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越愉悦,话说那个什么雪尊的镯子也能当个不少银子,再加上我在侯爷府的按日计算的友情客串费用,还有事成之后的酬劳,粗略算起来还很可观啊…

不过我还有一点担心,若是这个季宁烟玩个过河拆桥的伎俩可怎么办?就算我是他的小妾那也不算保险啊,毕竟少了个小妾别人也不会太过注意,我要如何让季宁烟在准备下狠手的时候能有所顾忌呢?

我一路走过去,一会咧嘴一会蹙眉,走到门前时定了脚自言自语“最近这么倒霉是不是需要去庙里烧烧香啊?”

伸手推门,里面漆黑一片,我探脚迈进去有萤萤亮的东西挡住我去路,我身子一僵,惊得腿发软。

可我这个人偏偏有个坏毛病,我最害怕的时候绝对是半分声音都发不出了,像是给鬼掐住了喉咙似的。刘二洞说我这是哑鬼上身,喊不出来谁知到我碰见什么事了,平日里再能说那不是本事,关键是紧急时刻得能喊,就算不能解围至少吓对方震慑一下还是不错地…

“胆子还不小,都不叫出声的…”黑暗里慢慢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月光下那张脸显得有些妖娆魅惑.

我没工夫擦自己额头上被吓出来的白毛汗,顺顺憋得我难受的气儿,故作早知道你伎俩的冷淡“侯爷还真会玩躲猫猫,吓了我好一大跳啊啊啊…”

瞥了他一眼,我从他身侧走过去打火石点蜡烛,屋子慢慢亮起来,季宁烟的脸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负着手一副悠哉游哉的表情,极浅淡的蓝色袍子,那笑容很灿烂的很,让我看的十分别眼.

突然他走过来用力的把我的手抬起来,眉毛一蹙,盯着我问“镯子呢?”

“明天准备去墓址那面看看不方便戴首饰所以收起来了…难道您打算要回去?”我侧了眼看他.

“还生气?”他不在意似得淡淡的问我,那眼色温和的似乎准备随时随地把眼前的人融化那般腻得很.

我有些有气无力的把手腕从他的手中脱出 “生气?不划算啊,小气不但不起作用还容易伤身体,气坏了做了病根好歹都是得自己拎着还得掏钱看郎中去,费钱费时费力。

如果是一不小心直接给气死了我好不容易挣这么多钱给谁留着啊,要知道在侯爷手底下讨生活可不是件轻松事,命短可就划不来了…”

季宁烟笑了笑,不肯依我的意思放手,而是往前带了带“那就每天再涨十两,你看如何?”

我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于是斜眼看他“来了新的任务吗?”

季宁烟一愣,随后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好人也难做,做了别人也未必领情…”

“如果是白收,那我先下谢过侯爷了。如果是多劳多得的话,我看我还是听听任务量再决定吧…”

季宁烟雷打不动的温柔笑意挂在脸上“该生气的也该是我吧,怎么还成了我哄你了,难不成你还真准备给我戴一顶招摇过市的绿帽子不成?

那王狗儿也是活该,侯爷府的内苑岂是闲杂人等随便进出的,不打他如何立威,我这侯爷当得不是再窝囊不过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还嘴的话了,我一瘪嘴,心中暗自念叨:绿帽子?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词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还不是给自己的哥哥戴了绿帽子,还有脸说…

也许是看出我撩眼时少许不屑的表情,季宁烟的脸有些沉“难不成你是让我打你立威?”

我心肝一颤“省省您的板子吧,我得留着小命明天还要去墓址看看呢…”

“那些都准备好了?”季宁烟调转话题问我.

“恩,长冥那面来了消息说做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明天到墓址上去看,先去了墓里面的沼气再说…”

季宁烟点点头“拖些日子吧,苏兰准备在府里住段日子,她在的期间我们不能动,你去看过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了,她一走就可以开工了…”

我一听到苏兰两个字头就发大, 季宁烟是朵耀眼的牡丹花,那苏兰就是只超大号的马蜂,她的目的不在于采花蜜她是来采花来的,而我现在则是牡丹花下面那片绿叶,马蜂等不及踩着我往花上爬呢.

我用力挣出自己握在季宁烟手里的手腕,非常有压力感的对他皱眉毛“这样吧,你那个苏兰郡主就交给你应付,要是她盯上我了,怕日后的麻烦就多了.”

季宁烟对我的说辞似乎很不赞同“我看你挺有治苏兰的办法的…”

“有个毛办法,打嘴仗谁不会啊,那叫啥本事?要是光打嘴仗谁怕谁,问题是到时候她不想打嘴仗而动了别的脑筋我不就落势了,未雨绸缪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是不值钱的小妾,哪跟哪啊,能比吗?”

顿了顿,我有些恍然大悟,缓慢的转过脸去看他“你该不会是准备娶她吧?”

囧,要是季宁烟把这马蜂头子娶到了家我还能好吗?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苏兰折磨我宁愿当初给贾神婆烧成灰,至少痛快…

往事知多少

季宁烟的脸上笑容可掬,比那天上月亮的月光还要柔润引人,他不急不缓的娓娓道“皇上是有这个打算…”

我心一冷,脸有些僵“那你还真是有福气啊,只不过这福气你自己享受就可以了,我就不用跟着借光了,你还是早早把我休了然后外派吧…

有坟有墓的荒山野岭最适合我了,您千万不要有所顾忌,对我下手需狠,不狠不丈夫…”

季宁烟笑呵呵的问“你不愿意苏兰过门?”

我皮笑肉不笑的垮下脸答“我算哪个坟头上的小野草还有本事干涉你这个大侯爷的婚姻大事,您逗我玩呢吗?”

我这句话倒把济宁烟逗得哈哈大笑“长得这么文静秀气的一个女子却整日把坟啊墓啊的挂在嘴头放在心里可真是大煞风景…”他满脸笑容的低下头来盯着我瞧“依我看还是相夫教子的生活比较适合你…”

季宁烟眼色粼粼澈澈,一双凤眼生的真是极美,我越看越觉得漂亮的紧,不过片刻沉迷之中我刹然又想起师傅刘二洞扯我耳朵掐我脸口口相传的道理“适当的沉迷那叫怡情,过分的沉迷那叫痴傻…”

顿时面前的如玉俊颜瞬间换成了刘二洞那张苍老的脸,一双三角眼正瞪着我准备开骂,我一愣,理智迅速归位,眨了眨眼“蚊子…”说完伸手朝季宁烟的额头拍了过去.

时间维持了短暂的寂静,真是死一样的寂静,我的脑海中只回荡了刚刚那一声“啪”我看到自己的手贴在济宁烟的额头上,连带着把他那双绝色天成的眼睛也遮住了,我感到手心有些热,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把手移开得好.

“嘿嘿,这个季节蚊虫可真多,侯爷回去别忘了带驱虫的香囊在身上,不然有的好遭罪,这么说来明天我去墓址的时候最好也带上一个…”

季宁烟的脸色有些黑,虽然屋子里的灯光并不够光亮但依旧不能妨碍我看见他脸上大片的阴影部分.

我脸色沉静态度恭敬“时候不早了,侯爷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等我从那坟头上回来了再跟侯爷仔细的汇报情况,您放心,我估计那个墓的问题不大,我现在就仔细的在把计划都过一遍力求明天手到擒来啊…”

我手一伸店小二送客的标准手势,季宁烟的眉稍高挑,一双凤眼眯了眯“那有劳你了,明日本侯坐在这永暨府静等你佳音…”说完抬脚从我的房间里踱步出去了…

见季宁烟出了门我才松了口气,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心里犯嘀咕:这小子难不成是盘丝洞的蜘蛛精托生的不成,盯着他眼睛看容易迷失心智啊…

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才缓过神来,把门关好,脱了衣服上床休息.

窗子半敞,我隔着薄薄的纱帐往外望去,外面月色可真好,如水一样柔滑,清清泠泠的从天际铺落下来,把树梢都照的明亮亮的好像撒了碎金似得…

我看着看着思绪有些远了…

记得第一次见刘二洞的时候我才十岁,那时候他也就才五十出头,他斜眼看我“几岁了?”

我看着眼前不怎么象好人的刘二洞答“十岁了.”

刘二洞端着个烟袋锅子不紧不慢的往里塞烟草,像是唠家常似的问我“你丫头怕死人不?”

我想了想嬉皮笑脸的答“叔叔,我不怕死人,我爷爷说了,人死如灯灭,怕啥…”

也不知道是那声“叔叔”把刘二洞叫的心花怒放了还是我那句“不怕死人”让他看到我无可限量的发展前景总之当时刘二洞的脸上笑的褶子层层叠叠的堆起来“你丫头挺有胆量的嘛…”

身后的李叔闻言赶紧往前推了推我有些谄媚的对着眼前坐的跟大老爷的一样的刘二洞煽耳边风“这丫头老早没了爹妈命不好,不过倒是生了个贼精八怪的性子,人可灵着呢,就是个人小鬼大的丫头片子,您看她跟着您学点东西问题应该不会费事儿,依我看将来兴许就能成点气候呢,要不,您就勉为其难的再收一个徒弟…?”

刘二洞手里的烟袋锅子被火柴点着了,火星闪烁,他吧嗒吧嗒的猛抽两口,青烟在他面前缭绕,眼见那斗里的火星没了踪影,只剩淡淡的一缕烟从他的口中逸出,他坐的舒服抽的带劲活像马上要升天成仙儿了似的.…

半晌刘二洞歪着脑袋表情很坚定的对着我说“我刘二洞倒斗淘沙这么多年出师的徒弟无数,桃李满天下,可我从没收过一个女娃,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见了里面的骷髅头还不吓得尿了裤子,这传出去我刘二洞道上坟头霸的名号还能保住吗?我可不收她,老李头你另请高明吧…”

他这一说我不乐意了,虽说重男轻女的观念挺正常,可总不能一棒子都给拍死吧,总有些出类拔萃的女子要比一般男人出色的多了.

没等李叔开口,我张嘴问刘二洞“我们女的还有穆桂英花木兰呢,爷爷怎么不挑这些厉害的说?”

我这一张嘴刘二洞撩了自己那双下垂的三角眼朝我看过来“呦吼,你知道的还挺多嘛…你还知道谁啊…”

“多了去了,什么武则天,慈溪,杨贵妃,西施,潘金莲,刘胡兰…”我站那里历数我从前跟爷爷一起听电匣子里的评书时听过的人名,甭管好坏只要是个女的就一股脑的往外倒…

“得,得,得,潘金莲那算什么好人…这个也能算数…?”刘二洞有些无可奈何.

“怎么不好,潘金莲厉害着呢,把西门庆都给收服了…”我只管狡辩.

“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刘二洞笑嘻嘻的问我.

“我爷爷啊,我爷爷说了女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收服男人,收服了男人还有啥得不到的,那潘金莲就是例子…”

这话把刘二洞和李叔逗得哈哈大笑“你爷爷可真会教育自己孙女,我看你以后得成精,那可不得了…”

“二洞叔叔,您就收了我吧,既然我以后能成精,也算给你光宗耀祖了,我肯定会努力成精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刘二洞笑的眼角都出了泪花“老李头你看这丫头,求的着了就叫叔叔,不乐意了就叫爷爷,还要给我光宗耀祖,口气可不小,一般的女娃子没这个胆量,就凭你这句话我刘二洞就收了你…”

我乐得一窜高,赶紧过去给刘二洞倒茶跪下“师傅请喝茶…”

刘二洞自然是很享受徒弟这般恭敬的对待,跟尊菩萨似得笑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关门女徒弟可得给我挣点脸啊,甭给师傅我抹黑,不然小心自己屁 股开花…”

“师父放心,以后我肯定成精,成了精给您光宗耀祖,建庙立碑,歌功颂德,吃斋念佛…”我恭维谄媚的话一箩筐,不怕刘二洞不受用,就怕他收不下.

刘二洞笑笑用着烟袋锅子点了点我的脑袋,冲着我身后的李叔道“这丫头片子嘴可真甜,我看啊,她将来肯定能成精,成了个马屁精…”说完自己还笑得不拢嘴.

管他呢,我当时开心到没工夫管他的话是好是坏,毕竟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栖身的地方了.

我从小跟着爷爷生活,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前年爷爷也去了,我在村子里跟着这个伯伯过两天窜到那个叔叔家混几日,一年多下来已经举步维艰了…

大家生活都不宽裕哪有闲工夫管我的死活,就算我死皮赖脸的蹭人家饭吃可我总是有自己自尊心的,爷爷不在了我那家徒四壁的房子也没多大用处,卖了些钱自己偷藏了起来,我想等我以后长大了攒的钱多起来的时候我能走出这大山,我要到山外面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想到这我有些心酸,冷暖自知啊,这话说得可真好,我从十岁开始给自己讨活路,幸好遇见了刘二洞.

都说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我跟着刘二洞做盗墓贼,于是十年后我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贼婆,行内人都叫我贼婆小十,刘二洞叫我十丫头.

不知道我那晚到底忆苦思甜到什么光景,反正第二天去墓址的时候我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直到长冥等到忍无可忍跑来敲我的房门我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该准备的东西长冥都已经备好,我桌子上还放了套衣服,我撩开一看,土黄色,黄的这么正宗,真像是漫山遍野跑的黄鼠狼的颜色.

待我走到马车前一看的时候,才发现黄鼠狼打扮的不止我一人,连同赖张和王狗儿都是黄鼠狼队伍中的一员,真是好统一的颜色,好辨认极了…

我纳罕,扭头问长冥“怪了,王狗儿的屁 股不是还烂着吗?怎么也跟来了?他来做什么?”

长冥不分四季的万年冷脸看了我一眼,木木道“是他自己要跟着夫人的爷爷一起来的…”

我疾步走上前去,王狗儿甚为友好的朝我一笑又瘸又拐的走过来“小十,我今天跟你和赖张叔一起去,人多好办事…”

不等我说话赖张开口“赖丫啊,狗儿要跟着你别拦了,不就多个人嘛,总不是件坏事…”

真让人叹息啊,我自然是知道这个爱我的爷爷是打了什么主意,没嫁人的时候想着给我找男人,嫁了人又开始为着我将来可能的被休弃找提前找下家,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还只盯上王狗儿这一个还非他不可了.

“夫人,上车吧…”长冥帮我撩起马车上的帘子,我抬脚一步迈了上去.

“呦,小嫂嫂,你这身打扮这是准备去哪啊?”

魔音又至,让我无比叹息…

扭头,理理自己的裙子,抬眼望过去,只见苏兰同季宁烟并肩站在门口,似乎刚进门.

两人一副郎情妾意的姿态,苏兰一身红衣招摇手里抱着一个盒子,季宁烟一身浅黄色镶边的锻衣眉目含笑,手里还抱着一束菊花.

我站在马车上睨过去,真想真实的表达出我的不屑之情,狠狠的“切”一声,不过我最终还是忍气吞声了.

这马蜂头子虽然没有那个梅妃看起来诡计多端,但是要是发起飙来也不好对付,寄人篱下的时候切莫高调,免得到后来吃不了兜着走.

我扬扬眉毛“哦,是小姑子啊,你嫂嫂我今儿去上坟…”

苏兰笑的嘲讽,眼睛一侧“烟哥哥,嫂子去上坟你不跟着去吗?不去多不好,到时候嫂子闺怨难平啊…”

说完还得意的看看我笑上眉梢“你看看你,也不提前跟我们打个招呼,早知道你这么早去上坟,说什么我也要把烟哥哥留下来陪你啊,逛街是小事什么时候去都成呢,你说是不是烟哥哥?…”

我看着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挑拨只觉得好笑至极,于是跳下马车.

“可不是,上坟那才是天大的事 ,因为昨天晚上我就梦见我家的亲戚满脸是血的跟我说‘小十啊,婆婆我没钱用了了,整天在这地底下被小鬼欺负啊,你看看我的下场吧…惨啊…’我睁眼一看你猜怎么了?”

苏兰见我讲的一惊一乍,顿时有些胆儿秃,脸色发白,却开始不动生气的往季宁烟身边靠了靠“说,说啊,怎么…怎么了?”

我凑上前去,贴着她的脸,幽幽的念叨“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珠,只剩两个黑黑的空洞,留着两道紫色的脓液,味道臭极了,我往里这么一看…”

我突然大声“天啊…”苏兰身子跟着一僵,吓得差点跳起来.

苏兰盯着我诡异的眼神,发毛的愈发往季宁烟身边倚过去,眼睛瞪的更大.

我不客气的跟着覆过身去“那个婆婆的嘴里只剩下半条舌头了,血淋淋的舌头,看样子是给扯断的…你说这是为啥?”

“为,为,为啥?”

“我也奇怪啊,我就问她,她告诉我,她活着的时候整天毒舌,欺负她男人的小老婆,后来小老婆死了之后到阎王爷那里告状,阎王爷平生最痛恨泼妇悍妇的角色,所以,挖了她的眼,扯了她的舌,以儆效尤…”

我满意的看着苏兰脑门上惊出的白毛汗,动动眼角“你说可怕不可怕?现在在阴间被小鬼欺负,天天用油锅炸个两个来回,早晚各一遍,油炸活人会冒白烟的,渺渺白烟啊…

还要时不时刮骨割肉,一地的血流成河啊,只看见那人肉被刮下来之后就扔在一边,然后是响彻地府的嚎叫,惨到不能再惨了.

这还没完,要等到折磨够了才能放行去投胎…”苏兰终于憋不住了“啊”的一声躲在济宁烟的身后,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我扬扬下巴,把腰挺直,伸手,一把把季宁烟手里的那束菊花夺了过来“对了婆婆说她最喜欢这种菊花了,回头烧纸的时候我念叨念叨,这里带婆婆先谢谢你们两个了,上街还不忘带点见面礼回来…”

季宁烟的笑容比那头顶的眼光还要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帮我跟婆婆问个好…”

我朝他呵呵一笑,扭头转身,超身后两人潇洒挥了挥那把菊花“放心,话一定带到,晚上让婆婆亲自跟你们道谢…”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准备就绪便启程,我和赖张王狗儿坐车,长冥和任步行还有其他人骑马.

就算地方不远可除了城光是骑马也要半日多,王狗儿的屁股尚未痊愈,马车一颠他一咧嘴,再一颠他一龇牙,碰巧拉车的马心情好的时候快跑两步,就听见车厢里发出王狗儿杀人害命般的嚎叫声…

到了墓址的时候已是下午的光景,长冥之前在永暨府里带来了些熟食和干粮,我们在马车里凑合吃吃,吃完便开始开工.

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个墓址,之前那次是晚上,从方出来的墓型看来墓室并不算大.我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既然是前朝的国君的墓址为何规模却并不庞大呢?

我这次准备把墓里的沼气先处理了,等回去了之后便要着手调查一下这个墓里面长眠的人的背景了,如何想来这事都有些蹊跷…

这地方果然是好,要知道国都所在之地都是风水宝地啊,如西周、秦、汉、隋唐均以长安为国都,故此这五个朝代的皇陵大多集中于长安附近;而元、明、清三代均以北京为国都,所以这三代的皇陵皆位于北京附近。

这前朝的国君的陵墓就建在了如今国都的远郊,入陵园之前我先后左右的看了一下,墓室小也就罢了,竟然连陵园也出奇的小。

墓被南北向的两道城垣夹在当中,两边皆有一些树木,不过稀少的很,仔细看过去不过是几棵槐树.

现下是初夏季节,正值槐花开放,绕过城垣走过去能闻到淡淡的槐花香.就像从前跟着刘二洞漫山遍野的走的时候闻到的香味一样,我微醺,舒服的闭了眼.

“丫头,这墓址上开得可是槐花?”赖张突然问我.

我一愣“恩,零星的栽了几棵槐树呢…”见赖张顿时没了声音,脸色严肃许多,我不经意的问“槐花怎了?有啥讲究吗?”

赖张眉头紧皱,幽幽叹气“坟前墓后最禁忌栽植槐树,这是自古以来的讲究,尤其做我们这一行的,尤其看重这种事,兆头不好啊…”

我闻言一愣“槐树有啥兆头?”

“你把字拆开想想看…”赖张不答反问.

“槐树的槐,木旁鬼部,槐…”

我自言自语道“木鬼…”顿时神经一紧,语调高了半分“木鬼???”

“墓址上栽植槐树不仅是我们盗墓的人所要警觉的,也是墓中人安葬之时最为忌讳的.

槐树本属阴性,差不多是所有树木中最阴性的一种,而墓址是阴宅,两阴相对,阴气则更重,如果是活树还好.

倘若这坟前墓后的槐树枯死,那么这就是至阴至极的一种,死者的灵魂的和阴气极重的怨念会被封在这枯木周围数尺之中不得超脱,这阴宅可就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了…

这是做我们这一行里从古自今传下来的讲究,丫头你不知道?”

我只觉浑身一冷,后背的汗毛倒竖,僵直的朝他摇了摇脑袋…

盗洞里的叹息

下了马车我开始就周围打量一番,因为站在墓顶处,所以整个陵园的全景基本可以纳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