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心中苦涩难掩,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到老了出来个第三者。是应该说努达海晚节不保呢?还是说雁姬人老珠黄了呢?

老太监宣过旨后对着老夫人叮嘱道:“这是格格赏赐的女人,还望将军家人能妥善对待。云娃是格格身边的贴身丫鬟,格格对她十分体恤,这不特地嘲皇后娘娘要了四位嬷嬷来照顾云娃,说是等云娃为将军大人传宗接代后再叫嬷嬷们回去,老夫人,您是家里的长辈了,应该知道格格的意思。”

老夫人高兴着呢,哪个婆婆喜欢儿媳妇一个人就霸占儿子的?雁姬这些年不给努达海纳妾已经让老夫人很有意见了。现在主子赏了一个女人给努达海,雁姬想闹也闹不起来,而且这还是件很有体面的事,老夫人自然是笑容满面的连连应是了。

之后大家以为传旨的人也就该走了,谁知道那老太监仍旧留在厅内说道:“格格很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喜爱,这不连她身边的丫鬟云娃也是受到另眼相看的。格格说了,云娃是伺候她多年的人,再加上荆州城破的时候云娃对她的拼死保护,这些都是她们主仆之间的深厚情谊。格格在回京的路上蒙努达海将军的照顾,知道将军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这才把云娃赐给了将军,望将军能好好善待云娃。今夜奴才们领了格格的旨意要看到云娃和将军圆房后才能回宫复旨的,希望将军不要嫌弃奴才们准备的仓促了。”

说着挥挥手涌进来一帮子奴才,老太监冲着努达海一家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反客为主的吩咐众人找地方布置新房。这期间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说道:“东面正好有一座自成格局的小院子,就让云娃住着吧这孩子是个忠心的,很应该好好对待。”

老太监对老夫人笑了笑,然后就叫那帮人去把东面的小院装点成新房了,别说他们家伙式带的挺齐,喜幛喜被喜字喜烛,要什么有什么,没用多久就把那个小院子装点成了一个温馨的住所,新房内更是遍地的红满眼的红。

嬷嬷们拥簇着云娃去新房换了喜服,蒙了盖头。然后就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待在了喜房内。

雁姬此时也清醒过来,心中黯然但脸上还要挂着笑的四处张罗着。骥远和珞琳却生气极了,他们觉得云娃就像是闯进他们家里的不速之客,实在太让人讨厌了。

新月没住到努达海家里,所以骥远并没有看到这位会叫他一见倾心的格格,此时看着的只是这位格格身边的丫鬟,而这丫鬟还要把自家阿玛从额娘身边抢走,骥远和珞琳凑到一起就要商量怎么破坏晚上的事情,谁知却被眼尖的老夫人发现了,未免两人闯出大祸,老夫人当时就把两人关在了房里,弄得努达海这对儿女对云娃的印象更加糟糕,连云娃的主子新月都被迁怒了。

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在忙碌着,只有努达海仍旧待在正厅脑中不停的回想着刚刚老太监说的那番转述于‘新月’的话。新月希望他能照顾好云娃,新月觉得他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新月迫不及待的叫他和云娃圆房…

这些事想的努达海脑袋都胀了,直到晚上拜堂的时候努达海还没从混乱中走出来。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不在状态的样子十分着急,不由频频的招呼宫里来的人,第二日又奉上了厚厚的红包免得他们进宫说什么不利于努达海的话。

雁姬则误会努达海是在想今夜和云娃洞房的事,也难怪雁姬这时没了以往的精明,谁相处二十多年的夫君突然娶了小,那女人都不会好受的。

老太监见着努达海只顾着发愣和埋着头喝闷酒,也就过来敬了努达海一杯,笑着说道:“将军勇猛无比,可以说是前程无量啊现在又有了格格和小世子的照应,以后多半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咱家敬将军一杯,祝贺将军小登科之喜啦”

老太监这两句话也不是白说的,话里的意思就是努达海好好对云娃,新月和克善看着高兴了以后也就能罩着努达海了,再加上努达海打仗的手段也不赖,以后不愁加官进爵。当然这些好事的前提是他必须好好对待云娃才行,要不然怠慢了宫里送进来的女人,肯定会得罪宫里的贵人,八成以后不止没了加官进爵的好事,不丢官罢职就不错了。

屋里的人都是人精,老夫人和雁姬听了这话就明白了,此时也只得放下了自己的私心,为了儿子夫君的前程好好对待云娃吧

努达海也有所触动,他毕竟还没像书里一样跟新月在府中相处过,只是一路上的陪伴而已。此时听了加官进爵的话,再加上新月把云娃‘赐’给他的这种高高在上,两厢选择,这时还没完全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努达海很快有了决定。

他喝了老太监敬的酒,说了些场面话后就跟云娃圆房去了。他俩圆房时就有私密的空间了,云娃想趁着嬷嬷们见不到听不到的时候跟努达海说一下整个事件。谁知努达海刚刚喝的那杯老太监敬的酒正有着催QING的作用,所以看到云娃后努达海就直接把她推倒了…(河蟹爬过)

成为了努达海女人的云娃天人交战着,一方面她想为自己的主子新月做点事,最起码把新月对努达海的思念告诉努达海。可是另一方面她已经是努达海的人了,她告诉努达海新月的心不要紧,万一努达海仍旧对新月念念不忘怎么办?

她的一生已经被绑在努达海身上了,难道还要亲自把自己将来的依靠往别人怀里推吗?何况新月在宫中已经引起众怒了,要是她跟努达海断不了的话,以后肯定会闹出大事来,到时候万一性命不保怎么办?

云娃这么一想总算心里舒坦了点,她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不告诉努达海是对的,要不然他跟新月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也许会害了新月也不一定。云娃觉得自己在另一方面也算圆了做奴才的忠诚,整个人也就轻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努达海起来的时候就见到一只白嫩圆润的手臂正搭在他的胸口。努达海愣了一下向旁边看去,见云娃脸上红晕晕的,被早晨窗户透出的柔和的光线照的圣洁无比。

努达海愣了一下,他早年除了雁姬嫁过来之前有一个老夫人给的通房后,就只得雁姬一个女人了,云娃算是他第三个女人,而且不同于已经死去的通房和逐渐年迈的雁姬,云娃毕竟是个年轻的女人,努达海看着这样的云娃心也软了下来。

“唔,您醒了,云娃伺候将军起身。”云娃在努达海的注视下醒了过来,见到努达海**的胸膛后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慌慌张张的就要起身给努达海梳洗。谁知一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肚兜,一下子羞得又躲进了被窝。

努达海看的哈哈大笑,外面的嬷嬷等人闻声就扬声说道:“奴婢们进来伺候啦。”

说着稍等了一会,直到努达海朗声叫她们进来时才陆续走了进去。打头的嬷嬷先是把床上落红的帕子仔细的收到匣子中,交给了守在外面的老太监,然后才又回到房间伺候云娃和努达海梳洗用膳。

番外之小六耽美篇(下)

等弘晧再次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文瑞因为不好在弘晧府上过夜,所以昨晚就回去了。不过他还是在弘晧府门前放了人,等弘晧前脚进了家门,后脚得了消息的文瑞就骑马赶了过来。

“三爷,主子正沐浴呢,您在外面稍等片刻吧”弘晧的管家一边紧跟着文瑞直往里走的步伐边说道。

文瑞摆摆手无声的打发着管家,自己则频率不变的向弘晧的正房走去。

管家也不敢使劲拦,只得连忙给身边的小厮使眼色,想着让他去跟弘晧先说一声,自己则跟紧文瑞的步伐向里走着。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弘晧的房门外,管家到这时只得高声通报道:“主子,三爷来了。”

文瑞看都不看管家,也不等弘晧的吩咐,直接就开门走了进去,等他把门嘭的一声关上的时候弘晧的声音才从里面响起道:“文瑞你先在前面等我一会,哎,怎么进来了…”

管家缩了缩脑袋,听里面没其他的动静连忙退出了弘晧的院子。

文瑞进门后就见到了一副美人出浴图,文瑞眼睛刚刚像探照灯一样亮了一下,就注意到弘晧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下子文瑞神色大变,几步走到浴桶旁边阴狠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还拿手指着弘晧胸脯上的一块吻痕。

弘晧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

文瑞哼道:“咱们又不是没在一起泡过汤子,矫情什么?我问你呢,这什么东西?你昨晚不是没回府吗?跟九阿哥逛青楼了?不对,那些女人没胆子在你身上留痕迹”说到这文瑞脸色一变,盯着弘晧的眼睛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弘晧更加尴尬了,他跟九阿哥的事哪好意思跟文瑞说啊,只得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昨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文瑞倚在浴桶旁边盯着弘晧半晌才沉声说道:“你不是要盘个铺子开个古董铺么?我那边得着信琉璃厂有个铺子正往外卖呢,这就找你问问,看中那铺子的人挺多的,你昨个儿也没回来,我就做主盘下来了。”

弘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文瑞真诚的说道:“谢的话就不说了,回头店开起来了给你四成干股。嗯,买铺子花的银子就算你入股用的。”

文瑞白了弘晧一眼说道:“谁知道你那铺子能不能挣来银子?还四成干股?”

弘晧哼道:“爷开的店能赔么?”

文瑞笑道:“行了,快洗吧你想这么光着身子一直跟我说话?”

弘晧经过昨天的事也不想以往那么没顾忌了,闻言脸色变得通红,对着文瑞说道:“你先出去,我一会就好。”

文瑞神色有些黯然,但很快掩饰下来转身说道:“行了,快洗吧,我去前边喝茶等你。”说着走出了房间。

之后这段日子弘晧没再去看九阿哥,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跟九阿哥是个什么关系,本来赌着一口气想着自己在上面一回把面子找回来,谁知道因为文瑞刚好来找他就被不高兴的九阿哥又给按住过了一宿。这回可没法说什么两不相欠的话了,那晚他一直是在上面的,难道还要做几回下面的再把事情抹平么?你一回我一回的,还有完没完啊?

弘晧开始躲九阿哥了,文瑞看的明白但也不摊开了说什么,只是每天跟弘晧两个忙活来忙活去的弄那个盘好的铺面。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之前是弘晧满哪找九阿哥,而九阿哥则到处躲着。现在弘晧天天跟文瑞在一起忙活,九阿哥一听下人回报说弘晧和文瑞又去哪了、又干什么了之类的消息就酸气冲天。这回轮到九阿哥开始到处找弘晧了,而弘晧知道九阿哥找他的时候则下意识的开始躲了起来。

文瑞看着这两人躲来躲去的样心里面特别难受,但他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到底有什么打算什么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能一天天的过着,只要跟弘晧一起忙活就好。

这日弘晧在琉璃厂开的古董铺子终于开张了,弘晧这个幕后老板自然是在后面迎接一些来头大的客人,至于前面那些百姓之类的则由铺子里的掌柜的出面张罗。

“呦,整的不错啊看不出来小六还有这两下子,怎么?对经商感兴趣?那来请教九叔啊,九叔最擅长这个。”九阿哥在前面随意的看了看就来到后厅对许久不见的弘晧说道。

“九叔来了给九叔请安。”正在里面的几个小辈都连忙给九阿哥请安,弘晧脸色变了变后也冲着九阿哥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在一边没动地方的十阿哥对弘晧说道:“小六,别听你九叔显摆,你要真想学经商大可以去找你皇额娘啊皇嫂水平可不比九哥差什么。”

弘晧笑了笑,对着九阿哥说道:“九叔坐吧,侄儿还要招待一下别的人。”说着自顾自去忙活了,而九阿哥整整一天都在注视着弘晧的一举一动,弄得弘晧被看得都要恼羞成怒了。

来给新店捧场的人散了之后,九阿哥拒绝了十阿哥喝酒的请求留了下来,文瑞作为二股东也没走,三个人竟然聚在了一个屋内。

弘晧看着九阿哥一副我有话对你说的样子,想着逃避也不是办法,兵来将挡吧于是对着文瑞说道:“表哥,你先回府吧我跟九叔说会话。”

文瑞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看了一眼九阿哥后就退了出去。而九阿哥等文瑞一走就上前抱住了弘晧,冷笑道:“你俩关系就那么好?去哪还得跟他交待一声?”

弘晧皱眉说道:“我跟表哥一直都这么相处,二十多年了,难道因为你看不过去我就得改了?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那么宽?”

九阿哥被问住了,半晌才说道:“咱俩都那样了,你说什么关系?难道你想不认账?还是想着什么两不相欠的混账话?要是你真这么想,行,让爷压回来再说。”

弘晧想到酒醉那晚被压的痛苦经历,身上立刻哆嗦了一下。

九阿哥见状心想事情得一步步来,不能一下子就把人给逼走了。于是说道:“好吧,以后爷尽量不为文瑞那小子的事生气,不过你也得理解,你俩形影不离的这不是扎我的眼么?”

弘晧却没接这个话茬,反而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问题道:“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九阿哥瞪着弘晧问道:“你先说说见不着爷的时候想不想爷?说实话。”

弘晧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九阿哥见状气势开了个十足的说道:“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关系?床都上了还能是什么关系?咱们都是大男人,难道跟女人似的唧唧歪歪的爱来爱去才能确认关系?爷见不着你就总是想你,你见不着我就总是想我,两个人不排斥在一起的关系就成了呗你要非给咱们的关系放个名头,那就当做是个伴好了,你伴着我,我伴着你,要是能相伴一辈子也值了。”

弘晧哼了一声说道:“你比我老那么多,我这吃亏着呢”说到底弘晧还是没反驳九阿哥对他们关系的确认。

九阿哥闻言叹气道:“看来爷也得注意一下养生了。”

从这之后他们两个也不互相躲着了,两人身份都不简单,平时要做的事还是很多的,伴在一起的时间倒真不多。文瑞还是一如既往的跟在弘晧身边,即使九阿哥吃醋生气也没办法,谁让文瑞跟弘晧从小就是这样的呢要说文瑞除了没跟弘晧滚床单外,其他的倒比九阿哥更像弘晧的伴一样。

九阿哥因为这个着实郁闷了一段时间,但他一闹弘晧就拿他和八阿哥、十阿哥的关系说事,弄得九阿哥反驳还反驳不来,不过每次看弘晧一本正经的说文瑞对他就是兄弟的感情时,九阿哥都压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看的明白着呢,虽然可能文瑞自己都弄个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但九阿哥却一下子就看了出来。不过文瑞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根刺也就一直扎在九阿哥的心里。

过了许多年后,九阿哥弥留之际再看文瑞时,那根扎了他许多年的刺却消失不见了。只欣慰的想着即使自己不在了,弘晧还是有‘伴’陪着的。这就好,九阿哥想,不能因为他的离去而叫弘晧孤单一人。

无责任番外第四章新月哭云娃笑

老太监回宫后向佳琦和弘晖仔细的禀报了一番,弘晖闻言后对佳琦说道:“这是女眷的事,就由皇后负责后续吧主要是把新月看好,别让她在宫里闹出什么幺蛾子,省得把笑话弄得满哪都是。”

说完这话后弘晖就忙自己的去了,而佳琦则对老太监吩咐道:“刚刚怎么禀报皇上与本宫的,一会就去怎么跟新月格格说吧”

“嗻。”老太监应了一声躬身退下了。很快他又来到新月格格暂住的小佛堂,刚巧碰到新月对着旁边侍候的宫女嬷嬷们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不过那些宫女嬷嬷们显然无动于衷,该做什么做什么,倒像是完全听不见新月在说什么一样。

“奴才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老太监给新月行礼道。

新月紧忙虚抬起手,说了句:“快请起吧”说完也不等老太监说明来意,立刻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老太监恭敬的回道:“奴才在翊坤宫当差。”

新月两眼像要放光似的盯着老太监,紧接着就问道:“那你看没看着云娃?知道她在哪么?”

老太监一听,得,格格正好问到云娃,此时不说等待何时?于是老太监也就绘声绘色的把云娃和努达海拜堂洞房的事说了一遍,话说这拜堂也就算了,洞房的事不晓得老太监是怎么知道的,这明显是揣摩到弘晖和佳琦的意思,所以说法略有夸张了。

不过新月却没想那么多,一听到云娃和努达海新婚当晚竟然就洞房了,整个人傻在那里,半晌后才有了些反应,只见她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骗我,是你们骗我。”

老太监见新月癫狂的样子忙向后躲,因为新月已经抓住了一个离她最近的宫女疯狂的质问上了,那架势,哪像个格格,倒像个疯子。

“都愣着干嘛,还不过去把格格拉开。”伺候新月的奴才中一个辈分最长的嬷嬷大声吩咐道。

其余人反应过来忙上前拉新月的拉新月,救宫女的救宫女了。

老太监等新月被好几个奴才压在了椅子上无法动弹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到新月眼前打开给她过目后说道:“这是落红的帕子,请格格收下。因为云娃毕竟是您的婢女,所以这样东西理应是该交给您的。”

旁边的那群年长有见识的嬷嬷纷纷撇嘴暗叹老太监的不厚道,这种落红的帕子都是交给正妻的,也就是说云娃的落红帕子应该交给雁姬才对,给原来的主子新月算怎么回事啊?

偏巧新月对这些一无所知,今日她听见的和看见的都对她打击很大,她心目中的天神努达海已经与她的婢女结为夫妻了,而她却仍旧孤家寡人在这佛堂中整日的诵经念佛,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见一面。

新月一时想起早先自己父母兄长俱在时自己备受宠爱的情形;一时想起那日荆州城破,叛军发现了她的身份从而一路追逐她时努达海如天神般突现在她面前保护她的情景;一时又是努达海与云娃的洞房之夜,还有这孤单单的小佛堂,没有人情味的皇宫…

现在不用人束缚住新月的手脚,她也能安静下来了,因为她现在整个人都痴了傻了呆了。

老太监见状把装落红帕子的木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对着刚才那位嬷嬷点了点头,回去复命了。

翊坤宫内

“你说新月刚开始还闹一闹,后来就呆在那里了?”佳琦端着茶杯平淡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如此。”老太监答道。

“嗯,知道了,以后注意点那边,记得看住了新月住的那间小佛堂,别叫人靠近。”佳琦说道。

“嗻”老太监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老太监一走佳琦就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一边的贴身嬷嬷感叹道:“本来这个新月格格要是能老老实实的,凭着她阿玛额娘还有哥哥们的面子,还能给她份尊荣,谁知竟是个不知廉耻的丫头,重孝期间与男子牵扯不清,还是个有家有事的老男人。她一个格格不要脸面,别的格格们还要脸面呢不能因为她一人连累了整个宗室女子的名声。算了,要是这三年她能老实的在佛堂给她阿玛额娘守孝,本宫就争取为她讨一份好亲事。至于那个努达海,哼算是什么身份,一个奴才也敢肖想主子?”

嬷嬷应和道:“是啊娘娘这么做就是应当的,感情的事断的要尽早,新月格格与努达海将军毕竟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平时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只要时间一久,什么都会淡的。”

“希望如此吧本宫总觉得新月与努达海都不是一般人,不能以常理度之。记得仔细派人看好了新月那边,千万别叫宫里的格格公主们与她有什么接触。这学坏总是比学好更容易,不得不防啊”

这之后新月有好几个月不曾打起一分精神来,时不时的坐在那里流泪,那些伺候她的宫女嬷嬷们都开始佩服她了,平时不见她怎么吃,怎么就能有那么多眼泪呢?

努达海这边和云娃却不一样,他俩的感情日渐好了。新月和努达海相处的时间也只有从荆州到京城这一路上罢了新月吸引努达海的是她那可怜的身世,对努达海的崇拜敬仰,还有就是新月高贵的身份了。

可怜的身世不仅新月有,云娃也有,她们一家都是端亲王的奴才,在荆州城破时不仅端亲王一家都殉了城,连云娃家里的老老少少也都没了。她还不像新月,还能有一个弟弟。她当时要不是帮助新月逃跑的话,估计也要跟自己的家人同生共死了。

而对努达海的崇拜敬仰,云娃自然还是有的。努达海救了新月就相当于救了她,要不然新月死了,她也得为新月殉葬。再说新月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个挑眉一个翘嘴,云娃都一清二楚,这要是模仿起来也尤其容易。

在知道自己的将来要拴在努达海身上,并且说什么不能让努达海喜爱的新月跟努达海有进一步接触的云娃,不惜开始用各种手段加固自己和努达海的关系。这不,类似于学习新月满腹愁绪、黯然落泪等行为,云娃做了很多。

至于最后那个努达海对新月另眼相看的原因就是高贵的身份了。这一点新月有先天的优势。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努达海和新月才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没有哪个和硕格格是嫁给一个已有妻子儿女的中年将军的。

努达海在弘晖这段时间对他的无视下,渐渐收起了之前的那份冲动,对跟他‘门当户对’并且和新月有几分相像的云娃感情日好。

云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引起努达海的注意。她希望能尽快怀个孩子,以后自己也有依靠。

两人如胶似漆后,雁姬和骥远珞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雁姬还好,她毕竟知道这门婚事是上头赐下来的,她不仅不能有反对的意见,而且必须得好生生的对待云娃才行。所以她只是在自己独守空闺的时候默默流泪伤心罢了

但骥远珞琳显然没那么大的忍功,他俩对云娃已经讨厌到一定程度了,每天对云娃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点连老夫人都看了出来,还曾训斥过这两个孩子几句。云娃当时就在旁边,听到老夫人对自己的维护后感动的直掉眼泪,还跪在地上替骥远和珞琳求情。

骥远和珞琳怎么会领情,指着云娃就说她惯会装,现在这出一定是表演给他们看的。结果两人嚷完了这些话,云娃一下子被气晕了过去。

雁姬紧忙叫人去找大夫,老夫人吩咐下去把云娃抬到床上。至于努达海已经抽出鞭子要向骥远身上抽去了。

雁姬看到后又跑过来护着儿子,一时间屋内一片混乱,叫赶来的大夫大开了眼界。

“大夫来了,快给内子诊诊脉,她刚刚突然晕倒了。”努达海对着进来的大夫说道。

大夫应了一声,为云娃诊脉后笑着说道:“恭喜将军大人了,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恭喜恭喜。”

番外之澜惠四四(蒙古部落篇)

“远方的客人快请进。”一名蒙古大汉掀开自己家帐篷的门帘对牵着马的四阿哥和澜惠热情的说道。

四阿哥笑道:“你太客气了。”

原来他跟澜惠近日游历到了蒙古草原,之前在草原中遇到了狼群阿哥起了兴致,并没有同意澜惠进空间的意见,反而是执着弓站在高地上射起了狼群。

近些年四阿哥不再忙于国事,倒是多了很多发展业余爱好的机会,像狩猎的事也没少在深山野林中玩过,所以他现在的箭术已经相当好了。

一支箭一匹狼,再加上澜惠从空间中叫出来的小白两口子,一时间狼群竟然奈何不了四阿哥和澜惠两人。连两人已经受惊的马匹都没能接近。

就在地上布满了狼的尸体,澜惠已经琢磨着把这两匹被狼群吓得不轻的马儿收进空间时,这个自称宝力德的蒙古大汉骑着马儿赶了过来。人未到箭先到,宝力德愣是在狼群外杀了一条血路进来。

四阿哥看到宝力德的身手大声叫好,然后紧接着神情一正,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弓箭上,开始跟宝力德进行了无声的比试。

两人都是勇猛的人阿哥如今虽然岁数大了,但身体情况却如三十多岁一般,宝力德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本身就是草原上的人,骑射功夫是极佳的。

不多时头狼见四阿哥和宝力德太过凶猛,自己的族群也损失众多,所以仰头嚎叫一声后带着剩下的狼群转身跑了。

而这时宝力德才来到四阿哥和澜惠身边,对着四阿哥大笑道:“你这人箭术真棒,那两只雕儿也勇猛,是个汉子。我是宝力德,你叫什么?”

四阿哥经过多年四处游历的日子,身上那股子皇帝高高在上的感觉早就没了,他也爽朗的对宝力德说道:“在下罗真,人称罗四爷,这是在下的妻子乌氏。”

澜惠对着宝力德微笑着点了点头。

宝力德立刻笑道:“罗四爷,你的夫人也是好胆量,面对着狼群竟能毫不变色,简直比我们蒙古族的姑娘都要强得多啊”

四阿哥喜欢听别人夸奖澜惠,所以听到宝力德这句话后笑着说道:“她这些年随我四处游历,见过的危险情形多不胜数,所以才能如此的。不过在下的夫人的确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就是了。”说着还冲澜惠温柔的笑了笑。

澜惠也笑望了四阿哥一眼,然后才开口问宝力德道:“宝力德大哥,你是住在这附近么?”

宝力德道:“是啊对了,你们随我一同回去吧你们只有两个人,连随从都没带,那些狼记仇的很,见到你们落单后肯定会找机会出来报仇的。你们总不能不吃不睡的防着那些狼崽子吧不如先到我家做客几日,我组织部落里的勇士们把那群狼给围杀了再说。”

四阿哥看了澜惠一眼,见澜惠点头后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那就叨扰你了。”

就是因为这样阿哥和澜惠来到了宝力德家里做客。宝力德所在的部落只是个小型的部落,一共有十几户人家,宝力德正是这个部落中的首领。澜惠与四阿哥骑着马跟宝力德来到那个由帐篷组成的小部落时,就见部落内跑来一只白色的藏獒。

它跑到宝力德身前猛的停了下来,由着宝力德在它身上抚摸了一会后才带头向前走去。宝力德见四阿哥和澜惠都很感兴趣的望着这只白色的藏獒,不由笑着说道:“这是我养的獒犬,十年前从大雪山上捡回来的小獒崽子。当时它几乎被冻死在了雪山上,我花了好多心力才把它救了回来。不过这小家伙是条好狗,我们部落中它就是獒王。”

果然,就在澜惠和四阿哥进入部落的范围后里面各家养的獒犬都大叫了起来,而那只白色的獒王听到动静后只是低声的吼了一下,整个部落里獒犬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了。

四阿哥一直是爱狗的,早些年他放在澜惠空间中守护书房的那只藏獒已经老死了,之后奴才们也养了几只,可是并没有四阿哥满意的。在四阿哥看来不是他亲自动手养的獒犬并不会被他所接受,只有他亲自训出来的才是最好的。

现在见到这只威猛帅气的白獒后阿哥的眼睛中快要放光了。澜惠这头也觉得这狗很棒,目光也被这只獒王吸引了过去。

等一行人进了宝力德的帐篷后,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蒙古女人走了过来。宝力德对四阿哥和澜惠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塔拉。”之后又把四阿哥和澜惠介绍给了塔拉。

塔拉热情的看着来做客的四阿哥和澜惠,见自家夫君跟四阿哥说话去了,于是拉着澜惠往里走着,还说道:“来,跟我一起换身衣服去吧,看你衣服上都溅了血了,这么好的衣裳溅了血应该马上脱下来洗干净才行,要不然多可惜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觉着叫你乌氏怪别扭的,我们这里都是称呼别人名字的。”

澜惠笑着对塔拉说道:“塔拉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澜惠。”

塔拉把澜惠的名字念了两遍,熟悉后就真的开始称呼澜惠的名字了。两人到了帐篷里面的那间小隔间换了衣裳,因为澜惠和四阿哥的马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因为两人身上有空间,哪用得着随手提着行李呢?所以塔拉把她年轻时的衣裳给了澜惠,这是一件红色的蒙古袍子,塔拉说是她做姑娘时最喜欢的衣裳,她觉着和澜惠很配,所以硬是给澜惠换上了。

澜惠推辞不过也就算了,琢磨着等临走的时候她也回送塔拉两件好看的衣裳。

等两人出去后,就见四阿哥怀里正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獒犬,而之前的獒王正趴在宝力德的身边看着四阿哥和那只小獒犬。

澜惠惊喜的叫了一声,快步走到四阿哥身边摸了摸小獒犬,然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向四阿哥望去。

四阿哥笑着说道:“这是宝力德兄弟送给咱们的小獒犬,回头咱们要好好养育它才行呢”

澜惠听完这话连忙对宝力德福了个身,说道:“真是谢谢宝力德大哥了。”

宝力德惊讶的打量了澜惠一番,然后连忙说道:“不用谢,我看你们养的雕儿都那么勇猛,相信你们也一定会把这小獒犬养好的。”

因为这小獒犬还没断奶,再加上宝力德和塔拉十分热情,所以四阿哥和澜惠就暂时留在了部落中,两人身穿着蒙古袍子,跟着部落中的人去了附近好多的地方,甚至还参加了围剿狼群的事。跟着热情的蒙古人在一起阿哥和澜惠觉得心灵像是受到了洗涤一般,人与人之间是真诚的,人与动物之间是真诚的,人与自然之间是和谐的。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阿哥、澜惠和新朋友宝力德、塔拉之间愉快的相处了一个月,最终在部落里众人的送行中四阿哥和澜惠才双双离开。

澜惠怀里抱着小獒犬,骑在马上回头望去,冲着那些朋友们挥手后,才转身与四阿哥并骑而行。

四阿哥看着澜惠不舍的样子说道:“有机会咱们再过来,别不舍了。好了,新的旅程开始了,澜儿你说,咱们接下来去哪?”

澜惠摸着小獒犬的毛发歪着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去大雪山吧让小獒看看她母亲出生的地方。”

“好,就去大雪山驾”

“驾”

无责任番外第五章雪如请见澜惠

云娃有喜的消息对新月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新月听了嬷嬷们特地转述的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傻了,连那如同自来水一般的泪水都消失无踪。

好在不论如何别人喂到她嘴边的米水她还依旧下意识的咽着,这么一来倒让那些平时劝她用膳的奴才们高兴坏了,谁让之前每次用膳的时候都仿佛一场攻坚战似的呢,一顿饭总是能吃上快一个时辰,搁谁谁乐意伺候这种人啊

化悲痛为食欲的新月因此成功的被佳琦扔到了脑后,佳琦现在的主要心思就是念叨着她那大儿子永璜去给四阿哥和澜惠献孝心。要知道四阿哥和澜惠说一句话都比佳琦说一箩筐都好使,如今弘晖的年纪越发大了,佳琦还琢磨着弘晖能像四阿哥似的玩个退位呢。

偏偏弘晖到现在还没公布太子的人选,弄得人心惶惶的,虽然永璜身为嫡长子本就应该是他,但佳琦在某一次听到弘晖说国家需要年轻的主人来着。这话太惊悚了,年轻是多少岁?永璜还算不算年轻?要知道他可是弘晖最年长的儿子,要说国家需要老成持重之人,那佳琦绝对不担心了,最老的不就是她儿子么,偏偏弘晖说了一句需要年轻人…

哎佳琦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叹了口气,看着旁边侍候的心腹嬷嬷问道:“五阿哥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的话,五阿哥仍旧每日同伴读福尔泰在上书房读书。”嬷嬷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说道。

佳琦瞪大了眼睛用自以为夸张的语气感叹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五阿哥这性子是像谁呢?反正是一点不像皇上。要知道皇上可是很讨厌只知道死读书的人的,他哪来的这么大勇气一把年纪了还在上书房读书呢?”说着佳琦摇了摇头,蔑笑了一下又问起别的阿哥了。

圆明园中

“你说谁求见哀家?”澜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被拨到伺候澜惠的宫女小桃睁着她那大大的眼睛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硕亲王福晋求见太后娘娘。”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跑来求见当朝太后么?告诉她不见。”澜惠还没出声,一旁盯着澜惠练字的四阿哥先开口了。一边伺候的珊瑚和高无庸等老人见状抿嘴一笑,心想这位硕亲王福晋来的真不是时候,偏巧赶上太上皇正手把手的教太后娘娘练字呢你说换个时间没准还有几分能成呢…

澜惠却不这么想,她顺力一手肘怼在四阿哥的胸膛上,没好气的说道:“人家要见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说着澜惠兴冲冲的扔下那让她万分怨念的毛笔,一把年纪灵活的从四阿哥和桌子中间钻了出去,直接拎着小桃去见那个解救她于水火中的硕亲王福晋了。

要知道把字练得跟四阿哥一摸一样实在是太没必要了,也不知道四阿哥怎么有那么大兴趣一直缠着她。(四四的情趣啊情趣,全让不识相的澜惠给糟蹋了。)

四阿哥双眼跟北极寒冰似的盯着澜惠逃走的门,仿佛瞬间把整个屋子都冻上了。弄得无奈留在房内的高无庸和珊瑚等人苦不堪言,又一次体会了一把夏天中的北极风光。

澜惠跟四九解放的人民似的乐颠颠的来到了会客的花厅,这才对着小桃吩咐道:“去把那个硕亲王福晋找来吧,就说本宫在这等着她。对了,顺便端一杯果汁过来,要桃子汁。”

小桃是个主子说啥她做啥的愚忠人物,听了澜惠的吩咐后一丝不苟的去执行了。至于澜惠,趁着花厅里没什么人直接豪没形象的歪在了美人榻上,看着窗外那丛月季睡眼朦胧的‘欣赏’着。

“太后娘娘,硕亲王福晋求见。”很快小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澜惠郁闷的睁开眼睛说道:“唔,叫她进来吧”接着姿势不变的仍旧歪歪的躺着。

于是硕亲王福晋雪如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澜惠仿佛慵懒的猫咪一样的情形,她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给澜惠请安。澜惠嗯了一声,摆摆手直接让雪如起来了,还对小桃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给雪如安排座位。这期间澜惠竟然一声没吭。

一时间整个花厅好像突然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似的。雪如小幅度的挪了挪屁股,最终忍受不了这种寂静的煎熬当先说道:“人都说太后娘娘年轻时是大清第一美女,奴婢一直很是仰慕,即使如今见了您依旧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了,真是大清妇女的典范啊BALABALA…”

澜惠掏了掏耳朵,她此时着实佩服雪如的马屁功,这好听话说起来跟不要钱似的,连个重复的句子都没有,牛人啊不过这种话听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澜惠一开始还有那么点兴致,最后却觉得听这个不如睡会觉去好呢再不然跟四阿哥斗斗嘴也更有意思一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