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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蓁蓁根本不与她说,直接吩咐,“将周溶请来!我倒要问问他,闽南决堤一事,皇上都没有棺盖定论。你一介妇人口口声声的说我们袁家害人,要丢官去爵。难不成你觉得你作为周大人的亲戚,竟然比皇上还要英明?”

周蓁蓁直接给他扣帽子。

所有围观之人都被周蓁蓁的强势给震住了,有些个心中庆幸,庆幸他们没有口出恶言。

“你你——胡说八道,我没有这样说!”谢大嫂怂了,色厉内荏地喊道。

周宴匆匆而来,他不过离开一会去接待宾客而已,就出了这么个乱子。

下人在周蓁蓁喊出要找周溶时,他们就赶紧将周宴这个大公子找来了。

听了事情的经过,他只觉得心累。所以他人一到就赶紧赔罪,“六堂姐,真对不住,我代我大舅妈给你道歉,她乡下妇人一个,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大堂哥,刚才的话,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和我婆婆好好儿地来送贺礼,却被一条疯狗给咬上了。皇上英明,深信我们袁家行事端方,所以闽南一事给了查明真相的时间和机会。可尚未论断的事,从她口中说出,就像给我们定了罪一样。要不是我还算口齿伶俐,谁知道这流言一传开,会成什么样子?”

众人心想,你确实伶牙俐齿。

“我知道我都知道,此事我让她给你道歉。”说完,他定定地看向谢大嫂,声音沉沉,“大舅妈,给蓁蓁道个歉吧。”

谢大嫂听出了周宴声音中暗含的警告,加上周蓁秦的强势,刚才那番话,连皇上都抬出来了,她也怕啊。于是她怂了,“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对不住。”

此时,远远传来奏乐声,应是新郎的迎亲队伍将至。

“大堂哥,不是我说,天子脚下,更应该谨言慎行才对,小心祸从口出。”

周蓁蓁也无意紧抓着谢大嫂一点小错不放,而且呆会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进行,她想着,朝人群扫了一眼,在不远处发现了周宕的身影。

周宴轻吁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了。那你们随意,你堂妹夫来了,我得去迎一迎。”

谢大嫂得了这句话,如蒙大赦,赶紧逃离周蓁蓁的身边,她小姑子这侄女太可怕了。

周蓁蓁顺着谢大嫂朝谢氏那边看了一眼,心知此事,必有她的手笔。

此事一了,袁大夫人气得正要甩袖离去,却被周蓁蓁拉住了。

她挑眉,“怎么,还要我在这继续受气?”要不是她处理还算得当,她肯定更生气。

周蓁蓁讨好地笑笑,“母亲,你且息怒,再呆一会,一会儿媳全给你讨回来。”

如此,袁大夫人才没说要走。

接下来,贺灿至,周蓁蓁就隐在人群中,看他催妆,接到新娘,然后与周盈盈一道拜别父母。

从大厅行走花轿的一段路,周盈盈一步三回头,泪眼盈盈。

行至中厅时,周宕将人拦住了。

“等等,盈盈堂姐,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弄懵了。

唯独周蓁蓁,含笑地看着这一幕。

无论做什么事,都讲究个师出有名。

她这次就是借周宕来一个师出有名,问周盈盈拿回鸿大婶儿托付她保管的五万两银子。

毕竟如果周宕作为苦主,都无动于衷的话,旁人着急又有何用。旁人插手,与狗拿耗子无异。

周盈盈看到周宕,心就是一慌。

贺灿抓着红绸的手一紧,他扫了周盈盈一眼,他知之甚深,一个眼神,他便知她这是心虚了。顿时,额角的青筋瞬间直跳。

周宴连忙上前,“宕哥儿啊,今天是你盈盈堂姐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找她,或者你和我说也可以。”

“这事找你没用,只能找她!”周宕指着周盈盈。

你道周宕不恨吗?他娘将她名下的银子秘密托付给了三人,现在裴华舅舅和蓁蓁姐都将银子拿了出来,替他们姐弟置办宅子置办产业,宅子他已经拿到红契了。

相比之下,你周盈盈就太可恨了。

周盈盈努力挤出一抹笑,“宕哥儿,咱们有什么事,能不能私下里说?别在这里妨碍了她出门的吉时可好?”

周宕摇头,“不能!”

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让开,周盈盈急得都快哭了。

“既然你们姐弟有话说,那行吧,移步贺家去说吧。”

此时,贺灿一个眼神,有两健仆上前,半强迫地迫使周宕往外面而去。

周宕挣扎,“我哪都不去,盈盈堂姐,我拦下你,只想问问,我娘托付予你的五万两银子,你何时交给我们姐弟?”

闻言,周盈盈摇摇欲坠,浑身冰冷,果然是这事!

“周宕,你年纪小小的,但也不能胡说八道!”周寄一听,就跳起来了。

“我没有胡说,我有证据的!”周宕大声道,“这位大人,你看看。”

周宕依着周蓁蓁的交待,将证据递给了刘大人。

周蓁蓁知道那份证据,郑氏交给裴华保存着。

这位刘大人正是周溶的上峰,为人正派公正,是周溶好不容易请来喝喜酒的。

而恰巧的是,这位刘大人还是她五嫂的亲爹。

在刘大人看证据时,贺灿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满腔的怒意,他朝自己的长随使了个眼色。

长随往大门匆匆而出。

贺灿不知道的是,他是一去不复还了。

“我娘当时留下这份证据就是为了预防这样的情况发生。盈盈堂姐,我本不想拿出来的。可是,我听人说你将我娘托付给你的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如此了。而且我娘当初虽然将银子托付于你,可是也另付了报酬的。”周宕语带哽咽。

“盈盈,银子呢?拿出来交给宕哥儿。”

根本就不用看那所谓的证据,周宴一看他娘和他妹妹的神色,心就是一沉。

谢氏几乎快要晕厥了。

周盈盈也是六神无主,况且一孕傻三年,她此时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危机。

大哥问她拿银子,她哪还有银子啊?她不由得看得她娘。

谢氏跌坐在椅子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秘密托付的吗,周宕怎么会得知?

周溶此刻,脸上火辣辣的,从未有过的丢脸。

袁大夫人朝小儿媳扫了一眼,这就是她刚才所说的帮她讨回来?

周蓁蓁看着眼前的僵局,心中摇头,她是一点也不觉得他们可怜。

谢氏大手笔置办那么多嫁妆,周盈盈能不察觉吗?周溶呢?身为一家之主,家底如何,以不清楚?

周蓁蓁猜得对,周盈盈是隐约有感觉的,她觉得这样做不妥,但是周蓁蓁的嫁妆太刺激人了,她不想被比到泥里去。

那五万两银子,她会归还的,这不是周宕和周秀秀都还小吗?等他们成亲的时候,她一定会如数归还的。

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样的事?周盈盈无助地呐喊。

周蓁蓁可惜的是,揭露这桩丑闻的地点不是在贺家。不过也幸好不在贺家,否则的话,周宕刚起个头,估计就要被灭掉了。

能有眼前的效果已经很好了,她不贪心。而且周盈盈挪用了别人托付的银子置办嫁妆是事实,她相信,今日的事,一定能借由满堂宾客之口传遍京城的。

“盈盈堂姐,我求求你,将那五万两银子还给我们吧?我姐在说亲了,对方家世人品都不错,也不嫌弃我姐年纪小小死了娘。但我们总不能连一份体面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吧?如果真没有就算了,但我娘明明为我们打算好了。”

“明天,明天我将银子给你。”周盈盈艰难地说道,然后整个人看向贺灿,目露哀求。

“你就要嫁进贺家了,今天如果要不回来,我日后断不敢去贺家讨要的。盈盈姐你就行行好吧,我给你跪下了!”周宕说完,双膝一屈,直接跪在周盈盈跟前。

他这一跪,贺灿脸色瞬间黑透了。

周蓁蓁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流逝,陪贺灿来迎亲的兄弟好友不断有人走了出去,然后又回来。

这些人在贺灿耳旁耳语着,“阿灿,周家的大门附近的路口都守了人,咱们的人都出不去。”

“我知道了。”

贺灿不由得看向周宕身后的周蓁蓁,是她吗?这时机这地点掐得太准了。

五万两,对贺家来说,拿出来不难。但对周溶一家来说就难了。而且在周盈盈即将上轿的时候闹,进不得退不得。

事情一发生,他派了两波人出去,就是想让他们回去贺家取五万两银子来解决眼前的危机。可他的长随一去不复返。好友告诉他,这附近几个路口都守了人。这事只能悄悄地办,还不能大张旗鼓。

“你们就将银子拿出来给了这位小哥,今天大好的日子,不要误了出门的时辰!”旁边的人忍不住劝道。

但话刚落,就被旁边的人扯了扯衣袖,这傻蛋,说这话要被贺周两家记恨的,这银子周溶家要是能拿出来,何至于耽搁至此?

那人的眼神落在新娘子身后的一抬抬嫁妆上面,神色意味深长。

“盈盈堂姐,银子你不还给我们,好歹给我个理由吧。”周宕灰败着脸道。

周盈盈他们仍没动静。

观礼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咋地,钱不给,理由也不给一个?”

“理由,他们哪说得出口啊。”

这时,贺灿深吸一口气上前,“周宕是吧?你拿着我这枚玉佩,去贺家取五万两银子。”

周宕一脸不信。

“拿去吧,我们就在这等你,你取到银子了,你盈盈堂姐再出门!”

有了他这话,周宕这才信了。

宾客们相视一眼,这周盈盈也真够能的,人还没进门,贺灿就帮她填了五万银子的亏空。

第136章

好好的一场婚礼, 新娘子出门之际被人堵着要帐, 饶是京城的老百姓们见多识广,也是头一回见识到这样式戏剧的场面。娘耶,这剧情起伏得,比唱戏的还精彩。

等候周宕归来的时间里,贺灿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就来火, 低声斥道, “不许哭!”

你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吗?贺灿太清楚这一出的后果了。

扫了她的肚子一眼,他知道此话一出,必使情况恶化。

贺灿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住这到嘴的话, 改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开心点, 然后上花轿!”

总算, 贺灿镇住了整个场面,后续新娘子顺利出门。

而周溶一家, 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新娘子出门之后, 宾客们陆续离开,相互对视间,大家都发现彼此已经按奈不住了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了。

相比宾客们离开的迫不及待, 周蓁蓁和袁大夫人不徐不疾地,最后还是周宴将她们送出去的。

此时的周宴还不知道他妹妹今天经历的一切乃周蓁蓁的手笔,这会的他难堪又难受, 但还是客气地将她们送了出去,“今天的事,让你们见笑了。”

周蓁蓁不便多说,只道,“大堂哥,你回去吧,保重。”

她们走出大厅时,分明听到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但婆媳两人一致的脚步未停。

出来之后,袁府的马车就驶过来了,周蓁蓁和袁大夫人分别登车。

周蓁蓁上了马车,离去前,她最后看了周溶的府邸一眼,才放下帘子。

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她好歹是经历过后世娱乐圈洗礼的。

对于名人身上的丑闻,平息丑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转移舆论焦点。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用更大的丑闻将原先的丑闻覆盖住。

闽南扬淮县决堤,致使十余万百姓受灾,固然舆论哗然,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几天,如果没有新料添加的话,热度肯定会有所下降的。

况且京城毕竟离闽南远,受灾的百姓也来不到京城,眼睛看不到,自然就少了很多议论的乐趣。

而今周盈盈被暴出有负长辈所托,拿着别人托付的银子置办嫁妆一事,就发生在眼前。

这就不一样了,当事人就在京中,且因一朝飞上枝头,本来就是舆论的中心。现在加上被暴出来的事,京城简直要炸锅,一下子就将原先不利于袁建域的议论给盖过去了。

天子脚下,连老鼠都比别处的精明几分,更别提老百姓了。

果如周蓁蓁所料,这天观礼的人,很快就将周溶家出的状况扩散出去了。

袁家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周蓁蓁所做的事是瞒不住有心人的,毕竟周宕再怎么说也只有十一二岁,若说今日的行为乃至他一个所思所想,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再者,贺灿陆续派出的人杳无音讯,也是指向她的矛头之一。

彼时,袁家的男人们正聚在一起商量闽南的事。

袁二哥几乎是惊叫出声,“原来七弟妹和我借二三十人是用在了这处啊!”

“怎么回事?袁二,你来说!”

大家长点头,袁二哥只得将周蓁蓁前几天打招呼借人的事说了出来。

结合周盈盈婚礼所出的状况,不难看出她借人是要做什么,并且已经做了。

厉害了七弟妹,这是袁家几位哥哥的心声。

和袁家其余人讶异又深感痛快不一样,袁学坤下意识不满地道,“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去招惹贺家?”

小儿媳和其堂妹有龌龊,且与之大伯一家又是那样尴尬的立场,这些他都知道。他倒不是介意她找周盈盈麻烦,只是觉得她挑刺的时机不对。

“还有你!”袁学坤点名袁二,“她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袁二哥无辜着一张脸,七弟妹找他借二三十人,他总不能不借吧?

原因他问了,她不说的。他哪知她要人是去干这样的大事呀。

倒是袁老太爷,见不得他这样,“责备什么,孩子们好着呢。”

“爹,我这不是担心——”

“瞎担心什么,你先看看这个再说!”袁老太爷甩出一封信,“她这个时候找贺家的麻烦,时机刚刚好。”

袁学坤将信将疑,取了那封信看了起来。

信是袁溯溟八百里加急寄回来的。

有了周蓁蓁的提醒,袁溯溟刚出门就派人查了贺家人的动向。然后他一路往东南而去,路上不断有消息传来,他将反馈的消息汇总,得知了周蓁蓁猜测的方向成真,当时他的双眼发出了惊人的亮光。

然后他快马加鞭地到了闽南,率先去见了三皇子。一番密谈,陈明利弊。双方联起手来。

幸亏来的是袁溯溟,并且洞悉了贺家所做所为的深意。与周蓁蓁见了虞侧妃送礼才意识到贺家更深层次的意图不同,袁溯明身在京城高门,政治斗争的敏感性比她强多了。一旦确定她的猜测为真,他就洞悉了贺家此举的深意。

也因此,才说服了三皇子。

本来袁建域下落不明,三皇子帐下有人不断劝说他将所有罪名都推到袁建域身上,反正他本来就是州牧,如今更是失踪了,极有可能死无对症。

他一直摇摆不定,下不了那个决心,不过也快了。

袁溯溟再晚一天,那一切就成了定局了。

届时袁家与三皇子无法达成合作协议,想查明真相,难度肯定加大。并且失踪的袁建域也会置身于危险之中,毕竟死无对证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两人摒弃前嫌,精诚合作。用了几天的时间,干了不少事,最重要的是将他二叔袁建域找到了。

袁溯溟在信中说到,其实杨淮县的堤坝一直是二叔他汛期里监测的重点。

溃堤之前,二叔他收到的消息都是虚虚实实的。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对劲,秉承着预防万一的原则,他与三皇子商量,并一起派了人前去扬淮县疏散百姓。可惜的是,这事没完成,肯定是中途出了岔子。

到了这里,袁溯溟已经可以肯定,他二叔手下的心腹里出了叛徒。不仅如此,三皇子那里同样出现了叛徒。他们一起派去疏散百姓的人恐怕同样遭遇了不测。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已经抓到了头绪。

接下来的事,袁溯溟只略提了一下,要处置几个人,具体的没细说。

随之而来的还有二叔袁建域的秘信,算是给家里报个平安。

目前为了袁溯溟和三皇子的布局,他还不便出现于人前。

二叔在信中说到,他因心腹的背叛而落水,幸而性命无碍,当时他就意识到出事了。所以他清醒之后,半没有一路往回赶,而是一路往回走的时候,一路收拢安置流民,提供药材、食物、衣物等等。

善后工作做得不错,聊以弥补当初因疏忽导致的过失。

而他此次能迅速调动如此多的物资,是兴业投资集团从中牵了线,并垫付了银子。特别是药材方面,江阴李家出了很大的力。

袁建域如是说,他在信中也是感叹,说老七媳妇刚嫁入袁家,荣光没有享到,此次危机,他倒是托了她的福。

通过这两封信,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袁溯溟这次前往闽南的惊险。

这次敌人是拼了命地想将袁建域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