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的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牧瑾渐渐说不下去,忙又带上一股忧郁:“只可惜现在都不敢吃,等大好了在说吧。”

弘晖轻笑了起来,喂她喝完粥:“想吃就吃么,一会只说是我要的,难道谁还敢说什么?”

牧瑾抿着嘴直笑:“多谢爷!”

郭络罗氏在刚才的混战中伤的不轻,手都流了血,牧瑾便在弘晖跟前说了说:“......到是难得......”一同的苏尔氏也就刚刚露了个面,事发的时候还不知道人在哪。

弘晖点了点头:“那你就看着给赏点什么。”

牧瑾给了郭络罗氏几瓶伤药,几匹新缎子做衣裳,苏尔氏也凑到跟前:“好大的脸面呀!”

她眼眸闪烁看着欢喜,郭络罗氏便将布料往她跟前推了推:“你也挑一样,算我送你的,”

苏尔氏笑着推掉:“我刚刚是睡着了,不然必定也要过去的,只这话说给奶奶,奶奶也未必信的......”她说着抬头看郭络罗氏,郭络罗氏正低头抹着伤药,似乎全然没有明白她希望郭络罗氏替她在奶奶面上说几句的意思。

她确实是故意没去的,也确实是怕惹上什么事,但要知道会有这样的功劳可建,她也必定会跟着去的。

她已经比郭络罗氏落后了很多,如今又比她少了这样一件功劳,只怕爷来她这的日子又遥遥无期了,她咬着嘴唇看郭络罗氏,心里的怨愤一闪而过,若没有郭络罗氏,她就不会有这么狼狈被动了。

更根和泰德成亲的日子牧瑾去不了的,只让人送了贺礼去,回来的丫头说场面很热闹,新娘子很漂亮,牧瑾有片刻的忧伤,似乎原自这个身体最原始的感情,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起过去。

丫头报说香怡过来了,她即觉得意料之中,又觉得何必如此。

静美的香怡依窗而坐:“今日你妹妹成亲。”

“可不是,说是很热闹。”

香怡垂下眼,遮掩住纷繁的情绪,修长的指尖在炕几上弹动:“那时候还小,总和你过不去,现在想想真可笑......”

牧瑾微微皱了眉,难道香怡还想在这雍亲王府的后宅说说少女时期的初恋?她给香怡倒茶:“论理,你如今可都比我大一辈了。”

香怡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牧瑾,看她的眼清澈又妩媚,就是没有她想看到的情绪,她有一瞬间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顿了顿才道:“你果真无情.......”

无情?有情?牧瑾嘲讽的笑了笑:“你既有情又何必在这?”

香怡的脸僵了僵:“做了大奶奶,你跟以前果真不一样了。”

“说到底过去的事情并不怪我,既然已经过去又提起来做什么?我有丈夫有孩子,一切都很好,我满足现在的生活,过去对我而言只是回忆。”

香怡这辈子大抵都料不到牧瑾会说这样的话,她觉得在坐不下去:“罢了,我是不该来的......”

香怡樱草色的身影消失在牧瑾的视线里,牧瑾的眼便渐渐幽深了起来,香怡果真还是恨她的么.......

更根忐忑的坐在喜床上,听着外头的动静,又累又饿的她偏偏动都不能动一下,她有些烦躁的同丫头说话:“去瞧瞧他怎么还不来,累都累死我了!”

丫头吓的在一旁道:“奶奶您在等一等,一会就来的,刚还说前面的宴席马上就要散了!”

房门嘎吱一声被撞开,带着一声酒气的泰德在丫头们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更根忽的就不敢在说话。她看到泰德黑色的靴子在她面前停下,有些忐忑的等着泰德掀起盖头,她几乎能感觉到来自泰德手上炽热的温度,忽的就脸红了起来,只是片刻就觉得身上有重物压了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同泰德一起倒在了床上,而泰德已经打起了鼾。

她感觉好像被戏耍了一般,扯掉盖头就站了起来,床上的男人睡的安稳,她却觉得天大的委屈,新婚之夜难道就这么过去?

早起夫人房里的嬷嬷过来收帕子,听丫头说并没有发生什么,瞧着梳妆台前坐着的更根眼里就多了几丝轻蔑,夫人只是泰德的生母,泰德都不大怜惜的媳妇她更加不乐意给做面子,敬了茶只赏了一对成色一般的镯子,寒酸的仿若是在对一个妾室。

整个阿穆鲁家更根只觉察到了轻蔑,她忽的就茫然了起来,不是说作为阿玛的爱女应该被重视的么?

十四突然到访,胤禛也热情接待,仿若之前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前院的书房的院子里有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透着阴凉和宁静,十四笑着同胤禛说话:“实话说是有事找四哥的,还请四哥一定答应弟弟。”

“何事?”

“听说大奶奶丹青天下无双,想求一副画。”

“她有身孕,皇上都没叫去作画。”

十四笑道:“哪里说是今日就要让作画?不妨先见见,说到几句,成或不成总算也没白来!”

访蔓有些担忧给牧瑾换衣裳:“十四爷见您做什么?”

牧瑾笑道:“怕什么?难道福晋的屋子里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到底还是小心些好。”

小两把上簪着一套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眉心的一点红痣妖娆妩媚,清亮的眼眸仿若三月春风,红唇轻启带着一阵香风,虽有身孕却依然韵味十足,美貌不减,弘晖艳福不浅。

十四笑着对牧瑾道:“你有身孕到打搅你了!”

牧瑾垂眸恭敬的道:“十四叔言重了。”

丫头端了椅子侍候牧瑾坐下,四福晋在一旁开口:“你十四叔知道你作画好,想跟你切磋几句,你乘着这会还有精神便说一说,一会就回去养着。”福晋也不大想牧瑾多留,十四是个有些怪里怪气的人,不知道他又做的什么打算。

十四依旧笑着:“听你阿玛说你小时候就喜欢作画,只是家里到没有存你的画作,听着那意思以前你好似没有做过现在类似的画。”

他乌黑的眼眸转动,流离着不一样的光彩。

牧瑾心里冷笑,这是拷问还是想要发掘出些什么?

“是么?阿玛没见过,但我这到存了几幅旧年的画,让人去给十四叔拿过来。”

十四忽的哈哈一笑:“我可还知道你跟你们府上新来的马佳格格小时候就认识,还闹过不少别扭的!”

牧瑾抬眸冷笑:“是么?那您可真就费了不少心思,儿时的事情都能搜罗出来!但知道又怎样,我如今安分守己生儿育女又孝顺王爷福晋并不错一星半点,难道会因为以前做了什么不相干的事情现在王府里就要人人嫌弃我?您若有事大可大大方方说出来,拐弯抹角做什么?我做事无愧于心,您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四福晋心里竖起了大拇指,瞧了一眼十四阴沉的几乎要下雨的脸,板着脸呵斥牧瑾:“说的什么话?有了身孕就是脾气不好也不能这么放肆!”

牧瑾垂眸应了一声是,十四果真是个小人!

十四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又懒洋洋的道:“侄媳妇激动什么?不过随口问问,知道你画画好想跟你套近乎而已。”

“我跟十四叔道不同,以后十四叔若还想要我作画,只怕是不能了,若十四叔硬逼,那大不了到皇上跟前闹一闹。”她说着就起了身:“王爷、福晋。媳妇身子不舒服,先退下了。”

胤禛摆了摆手:“下去吧。”

十四被牧瑾闹的一点台都下不来,四福晋在一旁干干的苗补了几句:“她这孩子都是我宠坏了。”

十四僵硬了片刻起了身:“果真是一家人,好的很!”

十四怒气冲冲的走了,四福晋看了一眼胤禛:“今儿怕是惹着十四了。”

“这种小人,还是牧瑾对付的好。”

四福晋听的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孩子胆子也大。”

“她拿捏的好的很,知道咱们现在跟十四算是撕破脸了,她就是闹的不好一句小辈不懂事就能搪塞过去,咱们又不会责怪她,她自己到是一点气都不受。”

四福晋笑着点头,想起十四的话不免还是试探着问胤禛:“十四说的那些话......”

胤禛摆了摆手:“就如牧瑾说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幼时的事情拿出来说有什么意思,白做小人而已。”

四福晋忙道:“您说的是,到是我浅薄了。”

她转头瞧着日头差不多,缓声同胤禛道:“年妹妹身子不大爽利,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胤禛默了半响:“前头还有事,我就不去了,让太医看着就行。”

胤禛出了屋子,四福晋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晕染开来.......

第43章 同人不同命

年氏闭眼躺在榻上,什么都不肯吃 ,弘历举着自己新写的大字凑到年氏跟前:“年额娘看一眼吧,阿玛又夸赞我了。”吴嬷嬷瞧着到欣慰,不枉主子对四阿哥好了一场,多少还有些良心。

年氏睁开眼看了看这个眼里透着担忧的孩子:“连你阿玛都嫌弃我了,你在来这也没有什么好处。”

弘晖垂下头:“年额娘对弘历好。”

年氏叹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钮钴禄大抵听说儿子在年氏这匆匆赶了过来,丫头迎了进来,吴嬷嬷见钮钴禄进来眼睛直往儿子身上看,心里冷笑:“没想到格格还能来?”

钮钴禄顾不上吴嬷嬷的讽刺,一把拽住了儿子的胳膊同年氏寒暄:“听说侧福晋不好,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弘历在这,他这孩子不知道轻重,吵着您就不好了,奴婢这就带回去。”

她说着扯着弘历就往出走,弘历挣扎了几下也就乖顺了。吴嬷嬷朝着门口啐了一口,以前主子风光的时候弘历在这也不见她来拉扯,知道主子不好了,立马就过来了,什么嘴脸!

快步走了半响,钮钴禄才渐渐放慢了脚步,又呵斥弘历:“你没瞧见这两天风头不对么?还往跟前凑什么?是成心惹的你阿玛不高兴了你才满意?额娘拉扯你这么大容易?!.......”

“以前我来这额娘为什么不说”

“你.......什么?”钮钴禄停下脚步看儿子:“你说什么?”

弘历又垂下了头:“没什么,儿子知道了.......”

钮钴禄听的这样便又絮絮叨叨了起来。

十四突然来访,还是让牧瑾警惕,弘晖回来的时候大抵也知道了,上下打量她:“没什么不舒服吧?”

牧瑾看着丫头上了茶:“怎么不说我放了狠话,做的不妥当?”

弘晖净了手坐在牧瑾身旁:“你做的很好的哪有不妥当,只是以后遇到十四叔提防点,他这个人.......阴狠。想来是上次张太医的事情他怀疑到你头上了。”

牧瑾猜测着也只能这样,她依着桌子叹气:“德妃娘娘只怕也知道的,不知道怎么恨我呢......”

弘晖转眸看她:“害怕了?”

牧瑾摆手:“这不还有爷,有王爷福晋么。”牧瑾表现出的信任让弘晖觉得熨帖,握了她的手:“你只万事小心谨慎些,天塌下来还有爷顶着,轮不上你的。”

弘晖这话不论真假,还是说的牧瑾放心了几分。

她靠着靠枕笑着同弘晖说了会话,用了晌午饭,弘晖怕她吃完就睡不好,又同她多说了一会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允许牧瑾睡下,自己也略歇了片刻。

牧瑾胎像稳当,弘晖正直热血的年纪,又好些日子没有释放,夜里便又宿到了郭络罗氏屋子。

牧瑾怀孕有些话夏青也不想以前那么口无遮拦,只是私底下同访蔓嘀咕:“郭络罗氏现在可立下大功了,爷本来就对她比对苏尔氏有好感,她平日里又凑到跟前总帮着照顾二格格,那日里对奶奶的维护有目共睹,只怕爷更看重她了,可别近几日也怀了身孕给奶奶添堵!”

访蔓听着屋子里头没动静才同夏青说话:“你说的也不是全没有道理,两个妾室要是一家独大终归管起来费事,还是相互制衡的好。”

她们在这和担忧,苏尔氏在屋子里又气又急:“爷根本就不来我这!都被那个郭络罗氏笼络住了,我怎么 办?!”

丫头草儿在一旁道:“不若您去求求奶奶,说说好话?”

“怎么求?!难道跟奶奶说我要侍候爷?!”

草儿吓了一跳,不敢在开口说话。

早起天还没大亮,牧瑾头发都还散着,丫头打起帘子让了苏尔氏进门,牧瑾从镜子里看了看苏尔氏:“怎么来的这样早?”

苏尔氏垂眸道:“也不算早吧,往常都是这个时候起来,只不知道奶奶起来了没,昨儿特意打听了一下,院子里的姐姐们说这个时候能过来了。”

牧瑾笑了笑,没有多言语,苏尔氏来的早了,可不就越发能衬托出郭络罗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弘晖夜里是宿在郭络罗氏屋子的。

也不过片刻,郭络罗氏就进来了,抬头瞧见苏尔氏略怔了怔:“跟苏尔妹妹比奴婢到来晚了。”

“也不晚,送着爷出门了?”

“是,刚送走爷。”

苏尔氏和郭络罗氏侍候牧瑾用饭,苏尔氏总抢先一步夹菜,郭络罗氏到成了干干的站在一旁的人。牧瑾心想,果真后院来了格格就消停不了了。

晌午弘晖回来吃饭,牧瑾在他跟前略提了提:“......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苏尔氏也没做错什么,您就......”

弘晖喝茶漱口:“她在你跟前说什么了?”

“这种事哪好跟我直接说,即进了家门就是一家人,她没做错事,也没为难她的道理。”

弘晖顿了顿:“这些事你不操心,我看着处理。若或有什么糟心事,你们跟我说。”

后半句就是说给访蔓和夏青听的,夏青眼睛一亮:“是!主子爷!”

等到夜里到底还是听了牧瑾的话去了苏尔氏的屋子。郭络罗氏都洗漱好换好衣裳专门等着,没想到弘晖竟去了苏尔氏的屋子,她有些忐忑:“难道是早上苏尔氏去的早说了什么?”

望月忙道:“奶奶也不是那几句话就能说动的样子。”

郭络罗氏想的也是,可越是这样她到越有些不安:“难道是奶奶对我有意见了?可是爷也只来过两次而已.......”

“您别胡思乱想了,苏尔氏进了后院没有不宠幸的道理,不都是迟早的事?”

郭络罗氏揉了揉鬓角:“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愿是我想多了.......”

弘晖宠幸了苏尔氏,果然后院就平静了不少,或者是刚进门,或者都知道眼下不是闹腾的时候,牧瑾难得的过了一段安稳的养胎日子。

大年三十等从宫里回来,牧瑾累的不行,幸好有贵妃看护,到少受了不少罪,略歇了歇等到夜里府上一起吃年夜饭,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弘晖等着牧瑾穿戴好,又摸了摸牧瑾圆滚滚的肚子,恰好孩子动了动,弘晖眼里都是笑意:“元宝动了!”

自从第一次可以感觉到孩子动每次他都表现的很兴奋,牧瑾抿嘴笑:“这是跟他阿玛问好呢!”

弘晖替她紧了紧貂裘的大氅,牵着她的手:“这个颜色还是你穿着好看。”

“好好的偏要改成我的衣裳,难道能缺了我的......”

郭络罗氏和苏尔氏跟在后面一脸羡慕,爷对奶奶果真是好......

自从怀孕牧瑾都没有见过董鄂氏,进门瞧见到多看了几眼,听说怀像不好,吃了不少苦,牧瑾瞧着确实是瘦了,只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到瞧不出气色如何,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即使不见面,日常里的下人们之间的事情李牧瑾也感觉到了来自董鄂氏浓浓的不满。

牧瑾笑着朝董鄂氏打招呼:“好久都没见着弟妹了。”

弘晖进了屋子才放开了牧瑾的手,刺的董鄂氏的眼睛都一缩,眼前的女子即便怀孕似乎没减弱丝毫的风韵,

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上的各色珍珠拇指大小富贵明艳,配上明月珍珠耳坠,映衬的她巴掌大的脸白润剔透,恍若神仙妃子,她眉眼之间露出舒展真心的笑意,可见日子过的确实舒心。

董鄂氏嘴角露出几丝讥笑:“可不是好久都没见?只可惜同人不同命,嫂子怀孕舒坦,我到受了不少罪。”

董鄂氏说话阴阳怪气,牧瑾不好跟她多答话,恰好年氏几个进来,便转而行礼。

主子们坐了几桌,几个格格们又是一桌,牧瑾、董鄂氏还有弘时的一个格格都是孕妇不免又更添了几层喜气。

宋氏凑趣:“年后就要有几个小阿哥出生,咱们府上又要热闹了!”

武氏道:“在有几年轮到四阿哥和五阿哥,那时候才叫真热闹!”

胤禛仿佛是看到了儿孙成群的样子,喜庆的日子里面色都缓和了不少,王爷高兴年夜饭的气氛就很好。

格格那一桌上,香怡偶尔同苏尔氏说笑几句:“你们奶奶气色越来越好,人也越漂亮了。”

苏尔氏也机灵,外人跟前只说牧瑾的好:“奶奶人好又漂亮,下人都夸赞,主子待奶奶也是没话说,刚才过来天太黑主子爷怕奶奶摔着一直是牵着手过来的,没瞧见奶奶那将貂皮的大氅么?皇上赏赐的上好貂皮,主子爷非要改成奶奶穿的。奶奶生意做的那么好,可不缺这些,只难得的是我们爷的心!”

苏尔氏看起来天真烂漫,扑扇着水灵灵的双眼:“马佳格格也得王爷的喜欢,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了!”

马佳格格笑的有些勉强,牧瑾她总是这么招人喜欢,即便有那样的过去,弘晖也还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她看了一眼一旁桌子上美玉一般芝兰玉树的弘晖温润的外表下那一双眼总闪着漆黑淡然的光,也是一位人物.......

吃了年夜饭都往出走,弘晖站在廊下略等了牧瑾片刻,只董鄂氏偏偏又多问牧瑾几句,怎么才能吃的好,怎么才能睡的好,见弘晖还等着笑着道:“大伯先走一步,我跟大嫂多说两句,吃不了大嫂的!”

弘晖便看牧瑾,牧瑾瞧了一圈跟着自己的人,微笑点头,董鄂氏只觉得刺眼,瞧着弘晖走了才又问:“......夜里睡觉也睡的不大好,不知道嫂子有什么方子,也说给我听听。”

这种事情有什么方子,说到底营养跟的上心里不存事情,平日里适当走动,夜里自然就能睡的好,可董鄂氏又问,若是什么都不说,对上如今的董鄂氏到显得她有什么心思。

董鄂氏挽着她的胳膊一面走一面说。

牧瑾总觉得不大舒服,稍微朝着她远了些。

到底夜色深了,前头虽有人打着灯笼到底还是黑黝黝的一片,前面走着主子,后面跟着格格丫头们,不知道是谁轻喊了一声,忽的就乱了起来。

第44章 生了

弘晖走的并不远,听的丫头们的呼喊声,只觉得眼皮子一跳,转身就往回走。

董鄂氏和牧瑾都摔倒在了地上,只是偏巧董鄂氏倒过来摔到了牧瑾身上,牧瑾身子底下还垫着个脸色不大好的夏青,丫头婆子们围了一圈,弘时的那个格格呆呆的立在一旁,借着微弱的灯光还能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丫头们着急扶着董鄂氏起来,董鄂氏半响先起不来,压的下头的牧瑾腿疼,弘晖青着一张脸:“两个婆子把二奶奶扶起来!不知道下头还有大奶奶!”

婆子们不敢怠慢,搀着董鄂氏的胳膊两头抬起来放在一遍。

冰凉的地面刺的董鄂氏一哆嗦,她摸了摸肚子转头看弘晖软语同牧瑾说话:“有没有哪疼?”

“觉得还好,肚子只是有点涨涨的,亏的夏青垫了一下。”

弘晖长出了一口气,解了自己的大氅铺在地上,抱着牧瑾坐到上头,下面的夏青才算彻底解放。夏青扭了腰动不得,弘晖吩咐了一声:“把夏青抬回去先歇着,一会就让大夫看。”

董鄂氏握紧了拳头,半响才记起来哭:“这是怎么了?走的好好的只觉得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一倒竟然连累了嫂子,亏的是没事,不然我可是.....”

牧瑾握着弘晖的手,温和的同董鄂氏说话:“不说那么多,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董鄂氏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只干干的道:“觉得还好。”

只片刻太医过来了,前头走了的胤禛、福晋、李氏和弘时又折了回来,福晋低头询问了几句,听得太医说都无大碍可以挪动,才松了一口气,李氏张口就骂跟着的婆子们:“怎么做事的?怎么就让奶奶们摔倒了,若是有一星半点的差错,你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陪的!”

有个婆子跪下来:“奴婢,奴婢瞧见是黄格格推的二奶奶!”

李氏看了一眼发抖的黄格格,怔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好歹肚子里也是她的孙子呀......

婆子们抬了春凳过来,弘晖亲自抱着牧瑾躺好,渐渐走远还能隐约听到黄氏的哭声。

温暖的屋子让人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刚才一折腾牧瑾又昏昏欲睡了起来,弘晖半躺在她身边轻拍着她:“困了就睡,爷在跟前。”

等到牧瑾睡着,弘晖才起身去了丫头的屋子,夏青被压的扭了腰,躺在床上不能动,见弘晖进来,着急的道:“您可不知道,二奶奶差点就压在奶奶的肚子上,亏的奶奶往后退了两步也只坐在腿上,拉又拉不起来,刚要不是访蔓在跟前护着指不定还要下黑手的!”

访蔓将自己手上的两道抓痕亮了出来:“奴婢瞧着二奶奶在上头,想要拉起来,不知道谁就挠了两下,奴婢吃痛只能松开。”

也就是说要不是弘晖及时到,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弘晖眼里晕染着凌烈的光,问访蔓:“那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