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淡淡的:“你觉得我像是这种人吗?”他停了一下,“开除人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对公司也并没有好处,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这个工作,所以我考虑把你换到其他部门。”

“可问题是没有,顶我的新员工到职,我必须得走,这时候开除就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了吧?”我觉得他说等于没说。

他看住我,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原来你也有咄咄逼人的时候。”说话的同时列车猛的刹车,他人因为惯性将我压在栏杆之间,我的额头撞在他颈间的领结上,感觉他的下巴正好磕在我头顶。

“各位乘客,前方线路拥堵,请耐心等候。”广播里有人在说。

我的脸顿时通红,想转过身去,却没有空间让我转身,下意识的伸手推他,触到他结实的胸膛,又迅速的缩回手。

就算可恶也还是美男啊,老天,我三十岁了,我□难耐很久了,别这样折磨我。

他也许感觉到我的窘迫,人稍稍的站直,无耐身后压力太大,收效甚微。

我不敢抬头,抬头就是他的脸,手攥紧自己手中的包,拼命吐气呼气,摆脱脸不要再红了,很丢脸好不好。

头顶似乎笑了一声,我正在怀疑是不是听错,列车又开动,压力总算稍稍向后,脸红还未退,不敢抬头,想着刚才他说的话,便接着他的话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把你撞倒,你就叫我笨蛋,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笨蛋是吧,所以你才觉得我不合适。”也许是知道会被开除,所以我多少有些肆无忌惮。

他没作声,我也没去看他的表情,车停下时,我听到他说:“这站我下去了。”

车门打开时,他真的头也不回的下车,我愣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这站也正是我要下车的站,在车门关上前,我迅速的冲出去。

未婚的都可以?

出了验票口时,看到钱律正在看几个出口的路线图,我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对着他道:“是要修电脑吧,我带你去。”说着走在前面。

我为什么要退回来,说到底修电脑哪有让一个销售总监自己去修的,而是应该有助理负责,或者交给IT部处理,所以没被开除前,那还是我的工作。

至于钱律为什么要自己去修,那是因为公司标配的是IBM的商务机,这台是他自己的电脑,他只是用习惯了这个牌子电脑的操作系统,所以那台IBM用了一段时间就被他锁在柜子里了。

我将他带出地铁外,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那幢高楼,道:“就是那里。”

他点点头,冷淡的说了声“谢谢”直接往前走了。

冷漠,铁板,我一路骂着,因为上面穿马路不怎么方便,所以我又走下地铁,通过地下走道穿到路对面去,刚穿到对面,《超级青蛙》就响起来。

是钱律。

“我钱包被偷了,你带钱了吗?”声音竟然还是很平静,根本不像是被偷了钱包的人。

反而我愣在那里,妈的,一定是刚才靠钱律很近的那个女人,我开始还以为是因为钱律太帅她想卡卡油。

“你有听吗?”那头又说了一句。

“你在那个大楼楼下等我,我马上过来。”说着我又跑下地铁去,心里道,钱律,我真是欠你的。

钱律站在大楼门口,有好几个从楼里下班的女孩子,不时的看他几眼,有的走过了还回头看两眼,天气已经冷了,他今天穿着黑色的长大衣,围着浅蓝色的围巾,即使外面很冷,他还是站的笔直,皱着眉看我走近他。

“你其他地方找过了吗?”虽然被偷的可能性很大,我还是问了一句。

“都找过了。”他答。

“会不会忘在公司?”

“我记得带出来的。”

“那银行卡和信用卡都报失了吗?”我又问。

他似乎觉得我有些烦,但还是道:“刚打过电话了。”

我这才慢吞吞的掏出钱包,看了下,晕,钱包里也就一百多块钱,因为这一带扒手多,所以我一般不敢在身上放多少钱,中午又请了小金吃饭,余下来也就这么多了,我迅速的合上钱包。

“要不你先上楼,不然人家都下班了,我身边没多少,取好钱上来给你。”来行善的人没带钱,我多少有些尴尬。

他还是皱着眉,就好像他是讨债的,而我是交不出钱的那个,但最终没说什么,拎着包上楼去了。

我看他进去,朝他扔了好几个卫生球,然后想想,银行好像在路对面,我还是要过马路。

我实在懒的再走地下通道,爬上爬下的实在要我老命,在上面穿马路虽然要等红绿灯但至少不用爬上爬下。

路上多的是乱穿马路行人,而那红灯也的确太过漫长了点,好不容易绿灯,我飞快的跑,因为我知道绿灯极短,根本走不完这么宽的马路。

只顾往前,却没看到一辆摩托车转弯过来,虽然没撞到我,却被车身带了一下,我直接跌在地上,车主头也不回的骑远了,我冲着那远去的背影骂了几句才爬起来,手上破了皮,其他地方好像并没有受伤,便拍拍屁股继续往银行去,那该死的钱律还在等钱用呢,去晚了估计眉头要打结了。

回来时我不敢从上面穿马路,认命的走地下通道,有几个人从我身旁经过回头看我,我不明所以,心想,难道跌了一跤变漂亮了,这么高回头率?

在楼下看了水牌,直接到修电脑的那层,钱律脱了大衣在和服务柜台的小姐说话,那服务小姐脸微红,一副桃花含春的模样,我很不想刹风景,但还是走上去。

“一千元够不够?”对我已经是个大数目了,对大老板应该只是小数吧,所以取钱时我特意多取了点。

他回头,看我一眼,停了停,然后拿过,道:“谢谢,明天上班还你。”说着直接塞进手中的大衣袋里,便又回头和那柜台小姐谈电脑维修登记的事情。

真是冷淡,我在旁边傻站了一会儿,本来想说“要不要我帮忙”,但想了想还是道:“那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没有回头,我自觉讨了个没趣,便头也不回的出去。

“你等等,”身后钱律却忽然叫住我,我一怔,回过头去,“你腿上是怎么回事?”

我又是一怔,顺着他看的方向,低头看自己的小腿,我穿的是裙子,腿上是黑色的厚丝袜,即使这样刚才在外面走还是冷的慌,我这么一看,却见右腿的丝袜被撕开了一长条,里面的皮肤也被擦出了一道血口,应该并不深,只是渗着血水,不过好像已经凝结了。

难道是刚才这一跤跌的,怪不得这么多人回头看我,可能是冷的关系,所以并不觉得很疼,倒是手上的擦伤现在火辣辣的疼,而被转了注意力。

“是不是刚才摔了一跤?”他问我,眼睛还是看着我的腿。

我动了动受伤的那条腿:“没事,只是擦破点皮。”我并不是娇气的人,这点伤对我确实算不得什么。

他终于从我的腿上移开眼,道:“去卫生间洗一下,还有你的手。”他终于看到我手上也有擦伤,眉头果然快要打结了。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是关心,总之我很听话的跑去洗手间去洗手,洗腿上的伤,因为身体变得暖起来,又沾了水,腿上的伤口此时也感觉疼痛起来,而头疼的还有还双袜子,刚才脱下来时破的地方又被扯开了很多,现在看来已经基本报废,没法再穿了,看来只有光着腿了。

正在愁,刚才那位柜台小姐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未拆封的黑长袜和创可贴,看到我笑了笑,道:“你男朋友让我帮忙叫楼下便利店送上来的,给你。”

我男朋友?她指的不会是钱律吧?我想说那是我老板,但想想,这样说更怪,便道:“不是我男朋友。”

柜台小姐出去了,我又地厕所里磨蹭了半天才出去,钱律已经在维修部门口等我,看到我,便转身按下楼的电梯,我不声不响的站在他旁边,然后电梯打开时,又不声不响的跟他进了电梯。

“我给你钱。”出来时,我忽然想到他买的袜子和创可贴,伸手从包里掏钱包。

“就从你借我的钱里扣吧。”他却说,声音没有之前那般冷漠,似乎带了点温度。

我抬头看他,天已黑了,他的眼中光亮点点,流光异彩,真是个好看的男人,我心里想,却发现他与我对视,便又移开眼,想到他前面的话,慢吞吞的说道:“哦。”

他仍是看着我,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我正打算开口说要先走时,手机响了,我接起,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他说:“我是May介绍的。”

我反应过来,马上变脸,巧笑着,冲电话那头放柔着声音道:“你好。”同时看到钱律的眉皱了皱,估计他是不习惯我的变脸。

我干脆转过身去,对着话筒应酬着,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回身时,钱律在抽烟,对着夜风吞云吐雾,我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夹着烟自有一番味道,却见他的手指弹了下烟灰,看着手中的烟道,忽然莫名的说了一句:“是不是未婚的都可以,所以我也就成了目标,其实根本没在乎过那个人本身?”

我怔住,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而只听他又迅速的说:“没有找到其他职位给你调整,我暂时不会换掉你,你可以放心,但也要做调职的好心理准备。”

我一直在你身边

May介绍的那个男人我去见过一次,结果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不知道当时是谁嫌弃谁?

本来是想照计划,一脚把他踢了,但这事还得怪我,因为我妈又来电话轰炸,我已经无法再拿钱律当挡剑牌,快要被我妈念崩溃之下,只好把那个男人顶了上去,于是我妈一声令下:“除非我死,不然休想再拒绝人家。”

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想想那个男的长的还不错,条件也不错,除了有些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其他倒可以接受,更何况,我妈都这样说了,我确实没那个胆说“不”,就只好蔫蔫的说,先谈着看看吧。

然后又见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感觉。

此男叫田新,与他出去我一直不敢直呼其名,都是小田,小田的叫,偶尔叫过一次,引来周围无数人侧目。

而且到第三次后,此男已经觉得我已经完全接受他,俨然我已经是他私有财产的样子,晚上我稍有晚归,便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以后不许这么晚;说圣诞夜公司准备了舞会,他说他不喜欢我和男的跳舞;更过分的是,他知道我和方非同住,直接跟我说,让方非马上就搬出去,要么搬去和他一起住。

我□奶奶的!

你算那根葱,老娘是不是上厕所厕纸用几张也要你规定?只见了三次就管头管脚了,那真嫁了他是不是要带镣铐过日子?

我把这样的话在我妈又一次电话询问我进展时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我直接说这种男人我不能要。

我以为我妈会支持我,但她居然来了一句:“这说明他关心你,他不喜欢你跟男人同住也很正常,如果真让你搬过去,你要么同意他算了。”

我只觉得头“嗡嗡”作响,这算当妈会说的话吗?我三十岁怎么了,三十岁就是垃圾了,就这么不值钱,我握紧了话筒,直接吼回去:“要住,你去住去。”说着就用力挂了电话。

方非从厨房里跑过来,看我蹲在地上不动弹。

“怎么了,娟娟?阿姨都说什么了?”他放下手中的铲子,想将我扶起来。

我一把拍开他,本来想说:你别管我。但不知怎地,一张嘴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方非吓傻了,呆了一会儿,蹲下来看着我:“娟娟?”他只敢喊我的名字。

我捂住脸哭,一股情绪在我心里窜动着,并不一定完全因为我妈的话,还有我自己,杨娟娟,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为什么你就是嫁不出去呢?为什么人家都可以卿卿我我,你却要一次次的看不上人家,要受这种罪?

我感觉方非伸出手来抱住我,我任他抱着,好半天,才终于有些平静下来,然后哑着声音说:“非非,我可能真的嫁不出去了,以后你要是结婚生子,就多生一个过继给我养。”

方非轻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松开,看着我的脸上还是满脸的泪水,便拉去手上的套袖,用袖子替我一点点的擦干净。

就这样一下下的擦,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是忽然想到自己的眼睛一定肿得非常难看,或是他现在看着我的眼神实在让我不太习惯,我举手想要推开他。

“娟娟。”他却有些突兀的叫了我一声。

“什么。”我下意识的抬头。

“你难道真的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想过,也考虑我一下。”

“……”

“我已经长到可以被你玷污的年纪了。”他笑的迷人,忽然毫无预兆的对着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下去。

我一口气冲到方非家,对他正在厨房里的妈妈喊道,阿姨借下电话,他们家比我家有钱的多,早早的装了电话。

没等答话,我便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然后看到一个□的身影呆立在那里,接着是一声尖叫,正在洗澡的方非马上抓了毛巾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

不过,我还是看见了。

我当时只有十五岁,脸皮还很薄,即使方非只有十岁,这种画面对我还是有震撼力的。

“你故意的。”他活像被□的小媳妇。

“我只是想打电话,”我的脸也红了,“谁让你们家把电话装卫生间里。”

“你就是故意的。”方非已经哭了。

大人跑过来看究竟,我觉得我百口莫辩,急急的说了一句:“我才不希罕看你,你还没到让我玷污的年纪。”方非妈妈的锅铲即刻拿不住掉在地上,而事实上那个时候我还没完全搞懂“玷污”什么意思,只是从电视上看来,觉得说出来很帅而已。

“娟娟,你发什么呆,杨娟娟----!”小金的手在我眼前用力晃了晃,无果后,终于发出狮子吼。

我这才回过神,正好看到她气鼓鼓的脸,我迅速的把自己碗中最大的那块肉夹给她,那妞立马低头吃去了。

看她三口两口的吃完,我又夹了块给她,然后撑着头,犹豫了下才道:“小金,如果你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会喜欢比你大五岁的女人吗?”

“当然不会,”那妞头也不抬的答道,又马上觉得不对,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娟娟,你是在说你吗?你相机里的那个帅哥才二十五岁啊?阿弥陀佛,你这是辣手催花啊。”她看过我存在相机里方非的照片,当时她追问了半天,我才说是跟我合租的人,那妞因此花痴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扬言要杀到我家去。

我白她一眼,呃,其实我没想说自己啦,但不知怎地就直接问了,这样再蠢的人也知道我在说自己,便只好承认,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

“你跟他到什么程度啊?”小金看着我的表情,很有兴趣的问我。

“什么什么程度,没程度。”我再次抛了个卫生球给她,虽然是我起的头,但谈这种话题让我觉得实在有些尴尬,小五岁的男人,讨论他是不是真会喜欢我,我很想解释那并不是我觊觎人家,是人家可能对我有意思,但想想还是不解释了,“只是合租而已,还有就是我从小就认识他。”

“那不是青梅竹马外加近水楼台,娟娟,虽然我只见过照片,但绝对极品,你既然占了这么大先机,管他是不是大五岁,推倒再说。”小金挥着手中的筷子,豪气干云。

我继续翻白眼,完全不在正题上:“不是我想追人家,是人家可能喜欢我。”

小金一怔,马上又道:“那不是天大的好事。”

唉,我崩溃。

下意识的伸手抚过自己的额头,忽然想到方非昨晚吻过那里,顿时觉得那里滚烫起来,虽然我快三十岁了,可生平第一次有男人吻我,虽然只是吻额头,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就像我也同样不知方非是当真还是玩笑。

如果是玩笑,是不是开得大了点?

手机的短信提示在这时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是May介绍的那个男人,虽然扬言说不要了,但跟我妈吵了一架后,这事就又搁着了。

“晚上下班见次面,有事跟你说。”那是男人发来的短信,我有些痛苦的捧住头。

田新就是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穿着发型都是时下流行的,让人感觉很骚包,就像现在,分明空调开得很大,很热,他却为了造型还是死命不拿掉脖子里那条粉红色的围巾,天知道额头都冒汗了。

而我跟他在一起时他的优越感似乎更足,总是说我穿得土,不敢带去跟他的朋友见面,或者挑剔我脸上毛孔粗,不像一般女孩般水嫩。

这些我都虚心接受,从不争辩,原因无他,因为我对这个人压根就不在意,所以他对我的挑剔也就不会放在心上,而这些在他看来的逆来顺受,让他很满意。

他自作主张的给我点了熏衣草味道的奶茶,原因是觉得女孩适合喝这个,而天知道我有多讨厌有花香的饮品,他一端上来我就很配合的打喷嚏。

“今天我找你是跟你说一件事。”他今天竟然耐心的等我把喷嚏打完,而没有皱眉。

“什么事?”我揉着鼻子。

“我们分手吧,”他说话时盯着我,看我不说话,又道,“我知道我忽然这么说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考虑了一段时间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有过于自信者在拒绝对方时才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假装很诚恳的说:你其实是个好人,是我没福气。我以前就用这样的话拒绝别人。

果然。

“是我没福气,你一定会找到比我好的。”他说。

而我纠结的并不是他这句被我猜中的话,而是那句:打击很大。

我打击很大?

“为什么你觉得这对我打击很大?”于是我直接就问出来。

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我反驳,他高姿态的发言猛的停住,吃惊的看着我,好一会儿,脸上是一副明了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碰到这样的事也会像你这样言不由衷。”

我扬眉,忽然有种猜测,这位田先生是不是还预谋着我会抱住他的腿求他别走?

我想我已经达到气极反笑的境界了,很平静的从包里拿了纸巾出来,递给他道:“田新,你先擦擦汗,这里实在太热,还有你条粉红色的围巾实在不适合,显得你皮肤黑,而且有点娘。”

他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因为他的自信从来就告诉他,他的品味是一流的,而我居然在挑剔他的穿着,不过这样的话很快又被他想成那是我得不到就诋毁的心理,所以他又笑道:“杨娟娟,你是不是觉得我抛弃你让你很受伤?”

我彻底无语,好,算你狠,老娘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我现在多说一句都是自取其辱,所以我眼观鼻,鼻观心的干脆不说话。

我不说话,在他眼中就是承认了,他又继续说:“我跟前面一个女朋友分手时她就一直在哭,也说了我很多不好的话,不过最后还是求我回到她身边,我希望你不要这样。”

有人的脸皮真的堪比钢板啊,钢板看到他估计还会哭。

我觉得我如果再听下去很可能就会跳起来抓住他的那条粉红色小可爱围巾将他勒死,所以在惨案发生之前,我直接将那该死的熏衣草奶茶的钱拍在桌上,话也不说一句,直接拎了包出去了。

出门的一刹那我在想,也许那位田新先生以为我伤心欲绝已经难以自控,所以才奔出去的吧。

一个人拎着包在街上走,不垂头丧气是假的,这样的极品都拒绝了我,我不绝望是假的,我抬头看着被霓虹衬得黯淡无光的天,也许,在别人眼我真的不怎么样吧,我在嘲笑着那个人的过于自信,自己又何尝不是待价而沽?所以才有我看上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看不上,这或许就是因为我的过于自信,却眼高手低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回家,我郁闷的心情仍是没有好转,耳朵里插着耳机,反复的听着那几首歌,无非是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苦情歌,以前只是觉得旋律好听,没心没肺的听着,现在再听里面的歌词,又忽然的苦笑起来,杨娟娟,人家至少得到过才失去,你至今却还未得到过吧?

忽然的凄凉,然后看到自己住的那幢楼门口停了辆出租车,路灯下,方非从车里出来,然后车里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他笑着,轻轻拉开那人的手,然而车里的人却出车来,是个长发的女孩,穿着短裙长靴,忽然的倒在方非身上,方非扶住她时,她趁机搂住方非对着他的唇用力的吻了一下,方非似乎怔了怔,迅速的推开她,说道:“小芹,你醉了。”

车里还有人在嬉笑,伸出头来道:“方非,要不把小芹带回家去吧,我们就走了。”

方非却只是笑,并不回答他们的起哄,手却同时将那个叫小芹的女孩子扶上了车,然后关上了门。

那个小芹的女孩子还要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和方非道别,一瞬间我看清女孩清秀美丽的脸,带着青春张扬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