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你醒醒啊,你看谁来了?你爹爹来看你了,你之前不还念着要去给爹爹请安吗?现在爹爹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姨娘也不想活了。”

傅奕阳听魏姨娘的呜咽削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皱得死紧,可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往床前走了两步,让大姑娘能看到他。

大夫气喘吁吁的被侯府的家丁们紧赶慢赶的送来了,是京城里有名号的儿科圣手郭大夫,气还没喘匀,艰难的走到床前,魏姨娘连忙起身哀求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大姑娘啊。”

郭大夫原以为这是要不行了呢,可一诊脉发现床上孩童虽然面相虚弱,可脉象仍算不上虚弱,再瞧这大户人家对孩子就是太金贵,便问:“大姑娘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魏姨娘心里可谓是百转千回,说出来的话流利的就像是演练过好几遍一般,“我家大姑娘向来体弱,不好克化的食物从不敢让她多吃,有两个奶娘轮流照顾,只——”

魏姨娘突然想起什么,又惊又恐的拔高了些声音:“之前厨房一善于做药膳的丫头做了一道药膳,说是最宜于体弱之人食用,妾身求好心切就给大姑娘吃了几口,可是这药膳有问题?”

郭大夫沉吟下,问:“这药膳可还有残余?”

“有,有的。”魏姨娘急切道,连忙让人将青花瓷盖盅端上来。

郭大夫闻了闻,从中挑出一块白色小块,尝了下,“这人参?”

魏姨娘眼泪忘了擦,木愣愣说:“难道是这人参的问题?这是太太她——”说着她就顿住了,扑到床边压抑的哭起来,“我可怜的大姑娘啊,姨娘对不起你。”

敢情是内宅争斗,郭大夫心里懂了,摇了摇头对傅奕阳说:“这人参不是常用的人参,乃是从海外传进来的西洋参。贵府大姑娘先天体弱,常日里经常吃药,又不常吃五谷杂粮,无法添养精神气血,并非好事。”

“这西洋参药效温和,配合着膳食反而能够滋养补身,平日里多进食些反而对病人身体好。病人身体本就弱,又受了点寒气,才会显得这般虚,好好调养才是。”

魏姨娘在郭大夫还没说完就已经惊骇起来,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而是这怎么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她预想可是能一举把太太和老太太赐下的百灵都拉下水。

不过现在这些都容不得她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不要在老爷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才对!

虽然魏姨娘随即自作聪明的换上惊喜的表情,拿帕子擦拭眼泪来掩饰她刚才的失态,可刚才她的自导自演和听到大夫话后的惊讶都被敏锐的傅奕阳收到眼底,他的脸色越发冷峻。

一面让人请郭大夫去开药方,一面眯了眯眼扫视跪倒在地的奴仆们:“除了奶娘,但凡伺候大姑娘的拉出去打三十板子,府中可不缺伺候的奴才,”他顿了顿,“至于那擅闯正房的丫环,打了板子发卖出去。”

说完,看也不看大姑娘和魏姨娘,径自踢开门走了出去。

“老,老爷?”魏姨娘腿一软跌坐在毡毯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傅奕阳揣了一肚子火气,阴沉着一张脸往外走,冷不丁的瞧见南院门口有人影晃动,大老爷面沉如水大步走过去,直接踹了半敞开的大门,砰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几米外,穿着竹叶青镶金丝飞吉祥纹的大毛斗篷的苏颖正停立不前,看样子是正准备过来探望大姑娘的。

傅奕阳心情复杂的看了苏颖一眼,转身就往通往外院的垂花门去,随后

就听到身后的急促的脚步声,少时提着牛角灯的小丫环恭顺的在前面探路。

待傅奕阳的背影消失在眼帘里,苏颖拢了拢袖口,听到南院里传来的哭嚎声,神色淡淡的吩咐:“芦荟你去瞧瞧,夜深了别扰了整个侯府,该顾周全的就顾周全了。”

“是,太太。”

苏颖又在原地站了会儿,闷声咳嗽一阵,才由薄荷劝着回正房了。

第二天苏颖才梳洗好,就瞧见桂嬷嬷一脸喜色的进来,“太太,好事啊。”

苏颖对着镜子摸了摸耳后的玲珑蝴蝶金坠脚,笑着说:“什么好事让妈妈高兴成这样?”

桂嬷嬷还没说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芦荟捧着一个红匣子进来笑着说:“老爷刚才差人送了这红匣子来,说是给太太的。”

苏颖打开匣子,放在红色绒布上的是一串长长的珍珠手串,颗颗都有拇指那么大,明净圆润,莹白绚亮,难得的是颗颗几乎一模一样大小,这可就难得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补偿?

苏颖挑了挑眉,尔后喜上眉梢,有些依依不舍的关上匣子,露出难得一见的小女儿娇态,这自然是做给屋子里的其他人看的。

桂嬷嬷瞧着嘴里念了几句万佛,几个丫鬟也都替苏颖欢喜。

刚吃过早饭,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杜鹃就到了,苏颖心里冷笑一声,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就是不知道这回老太太要唱哪一出?

苏颖到了上房,陈夫人主动迎出来,笑得热情:“大嫂,可算把你盼来了,我瞧着你今天气色一新,我都快认不住来了呢。”

这是夸奖吗?苏颖微微一笑:“托老太太的福。”

傅母也难得给了苏颖一个还算慈爱的笑,苏颖心中的警报响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老太太叫儿媳来,所谓何事?”

傅母笑容僵了僵,指着跟前的座位让苏颖坐下,“听闻苏家大舅老爷也就是你娘家大哥近日里升任了国子监祭酒,但凡能做到这职位的,学问必定是顶好的,这可是喜事一件。”

“那时你在病中,老大也不在家,咱家没能亲自上门贺喜,已算是失礼,如今瞧你也大好了,不妨亲自带上贺礼回娘家去,也算是全了咱们两家的情谊。”

苏颖是越听越糊涂,今天这老太太是被掉包了吗?怎么尽说胡话呢,不过等傅母接着往下说,苏颖总算是明白了。

011章 远交近攻

“这贺礼不独你出,”傅母说着,她跟前的大丫鬟白鹭就捧着礼单送到苏颖跟前,“有老侯爷留下的两方砚台,并几幅字画,舅老爷是文人,他喜欢这个。”

苏颖接过礼单,不用仔细看,光看对面陈夫人又纠结又心疼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了,这次老太太是下血本了,那为了谁,自然就可以猜出来了。

苏颖心里不动声色,面上恭顺的朝傅母一拜:“儿媳替我大哥谢过老太太。”

对傅母添上的古玩字画,陈夫人听着心里都觉得肉疼不已,等苏颖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心里更着急,“大嫂,其实…”

傅母接过话去,眼睛直直盯入苏颖双眼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举手之劳,二老爷如今勉力读书,正打算参加入秋的秋闱,虽有几分把握高中,可若得一位贤人提点自然是事半功倍。是以想到舅老爷文采是顶好的,又升任了国子监祭酒,指导二老爷不在话下,待日后二老爷高中,自然不会忘舅老爷的帮扶。再说咱们两家是姻亲,本应该相互帮衬才是。”

苏颖心中不免觉得好笑,没想到她们把主意打到她娘家大哥那里了,而且听这话的意思,要是到时候傅二老爷名落孙山了,那还不把责任都推到她娘家大哥身上。

怪不得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呢。

想了想,苏颖自然不会将这出力不讨好的事,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身上揽;不过可以把甚有才学的傅煦阳推到苏祭酒苏大人那去,让他好好检验一番,也是一件好事呢。

这么想罢,就笑着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一介妇人又怎么好给娘家大哥拿主意,再说由我来说反而不美。老太太也知道,文人总归有些脾性不如让小叔拿了我家老爷的名帖,亲自去我大哥府上,一来显得诚意足,二来这更名正言顺些。”

听苏颖这么说,陈夫人自然不满意:“大嫂怎么这般小气,有你这做妹妹的分说,再加上老太太给的这些个好礼,舅老爷又怎么会不同意?”她这话一说,屋子里就变得有些安静。

苏颖可清清楚楚的看到坐在上座的傅母神情变化,对陈夫人说错话的恼怒和烂泥扶不上墙的愤懑,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带着点责怪的笑说:“别听你弟妹乱说,她也是求好心切,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左了,不过这事儿…”

苏颖笑着说:“不如我和母亲提几句,由她和大哥分说一二,多了反倒不美,关键还是看小叔的,想来若是小叔才学如老太太所说,大哥自然会乐意指点。”

这样的结果算是差强人意,傅母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多提正院发生的烂事,就放苏颖离开了。

“姑妈?”陈夫人不满意极了,可被傅母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也是为了煦阳好啊,大嫂摆明着就是不愿意看到煦阳好,不想让二房崛起,我哪里说错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罢。”傅母揉了揉眉心,心里却也觉得陈夫人说的不是没道理,苏氏这个儿媳妇心太大,太难拿捏了,如今眼看着都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过,她又看了还在埋怨的陈夫人,这个内侄女心思愚笨,根本就不是苏氏的对手,不过愚笨也有愚笨的好处,大不了她多花些心思调教。

苏颖拿着傅母给的礼单回到正院,立马就吩咐芦荟:“准备下,我回娘家一趟。”

“把库房里的那尊羊脂白玉观音添到礼单里。”苏颖在芦荟转身去开库房时突然说,说到这尊羊脂白玉观音又扯出一件糟心事,说起来这还是当年傅家祖母在世时赏给苏氏的,品相不凡,价值连城。

傅母明里暗里暗示过几次让苏氏将这尊羊脂白玉上贡给她,遭到拒绝后恼羞成怒,连着好些日都让苏氏到她院子站规矩,就连打帘子的活都让苏氏这个侯府当家太太来做。

好一个慈爱和蔼的婆婆。

苏颖伸手在傅母给的礼单上弹了弹,这么大的诚意,她该拿什么来回礼呢。

不同于钟鸣鼎食的傅家,苏家世代书香,底蕴和风气都不是傅家能比得上的。

如今苏家里官职最高的是苏颖的父亲苏文政,正二品都察院左都御史,负责监察、纠劾事务,兼管审理重大案件和考核官吏;再次是苏颖的大哥苏申,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

苏夫人共育有两子一女,苏颖是家中幺儿,又是嫡女,比二哥苏寅都要小一轮,自幼得家人喜爱,被如珠如宝的养大。

如今她归家,几个嫂嫂亲自到垂花门前迎接,先去见过苏老太太,陪着说了会儿话才被簇拥着到了苏夫人的上房,几个嫂嫂知她们母女有私房话要说,谈笑了几句就借故退下了。

苏夫人搂着苏颖直说瘦了,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你不来,我都打算好让你的几个嫂嫂去侯府探望你了,如今看你精气神还好,比那会儿不成人形好大多,我总算是放心了。”

苏颖鼻子一酸,扑到苏夫人怀里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夫人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挥退了屋里的丫鬟们,她跟前的嬷嬷心领神会将人赶得远远的,自己守在门前不让人靠近。

苏颖抽抽噎噎的将话儿说给苏夫人听了:“女儿在家中时身体康健,连小病都很少生,又怎么嫁到侯府头两年老祖宗没去世前一点消息都没有,等孝期过了女儿的肚子也愣是没有一丁点动静。”

“女儿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这两年来到处寻医问药,几乎都把喝药当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喜信儿,偏偏不到两月就无缘无故的小产了,女儿当时恨不得自己也随着我那无缘的孩子去了才好,哪知老天不容我浑浑噩噩,竟是让女儿得知了缘由!”

苏颖手紧紧攥着,小拇指上的指甲泛白,齐根而断,立马就有血珠儿渗了出来,她一点都没感觉出来,眼中的恨意让苏夫人看得都心惊。

忙拉起她的手一点点把她攥起的手指给掰开,就见白净的掌心中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几乎破了皮,心疼地不得了,“别说了,乖囡囡!”

“娘,女儿恨啊,我到底是欠了他们侯府什么,值得她这么处心积虑的害我,害我孩儿,那也是她的亲孙子啊!”苏颖疯了似得锤着肚子,又木愣愣的抱住肚子哭晕在苏夫人怀里。

苏夫人搂着苏颖一遍遍顺着她的背,硌人的骨头让她忍不住心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在苏家当家做主这么多年,苏夫人的决断不是苏颖能够比得上的,她安抚好哭晕过去的苏颖,亲自给苏颖的手指上了药,擦了满脸的眼泪,咬咬牙,想起傅母来就咬牙切齿的。

当年定下这门亲事,苏夫人多有不满,但亲事定都定下了哪容得更改。成亲前去侯府丈量正院时,当时傅母就百般推托,万般不愿,苏夫人派去的老嬷嬷第一次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还是苏夫人当机立断,亲自上门告到傅家老祖宗那里,傅母才不情不愿的让出正房来。

现在想想,当时就已经有苗头了,这个贪心不足的老毒妇!她千娇百宠的女儿可不是嫁过去平白让这个老毒妇作践的!

等苏颖下午回侯府时,有些无奈的看着苏夫人把府中库房里的滋补养身珍贵药材,如流水般倒车上搬运,管家的大嫂还在一旁陪着笑脸。

苏颖推了推苏夫人,苏夫人很是豪气,拍了拍苏颖的手,压低声音说:“囡囡尽管放心,咱们苏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天塌了还有整个苏家帮你扛着呢。”

苏颖低头掩去瞬间涌上来的泪意,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挺直了背,眉眼间的意气和苏夫人像极了,“女儿自有分寸,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等坐上回程的马车,苏颖表面上一派平静,可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系统,出来,我有事问你。】苏颖难得的主动找系统,不过有些事,她以前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劲,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得问个清楚了。

【哟,妞儿是突然想我了吗?】带着金属音色的声音似乎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听起来格外的违和,然后又变成贱贱的语调,【是不是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嘞?有没有觉得格外的想念我嘞?】

【呵呵,我可真的很!想!念!你!】苏颖一字一顿的说,不等系统例行听到“呵呵”就炸毛,就接着说道:【难道你就没什么要主动要告诉我的?】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红肿的掌心。

【没有!】系统回答的又快又听起来十分的正经严肃,好真诚的语气。

苏颖冷笑,【信不信我回去往背包里装翔?】

【别…】系统终于决定说点什么了。

012章 主线任务

【别…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嘛,干什么这么严肃,妞儿来给爷笑一个,不然爷给妞儿笑一个好了。】系统桀桀的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苏颖也不着急,也不说话就那么平静地看着系统卖蠢。

系统见苏颖虽然不出声催促,但从刚才的语气来判断也不像是开玩笑,顿时也不敢插科打诨了,好半天之后,才终于叹了一口气,一副“好啦好啦我输给你了”的语气,【你到底想问什么?】

【上次说什么触发了原主的怨念,当时我没有深究,可现在我发现了情绪渐渐不受我控制,尤其是在提到孩子时,情绪波动实在超出我的控制,你现在可以来解释解释到底是什么原因?】

系统支吾半天,终于开口解释:【你知道你的情况算是借尸还魂,可当时我把你的灵魂送到苏氏身体上时,她,她还没有完全死透。但是!】系统连忙又强调,【但她确实没救了,不会因为我的举动她才没救的,她本来就是要死的,只是…】

【只是你让她早死了片刻,是不是?】苏颖接话。

【是这样没错,但这也是无奈之举。】系统说起来语气也很无奈。

苏颖抓住关键点,心里一凛,【你的意思不会是,我日后都会经常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么?你知不知道灵魂和肉体若即若离是什么滋味!要是再来几回,你也跟着我一起魂飞魄散吧。】

【怎么会?我和你是连在一起的,你不好对我也没什么好处,】系统的声音难得正经起来,似乎注意到苏颖心情不怎么愉快,也变得柔和下来,【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主要是因为你和你的身体并没有完全融合,那些情绪还没有办法很好的掌控。】

系统说完,苏颖就沉静下来了,即使是没什么比穿越前的情况再糟糕的了,可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还是让苏颖有些抗拒,有些头疼的伸手按了按额角,【那要是我一直不能完全融合呢?再说我现在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融合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先应付一下,最起码不要让我再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可真是生不如死。】

【有!】系统快速地说着,就像是生怕苏颖会反悔一样,【藕断丝连丹,可洗涤灵魂和加固稳定性,只不过这是任务奖励。】不等苏颖主动问是什么任务,系统的声音就变得毫无起伏器械性起来,【叮——触发主线任务。东风暖,杨花轮飘晴昼,海棠花谢春融暖,何不鸳鸯绣被翻红浪?】

系统给出的提示可真明显,反正这种事也在苏颖的计划内,三番两次的勾动傅奕阳的浴.火就是没让他得逞,这种事有一有二可没第三次了,主线任务来的也正是时候。

苏颖想了想,还是对系统说了声:【谢谢。】

——不管平时系统总是和她吐槽作对,还爱炸毛,还克扣着她的仓库和背包,但系统从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好像每次都是她占上风的。

系统似乎对苏颖的道谢很不习惯,干咳了两声,留给苏颖一句【你还是想想用什么姿势完成主线任务吧】后,就再没了声音。

苏颖忍不住黑线,她的系统不可能这么不可爱!

等回到侯府,芦荟和薄荷担忧的看着苏颖,在苏家时虽然她们离得远了但也隐约听到苏颖的痛哭声,想来太太心里也苦,这些天虽说有些起色,可这几天的糟心事又让太太痛心了,在侯府碍于身份不会将心中苦楚露于人前,等到娘家就没这么多顾虑了,思及此两个丫鬟不免伺候的更精心了。

苏颖敏锐的意识到她们的转变,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在黑线的同时也不会傻到说“你们脑洞开太大,不要想太多”,就听之任之了。

差人去回了上房,苏颖刚到正房,桂嬷嬷就迎了上来,扬声说:“太太可算回来了。”复又压低声音:“老爷来好一会了,老奴瞧着怕有什么烦心事。”

苏颖心领神会的伸出手指了指南边,桂嬷嬷扶着苏颖的胳膊,不动声色的回道:“总算安分了,一整天下来都没半点动静。”

可不得安分,这魏姨娘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苏颖微微点头,掀开帘子进去就看到傅奕阳脸色阴沉的坐在上座,抬头看到苏颖进来闪了下神。

因为是出门,苏颖穿的很正式,难得穿了暖色,玫瑰紫金五彩牡丹凤凰纹通袖长袄,只是看上去还是略显单薄,但好在气势压得住,不会让人觉得是衣服在穿人。只是哭过的眼睛还有些肿着,她自己似乎意识到了,忍不住想去遮掩,有些不自在的说:“老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奕阳将茶杯放桌上一放,语气生硬:“衙门事务处理完,便回了。”

苏颖心里不满:妈蛋都是你的小妾自己作死,惹你生气了,有能耐朝她发火去,到我这里生闷气算怎么回事啊!面上朝傅奕阳笑了笑:“老爷先坐着,容我换身轻便些的衣裳。”说完就旋身到内室去了。

傅奕阳心神一荡,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往里看,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大老爷自己觉得不大好意思,端起刚放下的茶杯喝茶,半天也没有将茶杯再放下。

苏颖换了件浅橘色缎子绣梅花的棉服,很快就出来了,坐在傅奕阳旁边,主动开口说:“今天老太太叫我去,说是小叔准备参加来日的秋闱,想让我娘家大哥指点一二,这才回了趟娘家。”

“是该找先生指点他的学问,省的他自恃过高,以为多读几本书就觉得秋闱就如囊中之物,轻而易举就能通过了。”傅奕阳冷着脸说道。

好好关心的话,从这位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听着都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既然说到不是她,苏颖一点都不在意,笑着说:“不过我觉得还是让小叔拿了老爷你的拜帖亲自上门去,才显得正式些,如果小叔有真才实学,我大哥自然会乐意指点。”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挠到了大老爷的痒处,他脸色缓了缓,“你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瞧你像是哭过的样子?”

苏颖偏过头,翠绿色的雨滴状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傅奕阳反而觉得她这样比平时更加鲜活生动些,不禁有些意动,又听到外头动静,好奇:“来来回回的做什么呢?”

苏颖低着头,双手握在一块儿放在棉裙上,“我母亲偏爱大惊小怪,都说我身体渐渐好起来了,她总是不放心,非得让我带回来一些补身滋养的药材回来。这么多,我就是照着一天三顿的吃法也得吃上好久呢。”

傅奕阳脸色又沉了下来,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天一连串的糟心事,他还真没想到魏氏竟然会用大姑娘当筏子,来给苏颖上眼药,直指当家太太的不是。

更不用说,他才到正房,椅子都没坐热,魏氏就打探到他在哪里了,这还不算,竟然还在正房门口叫嚣,丝毫不把当家太太的脸面放在眼里,这魏氏实在是好毒的心思和好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看在大姑娘的面上,傅奕阳才不会将这件事压下来,更不用说这里面还牵扯到苏颖,要是传将了出去,少不得被人暗指他宠妾灭妻!本来还觉得魏氏温柔小意,又生育了大姑娘,跟着他的时间最久,他不介意多给她几分脸面,现在看来可真是要不得了!

这么想着,傅奕阳就说:“不如将大姑娘放在你这里养?”

苏颖被傅奕阳的突然之语给惊讶到了,她有些不解:“大姑娘被魏氏这个亲姨娘养得好好的,好端端的老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苏颖这么一说,傅奕阳才想起来,当初大姑娘生下来后按理说该养在嫡母身边的,只不过因为大姑娘体弱多病,魏氏又痴缠一副大姑娘离不开亲生姨娘的姿态,再加上当时祖母去世他心烦意乱,随口就答应了下来,从此大姑娘就一直养在魏氏身边。

这么一想,就有些愧对苏颖,大老爷清了清嗓子,“魏氏不过家生子出身,愚笨无知,大姑娘能被她养的小家子气来了,虽说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咱

们侯府的姑娘,不能没了大家气质,所以我才想着不如把大姑娘养在你身边,一来也是抬举大姑娘,这二来么也可让你聊作慰藉,不是说孩子可以带来孩子么?”

傅奕阳越想越觉得可行,他本就是存在补偿苏颖的意思,说到后来他都有些意动了,他现在都二十五岁了,也该有个嫡子女了。

可苏颖不这么想啊,她才不愿意养别人生的孩子呢,更何况还是个病秧子,而且还是对苏颖这个当家太太权威的藐视般的存在!

心里更觉得傅奕阳渣到没边了,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这位‘单纯天真’的大老爷后,苏颖苦涩着开口:“老爷虽为大姑娘考虑,可怎没想到大姑娘现在年幼身体单薄,离不开魏氏的照顾。我说句交心的话,就算我再悉心照料,又怎么比得上亲姨娘的呵护疼爱呢?”

013章 活色生香

苏颖越是这么说,傅奕阳就越觉得不自在,就魏氏那样的又怎么算得上慈

母!又看出苏颖眼中的黯然,知她又想到和他们无缘的孩子,忍不住握住苏颖的一只手放在手心,感觉到她指尖还是冰凉,不由皱眉。

在暖热的屋子里都坐了好一会儿了,怎么手还是凉的?再看她消瘦的脸颊,想她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有好全乎,又有偌大的侯府要管,就不忍心再让她分心来照料大姑娘了。

“那就让魏氏先养着罢,待大姑娘身体好些了再说。”傅奕阳握着苏颖的手却不打算放开了,苏颖挣了挣,没挣脱开,忍不住抬眼去瞧大老爷。被她这么一瞧,傅大官人干咳一声,“怎么没戴我让人送来的手串?”

苏颖微凉的指尖轻轻滑过傅奕阳的手心,将手收回来拢到衣袖里,声音轻轻柔地就如飞花游絮划过心头,痒痒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戴呢?”

这个问题傅奕阳等到晚上罗帐间看到脱了外褂的苏颖就得到了解答。

颗颗圆润明净的珍珠挂在粉颈上,再往下没入到粉红色的里衣里,昏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脸颊上似乎也映照上了里衣的颜色。

傅奕阳倒不那么着急了,站在床前不动声色。

苏颖不明所以,忍不住抬眼去瞧他,在灯下那双眼睛灼烁生辉,放佛会说话般,让傅奕阳忍不住想到刚成亲时,那双灵动的剪水双眸,那时候只有一碰到他的目光就娇怯的躲避,不一会儿俏脸就忍不住染上红晕。如今这双眸子里多了为人妻的妩媚,可这样忍不住来偷瞧的样子还真是没变。

傅奕阳心中一动,脱掉鞋子上了床,将脸凑到苏颖跟前,眼睛却顺着那串圆润的珍珠往下滑,“这是当项链戴了?”

他呼出的热气钻到耳郭里,苏颖忍不住瑟缩了下,这具身体到底敏感成什么样了,太不争气了。可她这样反而逗笑了傅奕阳,以为她这是害羞了,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自从他回家,她的气色一天好似一天了,脸上看着似乎也有些肉了,这样的想法让傅奕阳打心里觉得愉悦,“让为夫瞧瞧夫人戴着可好看?”

说着就伸手去解苏颖领口的盘扣,刚解开头一颗盘扣,就能瞧见一抹勾人的水红色,那串珍珠还不在水红色外头,还在更里头。傅奕阳呼吸加粗,将苏颖抱到他怀里,又解开了两颗盘扣,这下能看清楚水红色肚兜的全貌,衬得露出来的肌肤水润。

苏颖就像是一滩水似得靠在傅奕阳的胸膛上,想要伸手去遮,却没料到傅大官人早有预料,抓住她的手往背后剪去,可没想到这样她就不自觉地往前挺腰,水红色也跟着动荡,就像是绵延开的水纹。

傅大老爷的注意力全都被藏在深处的珍珠吸引去了,那串珍珠在两团莹软间交汇,他伸手缓缓去扯那串珍珠,眼睁睁的瞧着它从水红色里面露出真面目,上手一摸都还是温热的,似乎还带着馨香,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就把手松开了,那串珍珠没了拉力,见着空隙就往下钻,傅奕阳喉结滑动,把盘扣完全解开,手就那么顺着珍珠往下滑,握住一个就揉了起来。

目光胶着,两个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嘴唇就贴到了一起,热烘烘的大舌头不耐烦的先勾动香软的小舌儿,含住舌尖尖猛地嘬了一口,又含住吸住。

这样的姿势实在是费劲,傅奕阳搂住苏颖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拨开碍眼的里衣,手指灵活的摸到脑后解开肚兜上的绳结,轻轻往下一扯,却不扯到最下,就只将如慵慵白鸽的两团丰盈解放了出来,那串珍珠仍旧好好的在沟壑里,看的傅奕阳呼吸紧促,叼住一边,另一只也不冷落,连着珍珠一块儿抓住揉搓起来。

先用牙齿轻轻咬,再用舌尖绕着打转,苏颖被他挑拨的整个身体从脚尖到头皮都觉得酥麻起来,双腿不自觉地拱起来,膝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磨到了早就勃发起来的小官人,傅奕阳低吼一声,抬起头来看他身下几乎化成一滩春水的小女人。

秀发散在脸庞,俏脸布满潮红,脉脉双含的绛小桃晶莹,活色生香!

傅奕阳几乎是急切的把自己的里衣脱掉,随手一扔,复又压了上去,苏颖在他压上来时,胳膊主动圈住了他的脖子,微凉的手指胡乱的在他背上摩挲,嘴唇擦过他的喉结,下半身两人的双腿交缠,裤子在摩擦中早就乱了,几乎不费力气就往下扯到腿弯。

傅奕阳有些粗粝的指节从纤瘦的腰肢上往下滑到丰润些的大腿根处,寻摸到沾染着晶莹露珠的花蕊,轻轻研磨。热烘烘的嘴含住刚才被他冷落下来的蓓蕾,轻拢慢捻。

苏颖手紧紧扯住床单,忍不住婉转莺啼出声,可刚发出声音就有些受惊的捂住嘴,那处儿紧紧将他的一根手指绞住,也让他脸色变了又变,凑过去有些坏心思的将珍珠串递到她嘴边,声音喑哑得不像话:“含住。”

她听话的张开嘴,粉红色的舌尖尖露了出来,被逮到嘬了一通,含珍珠时又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指尖,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本来下半身的灼热硬挺已经是处在要爆发的程度了,这下就失控了。

裤子被扯下来挂在一只腿窝上,连原本堆到腰间的水红色肚兜都不知道磨蹭到哪里去了,大手又胡乱的在花蕊上摸了几把,然后双腿被抬起来圈在精瘦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