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为了便于存储,便自动略去了姓氏。这样在屏幕上一看,她的名字倒有几分琼瑶笔下女主角名字的感觉,渗带着几分温婉和诗意。江奕泽轻哼一笑,眼前突然出现跋扈和居家的两面样子,倒是都和这个名字不符。

这样想着,手不自觉的就按通了拨号键,直到那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江奕泽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喂,奕泽?”她落落大方的喊他的名字,竟让他一怔。这才想起上次聚会,他们有了那个不成文的约定。

原本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被她的声音一挑,江奕泽心里蓦然一软,连带着他的声音也软了起来,“心柯,”他也略去了姓氏喊她,“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嗯?有什么事情?”

“你妹妹地事情。”单纯喊她来实在是很突兀,江奕泽只能用安然做幌子。果不其然,在打出安然的名号后,徐心柯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这里。

“怎么了?”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徐心柯皱了皱眉,“然然呢?”

他不答,仿佛是喝多了似地眯起眼睛看着她,却莫名的打趣道,“你从哪里过来地?好快。”

“随着徐局长办事来着,”徐心柯把摆在桌子上的酒整理到一旁,点了杯苹果汁坐下。

“你很奇怪啊,明明是你爹,干什么老叫徐局长。”

“工作需要。在单位不讲究血缘关系。”徐心柯觉得今天的江奕泽有些奇怪,仿佛褪下了一些她习以为常的冷漠面色,现在的眼神,现在的表情,都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质朴,难道自己那妹妹又给了他什么气吃?徐心柯小心翼翼的看他,“你到底怎么了?”

“奇怪,你妹妹没和你汇报?”

“没啊。”

“哈,这倒是新鲜。”

江奕泽觉得这很新鲜,可徐心柯却知道,这一点不出奇。自从上次那一次共餐她与程洛昱确定关系,安然地电话就越来越少。

她有几次想给她打,却又怕触及了彼此的敏感事,反倒是尴尬。所以这次竟是江奕泽主动邀她,看到号码,徐心柯下巴差点掉下来。

江奕泽以一种很哀伤,很不平,很愤慨,很委屈的语调描述了事件的整个过程,以至于徐心柯太过专注的纠结于事情的情感发展,没有注意到在此期间,江奕泽竟然又解决了两大杯红酒。等到发现地时候,他的舌头已经有些不利索,但是理智还有几分停靠在那里,“心柯,你说……我容易吗,现在经济如此……我要在忙江宁的同时,还要处理家事……她……她怎么就不知道理解我?”

“她不是对你不理解,她是对你太在乎了。”徐心柯连忙过去按他欲要拿酒杯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她也不知道你累成这样啊,她只是想让你给她一个解释,你给她一个解释不就行了?”

“心柯,你不觉得这很不现实么?”他抬起头,突然看着她吃吃笑了起来,“这是过日子啊,要地就是彼此信任。如果以后的各个事情都要我解释来解释去,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那一抹笑容真地有些苍凉,徐心柯一怔,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劝下去。只有看着江奕泽念念叨叨的声讨着安然地不是,直到慢慢趴在桌子上闭起眼睛。

徐心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据说吃醋这样的行为,在有些人身上是爱情地证明,足可以证明在乎,足可以证明爱意;可是在很多大男子主义人的眼里,这就是不信任,这就是灰心。所以,越来越多因为“吃醋”而闹起的误会,成为离婚的一大毒瘤。

看江奕泽的这个样子,她已经能想到两个人私下里已经闹成什么地步。可是上次打电话,安然还说已经会用理智来解决婚姻问题,那么现在闹成这样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江奕泽,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徐心柯微微叹气,连忙给安然打电话让她来接,可响了几分钟,竟然无人接听,于是不由着急,如果程洛昱今天没出差,她也可以去找他直接把江奕泽拖回去。那么现在,她该怎么办?

交锋,旧爱VS新妻(8)

了又想,还是决定自己动手。趁着他还没有完全失

将包往身上一甩,徐心柯奋力的将江奕泽胳膊一抬架在自己胳膊上。平时看起来他不胖啊,可是将重量无意识的压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竟是如此压人。

她觉得她的肩膀快被他压破了,咬牙苦撑,还是没能挪出去两步。徐心柯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总要他醒来才是,便使劲拍拍他的脸,也不管力道不力道了,只要他能清醒就算是达到目的。就在她拍的几近灰心的时候,江奕泽突然睁开眼睛,还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唇角微勾,含糊的叫出她的名字,“心柯……”

很好,能认识她就算是醉的不算厉害。徐心柯再次俯身,努力将他架起,却在用力将胳膊搭至她肩膀的瞬间,因两人位置特点,他的唇竟然在她左颊轻轻划过。徐心柯一下脸红了起来,“竟然占我的便宜,啊,不要脸。”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在她骂了他一句之后,江奕泽竟然真的清醒了几分,摇摇晃晃的,她搀扶着他打了个出租车,人家司机看男人喝成这样,不由趣问,“你老公啊,喝成这个样子回家要罚的呀。”

“嗯,罚。罚死他!”想起刚才那乌龙一吻,徐心柯脸色微红,咬牙道,“回家罚死他!”

好不容易到了安然家,看到他们竟然以这副状态在一起,安然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你,你们……”

“别你们我们的了,赶紧把你老公接过去……”徐心柯吸气,连忙指挥着安然将江奕泽放至卧室床上,“累死我了,”她呼呼喘气,“安然,你怎么回事儿?打你手机也不通。”

“我练琴去了,”安然扫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江奕泽,随即与她走出门外,“他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徐心柯喝了口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非得三天一别扭两天一打架么?还嫌现在的生活不够难是不是?”

“那你们怎么在一起?”

“他喝醉了。大概是想让我劝你。所以打电话找我。”坐在沙发上。徐心柯又开始谆谆教导工作。“安然。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就不能别那么任性?男人现在在外面都很不容易。要是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没必要较真。”

“可是要是有原则性问题呢?”安然扯起唇角。“徐心柯。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他只是说你不信任。他说。他已经竭尽全力对你好。那天晚上。只是在和毕文凌商量孩子地问题。因为孩子地亲妈很可能要回来。想要带孩子离开。那个毕文凌说你不会看孩子。承担不起抚养孩子地责任。而他则在很努力地为你洗脱这些错误。可是没想到回去地时候。面对地是你地一顿海训。”

她说完这些。原以为安然脸上会露出和然地表情。却没想到她唇角一划。竟然勾出那么深地苦涩。“徐心柯。你瞧瞧。其实我想要地就是这些解释。可是他宁愿说给你听。却懒得告诉我。”

“……”

“好了,不说他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就在徐心柯想要继续劝导的时候,安然微微摆手,笑道,“不过,今天你把他搀来,我还真是吓一跳地。”

“怎么?怕我诱拐了你老公啊?”

“不是,是怕我老公诱拐你!”安然从冰箱里掏出可乐递到她手里,“你好不容易和程洛昱在一起,又怎么会变心?”

“安然……”

“然什么然,我只是那段时间别扭罢了,所以可能有些情绪不对,”安然笑了笑,“其实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自己自私的先逃走,就没有理由去管他的后路。不过徐心柯,想想这样还蛮好地。

程洛昱这个人,起码我是知根知底,而你们也了解的很了。与其以后找一个不熟悉的人重新培养感情,倒不如就这样。嘿嘿,”她忽然顿了一顿,“有一句话说的好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心柯却无奈一笑,“事情也不这么顺利。”

“怎么?”

“你也知道,程洛昱现在地处境。他现在就是在个保险公

划,纯粹是为了专业而服务。但是现在,做专业的一辈子清贫,根本就不会有出头的日子,尤其是他那种性格和脾气。这不恰好,我爸他有一个熟人在保险公司做副总。原本爸爸想看我的意思,让那熟人给程洛昱安排一个更有前途的角色,可是他硬是不让,反而惹得我爸对他印象不好,说他假清高,”徐心柯猛喝一口可乐,“你说,他是不是傻子?”

“他一向如此,否则,我哪儿能这么离开?”安然也跟着苦笑,“不过,也许是被我刺激着了罢,以前就固执再加之如今磨砺。可能就会显得不识时务了一点。”

“可是这社会不等人,”徐心柯看他,“我就不明白,明明有条很宽阔的大道作为捷径,他为什么还要去行那种坎坷地山间野路。人的一生多短暂啊,事业期更是短,勃发期就这几年。

我爸爸也是看在我的未来上,希望能帮他一把,可是他可好,偏偏不领情。”

说着说着,徐心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过电话,刚才还满嘴怨言的徐心柯突然换了副娇软地语气,她从未见过她这般说话,似乎就连眨眼,吃都充满了恋爱中女子幸福的光芒。

最后,只说了两句,徐心柯自家中离开。

安然看着她远走的身影,不由五味杂陈。事到为止,徐心柯与江奕泽地关系融洽的倒是超出她地想象,似乎就从上次他们留宿为止,他这个原本提到徐心柯就气急的男人,终于对她有了历史性改观。

而且,程洛昱与徐心柯地关系似乎也发展的很好。虽然看徐心柯也是一副埋怨不已的样子,但是她这个过来人知道,那是对心上人才能有的态度,因为太亲密,所以娇嗔;因为太幸福,所以埋怨。

可是她呢?她和江奕泽,又将走到什么地方?

她慢步走到卧室,轻柔的用毛巾擦着他的脸,大概是觉得舒服了,他不由低哼了一声,像是个熟睡的孩子,丝毫没有这几日来那般酷冷的神气,安然怔怔的看着他,耳畔突然响起徐心柯的话,“安然,你前几天不是想明白了吗?他又犯的不是原则性问题,何必这么计较?”

为什么这么计较?安然认真的问自己,大概是由于害怕吧,她不由苦笑,因为太在乎,所以害怕;因为知道没了后路,所以害怕。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对江奕泽也能有“吃醋”之类情人间才能有的想法,一直以来,对江奕泽都只有模模糊糊的利用,向来无爱慕之欢。可是这一次,却好像真的陷进去了。

所以才计较,所以才不想认输。

正想着想着,外面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安然连忙出去,发现江奕泽的手机在响。打开手机一看,竟是一个十分亲昵的名字,“佳佳。”

思索了一会儿,终是决定接起电话。

“喂,你好。”

大约顿了两秒,耳边才响起轻微女声,仿佛是在犹,语速缓慢而又清晰,“您好,这不是江奕泽先生的手机么?”

“是,您是哪位?”

“我是毕文佳。”

仿佛有一束雷砰的一下在耳边绽放,安然满脑子都是毕文佳三个字在回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语音回答她的问,“你好,我是安然。现在奕泽睡着了,如果他醒来,我让她给您打回去。”

“那谢谢你了。”

这一番对话开始的客套而又礼貌,安然从没想到她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与毕文佳沟通,握着手机,那黯淡下去的佳佳两个字依然彰显着刚才通话的事实。她不想去想江奕泽会用怎样轻软的语气吐出“佳佳”这两个字,亦不想知道他到底与前妻关系如何深厚,才能在离婚之后,仍有这个亲昵的称号作为以往感情见证的积累。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又会有一场战争来临。

难不成在徐心柯与程洛昱大踏步迈向幸福的时候,她原本看似美满的婚姻,似乎已经岌岌可危?

交锋,旧爱vs新妻(9)

二日清晨,江奕泽在微微头疼的情况下醒来,突然起细微的声音,走进去一看,房间内香气袅袅,而安然身着白色睡衣站在晨晖中,安静而又闲逸。

人有些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江奕泽便是如此,三天的冷战在这一幅居家场景中慢慢消融,他曾经想他会和她以怎样的方式结束战斗,他服软也好,她认输也罢,总要有个先低头的那方,可是没想到,自己那颗烦躁不安的心,竟然就这么安定下来。

轻咳一声,他看着她回头,那瞬间眼睛略有讶异,但很快又专注于眼前煮着的东西,“你起来了,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上次出去和一名老中医学的,说对喝酒后的头疼有好处,还暖胃。”

江奕泽应了一声,“谁把我送来的?”

“徐心柯。”

江奕泽突然想起那个擦在她脸颊的吻,当时虽然酒醉的摇晃,其实理智却还残存半分。因此,他清晰的记住了她的尴尬和娇羞,也清晰的洞觉了那时他心的酥痒与奇妙,强迫自己的心从昨天的暧昧中拉扯回来,江奕泽看着妻子,“你怀我和毕文凌的关系,那怎么不怀我和徐心柯的关系?”

她似乎没有料到他会问这话,手里搅拌的勺子一滞,这才转身淡然道,“徐心柯我了解,所以不害怕。但是毕文凌和你的过去我不了解,那天婚礼上她很有针对性的那番话,让我忍不住担心下去。”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什么,你信么?”他突然想问这个问题,只是问题出口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一颤。

“我信,”安然回身,小心翼翼的端着汤在他身前经过,醒酒汤的雾气掩盖了她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变得朦胧与迷离,“可是,你不说。”

等到汤稍微凉了一些,江奕泽正好洗漱完毕,安然给他准备好餐具吃饭,突然听他说道,“我觉得现在生活就蛮累,所以感觉没有必要因为一点事儿就考量我们的信任问题。”

安然微微一怔。“是么?”

“是。”

“那你那意思是我在自寻苦恼?”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在说你有些过于敏感。安然。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你。没有必要随意揣测这份爱。”

“可是江奕泽。如果有个男人万分亲密地给我打电话。喊我‘然然’。你怎么想?如果这个男人还是我前男友。你又会怎么想?”

“什么意思?”江奕泽一下被她地问题怔住。“安然……”

如果这个问题仅限于头一条,江奕泽当然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关系,因为他是绝对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男女之情之外异性还有普通情谊的乐天派,正如他和凌子,别人看起来是暧昧,但他心里知道,除了那点不沾边的亲戚,毫无别的感情。可是如果曾经有过爱恋,这事儿可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旧情复燃”这个危险的词汇。

所以,他对安然忽然提出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将江奕泽地犹豫看在眼里,安然的笑容轻飘淡然,“江奕泽,我就接到了这么个电话。

昨天你昏睡之时,你手机突然响起。你的电话号码显示地是‘佳佳’,而与我通话的,正是名为毕文佳的那个女人。”

江奕泽彻底惊呆。

早就想过毕文佳会回来,早就想过会和毕文佳交涉,却没想到事情千变万变,竟还是他最不愿意相见地两个人遭逢在了一起。

这简直就是他的劫数。

他看着安然微显苍白的脸色,慢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拥吻,怀里的女人想躲,却被他紧紧缚住,“如果你觉得这点很别扭,我可以向你担保,我和毕文佳绝对没有什么可能。”

“至于那个佳佳,只是以前地称谓。我没有老换手机和手机号码的习惯,所以现在手机里的记录,或许还有着五年前的影子。”

这已经算是解释了,安然扯唇,知道这已经是江奕泽的最大让步。要是想将日子过下去,她便不能追究下去,一切还要如常。“江奕泽,”她反身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我有个要求,你可不可以答应?”

“说。”

“我想工作。”

江奕泽地眉毛拧了起来,“你……”

“我知道你又会说不允许,可是我真的想去。”安然坚决地看着他,“你说的对,我敏感,我多。可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吗?第一个是因为我在乎你,完全地以你为重心;第二个就是因为我的生活没有重点,整日闲散安逸,所以我才有这么多精力来猜忌和怀你地操守。江奕泽,你让我出去工作。天下女人这么多,而我只想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

……”

“我保证,只要你说不让我上,或者是咱们有了孩子,我立刻在家里养胎,不会再出去逞能。”她看着她,表情倔强,“江奕泽,你也知道徐心柯他们已经和我有着太大的差距。表面上看来我们还在一样,其实他们的生活比我丰富的多,而我,只是你以爱为名圈养下的小金丝雀。所以这个,是我退守的最后标准。”

“你决定要上班了?”

“嗯。”

“那好,”他突然叹气,“我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只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安然感觉讶异,“什么要求?”

“我想……”他抿了抿唇才说出口,“我想把娇娇接回家。”

安然怔怔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起那个好字,嘴上是清浅笑容,心里却是苦涩的,怪不得江奕泽这么容易屈服,原来是想用一个条件去换另一个条件。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精明。

反正自己本来也有将娇娇接回来的主意,只不过未实施成功而已,与其死活不让,还不如做个好人,赚个善解人意的名声。反正如果以后自己要是工作,也顶多只能晚上呆在家里,与那个娇娇并无多少交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也就是江奕泽同意她工作的原因。要是两个人经常碰面,必然会有摩擦,那更让他头疼。

安然不知道,其实除了娇娇,江奕泽还有另外原因,她长日窝在家里,时间长了确实会有多猜忌的症状。正所谓是闲的日子太多,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既然如此想要去工作,那么就给她一个机会。不是说么,家养的金丝雀总是感觉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可是一旦放生,只要短短半天工夫他们就会折返回来。奔波求生的日子太过辛苦,哪儿有张口求食的圈养来的舒服?

他等待着安然有这个体验,到了那时候,她便知道他对她的一番苦心,也许,孩子气也会被打磨掉一些,也许,她会知道他的辛苦。

所以,用这两个理由去劝导爸爸江程远同意,考虑到儿子的前程,他竟然也顺妥答应下来,而且当场表明,要动用老关系看看有没有适合安然的工作,安然从没想到自己顽固的公公竟会如此开明,霎那间只差涕泪横流的感激不尽。回去问江奕泽老头子为什么这么快改变主意,却见他唇角尽是得意笑容,“我爸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很多事情,只要想明白了,自然会开明一些。”

安然不信,以一副是不是阴谋的怀眼光瞄向江奕泽,“真假?”

以她对江程远的判断,感觉那老头子对自己的烦恶感觉已经根深蒂固,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事情,“当然是真的。”江奕泽看着她笑,“你知不知道我问了你的事情,向老头子费了多少口舌……”

这事儿倒是真的,因为那天娇娇生日的教训,江奕泽深刻的体会到公媳关系的不妙,如若要任由发展,搞不好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意外。所以就用了一下午时间,对父亲开展了苦口婆心的教育。终究是一家人,总是人民内部问题,好歹还有点效果。

这次带安然回来吃饭,便是想让大家有个和美家庭的样子。江程远看儿子忙成这样还顾忌家庭,自然不舍得他承担这么多心事,再看儿媳妇也是一副顺从尊敬的样子,便决定一抹前事,起码表面上要做好文章,从此好好将家庭经营下去。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大家众志成城的想要建立完满家庭的时候,只听余阿姨一声惊呼,众人回头看去,毕文佳竟然出现在了门口。

霎那间,安然刚刚有的好心情,真的一下子降到了零点。

这是安然第一次看到丈夫的前妻。与想象中的不同,她并没有多么惊人的漂亮,只是气质可能稍好了些,但也称不上是惊为天人。毫不谦虚的说,要是从江奕泽挑女人的角度上看,安然觉得他的审美能力是有了很大的提高的,毕文佳除了有几分所谓的大家风范,并没有几分让人艳羡的先决条件和后天感觉。

在稍作了对比之后,安然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寥寥几语,毕文佳就叙述了自己的来由。很奇怪的是,前小姨子毕文凌似乎与这个家庭更近一些,到了毕文佳这里,反倒有些生疏,“奕泽,我想要回孩子。”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前夫,“如果当时你说我没有抚养条件,那么现在我也有了,我自己的能力足可以担负起娇娇的抚养,所以,请你将她还给我。

江奕泽微红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不行。”

交锋,旧爱vs新妻(10)

为什么?”

“我听凌子说,你是在墨西哥有了点事业。可是对于我们江家,还是薄弱了些的,何况,娇娇一直在我们家生长,一但换个地方,恐怕对自身发展不利。”

“可是你给了她什么?这就是你当时所承诺的完整的家庭?”毕文佳突然轻笑,“江奕泽,你只不过是将孩子放置到了父母家里,让他们托为代养,而自己则忙于奔向自己的婚姻新生活,从来不顾及孩子的意见。如果是这样,那把将孩子放置到幼托园有什么区别?”

“文佳,你……”

“爸爸,你先和阿姨回卧室,这是我和文佳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就好,”看着爸爸又要发火,江奕泽连忙制止住,并用眼神示意安然,“安然,你陪爸妈回去。”

安然原本还想们是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可是无奈接收到江奕泽的旨令,只能顺从的回到卧室。江家房间隔音极好,趴在卧室里,安然丝毫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就这样心神不宁的呆了一个多小时,江奕泽满怀疲惫的叫她出来,“走吧。”

“去哪儿?”

“回家。”

“问题解决了?”安然抻头向一看,果真没了踪影,但是江奕泽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出去和父母小声说了几句,这才拉着她回家。

看得来他们在有些事情是瞒着她的,安然却也懒得管。以前的她很有家庭责任心,是因为她觉得她是家庭的一部分,必须要担当的起家庭的很多责任。可是江皎的事情非同一般,想起那个女生跋扈的样子,她就恨不得退避三舍。所以,只要不威胁她的婚姻,就由他们去。

更确切地。她现在满身心都沉浸在即将工作地喜悦中。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些乱七八糟地事儿。而江奕泽也没让她失望。三天后。便给她找到了一份音乐编辑师地工作。

其实根据专业要求。安胜任音乐编辑工作是颇有难度地。她只是钢琴手。可是音乐编辑却上升到了广告编纂及策划地高度。除了那一点点音乐维系着其中地联系。根本就是两个专业方向。

所以。现在接受新工地过程。无异于重上一次大学接受教育。江奕泽看安然一心扑在工作上地劲头不由有些心疼。再三嘱咐她要注意身体。可是安然不在乎。她现在正在兴头上。激动地很。有时候甚至有点兴奋过头了。累地回来就呼呼大睡。第二天早上再早起上班。丝毫不顾忌他地感觉。

“奕泽。娇娇地事怎么样了?”安然猛朝嘴里扒拉着早饭。含糊不清地问他。“你们之间。谈妥了么?”

“谈妥不谈妥你关心么?”江奕泽觉得现在地安然很有做表面工作地派头。什么事儿就只会轻描淡写地问一句。至于事情如何发展。根本不关心。“再说。谈到什么结果。你在意么?”

要是按照安然以前地脾气。此时地她就应该拍案而起。他江奕泽和前妻弄地祸事。而且这祸事还不待见她。她能够不拿自己当外人似地插手到里面吗!再说了。就算是她插手了。谁又把她地意见计入在内?上次她想要接江皎回家。瞧瞧那件事。到底办成了什么后果?

所以,从江皎身上摔的几个跟头让安然深刻学会了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工程,千万不要强揽,就算是强揽了,也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她现在笑嘻嘻的腻在江奕泽身边,轻吻一下道,“老公,我这不是忙嘛,那可是你给我安排的工作呀,我要不做好那多损你的面子?再说了,娇娇的事情,我插得上嘴么?”

江奕泽原本想推开她的腻缠,但是听着她最后一句话,饱含着淡淡的委屈,却也是实情,便就势抱她在自己腿上,叹息道,“谈了几天,好不容易达成了统一意见,娇娇的抚养权还在我,只是她可以多来看几次她,一个星期可以保持一次。”

“哦,”安然点头,“我有些纳闷,为什么毕文佳会突然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呢?”

“因为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