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麦莫名其妙。刚才不是还答应得好好的么?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这怎么一下子又蔫了?

“管狐?”白乐波怪叫,“张少,我,我是兔子啊,你让我去查管狐?”

是兔子?小麦上下打量白乐波,别说,这架式还真像个兔子,尤其是那跑的,也就是兔子腿那么能跑…

邵靖摸出张符扔给他:“戴好了,不用怕。”

白乐波捏住那张符,反复看了看,笑眯了眼:“能不能给我?”

邵靖不耐烦地说:“做完了你可以拿走。”

“好嘞!”白乐波一溜烟地去了。

邵靖站了片刻,回车上掏出打火机和烟,点燃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小麦瞅着他不高兴的脸,想了想还是没说话。两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邵靖把半支烟狠狠碾灭在烟灰缸里,冷冷地说:“有什么话问吧。”

小麦琢磨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要问的。”他看得出来,邵靖很不愿意在人前用张靖存这个名字。

邵靖没再说什么,靠在坐椅上,闭上了眼睛。小麦打量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不由得把所有听到的有关他的信息都在脑子里组合分析起来:邵靖的母亲并不愿意嫁给他父亲,看来这婚姻也不会美满,想必邵靖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也不会幸福,但是他的态度也太激烈了一些,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何至于偏向到这种程度呢?听白乐波刚才的说法,叫他张少,这称呼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而且他说龙虎山,张家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

小麦悄悄摸出手机,登上网页开始搜索龙虎山和天师,一看之下他才发现,好家伙,原来鼎鼎大名的张天师就是龙虎山的,难道邵靖就是张天师的后人?

“不用查了。”邵靖突然开口,把小麦吓了一跳,“龙虎山张家就是张天师的本支。”

小麦虚心求教:“什么叫本支?”

“就是直系。”邵靖仍然闭着眼,语气淡淡的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所有的法术都是张天师亲传嫡系。”

小麦想了一下:“那,应该是很厉害吧?”

“是天师行里的头一家。”

小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你为什么总说自己姓邵呢?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爸爸。”

邵靖静了片刻,冷冷地说:“这世上最糟糕的事,就是把人弄到了手又不珍惜。”

第13章 乌龙事件

这世上最糟糕的事,就是把人弄到了手又不珍惜。

说完这句话,邵靖就再也不开口了。小麦看着他拗得死紧的唇角线条,想想以前的事,已经明白了大半。难怪邵靖这么偏向他妈妈,原来是这样。

车窗玻璃上突然咚地一声,一团白东西撞了上来。小麦吓了一跳,刚刚转头,那团白东西又撞了上来,咚一声,又被弹了出去,这次小麦看明白了,是只兔子。

邵靖冷冷地说:“开窗。”

小麦愣了一下,伸手按下车窗,接着那团白毛球就跳了进来,一头栽在小麦腿上,两只前爪捂着脑袋:“怎么这玻璃进不来的?撞死我了!”

小麦僵硬地看着腿上的兔子。虽然知道白乐波是个妖怪,虽然知道他是个兔子,但是…自己的腿上趴一个会说人话的动物,那,那感觉真是…

邵靖嗤笑了一声:“我的车,能随便让你进来么?”

“啊!”兔子用爪子揉揉脑袋,“难怪这穿墙术不灵了…”

小麦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其实他挺喜欢毛茸茸的小东西的,可是会说话的就…

邵靖睁眼看了看他,伸手拎住兔子耳朵,提起来就扔后座上去了:“你怎么这副模样就回来,不怕有人把你拎去做了兔子肉?”

兔子咕咚摔在后座上,一翻身恢复了人形:“本来没想的,谁知道我在屋里翻东西被人发现了,我只好变成这样,目标还小点。”

邵靖额头上青筋一跳:“你真有七八百年的修行?”

白乐波噎住,低头去对手指:“…八百五十年了…”

“那连翻个东西也会被人发现?”

白乐波嘟囔:“谁知道现在的人耳朵这么好使,比我还好使…”

小麦也很无语。有这么笨的妖精么?他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怎么修炼的?”

白乐波头垂得更低,小麦几乎能看见两只耷拉下来的兔子耳朵:“我,我是凑巧喝了千年参精的洗澡水才化成人形的…”

邵靖实在受不了了:“好了,这事我会去找周琦算账。你先说说,屋子里找到什么了?”

白乐波被提醒,赶紧摸出件东西,扔烫手山芋似的扔到小麦怀里:“我的妈妈呀,吓死我了!”

小麦疑惑地拿起来看看,是一小段细竹子,外皮金黄光亮,雕着折枝花的图案:“这是什么?”

邵靖看了一眼,脸色沉下来:“这是一种口笛,也可以用做携带饭纲使的竹管。”

白乐波畏缩地盯着口笛嘀咕:“一股子狐臊味儿…”

邵靖看了他一眼:“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那符归你,以后行为规矩着点。”

白乐波大喜,推开车门就溜了。小麦捏着那支口笛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究竟,问邵靖:“这么说就是这个杜安妮了?我们怎么办?”

邵靖发动车子:“去找她!”

杜安妮正在工作室里拍平面,接待小姐叫来了公司的经纪人,商谈实质问题,也就是报酬的问题。邵靖却不给实际回答,不紧不慢地要一间工作室:“杜小姐我们还不熟悉,不知道她是否符合要求,总得先试试镜头我们才能决定用不用她。”

饶是接待小姐觉得他是个钻石王老五,这会儿也不能不质疑了:“您--带了拍摄器材?”有空着手来试镜头的吗?现在连她都怀疑这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了,看起来根本不像要找模特的,别是个骗子吧?

邵靖眼皮都不抬:“拍了你们能让我带走吗?”

接待小姐无话可说。邵靖看起来是有钱人的派头,可是至今为止他一分钱还没拿出来过,当然不能让他随便拍照了。

邵靖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材娇小的接待小姐:“再说,你们的模特除了对着镜头就不会展示了吗?”

接待小姐被他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经纪人比较圆滑,马上接过话来:“当然不是。不过,不知道您需要拍摄什么题材,也许我们可以为您推荐气质合适的模特。”

邵靖傲慢地瞥他一眼:“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连小麦都觉得这厮实在欠抽,无奈心海公司自打出了模特因为厌食症跳楼自杀的事之后,业务着实受到了影响,现在任何一个潜在的客户都不能放走,何况邵靖一看就是有钱的主,所以经纪人也只好腾出一个小房间,同意杜安妮先“试试镜”。

邵靖和小麦等了一会儿,杜安妮才匆匆过来,脸上的妆还没有卸,看见是邵靖和小麦,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两位--”

邵靖看了小麦一眼,小麦过去把房间门关上了。杜安妮微微一怔,表情有些防备:“两位这是要--”

邵靖手里把玩着那支口笛:“这是你的东西吧?”

房间里光线略微有些暗,杜安妮开始没注意到,现在才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那是我的!你,怎么在你们手里?”

邵靖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他:“这里头的饭纲使呢?”他左手拿着口笛,右手已经捏住了一张符咒。

杜安妮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什么?什么饭缸?”

邵靖眼神一厉,挟着符咒的双指一错,符纸上的朱砂痕在昏暗的光线里微微反光:“你认得这是什么?”

杜安妮更加茫然,但觉得气氛不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你,你们要干吗?你们是什么人?”

小麦在旁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觉得不像是假装的,不禁去看邵靖。邵靖眉头也皱了起来,突然一甩手,小麦觉得眼前一亮,小小的房间里像打了个闷雷,就在杜安妮脸前面炸开一团火光,伴着轰地一声响,吓得杜安妮捂着脸尖叫了起来:“救命!你们干什么呀!”

小麦紧张地看看门外,怕被人听见。邵靖微一摇头:“有结界,外面听不见。”

杜安妮脸颊上都被熏黑了一块,扑过去拉门,门把手却纹丝不动。她一边用力转动门把手,一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麦忍不住说:“你用的什么?我怎么觉得,她…也不像啊…”

邵靖脸色也不大好看,沉吟了一下,问:“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杜安妮还在用力转门把手,根本不理睬他。邵靖脸色一沉,一拍桌子:“安静!”杜安妮被他吓住,不敢再动,噙着眼泪恐惧地看他。邵靖举起那口笛:“这东西是你的吗?怎么来的?”

杜安妮脸上的妆都花了,哭着说:“那个是王婷姐的,我看着好看,她就送我了。”

邵靖和小麦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小麦试探着说:“你知道王婷是怎么死的吗?”

杜安妮来回看着他们两人:“不是厌食症吗?你们,你们是警察吗?”

邵靖面无表情地说:“没错,我们是便衣,来调查王婷的事。”

小麦瞪大了眼睛看着邵靖,邵靖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王婷的死因并不是厌食症,也不是自杀,而是谋杀,跟这根口笛有关系。”

杜安妮紧张地说:“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是我去王婷姐家玩看见的,我说好看,王婷姐就送我了。我不知道这东西跟她的死有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说到后头,声音又尖起来。

邵靖皱眉看了她一会,缓缓地问:“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吗?”

杜安妮茫然地摇头:“有什么用处?有毒吗?我,我也拿过,也吹过,我会不会有事?”

邵靖不耐烦地说:“你没事。王婷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知道吗?”

杜安妮拼命回想,半天才不确定地说:“当时王婷姐好像说过,是从淘宝买的。”

从心海公司出来,小麦和邵靖都走得飞快,直到上了车小麦才松口气:“我的天,闹了半天冤枉了人家,这乌龙够大的…”

邵靖沉着脸不说话,发动了车子。小麦拿着那口笛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问:“现在怎么办?”

邵靖冷冷地说:“还能怎么办?继续找。”

小麦思索着说:“这个竹管在咱们手里,那管狐用什么来藏身呢?”

邵靖嗤了一声:“竹管只是用来携带的,狐狸的魂魄平常是封在神像里--”他后边的话突然消了声,但小麦还是听明白了,啊了一声:“那不对啊,杜安妮家里有神像吗?”

邵靖紧闭着嘴没说话。小麦追问:“应该没有吧?那个白乐波就找到这个东西,没有说有什么神像吧?我们疏忽了--”他突然意识到邵靖现在的心情大约近乎于恼羞成怒,赶紧也闭上了嘴。但是这事实在乌龙大发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说:“你不是天师么?怎么能忘了这个?”

邵靖额头上青筋迸起,小麦准备着他发怒,但他居然忍耐了下来,半天才回答了一句:“我学艺不精。”

小麦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邵靖没片刻就原形毕露,抬手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看什么!”

小麦赶紧收回眼神,结巴着说:“也,也没什么…天师,天师肯定也很忙吧?那么多妖怪,哪能都记得住呢…”说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邵靖沉默了很久,直到小麦以为他就会这么沉默一路的时候,他才慢慢地说:“我从来没认真学过。”

路口红灯,一长串车都堵在那里,邵靖把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徐徐地说:“有一段时间,我最讨厌的,就是学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小麦疑惑:“你是天师世家吧?为什么会讨厌呢?”

邵靖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没错,我是天师世家后人,还是这一代长房长孙,未来的家主。”

小麦听得惊讶无比:“未来的--家主?”这都是啥年头了,还家主?

邵靖淡淡一笑:“没错。天师世家跟一般家庭不一样,每一代都有家主。”

小麦不太相信地上下打量一下邵靖,心里嘀咕:“这也没多厉害啊?怎么能当家主的?就因为是长房长孙?”

邵靖瞥他一眼:“你嘀咕什么?怀疑我没有做家主的资格?”

小麦干笑:“怎么会…”

邵靖微微撇了撇唇角:“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那伥鬼很好对付?”

小麦回想一下郑云书当时的模样:“你不是说,只有半块虎骨么?”

邵靖冷笑:“那伥鬼与虎魄勾结,在世间数百年,吃人不下千百,被血食养得戾气十足,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算只有半块虎骨,普通天师也对付不了。”

小麦听得直眨眼睛:“那你…”连学都不好好学,就能对付这么厉害的东西,这也太扯了吧?开金手指吗?

邵靖仰靠在车座背上,抬起一只手盖在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地说:“因为我天生身带佛力,集佛道两家之长。这是天赋,融和在血液里的,不用学。”

小麦不怎么明白如何集佛道两家之长,但至少听明白了邵靖此人天赋实在太好,以至于不用学都能对付虎伥那样的东西:“那不是好事吗?”

“好事?也许吧…”邵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如果是你,从出生就注定被圈在这天赋里,所接触到的一切都是为了发掘你的天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觉得怎么样?”

小麦从小没被人说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天赋,跟其他孩子一样都是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教育中走过来的,不过他妈妈并不特别严厉,也并不逼着他非要去学什么,所以他自觉不太能理解邵靖的想法:“有天赋当然要好好发掘,不然不是可惜了吗?再说,家里也是为你好吧?”

邵靖放下手,嘲讽地笑了一声:“更多的,是为了张家的门面。八岁的时候家里托了人,把我送到一个寺庙去学佛。整整三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包括我的父母。当然,我父亲大概也没想过要来看我。对他来说,一个有天赋的儿子,更多的好处是在家族内部获得关注。而我母亲--张家的媳妇,是不准随便出门的。”

小麦惊讶莫名:“现在还有这样的?”

邵靖冷笑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张家的规矩。嫁进张家的女人,不能在外面工作,不能抛头露面,不能打扰儿女的修学,更不用说是千里迢迢的跑去打扰了。至于张家的儿女,在成年之前任何事不能自己做主,都要由家主来安排。”

小麦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邵靖的心情了:“所以你不想学?嗯,换了是我,我也不愿意学。”

邵靖唇角微微浮起一点真正的笑意,发动了车子:“没错,所以我根本没用心去学。反正也没人能拿我怎么样。最苦的倒是我母亲,本来在张家就没有自由,后来连儿子都看不见,我回家之后才知道,那段时间她甚至得了抑郁症。”

“所以你不喜欢你爸?同情你妈妈?”

“没错。我母亲当初并不想嫁给我父亲,她有自己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只是张家在当地势力大,她的父母先同意了。如果我爸能好好对她…可惜…他三分钟热度,娶到手,就不希罕了。”

“好在你妈妈现在不是离开你家了吗?她现在应该是挺幸福的吧?”

“对。她跟年轻时候的那个男朋友结婚了。我继父姓邵,所以我也姓邵。”

“你们家那么封建,你妈妈改嫁也挺困难吧?”

邵靖笑了:“这件事,算是我办得最漂亮的一件了。老爷子最后也只能妥协。否则他这个张家数百年不世出的好孙子,也保不住了。”

小麦同情地看着邵靖侧面坚硬的线条,心想这到底是个怎样囧囧有神的家庭,才能把孩子养成这样啊?

邵靖开了一会车,才注意到小麦看他的怜悯眼神,额头上登时青筋乱跳:“你那是什么眼神!”

小麦现在觉得自己完全能理解他的别扭性格,于是真心地加倍温和地回答:“我觉得你真不容易。”

邵靖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咆哮出声:“滚!”

第14章 家居生活

“麦子,来来来,尝尝我的新点心!”小麦一进店门,正碰上归籽儿托出一盘点心,兴奋地招呼他。

小麦放下包过去看,是一种瓦片形的点心,用半透明的澄粉做外皮,里面包着红豆沙,蒸过之后尤其显得晶莹剔透,再透出一点红色来,十分引人食欲。

“这个叫琉璃瓦,怎么样,好看吧?”

小麦尝了一块,确实挺好吃,还是甜而不腻,但对他来说,总是甜的甜的甜的,也觉得有点老套:“籽儿,你没想过做点咸点心吗?”

归籽儿睁大眼睛:“不好吃?”

“不是,好吃是很好吃。可是总是甜的不是有点单调吗?而且男人一般都不太喜欢甜的吧?要是再加点咸点心,我觉得能吸引更多的顾客。”

老板在一边听着,撩起围裙擦擦手凑过来:“麦子说得有道理。”

归籽儿垮了脸:“人家只能做素点心,荤腥是不能碰的。我可是吃长斋。”

小麦惊讶:“吃长斋?太厉害了。”他还不是那种无肉不欢的人,但隔三差五的饭桌上也要有荤菜,要说吃长斋,那真是难以想像。

归籽儿恹恹地说:“没办法,吃不来荤。所以咸点心我也做不出来,不知道味道啊。你想做什么样的咸点心?烧卖?肉粽?”

小麦摇头:“不是,我是看见你这个琉璃瓦想起来的。要是用鸡柳也切成瓦片形,腌入了味,外头沾上面包渣炸黄了,就叫黄金瓦,配着琉璃瓦卖,可以当情侣套餐供应。”

老板听得一拍大腿:“好主意!情侣餐最有市场了,明天我就去买鸡肉,麦子咱们来试试。我也觉得咱们店里净女顾客,买个点心也得精打细算的,这要是推个情侣餐,那男人掏腰包就爽快了,尤其在女朋友面前,谁不充大头?哈哈--”

小麦和归籽儿都无语了,看着老板笑得贼兮兮的,一起摇头。老板抹了把脸,把猥琐的笑容抹掉,端起剥削者的架子:“摇什么摇?麦子,看不出来你很有想法啊,以后店里的咸点心你要多想点花样,我来试做,给你涨工资。”

归籽儿不怀好意地说:“老板,你来做啊?能不能做出来人吃的东西啊?”

“你个小丫头!”老板挥起手作势要打她,“尽揭我的底儿!”

小麦和归籽儿都哄笑起来。老板做东西的手艺有,就是对调味这事有奇怪的偏差,调出来的味道总是不受顾客欢迎,做为饮食业的一份子来说实在是个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