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开又闭的,你累不累?”他慵懒无比的嗓音徐徐传来,带着揶揄。

她脸一红,索性睁开眼睛,“你还好意思问我累不累?”抬起头来质问,不料却发现朱盟顶着乱乱的头发愣愣的看向她的右边,她也转身,也惊得愣住。

此刻,猪头正乖巧得蹲在窗边,用纯真无比的狗眼望着床上睡眼惺忪的两人。

虽然是不懂事的狗,可谢英姿还是红霞飞窜,脸一热,再这样热下去,她迟早得中风。她只是窘迫无比得瞥了眼身边的朱盟,见他邪笑,垂眸做害羞无语状。

朱盟伸手抹摸她的发,“hi,小白兔。”

她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走开,大灰狼。”随即提起被子遮住脸。

朱盟扯开她蒙住头的被子,啄了啄她的额头,“娘子,又闹什么脾气了?”

她口气闷闷的,“娘子娘子的,叫得还起劲,卖身契还没拿来就对我下手了,你羞耻不羞耻。”

朱盟笑出声来,好生得意,“不羞耻,当然不羞耻,卖身契是迟早的事嘛,我先免费让你试用,怎么样,还满意吗?”

“你你你,当着猪头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你不知羞耻。”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嘛,我哪错了?”他抬起头,朝猪头说道,“对吧,猪头?”

猪头汪汪叫了两声。

“听到了吧?他都说对。”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床戏了,容我大声喊一下kao。。。。这个我知道,大家对这样的h还是不满意的,奈何老关只能这样了,底线啊底线,写床戏本身就是对我价值观的突破,so。。。。据我所知,有mm还在读高中,这个虽然这年头很多人的价值观早就突破了,可是我自己呢,秉持点到为止的观点,重要的是那种气氛,有爱的气氛。爱才是主题。

今天收到几个mm郁闷的留言,生活中哪里都有pressure,我今天也感受到了。老师把我们死命得让我们做学术,搞研究。很多任务啊,我有很多论文压力,今天下午差点不想开新坑了,可后来一想,人找到自己价值所在很不容易,寻寻觅觅那么久,也坚持下来了,就要逼着自己继续。所以我又淡定,总有时间挤出来让我做喜欢的事的。

所以大家把现实和小说好好分开,在小说里好好乐一把,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和现实继续搏斗。现实即使残酷,还好我们都在努力。(今天废话多)

还有昨天那个有很多小bug,v的章节不能改,sorry。让我两天后再来更吧,日更让我残了。。。 1

章节50

当谢英姿裹着被单,无限惆怅得看着床边意气风发的男人,他正在打领带,嘴边有轻快的弧度,脚下猪头正围着他打转,静静的小室内有雨后的静谧悠然。

他含笑的视线转向她,停下动作,缓缓走到她面前坐下,“会打领带吗?”

她茫然得摇摇头,“只会系红领巾。”

“从今天起学起来。”听到这样的答案,他自己动作娴熟得开始系起领带。

“学什么?你自己不是会吗?”

朱盟抬起头,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眼床上裹成粽子的女人,如此不解风情,难道真的是他的女人吗?小小虚叹了一下,他噙笑轻敲了敲她的木瓜脑袋,“什么都不会,我娶你干什么。”脸一沉,“学起来。”

娶?谢英姿腰身有些僵硬,心一急,“哎,娶什么?我还没答应你求婚呢。”

某个男人淡瞥一眼她,又低下头继续手中动作,“我刚不是求了吗?”

谢英姿楞了一下,双眼大张如铜铃,突然扑向身边的朱盟,“你。。。。你就在这鬼地方向我求婚?你就这么打发我?”这跟她理想中的浪漫场面差别太大。天壤之别啊天壤之别,有哪个女人被这么寒碜得求婚的。

被扑倒的朱盟也不懊恼,视线不怀好意得移向她□在外的曲线,粉色纯如美玉,笑着勾住她的脖子,“好,那你希望在哪里?”

“我想想?。。。。。。游乐场的摩天轮下面。”

他拍拍她的发,“好,满足你。今天就当预演。”随后他皱了皱眉,“其实我挺喜欢在床上完成咱们的终身大事,又能向你求婚,又能看你走光,感觉挺棒。”

走光了半天的某人终于回过神来,如机器人般僵硬得往下看。

“啊。。。。。。”紧随而来的是狗受惊的唤叫,中间掺着男人得逞的笑。“姓朱的,你等着,我要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谢。”河东狮吼中,男人下床慌乱逃窜,枕头不偏不倚得砸中他坏笑的脸。

“都是我的人了,嫁朱随朱吧。”某个男人迅速闪身到门边,撂下一句,哈哈大笑得走进卫生间。留下谢英姿气成了粉红番茄,却又情不自禁得泛出甜甜的笑。

而窗外,又有雨滴从天而降,滴滴滑落下玻璃窗,那些湿润的轨迹仿佛是低吟,它们终于到达了终点。

她曾经认为,男人好比厚厚云层里的水蒸汽,到了一定时候,自然会飘飘而落,或是霜,或是雨,或是雪。而现在她托掌看灰蒙蒙的窗外,哦,他的男人原来是雨呢。

下床穿好衣服,她觉得有丝不适,好在从小就是运动健将,也就不将那些酸痛放在心上。她是杂草,自会春风吹又生。走到卫生间与他并排刷牙,镜中的两人有相似的嘴角弧度,刷了一会,他看她一眼。她刷了一会,也看了他一眼,好似做游戏。

想到公司将要来的枪林弹雨,她刷牙的动作停了下来,垂下肩,丧气得漱了口,洗去泡沫开始对镜发呆。朱盟刷牙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含着满嘴的泡沫问她,“怎么了?”

她突然双手捂脸,“我没脸去上班了。怎么办?”

他舒眉温柔一笑,“那就不去好了,专心在家练习打领带。你要学的东西还挺多。”

她嗤之以鼻,“切,我才不要当打领带女工呢。”

朱盟附身狠狠啄了一口她嘟起的唇,嘴角的泡沫也沾到她脸上,引得她大叫。“喂,你故意的是不是?快洗掉。”

他继续不坏好意得把满嘴的泡沫蹭到她脸上,“我这不在洗吗?”等到把满脸的泡沫转移得差不多了,他状似认真得指了指自己,“看,很干净吧?”之后洗了洗脸离开卫生间。

“哎哎,我说正事呢,今天我免不了一场血战,我要请假。能躲一天是一天。”她尚且不管戏耍,追着他走出去。

朱盟朝他眨眨眼,“迟早要来的,大不了我英雄救美。”

谢英姿有些心花怒放,抱住他,“我是那个美人吗?”她记得他曾说她是野兽来着,听此有些白云般的飘然。

朱盟温情脉脉得看着她,“是,你是披着野兽皮的美人。”

谢英姿气得拍打了他一下,“你才是野兽呢。”

“我也没否认过啊。”

周五的太阳鸟似乎有颗原子弹引爆,巨大的蘑菇云散去后,女人们发现厚厚蘑菇云后,朱盟这个优质男人口中的“女朋友”居然是谢英姿-----这个平时谁都没看得上眼的平凡的还有点男人味的小记者。那天的太阳鸟里到处免费提供酸醋,而且浓度很高。

这原子弹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事情是这样的,编导把那个商场的镜头放在早间新闻,不料早间新闻的剪辑师是个女人,平时跟亮妹私交甚好。初看到这个画面,该剪辑师心一惊,心想出大事了,年度最大八卦将要在她手中火热出炉了,她要红了。可后来仔细一看,觉得朱盟身边的女人颇为眼熟,当下抖抖擞擞得把亮妹从十七楼急召下来,指认这个传说中的“女朋友。”

亮妹这段时间早摸透了小会计师的上班规律,知道他人勤快,是个早起的好青年。内心更是喜欢了几分,于是总是花枝招展的出现在小青年面前以混个脸熟,为最后出击进行铺垫工作。

那天早上,亮妹好不容易以咨询财务为由,成功得把话题从会计分录转到大学录取比例,又从大学录取比例转到大学新生的早恋,再从早恋转到爱情观,九曲十八弯后,亮妹终于搞清楚小青年处于空窗期,并且对感觉的要求极高。亮妹一拍大腿,兴奋得抓着小青年的手大呼小叫,“刘会计师,我想的跟你一样,我这个人对感觉的要求太高了。比如说我对洗手间的感觉吧,我们十七楼的洗手间,我在那里补妆特没感觉,结果在你们十五楼的洗手间,我的感觉就来了,亏了我这感觉,哎呀哥哥我跟你有太多共通点了,可惜快上班了,我真恨不得时间走慢点,好久没遇到这么聊的来的人拉。”

小会计师当即憨厚微笑,如她所料得接下话题,“以后有的是机会,郑小姐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下班继续聊,我请你吃披萨。”

“好啊,披萨里我最爱吃海鲜披萨了。”

小会计师诧异,“真的吗?我们居然连喜欢的口味也一样。”

亮妹心说,能不一样吗?除了你的恋爱史和内裤的颜色,老娘连你上个月补过牙喝了一个礼拜稀粥,粥里每次就放三片榨菜的破事都摸清了。这太阳鸟还有我亮妹不知道的事吗?

打得火热间,剪辑师那心急火燎好似要随时发癫的电话让她有些不耐烦,可后来还是碍于情面,八卦协会会长终于驾临电视台所在的八楼,心不在焉的,心里还记挂着怎样把小会计师这只瓮中之鳖给勾引到手,然后直接煮熟吞下去。

当时剪辑室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得围了十几个女人,个个表情复杂,见亮妹来了,主动让出一条道。脸涨红成猪肝色的剪辑墅亮妹来了,哆嗦着手把画面放了出来,霎时,人群鸦雀无声。而亮妹当场就怔成了雕像,震撼到把小会计师抛到了九霄云外。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看,看了好半天,终于指着屏幕,聚集在丹田的气如火山般喷发而出:

“谢英姿!!!!!”

而同时正鬼鬼祟祟得坐朱盟车,在半条街以外下车的谢英姿眼皮打了个喷嚏。做沉思状,不好,有人念她呢。当场就想拎包回家。

缩在壳里的鸵鸟,终究是要喝水呼吸赏夕阳的。谢英姿茫然得望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不知从哪涌上了勇气,像是冥冥中知道自己必须要过这一关,她破釜沉舟得迈向公司的方向。

再不济,他也会来英雄救美的。再不济,她就回家当系领带女工做SOHO一族。

走到公司巍峨的楼下,玻璃幕墙反射着夏天温润的日光,阴天雨后的早晨,晨曦搭配着淡淡的阴霾,暗沉得教人心压了一块石头般。她深吸了口气,决心用那势如破竹的力量面对她的燃情岁月。当年的她只是朵看似勇敢的白兰花,实则受不了太多的暴雨肆虐。好在岁月如白驹过隙,她已经涅槃,学不会花开不败,那就求花香永在,在最美的时候不知疲倦得恣意绽放。好歹她身边有他。

还是早晨,八卦还不至于传播得那么快。谢英姿状似自然得混在上班人群里,手却不停得在包上打拍,泄露了她的紧张。出了电梯,她并没有马上回记者部,而是在女洗手间照了半天镜子,拉拉领子,左看右看几眼,放下心来。

到办公室坐下,猛然发现只有男人没有女人,心咯噔了一下。细细回想,似乎出了电梯,除了清洁大妈,就没发现任何雌性动物出没,心咯噔了两下。办公室的男记者们正在讨论昨天的足球赛,唾沫星子飞溅,王胖子卷着袖子把转椅摇得咯吱响,“那帮踢球的,就跟老子上次在同志吧见到的娘们一样,都是光吃饭不长力气的货色,按我说,通通送去发配充军,日子过得太好了,踢起球来软不拉吉的,看着憋得慌。”

有人接腔,“胖子,要不你上?”

胖子继续摇那转椅,“我出名啦,出场费高着呢。”

那人再接腔,“是啊,全公司的红人里,吴康最红,你王胖也算第二了,吴康最近躲着你吧,胖子你这么可爱,小心那男人对你因恨成爱啊。”

“老实说,我还真挺怕的。”

大家哄堂大笑,谢英姿听着他们插科打诨,也觉得有趣,跟着也笑了几声。不料,只觉得有股阴风簌簌涌进,她眼一乱,恍惚了两下后,只见亮妹气势汹汹得带头站在她面前,咬牙切齿头顶冒烟,而身后的女人们也是叉着腰,各种眉形扭曲着,气势好不磅礴。而拉拉和叶佩佩站在队伍的最后,也是一脸的“我们要剥你皮”的表情。

她端坐原味,看似处变不惊,其实在计算她谢英姿究竟有几张皮,她只怕自己的皮不够这群女人剥。

这就是侵占公共资源的下场。她有些郁闷。剑拔弩张只在一际之见,亮妹身为统领,首先开口,大吼一声,“谢英姿!!!”伸手假意在她脸上哗哗来回扇了两掌,撩起袖子,“我老亮不发威,你把我当动物园的猴了是不是?”

“呵呵,亮啊,你静一静,咱们好好说。”谢英姿秫秫的,眼中尽是对亮妹这猴子头头的恐惧。

“走,今天不搞死你这女人,就对不住我老亮响当当的名声。”说完,亮妹凶悍无比得拽起赔笑的谢英姿,呼喝众姐妹,“姐妹们,走,咱们今天好好伺候这个把我们耍着玩的女人。”

有女人凉凉问道,“亮妹,你就不怕总编吗?世道变啦。”

亮妹沉痛的特务眼有丝黯然,随即火焰腾腾燃起,“管不了那么多了。”说完拉着谢英姿浩浩荡荡得带着众女人奔向洗手间。

在座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互看对方仍是一头雾水,于是拉住队伍后面的拉拉问个明白。

拉拉也撩起袖子,中气十足得吼道,“总编说的女朋友就是谢英姿那女人,两人出来逛街被电视台拍到了,她。。。。她还装出跟总编苦大仇深的模样,太可恨了太可恨了。”说完也冲向了洗手间看好戏。

男人们坐在原位默不作声,总编和谢英姿?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两人啊,不是一直谣传说这两人结梁子的吗?这才是真正的因恨生爱啊。

沉默中,有人开口,“胖子,你很快要不红了。”

洗手间里正上演一场大戏。谢英姿被推搡着站在墙角,好似被逼到墙角的猫咪。于是她开始想象自己是个落难的公主,而她的王子骑着白马英姿飒爽得奔来救她出水深火热。但是她莞尔一想,似乎也没有哪个王子能闯进女厕所的。于是她放弃请求外援,展开自救。

这时女人们正雨点般得像她飙口水。

左边的问,“英姿,你们俩怎么好上的?”

右边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中间的问,“那么块肥肉,你使了什么手段了?”

后面的总结说,“你今天把全部问题都给我们交代清楚。”还有人凉凉得来了一句,“还在我们面前演戏呢,演技真好哦。”这次谢英姿听清楚了,是叶佩佩的声音。

问题太多,谢英姿处于暂时找不到重点状态。嘻皮笑脸得在母夜叉们面前双手作揖讨饶,“姐姐们,饶了我吧,我跟他也没什么,就是吵着吵着吵到一起了,”摊摊手做无奈状,“就是那回事吗?一开始确实势不两立的。。。。。”

亮妹首先不饶她,突然恍然大悟,拍了拍她的脑袋,“噢,我就奇怪呢,上次你演那么一出,总编居然没什么反应,还打电话警告我不准说。”上前拍小鸡似的拍了下谢英姿,“原来你跟他合伙整我们呢。他我们惹不起,你就表个态吧。”

谢英姿连忙赔笑,“亮妹,上次那事情是我自作聪明,他完全不知道,”突然扭捏起来,“他。。。。他就是比较纵容我。”脸上泛出的爱情甜蜜让在场的女人生出了鸡皮疙瘩,有些眼红。

黄金汉朱盟啊,谢英姿就凭吵就把他吵到手了,早知道,就不在总编面前点头哈腰的了,早知道,吵架谁不会?拿手好戏啊。

在场众女人均为失去与朱盟吵架吵出火花而遗憾。亮妹狠狠掐了把英姿,掐得她嗷嗷大叫,“好你个谢英姿,耍完我们,开始在老娘这里炫耀了,欠扁。”

英姿吓得双手合十,“亮亮,我错了还不行吗?说不定我明天就和他分手了,你们别激动了好不?”

大家听到“分手”二字,虽然知道谢英姿就是打个幌子招摇过去,不免有些欣然。这时,门口一个清亮女声响起,“都躲在这呢?总编已经叫你们的头头开始找人了。”是刘兰的声音。

众女人一惊,亮妹的凶煞退了几分,在脚底抹油前朝谢英姿凶巴巴说道,“下次管好你的男人!”话音刚落,变脸似的突然变出谄媚的笑脸,让人反应不及,“老谢,以后要靠你罩了啊。”

亮妹这风向转得太快,所谓风吹两边倒,简直是楷模。众女人先是乱打了她的没出息,之后也很没出息也谄媚了一阵,之后作鸟兽散。最后的是拉拉,她先是咧着牙把谢英姿的脸朝两边使劲捏,出气完后,朝她深深一鞠躬,“以后请总编夫人多多关照了。”说完嘻嘻得跑开。

洗手间最后空得只剩下她,还有刘兰。谢英姿长舒了一口气,虚脱得靠在墙上,抹去脸上出的薄汗,朝刘兰说道,“兰姐谢谢你啊。”

刘兰走近她,“不要谢我,你那位让我来的。”刘兰也才刚知道消息,不过她毕竟是成熟女人,做不来小女生的事情,只是静观其变,于是有意无意得告诉朱盟谢英此刻正在洗手间被批斗的事情,朱盟忙碌的手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那要请刘小姐跑一趟了。”她当时就笃定,谢英姿和朱盟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谢英姿更加欣慰,王子虽然进不了厕所,好歹派了个救兵过来。回去要犒赏他一番。正擦着汗,刘兰再次开口,“英姿,你和总编的事我能明白,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茶水间演那么一出?男女间的事情,本来就存在各种可能,你何必呢?”

她内疚一笑,“我还不是怕被你们发现吗?怕你们猜出来。”摊摊手,“唉,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刘兰有些犹豫,“其实你不说出来,没有人会把你和总编联系起来。”

谢英姿语塞。

洗了把脸,谢英姿总算有些释然,恶战以后,她满身创伤得活过来了。正觉轻松,兜里的电话响起,是他的电话,她刚乐得要通报战果,“喂?”

“听说你放出话来,说我们明天就有可能分手?”他冰冷的声音冉冉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等不好意思,实在是卡文卡得郁闷了。。。。卡文卡出这张,不知道你们满意否?

那个番外,我不知道你们想不想我写,比如见双方家长啊,等等,要写的话,我归到番外里。但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再花钱了,我想办法让你们倒时免费看,不过给我多撒花哦。

还有剩下几千字,我交代小谢的初恋,然后,酸菜鱼高完结。你们要番外我就继续写,你们是我的上帝!好,上帝们,我吃饭去了。 1

章节51

“听说你放出话来,说我们明天就有可能分手?”他冰冷的声音冉冉传来。

大热天的,谢英姿本洗干净的脸颊似乎又冒出细密的汗来,捂着电话筒奔到角落小声讨饶,“我这不是缓兵之计吗?”委屈心酸一股脑儿涌上,“你都没看见我刚才被围攻的场面,那么多女人,个个都想剥我皮,你都不同情我一下。”说着说着就有点撒娇了。

“同情你什么?老是乱说话,就是要让你痛一下才会学乖。”他冷冷的语气趋缓。

谢英姿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红潮忽然涌上,“。。。。。。。昨晚让我痛得死去活来的,你还好意思说。。。。。”不由自主忆起昨晚旖旎的画面,她的脸滚烫起来。

那端一开始有些沉默,接着他似乎低低轻笑,“以后就不痛了,我保证。”

谢英姿想象他嘴唇上翘的弧度,不禁心神荡漾。警觉得扫了一圈四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神情飞扬得靠在墙上歪头看细碎光影,“我跟你说啊,都有人叫我总编夫人了,总编,我要不要得意一下?”

“得意又怎样?准备像螃蟹一样在路上横着走吗?”

她看着缕缕光影一跳一跳,阳光下有丝灰尘漂浮在空中,她伸手一抓,张开,空空如也,却觉得已经抓住了所有,“横着走?听起来不错。采用了。”

他爽朗轻笑,“听着,我劝你还是不要横着走。”

“为什么?”

“会妨碍交通。”

“我偏不。”

“那我回家把你煮了吃了。”

“那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在那头叹了口气,“随便你了,我比较在意吃你的事。”顿了一下,他声音突然古板严肃起来,“上班时间打电话开小差,扣工资。”

她急起来,“哎哎,我说总编,有你这样双重标准的吗?也不想想我跟谁打电话。跟你啊跟你啊。”

“谁叫我是总编呢,做上司的,最拿手的就是双重标准。”

她冷哼,“双重标准又怎样?我还是总编夫人呢。世道变了,我不怕你了。”

朱盟想象他的女人生龙活虎的俏样,一朝得意,从此尾巴就翘上了九重天。情不自禁得笑着,决定还是要煞煞她的威风,“皮痒了是不是?再不去上班,我就调你去做娱乐记者。”

他记得她曾经不止一次抱怨娱乐记者是记者中的鸡肋,只适合拉拉这样的小花痴,为了一个鼻孔朝天的明星,可以跟桩子似的等上三四个小时,要是她来做,说不定直接吆喝一声,一脚踢向明星那畸形的鼻孔了。

“哼,你要是敢来这一手,你就休想踏足我家的门,还有我的床。”说完,总编夫人气势凛然得挂了总编的电话,果然进入角色十分快,悟性极高。

朱盟哭笑不得的听着那头的盲音,很无奈得想,这个笨蛋终于摸准他的罩门了,好吧,就让她继续嚣张吧,谁叫他那么喜欢她的床呢。

谢英姿正大步流星得走向记者办公室时,丹凤眼机敏得瞄向回廊边的角落,周鸣和拉拉正嚼着耳朵,周鸣的表情错综复杂,好似表演四川变脸。她用脚趾猜,都知道两人在议论什么。于是悠闲得步向二人。

“喝。”两人见当事人出现,都吓得后退了一步。拉拉反应快,用小绵羊咩咩叫的声音唤了一声,“啊夫人。。。。”当场谢英姿就有烤全羊的冲动。

周鸣虽不机灵,可好歹也跟在她后头了一段时日,见机行事的本事也学了个皮毛。立时热情得奔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做亲热状,“英姿姐,你来啦,太好了太好了,以后就让我服侍你吧。”

一听,谢英姿和杨拉拉有种走进牛郎店的错觉。这话怎么听着都觉得像牛郎先生的专业术语啊,谢英姿侧头用鉴定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咧着歪牙笑的周鸣,觉得他话虽然说得地道,但是这一脸的青春痘和一口的歪牙,很难让他从事这一项挑战体力、并唤起富婆们内心火焰的伟大行业,她觉得,这孩子若从事这行业,那么这行业的信誉口碑也就毁在这孩子的手中了。于是她深深得为这行业没有接收这孩子而庆幸。

拉拉上前一把扯下周鸣挽着英姿的手,教训他道,“周鸣,你找死啊,夫人的手是你随便碰的吗?要是让总编知道,还不跺了你这只爪子,”说完,拉拉露出极其谄媚的笑,面向英姿,“夫人,你说是吧?”

周鸣纠正错误的速度是令人吃惊的,急着拍胸脯,“英姿姐,你千万别跟总编说啊,大不了我以后给你做丫鬟。”于是这孩子又从资本主义社会里的牛郎变成了封建社会里的丫鬟,话一出口,拉拉又急了,“死周鸣,你做丫鬟了,那我做什么?”

周鸣想得极周到,“拉拉姐,你没看古装片里,夫人身边都是跟着两个丫鬟,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个字:排场啊排场。你说是吧?夫人。。。。”说完得意得看英姿的反应。

谢英姿总算理解了当初自己当初使劲拍朱盟马屁时,他的苦衷了。他一定很想扁她吧,因为现在她就很想拿出平生所学精华,好好扁一扁这拍着露骨马屁的二人。碍于公共场合,以及她谢英姿头上挂着的“未来总编夫人”的光环,她选择拿出小家闺秀的仪态。只是冷冷睨着二人,“说够了没?你们想我把早餐全吐出来是不是?”

拉拉一脸诧异,抓着她的手殷勤问道,“英。。。。。英姿姐,你。。。。有了?”

谢英姿嘴角禁不住得抽了抽,脸上三条黑线隐隐凸出,一字一句得蹦出几个字,“你还真会联想啊杨拉拉,又问兰姐借片子了是不是?”还是忍不住给了她毛茸茸的头一个炒栗子,“你脑子除了黄的,能不能塞点其他颜色,啊?”

杨拉拉歪着头颇为认真想了想,“其他颜色。。。。。。淡黄?”

这时周鸣也来劲了,心想这个千载难逢的拍马屁时机千万不能浪费了,也神神秘秘得凑上去说,“英姿姐英姿姐,你要看吗要看吗?我也有我也有,兰姐说了她用不上了,怕郑暖阳看穿她熟女的本质,所以全给我啦,你要不要你要不要,我一堆呢,兰姐果然是这行的高手,收集的东西学习性特强,我很受启发的。”他若有所思,又强调了一遍,“太受启发了。”

谢英姿觉得事情失控了,想不明白这两个神经病是怎么把早餐问题转到黄色影碟上,她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她也千万不能要这两个丫鬟,因为现在这是个倡导精神文明的时代,表面功夫是要做好的。而这些美好销魂的精神垃圾,是万万不能放在公众场合大肆宣扬的,只适合与情侣爱人在耳鬓厮磨时分享。

这个话题她倒是爱的,只是不是和这两个神经病讨论。她肃了肃脸,看了看表,提醒自己要做好表面功夫,“老娘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去去,工作去,要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们的脑袋。”说完摆摆手颇有架势的离开。

谢英姿是朱盟女朋友的事,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太阳鸟颇不平静的湖面上,又再度砸出一道数米高的水花,好不壮观。女人们寻寻觅觅那么久,以为朱盟的女朋友会是哪个名门闺秀,从此才子配佳人,她们也心算输得心服口服,顶多绞着帕子擦擦眼角两滴泪花,也算死了那份爱慕的心。

可是,现实又是多么的令人发指。居然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谢英姿,独捞水中月,独攀北斗峰,独采一枝花,现实啊现实,你果然不想让脆弱的女人心好过,你不但想让她们绞着帕子,你还想让她们一把吞下这帕子噎住她们脆弱的喉管。现实,你果然让人鄙视。

女人们如狼似虎的视线倒是让谢英姿越挫越勇,活得那是风生水起,好是滋润。美人韩云笑则没落了,因在情场受挫太多,先后败在一个男人婆和小白脸上,往常顾盼生辉的眸子也没了光彩,开始化起了厚重的烟熏妆,活似从哪个烟囱爬出来的女鬼。于是人们在拿谢英姿和韩云笑对比时发现,往常的男人婆谢英姿妩媚了,而风华绝代的美人韩云笑没了风华,可怕的烟熏妆却是真正的绝代。

因为已经曝光,谢英姿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大方方得随着朱盟出入。因她的起亚最近病入膏肓,总是把她撂在半路,她也无法,只能彻底把它打入冷宫,每天坐朱盟的专车上下班。小心肝私下里想,她真的很适应这样的排场。

因为杜醇回了家乡,朱盟索性赖在她家不走。有一个双休日,谢英姿被朱盟折腾到半夜才睡着,睡到日上三竿时,她发现枕边没人,他已经起床。听到隔壁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揉着眼走到外面,发现他效率奇高的把家当都搬到了她这里,一副长期抗战的样子。当时她穿着长及膝盖的宽大T恤,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突然想起什么来,抬头问忙活的他,“我记得你以前没收过刘兰的片子,还给她了吗?”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现出极其恶劣的笑容,让她的寒毛立马竖起,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他笑得颇为灿烂,又有丝神秘,“这种东西嘛,当然是有去无回了。”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回去拿,”又眨了眨,勾出暧昧的笑,“咱们今晚好好研究研究。”

谢英姿只觉得当头一棒。直到门哐当关上,她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她想起自己仍然酸痛的腰。天啊,她是天堂有路不走,偏偏自己送上了恶魔手上。瘫软在沙发上,吹着额上的刘海,心里哀嚎着,你好歹让我休个假啊。

那一晚累瘫缩在朱盟怀中的谢英姿咒骂自己,谢英姿啊谢英姿,我以前觉得你还挺聪明的,我现在不觉得了,你的智商真的太低了。别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工作狂,白白净净的,你就低估了他。这个男人不愧是练过拳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