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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她很忌惮啊。”对他那么忌惮一介女子, 三皇子隐隐不屑。

三皇了敷衍的态度贺弦自然感觉到了, 他心里叹息着, 如果三皇子一直是这样轻视周蓁蓁,他仿佛已经能预料到三皇子此局必败。

贺弦想了想,说道,“听说袁家已经出发前往庐江提亲了。袁家要为袁溯溟聘庐江周氏之女周蓁蓁为妻, 你也知道袁溯溟是个多么难搞且又挑剔的人,他放着京城那么多的名门淑媛不娶,若非周蓁蓁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也看不上不是?”

贺弦说那么多,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提醒三皇子千万不要小觑了她。

贺弦说过这番话之后,三皇子对周蓁蓁重视了一点,但他还是要说,“江阴那边局已成,李家插翅难飞。”

贺弦叹了口气,“周蓁蓁这人很邪门。前段时间王硕为争夺太子太傅之位,我特意陪他走了一趟庐江的事你是知道的。”

三皇子点了点头,他的门客谋士们和他分析过王硕若想与祝良一争太子太傅之位,必须要在学识上有所突破才行。

当初庐江一本叫神童的话本突然大火起来,里面的‘四为句’前两句震耳发馈。没多久,王硕就动身前往庐江了。

当时他的谋士都曾艳羡过,说他此次奔波若得‘四为句’后两句,必有突破。

贺弦继续说道,“当初我们到了庐江,联合了沈氏,逼迫周蓁蓁将神童的作者千行告知我们。我们将周氏逼到了极致,一开始好像是我们三家都得偿所愿了,王硕得到他想要的‘四为句’后两句,沈氏割了周氏的肉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咱们贺家也顺利得到了一个准太子太傅的人情。”

“但最终结果怎么样呢?王硕丢官去职,沈氏举族流放西南,我贺家竹篮打水白忙和一场,甚至我那弟弟陈粲也因为受那场风波波及,接下来三届科举不得参考。”

三皇子听着,这些都是刚发生不久的事,还都历历在目哪。

“这和周蓁蓁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以为你们遭遇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吧?”三皇子失笑。

“三皇子听着也觉得不可思议到引人发笑吧?我一开始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我祖父告诫我,不要小瞧了她,纵观整个案子,纵观我们三方遭遇,她一定在其中扮演着某种不可或缺的角色。”

贺弦抬出贺老爷子私底下对周蓁蓁的评价,三皇子总算将周蓁蓁此人重视了起来。

江阴李家

晚饭的时候,是在摆在松鹤堂,大家伙再一次聚在一起吃饭。

大约是大家都知晓了李家的危机,餐桌上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周澜澜和周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受这气氛影响不免心里惴惴。

周蓁蓁心里有底,倒没受太大影响,吃了八分饱才放下筷子。

她一抬眼,才发现大家都看着她,她眨了眨眼,“怎么了这是?都看着我干嘛?”

大舅二舅等人面面相觑,还是活泼的李致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蓁蓁表姐,你胃口很好?”

“还行。饭菜挺好吃的,大家多用一点。”周蓁蓁顿了顿说道,“晚点可能会需要消耗很多。”需要用脑嘛。

大家继续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继续用膳。

周蓁蓁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用得不多,看来是对她还不够信任啊。

就在这时,二总管黄文进来了,给大家问好之后,掏出一封信来,“六姑娘,刚才驿站的驿卒送来了一封六百里加急的信,我不敢耽搁,就赶紧给你送来了。”

他的话让大家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老太爷更是问道,“六百里加急的信,你赶紧看看,是不是你爹出了什么事啊?”

大家都觉得这封信一定是庐江那这寄过来的,寄的人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她爹了。毕竟她除了江阴和庐江,她可没去过别的地方。

周蓁蓁接过信,她扫了一眼封面上的字迹就知道不是她爹寄的。她此时也记起了这封信的由来,脸有些发热,都怪那人,非要用六百里加急送信。

看到大家都关心地看过来,周蓁蓁只能含糊道,“不是庐江那边的来信。”

不是庐江来信,那是哪里来的?

倒是老太爷看着外孙女一反之前落落大方的模样,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隐约猜到那封信是谁寄的了。

“你们那么好奇做什么,都给我好好吃饭!”老太爷吼了他们一声之后,才对周蓁蓁说道,“去看信吧,六百里加急的信,怕是有什么急事呢。”

周蓁蓁点了点头,起身去了隔壁屋。

这会周宪和周澜澜隐约猜出了寄那封信的人是谁了。李家这边,老太太心里明了,而大舅妈二舅妈则是凭着女性的直觉往那方面去猜。

话说周宴三兄妹,跟着袁溯溟进京之后,就分道扬镳,周宴带着两人回到他们置下的小宅子。

这段时间,周溶随他上峰外出公干去了,这几日都不在京。

待他回京时,发现大儿子已经将小儿子和小女儿接到京城了,唯独没见到妻子谢氏,周溶少不得要过问一下的。

周宴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打腹稿,想着怎么说,才会让他爹不那么震怒,但他在心里排演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找到比较好的方式。

索性他就放弃了,他爹怎么问就怎么说吧,问到哪就说到哪,结果都是一样糟糕,无所谓了。

等周宴将他娘谢氏因偷换他祖母的金佛而被他强留在庐江的事一说。

周深听得瞠目结舌,“你娘怎么那么糊涂!”

谢氏没有上京时,他就直觉这里面有事,只以为谢氏又惹着了他娘,被他娘刁难了,哪里知道谢氏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周宴低头,掩饰着眼中的悲哀。

人家都说穷京官穷京官,他爹在京城所费不赀,手头紧时写信给他娘总不时地提到。他娘一接到这样的信,总是着急上火地筹银子。可他外祖谢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不像李家,可以接济女儿女婿,照顾外孙。

他娘能从哪里弄钱呢?以前他堂弟堂妹蠢笨,他娘能从二房搜刮到银子。现在六堂妹人精似的,他娘别想从小二房那里再抠出银子来了。

那他娘能怎么办呢?甚至他娘会打他祖母小佛堂那尊金佛的主意,他竟然觉得这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

周溶得知他娘将他妻子犯的事捂住了,他气过一阵之后心情就平复下来了,又问起了其他事。

这时,周宴提起了周蓁蓁,因为说起庐江的事,无论哪一桩都是绕不过他六堂妹的。

“你是说,周蓁蓁有可能嫁入京城袁家?”

周溶愕然,他没想到自己的亲侄女还有这样的造化。

便是他这样的身份,想让亲生女儿嫁往京中高门也是很不容易的。更别提他那二弟身上就一个举人功名……

此时周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命好,就如同他在官场之中,多少年的兢兢业业,都比不上有朝一日受到贵人的赏识和提拔。

不过他心态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想着这也是一桩好事,等他侄女嫁进了袁家,他们好歹也和袁家成了亲家关系。靠上袁家,好处太多了。

“你看这事,能成的可能性有多大?”他问儿子。周溶可是知道京中的这些世家阀门公子哥儿的,玩弄感情的可不少。

“九成以上!”

周溶一愣,“这么高吗?”

周宴狠狠点头,要他说,那袁溯溟几乎恨不得立即能将他那堂妹娶回家呢,即使年岁尚小不能圆房估计他也乐意。对六堂妹紧张兮兮的模样,像是生怕她被什么大灰狼给叼走一样。

等周溶从大儿子口中得知袁溯溟为了他侄女做了那么多事时,也觉得这桩亲事稳了。

这么一想,他整个放松了,袁家啊,那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啊,不久之后,他见到袁老爷子,也能称呼一声亲家老爷了。

想到这里,他内心一片火热。

他开着玩笑说,“想不到你堂妹还有这般富贵的命格。”

周宴知道他爹信命,可他却觉得他六堂妹的际遇,不只是虚无的命运所能说得通的。而且,他爹此刻的神情越是愉快,周宴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爹,你有所不知,六堂妹这半年多变化可大了……”周宴少不得将庐江发生的大事给他爹说一遍,其中更是穿插了他妹子和弟弟的所作所为。

周溶脸上的笑容是渐渐消失的。

特别是听到女儿周盈盈只因为看周蓁蓁不顺眼,想给她使点绊子,竟然敢利用秘信泄露宗族机密时,周溶呼吸急促脸色发黑。

他不像周宴那样单纯,还庆幸宗房通情达理,没怎么惩罚周盈盈便让她随他上京了。

宗房此举大有深意,往深了说,就说宗房这是已经将他周溶这一房排除在周氏一族核心圈之外了啊。

周溶深知能进入族里核心决策圈,特别是为官的,族里的资源都会向其倾斜。就比如他,每年族都都会固定给一笔银子供他交际的,三五千两,不特别多但也不算少了。而且今年族里发展势头好,周氏药墨成为贡品,估计这笔银子今年得往上涨。

而且按理说,像他侄女这样对周氏一族有突出贡献的,他身为她的大伯,族里会更愿意倾斜资源培养他才对。

本来他是有捷径可走的,不管是族里,还是袁家,有他们的支持,他何愁仕途不光明?

偏偏妻子他们几个,和他侄女闹得水火不容。

周溶一掌拍到桌子上,恨恨地道,“败家娘们!”

“周寄呢,他又干了什么?!”问这句话时,他完全是咬着牙的。

“二弟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最为护短……”周宴低低地说着周寄回庐江后所干的蠢事。

周宴的话完全打破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他妻子他小儿子小女儿,全都将周蓁蓁这个侄女得罪得死死的,翻都翻不了身的那种。

天啊,他们都不长脑子的吗?

用后世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周溶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土拨鼠的尖叫。

他刚才还想着有袁家帮忙,他往上走一走的事就稳妥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周溶深知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他甚至能感觉到原先一片坦途的仕途变得崎岖艰难起来。

这一切都是拜他的妻子和一对儿女所赐啊!

周溶恨得将手边的茶碗都砸了,胸膛一阵起伏,良久之后,他对周宴说道,“这些日子,你多带他们俩出去溜溜,磨一磨他们那天真烂漫的性子!”

不想给人低头?处处想压自己亲人一头?多出去几次,他们就会知道给外人低头是多么地心酸和无奈,才知道认准自己的位置和处境有多重要!

周宴点头,这事即使他爹不吩咐他也会这么做的。

“等再见到你六堂妹,一定要让你弟弟妹妹好好和她陪不是,晓得吗?”

“嗯。”

“你娘——就让她留在庐江吧。”周溶说完这句,多的是一句也不想说了。

周宴默,他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

袁府

休沐日,袁家众人就凑一块儿吃个饭。

袁学坤突然记起周溶的事来,少不得问问儿子的意见。

“又不是我正经岳父,有本事就上,没本事就呆着,难不成还要我袁家替他保驾护航一辈子?”

袁溯溟的回答颇显冷酷。

袁学坤暗道,这老儿子和他老父亲想法简直一个样!

“他毕竟是你未来岳父的亲大哥,我是想着他官职高一些,未来儿媳出门也好看。”

“不需要!”周溶那一家子不沾他家那位的光就好了,还指望他的姑娘沾他的光?

咳咳,袁老爷子轻咳了两声。

于是袁溯溟顿了顿说道,“顺水推舟的事可以做,但如果需要用袁家的大量的政治资源做交换,鼎力支持他上位就算了。”

袁老爷子轻轻颔首,“是这样的理。”

这时袁府的老管家拿进来一封信,“七少爷,你有一封从江阴寄来的六百里加急的信。”

袁溯溟挟菜的手顿了一顿,嘴角微上微微翘起。

袁老爷子朝他看了过来,“嗯?江阴,那不是七郎看中那姑娘的外祖家所在地?”

袁老爷子见他还在挟菜,忍不住道,“六百里加急的信,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袁溯溟慢斯条理地吃完最后一口菜,“能有什么事,大概是想和我分享一下江阴冬季的景色吧。”

那神情就仿佛在说,估计是他家未来那位想他想的都忍不住用六百里加急给他送信了。哎呀,真烦。

说完这话,他才放下筷子,取过信,慢悠悠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他走了之后,饭桌上炸了锅,兄弟们一个个在讨伐他:

“七郎这是在得瑟吧?”

“必是得瑟无疑!”

“你们要体谅一个大龄未婚青年,多年来没人疼没人爱,猛不丁有人眼瞎看上了他,他不得得瑟得瑟?”

“我觉得这事可以与未来七弟妹共享。”

“你不怕被七郎揍得下不了床的话尽管共享。”

第98章

而此时的李家, 也正在准备进行一场意义重大的家族会议。

她外祖父的书房,李家的男丁们个个都正襟危坐。

老太爷特意允许周宪旁听, 想着小外孙虽然帮不上忙, 介多听听,长点见识也是可以的。而且李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关, 花了这么大价钱买来的教训,多一个人能从中吸取养分,也算是一种收获不是吗?

然后在开始之前, 家中的小少年郎们都被叮咛了一遍,不管呆会听到什么, 都要记得保密, 不要在外面说起。

两位舅妈和老太太一起, 就守在外面的院子,不让人靠近书房半步。

周澜澜和李家的两位姑娘也在。

其实她们这样防人的举动是多余的,下人小厮什么的,除了李家心腹中心腹,其余人今晚一概禁止走动。她们这样做, 其实只为求个心安罢了。

周蓁蓁进去书房的时候, 大家都看见了。

“妹妹真厉害。”周蓁蓁的厉害让周澜澜莫名的安心。

之前对于和离之后回到周家坊,内心深处她是彷徨的。她不知道族人们会怎么看她?还有她爹和祖母,对她是怜惜还是嫌弃?那个家还能容得下她吗?她害怕回去之后没多久会被要求改嫁,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嫁人了。

但是现在她不怕了,她相信她妹妹无论如何都会给她一个安身之处的。

虽然依靠妹妹让她这做大姐的难免羞赧, 但有个依靠真的好安心。

大舅妈拍拍她的手,“我之前还担心你和离之后回到周家坊会受委屈,也怕宪哥儿护不住你,现在我不担心了。只是辛苦蓁姐儿。”

“都是我这做姐姐的没用。”周澜澜难受地说道。

大舅妈叹着气拍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她此刻算是理解了她公公常说的一句话:能者多劳,能力越大,承担的责任就越大。

她们看着蓁姐儿能和她公公丈夫儿子这些男丁平起平坐,觉得是莫大的荣耀。

可是和那样一群人斗智斗勇,岂能不辛苦?她处理的问题,连她家那位都束手无策。但她一个姑娘家顶上去了。

想到这里,大舅妈是既感激又心疼,同时又觉得庆幸,外甥女即将订亲的那位袁家公子,听说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并非平庸之辈。她只希望外甥女嫁过去之后,有人疼着护着,不必她一个人将生活的重担都扛起来。

书房内,周蓁蓁已经开始说话了。

“咱们李家的危机,说白了,就是两百四十万两赔偿款的问题。弄钱的办法我已经想到了,向谁筹借如何筹借这笔银子,我心中已经有了腹稿。”

她这话一落,大家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我要说的是,对方的手段恶劣至极,意在令咱们李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在他们眼里,我们李家就如同一块肥肉。我们应付得了他们这一回,还得防备他们下一次!”

周蓁蓁点出了,即使能顺利借来两百四十万两,并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

周蓁蓁这一席话,令所有人都出席地愤怒,长辈们还能克制,小辈们都已经恨得咬牙彻齿了。

周蓁蓁很残酷地说道,“如果我们一直这样被动防守,对方出什么招,我们就破什么招,这样就落入了敌人的节奏里了。他们可以冷眼观看我们挣扎。而且我们如此被动,疲于奔命不说,迟早有防不住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这样子防守,我们最多只能不输,却不可能赢过对方。”

这一番话周蓁蓁跳出了问题本身,将事件的脉络用语言呈现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很认真地听着,他们都承认周蓁蓁说得有道理。

大舅苦笑,不是他们不想反击,而是他们连筹借两百四十万两都成问题,哪有心思想其他的事呢。

他们到来的时候,李家其实已经在偷偷变卖部分产业了。已经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最后不行的话,只能咬着牙将能变卖的变卖掉,把那罚金给交了。真的就像他外甥女所说的,步步落后于人,然后步步都被人家洞悉着算计着。

“蓁蓁,你说说,这如何化被动为主动?”老太爷问她。

“这一局中,在三皇子的牵线下,王家、汇通钱庄、府台大人三方联手。这些日子两位舅舅四处奔波却毫无收获,想必对方也看在眼里。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必败,这也是我们的一个优势。”

“这代表着敌人的计划仅仅只到冬至日,让我们交割完罚金。或许还有一套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的后续收尾计划。但他们肯定没想过,我们能不伤筋动骨地拿出两百四十万。这意味着他们没有备用计划。在此之际,我们便能获取主动权,转守为攻。让敌人被动进入我们的第二步计划之中。”周蓁蓁点出了他们能将被动转为主动的转折点。

两位舅舅都附和她的说法:

“蓁姐儿说得没错,对方就是料定了没人肯借我们银子。”

“是的,我们的世交、朋友,全都被隐晦地警告过。他们都不敢给我们借银子,就怕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的。”

“是的,这是他们的固有印象。”周蓁蓁接着说道,“我的初步计划分为四步走:第一步,还掉两百四十万的罚金。第二步,将王家卖给我们的蒙山装点成价值连城的山头。第三步,引诱让鱼儿上钩!狠狠给他们放一次血!第四步,便是应对他们发现上当之后的疯狂反扑。”

她从关于王家王豫的众多的信息中,提取了有用的几条。两家交易的那座山头蒙山就是其中有用的道具。设定第二步计划时,周蓁蓁托她大舅弄了江阴的地理志,确定了是可行的。

设定这个计划,是周蓁蓁从上次袁溯溟解决安宫牛黄丸吃死人案时受到的启发。

她身在局中时,容易被人带着走,不容易跳出来。她当时就是一心一意跟着沈氏的节奏在走,努力地从案子里寻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