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这模样儿长地娇。声音更是娇气。安然被那娇娇扑地身子一摇。一时没站稳。竟差点跌在后面。多亏江奕泽出手扶了一下。她这才颤巍巍地直了起来。可那娇娇见爸爸伸手扶她。秀气地眉毛立即拧成个疙瘩。“你是谁?”

人小鬼大,接下来的话更是如针一般狠狠刺入安然的心,娇娇扭头看着江奕泽,质问道,“爸爸,你也要给我找新妈妈了么?”

一句话,让混沌的安然终于对两人的关系有了清晰的认识。

她的丈夫江奕泽,竟然有了个四岁的女儿!

正文 欺瞒,买一还得赠一(1)

“安然,安然!”安然走的飞快,与江奕泽在一起,这是她第一次健步如飞,将他远远的甩到后面。江奕泽在身后连喊再追,男人步子大,只是两步便追上了安然的五公分小细跟儿,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安然,你给我站住。”

安然扬眉,气不可耐,“江奕泽,我偏不站住!”

说完一甩手,奋身躲开他的禁锢。趁他还没有追上来的时候,招了辆出租车便坐上去,车子发动的瞬间,安然泪如雨下。

她知道自己的这段婚姻风险性很高,两人认识了这么短,再加上她涉世未深,上来就遇到江奕泽这样的世家子弟老手,以后的相处必定是要耗费大量的只会与体力,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江奕泽竟然还有了个女儿,她才二十二岁啊,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要当人家后妈?

更可气的是,江奕泽从始至终都没告诉她他有孩子的事实,他拿她到底是当作什么了?苦心隐瞒这一切,难道就是想为了要给孩子落实个后妈,然后怕她知道了不愿意,所以才这么的采用了先斩后奏的处理方式?

安然从不知道,自己的婚姻会如此童话的开始,但是到了第二天,便有了如此凄然的剧节。

她奋力的抹着自己的泪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些什么,仿佛一下子就被世界遗弃了一样,早上,他们还在说订好机票回娘家的事情,现在就成了这样,这让她该以什么面目回去?难道老实的告诉爸妈,自己要做后妈吗?

数不清的情况纷至沓来,击的她几乎没有反手余力。按照她的嘱咐,司机将她放到了花园路肯德基门口,因为她这副样子,实在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安然要了杯可乐,要了包薯条,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驱散烦躁。这原本是一场可以给她美好未来的婚姻,可是在第二天,便让她感受到了绝望。

这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发展?

手机响了两声,低头一看,是江奕泽的号码。安然瞪了半天屏幕,最终决定扔到包里不理。后来又响了几声,还是他,安然仍是不答。直到隔了十五分钟,手机又开始不甘寂寞的响了起来,安然这才掏出手机,迅捷的按下接听键,不耐烦的气道,“江奕泽,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听筒里静了两秒,安然以为是江奕泽觉得自己不占理所以才语尽词穷,刚要扣上电话。熟悉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安然,”呼吸似乎都带着怀旧的温度,一下子将盛怒中的安然浇熄,“我只是想说,祝你婚后快乐。”

是程洛昱地声音。

安然地血液顿时仿佛被凝住。全身地呼吸似乎都抵于喉间。憋得她说不出话来。她这是造地什么孽啊。新婚地第一天不明不白地有了个女儿。然后和丈夫吵架地时候又被前男友碰上。苍天啊。大地啊。这简直就是惨上加惨。

良久。她才挤出一句。“谢谢。”

“怎么?才新婚地第一天就和丈夫吵架了?”他笑。云淡风轻。

“没有。”安然下意识想在程洛昱面前赌这口气。她永远也忘不了分手时程洛昱地表情。落寞中更带着无奈。问她是否真地决定要赌。所以刚才程洛昱虽然并没说什么话。可安然还是觉得心里刺挠地要命。于是又加了一句。“我们很好。”

鬼才相信她现在很好。那刚才声讨江奕泽声音简直到了highC地高度。程洛昱扯扯嘴角。心底不由升上酸涩情愫。但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直到听筒那边又响来她地声音。“啊。我不说了。老公来接我了哈。再见。”

没等他说出再见,已经挂断,很决绝的嘟嘟声音充斥了他的耳朵。

正文 欺瞒,买一还得赠一(2)

程洛昱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终是忍不住苦笑。恋爱四年,他不会不知道安然什么时候说的是实话,什么时候说的是虚假。刚才那声告别,分明就是带有警告意味的落荒而逃。

他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婚姻似乎出现问题了。早就对她的选择没有信心,可是如果是要现在出现状况,那也未免太早了点。

可早不早又有什么关系呢,想起那天婚宴的时候远远看着的她的笑靥如花,就连眉梢处都是幸福的妩媚。程洛昱挫败的摇摇头,安然说的对,他给不了她安定,给不了她幸福,所以就没权力去干涉她奔向另一条可以有着绚烂未来的路。

可是,这么一条路,真的就是她所要的生活么?现实难道可以弥盖爱情,从而替代爱情的价值,让人生开花结果?

挂了电话,安然狠狠的吸了一口饮料,耳边全是程洛昱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极致的挑衅。她知道他肯定没有取笑她的意思,一切全是她多想。可是还是觉得,不在他面前作出婚姻和美的幸福感,就会在他面前没了面子。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她心如乱麻,又去前台点了一大堆东西。正在近乎暴虐的吃东西中,手机再次响起,安然正想,如果是江奕泽她该怎么办。可是假设还没有成立,她便看到了号码,竟是徐心柯。

“喂,”安然强扯出一个笑容,“心柯。”

“你在哪里呢,乱糟糟的。”

“肯德基。”

“啊?大蜜月的怎么去肯德基?”徐心柯听起来似乎是十分惊讶,“还有,你生病了?怎么还有气无力的?”

“没事。”安然地回应有些漫不经心。“怎么了?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徐心柯地声音微微降低。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仔细想了想。我昨天地话确实说地过分了些。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结婚。我还……今天。姐姐我来给你道歉了。昨天欠你一句新婚大喜是不是?今天咱补上。”

因为是很好地朋友。徐心柯地话说地亲热而又大大咧咧。安然却心中一酸。差点因为这话哭出来。她老家是在南津。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平时如果有什么事儿。全靠这宿舍地仨人帮她顶着。想到徐心柯还因为昨天地事儿道歉。安然心中感慨。还是朋友暖和。丈夫算个什么东西。便干脆不想伪装下去。“唉。反正就凑合着过吧。”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能怎么……”话还没说完。徐心柯竟就把电话扣断。安然愣了两秒。心想这家伙肯定又是忘了给手机充电。便也没搭理。继续埋头苦吃狂扫郁闷。

却没料到。二十分钟过后。伴随着一声风风火火地“安然”。抬眸地瞬间。徐心柯突然空降到了她地对面座位。

“啊,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怎么找来?”徐心柯十分大姐大的挑眉,“就你那点智商,能骗的过你大姐我的眼睛?呃,”她自得的神态突然被皱眉代替,“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吃这么多东西,还活不活了?”

难怪徐心柯一惊一乍,此时的安然桌子前摆了一摊,俩圣代,一包大薯,两个原味蛋挞,两个蓝莓蛋挞,还有些奥尔良烤翅似的什么东西,“你说,你到底摊上什么事儿了?”徐心柯啪的一下甩下钥匙,直直的盯着她,“是撞见你老公带女人回家了?还是发现自己和他结婚了又不美满?”

安微微蔚斜眉,“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然后又大口挖了勺圣代填在嘴里,含糊道,“没什么,我今天就是想把肯德基所有食物都吃个遍。”

“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额头吃痛,徐心柯猛地用手袋砸了一下她头,“安然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难道成为富家婆就看不起你老姐我了,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个标准的情绪与食欲成正比的动物,气越大,吃的越多。”

说完突然一噎,随即凑过头去低声,“安然,不会是因为你新婚之夜表现的不好,江奕泽要和你离婚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谢大家看我的新书,谢谢琳琳的打赏。

鞠躬谢大家。

正文 欺瞒,买一还得赠一(3)

“哪儿有?”安然手中的勺子微微一滞,头却不抬,“你把事情想严重了。”

“哦。”徐心柯如释重负,又摆出姐姐的样子教训她,“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别摆出这么一副哭丧的脸,就像是家里死了个人行不行?”

“江奕泽有个孩子。”

“嗯?”徐心柯没听清。

“我说,”她抬起头,双目在泪水的浸染下灼然生光,“我的丈夫,江奕泽,有个四岁的孩子。”

随即便听砰的一声清脆,徐心柯手中的勺子应声而下,“孩子?”

安然点头。

“靠!他事前没和你说?”徐心柯的声音马上高起来,看四周人都朝这儿看才降低语调,“安然,你结婚前也没做个调查,问问他有没有孩子?”

“我没问,我没想到问。”

“你这个傻子!”徐心柯气道,“你怎么这么傻,速婚也可以,但总要了解好对方的情况再说啊!”

“我没想到他会有孩子,”她的声音愈发低弱,“你说,我怎么会想到他有孩子?”

她低沉地声音让徐心柯想要继续指责地话就这么噎了回去。不由得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可怜兮兮地安然。她是他们宿舍最小地人。四年来。一直就在他们地庇佑下生活。不说把她惯成了个孩子。那也真是差不多。什么香地辣地。只要是安然说要首先品尝。没人敢说二话。

可是这个最小地妹妹。却做了最冒险地决定。成为她们中间结婚最早地人。

想到这儿。徐心柯刚刚压下去地火气又有点腾升迹象。她摊开手。“手机。”

“干什么?”

“给江奕泽打电话。”

“我不。”

“你傻啊你?”徐心柯看她不争气的样子,气的咬牙,“好,我问你,江奕泽有没有过婚史?这个孩子是和他前妻生的呢,还是和莫名其妙的野女人生的,嗯,也就是情人不小心生的孽种?”

“我不知道。”

徐心柯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她不知道安然这个家伙除了知道吃饱不害饿之外,还知道些什么东西。你傻可以啊,但别玩“毕婚族”这样冒险的游戏,又能冒险却又没心计的家伙,这要是出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好,安然,”徐心柯深吸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答曰,“不知道。”

在这样的公开场合探讨老公的私事实在是不得劲,而且还是在遭逢那样时刻的时候,此时的安然简直就是个楚楚可怜的动物,那弱小劲儿非但不让徐心柯同情,反倒还想让她踢她一脚,要是一下子踹醒了,没准儿还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

“把手机给我。”

“干吗?”

“你给不给?”徐心柯一下把手机夺过来,在手机中查到那个“亲亲老公”的号码后,不由的皱了一下眉,然后拿起自己手机,啪啪的按下号码,“喂,你好,江先生么?”

安然没想到徐心柯会给江奕泽打电话,想要夺下她手机,“徐心柯,你干什么!”

徐心柯瞥她一眼,起身走到另一边,神情宁肃的说了一通,过了一会儿才将手机给她,“好了,他一会儿来接你。”

“你……”

“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是不是?”徐心柯鄙弃道,“我刚才还觉得你真挺可怜的,可现在觉得你真是可恨了,简直就是不成器。”

“我……”

“我你个头,”徐心柯粗鲁的打断她的话,“安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你接下来就要畏缩?这事儿摆着就是两条路子,选择A,和江奕泽一拍两散,反正他不忠在先,怨不得你。你还白白的赚个气节,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呢?结婚一天就提出离婚,你丢的起这个人,我都丢不起!本来你就背负了傍富的名声,如果你这样不告而退,和被那个人甩了有什么区别?”

“好,咱们再看选择B,那就是适当的给江奕泽点难看,然后不计前嫌,重新回到他的身旁,甚至可以考虑接纳那个孩子,真不行退一万步想,权当是福利工程了,领养了个孩子玩儿。那样,保全了你的婚姻,不说别的,起码还能按照你的原定计划走。”徐心柯皱眉,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安然,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想清楚,初衷。你和江奕泽结婚的初衷是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感情,单是为了现实,那么咱就一切事情都从现实考虑,OK?”徐心柯看着她,“那就别管他的前尘过往,只要是以后不犯原则性大错误,没必要闹得恩断义绝。”

安然低头喝着饮料,眉头微拧,不得不说,徐心柯的话虽然刻薄了些,但是十分精辟。

和江奕泽的前路怎么走,这是个问题。

正文 欺瞒,买一还得赠一(4)

江奕泽来的要比徐心柯预计的要早,八分钟,仅用了八分钟就从艺院路赶到了花园路的肯德基。徐心柯明明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艺院路那里还堵车来的,难道江奕泽是飞过来的不成?

凑近了看,这才发现江奕泽额头上有着饱满晶莹的汗珠。不是飞过来的,是跑过来的。

看到他急急火火的拉扯着安然上下打量的样子,徐心柯表面上是冷眼相瞧,其实心里却对这人有了几分好感。刚要对他说两句话,却见江奕泽的目光淡然掠过自己,只是一瞬间,便充满了富家子弟的桀骜与高傲,毫无感激。

这该死的少爷习气,徐心柯回给他冷漠眼神,又想到刚才安然的可怜模样,对他刚刚激起来的好感刷的一下又降了下去,直接跌至负值,“妹夫,刚结婚一天你就让新娘子泪奔肯德基,你不怕外人笑话啊。”

这句话说的夹枪带棒,杀伤力极强。江奕泽何时被人这么说过,下意识将安然搂在怀里,眉目轻飘,“多谢。”

无视江奕泽的眼神,徐心柯侧身走到安然那里,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给她一个极有深意的眼神,随即抬眸看向江奕泽,笑容灿烂,“妹夫,我走了。”

江奕泽一怔,被这女人的“妹夫”俩字又是一噎,暗暗咬牙之后才看向安然,“这个女人是谁?”

“徐心柯。”安然原以为他要给自己道歉,起码是要解释事情缘由,却没料到首先是打听自己朋友,堵在嗓子眼里的怒气差点喷涌而出,她强忍住自己扇江奕泽的冲动,重新坐到座位上用力拿起饮料,仿佛是将那个饮料瓶子看成了是江奕泽的脸,用力捏的咔咔作响。

江奕泽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错上加错,“这样的人你以后别给来往,一个女人,这么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江奕泽,那是我朋友,OK?”安然抬头,大大的眼睛全是挑衅,“我四年的姐妹,我难道不知道她的性格?还是你觉得朋友都该和你的一样,全都一副痞子流氓样子?”

什么是借怒生胆,安然这个时候绝对就是。她心里一冲动,就把平常都不敢声讨的话给掏干净了。说完,还不知死活的,使劲瞪着江奕泽。

却不知江奕泽看着她地眸光越来越深。她地这副样子。自己以为是义愤填膺泼辣无敌。可是在江奕泽这三十多岁地男人来看。可是生动活泼到了极点。安然地眼睛原本就是吸引他地主要地方。现在因为生气。乌黑地瞳眸瞪得很大。上面像是点缀了宝石。张扬地生出灼灼光辉。嘴唇微撅。看起来就是挑衅。大概因为刚才吃了许多奶油东西地缘故。竟发出一种诱人地奶香。在这样地情况下。江奕泽体内地荷尔蒙激素突然被激发到极致。他用力欺身。精准而霸道地吻下了还在怨懑状态中地女人。

从两方冷战到激吻。这中间差别实在是很大。纵然江奕泽吻技极高。但安然脑海中还是残存着一分去不掉地印迹。那就是那个叫娇娇地女孩儿。

所以。在江奕泽已经情不自禁地将手探到她上衣下地时候。安然强迫自己自情欲中挣扎起来。用力按住他地手。“江奕泽……”她努力平息自己地粗喘。“我不是你地发情工具。”

这话在现在这个关卡说起来实在是很煞风景。可是江奕泽不这么觉得。此时安然地唇被他一通激吻后散发出诱人地光。呼吸微喘。喷到他身上都是温热地挑逗。这句声讨在江奕泽心中更像是撩拨。其实质可以解释成。奕泽。发情可以。只要别在这里。咱们找个合适地地儿大战三百回合。

于是。还不等安然得到他地解释。他便一用力。猛地将她从肯德基里拽走。随即又是连拉带拖地快步走向距离这里五百米之遥地停车区。等到最后。看安然实在是又咬又拉地拒绝配合。甚至是用了强抱地战术。拦腰将她抱起。将她塞到后座之上。

男人地情欲爆发就像是这劳斯莱斯地绝好冲击力。还没等安然在为一系列地事情找寻一个合理答案地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被江奕泽拖到了床上。三下两下。便将她地满腹怨懑和委屈化解为荡漾春水。事毕之后。连自己都为这事情地急剧变化而感到惊讶。瞪眼看了看天花板确定是自己地家才彻底清醒。可是。又是怎么从对他置之不理到被他拐到床上来地?

正文 欺瞒,买一还得赠一(5)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问,身后男子低沉的声音作响,“安然,”江奕泽不老实的贴在她背后,爱昵的抚摸着她滑腻娇嫩的背,“别生气了。”

安然刚要死命挣扎,人不管怎么,都要活出个骨气。可是听到江奕泽这么说,那骨气边呼的出气,她扭了两下,便僵硬的不动,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却没想到他的下一句话竟完全与此无关,“还疼么?”

霎那间,安然觉得自己被彻底羞辱了。是啊,刚被破了身,第二天就看到了丈夫莫名其妙有个孩子,刚才还在因此而感到愤怒,转眼间就被罪人拖到了床上,这算是什么事儿!安然越想越觉得有点破气,身子便又是一动,想要彻底脱离江奕泽的禁锢。

“好了好了,”她刚刚一动,便被江奕泽圈在怀里,随即便觉得眼前一黑,他竟然翻到了她的身上,中指挑着她的下颏,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我说。”

“娇娇……”像是有什么为难,他微微一顿,“娇娇确实是我的女儿,是我和前妻生的。”

“江奕泽,你骗我。”话刚说完,安然的泪水便有夺眶而出的趋势。可是她已经丢过一次人,不想再恶心自己第二次,便用力咬唇,作出十分坚强决绝的样子,“你有过婚史,你还不告诉我。你这个混蛋。”

她开始攥拳打他,雨水般的拳头洒落到男人精壮的胸膛上,像是在发泄怨恨,但在江奕泽眼里,更仿佛是撒娇。江奕泽一把抓住她挥舞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抚上她的唇,呼吸似轻若无,“别咬了,我会心疼。”

暧昧至极的话只像是对现在情况的反衬,安然倔强别过头,以此来抗争他的隐瞒不报,可是江奕泽下面的话却打垮了她六分的心之围墙,他在她身边侧躺,小声在她耳畔呢喃,“安然,我有些怕。我怕你知道我有过去,就不会要我。”

再狠的心遭逢此时也变成春水,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平时强势的男人。安然心中一松,但表面气势却未改。江奕泽作为情场老手,语气,声调,措辞,甚至连节奏都把握的恰到好处,而他的忏悔在此时也真的有那么几分无奈,苦痛加后悔不已的味道,“我犯了一场错误,所以有了那么一次婚姻,安然,如果早能遇到你,我绝不会有那么一次。”

“那次是年少不懂感情,我爸说,奕泽你年龄不小了,也该结婚了。我就结了,”他在她耳边倾诉,仿佛怕她不相信,语气虔诚的像个孩子,“真的,不牵涉什么感情,就是想得听爸爸的话,他让我结,我就结。”

“后来爸爸也知道错了,所以在我坚持要离婚之后,才答应我以后只要是领回个女人,只要我爱她,便再也不干涉我的婚姻。”结合前后事,江奕泽最后下了个结论,“你不是纳闷为什么能这么快过关么?就是因为这个,我对他说我爱你,他没办法。要不然以你的……,哪儿会这么容易?”

他的“以你的”的后缀没有说下去,可安然知道其中的理由,心中有些难受,无非就是家世,地位,经济,身份,种种客观东西和主观情愫牵制着他们之间的交往。靠之,她突然间想骂句粗口,明明是丈夫不忠隐瞒事实在先,到头来竟成了撮合他们的工具。自己难受还要忍辱负重,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

刚要发脾气,耳边又想起徐心柯的话,“如果不是为了感情,单是为了现实,那么咱就一切事情都从现实考虑。”好,从现实考虑。

正文 欺瞒,买一还得赠一(6)

安然转过头,被泪水浸染的黑眸烁然生光,“江奕泽,你不该骗我。”

“我……”

“也许我会因为你有孩子而有所芥蒂,毕竟我才二十三岁,我不想做人家的后妈。可是奕泽,我爱你,就会尽力克服这些困难,而你不能用这样的事情来评判我对你的感情深厚。”她深吸一口气,“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果真,见江奕泽的深眸中出现感动和喜悦色彩。安然无奈的扯开嘴角,这一场不情不愿的侮辱,终于让她在现实的压力下,扣上感情的美名。

是,她虽然小,但也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女生。徐心柯说的对,既然作出了这个选择,就要一切向前看。

现在和江奕泽闹翻了有什么好处,除了赚傍富+泼辣的恶名,恐怕一点便宜也是沾不着。在这个竞争到白热化的社会,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揪着事儿不放的傻女人,错误可以有,但是不要穷追不放;脾气可以有,但是要点到为止,不可太过得理不饶人。

她要抓住这个男人,她要抓住这段婚姻,从而牢牢把握自己的未来。所以就压下这口火气,让江奕泽更体验到自己的好,以后的日子,就会苦尽甘来。而且,她以前也没有奢望让江奕泽这个男人清白如纸,三十一岁的男人,有段故事就有段故事吧,只要是以后他别再生出岔子,完全忠于她。

这样的精神胜利法让安然的心舒服了些许,她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这些话是真的?”

“千真万确。”

“以后不能再隐瞒我任何事情,也不能骗我,你是我的人,所以我要知道你的一切。”

“好。”

“那什么凌子肯定也有故事。你也要老实交代。”

“好。”

“你别老好好好地。我还没打算原谅你呢。你得从实招来。”

江奕泽只觉得现在地安然实在是有一种娇憨地可爱。紧紧地盯着他。大眼睛里全是他地身影。含泪未坠。乌眸在灯光下显得无比动人。而逼问他地时候。她地样子十分认真执着。仿佛他地每一句答案对她而言。都是生死攸关。

这个小女人。现在心里只有他。

男人地虚荣感总是强大至极。而这点突然让他又有了勃发地情欲。江奕泽再次翻身向上。昔日地冷眸此时绽放出醉人地亮色。呼吸更是在她鼻尖缱绻。“要不要。”手下已经开始有了动作。“我以身立誓?”

伴随着话语的轻扬,只听到女人娇溺的呻吟声,安然再一次在他的温柔中错失了感觉。

正文 纠结,当穷岳父母遭遇富女婿(1)

早知道这段速婚危险因子多多,但那顶多是双方不了解、彼此心智不成熟等原因所致,安然死也没有想到,平白无故的,自己会多出俩敌人。

第一,是他的女儿,那个乳名叫做娇娇,学名叫做江皎的女孩子。而那第二个才是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具有危险性的,那就是娇娇的母亲,江奕泽的前妻毕文佳。

安然觉着自己的分析不无道理,一对男女,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就算是性格再不合,也会基于这孩子有几分情分在里头,老话不是还说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安然实在怕毕文佳的百日恩撼动了她和江奕泽如今的关系。尽管江奕泽一遍遍的说爱他,可是这爱说的太容易了,反倒是不能相信,就像是她那天对他所说的“我爱你呀”,语气轻飘,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何况江奕泽说爱她的时候,多是要求欢的时候。

意乱情迷,男人在这个时候,更像是一头没有思维的野兽。

安然原本觉得自己估计的情况已经够糟了,实在是没想到,再问下去的时候,第三个敌人出现,而且同样是来头不小。“对了,那凌子呢,”她故作恶狠的眼神看他,“说,和你什么关系?”

“前小姨子。”

“啊?”她猛地起身,想起那天那个彪悍的女人,再次确认道,“那天那个家伙,是你前妻的妹妹?”

“对,毕文凌。”

安然简直是有点仰天痛哭的冲动了,这算是个什么破事。结个婚,前妻的妹妹去掺和;新婚之夜后,又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个孩子,而依安然的分析,毕文凌绝对有破坏她家庭的实力。

瞧瞧,第一,毕文凌长的很漂亮,从这儿看,她的姐姐也就是江奕泽的前妻毕文佳绝对也是不丑。姐妹俩一旦联手,则……第二,依照那天江奕泽对她的态度,谁都能看出来,毕文凌与他的关系绝不简单,要不是江奕泽今天这么说,安然还以为毕文凌以前是他N个红粉知己中的一个,要不然咋凌子凌子的喊得这么顺溜;第三,看凌子与江奕泽朋友的相处,明摆着就是一副和谐大家庭的派头,她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众人上前去缓和调剂,再瞧瞧她安然与他朋友的关系,不说针锋相对也罢,起码是不大相容,这人和的这一点,简直是占全了。

综上所述。这毕文凌就是个祸害。而且是很危险地祸害。

安然只觉得有一群群乌鸦从眼前结队飞过。乌鸦嘴里还哼着《二泉映月》。象征着她悲哀地命运和以后艰苦卓绝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