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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非趁着钱菲喝酒时不注意,拿着她的手机,把那个短信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一瓶红酒你来我往很快喝没了,钱菲咂咂嘴巴说:“这酒真好喝!哪弄的?”

李亦非说:“偷的。”

钱菲想找手机扫扫二维码看看多少钱,结果站起来时晃了一下。

“我也没觉得上头啊,怎么还晕了?”她晃晃头说。

李亦非看着她,撇了下嘴角,笑着说:“瞅把你蠢的!”

钱菲扫完二维码震惊了。手机屏幕显示,这个空酒瓶装满产自罗曼尼康帝的葡萄酒时价值为十二万元。

不过她转瞬就想明白了:这一定是瓶高仿的!

她扶着头,不胜唏嘘地说:“这高仿的就是不行,喝了上头!”

李亦非哭笑不得。这酒是他临跟老头子闹掰前,从他床底下偷的,是高仿的才怪。

他弯腰拿出几罐啤酒放到桌上,起开一罐递给钱菲,“来点啤的透一透就不晕了!”

钱菲接过啤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忽然她一拍桌子,说:“李亦非,难道你真的是个富二代?”

李亦非停下手上的动作,收起表情看着她。

时间静静地流逝。

钱菲纠结地思索了一会,推翻了自己刚刚的假设:“不对,你要真是富二代,这酒要是真的不是高仿的,你倒卖个几瓶就能有买房子的首付了,何必在我这租房子呢?”

李亦非听得直想用拖布杆敲她的头。

富二代家里都有的是房子,何必再卖家当攒首付买新房子?他租房子也不过是一时权宜,他是想争口气给臭老头看,所以不想跟他要钱花,但他又不是一辈子跟那位老李绝交到底,攒钱买个毛线房子。

李亦非和她一边喝啤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喝了两罐以后,他起身去了厨房。钱菲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快走到厨房的时候,李亦非忽然把房间里的灯都闭了。钱菲“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在happy birthday的手机音乐里,一点点昏黄跳跃的光芒从厨房渐渐飘向客厅。

李亦非端着一块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的衬衫口袋里插着正在放生日歌的手机。

李亦非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时,看到钱菲已经泪流满面。

他吓了一跳。

“你不至于的吧,不就没亲口给你唱生日歌吗,至于你委屈成这样?”

钱菲又笑又流泪,“不是,我是太感动了,我好多年没有这样过过生日了,以前因为有男朋友,妖精不能陪我一起过,而我那个男朋友,能给我下一碗面条就不错了,我好几年没有吃到过自己的生日蛋糕了!”她抬起袖子抹了把脸,笑着问,“我这样是不是挺矫情的?”

李亦非点头,“可不是,不就一块蛋糕吗,哭成这样,值当不值当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的,他心里却酸酸的。

那姓汪的小王八蛋待她也真够糙的。

李亦非拍拍她肩膀,“行了别矫情了,趁着蜡没烧完,赶紧许个愿吧!”

钱菲闭上眼睛,交握双手抵着嘴唇。

李亦非就着烛光看着她,她脸上一片虔诚,像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一样,认真又专注。她的睫毛长长的,末梢有一点点翘,它们在她脸颊上投下了一排小扇子一样的影子。她的鼻梁挺翘,鼻翼小小的,鹅蛋脸尖下巴。因为最近在他的督促下开始认真美容,她的皮肤白皙又细滑,连毛孔都看不见。

真是越看越漂亮。当初他怎么就看走了眼,觉得她是丑姑娘女汉子呢?

李亦非看着眼前安静祥和的面容,越看越觉得心动。忽然她挣开了眼睛,眼底湿亮亮的,嘴角翘起带着笑意,看着他说:“我许完了!”

李亦非收收神,笑一笑说:“那吹蜡烛吧!”

钱菲说:“你插得太多了,我这一口气哪够用啊,你帮我一起吹!”

李亦非说:“好!”

钱菲数了三二一,他们一起俯□吹灭了蜡烛。

四周一下陷入漆黑。钱菲去开了灯,坐回来后切了蛋糕,给李亦非一块,自己一块。两个人一边吃蛋糕,一边喝啤酒,一边聊着天,钱菲觉得这个生日过得棒透了。

“谢谢你,李亦非!”她轻轻的说。

李亦非抬头看她,“谢个毛线!”他顿一顿,问,“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我看你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钱菲说:“别说吃奶的劲,出娘胎的劲我都想用上!我许的愿望是,今年让我遇到个好男人,然后把自己嫁出去!”

李亦非眼底神色微动。

“你就那么着急结婚?先好好谈个恋爱不成吗?”

钱菲皱着眉摇头,“破恋爱有什么好谈的!我还嫌谈得不够伤吗?过了生日我就二十七岁了,我不是年轻小姑娘了,不能再做梦了,恋爱什么的都是虚的,找个合适的人一起结婚过日子,相濡以沫地过下半辈子,才是正经事!”

李亦非默了默。

他觉得自己的思绪有点乱。

从差点酒后乱性那晚开始,他就确定了一件事,他对眼前这个傻大姐是真真正正动了心了。可是在那一晚后,他又陷入了一种纠结与困惑里——他不能确定,他这动心的程度,足以支撑起一段相濡以沫的婚姻吗?他甘心为了这一份动心,走进婚姻的桎梏吗?

也正是由于这种纠结与困惑,他没有主动去提醒她想起那一晚所发生的事。

钱菲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是她爸爸和后妈在祝她生日快乐。他听着她快乐的打电话,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间或和她爸爸抬杠拌嘴,他忍不住想跟着乐。

那是跟他完全不一样的家庭,那个家庭里,每个人都活得勤奋、努力,算得上是*丝家庭中条件还可以的,可也为她在北京买一套房子掏空了积蓄。这个傻大姐她担心她父亲的健康,感激她后妈的恩泽,每天都活得有点战战兢兢的,很怕前面有什么不能预知的事情发生,而她手头上又没有余钱去解决这些事情。

他能看到她嘻嘻哈哈的笑容下,隐藏着怎样细碎的忧心忡忡。他也能看到她为了改变现状,在默默做着多少努力。她努力看书,努力学习业务,她想要考保代和注会,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改变和掌控一切不可控的事情。

她活得这么努力,这么认真。而他一向玩乐至上,他虽然喜欢她,可是能够负担起她的认真吗?能够负担起她心心念念的婚姻吗?

李亦非心头一片乱纷纷。

钱菲收了线,端起啤酒罐跟李亦非说:“我爸让我替他跟你喝一口!”

李亦非也举起啤酒罐。他正仰头往下喝酒的时候,忽然听到钱菲“啊”的一声叫。

他放下啤酒罐,看向钱菲。

她脸色通红,红得像刚炸完的辣椒油。她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满脸都是惊恐。

李亦非蹙了蹙眉心,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钱菲胀红着脸,看着李亦非,眼底满是惊慌:“我想起那天晚上一起喝完啤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了!”

原来那场春梦不是梦,是场真人秀,而表演者,就是她自己和眼前人。

她结结巴巴地说话,声音都含着抖音儿:“我我我们怎怎怎么会会会……”她抖啊抖,舌头都咬了好几下,却到底也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全。

而李亦非就坐在那里看着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人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钱菲尴尬得想哭。

他哪怕说点什么,就算说是酒醉后一时冲动他现在很后悔也好,也比这样一语不发让人舒坦些。可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看着她,像在欣赏她的惊慌失措一样,让她特别想挖条地缝钻进去。

“我我我头很晕!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说完这句话,钱菲站起来磕磕绊绊慌慌张张跑回了房间去。

李亦非看着钱菲砰一声关得死死的房门,拍拍僵硬的脸。

她刚刚忽然说想起了那晚的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说不小心还是一时冲动?说其实我喜欢你但是我没想过要不要和你结婚?

他什么也不敢说,就怕说错一句话,按着她认真的性格,他会被她壮怀激烈地扫地出门从此绝交。

他拍着脸回了房间。

他想他应该冷静一段时间,好好理理清自己的想法,决定以什么姿态什么关系去和那个傻大姐走后面的路。

这么决定以后,他打算睡下。把一切交给明天吧,毕竟Tomorrow is another day。

而他刚躺下,就接到公司副总的电话。

第二天上班时,钱菲发现李亦非已经走了。

她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觉得他明显在躲着自己。

上班时,刘一峰要她就之前尽调的一些事情和李亦非他们公司的人进行确认。她打电话给李亦非,却发现他关了机。她只好又打给赵德。

赵德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恹恹的,钱菲问他怎么了,他说胸口闷。

钱菲问他李亦非在做什么,打他的电话一直关机。赵德的声音有些惊奇:“你不知道吗?你们不是住一块吗?亦非他一大早就跟着另外一个项目组出差了,估计得一个月,就是之前他被借走去做公司债发行的那个项目,现在恐怕还在飞机上。说也奇怪,之前那个项目组的负责人怎么求他再跟着一起出一趟差他都不干,说这个月有件重要的事得做,似乎还和你有关。不过今早我听说昨晚副总给他打完电话他就同意了。你说他这性格,比女人还善变!”

钱菲接完这通电话,彻底懵了。

她觉得无地自容。他这就是在躲她啊!

她后悔自己嘴欠,就算想起来那晚的事了,又干嘛一定说出来呢?

她认为李亦非那晚一定就是喝多了而已,他只是借着酒劲冲动了,所以才那样对她,其实他从心里是不希望她想起来那晚的事的吧?而她偏就想起来了,还说了出来,搞得他无法面对,所以只能借着出差躲出去了。

她觉得特别囧,特别难堪,觉得脸都没有地方放了。她像在逼着人家要对她负责似的。

而难堪过后,她又觉得有点难受,心隐隐的有点疼,眼底微微的有点酸。

她深吸口气,压下那点难受,那抹疼,那股酸,强迫自己不再往深里想。

随便他吧,如果他回来之后想搬走,她就再找新的租客,如果他还想继续住,她也会和他保持距离,不叫彼此相处得那么难受。

李亦非坐在飞机场,看着窗外白雾蒙蒙的云层,心思一点点地沉静下来。

昨天副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要跪下来了的姿态,恳求自己跟着发债的项目组去善善后。那个发债的企业老板实在是个刺儿头,别人都搞不定丫,只有他还能说上两句话。副总说,如果他不去,这个项目就彻底搁浅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没办法再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答应以后,他想了想,这次出差倒也挺和适宜,他正好可以借着这段时间,彻底理清自己对钱菲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能为她把自由放弃到什么程度。她跟他从前接触过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样,他和她们光谈恋爱不想结婚没问题的,反正大家追求的都是潇洒和舒服而已。可是钱菲不行,她每一次谈恋爱都是认认真真奔着结婚去的,虽然每一次都失败了。

而恰恰也正是因为失败了好几次,她再也不能受到伤害了。所以他更要慎重,更要理请自己对她的感觉,到底情愿不情愿以奉献婚姻为基础——如果不,她会受伤,那样的话他不如干脆就此停止脚步,并且远离她;如果情愿,他需要考虑的是,自己将来又会不会后悔。

他决定利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些事情梳理个清楚明白。

48、你看什么看

不知不觉,李亦非已经出差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他没有跟钱菲通过电话。钱菲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头三天每当手机响起,她总觉得是李亦非,而当看清不是时,心底既会松一口气同时也有淡淡的失望。前几次出现这种状态的时候,她想着要不她先打个电话问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出完差?可后来一想,人家躲她都躲得出差去了,她还夺命连环call,这不是臭不要脸的节奏么。

于是她就消消停停的放下手机,消消停停的每天一个人吃饭,每天一个人上班,每天一个人看电视,每天洗一个人的衣服,每天一个人收拾家务,每一个人对着墙壁说晚安。觉得寂寞的时候她就给姚晶晶打电话。

姚晶晶听出她的状态不对,就问她:“狒狒,你是又恋爱了还是又失恋了?”

钱菲问她为什么这么问,姚晶晶说:“因为这个世上比你还了解你自己的人是我!我闻到了你身上有不一样的情绪和味道!”

钱菲损她是属狗的。然后她把那场不是梦的春梦和李亦非躲她躲到出差去的情形说了一下,问姚晶晶:“你说这个尴尬的僵局要怎么破?”

姚晶晶在电话那边居然默了。隔了好久她才出声:“狒狒,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钱菲吓了一跳,之前她还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使劲的集中了一下注意力想了想,告诉姚晶晶:“好像也谈不上喜欢,但是他不在我又觉得挺寂寞的,可能真是作伴作得都习惯了!”

姚晶晶“哦”一声,说:“万幸,你还没有喜欢上他。反正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总之我现在觉得呢,他跟我们应该算不上是一路的人,你看他吃的穿的玩的,跟我们明显不是一挂的!”

钱菲问:“我们是哪挂的?他是哪挂的?”

姚晶晶说:“我们还用问吗,*丝挂啊!至于他呢,不知道人家使的是哪个路数的本事,反正混的都是高富帅挂的,你看人家看着不声不响,挣钱的歪歪道可多了,土豪泽泽跟我说,李亦非好像在用他的对日通道做点什么出口贸易的买卖,似乎也赚到一些钱呢,具体的情况土豪泽泽说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跟我说太多!”

钱菲“哦”了一声,顾左右言其他:“你这个欠嘴巴子一天不给人起外号牙痒痒是不,给你相好又起了个新昵称!”

姚晶晶怒了:“钱狒狒我说你能把对事物的聚焦点调正吗!我跟你说的是李亦非,你跟我扯土豪泽泽干什么!”她顿了顿,幽幽地说,“狒狒,你知道吗,每次你跟我玩岔话题,就说明你对一件事在意了!”她叹口气,又说,“反正我是觉得呢,李亦非这个人,挺适合做哥们的,认识的人多,玩的邪,路子野,很多事他都能帮上忙,但是要是做情人,就应该仔细考虑考虑了,因为我觉得跟他谈恋爱会很累的,你就单看人家那英俊的小模样不驯的小眼神和伟岸的小身材,搁哪个富婆看见了都想脱裤子甩票子求交往!这样的人,你我是驾驭不来的,所以啊,你也别想太多,这一段别扭就别扭尴尬就尴尬,等过一段时间顺其自然到麻木不仁,你们的关系自然而然就自然了,子不是曾经曰过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们只管静观其变!”

钱菲想了老半天也没想起来哪个子曾曰说过这句话。不过她决定听姚晶晶的,一切顺其自然。

又过了两天,大学时代的班长给她打电话,说大学带他们班的导师下周六过六十大寿,问大家那天都有没有事,如果没什么事就一起给老师过个生日,顺便也聚一下。

钱菲说没问题,当天一定到。

班长在电话里有些吞吞吐吐:“钱菲,那什么,那天的话,可能汪若海也会来,没关系吧?”

钱菲笑了笑:“我们分手都快一年了,能有什么关系!”

她嘴上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小抽了一下。

后来她给姚晶晶打电话,问她回来参加聚会吗,姚晶晶说手头上事儿太多,就不特意回来了,让钱菲帮忙包个红包。

钱菲讷讷说:“你不回来,那天我就得孤军奋战单独面对汪若海了!”

姚晶晶哼一声冷笑说:“面对他干什么!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音容笑貌,只有他巴巴地来面对你的情况发生!我再告诉你,他只要敢往你跟前凑,你就两个大嘴巴子抡过去,他要问你干什么,你就说是我让你打的,有本事让他来找我,他孙子敢来,姑奶奶我就敢给他报销来回机票!”

钱菲一下就高兴了:“就这么定了!”

聚会那天,钱菲选了那套李亦非第一次带她逛街时给她搭配的上衣裙子和打底裤,然后又认真地化了个接近裸妆的淡妆并打理好头发。

收拾完一切后她对着镜子看。镜面上的那个人,皮肤嫩得像要滴水似的,有了眼线的雕琢,眼睛似乎更大了,打了高光的鼻梁也愈发□,长发也柔顺地披在肩上,在最末端娇滴滴地打了个卷。她怎么看镜子里那人怎么觉得自己是脱胎换骨了一回。

钱菲满意地收起化妆包。

出门前她想了想,拿了瓶矿泉水,然后下楼到花店买了捧鲜花,又去黑天鹅取了蛋糕,一切办妥,她打车直奔月坛南街的刀王铁板烧。

路上很堵,她怕花蔫,就打开矿泉水小心翼翼地灌溉娇花们。司机瞥见了,在一旁啧啧地赞:“年轻人就是有想法,这都能想到!”

钱菲笑了笑说:“是一个朋友教我的!”

说完不知怎么,她心里黯然了一下。

这个朋友最近不理她,对她避如蛇蝎。

快到地方的时候,钱菲收到班长的催促电话:“到哪了?人可都齐了,就等你了!对了老师的蛋糕你说你负责,没忘吧?”

钱菲一连声地答:“没忘没忘,买上就到,不好意思啊班长,路上太堵了!”她喘口气,跟班长说,“对了班长,要不你出来接我一趟吧,我买了束花,再提着蛋糕,多少有点费劲!”

班长答好。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钱菲看到班长已经等在刀王铁板烧门口了。

她付了钱开门下了车,站在车旁边笑盈盈地等着班长过来接应她。可是班长不知怎么了,眼神从她身上轻巧一扫,颇含赞许地打量了一下后,就转去看向大马路了。

钱菲愣了愣,到后备箱里拿出蛋糕,高喊了一声:“班长,你往哪瞧呢啊,我在这呢!”

班长调过头来,看向她,张大了嘴巴往她这边走,走近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才如梦方醒般大叫一声:“你是钱菲?头两年聚会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啊!我的妈呀,你整容了吗?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看!”

钱菲把蛋糕往他怀里一塞,“什么叫整容了?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钱啊!”她推开班长死死瞪着她打量的大脸,“看什么呢,真整容从外面也看不见刀口,你得把眼珠子塞我嘴里来看!”

班长犹自震惊着,“今儿一聚,好多人都挺让我长眼的,各有各的成就,尤其汪若海,不过看到你之后,我能预见,你绝对是咱班今晚最让人吃惊的人,且没有之一!”

钱菲听他说到汪若海,翻了个白眼。

他们拿着东西往往里边走,钱菲问:“今天谁挑的地方啊?这地儿一顿饭可挺贵呢!”

班长犹豫了一下,说:“是汪若海挑的,他说这顿他买单!“

钱菲“哟”了一声,“还真挺让人长眼的!他现在混得挺好的吧?”

班长看着她,试探着说:“好像是挺好的……听说现在他在他们公司已经升到部门负责人了!”

钱菲没再说话。

果然大树底下就是好乘凉,跟着她这颗干草一起的几年时间里,他都在不断地跳槽,改抱大树才不到一年,他就已经爬到部门负责人的位置了。钱菲讥诮地想,看来还真是她耽误了他。

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她收了收思绪。班长把她挡在门口,对她说:“你等下再进!”然后提着蛋糕推开门,对着里边的人叫,“同学们,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谁来了!当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