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欢啊,还不就少两个字吗?一样啊。”

朱盟有些咬牙切齿,“一样?谢英姿,你吃芋头长大的吗?那喜欢和非常喜欢能一样吗?”

“你那答案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的答案了嘛。”某个女人顶着芋头脑袋,已经把话题延伸到数学问题上了。真的真的是芋头吃太多了。还不死心歪着头轻轻嘟囔,“还不都一样。”

朱盟有种被外星人征服的无力感,他低头揉揉眼角,声音有些无奈,“谢英姿。你随便拉个女人问问,有谁会喜欢这样的四舍五入?”很好,他朱盟遇到女人中的极品芋头了,为他欢呼吧。

谢英姿嘟着嘴,嘴上不服输,心里却舍不得四舍五入,去掉那两个“非常”。抬起头望月,心却粘在了隔壁窗口的男人上,“咳咳,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我就说嘛,有魅力烦死人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阴下脸,转过头吆喝,口气凶悍,“喂,姓朱的,你这色胚,钱包里揣着那恶心的东西,还好意思跟我这玉女表白?”她倒是理所当然得提前忘记了,首先表白的是她自己。

朱盟也不退缩强辩,“钱包是我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朋友送的,里面有这东西,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的,满意这样的答案吗?”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哼,不满意。你再给我编个其他更好的理由来。”

“好,坦白说,我不爱用那个牌子。”

“你。。。。你。。。。你,”谢英姿张大红唇,手抖着抖着指着隔壁的朱盟,月光下的脸有些狰狞恼怒,“你这色胚,你配不上我。”差点想喷出一口热血来,染红那一轮月白。

朱盟处变不惊,只是淡淡瞥一眼身边跳脚的女郎,眯笑回应,“我都三十岁了,你还指望我是金童吗?”

一句话噎住了憋红眼的谢英姿,她翻翻白眼,“你姓朱的辣手摧花,我怕了你了,这样吧,你摧你的残花,我找我的金童,咱们就在这挥挥手,也不用说再见了。”她的人生中,很少有这般甩甩衣袖就离开的潇洒,当然其实是不想离开的。

朱盟毫不退缩,懒懒一笑,夜空下的俊脸自信洋溢,“谢英姿,我一直坚信你是朵坚强的塑料花,辣手摧花配上塑料花,多完美的组合啊。”他向她招招手,“我看我们就把事情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定情咧。。。月夜定情,还有下文,呵呵,小两口的小镇定情还有两天旅程呢。。。

关于那个图和文名字不符合,这个说白了吧,当初名字是你是酸菜,我是鱼,结果发新文时,关我脑子抽了,填成我是酸菜,你是鱼了,妖睚眦mm没搞错,是我错了,下回要不折腾下,弄成一样的,只不过。。。。我一直比较懒。。。

挚爱腹黑mm因为我叫她黑妹,而跳起反抗,恩,我说妹妹,想让我叫你啥,阿黑?黑黑?小黑子?随你选,记得反馈。。。

这样定情喜欢吗?有心情的话反馈下想法吧。。。定情。。。多销魂的词汇啊。。。

下回更新。。。三四天后吧。。。呵呵,我闪了。。。 1

章节35

朱盟毫不退缩,懒懒一笑,夜空下的俊脸自信洋溢,“谢英姿,我一直坚信你是朵坚强的塑料花,辣手摧花配上塑料花,多完美的组合啊。”他向她招招手,“我看我们就把事情定了吧。”

听此,飘飘欲仙的谢英姿扭过头,掩饰嘴上甜如蜜的笑,再转过脸时,又是个那个表里不一的谢英姿,“喂,定什么定?我们玉女是那么好定下来的吗?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玉女是什么行情。。。。”一沾到糖,尾巴就翘上天的谢英姿决定在定下来前,先摆出高姿态来。

虽然他决定定下她了,她也巴不得被定下来,不过那气势是一定要摆足的,要磅礴的。记得青春期年少懵懂的她,干了那件啼笑四方的蠢事后,她娘倒是扭了几下她的耳朵,骂了她几声“蠢货”后也就罢休了。可奇怪的是,她一向作风软趴趴的爹,罕见严肃得让她头顶棋盘一整天,在她顶得快成一斗鸡眼时,她爹终于语重心长得开口,“乖女啊,伟人教育我们说,凡事要争取主动权,这话真他妈太对了。你得学学你你爹我。。。”

被棋盘顶成二楞的她当时就还嘴了,“爸,你少糊弄我了,我怎么瞧着都是你在我妈面前被动啊,学你我还不得被动挨打吗?”

“咳咳,我怎么生出你这个蠢货,要通过现象看本质,懂不懂?再说了,我跟你妈结婚前,都是你妈被动,要是没你爹我当时的争取主动权,能生出你这个蠢货吗?能吗?”她爹横眉竖目起来,突地又舒眉神秘一笑,颇为得意,“再说了,男人嘛,白天被动,晚上主动就可以了,这叫攻防兼备,游刃有余。”在接受到她似懂非懂的目光后,她爹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反正乖女听好了,凡事要争取主动权,争不了主动权,那也得虚张声势,能唬人就尽量唬,你的明白?”

把她爹的气韵学得八分像的谢英姿,决心用实践检验真理,捋了捋风中的乱发,以维持自己女王威仪,“来,家庭情况,银行存款,过往情史,有无私生子,都给我报上来。”气势绝对是磅礴的,头发绝对是零乱的。

花前月下,朱盟沉默打量隔壁窗口神情高昂、眼神却躲闪不停的女王,低头爽朗轻轻一笑,抬手磨蹭自己的下巴,他戏谑的眼睛飘向夜空,月亮澄亮如镜,他心情也透亮愉快。一番虚张后,转头看隔壁窗口的女人,不出意料的,眼神有些慌张了,却仍高昂着下巴。多有趣的女人啊,他已经期待起未来鸡飞狗跳的生活了。

成功得把气氛推高到一个极点,为了早日把佳人揽进怀中,他决定今晚暂时配合她的女王架子,好好做一个裙下之臣。眯笑,“好,玉女你听着。在下家有父母二老,都是教书匠,因为理财有道再加勤俭节约,所以银行存款怕是能令你满意的。。。”

女郎冷哼打断他,“勤俭节约?瞅瞅你那些西装,以后不许买了。”挥手一甩,她管家婆的角色倒是进入得够快,压根忘了现在拼了命矜持的人,是她谢英姿自己。“后面的是重点,快,老实一点,争取坦白从宽。。。。”

朱盟啼笑皆非,配合谢教官的教导,举起手做坦白状,“报告,小的谈过两次恋爱,暂无私生子流落在外,如果谢教官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生一个玩玩。”

谢英姿被隔壁男人的调皮状逗笑,扑哧笑出来,风中的她和他漾着孩子般的笑,在月夜下荡出旖旎的味道。笑的痕迹久久停留,她微翘嘴忸怩,“色胚。。。。。咳咳,条件勉强过的去吧,不过鉴于不是金童,本姑娘今晚考虑一下,明天等回复吧。”甩甩手,高傲女王优雅退场前,还小声以朱盟听得见的声音嘟嘟囔囔,“哎呀,真是委屈本玉女了。”

黑暗中的床前,女郎捂嘴伸手做V状,白牙闪闪。隔壁的房间,男人对窗而立,愉悦的浅笑久久不退。小河上,春波在夜光下粼粼,却已经开始潋滟了。

那晚的谢英姿,犹如漂浮在海上的浮舟,起起伏伏的,或彷徨,或雀跃,但更多的是,则是等待着隔日日出跳出水平面。那抹日出的名字,叫爱情。

古镇的早晨在公鸡啼鸣中苏醒,有炊烟袅袅升天,是乡村独有的轻烟。谢英姿因为晚上太兴奋而晚睡,等她醒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在朱盟的敲门催促和猪头的犬吠中,她窝在洗手间里揽镜自照了许久,才惶惶着心开门走出。

朱盟一身休闲,帅气外套配蓝色牛仔裤,好看的眉眼看着她不说话,懒懒的却有些灼热,她脸一红,刚想低头躲闪他的目光,可转念一想,她谢英姿是谁?出了名的“怕谁就死杠谁”的谢记者,上前媚笑得拍拍他的肩膀,“哇,老家伙,年轻好多了嘛。”

“老家伙?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还让我叫你姐姐来着。”朱盟挑眉看她。

“有这样的事吗?我怎么忘了。”某人开始有选择得“遗忘”起来。

朱盟上去狠狠得揉乱谢英姿本已服帖的短发,对着头顶鸡窝头的女人宠溺一笑,“算了,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耍赖的功夫顶呱呱。”说完,牵着猪头下楼。

两人到桥头饭馆吃过清粥早饭,就牵着狗逛起古镇的老商铺。朗朗春色无边,天是纯的蓝,云絮点缀纯蓝,晴空下,姹紫嫣红点缀黑白分明的院墙,远古的景就这样徐徐展开。放眼那悠长古朴的街巷,你以为它在忆着过去,殊不知它正随着你等待未来的叩响。

街上的游客三两,谢英姿走在朱盟身边,东张西望,看似悠闲自得,其实正寻思着怎么开口那句,我是你的人了,呃不不,你是我的人了。可她爹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凡事要争取主动权,她这要是饿狼扑羊似的吼出“我是你的人了,”呸呸,是“你是我的人了,”她不铁定得被动挨打吗?

走到无人的胡同中,心神正犹豫不决中,青石板路的崎岖不平处绊了谢英姿一脚,就在她快摔成狗爬姿势时,突然出现的一双手把她从出丑的边缘拉回。

朱盟皱了皱眉,把乱晃的谢英姿拉近自己身边,之后极其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定了定神的谢英姿,刚想道谢,却极其诧异得看见自己的手心被牢牢握住,心一跳,脸一热,张口惊诧得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头,朱盟嘴角上扬,“把嘴巴闭上,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识相得把嘴巴阖上,谢英姿瞥了眼被朱盟的另一只手牵着的猪头,猪头正饶有兴致的瞪着狗眼看他们,独立惯了的她终于决定要煞风景,“喂,我是狗吗?牵什么牵?”其实心里是乐翻了天,唉,没办法,嘴硬惯了。

这口是心非的女人,朱盟心里感叹,“吼什么,你这手现在除了我愿意牵,还有谁要牵?”

“那是他们没眼光。”被一语猜中的谢英姿忘了逞强,红着脸佯装看古老的灰白砖墙,“算了算了,看在你还算识货的份上,我就将就将就了,”转过脸来,又是那个彪悍的凶婆娘,靠近朱盟些,“喂,姓朱的,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过两天把三从四德给我背下来。”气势好磅礴啊。

朱盟莞尔,笑中带刺,“背不出来怎么办?”

“那好办,我谢英姿有个很好的优点,那就是手下不留情,你要不背出来,我就把之前你对我的迫害,之后对我图谋不轨,妄想摧残我这株玉女花的事情全抖落出来。”

“等等,我这还没开始摧残呢,嗯,我知道你急,不过咱们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你你。。。谁。。谁急了,老娘是急着摧残你。”

“那更好,我求之不得呢。Baby, e on !”

“朱盟!!!”一声河东狮吼,“你皮痒了是不是?”

“好痒啊,baby,来,帮我挠一下。”

“好,你等着,我让你好好尝尝销魂的滋味。”

胡同传来的嬉笑打闹,偶尔伴着阵汪汪的狗吠,萦绕着小镇的某个角落。小巷的深处,丁香般的爱情正飘溢过来,它已拂去纱,现出最真实的面貌。

手牵手扫荡完古镇所有的街巷,下午日落时分,晚饭后,谢英姿站在桥边小饭店,百无聊赖得看着四周,丹凤眼飘向拱形小桥时,两眼一放光,兴冲冲得拉着朱盟冲出饭店。

“快,我想到一个很好玩的事情。寻宝。”吃肉长大的谢英姿拽着朱盟,朱盟又拽着狗,狗痛苦得呜咽着。狗娘啊,饭后不宜运动,也不宜冲动啊。

“什么好玩的事情?”朱盟被拉着冲上了拱桥,站在桥上下望流水,流水不急不缓,叮咚叮咚得流过寻常百姓家。寻宝?这女人该不会让他潜水到水底下寻宝吧?朱盟沉思,不是不可能,这女人一向不走寻常路。

黄昏下的金色阳光洒在谢英姿年轻的脸庞上,盎然生动,她兴冲冲蹲下看桥的缝隙,“你过来看看,我听老人家说过,年头久的桥上,古人偶尔会把铜钱掉进缝里,时间长了,听说常有人掏出年代很久远的铜钱。你看这镇子,也有些年了,我们也来找找,说不定真有呢。”红彤彤的脸颇为兴奋,说话间,已开始寻宝。

朱盟嘴角上扬,被谢英姿的小孩性子感染,好吧,他承认,她不仅不走寻常路,还不过寻常桥。挽起袖子,他也来了兴致,“好吧,看看我们的运气。”

就这样,夕阳下的小镇,静静流淌的水色上,两个年轻寻觅的身影流连在古桥上,小狗则闻闻嗅嗅,伴在他们左右。在搜索过古镇的十八座桥后,已是天黑夜静时。腰酸腿痛的寻觅并没有白费,他们找到了三个古铜钱。

这三枚铜钱,朱盟和谢英姿各发现了一个,至于最后一个,则是谢英姿过去牵蹲在地上的猪头时,在猪头屁股下找到的,所以归根结底,是猪头找到的。爱不释手得捧着这三枚劳动结晶,谢英姿想象着它们曾经过多少双古人的手,之后的流年岁月中,它们静静躺在桥缝中,被晚风吹拂,水流冲刷,多少双脚曾经靠近它们,却又渐渐远离。而现在,它们等到了他们。

朱盟看着笑颜如花的谢英姿,她十分专注,“在想什么?”

谢英姿抬起头,看着路灯光芒勾勒出朱盟的眉角,而他的眼中有她,“在想这三个铜钱跟我们真有缘分。”

朱盟点点头,“说不定它们等我们很多年了。”他抬头看夜空,月影斑驳,低下头,对上的是她星亮能说话的眸子,心底不禁涌上一些感动。

谢英姿先是锁眉冥想,之后看了看朱盟,又看了看猪头,最后把视线定格在手中的铜板上,突然抱着朱盟的肩膀不放,表情调皮,“亲爱的,你看,我有个很土的点子,土是土了点,不过你既然决定从了我了,也从了我那很土的点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古镇情节可能还有一两章,我自己也不清楚,你么有没有看厌啊?

下次更新,1号左右吧。。。。最近好懒。。。 1

章节36

“亲爱的,你看,我有个很土的点子,土是土了点,不过你既然决定从了我了,也从了我那很土的点子吧。”

“有多土?”

“土得掉渣。”

“土得掉渣?亲爱的,你知道我走时尚路线的吧?”

“时尚?”谢英姿眉一上挑,猛地拽起朱盟的衣领,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姓朱的,以后你给老娘走和尚路线,听到没有?要是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看我怎么扒你身皮。”

寂寥小桥边,被凶婆娘揪住衣领不放的朱盟轻轻求饶,双手却不知不觉得环住佳人的细腰,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中,“好,好,我错了,你看我们的狗儿子正看着我们呢,家庭暴力会影响它发育的,万一以后长歪成你这样,可怎么办呢。”

“长歪?再歪也不如你歪,”女郎有些怒意,昂着脖子反驳,突然察觉一丝不对劲,视线缓缓向下,抬头见到朱盟坦然自若的表情,两眼微微眯起,前一秒彪悍洪亮的嗓门豁得柔媚,“豆腐好吃吗?”

朱盟认真得点点头,昏暗中的脸庞隐隐透出夜的邪气,“好吃,还是热的。”勾出一抹极致俊雅的笑,似乎沉醉于某些情绪中,“嗯,出家真不错,斋饭很香。”

黑暗中有双拳头已经攥紧,流水叮咚响,有女郎缓缓开口,细听,还能听出吱吱磨牙声,“呵呵,还有更香的呢。”

“噢,是吗?不过谢谢了,今晚我暂时已经饱了。”

“不饱不饱,我让你一次吃个够。”

“不。。。不用了,”有男人在桥边树下惊呼,还佯装连连后退,“亲爱的,我只爱吃豆腐不爱吃拳头。”

“哈,法师,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嘛,一素一荤,多健康啊。”谢英姿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得靠近朱盟。

此时,古镇的盏盏红灯笼突然亮起,红亮了一小片天,也映红了朱盟和谢英姿的脸。见谢英姿发愣,刚才还在后退的朱盟突然迈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遮蔽了她的视野,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眨一眨眼,方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咫尺,温热的呼吸让她的大脑停止运转,迟钝到只能干眨眼,朱盟唇角有丝浅笑,声音没了戏谑,只有蛊惑的蜜意。

“如果让我点菜的话,我会选这道荤菜。”

说完,他的唇渐渐靠近,最后终于在女郎的朱唇上着落,唇齿游移间,渐渐释放日积月累的钟情。红灯笼高高挂起的古镇,人影稀落,就连渺渺尘埃也将沉淀。小河上,蜻蜓点水而过,吹皱一方河水,水中的红色灯影模糊,相拥的人影模糊,似梦又非梦。

夜曲渐渐奏响。美妙的桥边之吻后,谢英姿还是没有告诉朱盟那个土得掉渣的点子是什么,只是郑重得把三个铜板放进包中,之后红着脸拖朱盟去坐船,心里美滋滋一片,嘴上却还是吊儿郎当的口气,“老娘要赏灯赏月赏男色。”

眼前铺开的是水墨般的映像。船夫站在船尾摇曳,小舟轻摇水面,船桨哗哗声似乎述说着小镇与水的千古佳事,烟云往事就这样随着一汪春水向东去,再也不回头。谢英姿欣然得看着两岸的红灯笼,点缀着清冷夜色,缭乱寻觅的眼睛。朱盟坐在她身边,与她十指相扣,猪头安静得趴在她的脚边,静谧的四周,她看着身边男人,以及他们的狗,突然很想知道,幸福的颜色是否就是这样淡淡的。

朱盟看着身边女孩安静的侧脸,她眼中的光闪烁着,教他移不开视线,“在想什么?”

“在想,这里的人是不是很幸福。”谢英姿悠悠转过头,小孩般的笑着,“我记得小时候有首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颇为享受得深吸了口气,“这首诗真符合这里的意境,过着过着,就忘了自己在哪里,又是在什么时代。我都不想回去了。”

朱盟也有些感悟,之后低首轻笑,越笑越大声,还引得猪头汪汪叫唤起来。

“喂,你笑什么?”

朱盟好不容易止不住笑意,戏谑得瞥了眼谢英姿,“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疯狂什么?”

“女流氓也开始吟诗了。”

“女流氓?”女流氓眯起了眼,寒光寸寸,倾身拍拍朱盟的脸,“我怎么忘了,你朱盟以后就是我这女流氓的人了,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浪漫静谧的夜里,情话却始终不太悦耳,不过,却有人很享受。

泛着温柔笑意的朱盟面对甜蜜的威胁,也不皱眉,腾得拉过身边的谢英姿入怀,狗儿也被这一举动吓得瞪大了圆眼,贴耳在她身边轻语,轻如水雾,却浓如墨,“好,要说话算话。”

谢英姿懒懒得靠在朱盟身上,望着河两岸的夜景以及灯笼,捅捅身边的朱盟,“哎,你看这两边的红灯笼,要是在古代,在这河边站几个招客的老鸨,不就成了。。。。啊?那啥?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地方。”

朱盟好笑得瞟了眼遐想连篇的女人,“你倒说说看,男人最喜欢什么地方?”

“温柔乡啊。”

他笑意更深,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耳畔低语,“我的温柔乡在这里。”

不出意料的,谢英姿红霞满面,手用力挣脱开,嘴上还嘟囔不休,“去。。。去你的温柔。”心虚得瞥一眼后头正顾自划船的老船夫,再回头,正巧对上朱盟得逞的眉眼,心下一热,火气上窜,扭头就生起了闷气。

朱盟见她闹别捏,没有她的闹腾,周围安静一片,“怎么了?”

“突然觉得自己觉悟太低。。。。”她其实是害羞,不过哪能说实话,就随便搪塞个借口给他。

“嗯,你一直都不太高。”

“喂?谁让你插嘴了?”

“好好,你继续,继续。”

“自古穷人跟资产阶级都是势不两立的,”谢英姿用食指戳了戳朱盟的脑门,“可我谢英姿现在居然跟你这万恶的资本家坐在一条船上,”低头摇头哀叹一声,“唉,我没脸见乡亲父老了。”

朱盟作势严肃得拍了拍谢英姿颓丧的肩,“放心吧,你谢英姿打进了敌人内部,乡亲父老会理解你的。”沉思几秒,“其实我们资本家就爱培养灰姑娘,缓解两个对立阶级的矛盾,只能用联姻了,你说是不是?”

“喂,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娘是灰姑娘了?有灰姑娘像我谢英姿那么有钱吗?我哪灰了,老娘那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是,你确实与众不同,你谢英姿是升级版灰姑娘。”

谢英姿刚想发飙,不料船已泊岸,只能按捺下全身沸腾的冲动,一声不吭的上了岸。脚刚一着地,爪子揪着朱盟的衣服,风风火火得朝无人的石板巷子冲去。古镇的人们见多了城市男女的热情奔放,只是淡扫一眼,绝不放心上。

在小巷停下,严刑逼供开始。彪悍女站在墙角,院内人家的海棠树枝桠伸出墙外,花开朵朵红,海棠树下叉腰的女孩,生动的脸颊如盛开的海棠花。

“喜欢培养灰姑娘是吧?”先是假笑两声,之后音量飙高,“说,培养过几个?”

朱盟状似无奈得摊摊手,“不是已经坦白过了吗,就两个。”其实都不算灰姑娘,只不过这话不敢跟眼前的女人实说,怕再掀起新一轮世界大战。察觉到他的委屈,猪头乖巧得围着狗爹的裤管转悠,在狗娘的淫威面前,就连狗儿子也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谢英姿冷哼,“我反悔了,定什么定,我谢英姿哪有本事定下你这大资本家,我谢英姿啊,就是一个阿斗,没什么本事,以后万一有哪个女人上门求我滚蛋,又哭又闹的,我哪吃得消?唉,我们穷人啃啃窝窝头就行了,没本事惯了,就不劳你资本家辛苦培养了。你培养别人去吧。”头一扭撂下狠话,谢英姿心里好生得意,这就叫以退为进,她谢英姿虽然偶尔当当阿斗,可关键时刻,她的智慧如金子般闪闪发光,如潮水般波涛汹涌,千古奇才呐。

月光下的朱盟哭笑不得,这女人学得一手变脸绝活,前一刻小鸟依人,后一刻就怒发冲冠了,她当人来疯第一,谁还敢称第二。上前抱住一脸决绝的人来疯,轻啄她光洁的额,口气再次讨饶,“好了好了,大不了以后我让你培养,行不行?”

“说好话谁不会?把手举起来,向嫦娥姐姐发誓。就说,从今以后,我朱盟的眼里心里就只有谢英姿,我将一切管辖权交给谢英姿小姐,如果违反,就让我从此以后只能见到月亮,看不到太阳。”

朱盟面色犹豫,抬头望一眼月色,似乎在想象着自己见不到天日的光景,嬉笑对着女郎周旋,“亲爱的,能不能把后面的惩罚改一改?”

“门都没有。磨蹭什么,嫦娥姐姐正等着你表决心呢,现在开始倒数,3.。。。2。。。”

“好好,”骑虎难下的朱盟举手讨饶,常胜将军就这样对着弯月,泪眼婆娑得写下了卖身契。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一次,失足得不是一般的严重。

就这样,塘溪事变中,阿斗女王运用一招以退为进,夺权成功。从此翻开了生活崭新的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明天发的,不过,你们是我老关的上帝。。。。所以,三十五碗来了。。。

那个酸菜鱼不会有虐,这么喜感的一对,怎么虐,再虐人的事,谢英姿都能把它折腾出喜感来,所以呢,不虐。。。

第三者。。。。这个老关最不擅长搞第三者了。。。你们敬请期待吧。。。

还有什么,那个大过年的,我厚脸皮呼吁一下,给个鲜花吧,前几天收到块砖头,怪伤心的,老花大神安慰我要淡定,恩,我快淡定成砖头了。。。 1

章节37

古镇的第二天,花香缕缕,混合着久远干燥的木头味,令人心醉。把狗暂时放在旅店,朱盟和谢英姿手牵手徜徉河边长廊,任由阳光如瀑布般倾泻在身上,淋过他们的肩膀,淋过门聊天做针线阿婆褶皱的脸。

才是上午,岸边的船夫用老旧的船夫帽遮脸酣睡,身旁的黄狗也是眯眼躺着,好不惬意。这样的一个地方,最不缺的,怕就是睡眠。

从小就顽劣的谢英姿,拉着朱盟跑到一个人家院墙外伫足,眼馋那户人家婀娜开放的紫薇花,簇簇粉色的花朵绵延出高高的墙外,好是喜人。

朱盟见谢英姿对着满树的花两眼放光,心想人类都是有共性的,女人总归是爱美的,这女人过往的猥琐记录并不说明一切,她,总归是个女人。相信在他的熏陶下,不久的将来,她的品味将以火箭冲刺的速度提升。一想到此,满脸的欣慰。

谢英姿抱臂斜睨眼朱盟,下巴朝满树红花点了点,“去,爬上去给我采几朵下来。”

绅士朱盟楞了楞,不可置信得抬头看了眼高墙,表情有些惊讶,“这是人家家里的,爬墙采花可不是君子所为,咱们站着欣赏就可以了。”

顽劣女郎摇摇头,嘻笑着,“哥哥你大胆上去采吧,八百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君子了。再说了,又不是让你采墙内的,就那几枝墙外的,你看吧,那几枝侵占了公共地盘,就是让我们过路人采的。”

谢英姿上前环抱朱盟,表情又调皮又慵懒,脸上的娇艳一点不逊于红花,“你们男人不是最爱采跑出墙外的花吗?这不,表现你勇敢的机会来了。”

朱盟眼中蕴含着挥之不去的温柔,揉乱她的发,“哥哥采你就够了。”

谢英姿先是有些小女孩的羞涩,腰板一挺,突然瞪圆了眼。“哼,到现在都没送过我一朵花,还有脸站在我面前,”手放开,脸蛮横一偏,“考验不通过,回去等休书吧。”

朱盟搂紧发小脾气的女郎,仍试图与之周旋,“想花还不简单,回去你想要多少,我就买多少。”

“你有钱了不起啊,你也学那些男人用钱砸女人是不是?我谢英姿就那点品味吗?不行,我就爱路边的野花。”

得了势的谢英姿,别看平时大咧咧的,其实人性里有个闪光点就是爱记仇,这不,卧薪尝胆那么久,胡搅蛮缠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决定学习孙大圣,把他的世界搅得风云迭起,不得安宁。眼角泄露了一丝狡黠,却镇定得压制了下去。

“谢英姿,这不是野花,这花可是有主人的。”轻轻贴在她耳边,“咱们这样属于偷窃。”

“偷来的才珍贵。你学学人家罗密欧,他可是你们男人的楷模啊,冒着生命危险半夜爬楼,成功得把朱丽叶这朵贵族花弄到手,人家那性质也属于偷啊,也没见别人说他是贼嘛。少啰嗦,采或是不采,我也好早点回去写休书。”

佳人有意刁难,朱盟岂能不知。她最擅长的就是闹腾。可这样灿如桃花的她,灼亮生动的脸庞,跳入他一直刻板的生命里,除了喜欢,还是喜欢。人生从来都是痛并快乐着的,朱盟头疼得瞄了眼招摇的紫薇花,他一向是好公民,今天为了爱情,也只能向前辈罗密欧学习,犯一次法了。

泄愤似的捏了捏她的脸,他漾起同样灿烂的笑,“谢英姿,我代表严肃的法律,向你表示真挚的敬畏。”顿了顿,“我第一次发现,当记者真是委屈你了,你应该去当贼头的,发动群众造反的本领一流。”

谢英姿有些得意,“是啊,我爸说了,要在战乱年代,我就一女土匪。”

随后,朱盟利落得踩砖爬上了墙,刚折了几枝下来,就听院内有动静。有狗。乡村土狗不比温顺的猪头,狗眼机警得望向这边,撕心裂肺得叫唤着。两人吓得变了脸色。

“快跑。”谢英姿拽着采花小盗朱盟,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落荒而逃。跑到青石板铺就的河边,两人气喘吁吁得停下,看着各自狼狈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弯腰哈哈大笑。

谢英姿接过朱盟冒着被抓的风险给她采的第一束花,眼神晃过一丝欣喜,笑容甜美。恶作剧之心再生,笑笑招朱盟靠近些。浅笑的朱盟以为佳人有吻相送,听话得站在她面前,表情还有些期待。

谢英姿摘下一朵花,捏在手中观赏了片刻,“好看吗?”

“很好看。”

她点点头,之后狡猾一笑,倏地将手中花朵别在朱盟的耳后,假装兴奋得拍拍手,“黑发丛中一点红,哇,戴在你头上好合适啊,配块丝巾的话,你可以转行当老鸨了。”边说边笑着跑开。

朱盟豁得取下花朵,扔在地上,表情狰狞,“谢英姿,看我怎么收拾你。”

“救命啊,老鸨要收拾人了!”

银铃般的笑声回响在春日的上空,白云也正幻化成花的模样,天空一片娇柔。

回A城的路途有些轻快,来时算是陌路,中间隔着一层纱,谁都不舒坦。回时天还是那片天,美景常在,手却相牵。再厚的纱,终是抵挡不住日益膨胀的爱,以及彼此间日渐加强的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