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或许真的有利用年氏的成分在,但真的也有感情,牧瑾为四福晋觉得难受,也同样想到自己,不知道在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她是不是也要忍受同样的事情,年老色衰的自己,恩爱甜蜜的丈夫和小妾......

第55章 惊

二月里又是元宝的周岁,胤禛给孩子取了永绅的大名,四月就是二阿哥的周岁宴,孩子取名永宁,一直热闹到了将近五月天气转热的时候。

李氏是不大喜欢永宁这个大名的,好似总有些别的意思在里面,只还叫着往日里的小名珍哥。

安居院的孩子都一日比一日大,活动的空间也需要的越来越多,院子里牧瑾看着给安置了好些孩子玩耍的东西,又多派了几个下人守着,孩子要玩就玩,但却不能受伤。

宫里的太监来传牧瑾进宫给皇上作画的时候,牧瑾正在给几个孩子读故事。

牧瑾笑着问:“皇上是说今日就进宫么?”

太监恭敬的道:“皇上难得今日兴致好精神头也不错,所以想画个像自己瞧瞧。”

这就是早点去的意思,牧瑾看了一眼访蔓,访蔓忙将个荷包递给了太监:“公公拿着吃茶。”

太监微掂了掂分量,面上多了笑意:“大奶奶太客气了。”

匆忙换了衣裳又让访蔓收拾好了画画的东西,又到四福晋跟前去了一趟,四福晋叮嘱了几句:“皇上这几日说是精神不大好,心情好的时候也不多,你自己小心些。”又将自己的大太监给牧瑾:“有什么事只管使唤他。”

牧瑾被人簇拥着出了正房,正好碰上董鄂氏,董鄂氏自将小阿哥抱养在身边,身子好的很快,气色也好了很多,基本上恢复了往日里的正常生活,这是来给四福晋请安,听说牧瑾要进宫作画,笑了笑:“嫂子好威风。”

牧瑾仿佛没有听来这话,只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直到走远,身旁的丫头才跟董鄂氏道:“听说着急进宫的。”

董鄂氏有一瞬想,怎么就没有多拦一会,好让牧瑾惹的皇上不高兴,看看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牧瑾进宫给康熙作画永远有佟贵妃陪在一旁,这次的康熙穿着寻常的纱袍,平添了一股慈祥的气息,好些日子没见,果真瞧着精神大不如从前,见牧瑾行了礼,笑着道:“坐吧,朕今儿就穿成这样,你瞧着怎么样?”

“牧瑾作画能传神,因此皇上穿什么都极好。”

康熙听的大笑:“你到大言不惭!但也算名副其实。”

牧瑾便起身谢恩:“谢皇上夸奖!”

康熙越发多了笑意:“你就顺杆爬吧,若是画的不好,朕就治你的罪。”

佟贵妃掩嘴轻笑:“您何必跟她较真,瞧着这会也亮堂,画起来必定好,要不就现在开始吧?”

康熙微微颔首,早有宫人铺设好了一切,牧瑾微观察了一会,便提笔作画。

康熙到惜才,也不叫牧瑾画的时间太长,分几日做完就成。只他自己精神头确实也不济,坐了一会就犯起了困,牧瑾只能说自己不能再画已经开始分心了,康熙听得这样到笑话牧瑾:“年纪轻轻的这么不济事。”

出了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候,街上到也不热,牧瑾费了神便在马车里闭目浅眠,大街上人来人往,马匹的嘶鸣声骤然响起,吓的牧瑾豁然睁开了眼,马车已经颠簸了起来,外头是车夫的吆喝声,牧瑾的马车惊了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管是牧瑾被摔下去,还是撞死撞伤了路人,这两样没有一样是牧瑾所期待的。

访蔓一面紧紧的抓着牧瑾,一面紧紧抓着车厢壁:“奶奶千万抓紧了!”

牧瑾苦笑,这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千万倍,几乎生死一线间。

外头是惊恐的尖叫声,车夫好似也已经被甩了下去,晕晕乎乎的似乎听见外头又多了马蹄声,好似是有人跳到了马车上,能感觉到马车比先前平稳了很多,等到马车终于停下的时候,牧瑾只能狼狈的躺在车厢里大口的喘气。

访蔓笼了笼散乱的发髻,稍微整了整衣裳,手脚酥软的微微掀起了帘子,外头的人熟悉的在不能熟悉,访蔓的笑意却有些僵硬:“没想到是大爷救了奴婢。”

泰德是看见了马车是雍亲王府上的,但没想到恰巧救的是牧瑾的主仆,他微皱着眉头:“你们主子可好?”

牧瑾大抵也没料到救她的人这么巧的是泰德,顿了片刻才沙哑着嗓子道:“这会到还好,只是仪容不整不方便当面道谢,等改日必定上门亲自答谢救命之恩。”

泰德眼里的苦涩一闪而过:“不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闻讯赶来的弘晖只顾着掀起帘子查看牧瑾的情形,见牧瑾只是皮外伤,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出了马车看向了泰德,即便在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可他还是庆幸,若不是泰德出手,今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局面。

他到恳切的拱手道谢:“今日多谢泰德兄相助,现在多有不便,改日定登门道谢。”

是不是因为是夫妻,所以连说的话都如此相似,泰德垂了眸,淡淡的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他不想在多待,翻身上马,渐渐走远。

现在是再不敢叫牧瑾坐马车的,早有下人备好了轿子抬着接了牧瑾上去,访蔓也得了一顶小一些的,坐着回府,弘晖掀起轿帘同牧瑾说了几句,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髻,眼里露着疼惜:“我还要看看马到底是怎么了,在让人处理刚才撞伤的路人,先叫人抬你回去,我一会就回去。”

牧瑾这会才渐渐觉得心落回了地方,苍白着脸点头:“这些事是不能迟,我没事,爷只管忙。”

安居院的正房里围满了人,牧瑾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到处都疼,掉了食指的指甲处这会才觉察出钻心的痛,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四福晋看一眼就变了脸色,用帕子掩了脸:“伤的这样重!”

牧瑾疲惫的道:“没事都是皮外伤。”

四福晋叹了口气,大儿媳妇也算多灾多难了,但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她是雍亲王府的长媳,很多时候要为王府出头,要说这一次只是意外四福晋怎么都不会相信,王府的马匹都是精心挑选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绝对不会轻易被惊,仿佛魔怔了一般满大街乱跑。

她看牧瑾实在困乏,便只嘱咐了丫头几句话起了身,带着众人出了屋子。

李氏咂舌道:“伤那么多,也亏的大奶奶能忍。”

董鄂氏轻声细语的道:“好好的出了这样的事,别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四福晋皱眉看了一眼董鄂氏:“话别乱说,牧瑾刚见完皇上,就算有什么东西也奈何不了她。”

董鄂氏勉强一笑:“福晋说的是。”

外头匆匆赶回来的弘晖,衣裳上不知道是哪沾上了灰,他都顾不上,想要进屋看看牧瑾,夏青在外头道:“奶奶身上都是伤,刚刚睡着,爷要有事要不等一会?”

既然牧瑾睡着了,这会便是有天大的事情,弘晖也不想吵醒牧瑾,他微微颔首,坐在外间等着,若不是因为查的仔细,几乎看不出破绽,马屁股后面被扎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兽医的意思刚好是扎在了穴位上,因此马才会癫狂。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害死牧瑾?

牧瑾进宫是临时决定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的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到底又是谁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跟牧瑾又是什么关系?

他皱眉坐在榻上,一直都记不得要换掉身上的衣裳。

天色渐暗,牧瑾睁开眼微微一动只觉得到处都痛,散架了一般难受,夏青大抵听到了动静忙掀起帘子,最先凑到跟前的却是弘晖,小心翼翼的打量她:“是不是难受?”

牧瑾有些委屈的的道:“到处都痛,哪都有伤。”

弘晖似乎手足无措了起来,要夏青点上灯,自己坐到牧瑾身边给牧瑾上药:“忍一忍,过几日就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做给你。”

“什么都不想吃。”

那么爱吃的人,这会竟然连吃都顾不上,可见是真疼,小衣被掀起,露出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弘晖仿佛都觉得疼一般,吸了一口气:“怎的就伤成了这样?”他手底下小心翼翼的动作,但凡牧瑾的呼吸一变都要停下来,身上的伤多,上完要半个时辰多,弘晖几乎出了一身汗。

牧瑾自然也疼,脸颊上泛着不一样的潮红。

弘晖叹气给她用温热的帕子沾了沾脸颊,只觉得此刻的牧瑾怎么看怎么觉得心疼。

牧瑾抬眸问弘晖:“有什么眉目么?”

“是有人下了黑手。”

牧瑾的目光有片刻的暗淡:“不知道我得罪的是哪位,要这样算计我。”

弘晖给牧瑾掖了掖被角:“让你受委屈了。”

“爷说的哪里话,即享了王府大奶奶的尊荣也总要相应的做些什么,其实这些皮外伤也不算什么。”她至少她如今活的有尊严有思想有权利。

牧瑾虽说不想吃,弘晖还是要人挑了几样牧瑾爱吃的做了端了过来,喂了牧瑾多少吃了些,自己洗漱之后却也不打算走。

牧瑾只得道:“爷今晚......”

“就睡这了,爷不放心你的。”

“可是睡哪?”

“外头的炕上一收拾睡不成?你别操心这个,困了就好好睡!”

第56章 无解

雍亲王府大奶奶受伤,络绎不绝来了好些人看望,云悠也陪着兆佳氏来看望,牧瑾是不敢让兆佳氏知道的,只道:“就是破了点皮,只福晋跟我们爷不让我起来。”

兆佳氏听得便笑起来:“不知道惜福的,这是福晋和大爷心疼你,心里偷着高兴还来不及!”

又看了几个孩子带了不少她自己做的衣裳和鞋子,又去了四福晋那坐了一会。

兆佳氏的脸色不错,牧瑾看云悠的时候云悠也微微颔首,可见这几日家中还算安宁。

她在兆佳氏面前硬装了一会,这会一松劲又全身痛了起来,喘了好几口的粗气,帘子被人掀起来,到没看见人,一会便见着三个小脑袋出现在了床边,猫儿最高到能看见牧瑾,燕儿和元宝只能勉强露出个额头,于是三个孩子又往后站了站,确保能看见牧瑾。

牧瑾笑着转头看着女儿:“怎么带着弟弟妹妹来了?”

猫儿瞪大了眼看:“我们都想额娘了!”

“怎么想?”

猫儿到底大些:“额娘生病了,猫儿也想照顾额娘。”

燕儿抿着嘴半响不知道说什么,元宝摸着心口:“这儿想!”

逗得牧瑾直笑,怕还不知道自己摸的是哪儿吧。

奶嬷嬷从外头跟了进来:“大格格说要看奶奶,奴婢们在外头等一会,又怕有什么事,所以还是赶了进来。”

牧瑾伸手将三个孩子都摸了摸:“跟着嬷嬷下去吧,额娘没事,过几日就陪着你们玩。”

猫儿便道:“那额娘好好休息,明儿我们在来看!”

越发有了大孩子的摸样,说起话来都头头是道。

孩子一走,屋子又安静了下来,想着几个孩子,牧瑾觉得身上似乎都没那么疼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响。

四阿哥功课做的好又得了胤禛的夸赞,牧瑾和四阿哥到并驾齐驱成了雍亲王府的两位风头人物,只是跟四阿哥比,牧瑾衰了些。

七月就要生的年氏,此时正半躺在榻上跟香怡说话:“大奶奶伤的很重?”

“嗯,听说满身都是伤。”

年氏一叹:“她到也不容易。”不过转而面上又带了笑意,府上这么多的事情,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大奶奶和四阿哥的身上,她到难得的落了清闲,这个也正是她所要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

香怡的手只是微微一顿,继续坐着小孩子的衣裳。

大街上人来人往想要查到谁下了黑手根本不可能,而牧瑾去皇宫并不是一个秘密,牧瑾在皇宫的那段时间,家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同外头有联系,想要找到那个真正的向外传消息的也几乎不可能,更何况也有可能是皇上召牧瑾进宫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

这并不是一个多么高深的局,但却让人束手无策,无从查起,牧瑾大抵也想到了这一点,一直都没有过问过弘晖,弘晖自然也知道,只觉得牧瑾总能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从外头回来给牧瑾捉了一只小小的白色长毛小狗,水汪汪的眼睛几乎将小脸的多半给占去,看见生人竟然好像露着羞涩,将脸埋在两只爪子下。

牧瑾看的喜欢的不行:“长的太乖巧了,爷从哪得来的?”

弘晖见牧瑾喜欢,将笼子递给了夏青,坐在了牧瑾身边:“是我从集市上买的,想着你总是躺在床上也怪闷的,就买回来给你解闷。”

牧瑾轻笑:“多谢爷。”

弘晖握了握牧瑾的手:“谢什么,你高兴就好,上一次的事.......”

“爷,那样的事情就是神仙下凡也未必能一眼看穿,我不急,爷也别急,我得罪的人用指头数的过来,想害我的大抵也就那几个,传消息出卖我的人总会在露出破绽,仔细盯着慢慢等就行。”

弘晖到笑了:“你怎的总是如此叫人心疼?”

牧瑾这次到没有害羞的躲闪:“那爷就多疼几分,如何?”

弘晖俯身亲了亲牧瑾的面颊:“好啊,爷正有此意。”

新来的小狗,下午就成了几个孩子的新宠,取了名字叫小六,牧瑾不解,猫儿解释道:“有我,有燕儿有元宝还有三妹妹和珍哥,小六是第六个,所以就叫小六。”

难为这孩子算数到清楚。

牧瑾的伤在床上足足养了有一个月才完全见好,而年氏也即将临盆,她生的纤细,怀孩子的时候也没少受罪,往常又是个多病的身子,多半的时候都呆在床上养胎,听说孩子还算稳当,但也没料到还是早产了。

只听得说是,正吃着晌午饭忽然就肚子疼。

年氏的孩子养的大,她平常又不大动,生起来格外艰难,晚上弘晖跟牧瑾用饭,年氏的孩子还没生下来,两个人用饭一直很安静,只是一旁加了三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就热闹了太多,这个不愿意吃,这个要吃那个的,食不语在他们身上根本不管用。

孩子在跟前热闹,牧瑾到多吃了小半碗饭,直到哄着几个吃完饭,又让嬷嬷们抱了下去,屋子才安静了下来。

说对年氏生什么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牧瑾往弘晖跟前坐了坐,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年侧福晋会生个阿哥还是小格格......”

弘晖顿了顿:“生个阿哥好。”

牧瑾一怔:“为什么?”

烛火跳跃,照的弘晖的面庞也忽明忽暗:“年氏一直拿着弘历做文章。”

弘历毕竟已经这么大了,各方面也一直很健康,年氏把弘历推到前面来做文章不过是想减少自己身上的压力,或者看着弘历和弘晖打擂台,等到她自己的孩子长成的时候,才好坐收渔翁之利,牧瑾恍然的点头,弘晖眼里的赞赏一闪而过,跟牧瑾说话就是轻松。

只是牧瑾还有些不明白:“按照这样的思路,年氏生了阿哥只怕会加倍对弘历好吧。”

弘晖笑了笑:“弘历已经是八岁的孩子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

是啊,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年氏能掌控的,弘历一旦思想觉悟,不愿在受年氏的支配,那么局面也就明朗了起来,即便他们这边不做什么,李氏那边只怕也消停不了。

要乱就大家都乱,没道理偏偏让一个人躲清闲。

直到夜里熄灯睡下,也没听的年氏生下孩子。

历史上的年氏想来是身子真的不好,孩子生下来也不大健康,并不是像有的人所想那样是胤禛不希望年氏有孩子,说到底开始的时候年羹尧虽然是宠臣,但还没有到让胤禛惧怕干涉到他后院的时候。年氏有个健康的孩子,其实更能维系胤禛和年羹尧之间的利益关系。

弘晖起来去上早朝,年氏的院子才传来了消息,夏青都不大敢大声说:“生了个六斤多的小阿哥,只是,只是生出来就不会哭,全身都青紫了。”

基本上是因为在娘胎里憋的时间太久,有些缺氧,生孩子其实最怕憋得孩子缺氧,那样容易损伤大脑。

年氏累的不行,只听说生的是个阿哥就心满意足的睡下了,四福晋叹气同胤禛道:“憋的时间太久,孩子不大好。”

胤禛沉着脸半响才道:“叫太医好好守着。”

“是。”

年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屋子里正是光线好的时候,丫头见她醒来忙凑到跟前,年氏笑着道:“把小阿哥抱过来。”

丫头有些迟疑,不知道怎么办,只得求助的看向吴嬷嬷,吴嬷嬷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小阿哥刚刚睡下,要不您一会在瞧?”

年氏微皱起了眉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吴嬷嬷心里也难受,年氏一问她就止不住哭了起来:“主子您千万别难受,小阿哥生下来到看着壮实,只是憋的有些久,不会哭也不出声音,就是吃的也不多,还容易吐奶!”

年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哭?你是说我的孩子是个傻子?”

吴嬷嬷噗通一声跪下:“您千万别乱说,孩子刚生下来只是有些弱,等养养就好了!您这么说小阿哥,那简直是要了小阿哥的命啊!”

年氏呆呆的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她不过是想要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艰难,也没见别人身上生孩子就这么难,怎么到了她就成了这样,是不是因为有人暗害她了?

只要这样一想,这种想法就疯狂的生长了起来,年氏阴狠的道:“要是让我知道谁害我,我必定将她千刀万剐!”

外头的香怡微微一怔,忙又垂下头,恭敬的掀起了帘子......

第57章 外出

弘历安静的立在钮钴禄的面前,听得钮钴禄絮絮叨叨的说话:“......我早跟你说过,年氏迟早是要自己生个儿子的,等她有了儿子你就不大起作用了,你可以常去她那,但也不能太用心,毕竟大家都是互惠互利......”

弘历不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很多时候更相信好的,他还小,毕竟还单纯。

钮钴禄说完就放了弘历走,自己依在榻上叹气,儿子太争气也不好,要是像那个天真不懂事的弘昼一般,也未必会有人总愿意拉拢,到底这也算是个甜蜜的烦恼吧。

年氏正在为自己孩子犯愁生气,弘历进来她也只勉强说了几句,一会太医进来她便焦急的问了起来孩子的事情,弘历立了一会,觉得实在没有自己的事就又出了门。

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饶到后花园一个人一坐就是一下午。

牧瑾身子不好,弘晖也并不到别人的屋子去,两个格格闲置了好些日子,只是谁都不敢有怨言,从小门进来的丫头站在没人的地方等了好半响才又匆忙进了安居院的东跨院,郭络罗氏有些紧张的道:“东西拿来了么?”

丫头咽了口唾沫道:“拿进来了!”

郭络罗氏抱着一包药,仿佛是抱着一个新生的孩子,浑身都是希望。

下晌午牧瑾才刚刚睡起来,香怡便进了安居院,牧瑾靠着窗户见的香怡笑着同院子里的人打招呼仿佛是极其熟悉的样子,说着话一路带着笑意走了进来,牧瑾这才下床,抿着鬓发:“快进来坐。”

香怡浅笑:“可是打搅了你的好梦?”

“哪里的话,正好睡起来。”

丫头侍候牧瑾洗脸换衣裳,香怡便自己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同牧瑾说话:“这几日瞧着好些了吧?”

“好多了,都不大疼了。”

“好好的怎么就惊了马?”

牧瑾换了衣裳出来,坐在香怡的旁边:“谁知道呢?这些事情我也没精力过问。”

香怡细看了牧瑾几眼,淡淡的笑:“你呀,总是这么心大。”

牧瑾只是笑了笑。

也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香怡翻看着牧瑾的荷包:“真漂亮!”

牧瑾笑着拿了两个:“你喜欢就送你两个。”

香怡笑着接到手里,仔细看了看:“到叫你破费了。”

坐了一会香怡就起了身走了,夏青小声嘀咕:“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牧瑾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香怡早不是当年的香怡,当时因为她的存在香怡想嫁给泰德,泰德却并不同意,香怡蹉跎了好几年,最终牧瑾没能嫁给泰德,而香怡也嫁进了雍亲王府,物是人非,也许香怡想起当年是恨她的吧,因为香怡对泰德的情谊当时的牧瑾觉得自己也比不上。那么浓烈的爱了一场,一切都因为牧瑾成了竹篮打水。

年氏皱眉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小阿哥,忍不住掐了一把,孩子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知道哭,年氏的心瞬间就跌到了谷底,冰凉的透彻,香怡从外头进来,安静的站了一会,见年氏看她,才上前低声说话,年氏的目光渐渐冷冽了起来,微微颔首。

弘晖大抵是觉得有些亏欠牧瑾,休沐这日早早的叫起牧瑾:“走吧,今儿有空带你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