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连忙应下,看裙子也在一旁认真打着手势,迎春替她解释道,“花姨说,就算是村长不说,也要给你送一份的。”

叶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还是裙子对我好。日后就算你嫁了人,可要有人敢欺负你,我这村长可头一个不依!”

裙子羞赧的低了头,可潘文面上却是一僵,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只听叶秋道,“正好眼下没有外人,潘师傅,我也认真跟你说几句话。你虽是外来的,到底是我们仙人村请来的。来了也是凭本事吃饭,并不低人一等。凡事可不要太客气,给人欺负到头上也不知言语。否则你这样子,不说自己受气,日后怎么护得住妻儿老小?”

听了这话,潘文心知她可能看到了方才之事,羞得越发面红耳赤,唯唯诺诺的应下,头也不敢抬起。

看他如此,叶秋也不好多言,借故先走了。回头脚下一拐,去找了连爷爷。

寒喧几句便道,“我看裙子和潘文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你们若是同意,要不就过了明路吧,再挑个好日子帮他们把事情办了,省得回头忙起来,又没时间。”

连爷爷心里也正记挂着这事呢,听她这一说,忙去张罗了。

很快事情在村中传开,丁香知道叶秋是针对自己,心中是又气又怕。

她不想嫁出仙人村,可村中实在没什么好人才的男人会相中她。于是她就把脑筋动到潘文身上,想着这男人长相俊俏,又有手艺,实在是个上上之选。

反正他和裙子的婚事还没定,如果自己抢先下手,弄得木已成舟,到时就算闹将出来,不过名声差些,但过起日子却是自己得利。

只是没想到潘文长得虽好,却是个老实本分的,她风言风语撩拨了几次都未曾搭理,于是她才挑了今日这机会,想做成此事。

只没想到又给叶秋坏了好事,回头也不知她要怎么对付自己,丁香自己心中有鬼,倒是闹得坐卧不宁了。

可朱长富如今和儿子的事情还没闹清,叶秋怎会用这种烂事去给老人家添堵?只把此事藏在心里,暗中寻思着要怎么把不安分的丁香弄出村里去。

只是这些事情还可以从长计议,等到晚上也不见男人和儿子回来吃饭,叶大村长知道事情蹊跷,挎了个小篮子,带着吃食,就去探望那二位了。

却没想到,她从前无往而不利的美食攻势不管用了。

当然,送上门的好东西那二位还是要吃的,只是吃完也没有半点嘴软的意思,依旧冷脸看她,活跟她欠他们万儿八千似的。

这种情况要怎么破?叶大村长遇到新难题了。

某马:没啥破不破的,对付我们营长,直接扑倒就是了。

某猪:你也不怕教坏小盆友!地瓜哥哥,我们多要点好吃的。

某马:(嗤笑)小毛孩子就是不懂事,对付你们也就几颗糖的事。喂,把糖拿来!

某猪:…

某马:好吧,我错了,猪弟你是对的。把糖给哥哥,咱不扑倒了行不?

观众:(扔砖块)你个没节操的马!

第204章 不识趣

方虎,也就是朱德全,他的简历说起来复杂也复杂,简单也简单。

自十几岁顶替了叔叔家的名额去当兵之后,不到半年,他就加入清水营最艰苦最危险的前锋营。又因为年纪小,相貌不起眼,身上还没有多少老兵痞子的气质,更象个纯朴的乡下少年,便给选中送去北方的离国,当了一名卧底。

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直到这回李雍决定出手暗杀几个贵族,潜伏多年的他才出手暴露了形迹。九死一生的逃回来,要不是昏迷中机缘巧合给送回了仙人村,也不知何日能再相见。

听鲁宗佑转述了儿子这些年的经历,朱方氏的眼泪就没有干过。朱长富闷坐在一旁,没有吭声,但那泛红的眼圈,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老人的心思。

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啊,怎么可能不心疼?

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后悔了。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孝顺,那么重兄弟情义的让亲儿子去受这个罪?

做父母的,大都是宁可自己加倍的遭受苦难,也绝不愿意有丝毫落到儿女身上的。可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儿子不肯认他,是他自己造的孽,他不怪谁。

压抑良久,朱长富才勉强控制着情绪,艰涩的对鲁宗佑说,“他要不愿意见我就算了,你去告诉他,安心养伤。家里还有点银子,回头给他,往后娶个媳妇也能好生过日子。”

他这边说着话。那边朱方氏一骨碌的抹着眼泪下了炕,从屋角的箱子里取出一个藏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打开递给女儿。“这些是我们平素积攒的银子,别怪我们不给小凤和贤儿留一些。实在是你们如今日子还算好过,只你弟弟,却连个家还没成…”

看她说着又要哭,朱青青忙道,“我怎么会计较这个?只虎子他肯收吗?”

鲁宗佑道,“钱倒不必着忙。您二老也不必太过忧心。叶家妹子也说,弟弟看着不象个狠心之人。我先去找他聊聊,你们且放宽心肠等着吧。”

他说着话,起身去寻人了。

朱青青宽慰着爹娘,“老爷也是当过兵的人。这些年又当着亭长,没少给别人家里调停纠纷,说不定就能把弟弟劝回来呢?咱们安心等等吧。”

朱长富看着老女婿的背影,黯然道,“就算他不愿认我,能把你娘认下就行了。”

朱方氏原本对老伴憋着一肚子的火,想说要是儿子不认她,她就不跟朱长富过了。可听了这话,再看看老伴佝偻的身形。和白了大半的头发,到底翕动着嘴唇,没忍心再说什么重话。只是叹息一声,坐回炕上,到底眼中生出几分希翼。

鲁宗佑去找朱德全,要怎么细说,暂不详述,倒是叶大村长在李雍和儿子那儿受到冷遇。颇有些犯难。

觑着那一大一小两张冷脸,没什么跟她搭话的意思。尤其她那没良心的儿子,还拿个小冷屁股对着她这当娘的,叶秋心中暗道,待劝过来了,看她怎么整治这个小东西!但此刻脸上却不得不堆出笑脸,着力讨好。

“吃饱啦?今天的榆钱儿饼好吃吗?”

小地瓜到底还是小孩子,老实的点头。今天的饼烙得真好吃,清香扑鼻,很有嚼头。

可男人却斜睨叶秋一眼,“你做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信。

叶秋素来不太会做烙饼,从前有这样的活都是朱方氏来做。而今天的榆钱饼,烙得极薄,跟朱方氏平素喜欢烙那些一指厚的大饼明显不同。

这人没事嘴这么刁干嘛?叶秋心下腹诽,嘴上却只得老实道,“是潘师傅做的。”

男人给一个明显带着嫌弃的眼神,手上端起叶秋刚倒的茶,微微抿着。

小地瓜却象是找到什么罪证一般,跳出来指着她娘控诉,“你连饭都不给我做了,哼,我不要喜欢你了!”

不就是一顿饭,你小子平时吃得还少了?叶秋杏眼一瞪,正想叉腰揪了儿子的小耳朵,振一振当娘的威风,可小地瓜却机灵的一下子躲到男人背后去了,还在那儿拉同盟,

“叔叔,我以后就是没娘疼的小白菜。我娘都不要我了,你要我好不好?”

呸,叶秋瞧那小人儿装可怜的模样差点气乐了。还小白菜呢,杨乃武在哪儿?

“你给我差不多行了,没事儿一边儿玩去!”眼看说教无能的叶大村长,果断抛弃了伪装,露出凶悍本质。

小地瓜眼见不好,脖子一缩,赶紧从李雍身后溜出来,跑出帐篷去,不过嘴上还要犟两句,“我就住叔叔这儿,不跟你回去了。”

随便你!叶秋翻个白眼,恐吓走了儿子,转而重又眨巴眨巴眼,到男人面前装可怜,“最近村里事多,确实忙了些,有些顾不过来,你就不要见气了。”

男人拿着本书看着,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眼角余光觑着叶秋跟刚刚小地瓜如出一辙装可怜的表情,眸光沉了沉,似暗藏一抹笑意。

叶秋瞧不出他的那神色是怒是喜,但见他没有表情,帐篷门又关着,只有他二人,便麻着胆子近前一步,小手扯着他衣袖的一角,轻轻摇晃着露出几分小女儿态,“我真的不是故事的,长富叔家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晓得,成天看着他们那么伤心的样子我能不着急么?还有村里的大情小事,什么都要来找我…不过我以后会改,不管怎么忙,总得抽空给你们做顿饭的,行不行?”

眼见男人还冷冷清清的板着一张脸,不知是何心意,叶秋无意识的咬了咬唇,把心一横。二人该做的都做过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正打算投怀送抱过去撒撒娇,却忽地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瞬间把她拉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颈后男人炽热的鼻息。平白激起一阵阵深入骨髓的战栗,只男人的语气依旧平平,“你立个字据。”

什,什么?叶大村长还没从突然跌进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找个舒服的位置,手里就给人强塞进一只毛笔,“写。”

写什么?闻着周身上下的男人气息。叶秋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就象夏日的晚霞,心也如小鹿乱撞般。乱得一塌糊涂。

除了能感受到男人宽阔的胸膛,紧实的大腿,还有扶在她腰上的有力臂膀,她如今还能知道什么?

见她如此。男人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还是抓着她的柔荑,唰唰在纸上落下几笔。然后快得让叶秋来不及反应,就抽出她手中毛笔,把她的手环上自己颈脖,在她唇上落下印记。

那一双樱唇,他渴慕已久了。

在那晚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始终在他眼前出现,或轻嗔或嬉笑,或微撅或轻抿。无不吸引着男人的视线,让他一再想到那个炽热的夜。

尤其刚刚,在叶秋不自觉的咬着它时。男人几乎按捺不住浑身的喧嚣就要冲上去,可他到底忍住了。强拉着女人写了一份连他自己都不知所谓的“字据”,这才再度品尝。

为的是什么,男人也不明白。

不过此刻,他只知自己的心情很好。

就象明媚阳光下飞扬的风,舒展的云。好的他想纵情大笑,却舍不得须臾离开带给他快乐的这个女人。

叶秋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脑子越发昏昏沉沉,数度想要把这个贪婪索取的家伙推开,可双手又似有自己意志般的怎么也舍不得。一直软软的挂在他的颈脖上,任他索取。

乃至察觉到那双不老实的手,还伸进了她的衣裙,急切而热烈的抚上了那样的羞人之处,她都没忍心去苛责,反而私心里还有说不出的窃窃欢喜。

他,是想她了吧?

“阿雍,李雍,李营长!”

帐篷门外,有人不合时宜的叫唤起来。

铁牛很愤怒,他已经很尽忠职守的不让任何人靠近营长的帐篷了,谁知这位无赖的兰大夫竟然还会用喊的!都说了营长有事在忙,不便打扰,他还要这样,实在是太不识趣!

男人不想停,可叶秋不行。

在被兰阎罗那大嗓门嚷嚷着惊醒时,她就已经羞得无法可想了。

连连说着“不行不行,快停下”,手足并用的挣扎着从男人身上滚下来,一面整理着衣裳头发,一面通红着脸道,“你快找个地方给我躲躲。”

躲什么躲?你我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男人欲求不满的眼神显然不愿意做这种事情。不过看女人羞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到底有些不忍,指了指一旁的水盆,“地瓜晚上要住我这儿,你来看看又有何不可?”

叶秋听后一下安了心,三两步冲到水盆边,绞了个冷帕子冰了冰脸,让脸上红潮褪去,整个人也清明了几分。

“那一会儿就说你我在商量方虎的事情,不好给外人打扰。嗯,就这样了。”

男人眸光暗了暗,略带不满的横了她一眼,径直对外高声道,“让他进来!”

这小子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哼!

某马:打断好事者,该上板砖!

兰大夫:别酱紫,伦家是真的有事。

某马:再怎么有事,也必须拍,还要用力拍!

兰大夫:亲妈,救我!

第205章 求婚

兰阎罗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的往里闯,“我就知道,阿雍你在这小山村里,还能有什么紧急军情?呃…”

忽地转眼看见坐在帐篷一角,低着头只露出个尖尖下巴的叶秋,兰阎罗明白自己冲撞什么好事了。

叶秋脸上潮红虽已褪去,却越发显得她那张唇鲜艳欲滴,就跟熟得快要裂开的樱桃似的,水润润的,一看就知干过什么好事。

咳咳,兰大夫理解的瞥一眼冷若冰霜的李大营长,男人在这种时候被打断都是非常不爽的,所以他也收起惯常的调笑之色,没有半分耽误的道出来意,“正好村长也在,我这儿有一要事,要跟你们说。”

真是要事,李大营长可千万别记他的小黑账!

怎么?听他意思,倒象是正经事,叶秋闻言也抬起了脸。

就见兰阎罗取出两件明显刚洗过,又修补了的旧棉衣,“这是你们清水营今年冬天发的旧棉衣,阿雍你砍一刀试试,看有什么不同。”

叶秋还有些云里雾里,李雍却是立即从桌上拔出短剑,唰唰两剑就这么冲着兰阎罗挥去,把可怜的兰大夫惊得一屁股摔下的同时,也将那两件棉衣各削下一角,而挥刀之人却是发出惊讶的轻咦声。

不理摔倒的兰某人,李雍上前捡起那两件棉衣细细比较,很快就肯定的道,“里面的棉花不一样。”

兰阎罗自认理亏的从地上吭哧吭哧的爬起。也不敢追究他一个可怜的大夫来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反而被吓到的责任,只捂着屁股道。“你那几个前锋营的探子能死里逃生,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原先以为是觉得他们命大,刚刚碰到村里的连大婶来给他们送浆补的棉衣,说起这件棉衣絮得真是厚实,我就动了心思,再仔细一看。就看出不同了。”

然后,二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了叶秋身上。

倒把叶秋看得莫名其妙。“你们看我做什么?”

兰阎罗道,“听说这些好棉花,是从你手上买去的。”

什么?叶秋瞪大眼睛,再看李雍一眼。忽地明白过来,“之前来买棉花的,是你的兵?”

正是。李雍道,“那一千斤棉花,我尽数拔给了前锋营。营里兄弟知道探子们的不易,每年都会想办法给他们也捎些东西。”

只没想到,这些棉衣竟还救了他们一命。

方才李雍试那两剑,已经觉出手感不同了。用叶秋那些好棉絮做的棉衣,明显砍上去手感要更涩重一些。这若是在战场上。几乎就能定下一人生死。

“今年你们村在收完小麦后,还种棉花吗?”

“种。”叶秋答完这个字,迅速反应了过来。“今年种的棉花全给你。”

那狗腿的表情,让兰阎罗不忍多看,只急忙道,“那这些棉花也能分我点不?”

叶秋立即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一副生怕他抢了好处的样子。

兰阎罗一脸冤枉,“别误会!这些时我救治伤兵。你不是要我多弄些绷带么?省得老撕衣裳被单。我用普通棉布试了试,新的还行。但洗煮几次就没用了。如果用你这些好棉花,专门织些绷带,会不会更好用?”

这倒是件正经事。

可李雍摇头道,“她去年才收了一千斤棉花,今年就算要种,也种不了多少吧?这些必须全拿去给将士们用,你若想要,得等明年。”

“那,那倒也不必。”叶秋一语出,惹得两个男人又同时看过来。

不过一个是瞪,一个是惊喜。

惊喜的那个不理他,叶秋只看着瞪她的男人,赶紧解释,“去年棉花卖了你之后,我还剩下几百斤,家里做了新衣裳新棉被后还剩了不少,一直没舍得用。不如给他拿些去试试,就是一时做不了太多,也能先学着该怎么做,明年就有经验了。”

“那就太好了!”兰阎罗生怕男人又夺了去,赶紧道,“我要的也不多,先给我个一二十斤,让人纺出几卷试用一番就行。”

叶秋连连点头,战场上的伤亡无可避免,但好的救护却能让将士们的伤残致死率大大降低,“到时兰大夫你再教些士兵们简单的急救包扎术,往后再上了战场,不是也能多救几个人么?”

李雍眸光沉了沉,似是被叶秋的话打动了,略微颔了颔首,算是勉强答应。

只兰阎罗听得无语,他不过想试试那新棉花的功效,才提了这么个建议,怎么如今看来,倒是给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烦?

培训那些士兵急救术,说起来容易,可光是教他们认穴把脉,哪又有那么简单?不行,这事还得找叶村长去!

不过叶村长答得倒是轻松,“谁叫你教他们那些?你只要告诉他们,万一被刀砍伤了,要怎么包扎才能扎住血管止血。手脚折了要怎么拿树枝固定,万一晕过去了,要怎么掐人中把人弄醒,遇到溺水火灾,虫叮蛇咬时要怎么防治就行。”

兰阎罗听得目瞪口呆,“可那…那岂不是教出一群庸医?”

叶村长看他就跟看呆子一样的表情,“本来就不是大夫,不过是学些急救术而已,能活得下来算他们命大,活不了也是尽了人事。况且战场上死伤瞬间就是千千万,就算有你在,能救得了几个?”

兰阎罗噎得无语,倒是李大营长听得大好,立马拍板通过了。

回头就给所有手下士兵,按小队配备了简单的急救包,学了些粗浅的急救术,没想到回头却是在战场上起了大用处,把伤亡率生生减少了将近一成。

这样的结果又给兰神医开了一道新大门。有了庸医治不好人,却也能救命的认知,让他开始对研究战场急救术有了兴趣。等他晚年时还专门出了本书。论述这些外伤的处理,倒成了一代大家,更被历代兵家奉为军中经典。

眼下正事已毕,兰阎罗识趣的告辞,叶秋借口要给他找棉花,也打算回去了。就算知道男人不高兴,可光明正大在这里留宿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咳咳,村长也是要注意形象的。

本说把小地瓜找回来。一起拎回去算了,省得在这里给人添乱。没想到小家伙倒是当真铁了心不愿走,“我就在这里陪叔叔。”

瞧这小嘴儿,还挺甜。叶秋没太在意。只李雍却留意到小家伙说这话时那一丝别扭。不过他没有当着旁人的面来问,男人嘛,就算年纪再小,也是要面子的。他要不愿意回去,在他这儿住着就是,回头,他总能知道是为什么。

结果,到第二天一早,李雍就看出究竟了。

鲁宗佑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办事有分寸,也不知昨晚到底跟朱德全说了些什么,这日一早他就带着一双儿女把小舅子从屋里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