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过来,他的声音又强势又霸道。

霍慈贴着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地衬衫,就是他温热的皮肤。她耳边是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是滚烫的,火热的,不像他外面那么冷。

窗外,是马里街道上偶尔闪过的灯光。

车里,安静地像一个小小的世界。

**

不知过了多久,当霍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然后她听到旁边低沉地声音:“醒了?”

思绪在一瞬间重新回来,她在回酒店的路上睡着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杨铭和司机都不在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霍慈转头看他,可是刚转过,嘴角就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原本安静的男人,突然将她压倒在椅背上,一瞬间就衔住她的唇,舌头闯了进来,他的吻霸道地不给她留一丝余地,没一会霍慈整个人软成一滩,靠在他怀中。

直到霍慈推着他,易择城才松开。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轻笑着:“是个小流氓,却连换气都不会。”

霍慈恼羞成怒,就是推开他。

她斜睨着他,哼笑:“比不上你经验丰富。”

说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忒俗,像个吃醋翻男朋友旧账的小女人。

好在易择城低笑一声,没说话。

霍慈立即给自己找了台阶:“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在餐厅只吃了一点儿,就不吃了。易择城哄着她又吃了一份沙拉,才带着她上楼。只是电梯到二楼的时候,他居然跟着下来了。

霍慈淡淡瞥了他一眼,提醒:“易先生,您的房间不在这里。”

“没关系,我女朋友的房间在这里。”

他淡淡地说。

霍慈瞧着云淡风轻地说出这话的人,说好地一座冰山呢。

两人往她房间走,还没到就已经注意到酒店走廊的骚乱。然后她看见所有人都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怎么回事,”她快步走了过去。

就看见叶明诗正站在她的房间里,而唐旭一脸着急地说:“叶小姐,你先出来吧,霍慈不在,你这么进她的房间,不妥吧。”

霍慈推开人群,冷冷地看着叶明诗。她就站在房间里,手上拿着一个药瓶。

霍慈冷着脸冲进房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眼神凌厉:“滚出去。”

叶明诗惊愕地看着她,说:“你在吃舍曲林?”

舍曲林,抗抑郁药物。

“滚,”霍慈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叶明诗看着易择城,着急地说:“学长,她,她是……”

“叶明诗,请你出去,”易择城的声音依旧清冷,可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声音中压抑着盛怒。

叶明诗咬着唇,不甘心地看着易择城。

直到易择城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他的眼神犀利地仿佛能探透人心,此时已经将她心底的那些心思都瞧得一清二楚。

“叶明诗,你已经违背了作为一个医生的道德,”易择城冷冷地看着,然后他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

所有人都走了,空荡荡的走廊,一下静地有些可怕。

易择城走到门口,他伸手推门的时候,就见身后的女人说:“你也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可门被关上了,他却没走出去。

霍慈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瓶子,那些都是她在吃的药,不止舍曲林,还有别的。都是她要吃的,因为她是个病人。

一个精神病人。

霍慈猛地将手中的药瓶砸到对面的墙壁上,瓶子里的药片,哗啦啦地响着。然后药瓶顺着墙角,又滚到了她的脚边。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易择城站几步之遥看着她,她背着他站着,虽然竭力克制着,可是肩膀却在轻轻抖动。她最隐私的一面,就这么当众被掀开。就像是一个人,被掀开最不愿意面对的伤口。

他从身后轻轻地抱住她,霍慈的身体在抖,这次他清楚地感觉到了。

“霍慈,我和你说过的,”他的声音清润地像泉水划过,不再清冷,带着淡淡的温柔,没那么浓烈,却恰到好处,他说:“你很好。”

可是他怀中的人,却在下一刻猛地转身。

“我不好,我骗了你,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我有病。对,他们说的都对,我这样的人,没人会喜欢我的真面目的。”

“没人会想要我的,我就是个拖累。”

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那些被人抛弃的记忆,那些自我唾弃的经过。记忆不会随着岁月而消散,伤害只会在岁月中积累地越来越深。

直到她被压在床上,她身上的男人,咬着牙说:“我要。”

我要你。

第33章

“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就没有放弃你,现在,更不会。”

他的声音像是暗夜里的蛊惑,在她的耳边响起,神奇地安抚着她狂躁的心。霍慈拼命地咬着唇,可还是抑制不住身上的颤抖。

她仰着头,轻闭着眼睛。

刚才她是怕在他眼中看见失望,现在她是不知所措。她心底知道,易择城和其他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他高大挺拔的身体紧紧地压着她,虽然密不透气地无法逃脱,却让她觉得在温暖厚实。

她知道自己很可恶,她喜欢易择城是不纯粹的,她知道他这个人虽然面冷,却格外地坚定,他能在车外为素不相识的自己,提着四个小时的吊瓶。他能为了一腔理想,放弃人人羡慕的生活和位置,来到非洲这个大陆。

他比谁都有一颗坚定和赤诚的心。

她知道,只要是他认定的,他就不会抛下。

所以她努力让自己成为他认定的那个,她想尽办法接近他,勾引他。

“霍慈,”他伸手摸着她的脸颊,指腹刮蹭了下她的耳朵,原本还神色紧绷的人,乍然颤了下,他伸着手指又捏了下她的耳垂。

上次时,他就发现她耳朵敏感极了,摸一下就拼命地往后躲。此时他有节奏地抚弄着,让原本还一脸抗拒的霍慈,慢慢软了身子。

“没什么的,只是个小问题而已,”他低头在她耳侧温柔地亲了下,原本清冷的声音带着极致地诱惑,每个字都那样地轻,又那样地坚定。

窗外是挂在星空的一轮明月,天际如黑色绒布般,繁星在这片黑色绒布上散发着璀璨星光。周围很静,似乎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窗帘拉了起来,挡住整个房间,只是窗台上的半扇门被打开一条缝,浅浅的风吹了进来,撩起纱窗的一角。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暖黄的灯光,并不明亮。

直到霍慈地缓缓睁开眼睛,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琥珀色地浅淡眼眸,亮地耀眼。

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说:“这不是小问题,我有抑郁症已经七年了。我父母离婚之后,我便开始变得不爱说话。等我妈妈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有自残倾向了。”

易择城默然地看着她,眼中划过心疼,是那样清楚又明了。

也许会有人说,她可真是太脆弱了,不过就是父母离婚,就连变成这样。那失去父母甚至从小就生活处境困难的孩子,岂不是要去死。

可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所能承受的都不一样。十八岁的霍慈,天真单纯,她的世界美好地像一幅画。越是被保护好的孩子,越是容易被伤害。她也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但她走不出去,她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天地。

她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她顿了下,继续说:“我喜欢你,就像你说的那样。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就愿意为我拼劲全力。是你把从车里救出来的,是你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放的。我对你的喜欢并不单纯,我想要的是你给我的安全感。”

她的目的不纯粹,她活该被当众这样拆穿。她想是落水的人,溺在水中太久太久,以至于要不顾一切地抓住路过的一只大船。

直到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不是很好嘛,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这不是很好嘛,你喜欢我就够了。

深夜寂静极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他方才的那句话。

霍慈被他的话击中,身体在颤,胸腔是热的。

“这对你不公平,两个人之间不该是……”可是她的话还没说话,唇就被堵住了,男人的长舌直驱而入,搅弄着她滚烫的舌尖,暧昧地喘息声渐渐加重。

直到霍慈被亲地意识模糊时,易择城才放开她。他低头看着她,仿佛是嗤笑:“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你怎么知道两个人之间应该怎么样?”

霍慈一愣。

“两个人之间应该怎么样,没有模版,更无迹可寻。你喜欢的,正是我可以给你的,”易择城清润又严肃地声音,停顿了片刻,然后他的声音陡然变得轻软,他说:“这就够了。”

你喜欢的,是我有的,这就够了。

霍慈心中热地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胸腔。

又热又涨。

然后他低头,眼角翘起,轻声说:“现在我们能做两个人之间应该的另外一件事吗?”

霍慈睁着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无辜又纯洁。

他问:“霍慈,我要你,你愿意给我吗?”

眨了一下眼睛的姑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在他的下巴上。

**

霍慈一直迷恋着易择城的下巴和喉结,当她亲上他的下巴时,整个人急切又热情,她伸手抽出他塞在腰间的衬衫,顺着腰侧摸了进去。

当手掌摸到他的皮肤时候,她心头都在颤。

他的身体高大紧实,肌肉线条她早在训练馆就见到。现在她都能清楚地记得,他穿着黑色短t对着沙袋,浑身的肌肉贲张,金色的光线从窗子透射进来,洒在他的身上,连他身上的汗珠都带着极致的诱惑。

那时候,她就在想,这个男人在床上,该有多厉害。

易择城伸出一只手,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他的唇在吮吸着霍慈柔软的嘴唇,像是要吸出甜蜜地浆果汁液。直到将她的嘴亲的又红又肿,他的手指还没解开所有的衬衫。

可哪知,有一只手却比他还要还快。

因为她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扣,银质锁扣啪嗒一声轻响。易择城微抬起头,被他压在身下的姑娘,脸上带着狡黠妩媚的笑容。她的眼睛依旧无辜纯真,但脸上的笑容却要勾人心魂。

他跪了起来,双腿分在她的身体两侧,衬衫已经解到了第四颗,露出大片紧实健硕的肌肉,腹肌一块一块,像是巧克力板。

当他脱掉全部的衣服时,就低下头重新亲吻着霍慈

他的双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身,短袖被掀开到腰间,露出白地像雪的肌肤。

当雪堆一样的身子躺在他身下的时候,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深地就像是外面的星空。

他低头咬了一口,白地刺眼的地方,霍慈身子一颤。

她身上布满了汗水,他的唇一直往下,略有些咸的汗珠就在他的唇舌间。

带着呻吟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颤颤发抖,婉转地声调渐渐不受控制般。霍慈微仰着脖子,她原本攀着他的肩膀,随着他越亲越往下,手指只能堪堪地穿插在他的发间。

略有些长的黑发,出人意料地柔软。

不像他这个人外表那么冷硬。

她的小腿勾着他的腿,一点点地磨蹭着,然后十根雪白粉嫩脚指头,在一瞬间蜷缩起来,用力地绻成一团,仿佛就能抵挡那身上的浪潮。

霍慈像是脱水一般地微张着嘴,直到有东西抵了上来。

炙热、滚烫。

她紧张地想要躲开,可是这次,易择城的双手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她的手重新攀着他结实的腰身,然后身上的男人,窄腰顶了上来。

霍慈一下扬起头,痛呼压抑不住地从红唇中溢出来。

疼,真的疼,像被人劈开一样。

易择城低头看着她,眼神笔直又发烫,他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这疼,也是我们两个人的。”

……

霍慈被他撞地一直往上顶,直到头顶顶到床柱时,他才将她拉下来。

她意识已是模糊的,浑身都疼,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攀着他后背的手臂已经落在床榻上。

直到他低哼一声,压抑至极地闷哼,是男人特有的性感。这一声像要勾住霍慈的魂,她伸手抚在他脸上,低声说:“你在床上的声音,真好听。”

果然跟她想地一样。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撩自己。

易择城低头看她,眼眸深沉地看不见底。

霍慈被抱着去洗澡的时候,眼睛都是闭上的。她不记得过了多久,只知道她很累,又舒服又累。那种餍足,让她放心地闭上眼睛。

易择城看着怀中累地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人,低笑了一声。

果然做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易先生在心底心满意足地想着。

**

霍慈睁开眼时,虽然窗帘被拉地严严实实,可仍旧有种天光大亮的感觉。

然后,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睡在旁边的易择城。他略有些长的黑发,落在雪白的枕头上。这是她第一次,清晨醒来,看见一个男人的睡颜。

他的眉毛又黑又浓,鼻梁高挺直立,此时闭着眼睛,那双总是格外冷静地眸子被藏了起来。薄被就搭在他的胸口,他侧着身子面对着霍慈。一条结实的手臂,此时就搭在她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