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划过一抹讥诮,“比如…被大佬黑白两道全城通缉什么的…”

丁冬剜了一眼身旁说风凉话的男人,挤了一个虚伪的假笑,“大佬故事也不少,比如跟另一个大佬打架,一拳就能被打倒,真是让人着急啊。”

这回轮到周景宣哑口,丁冬扳回一城,心情顿时如这外面晴朗的天空,明媚自在起来。

丁冬发现自己能带着轻松的心情面对周景宣,还回复伶牙俐齿本色,可当面对另一个男人时,她莫名感到压抑,总觉得纵有千言万语,但一触到他那双眼睛,就沉溺地忘了要说什么。

说的再多,在他面前也是错。

这一点让她分外烦闷,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但太私人的情绪,她不便与周景宣提及,只能把心事藏起来,吹着夏日清风,想象自己是风中轻盈的蒲公英,听从命运的安排,飘散到一个未知的角落。

周景宣带她去了郊外一个片场。

片场排场不小,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一部电影正在井然有序地拍摄着,丁冬尾随周景宣进入片场,她远远看到坐在导演旁边专心看摄像镜头的影帝楚寒,愣了一下,隐隐猜到这里拍摄的电影,应该就是之荷中午跟她提到的那部爱情片。

没想到周景宣把她带到这里,她这段时间都闷在海边别墅里,日子也有些枯燥乏味,猛然间见到这热闹的片场,马上来了兴趣。

周景宣见她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眼里光彩熠熠,抿嘴一笑,知道带她来对地方了。

他浅笑,“这是今年公司最重要的电影。你也是小半个圈内人士,应该耳闻了吧?”

搬运工正将一个大型道具搬过来,丁冬闪到一边,脸上的笑容未褪,“中午朋友正好帮我补过课了,最强阵容是吗?据说还是一部凄美爱情电影?”

周景宣不答,只是看着她笑,等到吊足她胃口,才吐出寥寥几个字,“是很凄美。”

“是个什么故事?”

“海的女儿,这个童话知道吗?”周景宣笑盈盈问她,目光里闪着期待。

丁冬愣了一下,眼神瞬间黯然下去,牵动了一下嘴角,“谁又会不知道呢?”

脑海里响起那个人在海边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海的女儿就是他们的故事,而他发誓,不会让那样的结局发生。

是什么结局竟让他愁结百肠?

周景宣淡淡一笑,“这个故事跟海的女儿很像,但又有不同的地方。”

丁冬竖着耳朵倾听,前所未有地对一部电影好奇,“怎么个不同?”

“童话里失去记忆的是王子,人鱼公主为此痛不欲生。”周景宣深黑的眸子凝望她,“但你有想过,如果忘记一切的,是人鱼公主呢?”

丁冬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周景宣将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在眼里,笑意更深,“童话里人鱼公主选择了成全王子的爱情,最后成了泡沫,傻女人不是吗?但是我们的编剧换了个角度,如果当这一切发生在王子身上,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笑,他会选择成全吗?”

丁冬突然口干舌燥,喃喃着,“他会怎么做…”

身旁有道声音回答了她,“如果是我,我既不会成全,也不会安心做个泡沫。”

“我会选择重新开始,让她再次爱上我。”

身处嘈杂的片场,丁冬的世界里却是一片寂静,她的手脚冰凉,“可是她已经爱上别的男人了啊。”

“哦?那是爱吗?就算她的记忆消失了,但占据她灵魂的男人,自始自终还是最初的那个人不是吗?”

丁冬不说话,怔愣的视线找不到焦距。

周景宣看了她一眼,露出高深叵测的笑,“演员都休息了,过去瞧瞧。”

走路的功夫他还不忘挖苦讽刺她,“以前你这个小狗仔只能在他们楼下蹲点吧?想必也没和这些大牌打过交道,今天哥哥让你狐假虎威一回如何?”

丁冬还沉浸在刚才的电影剧情中,表情蔫蔫的,嗤之以鼻道,“我早就过了幼稚年纪了,你自己玩吧。”

被暗示“幼稚”的周景宣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怀。

楚寒和周怀仁正手拿剧本对台词,他们的助理伺候在旁,围着他们打转。楚寒高大冷峻,目若寒星,一看就是追求完美非常自我的男人。

而他对面的周怀仁不愧被誉为温润公子,对自己的小助理放电一笑,小女孩脸红着把水杯递了过去。

几个样貌出色的男女凑在一起,本身就是一道好看风景。

背对着他们俩的是一个年轻女孩,也拿着台词本,纤细却玲珑有致的身材,想必就是之荷口中那个投资方硬塞过来的女主角了。

女孩转身朝他们看过来的那一刻,丁冬有些不自在。

楚寒周怀仁他们也发现走近的周景宣,都放下了台本,助手们也都识趣闪开,那个年轻嫩模从转身看到丁冬之际,就一直用清纯的眼眸盯着她猛瞧,很有些同性相斥的意味。

周景宣手插兜,倒没摆什么老板架子,“我带个朋友过来转转,你们忙你们的吧。”

他虽这么说,在场几个年轻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忙自己的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打量周景宣口中所谓的“朋友”,见她打扮平凡普通,最后一致盯着她的脸,表情都有些复杂。

先开口的是公子周怀仁,对周景宣说话的口气有些慵懒随意,“美女不介绍一下吗?”

“我朋友,丁冬。”周景宣还真的为众人介绍起来,对着丁冬道,“影帝楚寒,你认识的。”

又指了指周怀仁,泛起宠溺笑容,“这个家伙你自然也认识,不过他另一个身份你一定不知道,我堂弟。”

丁冬稍稍讶然,但见两人相似的眉眼,心想难怪周怀仁的星路能走得如此顺风顺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势,哥哥是手握资源的娱乐圈大佬,得天独厚的优势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比拟的。

她漾笑,“难怪,你们俩长得很像。”

周景宣听了很高兴,“我当你是夸我帅了。”

他凑近丁冬,用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道,“你难得说句人话,真是把我高兴坏了啊。”

两人亲昵的姿态看在众人眼里,周景宣却似乎不以为意,丁冬却是害羞了,斜睨了他一眼,悄然拉开与他的距离道,“夸你的人还少吗?”

周景宣淡淡道,“不一样的。”

“周先生,你好像漏了我呀。”一道娇柔的女声甜甜地打破他们的互动。

说话的是那个年轻女孩,她的视线与丁冬撞上,丁冬便立刻感受到那逼人的美丽和清纯,这是个能让所有男人为她疯狂的女孩,年轻和美貌是能在这残酷世界里披荆斩棘的有力武器,丁冬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那美眸下藏着的锐利刺刀。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丁冬在这个漂亮女孩身上,对这句话有了彻底的了悟。

她看着她的眼睛,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岂能漏了我们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女主角。”周景宣话说得极为漂亮,对丁冬道,“这是饶竹,女主角可是非她莫属。”

丁冬想到周景宣这样兴师动众为她在这些大明星面前介绍,漂亮男女的打量更是把她弄得不自在了,讪讪道“您好”,就有些想走了。

谁知一直沉默的楚寒突然拧眉道,“丁小姐有些眼熟。”

丁冬腹诽,能不眼熟吗?我跟踪过你好几次,在你家漂亮的小楼下啃难吃的汉堡。

周景宣这个该死的闲人居然接话道,“漂亮的狗仔记者总是能让人念念不忘啊。”

他这句话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在场明星男女都是吃了一惊,盯着丁冬的目光更加掺了一份揣测,甚至警惕。

狗仔对于明星来说,犹如寄生在他们身上的菟丝草,真是又厌又恨却又离不开的特殊存在。

丁冬摆着手,脸都红了,“不要紧张,我已经不干了。”

她拉了拉周景宣的衣角,“不要打扰他们工作了,我们走吧。”

对着众人摆手道了声“再见”,她就火急火燎地转身走了,天知道周景宣戳穿她以前是狗仔时,她有多尴尬,在杂志混得最不堪的时候,她甚至不得不翻明星家里的垃圾,一心只想找到些有爆点的信息,好维持生计。

她翻过垃圾,被明星助手追打过,被总编逼得日日在外辛苦奔波,衣服酸臭到自己都不敢去闻。

她曾经如蝼蚁般把自己过得如此不堪。

丁冬大步往外疾走,周景宣察觉到她的失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紧跟在她身后,“走那么急干嘛。”

没有听到回答,丁冬不理他。

第23章 恋之海滩(2)

他拽住她,一脸诚恳,“我道歉行吗?”

丁冬偏头往不远处瞥了一眼,那几个漂亮男女都一致地看着他们这边,她讪讪地背过身,表情有点别扭,“你道什么歉哪。”

“那你在难为情什么?”

丁冬咬着唇,倔强又难堪着,“狗仔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

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闹情绪,周景宣粼粼目光里满是柔意,搭着她的肩膀慢慢往外走,“那我也要说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口快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丁冬瞥了眼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整个人僵硬起来,“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把手放开,你还真想跟个狗仔记者传绯闻哪?”

“我愿意,我得为这部戏炒作啊。明天的头条一定是,华橙老总与狗仔绯闻女友现身‘恋之海滩’片场,动作亲昵好事将近。”

丁冬却完全听不进他话里的暧昧,注意力都放在其中几个字眼上,“这部片叫恋之海滩?”

“是啊。”

她鬼使神差地问,“那投资方是谁?”

周景宣收起了吊儿郎当样,吐出两个字,“秦氏。”

他随即笑了,又扔下一枚炸弹,“那个饶竹,可是秦渊的新欢哪。”

丁冬蓦地停住脚步,诧异地看着他。

“秦渊最近是不是不太回海边别墅?这就对了,有了新欢夜夜笙歌,那座老房子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守了老房子那么多年,他总算愿意走出来了。”

“长情的男人是稀有动物啊,不过这里就有一个,”他朝她张开拥抱,“丁冬好妹妹,快到哥哥怀里来吧。”

丁冬白了他一眼,偏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那个白衣女孩,仿佛心灵相通,对方也正若有所思地侧头打量她,带着几分思量,丁冬面无表情地回头,顾自走到前面去了。

周景宣笑嘻嘻追上了她,随口道,“哎,秦渊那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那口味。”

“嗯?什么口味?”丁冬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

周景宣笑容晦暗不明,“没什么,电影出来了你就知道了。”

周景宣把丁冬送回海边别墅时已是华灯初上,海水拍打海岸,丁冬吹着海风想,他是对的,这个世界最亘古不变的就是变化,好在大海依旧在那里,就算人心再怎么变,大海依旧陪人入眠。

还没进门,就见阿南开门出来,与她点了点头,与她擦肩时却停了下来,“他最近喝酒厉害了些,劝劝他罢。”

还未等到丁冬回答,他就走了。

丁冬在星光下站了一会,这才推门进去。

秦渊正陪麦麦坐在餐桌上下象棋,抬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顾自继续棋局厮杀。

见桌上放了一杯红酒,丁冬下意识皱了皱眉。

晚上给麦麦讲了故事,麦麦终于睡熟,丁冬正在床上发呆,却听到敲门声。

她呆坐了一会,才回过神跑去开门。

该怎么解释,人还未见,心已乱如麻。

门打开,两人的视线便不由自主交缠在一起,秦渊两手托着一个盒子,低沉道,“后天有个晚宴,你准备下。”

他把盒子递给丁冬,暗夜里迷人的嗓音,“拿着。”

丁冬掂了一下,盒子挺轻,“里面是什么?”

“你的裙子。到时阿南会来接你,也会有人过来给你化妆。”

“晚宴?”丁冬手足无措起来,“我没有去过那样的场合,我…我一定要去吗?会给你丢脸的。”

秦渊轻笑了一下,嗓音触动心弦,“普通晚宴而已,你一直很勇敢。”

“早点睡吧。”他转身离开,空气中飘散着醉人酒香。

“等下!”丁冬突然叫住他。

他回身,幽幽看着她。

丁冬差点溺死在那双眼睛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喝酒伤身,不要喝了,好吗?”

她不知道她有什么立场可以劝他不要喝,这种类似关心的话应该出自他的家人他的爱人,甚至是那个叫做绕竹的女孩子,惟独她没有立场,但她还是说了,也不后悔。

她只想他好好的,走到阳光下,多点笑容。

话一出口,她等着他的奚落,却不想他出人意料地回答,“好。”

回到房间丁冬就打开了盒子,一条款式简洁的红色礼服摆在面前,她换上裙子,走到在镜子前面,然后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镜子里的那个人是她吗?

血一般美艳的红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衬着她的白皮肤,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裙子的尺寸拿捏得刚刚好,这条裙子仿佛为她量身打造,丁冬把镜子中美丽的自己看了又看,嫣然一笑,竟舍不得脱下这条有魔力的裙子。

晚宴那天很快来临,阿南黄昏时分来接她和江海蓝,和她们一起赴宴,这让丁冬感觉轻松了许多,江海蓝对她的礼服赞不绝口,还帮她化了个淡妆,“来看看吧,红唇配红裙,再合适不过。魅惑的罂粟花哪,男人就等着被勾魂吧。”

“蓝姐,太妖艳了,一点不适合我。”

丁冬作势要去擦,却被江海蓝拦下,嗔怪道,“擦什么?警告你啊,不许毁掉我的艺术杰作。”

女王开口,丁冬只好作罢。

晚宴就在秦家自家庄园举行,当车缓缓驶进庄园,丁冬才知道秦渊口中的“普通晚宴”竟是如此盛大隆重,草地上宾客如云,一片衣香鬓影,白衣侍者端着香槟穿梭其中,有古典乐队为现场宾客助兴,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三两一团,举着酒杯相谈甚欢。

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突然让丁冬抬不动脚步,以前她跟拍小明星出席宴会,也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外眺望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穿着美丽的晚礼服身在其中,眼前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她就像是误打误撞闯入的小丑,在这个地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秦渊的世界,也是周景宣的,但不是她的。

江海蓝从容下车,拉了她一下,“愣什么?快下车。”

丁冬赶紧下车,手脚拘谨。

江海蓝察觉到她的紧张,鄙视地给了她一眼,“紧张什么,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穿得好看的狗男女而已,私底下不知道怎么龌龊呢,谁都不比谁高贵,抬头,挺胸,深呼吸,跟姐姐走。”

“狗男女的龌龊我当娱记时见多了,不过我还是腿软啊。”丁冬无奈一笑,表情有些怯弱,“穷人气短嘛,看一眼存折数字,就抬不了头了。”

“笨。”江海蓝瞪了她一眼,眼波娇媚,“记住了,一个女人价值多少,不是用存折的数字来衡量的。”

“那用什么?”丁冬有些困惑。

江海蓝笑微微地瞥了眼自家英挺的男人,抬着下巴道,“自然是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说完她讨好似的转头问阿南,“老公你说对不对?”

阿南不置可否,冷硬的侧脸释出一丝铁汉柔情。

丁冬却早就听不见她讲话,只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那个伟岸的身影,他西装领结,面容冷峻,偶然溢出一丝礼貌微笑,全身泛着尊贵气息,全场再没有比他更出色的男人,能轻易夺取女人们的注意力。

可他身边却站着一位绝美佳人,丁冬凝神看去,认出是那个叫做饶竹的女孩。

郎才女貌的画面太过刺眼,她扭过头,不懂心中那怅然若失的情绪是为了什么。

江海蓝咯咯一笑,凑到丁冬耳边轻声耳语,“把秦渊身边那碍眼的女人赶走,然后站到他边上,你就是今晚的Queen。”

“可我为什么要去他身边站着呢,”丁冬下意识皱眉,再次看向秦渊身边光彩照人的饶竹,突然笑了,“你看他们站在一起,多登对啊。”

“执迷不悟,情深不醒。”江海蓝含糊轻语。

“蓝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跟你南哥去那边熟人打个招呼,你一个人转转吧。”江海蓝笑着挽起丈夫阿南的手,然后冲丁冬眨眼,“记住你很美,然后Smile!”

说完撇下丁冬一个人,伉俪夫妻朝熟人走去。

“真不够义气。”丁冬不满地嘟囔了一下,只好自己闲转,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周景宣,却接收到来自不远处一个陌生男人火辣辣的目光。

那目光好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危险地缠绕逼近,攫住了她的呼吸。

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奢华,却过于阴柔,一看就不是好人,她一扭头,避开了对方近乎赤裸裸的眼神。

她形单影只地站在草地角落里,庆幸有片阴影能挡住自己。

原本只是小口抿的香槟,不知不觉就大口啜饮起来,眼睛总是时不时朝那个方向溜过去,就像全场年轻未婚的女性一般,眼里只有那个发光体男人,他与来宾攀谈,表情淡漠有礼,他扶住了一位差点摔倒的女宾客,引来对方爱慕欣赏的眼神,而他已经转身离开。

他的身边自始自终跟着那位娇俏漂亮的女孩,一对璧人。

丁冬若有所思地喝着香槟,想不通她站在这里的意义,胸闷的感觉更是无法排遣。

悠扬音乐再度响起,男女共舞的时间到了。

一阵掌声将丁冬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秦渊牵着饶竹,在男人的嫉妒女人的艳羡中慢慢走到草地中央,在所有人祝福的眼神中牵手起舞,饶竹眼里只有秦渊,羞涩的笑里藏不住幸福,他们身上仿佛聚敛了这个夜晚所有的光芒,让人发自肺腑地祝福他们。

丁冬站在这边的角落里,世界仿佛静止不动,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只有被所有人目光包围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