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不更了,让老关我深思一把吧。。。

貌似情人节快来了。。。 1

章节47

谢英姿搬到记者办公室以后,果然如她所愿,一天当中见到朱盟的次数屈指可数,颇称她意。有时在寂寥无人的走廊擦肩遇到,她朝他做个只有他看得到的鬼脸,或是挤挤眉弄弄眼,他则板着脸看着她,眼里却含着笑意,自有一番乐趣。

下班后,自然不再藏着掖着。朱盟已经登堂入室,或者更准确得说,他开始拿出少年时求知的韧性,开始一点点如爬山虎般慢慢侵蚀她的生活,甚至她的空间。

当谢英姿终于认识到这男人令人发指的韧性时,他已经从三天到她家报到一次的频率,上升到一天一次,当然周末她是绝对不让他踏足她房门半步的,因为杜醇周末会过来,而她还暂时未想好如何跟杜醇解释“她谢英姿跟猪头总编有奸情”这个事实。

两人没好时,她常在打给杜醇的电话中骂骂咧咧,一口一个“猪头总编”,连带得让一向温和的杜醇也陪着她一起骂。她有些为难,准备挑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杜醇,当然最好是杜醇也有归属的时候。

谢英姿认为,她跟朱盟之间那点事,从来不是一段佳话,只能归咎于可怕的孽缘。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没有风花雪月,杨柳依依,只有荒诞。即使一度她为自己老牛吃嫩草豆腐而沾沾自喜,而事实证明,她才是那株嫩草,而此刻正坐在她身边悠闲翻报纸的老牛,准确得说,是看上去比她这株嫩草还嫩的老牛,每天都在吃“谢英姿牌豆腐。”

而这又是多么令人发指的行径啊。这头老牛一开始以每天送脏衣服给她洗为由进她的家门,随身携带电脑,并以一种优雅的无赖姿势坐到深夜才肯走。

先是一堆衣服,之后是床单被套,后来当他把他家的窗帘都拆下来送到她手上时,她温柔得发飙了。不过她终于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温柔却恶狠狠得夺过他的电脑,笑微微得说道,“亲爱的,我看你的电脑也脏了,不如我也拿去洗洗吧。”

这一招,终于及时制止了他把冬装挖出来让她洗的想法,可以说,为了能有理由上门,他把家里能洗的东西都翻箱倒柜翻出来。令人发指。

换洗衣服还是照常送来洗的,只是每天上门的借口开始更换。就比如两个礼拜以前,他开始嫌弃自己家的沙发太硬,扬言还是她家那破沙发坐得舒服,最后还意犹未尽得添了一句,“你的床不知怎样,真想试试看。”

她当时就用手肘狠狠得捅了捅他,而这个在外面无比假正经的伪君子,在捅完她以后弯腰嗷嗷大叫“痛”,她信以为真,手忙脚乱得上去扶他,这个无赖捂着肚子,边叫边拖着她到她的卧室,然后双双躺倒在她的大床上,或者更准确的说,她被他压倒在床上。

等她的脊背贴上微凉柔软的床时,他的唇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上她的,以近乎吞噬的力量席卷她的舌腔,乃至她的理智。那晚,就在她的床上,他们几乎要擦枪走火之际,猪头的汪汪嚎叫终于适时得让她的理智回到她的身体,那时她看到自己衣衫几乎半褪,灵魂出窍。而他则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床边摇头乞怜的猪头,头一次不带温柔得怒道,“这狗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有安眠药吗?喂它两颗。”

她脸红通通得整理好衣服,站起叉着腰怒指他,“我才要问你呢,深更半夜得赖在我家,你给我回去。”

而他挑眉暧昧一笑,竟然倏地躺下,靠着枕头哼起小曲,嘴里还啧啧感叹,“嗯,果然你的床舒服,便宜还是有好货的。”那一刻的谢英姿,以为自己眼花,她哪是拐了一个金龟子进门,分明是活脱脱一个臭流氓。

她气急,上去就想拉起这个流氓,结果却被他用力一扯,自己也直直得扑在他身上,当时就羞得浑身沸腾发热。而他俊逸眉角不怀好意得看着她挣扎,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大喊大叫,得意爽朗得笑着,“春宵苦短,娘子啊我们宽衣歇了吧。”

她粉色的脸羞成了朵朵桃花,气煞不过,停止了挣扎,只是纤纤玉手狠狠得捏着他的脸说,媚笑着,“相公啊,想宽衣歇息,卖身契拿来再说。”

于是那个差点酝酿出缠绵悱恻的月夜,最后终以发乎情止于礼的深吻结束。但征服只是一个开始,漫漫孤单长夜里,相信“征服”和“被征服”会游走整个梦境,旖旎着,梦幻着。

外面一声轰隆闷雷,打断了谢英姿的凝神锁思。闷雷后,一道银色闪电划过窗户,猪头惊得跳起跌撞进她的怀中,狗眼惶恐得望着窗外喘粗气。刮起一阵风,他放下报纸去关窗,而她直勾勾得看着他的挺拔背影,有种笃定萦绕左右。

当朱盟回身时,他看到橙黄温暖的灯光下,一双怔愣的丹凤眼迷离,泛着点点星子般的亮色。他站着,而她放下狗儿,光脚走到他面前,那双眼睛更是迷离,“我认识一个阿姨,是个寡妇,养着两个孩子,两个女孩子。有一个晚上她请我吃饭,突然刮起了大风,我帮她把家里所有的窗户关好,她牵着我的手告诉我,她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幸福是什么,等到她懂事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能在大雨天为她关窗的男人。阿姨说得真没错,幸福就是能找到一个下雨天为自己关窗的男人。”

说完,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他的唇,用另一种方式倾述内心的笃定。浅浅的吻,伴着雷鸣的助兴,渐渐加深至浓,荡漾出不一般的呼吸。

有些失控,朱盟蠢蠢欲动得看着她温婉承接的模样,见她喘着气,微微得笑着,以为是邀请,刚想继续低头再啄他的唇。她终于开口,“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心中春宵是板上钉钉的事,勾起抹性感的笑,“你说。”有些迫不及待。

“你该回去了。”

外面开始细细飕飕得下起雨来,雨势听起来有些大。室内温暖,朱盟只觉得有盆水淅沥浇下,心凉了半截,眼神幽怨,连口气也未能幸免,“外面都下大雨了。”

“难不成你车顶漏雨?”

雨下得更大,真是让人有些懊恼。

日子就这样春去夏又来,顽劣如谢英姿,守住最后的底线,而坚韧如朱盟,则是悄无声息得馋食她那道防线,然后等待一个信号,进行诺曼底登陆。这是一场意志与意志的战争,没有输家。

这期间,太阳鸟公司仍旧八卦不断,而那热度犹如室外攀升的温度,叫人过瘾。事情是这样的,公司金龟子朱盟有女友之事,以亮妹为源头,开始以音速的速度向四方传播,一天之内,公司二十二层楼的所有单身女性通通知晓这个噩耗,那一天,太阳鸟内部的女员工的工作效率呈直线下降的曲线。

朱盟的姨妈,太阳鸟集团董事长孙佳芝和他的表妹孟筱然也闻听了此事,急于见见这传说中的“女朋友”,朱盟只是耸肩笑笑,称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人就是这般,馋涎的东西,哪怕自己得不到,也咒别的女人得不到。或者更恶毒的,哪怕是男人得到,也不希望同类占为己有。最悲伤的,莫过于时尚杂志的头号名花韩云笑,那韩小姐起先听到这个从朱盟口中说出的事实时,恍惚过后突然欣喜,她觉得,他们相遇了大大小小十几次,哪次不是天雷勾地火,所以十之八九,她就是朱盟口中的女朋友。

大悲过的大喜容易让人失控,哪怕是韩云笑这样有些脑子的美人。可以肯定的是,美人的脑子那天去了夏威夷度假,更为可怕的,美人那天忘了自己的脑子旅游不在,于是莽撞自信得在下班后的停车场候着朱盟,嘴巴已经盘算好了要开口的第一句话,“总编,你怎么这样的嘛,人家我还没答应你呢。”

守株待兔了半个小时,美人起先以无比撩人的姿势倚在自己的车旁,看在车影中自己完美的S曲线,自信心暴涨。自古以来,历史证明,美人只向男人妥协,脚边飞舞的那些蚊子算什么?没有付出哪有收获。韩美人为了把身姿最性感的一面完美展现在朱盟面前,以破釜沉舟的车模姿态等了良久,喂饱了一大群蚊子后,终于也等来了朱盟。

当她娇滴滴唤一声“朱总编”时,正拿钥匙开车的朱盟狐疑得张望了一下昏暗的周围,有种妖精出笼的气息。果然他的眼触到了一双幽怨含水的桃花眼,水汪汪的。他读懂了她眼里的吞噬。这是个狐狸精。

于是他面无表情得问道,“韩小姐,你好,怎么还不下班吗?”

韩云笑娇笑一声,挺直腰板,刻意强调自己傲人的曲线。想了一秒,终于还是决定放弃想好的那句话,“我刚下班,就看到总编了,真巧真巧。听说总编最近挺忙的,我知道有个很不错的西餐厅,很适合我们这种上班族放松,怎样,有兴趣吗?”

“很有兴趣,以后还要多多请教韩小姐,我女朋友还老是抱怨我没有情趣,吃来吃去就是中餐。那家西餐叫什么来着?”

美人韩云笑强撑笑颜,哀伤得说道,“云的眼泪。”

之后的新闻更是轰动。美人兵败如山倒后,消沉了一些时日,好生楚楚可怜。好在美人从不负美人的称号,打起精神,又吃起了回头草,盯上了董事长助理,又称日本男的吴康。可是现实是令人发指的,公司不知哪个混进gay酒吧采访的小记者,无意中拍下了吴康跟一个小白脸男人在幽暗暧昧的角落搂抱亲吻的照片,该照片虽然在第一时间被销毁,可是日本男是gay的消息还是走漏了,一时之间,公司全体女厕所处于癫狂状态。不少女同事因心急去厕所听最新八卦,冲进了男厕所,差点长针眼。

这个多事之夏,各部门的头头明着暗着训了几遍,才算按捺下女人们亢奋无比的八卦之心。谢英姿听到这则消息时,不禁莞尔。看起来她还真不是当预言大师的料,当初那几个单身汉,她都看着像gay,结果都不是。而那最不像gay的吴康,反倒是如假包换的gay。不禁唏嘘一声,可惜了吴康那刀削般的五官,多么好的基因啊。

传不下去喽。

繁星当空照,夏夜的闹市区里,放松警惕的谢英姿拉着朱盟游荡在最繁华的商业区,嘴上还唠唠叨叨不休。

“我跟你说啊,据可靠消息,王胖子拍的那张照片里,吴康抱着个小白脸嘴对嘴亲,胖子当场一哆嗦就按下了快门,胖子跟我说了,那小白脸不是一般的白,细皮嫩肉的,”她突然转过脸指着身边的朱盟,“吴康估计喜欢那种类型的,我跟你说啊,他天天在你身边转,你要当心点,”抚着胸口,“哎哟,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啊,脸白成这样,不仅要担心女人对你有意思,还要担心那该死的日本男。”

朱盟只是浅笑,握住她躁动不安,指手画脚的手,“你担心什么,吴康是个绅士。”

“喜欢小白脸男人的绅士。”

“那又怎样?”

“你就白啊。”

“他大概喜欢脸也白,心也白的男人吧。”

“啊?”

“我的脸白是白了点,还好心不太白。怕什么?”

“噢,我记得那戏文里,一代枭雄曹操的脸就是白的,天哪天哪,盟盟,你就是一代枭雄啊。”

“枭雄好像生了三个儿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替我生?”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出这章来,不知合不合你们心意,下章我觉得吧,还是有看头的,因为。。。。

情人节快乐!(这真是个无聊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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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48

两人吵闹了一路,只是,在看到“XX百货商店周年庆打折“那几个醒目的横幅前,谢英姿开始沉默了,眼神迸发出璀璨的猎食的光。

店门口进进出出,生意好是兴隆。别小看那扇玻璃门,那可真是一扇神奇之门。进去前,女士们两手空空,对天发誓打折也不心动,我只买条丝巾。出来时,丝巾确确实实买了,还买了搭配丝巾的衬衫、裙子、鞋子,与丝巾颜色相配的眼影,唇彩,还有耳环,血拼得意犹未尽,于是对天感叹一声:这样的打折力度,想不心动,好难。

谢英姿也是女人,曾经因作风过于明朗,而不幸被冠以“男人婆”的称号。她很冤,是谁会认为男人婆不爱逛街血拼?有了男人的男人婆,并且现在不太“男人婆”的谢英姿很想为“男人婆”这类边缘人物伸冤,她想说,有这种想法的人实在很离谱。逛街,她爱。血拼,她很爱。特别是看到打“半折”这个字眼,她恨不得把自己卖了换钱花。

人潮耸动,谢英姿看着“全场半折加送兑奖积分”的大红横幅在风中飘扬,她头一次发觉红色不再是俗气的颜色,它艳丽得人心跳加快,它使人着了魔似的想扔票子。脑子一热,下意识得摸了摸自己的钱包,虽然不太鼓,还好身边男人的钱包是鼓的,不够先借着。

朱盟瞥了眼谢英姿铮亮的丹凤眼死命得盯着横幅,在白昼灯的映射下,双眼火焰熊熊。见她下意识得摸了摸钱包,他明白了七分。

男人都说女人是被冲动支配的动物,就比如他身边这位,绝对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可悲的是,男人又被女人所支配,于是到头来,冲动酿出的祸水,男人需张口嘴全数吞下,只为博红颜一笑。唧唧复唧唧,冲动成就了一部分历史。

他浅笑着,张望身边擦身而过的情侣,男人们手中大包小包,脸上的表情复杂不好猜测。于是他做好了今晚做苦力的心理准备。

果然,谢英姿拉起他的手,决绝的一声“走”,世所罕见的干净利落。

半折我来啦。票子,再见吧。

百货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在水晶灯的烘托下,让人,特别是女人,癫狂不堪。室内的温度因为女人天生的购物欲而陡然上升,于是开始流汗,开始认为花光所有的钱留下交通费,才不虚此行。

一切都非常混乱。谢英姿拉着朱盟逛起了女装部,抢了几件衬衫T恤后,眼睛落在一条款式简单大方的及膝裙上,本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却教朱盟发觉。

“挺漂亮的。”他站在他身边淡淡得来了一句。

她的眼睛溺死在这条裙的白色里,有些气馁得摇摇头,“我不穿裙子的。”曾经的谢英姿为自己的不穿裙而困惑过,于是她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比如跑不快,穿了它就不能像袋鼠一样蹦跳,等等等等,可是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少年时那顶“男人婆”的帽子,成了沉重的框框,钉死了她那颗女儿心。

朱盟不动声色得看了她一眼,明明想要,却死撑着抗拒,从来是她会的风格。招来了笑意盈盈的营业员,“小姐,这条裙子请拿过来试试。”

“不要,我说了我不穿裙子的。”身后的女人哇哇大叫。

营业员小姐面有难堪,却仍挂着礼貌职业的笑,“这位先生,因为这条裙子本店只剩下唯一的一条,那边的那位小姐也想试穿,如果两位不要的话,我就拿去。。。。。”

“谁说我不要的,明明我先来的,不用试穿了,小姐你直接给我包起来的。”刚才还哇哇大叫死都不肯说“喜欢”的女人,脑子再度一热,急着抢白先下手为强。

朱盟转过身闷笑,玻璃床的模特见证他讥诮的目光,果然啊果然,激将法和冲动是天生一对。

这一场直冒汗的血拼,谢英姿收获颇丰。有个男人不仅愿意做苦力,还付钱付得积极,颇让她受宠若惊,她独立惯了,本有些别扭。可后来转念一想,去年年尾,叶佩佩左手一个玉镯,右手一个银表,全身光盈盈一片,明着炫自己的魅力,说男人为让她一笑,把所有能发亮的东西全捧到她的面前,东西多得她头疼。完了,她还暗着损在座的两个单身女人,她的原话是这样的:

“哎哟,兰姐,英姿姐,这几天工资打进来了,打折还要持续两天呢,我就不去了,都齐了嘛。你们俩结伴快去吧,人太多了,有个照应。哎哟,我男朋友都好怕我走丢的。”

谢英姿不无得意得想,娇娇女你得意到头了,今年我谢英姿时来运转,并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要让你流口水到干涸,上火到口腔溃疡,抓狂到秃头。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当初所有的奚落,一巴掌全打回你那张血淋淋如喝血过的唇。

凭着积分拿到了一叠兑奖票子。冲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兑奖现场,奖台上摆满了家电,厨房用具,主持人大声鼓动着人们消费再消费,因为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在手中的兑奖票中,

“女士们先生们,刮开有奖等你拿,这里的每样东西都等你领回家。”果不其然,有人漾着通红兴奋的笑冲上台,手里扬着小小的纸张,那亢奋到假发歪了半边的模样让你以为他中了等离子彩电,其实他中得了一个面包机。

伟大的经济学家曼昆先生总是强调,天下没有免费的甜甜圈。物质世界里,因资源的稀缺,人们学会分配有限的资源以取得最大的效用。人是经济人,所以一旦出现“免费”,“赠送”这类字眼,足以使现场失控。

当谢英姿跳着使劲抓朱盟的衣领,并成功拽落一颗他的衬衫扣子时,朱盟知道,这个女人失控了。

“天哪天哪,是三等奖,我发财了我发财了我发财了。”谢英姿兴奋得亲了一口朱盟,拉着他跑到兑奖台。

“这里有位小姐中得了三等奖,是辆双人自行车哦,这位幸运的小姐在哪里?在哪里?”主持人在台上操着一口港台腔,蹦跳着把谢英姿拉上了台,“小姐很幸运哦,小姐贵姓?”

“姓谢。”被请到台上的谢英姿双颊绯红,健康的肤色白里透红,果真是红运当头。兴奋得脑子里只剩下“我发财了”这几个字。

“谢小姐,我们采访一下你,这辆自行车喜欢吗?双人的哦。”

“喜欢,非常喜欢。”其实心声是,我发财了。

“那会和谁骑这辆车?”

“我男朋友。”啊,我发财了。

“谢小姐男朋友来了吗?”

“来了。”

“谢小姐男朋友在哪里?男朋友在哪里?”

是以至此,站在台下的朱盟无奈笑着,心想,我要不举起手来,这激动的主持人怕是不依不饶得继续用港台腔寻找“男朋友”。围堵在台前的人们,均有些艳羡,手下也不停着,使劲得刮,希望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好,男朋友在那里,这位先生请你上来好吗?和女朋友一起领会这个爱的双人自行车。”

主持人首先躁动,招手请朱盟上台。朱盟无法,无奈得看了一眼台上女人晶亮到痴傻的丹凤眼,哭笑不得。这鸡飞狗跳的生活啊。

谢英姿朝身边的朱盟露出一个“我发财了”的笑容,之后视线又溺死在那辆红色的双人自行车,寻思着,红的好,不俗气,一点都不俗气。

朱盟先是宠溺得看了她一眼,之后温润的眼睛精锐得扫视全场黑压压的人群,突然定格在右方的一个角落。有人正扛着摄影机拍着这边,一个女主持巧笑嫣然得看向这边。

他捅捅身边的她,“那边有人在拍我们。”

仍沉浸在红色巨大的喜悦中的谢英姿不以为然得瞥了一眼,喜笑颜开,“啊,真的吗?太好了我们上镜了,不过这些百货店里的摄影始术到底好不好啊?我怕他把我拍丑。”

“他应该不是百货店的摄影师。应该是我们公司电视台的。”

“啊?”某人脑中轰隆一声,嘴巴再也合不上。“你。。。。怎么知道?”

“看到那个主持人了吗?她是我助理的女朋友。”

那一刻的谢英姿,只觉得当头一棒,她想向伟大的经济学家曼昆先生忏悔,是的,她要忏悔。她想说,天下不仅没有免费的甜甜圈,还没有免费的双人自行车。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想一次发个四五千上来的,结果写到这,算了发了吧,剩下的明天继续写。明天是床戏。

我八百年没看过国产片了,所以压根不知道赤壁里那马的名字叫 盟盟,原谅老关我的无知,三国演义是初中读的,早忘了。。。。

一匹马叫盟盟,kao,也太难听了吧。。。 1

章节49

《史记.滑稽列传》:“酒极则乱,乐极生悲,万事尽然,言不可极,极之而衰。”

当谢英姿领悟“乐极生悲”这个词时,她已经悲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得看着那黑亮的镜头对准这边,好似一轮大炮,要瞬间将她谢英姿轰倒在大庭广众之下。

容她感叹一声,这悲惨的世界啊。

怔楞几秒后,她奔腾的大脑做出了一个决定:逃。

双人自行车自然是不会忘的,既然木已成舟,倘若她逃荒似的撒手放弃这辆车,那么她至少会失眠三个晚上。她记得,曾经有一只伟大的猴子用亲身经历教育她,不要捡了芝麻掉了西瓜。现实是残酷的,她既然又重蹈猴子前辈的覆辙,西瓜“咕咚”一声落下了水,她虽然伤痛,却要死死捏住那颗能塞牙缝的芝麻籽,所以那辆车,她死了都要拿。

迅速登记下地址,谢英姿瞅到那笑得阳光实则在她眼里狰狞的女主持人正往他们这冲来,她一惊,当即拿出高中时代蝉联女子一百米冠军三年的速度,拉着朱盟飞也似得冲向人群,双宿双飞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朱盟只觉得哭笑不得,这女人,逃跑的本事无人能敌了。光明磊落的谈情说爱,到她这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偷情。

你这笨蛋,明天我送你一本精装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女王指示绅士速速回家,到了家门口仍旧惊魂未定,不等绅士下车,开了车门飞也似得冲上楼。咚咚咚得跑到了三楼,忽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奶奶的,包和钥匙还在车上呢。

朱盟只觉得这真是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嘴边抑制不住得笑容飞扬。当他左手右手拿着满满的东西款款走上二楼时,只听那似乎要将楼梯踏空的可怕“咚咚”声停了下来,他笑得更深,接着可怕的咚咚声又再度响起,不过方向是向下的。

楼道那昏黄的朦胧下,他的女人孩子般的脸庞沐浴在一片阴影中,用孩子般的眼睛,孩子般的口气质问他,“你怎么这么慢?”接着又咚咚咚冲上了楼。

他挑挑浓眉,也孩子般的笑了。

谢英姿气喘吁吁得靠在门边,头有些胀痛,身上也汗湿得厉害,她果真是老实孩子的命,这辈子就动不得什么坏脑筋。瞧瞧,才刚动了些忽悠人的坏脑筋,残酷的镜头就马上记录下她和他的奸情。

不对不对,他和她哪是奸情,是爱情才对。不对,那是披着爱情外衣的奸情?也不对也不对,是披着奸情外衣的爱情。

当朱盟看到谢英姿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的恍惚样,他知道她此刻的脑子定是成了浆糊,她本就不太聪明。

他走到她面前,浅笑从容得看着她,仿佛也看清了她脑中的那些浆糊,而她困惑慌乱的眼睛倒影着他的从容。放下东西,他按住她的肩膀,“害怕了?”

谢英姿脸红辣辣,不情不愿得轻点头,“我果然做不得坏事,才刚在他们面前演了出戏,搞得跟你水火不容的样子,才几天功夫,就被撞破了。”头轻轻靠在朱盟肩膀上,“明天怎么上班啊?我还不得被到处追杀?”闷闷得吐了一句,“今晚睡死过去算了。”

朱盟揉着她软软的她,温暖得笑着,“现在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了?”爽朗笑了两下,眼神爱怜,“你不是当初想好说辞了吗,就说我们是因恨而爱啊?”

谢英姿愣愣得抬起头,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如果你是他们,我这么说,你会信吗?”

“不会。”

“神啊,还是让我睡死算了。”

回到家,谢英姿洗了个囫囵澡,混沌的大脑才算有些清醒。热水一遍遍冲走了她的焦灼,温暖着每寸肌肤,她只觉得内心的那个小宇宙徐徐燃烧,她清醒过来,神并不打算让她睡死过去,于是她唾弃了自己几秒:谢英姿,你不能让神仙都看不起你。

攥起拳,她眼中有团火燃起。情场中大浪滔天的滋味她或许尚未体会到,但职场如情场,她谢英姿必须在漩涡般的职场中活下来,才能斗志昂扬得走向下个战场。

朱盟逗弄猪头五六分钟后,他意外的发现,洗澡前那只待宰的兔子,洗完后,已经成了兔子超人。这让他想起她说的大力水手的故事,有种神奇的菠菜,可以让人的战斗粮十倍的增长。他本不信,但见到兔子超人的蜕变后,他也决定洗个澡。他想,她家里的洗澡水或许也有这种传说中的神力。

洗完澡,朱盟穿着放在她家的备用衣服,事实上也不是备用,他只是很有先见之明,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光着膀子在她的床上醒来,而他又爱干净,于是他颇为英明得做下了这个决定。果然英明,当他擦着头发在她的卧室找到她时,温暖的橙黄灯光下,轻纱窗帘阻挡一切夜晚的繁华,他钟情的女人穿着宽大的衬衫短裤,长腿一览无余,柔软的刘海密密垂下,而她正撑着下巴凝神思考,时不时翘起嘴吹起那烦人的留海。

他只觉得心一窒,擦头发的动作也停滞下来。这唯美的画面,让他想起一个由形容词和名词组成的短语:纯真的诱惑。

月朦胧,鸟朦胧,心也朦胧。一切都悄无声息得催生着一种念想。他正愣神着,她发现了他正神情古怪的杵在门口,不耐得挥手道,“洗好了就回去。”接着又支手继续部署明天到来的恶战。

这一次,躲是躲不过了,这么把别人当猴耍,搞得不好,拉拉亮妹会和她翻脸绝交。想到此,谢英姿又心烦意乱起来。

窗外一声闷雷。她心一惊,抚着胸口抬起头,不料却发现门口的男人仍旧站在门口,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眸光看着她,似乎要从里到外的看透她的一切,侵吞她的所有。她心更惊。“你。。。。。你怎么还不走?快走快走。”

轰隆一声,这次是个响雷,看来要下雷阵雨。谢英姿转头看了眼窗纱外那风雨飘摇的黑暗窗外,转过头时,猛然发现朱盟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光盯视着她。

室内幽暗静谧,她没有察觉门已半掩。

一切美好得正当时。

朱盟伸手拉起她,用温润的眼,温润的嗓音说道,“我车顶好像真的在漏雨。”

待她反应不及,他早已蠢蠢欲动的唇猛然袭上,用近乎吞噬她一切的力量让她毫无还手之心,谢英姿究竟生涩,只能被动得接受这有点不寻常的深吻。

雷声大,雨点淅淅沥沥落下,像是歌颂这夜,终于从暧昧冲向了爱的最高点。当爱情真的有爱存在,灵与肉撞击出的火花也成了温暖的火花,照耀这夜。

吻逐渐加深,两人双双躺倒在床上。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肌肤也滚烫了起来,被吻得意乱情迷的谢英姿突然惊醒过来,用力得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朱盟,大步跳到窗外,粗喘着气,用震惊不已的眼眸盯着悠然躺床上的朱盟。

朱盟似不惊讶,只是侧躺着面对她的逼视,深情慵懒。“你怕了?”

谢英姿心跳得厉害,似有人在她胸口使劲捣着,面颊火热粉红。似乎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时的温度仍在,心跳得似要蹦出胸腔。心里惴惴,害怕中又掺着期待,分不清楚,嘴还是硬的,昂着头骄傲,“谁怕了?”

雨声哗哗,是催情的曲子在唱响。朱盟下床走到她面前,嘴边一抹讥笑有些醒目,他抬起手缓缓解开衬衫扣子,眼睛则不离开她,待解完所有扣子,潇洒得脱下,猛地摔在地上,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谢英姿。“你敢吗?”

盯着朱盟均匀有形的胸膛,谢英姿全身的热血全部冲入大脑,热得她失去了理智。嘴边弯起同样挑衅的笑,她也抬起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眼睛同样勇敢的迎视他,腾的把衬衫脱下也摔在地上。“谁怕谁?”

她身上穿着bra,粉嫩的肌肤暴露在他的视线中,黑夜中,他的黑眸一暗,嘴角也性感弯起,用性感到极致的嗓音说道,“剩下的我来。”

那个雷雨阵阵的风雨夜,因为有爱,所以灵与肉的契合也成了当然。果真是天雷勾地火。

于是诺曼底登陆成功。

第二天清晨,当chi裸如婴儿的谢英姿在同样chi裸的朱盟怀中醒来时,两人四脚相缠,他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畔,一遍遍提醒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只觉得浑身散了架般,刚挣扎了下,见他醒来,紧张得马上闭起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