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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找了袁溯溟,袁溯溟说他能解决。

当时周蓁蓁二话不说,直接将四十五万两的银票交给他。

他当时都愣住了,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很久。

一天之后,给了她一个牌子,让她到了江阴,想用银子金子的时候直接去提。

两位舅舅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爹找他们,等到了之后,才知道是周蓁蓁这个外甥女找他们。

周蓁蓁把情况说明了之后,将袁溯溟给她的那块牌子掏了出来。

大舅颇有些意外,“这是白银盟的黑金令牌?”

他知道凭借这块黑金令牌,他们可以去白银盟的任意分号提取银子,五十万两以下,随便提取。

“是的。”这是袁溯溟告诉她的,其实她上辈子也没见过白银盟的黑金令牌,“大舅,你拿着这令牌,可以去白银盟提取四十五万两银子,或者黄金也可以。”

二舅也忍不住瞅了自家外甥女一眼,这是巧合吗?

如果她拿来的是银票,他们未必会用。因为现在通用的银票,都出自汇通钱庄。偏偏她带来的是白银盟的的黑金令牌。

白银盟,是唯一一个能够和汇通钱庄分庭抗礼的组织。他们可以直接取用四十五万两银子,或者四万多两黄金。

而且,这些年汇通钱庄势大,白银盟有避其锋芒的意思,也就是说,黑金令牌不是谁想要都能得到的。他们这外甥女深藏不露啊。

大舅看了老太爷一眼,后者微微颔首,然后他对周蓁蓁说,“大舅只取了三十万两,剩下的十五万就留给你,一家子人相互帮忙,别谈什么利不利的。”

他们李家这副家当被人惦记上了,若是钱少了,他怕祸及外孙外孙女。

周蓁蓁有心观察,自然没有落下这一幕,她的心一紧,李氏的危机怕是已经开始了。

看她像是有话说,大舅截住她的话头,“能赚那么多,也是你们努力的结果,不要有心理负担。”

周蓁蓁道,“可是没有李家出资和帮忙牵线购进犀角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赚那么多。”

大舅罢罢手,“咱们李家和你有血亲关系,帮一帮你算不了什么。你就别推辞了,这笔银子随你处置吧。”

老太爷叹了口气,“你大舅二舅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心里若是过意不去,日后你这些阿表们若是落难了落魄了,你能帮多帮点就是了。”

最后一句,老太爷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两位舅舅也附和着。

但周蓁蓁听后,心里沉甸甸的。

看出他们是铁了心不收,周蓁蓁便不再出声。

她发现她重生后,经手的银钱实在是太多了。加上今天的十五万,她目前手上的现银就有近二十万两,还不包括三秦制药厂和药庄以及她娘留下的那些产业。后面这些产业保守估值应该也有二十万两吧。

李家的财富,她估计和周氏一族的财富一样,大概都在三百万之数。她现在握着财富即使和周宪对半分,于个人财富而言,也是极其可观的。

周蓁蓁将她两位舅舅送出去时,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大舅二舅,你们有什么麻烦事也别瞒着我呀,我现在可有钱了,而且很厉害的,能帮上忙的。”

这话让他们失笑,她大舅摸摸她的头,“大人的烦心事就让大人操心,小孩子别操心那么多,仔细长不高。你们姐弟仨且安心地住下,好好松快一阵子。”

讨厌,还是不被信任啊。

周蓁蓁站在外头想了想,觉得这事还得从她外祖父这里入手,只要取得她外祖父的信任了,两位舅舅那里自然也不会再对她隐瞒。

她回到屋里,她外祖母已经泡好脚了,老太太直说泡完脚之后,她都感觉到身体松快多了。

两人进了内室,周蓁蓁让她除掉衣裳俯卧。

幸亏考虑到两老年纪大了畏寒,他们居住的屋子早早就铺上了地暖。在内室,即使脱了衣裳,也不会感觉太冷。

周蓁蓁找准了穴道,开始施针。人体三百六十一个穴道,周蓁蓁都是捡保险的穴道下针。施完针之后,还需要留针一阵子。

趁着空闲,她就坐在旁边旁边的小兀子上和她外祖父拉家常。

“外祖父,两位舅舅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呀?”

“蓁姐儿为什么这么说。”

“今儿吃饭之前,我看到两位舅舅眉头紧锁地在商量着什么,见到我们了,才勉强露出笑脸来的。”

老太爷一愣,他没想到外孙女这么敏锐。

老太爷避重就轻地道,“或许是年关,外头的工作有点繁重吧。”

周蓁蓁想了想,决定趁着给她外祖母收针的空档,和两老说说他们姐弟俩这半年在庐江的生活。

她入狱的事,她让李宏帮忙瞒着李家,就怕两老听了要上火。直到事情了结了,李家这边才接到这个有惊无险的消息。

内里的一些隐情详情,李宏是不知道的。

甚至当初和沈氏谈判时,周海告诉沈律李家只愿意出五六万两银子换周蓁蓁出狱的条件,也是他们周氏这边之前预估了一切之后给出的,李氏这边根本不知情。

这会听周蓁蓁从头说起来,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跌宕起伏。尽管其中的她吃苦的细节都被她省略了,还是将老太太吓得一惊一诧的,一个劲地说她的小乖孙女吃苦了。

说这些往事时,周蓁蓁有意无意地,总会替袁溯溟说些好话。

所以老太太对这个京城来的大家公子印象好极了,“哎哟,你说那袁公子出身那么高,还愿意千里奔波惩恶扬善,他怎地那么好呢。”

反倒是老太爷,听出了一些别的什么来。他意味深长地瞅了自家外孙女一眼,千里奔波,怕不是为了惩恶扬善那么简单,更别更后来他还住进了周氏宗房,竭力帮她洗脱了杀人的罪名。

“那位袁公子是不是对你有意?”老太爷直接问开了。

人家大家公子,男男女女之间,一旦有什么牵扯,万一没有结果,总是姑娘家吃亏得多。

他想知道两人进展到哪一步了,主要还是担心外孙女脸皮薄吃亏。虽然那袁公子肯为外孙女做那么多,听着不像是那种玩弄感情的浪荡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周蓁蓁轻轻点了点头,“嗯,他说回京后就让人来庐江提亲。”

老太爷一听就放心了。袁家高门世家,愿意许之以妻位,这还不是诚意是什么?他们小二房也没啥可让人惦记的,那姓袁的小子就图蓁姐儿的人而已了。

老太太听了很欢喜,纵然素未谋面,但从刚才听来的话,老太太对袁公子就有莫名的好感。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叮咛她,“明年带他来江阴让外祖母瞧一瞧。”

周蓁蓁答应了,又拿了四包中药包给两老贴在脚底之后,才回去客院歇息。

京城袁家

所有提亲事宜已经准备好,袁家一致决定让袁溯溟的大嫂带队,并且已经选定了出发庐江的吉日。

临出发前,袁溯溟找到了他大哥的院子里,找到他大嫂,交待了一些话。

“……大嫂,麻烦你了。”

袁大嫂认真地听完他叮嘱的事,表示记下后,宽慰他,“放心吧,大嫂一准儿给你办妥,你就等着明年将人给娶回来吧。”

袁溯溟笑笑没有多言。

袁大嫂亲自送他出去。

袁大哥从书房出来,“七郎过来做什么?”

袁大嫂莞尔一笑,“还不是为了提亲的事。”

袁大哥也笑了,“想不到七郎也有今天。”想当年他十七八时,全家为了他的亲事着急上火,偏他一个人悠哉悠哉地不着急,现在知道急了吧?

“真想快点见到那位周六姑娘。”

“七郎那么挑剔的人,能看上的姑娘,想必不会太差的。”

第96章

次日,大舅李松乔装一番, 带着黑金令牌前往白银盟在江阴的分号提金子。

提金子很顺利, 但大舅将金子送回李府后告诉老太爷, 说白银盟分号只让一个寻常理事招待的他,他并没有见到白银盟江阴分号的总管事。

李松汇报时,神情难免沮丧。

本来以为蓁姐儿能拿到黑金令牌,料想着白银盟是不是有入世的想法了?

他寻思着自己好歹也是李氏家主, 管理着偌大的李氏药材行, 白银盟多少应该会给几分薄面的, 他登门的话,应该能见到他们分号的总管事才对。哪知道白银盟还是之前的白银盟,对人仍旧是爱搭不理的。

老太爷看着两个儿子,说道, “我打算将咱们李家的危机告知蓁姐儿。”

他这个决定, 让两人大吃一惊, 他们李家的处境, 目前除了两老,和他们两夫妻, 小一辈中,就只有老大李放和少年老成稳重的李赫知道一些。

他们父亲怎么会突然下这么一个决定的?况且告诉蓁姐儿一个女娃又有什么用呢?

“我意已决。”

这是他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 蓁姐儿不知从哪得知李家出现了危机, 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仔细地思索了三个外孙外孙女到了李府之后的表现,特别是蓁姐儿,所有的举动,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是在宽他们的心,努力地让他们看到希望。

后来她提起一系列与周氏宗房一起智斗沈氏的事,就是想证明自己有那个帮扶李家的能力和实力,

这些举动都是她或明或暗地向他表明她是真心地想帮忙的。

她能力足够强悍,凭自己的努力,深得周氏宗房的信任。而且有人脉(袁家),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况且,即使帮不上,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遭,

周逸夫那人他年轻时打过交道,是个精明的。

周老头子对自己外孙女都那么认可以及信任有加,他这做外祖父的还能比他差了?他也很信任蓁姐儿的!老太爷才不想承认比不过那老头,哼哼。

对于老爷子的这个决定,两位舅舅也只能顺着。

大舅李松像是一下子垮了一样,“也罢,将消息告知蓁姐儿,顺便将赦儿放儿致儿都一起叫过来。”

周蓁蓁被请的时候,心里就有所猜测了,来到正厅,看到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和几位表哥都在,也没意外。

她刚来,老太爷就对她说,“蓁姐儿,你将这段时间周氏发生的事再说一遍给你两位舅舅听。”

周蓁蓁明白,这是她外祖父想让两位舅舅通过她经历的那些事,对她多产生一点信心。

因为在场的都是男子,不用顾虑他们的承受能力,周蓁蓁几乎是按照当时的情形原样的复述出来的。

听完之后,大家都惊呆了。

表弟李致崇拜地看着她。

老成的李赦看向周蓁蓁的眼中都带上了惊奇。

大舅很是动容,“李宏这人怎么啥都不说!”

周蓁蓁连忙劝他,“大舅不要责怪他了,是我不让他告诉你们的。”

“你这孩子也是,怎么光报喜不报忧!”二舅也埋怨了她一句。

李放反应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说道,“蓁蓁表妹好……厉害。”

这会李松兄弟俩人大概知道为什么他们老爹会坚持将李氏的危机告知一个女娃了,他们这外甥女真是强得不像话。

老太爷点了大舅的名,“老大,你来说说李家目前的处境吧。”

李松点了点头,将李家目前的危机和困境娓娓道来。

“这事说起来都怪我。今年八月份左右,王家的王豫找上我订了一批长白山的人参、鹿茸、肉苁蓉等贵重药材。当时他订金就交付了一半,给了八万两银子。”

周蓁蓁疑惑,“王家一次吃进的量那么大?”

大舅解释,“王家也是做药材买卖的,他们一直习惯从李家拿货,今年他要的货确实比往年多,但他说了,他找到了新的出货渠道,请我一定要把这批药材留给他。”

“我们做药材买卖,这样大批量一转手就赚钱,虽然赚的比零卖的少,但省心啊。王家要货,真金白银的货银两讫,我也没道理拒绝是吧?”

周蓁蓁点了点头,这桩买卖到这里,听着都没多大问题。

大舅接着往下说,“接着我们就签了一份合同,王豫当时说,他已经答应他那边的买家了,这批货他必须十拿九稳,所以他当时提出如果我们到期限不能将货给他的话,需要按照定金赔付一十倍罚金。那时候我就该警觉的,但我想两家都合作那么多年了,就没放在心上。况且王豫也说了,只是求个安心,怕我们李家毁约才将罚金定得那么高的。我也颇能理解对方的担心,而且我想着,那批货已经在路上快回到了,应该没大问题的。”

“然后呢?”

“就在王豫给了八万定金没两天,就传来了咱们运输长白山药材那条货船被海贼击沉了的消息。说实话,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人都懵了,脑袋嗡嗡嗡地在响。”

周蓁蓁很能理解,八万两定金的十倍罚金就是八十两万,李家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大舅接着说,“后来王豫也听到了消息,拿着合同来找我。等我再看双方的合约时,合约上写着的竟然是三十倍的罚金!”

听到这,周蓁蓁吃了一惊,三十倍罚金,八万,就是两百四十万!李家八成的家产,难怪她大舅二舅愁得不行了。而且明知对方在合约上动了手脚,却拿他们无可奈何。

二舅恨恨地道,“这就是一个套!他王豫对我们李家设下的套!”

李致是才听到这事,整个人都呆掉了,回过神来之后,他呐呐地道,“不是啊爹,我记得我们收药材商的订金不都是一两成而已吗?遇到不可抗力等原因造成毁约的话,赔付的倍数也不可能那么高的。”

大舅苦笑,“当时王豫说他刚交割了一批货,手上现银多,这笔钱迟早要给的,就要给货款,要不是我当时拦着,恐怕他就要给我全额十六万了。”

“这事都怪我,要是我严格一点,一切按照以往的惯例来办就好了。”以往顶多只收两成定金,可三万二的三十倍,也上百万……这笔买卖就不该做!

“大舅,你别自责了,别人是有心算无心,那么多年的合作伙伴了,你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算计你。”周蓁蓁安慰了他一句,问道,“对了,合约呢?”

“当时消息传来,王豫拿着合约拉着我们就去府衙要求官家介入公正了,现在那两份合约都在府衙里。”

“王家既然一直都是在李家这里拿货,应该没那个胆子这样算计咱们李家才对。”周蓁蓁觉得这里面应该有内情。

二舅叹了口气,将里面的内情全揭了开来,“听说王家只是明面上的棋子,实则下棋之人是当朝三皇子的外家萧家,他们联合了汇通钱庄,而且我们江阴的府台大人明显与他们沆瀣一气。”

这些日子他们兄弟俩一直往外跑,其实就是去跑关系,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与萧家差不多的势力,然后翻案。他们甚至做好了散去一半家财的心理准备。

这样做会伤了元气,但用上十年八年的,也能慢慢恢复。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对方割去两百四十万两银子,实在让人不甘心,而且对方一定不会给机会他们恢复生机的。

“不对啊,如果我们能如期交货,这罚金不就无从谈起了吗?”周蓁蓁觉得他们是不是忽略了最简单的一条路?

大舅摇头,“没那么简单,你不了解行情,今年进入长白山收购药材的,就只有我们李家和崔家。能给付王家这批货的,也只有崔家。而且崔家是我们死对头,是不可能会帮我们的。”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周蓁蓁觉得崔家不是不可以努力争取一下的。

“而且崔家估计也被警告过,崔家为了消除对方的疑心,已经将手上那批货给出了,分散给下面的各药材商。”

好吧,也就是说这么条路几乎是断了。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除了拿出两百四十万两来赔付之外。

周蓁蓁这时才发现,她原先联合几方势力算计了沈氏一把,坑了他三十万两银子真不算什么。

大舅又说道,“其实我们找过汇通钱庄,我们希望通过抵押李氏的产业,从汇通钱庄贷出两百四十万两银子来。然后每个月还给汇通钱庄两万两,连续还十五年,但他们拒绝了。”

“这个方法?”和后世的大额贷款后分期付款很像啊。她在心里算了一下,这样子分期的话,十五年后,他们李家总共还给汇通钱庄三百六十万两银子,也就是说十五年给付利息一百二十万两。可以啊这办法,汇通钱庄不会吃亏,也还在李家的承受范围内。

大舅看着大儿子慈爱地说道,“这个方法是你大表哥想出来的。”

“大表哥大才!”周蓁蓁冲李放竖起了大拇指。

李放缅甸地笑了。

大舅勉强地笑笑,他也认为大儿子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很不错,奈何汇通钱庄是敌对方,不接受。他今儿特意去白银盟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说服白银盟同意他们借货方案。

周蓁蓁很认可李家两位舅舅为自救而付出的努力。

大舅迟疑地问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说能不能求助于京城袁家?

李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希冀。

“有点头绪了,但我还要再斟酌斟酌。晚上我们再一起商量商量吧。”周蓁蓁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但还需要再想想,“对了,这笔银子多久就得给付到位?”

“在今年冬至之前。”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多月而已了?

“大舅,你和我说说王家的人吧,重点说一下这个王豫。还有啊,我们李家和王家,除了药材之外,还交易过别的什么没有?”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家除了和我们交易过药材之外,还交易过一座山头,当时是你二舅想自己种植一种珍贵的药材……”

 

第97章

京城, 白雪飘飞, 皑皑白雪将这座恢弘大气的城市妆点得银装素裹。

三王子府中, 地暖烧得很旺,贺弦与三王子杨敦脱了鞋袜盘着腿在炕上对弈。

但贺弦整个人走神得很,很快就输掉了一局。

趁着下人在收拾棋局的时候,三皇子端过一旁温度适宜的香茶喝了起来,眼神扫过贺弦, “子疏,你这是有心事呀, 怎么心不在焉的?”

贺弦沉默了一会说道, “之前和你提起过的周氏女, 听说她到江阴了。”

三皇子想了想, 问道,“就是将袁溯溟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位?”

“就是她!你不是布了一个局对付江阴的李家吗?让你的人千万小心, 别让她找出什么破绽帮李家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