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英姿一惊,马上堆起满脸歉意得笑,双手合十,“呵呵,刘姐,我最近练铁砂掌呢,见什么就抓着练上了,呵呵,不好意思啊。”正抚平刘兰的毛衣,门铃响起,关严和她老婆异常热情得把贵宾-----朱盟,迎进门来。

朱盟淡笑恭贺过关严夫妇后,被隆重得请到单人沙发上坐下,关严老婆边泡茶水,边请众人再等几分钟,晚饭马上。谢英姿和朱盟坐在沙发的两头,离得最远,她只是初时漠然得随着众人唤了声,“总编好”,之后,眼睛粘在电视里的超级玛丽上,看上去十分投入,其实心却飞到朱盟钱包的某个角落里,一头扎进快溺死其中。

胖海绵的好,不止好在其的华而不实,更好在一身顾家的功夫。关严掌厨,老婆带着手套当下手,煮出的味道难怪飘出一股琴瑟相和。谢英姿艳羡得瞄了眼热火朝天的厨房,不料又与朱盟抬起的视线对上,她内心唾了口口水,又继续粘在小玛丽上。

嗯,周鸣好歹是长青春痘的人了,连一颗胖豆都赢不过的话,直接自己投胎当跳豆算了。

“哇,我赢了,第三次了哦,周叔叔,说话算数,请我吃麦当劳,我要点两个巨无霸汉堡,再带一个回家跟爸爸分。”关豆豆一声童稚欢呼,蹦跳着一堆肉讨赏,而输到只能咧着乱牙傻笑的周鸣,则无奈点头应允。

这智商倒着长的家伙,英姿在心里痛骂一声,其实心乱如麻到连谁数谁赢也没分得透彻。晚饭吃得热火朝天,胖豆和跳豆,大嘴拌小嘴,搅热了因朱盟在场而显得有些拘谨的气氛。红酒下肚,众人面上红润,也算都尽了兴,话语也都多了起来,只不过,朱盟和谢英姿除外。朱盟一如既往温润的笑,时不时附和几声,大家也都不敢太造次。而英姿则坐在刘兰身边,静静得听她酒后吐情话。

“英姿,我跟暖阳的事,你大概也听说了一点。”刘兰抓过英姿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不吐不快,“我跟他之间有些误会,害得你。。。。。。”她游移得看了眼英姿,又瞥了眼朱盟,决心继续,“其实真要谢谢你那次帮我出头,爱情就是酒啊,永远都是在误解中变浓变醇,”她捂嘴甜笑,飞霞泄露了心中的缱绻,“一开始是我追着她,呵呵,现在可好,轮到他追着我了,我30岁的女人了,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扎羊角辫的18岁,你看啊,”似醒似醉的刘兰,绵着腰,凑到英姿身边小声耳语,“爱情也让我倒着长了。”说完,咯咯得直笑,引得倒酒的叶佩佩手一颤,酒洒了一半。

谢英姿也灌了口红酒下肚,脸颊漾出耀眼的酡红,拍拍刘兰的肩,边拍边暗骂,你这女人算不得好马,还吃起了回头草了,那郑暖阳是草吗?那分明是断肠草,你这笨女人还嚼得欢畅,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明个就翘辫子是不是。亏得老娘为了你晚年的贞cao,还跟那姓朱的撕破了脸,你倒好,断了线的藕,你竟然又拿520强力胶粘回去了,那我雪中给你送的炭呢,你打算直接泼回到我身上,烫死我是不是?

气红了眼的谢英姿,灌了一杯又一呗,趁着众人酒醉猛拍朱盟马屁的时候,偏着头,瞪了眼另一端的朱盟,浅笑应付众人的他,不偏不倚得注意到另一方巫婆恶毒的视线,笑更深,更久。

酒席总有散的一刻,周鸣当护花使者,开着刘兰的小红车,送她和叶佩佩回家。郁结在胸的谢英姿,醉醺醺得站在蒙蒙小雨下拦出租车,停在她面前的,却是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轿车。

“上车吧,这地方的出租车很少。”朱盟坐在车中看路边歪歪扭扭站着的女郎,她不胜酒力这一点,他倒是第一次知道。

“不用你假惺惺。”女郎醉归醉,词语倒是用得贴切自如。

朱盟揉揉眉心,砰得开门下车,拽过谢英姿的电脑和包扔进车中。不来点硬的,她说不定会跟他这样折腾到天亮。

“喂喂,抢劫啊你,你也不问问老娘什么来路?”她轻飘飘得抓住她的胳膊不依不饶。

“什么来路,你倒是说说。”朱盟也不顾细雨的亲吻,讪笑站在路边陪着她发酒疯,眼底下是再也掩不住的细雨般的温柔。

女郎豪气冲天的竖起大拇指,点点自己的胸口,大着舌头回答,“老。。。。老娘以前的帮派叫。。。叫,”翻翻白眼,叫什么来着,“青。。。。青红帮。。。。。。我谢英姿,是。。。女护法,专门替天行道,”抓着朱盟不放,“想当年,峥嵘岁月,我女护法谢。。。。谢英姿,单枪匹马,杀到杜醇学校,一个人杀出条血路,血洗男生宿舍,把。。。。把胡为那小子。。。。揍得光屁股叫娘,哈哈哈哈。。。。。。。”仰着脖子大笑,雨中的女护法已经雨中凌乱,软着身子疯魔。

夜醉人,连那雨丝也掺了几分酒味,舍不得浅尝。朱盟勾起的笑,在月夜下透出迷人的情暖,声音宠溺,“好了,女护法,我们回家好不好?”

半个身子已经挂在朱盟身上的谢英姿,嘴里则依然嘟嘟囔囔,“我。。。。我回我的家,你回你的动物园。。。咱。。。咱们不是一路的?”此刻的她,酡红不减,为她添了几分孩子气的妩媚

朱盟皱眉,“动物园?你说我住动物园?”

“哼,随时揣着那玩意的男人,禽兽。。。。。”手戳着朱盟,“你给我滚回动物园的笼子里去,少出来让我发春。。。。。”

吼完,在身体慢慢滑下之前,朱盟低首在她耳边轻轻喃喃,“谢英姿,我喜欢你被醋灌醉的样子。。。。。。”喃喃声徐徐环绕女郎周遭,只是女郎已紧闭双眼,在安全的胸膛中,酣然入睡。

醉酒过后,不仅伤身,而且伤脑。隔天清晨,谢英姿站在自家的洗脸台前刷牙,拧着眉,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猪头一大清早得蹲在她身边陪她洗漱,前脚跟后脚的,她烦躁得瞪一眼狗,差点想吼一声,“陪你那禽兽干爹去!”可她的心终究是海绵做的,认命得给狗拿早餐,自言自语道,“你爹禽兽,儿子你不禽兽就行。”

似乎薄薄安全tao的触感仍在手中,挥之不去,谢英姿懊丧得瞪着猪头吃早餐。她明明在乎的,却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才不在乎,她要在乎,她就给禽兽当老婆。

多狠的毒咒啊。

昏昏沉沉得上班,办公室里的一干人也是宿醉,所以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老板朱盟却时时刻刻保持翩翩风度,精力充沛得好似机器人。头头手中掌握着遥控器,底下的各人也只能强打精神,不敢懈怠。

无产阶级人士谢英姿,终于决定拿出冬天般凛冽的气势,正面与资产阶级对抗。不卑不亢得接受调遣,完成任务,绝不多一句废话。资本家的态度也同样凛冽,当然这样僵持的敌我抗战,只维持了两天,就在傍晚时分的电梯前,彻底崩溃。

小记者谢英姿心结火燎得把稿子送到采编室,又被老徐头差着顶同事的班,心里叫骂,可她做起事绝对还是实打实,绝对的一丝不苟。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人去楼空,偶尔有加班的低头工作,无太大动静。太阳已经早已西下,没了火红的踪影。她一脸疲惫得靠在墙上等电梯,赏味窗外暗色的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松弛。

沉沉的皮鞋声自远处传来,渐渐清晰。她懒懒转头,终于发现三步外的朱盟,正目光炯炯得看着她,像是天外的夜色,深沉得值得人揣摩。

她警觉心起,目光也从慵懒转为玩味,或者更确切得说,讽刺。吊儿郎当得一笑,视线从朱盟的俊脸,慢慢,慢慢下移,刻意停留在某个部分,笑得讽刺辛辣。

朱盟怎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淡笑走到她身边,“看够了吗?”

“你说呢?”还是挂着那抹女流氓的笑,今天倒是罕见得没有脸红。或许是。。。。看透了吧。

“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他仍是一脸的处变不惊。

“喝,姓朱的,你这张烂嘴居然敢调xi我。。。。。”

“是你的眼睛先调xi我的。”

“哼,你倒是拉个证人出来啊,说我谢英姿调xi你,你找啊,你找啊。。。。。”

“人证没有,物证倒是有。”

“哪。。。。哪里。。。。”

“怎么你忘了吗,咱们站的地方有录像监控。。。。”

“我。。。。我才不怕呢,别人问你,我就说我没调xi你,我就调xi你的裤子。”

“噢。。。”朱盟做恍然大悟状,“谢英姿,我现在才知道,你内心是多么渴望调xi我,居然连我的裤子也不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定情了。。。。。会有几章的内容。。。。比较浪漫滴。。。

jj那个框框太多,那个有几个字我用拼音代替了,要不然会出现框框。。。。 1

章节33

“幸福食坊的老板娘回来了吗?”朱盟和谢英姿并肩站在电梯里,目的地都是停车场。

“回来了。”

“有点想念那的酸菜鱼的味道了,晚上一起去吧。”朱盟眼睛目视下跳的楼层数字,佯装无意得开口邀请,眼角却一直等待女郎的反应。

“不用了,我最近改吃素。”女郎口吻冷淡,张口就是拒绝。

“哦?”朱盟有些讶异得转头,忽而一笑,“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天前。”女郎冷眉淡目,“自从看到你钱包里那恶心的东西以后,我就再也吃不下荤菜了。”

“原来我可以对你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朱盟似乎在自言自语,视线再次移向跳动的数字,声音却是淡淡的讥诮,以及愉悦。

“知道我最近爱吃哪道菜吗?”身边的女郎有了倾述欲,眉目突然热络了起来,甚至隐隐透出些兴高采烈。

朱盟淡淡转过头,没有错过谢英姿眼中一闪而过的恶作剧之光,只是看着她不应话,视线是冷的,眸中的星亮却悄然跳动,期待着答案。

不吐不快的谢英姿,哪管他接不接话,上前利落得拍了下朱盟的肩膀,满脸灿烂的笑,“不瞒你说,我最近特爱吃那个。。。。。拍黄瓜。”

女人对待心灵阴影的方式五花八门,曾经去过风月场所采访,自以为已经习惯人类最原始本能的谢英姿,把芝麻大的阴影无限膨胀,乃至到了最后,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堵得慌,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几乎快窒息于阴霾中。

偶尔的拌嘴如昙花一现,更多的时候,她选择站在楚界的一边,任凭汉河那头的他招摇着投降的白旗,她牢牢占据这方,自己不趟河过界,手里还攥着把长矛,一见他过来,就咧着牙甩出长矛左戳右刺,把他赶出自己的城池,算是个恪尽职守的守城刺猬。

朱盟最近有点烦。姨妈渐渐加重的工作量,急需整顿的部门,还有时不时在某个角落窜出攀谈的美人,都没有让他太伤脑筋,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怕的当然是那个不可控的,并且不可控到脱线的女人。也许是开始吃素的缘故,她开始对待他,罕见得心平气和。不聊天,不斗嘴,不讥笑,说白了,她表达在乎他的方式很让人心烦。

两个阶级之间,终于不可避免的,开始冷战了。

闲暇时分,朱盟靠在椅上望蓝天游走的云朵,纯白迷人,他微眯眼,猜想云朵中是否会有黑色的尘埃,因为天空中的白云是那么纯白无暇,就像某个人的心灵,干净到容不下沙子的存在。豁得站起身,他苦笑叠叠。为了你,我当清洁工总可以了吧?小姑奶奶,你那心里的小阴影,我用最好的清洁剂洗,总行了吧?

冷战持续了两个礼拜,往常周末时间陪杜醇的谢英姿,因为杜醇的走不开,终于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周末。春天的野外令人神往。周五中午饭后,难得清闲的谢英姿低头看自家报纸的旅游版,痴迷于纸上依山傍水的乡村景色,这河溪,这小桥,多像家乡水旺的春天啊。

同时,办公室的一伙人正热烈讨论周末的安排。周鸣朝沉默的她大吼,“英姿姐,这周末什么安排啊?明晚有大学生篮球赛决赛,我能搞到票,去不去?”

她仍旧流连于那片绿野难以自拔,头也不抬得脱口而出,“不去,我有安排了,塘溪古镇。”翘首以待起来,还想下班后就出发。众人咋咋呼呼得各有安排,有的约会,有的看比赛,而出走青葱绿野多年的女郎,在看厌城市霓虹后,终于决定出去吹吹野风散散心。

下班后,谢英姿匆匆赶回家,思量着自己要走两天,行李不是问题,可猪头怎么办?把狗儿子不管不顾两天,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要不送到拉拉家照顾两天?那也不行,那女人对狗毛敏感,曾发誓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绝不和养宠物的男人结婚,再帅再亮眼都不行。朱盟就更不考虑了,不知道因为什么,白天见他,她总情不自禁得揣测他晚上去了哪,是不是每晚睡不一样的床?

想到那的时候,谢英姿常常禁不住练起铁砂掌,逮到什么就扭成一团,离练成盖世神功也就一步之遥,就差实战了。坐在车中等红灯,她又想练铁砂掌,手机悦耳响起,拿起一看,有人主动送上门请她开战,那她谢英姿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喂?”嗓门有些不耐。

“你周末要去塘溪?”

“是啊。你要让我加班我就跟你急。老娘一急会干出什么,就不知道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什么时候走?”

“回家收拾点东西就走,你少管我。”

“怎么听起来像是逃难?那狗娃怎么办?”

谢英姿眉一揪紧,被晚风一吹,突然舒展开,“带着去,让它也出去野一野。少罗嗦,没事我挂了。”

“那正好,咱们一家三口,是应该出去郊游了。”

“喂,谁跟你是一家了?”其实是想说,我游我的古镇,你用你的安全tao,咱们的娱乐方式还真的不一样。猛然缓过神来,“你,你说你要去哪?”

“你和狗娃去哪,我自然也去哪。”某人说得理所当然。

“不行,我一看到你就食欲不振,老娘去塘溪就是去吃香喝辣的,你要一跟来,我还不得恶心到天天啃油菜花?”

“那正好,啃成菜花美人,也不枉我这段时间的栽培。快点回来,我已经在你楼下了。”

“比我还快?姓朱的,你才是逃难的吧?”

“谢英姿,你错了,我哪是逃难,我这是奔向未来。”

傍晚的日落犹如弧度完美的金色圆盘,镶嵌在天边的一角,有黑鸟缓缓飞翔于那片昏黄中,好一副醉人的画卷。谢英姿站在自家楼下、朱盟的车旁,手中的小狗已经安静得任由狗爹牵着,而狗娘望着天边的那抹夕阳,幻想着乡村最美丽的时刻,暂时忘却了与狗爹的争斗。

丹凤眼冷然得飘向正与狗亲昵的男人,虽然屡屡受挫于他手中,但管它结局成败如何,爱拼才会赢。英眉向上一挑,先摆出架子再说,“我说,你回去吧,我出去是赏景,你们有钱人的品味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只有赏钱赏女人的兴致,跟你出门太倒我胃口。”

“就是想倒你胃口,才决定跟你一起出游的。这点你都看不出来吗?”朱盟仍由猪头舔自己的皮鞋,口气也是漠然的。

谢英姿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朱盟眼中的不怀好意。朱盟怕这脱线女人会临时改变主意,微笑抱起脚下的小狗,走到一脸不爽的谢英姿面前,“这样吧,我们民主一点,投票决定。”

“就两个人,怎么民主?”

朱盟坏笑得抓起猪头的一只前腿,又稍稍空出另一只手举起,眼中闪耀着媲美夕阳的得逞之光,“看见了吗,二比一,你还有什么话说?”

铃儿响叮当,车儿跑得欢。塘溪古镇离A城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司机朱盟搭载着女王和女王的小狗,行驶在征服女王的道路上。到了塘溪已经是晚上八点,古镇已经是灯笼连缀,排成了夜长廊,微红的光映着古色古香的楼和景,恍如来到了梦最开始的地方。

两人拿着简单的行李,在一家干净简单的家庭旅馆订了两个房间,就牵着狗直奔古镇最有名的桥边饭店而去。小桥流水人家处,历史悠久的小饭馆迎接疲惫的城市男女,为他们送上一碗浓茶,一叠乡野小菜,由得他们在流水叮咚声中攀谈到深夜,尽兴就好。

谢英姿精致盎然得如归家的孩童,眼睛不曾放过任何一抹又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东转西看的样子,颇有些小小的女孩天真。朱盟喂好猪头,抬起头时,正巧看见谢英姿往口中塞入了个大菜饺子,眼睛滴溜乱转,看起来颇为开心。他亦被感染,勾勒出淡淡的笑容,也咬了口饺子入口,想要品味她的快乐。

“这里真有我家的味道,”酒足饭饱的谢英姿,坐在绸绢般的小河边,看月光撒在河面波光粼粼的样子,忍不住感叹,以前夏天的时候,她就常和杜醇在河边的草地上打瞌睡,冬天则在雪地上打滚嬉闹,那样的记忆似乎还在昨天,可是一眨眼间,她们都已长大,小河还在,身影却换了一批又一批。

“是嘛?”朱盟坐在谢英姿身边,眼里有她,可她的眼里只有河水碧波。

谢英姿终于转过头看他,语气有些兴奋,手指着小河,“我家乡也有条这样的小河,有时能清得看见水下的小鱼,还有河藻。河藻你见过吗?”

朱盟摇摇头。

“真是乡下人,河藻都没见过。”谢英姿得意得嘲笑,处于逻辑混乱状态。话匣子打开,“我家乡很漂亮,夏天的时候,萤火虫就在你身边飞,抓一把能做成一个灯笼。冬天的小河边最好玩了,雪停了以后,我和醇醇就在河边堆雪人,比谁翻的跟头多,”说到这里,她笑得前仰后合,“有一次。。。。。哈哈哈。”

静静聆听的朱盟见她自顾自开心,有些不快,“怎么了?”

谢英姿笑得喘不上气,“有一次我和她翻得太猛,两个人翻到了河里,还好那次河水结了薄冰,有个邻居把我们捞上来的。后来我们俩齐刷刷的发了一个礼拜的高烧。哈哈,是不是很好玩?”

朱盟也被快乐女郎传染,绽开一缕更深的笑,“是好玩,有挨打吗?”

谢英姿一听,笑得更大声,榕树下的长板凳上,狗儿温顺泰然,城市男女笑如花开。“说到这更好笑,我妈原来已经拿了扫帚准备扫荡我的屁股,可后来掀开杯子一看,我烧得太厉害,那屁股还没扫荡呢,就已经烧红了,我娘当时见我已经烧红眼了,吓得扫帚都拿不住了。哈哈哈哈。”

朱盟淡笑不语,碧水叮咚,夜空的光痕,似乎都不及眼前女人闪亮。他猜得没错,这样的她,会有个无拘无束的童年,以致成年后,她也能活得这般肆意洒脱。不像他。朱盟在她瞳孔里看见那个在童年就一板正经的自己,不曾开怀的笑,痛快的哭,在钢筋水泥城市里忘却了自己,也曾经多么向往大自然的萤火虫。

“谢英姿。”他有些激昂得唤着她的名字。

“嗯?”她收起笑看向他,却发现他目光灼灼,眼中似有流星划过静寂。

“遇见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浪漫的古镇定情才刚开始,会有几章的内容,呵呵。。。。

我答应黑妹要日更,但昨天食言了,因为真的是懒骨头上来了。。。。明天还会再来更吧,其实i am not sure..... 多半会来更的,丫们倒时留意下。。。

新年快乐!!! 1

章节34

“遇见你真好。”

躺在陌生旅馆冷硬的木床上,暗夜中,谢英姿睁大眼睛看天花板上点点粼光,旅馆后面就是一条小河,水面倒影出月光的柔和,她的心也随着光点一波一动,似乎内心深搐荡着水花,怎么也无法平静。

反反复复默念着朱盟的那句“遇见你真好,”她记得身旁的他,泛着温柔真切的笑,眼中也有属于小河的碧波,无声吸引她的视线,而她,心几乎也沉溺其中,却在最后时刻,勒令自己戒掉这样的诱人蛊惑。

“嗷,谢英姿,你这笨蛋你这花痴你这二百五,现在我命令你说一百遍,美男是蛇蝎。。。。”她不耐得翻了个身嘟嘟囔囔,猪头睡在朱盟房间,就在她隔壁,所以她的嘟囔有些大声。

“来,谢英姿,跟我默念,美男是蛇蝎,美男是蛇蝎,美男是蛇蝎。。。。。。朱盟是美男。。。。。美男是朱盟。。。。”全乱套了,全乱套了。

“嗷,受不了了。”谢英姿挤着眉坐起身,抱着头深呼吸几次后,她下床走到窗口边吹夜风,赏月色。小镇已经酣眠,就连狗也是早眠的,四周静得能听到小镇浅浅的呼吸声,仿佛它以这样平和的呼吸走过了百年,不掺一丝急躁。

偏头看一眼隔壁,她有些不安。短发在乡村柔风中飘扬,她远眺月空那轮弯月,有些痴楞。只听过狼人在月圆之夜嚎叫现出原形,怎的她谢英姿也在月夜下发起春来,莫非她也要现出原形了?那她的原形会是什么,见了男人就想扑倒的狼女?

乡村的夜风微凉,冷如月色,她一个哆嗦,“哈求,”打了个喷嚏。

“还没睡吗?”深夜的隔壁窗口传来再熟悉不过的男声,谢英姿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

“没有,我认床。”狼女一个深呼吸,抚着胸口,势要抵抗深夜隔壁的蛊惑。头探出看隔壁,“你怎么还没睡?”这男人莫非也发春了?

对天叹一声,我为了你发春,而你的发春,却与我无关。

朱盟也从窗口探出身来,对着她微微一笑,之后也仰头眺望月色,月色勾出他侧脸迷人专注的弧度,“跟你一样的原因,不过今晚的月亮很漂亮。。。去披件衣服,要是感冒了传染给狗娃,我调你长期驻守宠物医院。”

白了眼隔壁窗口的男人,谢英姿悻悻得去披了外套,刚想回到窗口,刚跨出一步,又猛地缩了回来,之后啪得坐到床沿上。黑暗中的她,表情有些孩子般的赌气。

“喂,谢英姿,人呢?”朱盟在窗口等了半天,隔壁窗户旁空荡荡,终于忍不住开口呼唤。皱了皱眉,刚才的她眼睛还亮如猫头鹰,不像是困倦了,“出来陪我赏月。”

“朱盟先生,你好歹也是文化人,就不能在‘出来陪我赏月’这句话前加个‘请’字吗,挺浪漫的一句话活活被你糟蹋了。我是狗吗?人三陪小姐好歹还被人毕恭毕敬得唤作‘小姐’呢。。。。喂,我憋心里很久了,今天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某人一个疾步走到窗前,噼里啪啦吐出一堆牢骚。

“敞开天窗?”朱盟皱了皱眉,扭头朝她一笑,趴在窗框上的两个人都有些孩子气,“好吧,你开着窗,我也开着,都把亮话掏出来吧。Lady first, 谢小姐,请开始吧?”

“我不爽你很久了。”

“我知道。说详细点。”

“我不爽你比我有钱。”

“嗯,说详细点。”他看起来很平静。

“我不爽你比我白。”

“嗯,还有呢?”他不表态。

“我不爽你随身携带那玩意。。。。。”

“嗯,继续。”还是不表态。

Lady彻底恼了,“我最不爽的是,既然我那么不爽你,可是奶奶的,我今晚居然感觉自己有点喜欢你了。。。。。”很好,又脱线了,果然深夜使人心不设防。

啊,我的脸,你去了哪?我又把你弄丢了!你快回来,虽然我知道你回不来了。

在某人的循循善诱下,脱口而出的告白冲出心房,回荡在春夜中,又飘回到女郎的耳中,炸红了脸颊。天啊,神啊,我。。。。我刚说了什么,我没说什么吧?谢英姿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竟然吐出了人生第二次告白,以为在梦游,狠狠得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不用扇自己了,你刚说喜欢我了。”朱盟的声音听不出惊讶,平静如河上的涟漪,殊不知河底已有漩涡盘旋。

“我。。。。。我刚口误,咳咳,口误,哎呀。。。好困啊,我先睡了。”某人红着脸假装伸了个懒腰,勇敢一回后,又要缩回壳里冬眠,打算二十年后再出来。

“谢英姿。”朱盟及时制止女郎的跑路。

“干。。。。干嘛?”

“还记得你从F城回来的那晚,我让你猜的谜题吗?”

谢英姿一楞,脸上的番茄红更加鲜艳璀璨,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记得,那个谜题化成灰烬她也记得。“记得。”

突然很烦躁,她胡乱得在空中挥挥手,明白过来朱盟的意思,这个男人在回复她的告白呢,婉转得告诉她:谢英姿你快去集市买面镜子,照照你那身蛤蟆皮、皮上还沾了点臭烘烘的牛粪,照完后,你就干净撞镜子,等待下辈子投胎得好些吧,别以为我跟你吃过几次饭,遛过几次狗,你就把暧昧当爱情了,谢英姿,我朱盟是朵金玫瑰,只爱用刺扎你的蛤蟆皮,扎不痛快我不姓朱。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她摆摆手,欲转身睡觉,或者更确切得说,舔舐被刺伤的蛤蟆皮。

“站在原地不用动,听我说完。”朱盟听出了她口气的烦躁,只能喝令这个女人稍安勿躁。他一直知道,这女人的大脑,生来是用来跑路的,不是用来分析的。似乎波澜不惊的,他的视线从月色转向隔壁窗户的她,忽明忽暗的脸庞透出夜的平静,“听好了,我要说了。”勾开抹柔笑,“恭喜你,谢英姿小姐,你的答案非常近似了。”

“啊?”她还没缓过神来,慢半拍的脑部细胞终于消化出朱盟的话后,谢英姿沉默了半分钟,心中有些窃喜有些彷徨,粉颊温度上升,她害羞了。“那正确答案是什么?”

“想听吗?”

她羞涩得点点头,之后又习惯性得咳了两声,嘴硬起来,“咳咳,说吧,虽然这种表白我都听到耳朵长茧了,唉,人有魅力真是怪烦的。”

波光照射在朱盟笑意斐然的脸庞上,有些邪魅,“哦,既然你听多了,那我就不说了。”

“喂喂,我要听我要听。”她探出身子,对着隔壁窗口的他招手大叫。

“你不是嫌烦吗?”

“我不烦还不行吗?”某人小女孩似的嘟着红唇讨饶,小女儿姿态尽显。

“答案是,非常喜欢。”朱盟终于决定饶过害羞女郎,一声“非常喜欢”像是淅沥的春雨,撒进渴望雨水很久的心田,滋润了彼此的心。喜欢你的雨,一滴滴积少成多,汇聚成滂沱大雨,而你,尽情接受这份积少成多的喜欢吧。

亲爱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我只知道,我非常非常喜欢你,每天都比昨天多了些。你能不能在某天告诉我,这是不是爱情。

谢英姿的心间砰然花开,惴惴的,又溢出难以言表的甜蜜,甜丝丝的,沉默了得看着旁边的朱盟,他笑颜盈盈,他的发与她的发,都在风中飘舞,舞出同样的旋律,同样的节拍。“你耍我呢。。。。。明明我那晚猜对的,你又想哄我玩呢。”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喜欢啊。”

“我说的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