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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伯你说,这次科举舞弊爆发,像阿寄他们这些中举的会怎么样?”

周海琢磨了一下,这次庐江科举舞弊案,沈氏首当其冲,连捞都不用捞。至于这些中了举的,怕也落不着好。保守估计,最少刚到手的举人功名就不要想了,现在他们担心的是朝廷会不会下令剥夺他们科举入仕的资格。

听到后果这么严重,周宥他们面面相觑,他们大概应该可能真的是因祸得福了。

周海打发他们离开前,还叮嘱他们不要将开头周寄说的胡话传出去。

他们都乖乖地点头应下了。

相比周宥几人的庆幸,周寄满心的阴霾和绝望。

他找不到出路!他想过立即进京,但他也明白即使赶回京城求他爹也不行。他爹官职太低了,在这事上恐怕说不上话。

他思来想去,整个周家坊能借得上力的,唯有袁家!袁溯溟现在不是借住在宗房吗?要是他肯帮他的话,至少能保证他不会被断了科举入仕的资格。

可是宗房会为了他朝袁溯溟开口吗?周寄觉得可能性很渺茫,毕竟一张口要得欠多大的人情对方才会应答呢?

周寄焦虑了,他后悔了。如果他当初提醒提醒周宥他们就好了,让他们提防一点,避开掺有巴豆的饮食,让他们不生病,然后一起进入考场。那么周家坊考中举人的族人也会多一些,如果他们十二人中有过半的人中举就好了,此刻就能多一些人与他一起承担风险,宗族这边也会尽心尽力地捞他们。

为了他们,宗房这边一定会和袁溯溟开口的。像他这种被牵连的庐江‘举人’,就怕没有份量足够的人在朝堂上帮他们这些无辜考生说话,袁家若是肯帮忙,朝廷降下来的惩罚一定会是最轻的。

袁溯溟袁溯溟,都说他六堂妹和他交情匪浅,都说他这次奉旨来庐江就是为了她……

周寄一咬牙,朝萱北堂走去。

萱北堂

周蓁蓁随她祖母的侍女过来了。

“祖母,你唤我?”

“坐下吧。”何老夫人指了指面前的墩子,让她坐。

周蓁蓁坐下之后,两人拉了拉家常。这些日子,有空的时候周蓁蓁常来走动走动,甚至还指点了厨房做了一盅适合冬令时节的暖身药膳,她祖母用了自觉不错,一早一晚也没了手脚冰凉的情况。双方的关系亲近了一些。

“……你二堂兄也是不走运,好不容易中了举,却偏偏摊上这样的事。祖母知道你聪慧,不是一般的姑娘,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解决的办法?”

何老安人并没有如周寄所言的,让她直接问周蓁蓁能不能请袁溯溟帮忙。袁溯溟对自家孙女有意,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但何老安人也知道,袁溯溟和她孙女,明显是他们高攀了。如果真想他俩能成的话,这嘴还是不张为妙。

周蓁蓁借着喝茶的动作垂下眼眸,轻啜了一口清茶之后,将茶盏交给一旁立着的云喜。

“祖母,这事我也听说了。其实你不必着急,咱们周家坊今年是只出了二堂兄一个举人,但顾氏、盛氏等几大家族势力中举的人不少。牵涉进去那么多族中的青年才俊,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大家目标一致,肯定会坐下来商量的。咱们且先看看他们能拿出个什么样的章程可好?”

就这样,何老安人三言两语就被劝服了。

安庆府庐江惊现科举舞弊案,一份名曰镜水先生所出的试题选与乡试的卷子高达五成的相似,参考的庐江考生们高达七成的中举率。

这消息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所有人脑袋一片嗡嗡作响。

消息不断地扩散,引起的反响惊人。

全国各地无数落榜考生闹腾官府,讨要公道。

京城,王府

再过两日,就是皇上为太子挑选太子太傅的日子了,届时他和祝良都要登阁讲经。

他知道祝良已从外地赶回来了。

这次,他有八成的把握胜出,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斗志昂扬的状态。

即使回程的时候,贺弦让他不要大意,还说祝良比他更早得到‘四为句’,有更多的时间参悟。

王硕当时嗤笑一声,并不觉得早拿到‘四为句’就一定占优势,占不占优势全看一个人的悟性,和‘四为句’到手时间长短并无太大关系。

“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小童来报。

王硕颔首,整冠纳履,抬脚出门。

这些日子,他颇有几分当年考中进士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可是这样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不到一刻钟。

严府派人相请,临时让他改变行程。他纵然纳闷,也应了,去的路上还在琢磨原因。但严府派来的人嘴巴紧,只说他去了便知。

是的,却了便知,但他去了,只觉得一道惊雷霹到他头上。

“……事情就是这样,各地落榜考生已经闹起来了,最严重的时候,还出现了流血事件。如果朝廷不给出一个交待的话,恐怕还有得闹。王大人,这次的事,恐怕只有你担起来了。”

说话的人名民张遮,是他们严氏派系中很有能力的一位,深得师座严老太傅的器重。

可王硕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科举舞弊的事让他担起来?怎么担?王硕心很慌,“不是,师座,这科场舞弊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遮说道,“这场科举舞弊案发生在庐江,有那镜水先生的试题选为证。现在所有人都在质疑是我们泄露了试题,但我们查过了,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

严老太傅主持出题,他们每个人都会负责一部分。但镜水先生那份试题选他们也看了,里面与乡试试卷相同的内容,并不仅仅对应其中一个人负责的那部分,而是所有人都涵盖了。也就是说,如果说泄题的话,几乎所有拟题的人都参与了才行。或者是,严老太傅泄题。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们这一派系的伤害都很大。

这么相似的试题选,他们当然怀疑过内鬼。但他们查了,里里外外捋了几遍,都没查出什么来,见了鬼似的。

“师座不能出事,你明白吗?”张遮看着他强调。

王硕呆呆的,没有说话。

其余人均点头附和,是的,师座不能出事。但这事吧,又需要有点份量的人背锅,否则堵不住天下学子的悠悠众口。王硕的份量,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王硕痛苦地反问。

“因为你到过庐江。”

王硕到过庐江,这个抵赖不掉。当日徐仲言升堂审理周宸偷盗一案,他在公堂上出现过,那一日围观的人亲眼所见。

“而且你呆在庐江的时间也很敏感,镜水先生的第二套会试题选是在九月十七日刊印完毕,你是在九月十八日离开庐江的。且你在庐江期间,与沈氏族长等人过往从蜜,对手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你这边泄的题。”

张遮一点点指出为什么是他的原因,他每说一句,就如同增加了一条绳子,将他绑住,让他动弹不得。

王硕看向严老太傅,“师座,你知道我不会的。”况且这次师座出题期间,他早早就动身前往庐江了。

“我相信你。”一直没说话的严老太傅点了点头。严老太傅也知道,这次他主持出题,王硕早早动身前往庐江,回来得也晚,对试题所知甚少。

张遮却不心软,说道,“在前往庐江前一晚,你来过严府,这点被对方抓住了。”

同派系的同僚说得那么明白,就是为了让他死心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咚,王硕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沈氏害我!”

王硕哇哇大哭,他此刻真是恨死沈氏一族的人了,觉得这一族人就是克他!

他的前程啊,他即将成为太子少傅了啊,现在这场飞来横祸,没了,什么都没了。不仅如此,他的仕途也断送了。

说到这个,严老太傅也感到很可惜,他和王硕聊过,觉得他这次与祝良竞争,选上太子少傅的可能性在五成以上。这已经很好了,在前往庐江前,他连四成的可能性都没有呢。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证明了。

“王大人,其实你说的,我们都相信。但是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也应该知道光我们相信是没用的。”

话虽如此,要不是张遮深知王硕这回接触不到全套的卷子,他都差点怀疑是他泄的题了。如果这是一个局,这个局设得也太精妙了。如果不是,那王硕这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太差了。

“这次试题泄露的事,我们查不到哪里泄露的,从何人那里泄露,但此事已经成了事实,并且还闹起来了,终归得有个交待的。如今我们只能弃车保帅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王硕颓然地道。没有人比他现身说法更合情合理了。

严老太傅问,“听说你的侄子十三了?”

王硕点了点头。

严老太傅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读书,我们不会忘了你今日做出的牺牲的。”

王硕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

严老太傅顿了一顿,说道,“你说吧。”

“我要庐江沈氏这个罪魁祸首给我陪葬!”

“沈氏逃不了的。”

“还有此次乡试中庐江那些新鲜出炉的举人老爷们!”王硕此刻满心都是对庐江的恶意。

不用想,王硕便知那些人一定会拼命自救的,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他被牵连被打落尘埃,断绝了仕途,他们还想着脱身?就该随他一起陪葬!

严老太傅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各地均受科举舞弊案影响,庐江身发事发之地,气氛最是凝重,完全不复之前喜报频传的欢庆模样。

没办法,前一刻还是新鲜出炉的举人老爷,下一刻,这个头衔就变成麻烦连连。这谁都没想。

唯周家坊还算平静。

之前那些人还嘲笑周氏走霉运,现在谁不羡慕他家陷得不深呢。

这一日,在顾盛两族族长的主张下,各族各势力的族长首领齐聚一堂,商量接下来的事情。毕竟被庐江境内上榜中举的考生们完全被科场舞弊这场风波波及到了,大家都有人中举,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各家都到了,周海也被邀请了,唯独沈氏被剔除在外。

科场舞弊的源头就在沈氏的浩瀚书肆,且沈氏与镜水先生仨人的关系也撇开不了了。沈氏是罪魁祸首,首当其冲,现在谁也不想和他家沾上。

这场会议被排除在外的沈氏也是知道的。

沈衡恶狠狠地说要将他们都拖下水,被沈律拦着了,不让他惹众怒。这场科举舞弊最坏的后果,也不过是举族流放,不会诛族。庐江这几大族在官场为官的人数不少,如果招惹了他们,流放途中以及到了流放之地,他们一人使一下拌子就够他们沈氏受的。

那边会议正准备进行,周海被安排的位子还蛮靠前的。

他刚坐下,就被人逮着问,“海老弟,这次的事,你们周氏避得可真巧,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周海一口咬定,“这完全就是巧合!如果真收到什么风声,我为什么不让全部人缺考?还让周寄考中了举人,操这份闲心?”

这倒也是,如果真听到什么风声,可以完全避开,留着条尾巴在外面算什么?

弄明白了周氏那么多人缺考全是运气,就有人叹道,“周兄,真羡慕你们的运气啊。”

这次的科考舞弊案,周氏只有一位考中了举人,受到的影响最小。所以你看,他们来的全是当家的,人家周氏来的是周海这个少族长,而非周逸夫这个族长。

但你还不能对他们着急上火,因为周氏完全可以不着急,悠哉悠哉地等他们这些人使劲捞人。他们不捞,周氏也不用急,大不了就损失一枚读书种子,相比他们这些损失惨重的,周氏完全承担得起。

周海摇头道,“侥幸侥幸,先前周家坊还为了周宥他们的缺考鸡飞狗跳的呢。放榜之后,他们就更难受了。你们没见着,就这么点时间,个个都掉了小十斤肉,看得我那叫一个心疼哟。”幸运啥,都是苦过来的熬过来的。

……

周海秉承着多听少说话的原则,并不怎么开口。

但是,他们几族邀请周氏前来,可不是看他们置身事外的悠哉的。

这不,顾长生开口了,“海大侄儿,我们知道你们周氏与京城袁家袁七公子交情匪浅,能不能托你们请他帮忙替咱们这些考中却无辜被牵连的考生说句公道话?”

“顾大伯,你这要求太为难人了。袁公子只是在周家坊小住,交情并不如你们所说的那么深厚,我们实在不好张这个口啊。”周海是一脸为难,他是真为难,他们内里的人多少都知晓袁溯溟为何在周家坊逗留,可是为了外人张这口,不是那么回事。

“大家都是庐江这片地界的老势力了,虽然偶有争斗,但也是小范围的,到了外面,做官的那些还是讲究一个守望互助的。从大局出发,考中的这批都可以称作青年才俊,如果全折了在这场无妄之灾里,大概会出现一个断层。”到了你们周宥那一代,有可能会出现独木难支的境况。

“而且即使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培养出一批学问能考中举人的后辈也不容易。如果你们能帮帮忙,咱们在场的,都承你们周氏的情。”顾长生分析得在情在理,试图说服周海帮忙。

不少人都点头附和顾长生的话,他们这次考上举人的,就是族里的读书种子,还是优秀的那批。这里头有些个人,水平高到即使没有那镜水先生的试题选,今年依旧能够考中。

如果全折了,对哪家来说都是损失。

其实在场的家族,哪家没有几个当官的呢,区别在于是京官还是地方官,官职大小部门不同而已。自己家被牵涉了,也不好自己给自己求情,

那些落榜的考生都盯着呢,谁知道他们开口之后,会不会像疯狗一样咬过来。

如果袁家开口就不一样了,首先他与此案无关,再者官职份量也足够。他开口之后,大家再众志成城地帮忙敲敲边鼓,应该就能过了这关了。

他们现在最怕的是,如果没有人替他们撑这个头,只是皇上一句话就随意处置了。

“这事我说了不算啊,不然这样,你们商量出来一个章程,我替你们双方引荐一下,谈得不谈笼,全看你们双方如何?”周海可不想揽事,他们说的承情,他听听就算,有些恩情在当下的时候会铭感五内,但时过境迁,日后又有谁记得?况且让人袁家帮那么大的忙,不该表示一点诚意?

周海这一招滑溜得很。

其余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同意这个提议。

 

第82章

周海找了个机会, 告知袁溯溟, 以顾盛两族为首的庐江各势力首脑想见一见他。他来呢, 是特地来征询他的意见, 看看他愿不愿意见他们, 不愿意的话他就直接帮他推了。

袁溯溟很无所谓见不见的,可他也知道,他若是肯见,对周氏一族来说有一定的好处,至少他们也得承承周氏引荐之情吧。

那就见一见吧。这是他的原话。因为袁溯溟也清楚, 他若不肯见,周氏这边拒了, 他们肯定还是不死心, 会继续找人递话到他跟前来的。所以不必那么麻烦,

得了准话,周海没有多呆。

这次自救行动,由顾盛两家联手主持。从周海那里得知袁溯溟愿意一见时, 他们这边就开始协商请他帮忙的报酬。

一番商议之后,有人觉得这报酬重了,这些人主要是以陆裴两家为首,不免在脸上露了端倪。

顾长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这沈氏眼见大厦将倾,这陆氏先前以沈氏马首是瞻,此刻出逃之后又迅速与裴氏抱团。

陆裴两家立即被顾盛两家敲打了,告诉他们袁公子只答应见一见, 可没答应帮忙。机会只有一次,他们必须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出来,不要惹人不快。而且这事赶早不赶晚,痛快点,别磨磨唧唧耽误时机!如果还不愿意,他们可以单独行动另谋高就。

陆衍当然不愿意,请袁溯溟代为说情这主意还是他出的呢,他们陆家之前贡茶甄选资格被压,就是通过周蓁蓁帮忙求情才过的关。他知道通过周氏请袁溯溟帮忙,有很大的可能性能解决他们的麻烦。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顾长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在顾盛两家联手推进之下,他们很快就和袁溯溟见面了。

这事要综合那么多人的意见,本来袁溯溟以为要等好几天才能见上呢,然后谈话的时候对方再扯点皮什么的,就谈崩了,他正好可以挥挥衣袖走人。

袁溯溟一看他们这效率就知道完全没有拖拉,或许他可以期待一下?

见面之后,双方一番交谈,更多的是顾长生等人在说,袁溯溟在听,他没怎么说话。

末了,袁溯溟看了一眼他们备的谢礼,没收,但答应会试一试。

他们的请求在可无不可之间,对他们袁家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要担的风险不大。

这事不会拖太久的,这事涉及到严正阳(严老太傅)了,他们肯定会快刀斩乱麻,不让事情再发酵闹大了。

严正阳那边既然有那样的打算,对一些可有可无的争议只会妥协,不会与他们扯皮纠缠,只会想着尽快定下论断,然后让此事慢慢平息下来。

得了他这句话,以顾盛为首的众人松了口气。

没费什么代价就得了袁溯溟口头上答应帮忙,裴陆这边的人喜不自胜。

顾生长都不想和这些便宜没占够的傻子说话,人袁溯溟凭啥帮你?真以为自己脸大呢!这点谢礼,人家不嫌弃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还想当铁公子一毛不拔?

他打算谢礼折成对等的利益慢慢输送给周氏,特别是与周蓁蓁相关的产业,要重点照顾,让利。

求人办事,有了良好的开头,他们这边也应当识趣一些。大家你好我好合作愉快,不搞那么多幺蛾子。等这次事了,也好留条门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得求到人跟前。

大堂哥周宴回来了。他刚进门没多久,周蓁蓁就收到了消息,她大堂哥因为是长房长子,品性还算端方,所以她没准备做什么,而是打算静观其变。

科举舞弊案刚闹起来,周宴和他父亲商量过后,就动身回庐江了。

他回来后,和周寄一样,首先面临的就是自家母亲的哭诉,他这时才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当时周寄就觉得他母亲的状态有些不对,听完他母亲的哭诉之后,他大致明白了,小大房压制小二房太久了,以致于小二房有了起色之后,令他母亲等人心生不平之气。

这让周宴感觉到忧心。

还有周寄的情况和他想的也不一样,他没想到今年乡试,周氏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周寄一个劲强调是他六堂妹搞的鬼。

周宴只觉得满心疲惫,能怪谁?怪他自己私心太重,只想着自己好了,不管别人死活,以致于如今连个一起扛的人都没有。

他这弟弟,都承认六堂妹奸诈狡猾了,明明都听到那等机密的事了,又看到了试题和王镜水押题的试题选如此相似,警觉心还会被贪心打败。还有,为什么不提醒一声同去参加乡试的其他族人?

周寄能说什么,他不想拿应付周宥他们那套来应付他哥。

看他这样,周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恐怕是想集一身荣光,然后和宗房那边谈条件将他妹妹周盈盈放出来。

性子独,也护短,之前看不觉得是问题,现在出事了,才知道问题大了。

面对科举舞弊这场风波,幸亏庐江的各势力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积极运作,他弟弟周寄能借个便利。这运气总算没有差到头。

见到周蓁蓁时,他各方面表现还算好,替他母亲弟妹仨给周蓁蓁道了个歉。

六堂妹他见过了,他也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些日子她的作为,真的让他忍不住揉眼睛,这还是他之前那位性子古怪嚣张跋扈见不得人好的堂妹吗?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还有周宪,这次他回来一看,初具良才美玉的雏形。

小二房真的是要起来了。

反倒是他们小大房,心态失衡太过,真的不能让他们呆在一起了。

他母亲这样的心态一时间很难转换过来,与其让他们留在庐江,不断与小二房内斗,倒不如将他们隔离开来。

所以周宴决定,此事一了,他就带母亲弟妹一起上京。

一如袁溯溟所料,此案进程很快,没几日,就定案了,聖旨在各大行省颁布。此次庐江科举舞弊案中,泄题者王硕王大学士已被革除官职,永不录用,并判决他们王家举家流放西南之地。沈氏一族,为官者革职,无论男女老幼皆举族流放西南。此次考中的举人,皆革除功名,接下来三届科考不得参加,以示惩戒。庐江境内,地方官治理不善,教化不当,庐江太守罚傣三年,其余全部罚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