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择城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如冷玉地脸颊,满是怒气。

他手里拿着一把枪,黑洞洞地枪口,此时就对准着那个跪在地上的黑人。刚才他找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被人勒住脖子,心中惊怒,让他想也不想地拿出枪,对准别人。

作为无国界医生时,易择城手中从不曾拿武器。

他们是中立的,从不涉及一个国家的内乱争斗,只要你是伤患,你愿意放下武器走进他们的医院,无国界医生就会救治你。

他从不曾拿着枪对准别人,直到这一刻。

霍慈靠在他的怀里,一直在咳嗽。她脖子都被勒红了,此时乍然能轻松呼吸,反而咳嗽连连。

对面的黑人被吓得跪在地上,还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

徐斯扬手里提着木棍,刚才那一声闷响,就是他敲在勒住霍慈那个黑人头上的。

“徐斯扬,去把相机拿回来,”易择城搂着霍慈,微撇头,对身后的人说。

徐斯扬提着木棍,就走上去,伸手招了招,那人麻溜地把手里地相机重新还给了他。徐斯扬又把相机送了回来,霍慈看了一眼,确实是她的相机。

完好无损。

“你们走吧,”易择城用当地语言说了一句,声音冷肃。

两个黑人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虽然还是害怕,却大着胆子往外走。等走到巷子口,见他们也没追上来,一溜烟地就跑了。

他们一走,易择城就放开霍慈。

他将手中的枪收了回去,低头看着她,一张俊脸冷地跟什么似得,眉头紧紧皱着,薄唇紧抿,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没缺胳膊少腿,依旧还好好的。

一颗心,总算落回去了。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出酒店的?”易择城低头看着她,脸上阴沉地可怕。

这是霍慈第一次看着他,如此地情绪外露。

其实这时候她应该高兴的,毕竟他是在担心她。他以前总是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绪。救人的时候,冷静,手术中被人划破了手掌,还是冷静。如今却毫不客气地指着她骂,不是说,只有在乎才会激动。

他为她激动了。

可霍慈一点儿不开心,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将相机重新放回背包里,全程都不去看他。她怕她会失控,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她就想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她。

她提着包就往回走,却被易择城一把拉住,他沉着声音问:“去哪儿?”

徐斯扬瞧着他们一副要干架的模样,赶紧在旁边说:“都别激动,霍慈,城城他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他是真着急,一回酒店见你不在,他就拉着我出来找你了。”

“闭嘴,”易择城冲着他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徐斯扬一脸委屈,我这不是拉架了的嘛,怎么还要被骂。

“我回酒店,”霍慈淡淡地说,甩开他的手。

这是她头一回主动甩开他,之前哪次她不是借机占他的便宜,被甩开手之后,易择城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你还不上去追啊,”反而是旁边的徐斯扬着急了。

他说:“女人不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你看看刚才她抱你抱地多紧啊。”

易择城转头冷漠地看着他,徐斯扬立即捂着嘴:“我闭嘴。”

一路上,霍慈走在前面,两个男人跟在后面。其实这里离酒店并不远,走路回去二十分钟。

到了酒店之后,潘琛还有其他人都在大堂等着。

见她进来,潘琛立即上前,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

“抱歉,我只是想随便走走,”霍慈对他说,在她身后的易择城,听到她这句对不起时,抬了抬头。

她是知道错了,只不过却没对他说。

“没事,出来嘛,难免想出去逛逛。只是这里治安不是很好,要是你以后还想逛,最好找我或者择城陪你。这里可不比咱们国内,”潘琛爽朗一笑,又见他们都回来了,就招呼他们一起吃午饭。

霍慈摇头,说:“我有点儿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自顾自地上了电梯。

潘琛没拦住,就问易择城说:“怎么回事啊?”

“可别提了,要不是我们两个找到她,这丫头只怕今天就得撂在这里了。为了个相机,简直不要命了,”徐斯扬还想在说,却在看见易择城的眼神之后,乖乖闭嘴。

**

霍慈回房之后,在浴室里冲了个澡,随便披了一件长裙。

其实她没理由对易择城发火,那是他的事情,他告不告诉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心底地怒火,却怎么都掩不住。她以为这么久,最起码他在动摇。

不管她如何追他,她心底都笃定,这个人迟早是她的。

但徐斯扬的话,却让她这么久以来的笃定,产生了怀疑。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能不告诉她,她那些笃定和自以为是,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霍慈不泄气,她是生气。

一股子邪火就在身体里乱窜,要不是怕忍不住,她也不至于连午饭都不吃。

直到门板被敲响,这酒店连个门铃都没有。她没吱声。

然后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在吗?”

依旧清冷地声音,在这炎热地空气中,犹如一剂冰爽,打在人心头。

你说,他怎么能连声音都那么好听呢。

易择城站在门口,单手插在裤兜里。

他说话一向惜字如金,一句问完了,就没下文。就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

而门里的人正等着他再开口了,可是霍慈束着耳朵,却怎么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这破酒店,连个猫眼都没有。她耳朵贴着门板,可是外面安静地很。难道已经走了?

过了五分钟,她忍不住了。

等她刚打开一个门缝,就瞥见门边的裤子,她猛地推门,想关上。可哪里来得及,一只穿着黑色鞋子的脚已经挡在门口,随后易择城整个人挤了进来。

霍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挤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她恼羞成怒:“谁让你进来的?”

易择城有些好笑地看她:“不是你开门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走没走,”霍慈生气。

易择城瞥了她一眼,“哦,没走。”

霍慈气绝,冷冷地瞪他一眼,就要转身回去。却被易择城一把拽住手,他说:“徐斯扬告诉我,你今天是因为我体检报告的事情生气的,嗯?”

明明是正经说话,可偏偏他最后嗯了那一声,叫霍慈一下小腹紧绷了起来。

霍慈想着,她真是喜欢惨了他,连他发出的一个字,都能痒到她心里头去。

她抿嘴不说话,直到他又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担心。这样的事情,我之前就已经经历过几次,我不习惯和别人说。所以就没和你说,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要是因为这个生气,我和你道歉。”

霍慈回头看他,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是震惊。

她是真没想到,这番话是易择城能说出来的。

“你不用和我道歉,”霍慈一开口,声音都哽住了。

因为她听到他说,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一想到,他可能在过去的某个岁月,也担惊受怕过。她就心疼,打骨子里心疼。

易择城看着面前的姑娘,乌亮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薄薄地水光。

他说这些,是想告诉她,这事儿不严重。

可她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

易择城是真没和姑娘相处的经验,大学之前,他最常和那帮兄弟在一块。大学之后,他最喜欢的是实验室,他26岁就拿到了医学博士。别人参加party,交朋友的时间,都被他拿出来泡实验室了。

他最懂的是各种医学知识,他会救人,却从来没爱过人。

可就在刚才,他在巷子口,看见霍慈被黑人勒住脖子,她的腿不停地在半空中挣扎。那一刻,他的心又疼又愤怒。

他想都不想地拿出枪,对准了那两人。

从来都是拿着手术刀救人的手,却因她,拿起了枪。

“霍慈,其实我这人性格不好,而且……”他话刚起了个头,却被对面的人一下撞地压在门板上。

她扑上来,就狠狠地把他压在门板上。一米八七的男人,被她压着,只见她恶狠狠地说:“不许你再说拒绝我的话,你性格不好,没事,我眼瞎。”

她说地时候,气势汹汹,看起来不像是告白,像是来打架的。

易择城:“……”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可他还没说话,就见一只手摸到他的裤子上,啪嗒一声,皮带扣被解开了。霍慈一手撑在他胸膛上,隔着薄衫,下面就是硬实地肌肉。他这人真是哪儿都硬,就连……

她的另外作怪的手突然停住了,因为裤子里的形状,她已经摸到了。

不是绵软的状态,是硬着的。

霍慈抬头看他,然后她的腰被他握住,身子一转,她被压在门板上了。不疼,因为他的手挡在她的腰背和门板之间。

易择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淡淡地说:“摸啊,怎么不继续了?”

第28章

摸啊,怎么不继续了?

霍慈怔怔地看他,卷翘的长睫毛轻轻颤抖,狭长的眼尾向上弯着,乌黑地眼睛又亮又润,此时眼神中蒙着一层诧异,带着无辜,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

易择城眼神一下就深了。

火苗从小腹处,蹭地一下就窜起来,烧心挠肺,挡都挡不住。欲.望来地是如此急切,他是个男人,但并不重欲。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至于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可这一刻,他无比清楚地感觉到欲.望的存在。

然后,一只柔软细嫩的手掌,抚了上来。隔着一层薄薄地布料。

他知道这双手有多嫩,握在手掌里像没有骨头一样。只是手指间有些粗糙,是她常年用相机的原因。

阳光从阳台穿越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地透亮,两人的表情只要抬头都能看地一清二楚。她靠在他的身上,侧偏着头。从他的角度低头看下去,她的睫毛在颤抖,嘴角微微抿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隐忍着。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被压在车下鲜血模糊,看不清脸的霍慈。在浴室里白地几近透明的她,还有手术房外,抱着他的霍慈。

鲜活的画面,在这午后犹如一针药剂,搭在他心头。

他脑子里有一根弦在慢慢拉紧。

直到,霍慈仰起头看他,那双眼睛不像平时那么冷静清澈,而是染上了一层渴望。

她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时,‘轰’,易择城脑子里的那根弦拉断了。

易择城低头,咬住她的唇。他的手指扣着她的脸颊,不轻不重,却叫她动弹不得。渐渐唇上的力道加重,直到舌头用力地撬开,裹着她的唇。空气一下稀薄,鼻息间都是彼此的温热气息,狠狠纠缠。

霍慈被他亲地晕头转向,没一会,连呼吸都加重。

她才知道,以往自己的那点儿勾引,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穿着长裙,易择城扣着她的腰,从脊背沟往下,薄裙下光滑平整,他的手停住。然后微微往后推,热吻遽然结束,霍慈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他如琥珀般地眸子,此时又深又黑,盯着她说:“没穿内衣,嗯?”

又是这个气声,霍慈一下咬着他的下巴上,恶狠狠地说:“你就是主动勾引我的。”

她像是被惹地发狂的小野兽,咬着他的唇,就毫无章法地开始亲。其实霍慈虽然胆大脸皮厚,可那都是在易择城面前。真到了论真章的时候,她就露馅了。被亲地连呼吸都透不过来了,毛毛糙糙地撞上来,透着一股子生涩地味道。

她被易择城抱了起来,这次又变成她被压在门板上。

“霍慈,不要停,”他低头在她耳垂上舔了下,霍慈整个人都僵硬了。

太痒太酥,说不出地感觉。

她的反应成功地取悦了面前的男人,然后她的薄裙被堆到腰间。

雪白地长腿大剌剌地刺激着他的视线。

霍慈咬着唇,然后一只手直接从内裤边缘探了进去。两人同时绷住,她手里握着的是炙热滚烫的,然后那里在她手下跳了跳,笔直,坚硬。

谁都没说话,呼吸却早已经不受控制地紊乱了。

霍慈看着他的眼睛,那里不再冰冷,不再淡然,又深又沉,像火在烧。

细嫩的手掌上下滑动着,他闷哼一声。

是舒服的。

霍慈垂着眼,却在下一秒又被易择城抬起了下巴,两人的唇再次纠缠在一起。吻地太深,霍慈喘不上气。

“霍慈,你在吗?”身后的门板被拍响,徐斯扬在门外喊她。

两人同时一僵,看着彼此。午后的阳光,又浓又烈。这就像是年少的某个暑假,小情侣偷偷躲在房间里偷吃禁.果,长辈却突然回到家里。

易择城抬头看着她身后的门,嘴角一撩,似乎要说话。

霍慈猛地凑上去堵住他的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霍慈,我给你拿了点午餐,你要吃点吗?”徐斯扬又问了一句。

然后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是叶明诗,她说:“她可能不在吧。”

一门之隔,这种刺激,连易择城都受不了了。霍慈全身都在颤抖,他将她抱起来,她抵在门上,悬在半空中,全身的支撑就是架着她腿弯的双手。

薄衫裙堆在腰间,直到他滚烫的东西,抵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