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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打给他的礼物欠条,我希望它可以陪伴他一起,在以后的生命中健康、平安,不受疾病困扰。】

  陈倦的记忆迅速倒退回和某人还存在着合约的时候,那是他生日的隔天,她前一天给他打下了礼物欠条,第二天很巧地出现在墓园中,他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给一棵树照相。

  如今细想想,的确和“生命树”很像。

  陈倦的视线缓缓来到设计者署名的位置,“阮西子”三个字好像魔咒一样,让他本只能安分、不能激动的心加速了跳动。

  “……妄想让我因此而给你高分么。”

  他固执地让自己误会她的用心,好像这样就能冷静一些。

  “想得美。”

  陈倦带着薄怒将手里的设计稿抽出来丢到一边,他的动作一点都不优雅,带着些凶悍,可设计图被放下的时候却很轻,好像生怕有什么褶皱、破碎一样。

  易则拿着药和水走进来,见他在看设计图,随口问了句:“陈总觉得这一届哪个作品最好?”

  陈倦斜睨向被丢掉的设计图,淡淡道:“‘生命树’……还不错。”

第30章

  设计比赛将在十一月底出最终结果,为了避嫌,阮西子最近和严君泽几乎毫无交集,而作为总裁的陈倦,阮西子本来就不怎么够得着,所以不需要费什么力就能完美避开。

  虽然这样很清静,可除了清静之外,还有点烦躁和焦虑。

  烦躁是因为日子过得规律而寂寞,至于焦虑么,是对日渐接近的月底的丝丝畏惧。

  一开始,她对自己的作品的确很有信心,可时间越久越觉得,也许她的作品并不主流,参加比赛的作品通常都有着繁复的技巧和工艺,每一张设计图单独拿出来都精致华丽,她那棵小树是不是有点太……太简单了?

  在筹备设计稿期间,她因为那些流言蜚语险些丧失参赛资格,更是被池苏念一口判了死刑,连严君泽当时都以为她会被除名,她也满心以为自己没有参赛指望了,压根就没再考虑作品问题,更没心思也没必要去揣测十个首席评委的喜好,她是在截稿最后一天被原小舟催稿子的时候才得知自己没被除名的,在那时要把事情做到万无一失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算算,她真不该被池苏念一打击便毫无准备,哪怕知道也许没参赛资格了,哪怕连严君泽也以为她没了争取的机会,也该有两手准备的。

  盯着电脑上设计大赛以往的获奖作品,阮西子越来越觉得她的“生命树”会拿第一的可能性极低,这是她最靠近梦想的一次啊,是她翻身的最好机会,如今算来,对面坐着的池苏念才是最有机会拿到第一名的。

  翻看着池苏念以往的设计,她的设计理念简直就是为ACME而生的,高超的工艺、完美的切割,以及五彩斑斓的颜色,璀璨又夺目,让人看到她的作品之后,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这不正和ACME在珠宝行业里的地位一样么。

  有了它的存在,其他的品牌都好像尘埃一样,卑微极了。

  阮西子按了按额角,忐忑中带着浓浓的失落。

  正烦恼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看看来电号码有些陌生,她疑惑地接起来,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阮小姐吗?”

  阮西子说:“是我,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声道:“时间过去太久了,也许您不记得我了,我是马杰,那天……我们见过面,简单吃过一顿饭。”

  马杰。

  阮西子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愣了一会才说:“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时隔这么久,他们上次的事一直都没什么后续,她理所当然地对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没想到在冬天来临的时候,他又打来了电话。

  马杰轻声道:“阮小姐,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您,之前那位陈先生说过不介意您私下和别的男人交往……”

  阮西子沉吟片刻道:“所以呢?”

  马杰吸了口气说:“我不知道阮小姐现在怎么想,我对您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再接触一下。”

  这就是想和她发展一下的意思了,哪怕她可能还要和别人结一次婚。

  “我……”阮西子开口想要拒绝,马杰直接打断她说,“那个,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今天我不上班,如果可以的话,晚上我希望可以跟阮小姐吃一顿饭,我们见面详细聊一聊。”

  这样也好。

  电话里说事情总归不太容易说清楚,还是见面解决吧。

  “好,我这就下去,麻烦稍等。”

  马杰应了是,随后挂断电话,池苏念正在收拾东西离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呦,阮设计师这是又有约了?您最近可真是繁忙啊,是在急着找新东家吗?真是明智的选择。”

  池苏念话里有话,相较于她,池苏念很自信自己可以拿到第一名,因为上一届便是她拔得头筹,就像她之前所想,池苏念对ACME太了解了,对十位首席评委的审美也很了解,比她有优势得多,再看她那棵简单的“生命树”,她自己都没信心了,何尝是别人。

  副总监的位置,已经离她越来越远,这其中当然也有池苏念耍诈让她没时间完善作品的原因,但现在说那些都没用了,当她的死对头池苏念再次出任副总监的时候,离她被挤兑离开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池苏念现在说她急着找新东家是明智的选择,也无可厚非。

  阮西子这个人有个毛病,自己觉得不如人家的时候就会有点自卑和懦弱,池苏念这样挑衅,要按照往常她肯定反驳回去,可惜她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什么指望了,又怎么理直气壮地反驳她?

  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阮西子走得那么快,好像在逃跑一样,池苏念瞧着,得意地挑起了眉。

  “跟我斗,你还得再在ACME干上个五年才能考虑。”

  她现在的人脉和能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不用因为故意透露她的绯闻给评委会主席而感到惭愧,也无需不自信。

  轻哼一声,池苏念也拿了东西准备离开,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她听到有加班的人在窃窃私语。

  “喂,你们听说了吗,好像跟严总监有苟且的不是阮西子,而是池苏念啊。”

  “什么?池副总监?”

  “她早就不是副总监了,干吗还那么称呼她。”

  “这不是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嘛,而且这次比赛虽然有阮西子这么一个关系户在,池副总监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总得谨慎点,免得之后吃亏啊。”

  先开口的那人冷哼一声道:“我看阮西子根本比不了池苏念,起码她和陈总还有严总监那些事都只是传闻,池苏念那可是事实啊。”

  “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原小舟的声音。

  池苏念皱皱眉,静心听着,听到有人说:“上次开幕酒会你没发现吗?池苏念回来参加舞会的时候身上披着严总监的外套。”

  “我好像也看见了,我还说她明明是陈总的舞伴,为什么陈总衣着完好,她身上却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呢?”

  原小舟颤抖的声音响起:“也许只是凑巧,池苏念有些冷呢……”

  “得了吧原小舟,大家都知道你喜欢严总监,可你也不能太自欺欺人了,那种场合,连阮西子这个前女友他严君泽都没管,却去管了池苏念,这代表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看啊,这次的第一名绝对不是阮西子,倒会是池苏念,搞不好阮西子就是上面拉出来给池苏念挡枪的。”

  池苏念愤怒地握着拳,直接走出去盯着那群人眯眼道:“怎么,注定会在比赛里名落孙山的你们,已经需要用污蔑别人来让自己失败得心安理得一些了吗?”

  大家看到她立刻鸟兽作散,唯一没走的人就是原小舟。

  原小舟隐忍地看着她,池苏念嘲笑地望着她说:“行了原小舟,你不用摆出那副纠结的样子,我可不是严君泽那种老好人,这些人的胡言乱语你要相信就相信好了,反正我自己很清楚这个公司里能配得上我的人只有陈总,至于严君泽,那种人还是留给你吧。”

  虽然她在撇清关系,可原小舟还是听不惯别人说严君泽不好,上去就和她争辩起来,两个女人最后谁也没占到好处,原小舟手上的水全洒在了池苏念身上,池苏念愤怒地打了她一巴掌,原小舟愣愣地怔在那,耳边回荡着池苏念最后一句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脸来跟我较劲?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了,谁跟严君泽在一起都轮不到你,以为舞会那天他就和你一起跳舞你就有机会了?别做梦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连他前任阮西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怎么跟别人争啊?”

  阮西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池苏念又给自己惹了一身骚,她正站在楼下和马杰寒暄,马杰开车过来的,邀请她上车一起去吃饭,她没多想就坐了进去,并没发现不远处的陈倦也正要乘坐司机开来的车去赴饭局,通常情况下,私人生活中陈倦都会自己开车,如果有饭局,会让司机开车到公司楼下接着,今天还真是不巧,就让他瞧见了令人不悦的一幕。

  “陈总要吃吗?”副驾驶上,易则掌心放着一把糖果,“张秘书的喜糖呢,粘粘喜气?”

  陈倦蹙眉望去,躺在易则手心的糖果包装纸上清晰地印着“马大姐”三个字,和“马杰”发音相差无几,真是看得人压根发痒。

  “怎么,你也喜欢甜滋滋的‘马杰’?”陈倦意味深刺地问。

  易则不明就里道:“陈总,这糖是马大姐,不是马姐,我还挺爱吃甜食的,而且这是赵丽颖代言的,我超喜欢她。”他一副迷弟的样子。

  “呵。”

  陈倦面无表情地转开头,盯着窗外的眼神复杂又深邃。

  其实哪怕是陈倦,也常常会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比如说现在,明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很清楚地知道那个女人在做什么,他却只能任由他们俩越走越远,毕竟……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对谁表白心意呢,一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人,还是不要去耽误祸害别人了。

  ……

  餐厅里,阮西子简单吃了一点晚餐,便抬起头对马杰认真道:“抱歉马先生,我很高兴您那么赏识我,但我短时间内没有开始新感情的想法,所以——”

  马杰有点失望道:“果然还是不行吗?”

  阮西子笑了笑,没有言语。

  马杰叹气说:“好的,我知道阮小姐的意思了,不过我们虽然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的,如果阮小姐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阮西子感恩地点点头,两人又随口聊了一些,便各奔东西了。

  她这边如此轻松,陈倦那边就不一样了。

  他很晚很晚才回到家里,当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钟。

  陈府仍然亮着灯,他一进门就看见等待的陈奶奶,皱了皱眉说:“您还没睡?不是说过了有应酬,不必等我。”

  陈奶奶担忧地上前道:“你怎么一身酒气?”

  “应酬喝酒不是很正常么。”他并不在意。

  陈奶奶帮他拿着褪下的风衣,有点生气道:“易则那小子没帮你挡酒吗?再说了,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我陈家的乖孙不能喝太多酒,浅酌个一两口助助兴就算了,居然让你搞得一身酒气回来?”

  陈倦当然不能说易则已经在尽力帮忙挡酒了,奈何他这个当事人突然很想喝酒,所以才搞成现在这幅样子。他如果说了,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他敷衍地应付着长辈,眉头始终锁着。

  陈奶奶这次是真的有些怒了:“够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陈倦脚步一顿。

  “纪远已经告诉我了,你最近身体情况很不好,经常晚上呼吸困难,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老婆子活了,你就那么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陈奶奶有些崩溃道,“我已经亲手送走了你爸妈,难道还要亲手送走你?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陈倦回过身抿唇道:“奶奶,我真的没事……”

  “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陈奶奶瞪着他说,“你以为我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前不久的设计比赛开幕酒会,舞会上你的舞伴根本不是西子,是公司里那个池苏念,我装作不知道等着你跟我解释,可你是怎么做的?今天居然还酗酒,你坦白告诉我,是不是和西子吵架了?”

  吵架了?怎么会,明明是更严重——他是无比确定,他们今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只是,这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奶奶的。

  “没有,我们很好,只是今晚高兴,谈了一笔不错的生意,您别胡思乱想。”

  陈倦疲惫地解释,眼中倦意很重,陈奶奶到底还是心疼孙子,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让纪远给你看看身体,你要再这么糟蹋自己,别怪我押着你去美国好好休养,到时候别说是你的基本自由,连公司的文件你都别想摸到。”

  她只要不生气,说什么都是可以的,陈倦从善如流地点头应下,转身想回房间休息,没走几步又听见陈奶奶说:“另外,马上就到月底了,眼瞧着十二月就来了,元旦也快到了,到时候你让西子来我们家过节。”

  ……让阮西子来家里过节么。

  这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不过,距离元旦还有一个月,时间还很充裕,暂且答应下来也没关系,到时候再想个理由推掉就好。

  点了点头,陈倦给了陈奶奶虚假的许诺,这次再离开时,陈奶奶终于没有再留他。

  望着孙子挺拔却疲惫的背影,陈奶奶心里难受得不行,眼眶已经红了,想起早逝的儿子儿媳,眼泪便掉了下来。

  他们陈家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到底哪里惹怒了老天爷,要经历这么多苦难?

  ……

  夜里。

  阮西子没有睡觉。

  她有些睡不着,拒绝了马杰,好像一点也没轻松,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索性便不睡了。

  作为一个珠宝设计师,家里肯定少不了手工制作珠宝的工具,她打开灯,来到家里专门存放工具的房间,她所需要的,这里一应俱全。

  坐在椅子上,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她这些年来购入的一些存货,有细腻精致的圆钻,也有整体未曾打磨过的彩宝。

  她想,既然已经没指望拿到第一,倒不如亲自动手把欠下的债还上。

  她欠陈倦生日礼物。

  摩挲了一下手里的圆钻,她勾唇一笑,那这就开始忙活吧,反正也睡不着。

第31章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沉浸在隐秘的焦虑之中。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ACME珠宝设计大赛公布比赛结果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阮西子这几天晚上都在忙着制作“生命树”,亲手制作和设计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别,东西又是送给陈倦的,自然也要尽善尽美,所以有点耗费精力。

  严君泽看着她黑眼圈越来越重,工作时精神也不太好,忍耐了许久,这天路过她身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阮西子一怔,回想起自己工作上的心不在焉,有点自责道:“抱歉严总监,最近有点事情要熬夜,所以白天精神不太好,我会很快调整过来的,不会耽误工作。”

  严君泽皱了皱眉,他怎么会是担心她耽误工作,他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跟我说,我们还算是朋友吧。”他知道自己不该说这句话的,但还是说了,说了也就说了,不必再后悔了。

  阮西子笑了笑道:“会的,如果我自己搞不定,还是得找严总监帮忙。”

  不单单是设计,严君泽在手工技艺上也是一绝,如果一个人搞不定,她可能真的会找他指点一下,看她头一次没严词拒绝,还表示会考虑,严君泽郁结了几天的心情好了不少,犹豫许久还是说:“如果你是对设计比赛的事感到紧张,我其实……”

  池苏念突然站起来对严君泽说:“怎么,严总监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在设计比赛即将结束的时候和设计部的人来往过密,您是想被开除评委资格?”

  通常来讲,严君泽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对谁都温和可亲,但此刻他慢慢冷下了脸,大家很少见他冷脸的样子,乍一瞧见都有些惊讶,包括池苏念。

  “我知道池设计师和首席评委们关系都很好,想要举报谁都轻而易举。”他冷淡疏离道,“但如果只是同事朋友之间说几句话都要被非议的话,那池设计师和评委会主席私下见面那么多,我是否也可以以同样的名义投诉池设计师?”

  是啊,比起阮西子最近仅仅是和严君泽有点交流,池苏念可是分分钟可以到评委会主席家里做客,之前他们似乎还有过深切来往——就是提出阮西子绯闻缠身不适合参加比赛那件事。

  另外一方面,池苏念的父亲池牧和陈倦关系也非常不错,这样一算阮西子的关系压根就不能跟她比,她那后台才叫硬,阮西子那点小问题算得了什么?

  一时之间,大家看池苏念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复杂和猜疑,池苏念有点生气地说:“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就算严君泽说得是事实又怎么了,我和他们有来往只是因为关系好,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因为这层关系给我打高分的!”

  有人小声嘟囔道:“说肯定是这样说,会不会这么做谁知道……”

  有起头的,其他人也大着胆子说:“就是啊,你私下有没有做我们怎么会知道?抄袭都能做出来的人,要我们怎么相信。”

  见自己被推上风口浪尖,池苏念愤怒地瞪着他们:“再说一遍试试看?”

  “哎呀,恼羞成怒了么,你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再说一次怎么了,事实还不许人说了?难不成你还要发挥你的私人关系,把我们所有人都解雇吗?”

  池苏念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眼睛都气红了,阮西子在一边淡淡地看着,仅仅是这样而已就忍耐不了吗?那她去找评委会主席,将那些流言蜚语告上去,害得她险些连比赛资格都没有的时候,她又说什么了呢?

  “够了。”严君泽适时地开口,没让事情变得更糟,“上班时间,说两句就算了,设计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最近都避避嫌,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

  总监都发话了,大家也都耸耸肩放弃了争执,各回各位了。

  池苏念瞧见严君泽转身离开,气没处撒的她直接开始怼阮西子:“靠男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自己来跟我抢第一啊,我今天就把话说白了,这个第一我要定了,副总监的人选也只能是我,如果你真有那个能耐拿第一,我就心甘情愿把位置让给你,离开ACME,怎么样?”

  阮西子已经没有要跟她争的想法了,自然也不会跟她进行如此毫无意义的博弈,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坐到位置上专心工作,池苏念一肚子邪火怼到棉花上,气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与此同时,评委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参赛作品的评选。

  高层会议室里,十位首席评委面对面坐着,陈倦坐在最中央,易则在他身后帮忙操作PPT,十位设计师的作品按照姓名首字母排序播放着,等十张全部放完之后,陈倦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说:“十位给出的初步排名我已经看到了,不过……”指腹慢慢落在某人的设计上,陈倦微微蹙眉,犹豫许久才说,“这件设计的排名似乎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