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丁家母子在如何商议,那边董老太瞅着他二人走开,压低声音问丁香。“你娘是不是想让你嫁人?”

丁香脸皮到底没那么厚,有些讪讪的否认。“哪能呢?阿贵的后事还没料理清楚,哪想得到那些?”

可董老太却道,“这有什么好装的?我跟你说句实话,若是你娘叫你嫁。你可千万别答应。”

丁香倒有些奇怪了,“为什么?”

她还年轻,可不想守寡。

董老太冷笑道,“你平常也是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会子糊涂了?眼看咱们村的日子好过了,外头多少人托着说亲想进来。你反倒出去,岂不便宜了外人?再说,你若嫁了,那彩礼钱还是你娘赚了。于你又有什么好处?依我说,倒不如守着孝天,就在村里住下去。看谁敢拦你。”

这话倒是有理,可丁香却有些踌躇。她一个再嫁的寡妇,能招到什么好汉子?只不好直说,只问,“那你媳妇呢,你也想把她留下来?”

“她休想!”董老太恨恨的道。“那女人就会作怪,成天的气我。等老二的丧事办了。我就把她嫁出去。回头再给老三再娶个老实听话的媳妇,一样有人伺候我。反正咱们两家都已经有了个免劳役的文书,往后也不怕老三再出点什么事了。”

丁香听她说得直白,干脆豁出脸来问,“说不定你媳妇出村也能嫁个好人家,一样过好日子,到时您老的用心可是白费了。”

董老太听明白了,“你是怕留在村里不好嫁人?放心吧,反正你上头没公婆,回头招赘个人进来不就完了?象芳嫂家的裙子,还是八竿子跟咱村没什么关系的人,听说都允她招赘了。你还给老朱家生了儿子呢,凭什么不让你招赘?就算你们老朱家有人说什么,可你家阿贵都烈士了,谁好意思说?”

丁香这样想想,顿觉底气十足,再看董老太一眼,也不客套了,“您老今儿来,不会就为了教我这个乖吧?说吧,啥事?”

董老太这就跟她说了,“你看咱们两家,都有人死了。这事能不给个说法?要不是村长她得罪了陶家,至于引出这样的祸事?我原寻思着,要去说一说的,可你也知道,那女人嘴巴太毒,我一把年纪,说不过她。但你不一样,你是正宗老朱家的人,她再不给谁的面子,能不给你的?你就牵着孝天去哭,去闹,到时我再出来给你帮忙,咱们一起讨个说法!回头你在村里,也能硬气些的不是?”

丁香听得心动,但是想想,却不愿意自己冒这个头。眼下村里还有不少当兵的给叶秋撑着腰呢,尤其那个姓李的,成天摆着张冰山脸,看着怪吓人的。万一得罪得狠了,也是自己倒霉。

她眼珠转了转,“不如这样,等到棺材进村时,咱们几家一起去哭闹。你去找董昌顺他老娘,我去叫朱德禄家的嫂子,若能争些好处来,岂不大家受益?”

董老太听着也是,二人便分头行动了。

只谁也没留意到,朱孝天坐在隔间,把她们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本是拿白纸包着黄纸钱,在给他爹叠包袱。这是村里的小先生鲁季贤教的,说是在白纸上写上他爹的名字,就能烧给阴间的他了。

朱孝天做得很认真,却不知道会听到这些话。他虽然才八岁,但在乡下,已经算不得小孩子了。尤其是这半年来读了不少书,有些道理他还是能明白的。

朱孝天也许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他本能的就觉得娘这么做是不对的。

在朱德贵的噩耗传来之后,朱长富曾经把他叫去,告诉过他,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找叔爷,都是姓朱的,不会不管他的。

想想老成厚道的朱长富,再想想一向明理又和气的叶婶婶。朱孝天实在觉得比他娘靠得住。于是趁人不备,他也悄悄出门了。

朱长富家里,叶秋正忙得头晕脑胀。

村里第一批窑洞已经打好了。但还不能住人,得生几天的火,去去潮气,但是窑洞的分配得提上章程。

原先村里是打算当客房的,可庄林之前就带了不少伤兵来,应该先紧着他们用才是。但庄林很客气的表示不必。

他们另在离村较远,靠近山崖的那一边搭了些帐篷来住。这些还是让村里人自用。

可自用也有自用的麻烦。好比裙子,她若成亲就得给她分个院子。还有其他几户人家原本也要嫁女儿的。听说裙子可以留下了,他们也纷纷表示,能不能让她们家的女婿住进山来?

倒不一定是招赘,只是如今看到村里的日子好过。还能分钱,当然大家的心思就活动了。可要是允许这些女孩留下,那原先嫁出去的女儿,能不能带着女婿孩子一起回来?这事七婶就来问过好几次了。

叶秋真是没想到,只是一个小问题,就能引申出无数复杂的事情。

至于制作藤家具,翻地养牲口,还有卖豆芽的事,虽然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也引发出大大小小的不少问题,好多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得等着叶秋来做决断。

不过就是这样的忙,她还是把连爷爷还有董大伯请来,和朱长富一起开了个碰头会,专门说起董二等四家烈士的抚恤问题。

才议定了几件事,朱孝天跑来了。看他们说话,不敢进门。还是叶秋眼尖瞅见,等把孩子叫起来。把事情结结巴巴的说清,真是让人无语。

叶秋颇有些受打击。自己这样操心劳力,不说换句好,怎么就换不来一份基本的信任?

心情不好,她就出去转圈了。兜来兜去,兜到男人跟前了。

李雍来了仙人村,也是一样的忙。

得去检查士兵训练的情况,还得安置伤兵,林林总总,也是大事小情一箩筐。

不过看到叶秋过来,他还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迎了上去。

女人脸色不大好,一看就不太高兴。男人也跟着眸光沉了沉,“怎么了?”

叶秋觉得心里挺烦的,可有些话说重了怕伤了村中老人的心,也不好跟朱长富他们说,此时男人问起,她也不知怎么开口,只摇了摇头,看着那处长着山藤的绝壁发呆。

如今那里已经建成士兵们练习攀岩的训练场,底下还修了一些独木桥,障碍墙之类的训练设施,不说是士兵,就连村中的年轻人,还有地瓜那样无所事事的小朋友,都喜欢跑过去玩。反正有人看着,也不怕出什么事。

眼看叶秋望着那边,闷闷的没有开口,男人眸光动了动,忽地说起一事,“你说,在那边搭几个秋千架子好不好?我看过师傅用山藤编的家俱了,让他们编几个秋千椅子,小孩子也能玩的。”

叶秋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个,啊了一声,“我怎么没想到?小孩子的秋千架搭小一点,你再搭些大的,给士兵用也行啊。再做几个单杠,双杠…啊,还可以建个球场。给小孩子做个滑滑梯,跷跷板。”

叶秋说得来了兴致,很快拿树枝蹲在地上画出图形,“你看,这样行吗?”

看着她重新扬起的笑脸和明亮的眼神,男人脸色柔和下来,在她身边蹲下,“好,我一会儿就叫人去做。”

看他离得这么近,鼻息间又是熟悉的味道,叶秋忽地脸红了,眼睛也不自在的瞟开了,“其实,也不用着急,眼下挖窑洞比较要紧。”

说起窑洞,她又想起村里那些烦心事了,不觉叹了口气,“就算挖得再多,可比起人心,总是不够的。”

琢磨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再看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男人眸光眯了眯,忽地把铁牛叫了过来。

望着正操练着的士兵道,“去跟他们说,做五百个蛙跳,你也一起。”

铁牛莫名睁大眼睛,难道是刚才大家训练不卖力,让营长不满意了?可为什么还要加上自己?

自从叶村长“传授”了蛙跳,全营将士最怕的就是这个了。五百个跳下来,估计今晚大腿就不是自己的了。不过他还是二话没说,应了声“是”,立即就去执行命令了。

很快士兵,包括指挥的队长,全部蹲地,排成一列,开始蛙跳。

叶秋不解,却听男人流露出几分淡淡的,却骄傲睥睨的姿态,“有时候,身为上位者,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为什么。只要你说,让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只要用心不是坏的,又有什么关系?”

叶秋眨眼,忽地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男人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没啥大不了的。管村里人啥意见,按你说的做。

可叶村长生平没这么王八之气,有点心虚,“可是…管理村子,跟带兵…是不一样的吧?”

男人一挑眉毛,瞥她一眼,“是不是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管你做什么事,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那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

叶村长深刻意识到自己弱爆了,她果然还是小老百姓,当不惯领导啊。

反正人心永不知足,干嘛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就算是再用心,也总会有人不知道满足,那又何必在意?

好吧,从今天起,她决定向男人学习。做一只王八,不,是威武霸气!

第199章 画风不对

经过李营长的“开导”,在士兵们苦逼的蛙跳中想通的叶村长笑了,然后发表了她的新决定。

“我决定了,村里新修好的窑洞留一间当客房,其余就给兰阎罗做药房。一会儿就把你的伤兵带过去,本来就有伤,凭什么还让他们睡帐篷?要是没有他们在前线拼杀,大家哪来的安稳日子过?再说那窑洞本就是你们出力挖的,庄林实在是太客气了。”

啧啧,完全没有他家营长的威武霸气。

李雍仍是只有惯常的一个字,“好。”

但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要是有人多事,找他。

有人这样支持,叶秋心情越发开阔,再看问题也更加云淡风清,有些事不问她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再看男人一眼,笑得有几分暖,也有几分甜,“谢谢你。”

忽地手上一热,是男人貌似无意的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握着她的手,目光却严肃的望着那些正在蛙跳的士兵,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这是,打算送她一套房子?被牵小手的叶村长脸红了,却没有挣脱,做贼似的左右看看,估计别人大概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这才红着脸低低说,“都可以。眼下住的。就挺好。”

可男人显然不这么看,“我看你们村已经没有太多可以挖窑洞的地方。若是住到这边,离村子又远。跑来跑去的不方便。不如就在朱家后头那块坡地上,建个小院子。不止是你,就算是地瓜,以后也能有自己的地方住。”

看他是认真打算,叶秋有些犹豫。

山上不是不能建房,而是成本太高。因为这里的土质并不适合烧砖,光运砖石就够折腾人了。

“我看你们也忙。眼下也不是不能住…”

男人瞥她一眼,没说话。可瞧出他那意味的叶村长。脸忽地开始发烫了。

眼下是能住,但他俩没法住一块儿。

回来的路上,小地瓜虽然天天扯着叔叔一起睡,但那又能干什么?

想及此。叶秋脸更红了。然后,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那,那也不要建得太复杂,就建一进的院子…小巧紧凑些,嗯,旁边给地瓜也建一个单独的。”

男人嗯了一声,把她的小手往自己那边拉了拉,继续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村要发展起来,人总会越来越多。到时你要怎么安排?”

啊?

在这样拉小手的画风里,适合谈这样一本正经的问题吗?叶村长脑子里隐约有个声音觉得不对,但思路却象是被牵住的手一般,被人牵着走了。

“哦哦,这事我也有想过。我们村虽然没什么太多的资源,但胜在地方够大。又隐蔽在山里,要是。要是你们日后要驻军,也是可以的。只是粮食问题得想办法解决,还有路,也得修个快道。”

“这件事我来解决。如果以仙人村为中心,建立一个小型的城池,你看如何?”

“那,那也可以吧。不过把城池就得要规划了,否则日后也发展不起来的…”

在二人身后,看不到的地方,许志坚提着一筐刚采下的草药,远远的看着他们。目光中有羡慕,有惆怅,也有些微的酸意。个中复杂,唯有她自己明了。

次日一早,叶秋起来用过早饭,才知昨晚半夜,董二他们的棺材已经进了村。

没有惊动任何熟睡的村民,士兵把棺材安放在了村中唯一的小祠堂前,搭了个草棚,摆着香火祭品,布置的十分齐整。

丁香原本是想会同了董老太,还有其他两家人,一起去大闹一场的,只那两家人都没答应。而等到天光大亮,大伙儿看到叶秋置办的棺材,放置的香料,再瞻仰过逝者的遗容,更加没人有脸来挑刺了。

甚至好些老人家都公开说,要是自己死了,能有这样的待遇,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故此就算是心中仍有不满,可丁香和董老太都只能偃旗息鼓,老实操办起丧事。

而叶秋在给四人上过香后,当着全村人的面就发了话。

“…以后你们各家的女人想要再嫁,悉听自便。留下的老人孩子,由村里每月补助些钱财。各家有农活干不了的,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搭不了的报给我,我来安排。日后家里婚丧嫁娶,村里再另外出一道份子。”

丁香董老太都听得讪讪说不出话来,连春祥的媳妇当时一听就哭了。她家三个孩子正是半大不小的时候,眼看着一日比一日要用钱。原本连春祥一出事,她觉得天都要塌了,而她这年纪,再嫁也基本不可能了。

但就是这般艰难,她也明理的没想过要找叶秋麻烦,只想着要怎么才能把日子过下去。可如今有了叶秋的保证,她的心算是彻底踏实下来了。当即拉着叶秋的手,在众人面前表示。

“我是断不会再嫁的,只要大伙帮我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各自嫁娶。我和我们家那口子,一辈子念大家的恩情。”

叶秋给她哭得心里也很难受,回握着她粗糙的手,对她,更是对着全村人道,“他们几家都有人豁出命去,这是为了潞州,也是为了咱村里的人去的。不管从前怎样,以后都请大家多担待着些,多帮衬着些,断不可让他们孤儿寡母的过得凄惶。”

这话听得众人连连点头,纷纷表示,“村长你放心吧。这些事我们晓得怎么办。”

叶秋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丁香和董老太,却说,“但我也有几句话要说在前头。我刚刚说的,是我和村里几家老人商量的意思。要是你们几家人有什么不服气,最好现在就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把事情说定。要是过了这个村,那对不起,往后可再没这个店了。”

朱德禄的老爹站了出来,“这还能有什么说的?要是从前。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不卖儿卖女就算好的。如今我家阿禄虽然走了。但村里管了他们后事,还要管我们老人,就是养个儿子在跟前,也不过如此了。如今我是再没话的。要是有话,那也实在不是个人了。”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丁香和董老太有话也不敢说了。

朱孝平走出来跪在朱德禄老爹跟前道,“德禄是为了替我才去的,往后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家里有什么重活,都来叫我。村里人都瞧着呢,我要是敢推诿,让全村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死!”

朱德禄老爹忍着通红的眼睛半天没哭,这会子倒是抹起了眼泪。拉扯朱孝平起来,哽咽着摆手。表示不关他的事。

连爷爷也说,“春祥他媳妇,往后你家有什么事,尽管来我家里说。你要愿意,往后就让你们家小丫来我家住着,跟蔓儿作个伴。也跟她娘学学针线活。”

连升道,“你家俩小子往后就跟着我了。我这做哥哥的有口饭吃,总少不了他们的。”

连春祥媳妇听得又抹起了眼泪,小地瓜很乖巧的跑过去把朱孝天牵着,“哥哥你就来我家吧,我叫我娘做好吃的给你吃。”

朱长富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没说话,而村里好些老人见状,都纷纷红了眼圈。

只是董大伯再看一眼董老太,却是有话要讲,“你们都当好人,那我来做个坏人吧。走的这四个,每人留下二十两银子,和一份免劳役的文书,依我说,这些东西都得给他们的孩子留着,没孩子的就归爹娘处置。”

这话可真是凌厉得很,董老太立即忍不住道,“那怎么行?老二的孩子还小,但老三可是正当年,要是再把他抽走了,我们家靠谁去?”

忽地就听叶秋道,“在董二的儿子成年之前,减免你家三郞的劳役,但在他儿子成年之后,这免的只能给他。”

董二嫂一听这话,可是喜出望外。

虽说儿子孙子都是亲生,但儿子毕竟是自己肚皮爬出来的,孙子还要隔着一层。她知道婆婆想把那免劳役的资格给小叔,心里其实是有些不乐意的。可这样的话她又不能说,如今有人替她说了出来,她立即牵着孩子上前道谢了。

并且机灵的表示,“那二十两银子也就别搁在我手里了,省得回头有人说我用了。他们兄妹俩,一人十两,等成亲时拿出来,如今就请大伯帮他们存着。”

董大伯才想答应,连升却道,“这钱存着,不过是个死物。不如给他们投到村里的买卖上,记在他们各自名下,日后有了收益,可不比这强?”

连春祥媳妇一听,忙道,“我愿意!也不要你们白辛苦,村里收村里该收的一份,能分我们些利息就行了。”

可董老太不愿意,“那要是赔了怎么办?”

连春祥媳妇倒是奇了,“这做生意哪有只许赚不许赔的?不过我信连升兄弟,只要赔不太多,随你折腾。”

董老太舍不得那笔银子,还待要说,却听叶秋径直道,“这钱要赔了,村里帮你们补齐。”

董老太还想叽歪,可董三郎脸上挂不住,拉着她道,“娘,交出去吧。这是二哥的卖命钱,不留给他两孩子,谁好意思用?”

董老太这下无语了。

可丁香家的一听,却是不干了,这钱要交了公,他们还打的什么秋风?

丁老太腆着老脸就道,“要说各家情况不一样,那谁愿不愿意交,也得各凭自愿的不是?”

朱长富闻言却冷笑起来,“旁人我不管,但孝天他爹这钱,我是要拿到公中的。亲家母,咱们有些话就不当着人前明说了。但我这个亲叔叔,把话放在这里。德贵之前攒了多少家底,我不过问,但只要往后村里有钱该分给他家的,都得分一半单独给孝天存到公中的账里,谁也别想动。等他大了,给他成亲娶媳妇。”

丁老太给堵得无话可说,连丁香都一阵阵的肉痛。

他们从前都不富裕,就算是存了些钱,可那又有多少?如今到了手的二十两银子又要交出去,她还拿什么置办嫁妆,重新找门好亲事?

刚想出声说点什么,可叶秋已经拍板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丁香不悦的张嘴,却冷不丁看到叶秋身后面无表情的大个子士兵了。虽不是那位冰山样的李营长,但那张黑脸,明显也是难看之极。

丁香的话到底咽了回去,忍气吞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瞧她这样,叶大村长只觉得心中痛快无比。

男人说得对,对有些人就不能太客气。对讲道理的人可以好商好量,对于不讲道理的人,往后就只有一句——

老娘是村长,我就说了算!

某猪:肿么有一种村长被营长带歪的感脚?

某马:明明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好不好?而且都主动送房了,这是多大的诚意。

某猪:表被作者君拍回来的桃花迷了眼,认清事实吧,那其实是樱花,还有海棠,或者其他不知名的花。

某马:伦家不管,伦家就要看他们在一起,生二胎…

某猪:orl,作者君,快把这个无耻的家伙扔出去!

第200章 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