然地看向我,好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闪到她身后抱住了她,这时第二颗子弹像只鬼祟的老鼠一样从远处射来,我失去理智地直接用手去接。可是这是一颗大约1两左右,每秒能达到900米地狙击子弹,它在我的手心里纹丝不动,像是一颗钉在墙壁上的铜疙瘩,我愤怒地对它拳打脚踢,迫于我的淫威下它才乖乖改变了方向一头钻进土里。

同时我看到对面的院墙上光芒一敛,那是杀手的狙击镜。他收起枪,久久地没了动静。

我抱着浑身是血的叶卡捷琳娜。发出了枭唳一样地声音:“叶子!”

阿破他们同时围上,警戒着周围。

叶卡捷琳娜这时才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她用外衣把自己包起来,一挣站起,因为虚弱,她只很小声地跟我说了一句话:“别让孩子们看见。”

在这么短地时间里,孩子们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大部分人还在快乐地吃着巧克力,叶卡捷琳娜偎依在我怀里,踉跄着向车的方向走去,她甚至还努力给了孩子们一个笑脸,我们刚离开他们的视野,叶卡捷琳娜就软在了我怀里。

我有点迷惑地向四周张望,眼神里不带其它感情,好象是在找伤害叶卡捷琳娜的凶手。又像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丁姨震惊地站在窗口前看着我们。

小慧这时是最先镇静下来的,她使劲拍了拍手道:“没时间和丁姨道别了——无双去拿车。”说话的同时她检查着叶卡捷琳娜地伤口,然后把整个手掌平贴了上去,伤口是一个小洞,大股大股暗红色的血从那里一高一低地喷涌出来,叶卡捷琳娜已经委顿不堪。她的嘴唇瞬间失色不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动慢了很多,但是没有任何恐慌的神色,简单得就像刚睡醒一样。

小慧用平缓的声调跟她说:“叶子,相信我们,你一定会没事的,伤口很小,而且离你心脏还有十万八千里,我们只要在天黑前找家小诊所你就会没事的——你看,现在才刚中午。”

叶卡捷琳娜冲她委婉一笑。仿佛在感谢她善意地谎言。她抬眼望着我,轻声道:“对不起。何安忆。”

小慧道:“别说话,唿吸放长。”

这会叶卡捷琳娜的血已经染遍了我们所有人,先是热热的,很快就贴在了我们的衣服上,然后变凉……

阿破飞也似的脱下外衣就要裹向叶卡捷琳娜,小慧推开他道:“别用松软的东西!”她伸手进到脖子里,一俯身,把纹胸扯了出来,大声道,“阿忆,把叶子地纹胸也给我。”

我茫然道:“啊?”

“快点!”

“哦……”在这个关头,我也工夫细想,但我知道听小慧的准没错,我探手进叶卡捷琳娜的衣服里,只觉她后背一片滑腻,可是摸了半天只摸到一根平平无奇的带子,叶卡捷琳娜忽然抬起头,用她伤后无力的淡然口气跟我说:“在前边,傻蛋!”

我脸大红,咳嗽了一声把手伸进了她前面的衣服里,阿破适时地扭过头去……

这一回,我的手很自然地顺着一个完美的弧度滑到了顶峰,然后我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山麓里摸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小钩……

还没等我解,小慧扫了我一眼道:“别乱捏,你会把血从伤口挤出来地。”

……我觉得这句话不用到昆汀。塔伦蒂诺地暴力美学电影里真是浪费!

也许正因为小慧这个冷的不能再冷地笑话,现场气氛宽松了起来,叶卡捷琳娜也没忘冲我挤了一下眼睛,可我发现她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把叶卡捷琳娜的纹胸解下来交给小慧,小慧把两个纹胸结在一起,然后紧紧地箍在了叶卡捷琳娜身上,压住伤口,血果然流不出来了。

无双“吱”的一声把车停在我们面前,焦急道:“快上来!”

小慧把叶卡捷琳娜接过去道:“让阿忆开!”

无双和我几乎是同声道:“可是阿忆(我)不会开车。”

小慧道:“现在学!”

我瞠目结舌道:“你说什么?”

小慧不容我多说,飞快地说:“离我们最近的医院无双开车要1个小时。也就是说阿忆只要在1个小时内学会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小慧转向我道,“除非你真笨到家,叶子就靠你了!”

我和无双对视了一眼,下一秒我风一样蹿进副驾驶,无双已经开始演示了:“打火不用学吧?挡位在这里,一二三四倒,倒挡不用学了。你只要知道挂挡地时候踩离合器就行了,油门的道理跟碰碰车一样。”无双看看车里的部件。摊手道,“好象就这些了。”

“我试试!”我俩飞快地换了座位,我简单熟悉了一下离合器刹车和油门,然后踩住离合器依照无双的指示挂上挡,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无双道:“慢慢松离合,给油。”

我试了一下,车子动了。我纳闷道:“开车就这么简单?”

无双面无表情道:“就这么简单!”

我冲小慧他们一甩头:“上车!”

“……你不用再巩固一下吗。我们还有时间。”

“只要这玩意能在我的操纵下动起来,时间就对我没有意义。”

小慧点点头,和阿破扶着已经半昏迷的叶卡捷琳娜上了车,无双就坐在我身边,道:“有问题随时问我。”

我酷酷道:“没时间。”

这时车还在一挡上挂着,等他们都上来之后我一踩油门,同时卡住了时间,我的车就在一片凝滞中独自轻灵地上路了。

说实话这样开车有点闷。车里明明还有三个清醒地大活人,可是一个个跟泥塑的似地,尤其是无双,还瞪大了眼睛,看着怪别扭的,因为在我的时间里。他足足有5分钟没眨一下眼。

我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发出了怒吼的轰鸣声,很快就驶出了郊区上了柏油路,两边的行人和车辆像世界末日到了一样动也不动,任由我不停地超越,每到一个红灯口,如果前面没车我一律大模大样地闯过去,如果前面塞满了车,我宁愿绕路。

我不时地回头看叶卡捷琳娜,她很安详。安详得总让我产生不好的联想。我甚至好几次想停车检查一下她的状况,但理智告诉我这样是不理智地……

小慧可能估计不足。我开车到达中心医院时足足用了3个小时,但好在车上的物理时间显示只有4分钟,如果不是心有旁骛,我可以更快——或者说更慢。

在医院门口,我轻轻地喘了一口气才放开时间,无双第一反应就是看表,他大声道:“天,120公里你只用了5分钟!”

就这么一会,一分钟过去了,现实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小慧把叶卡捷琳娜放在车座上,对我说:“现在我进去找院长,你配合我,但别抱着伤员乱跑,明白吗?”

我点头道:“明白!”

我拿出电话打给张泰伟,第一句就说:“出事了……”

小慧满意地点点头,开门跑了出去。

我言简意赅地介绍了情况,张泰伟也只丢过来一句话:“在门口等着,我马上让医院方准备。”

挂了电话,我再次回头看叶卡捷琳娜,轻声唿唤道:“叶子。”

叶卡捷琳娜微微睁开眼睛,虚弱道:“我们离开孤儿院了吗?”

阿破道:“我们已经到医院了!”

叶卡捷琳娜明显不信,她闭上眼睛,嘴角挂上一丝微笑,疲惫道:“我累了。”

我心里浮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一般重伤的人说“我累了”“我渴了”“我冷”之类的话都是不好的兆头,我探身抓住她的手道:“叶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叶卡捷琳娜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好。”

“从前……”

还没等我说下一个字,从医院里忽然冲出一队抬着担架地医生护士,在小慧的带领下来到我们车前,两个强壮的男护士娴熟地把叶卡捷琳娜搬上担架,然后一群人又风一般冲进了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