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都好好的,谁知到回家了之后才到半夜的功夫他老婆跑到郎中那嚷嚷说人不中用了,郎中一看只管摇头让我们赶紧往城里送,这不,路上就变这样了…”

“是在陵园里进去的?”我冷冷问.

“不是,陵园不让进的,是从后山的地方进去的,那个洞口年头久了,好像是很久以前打的了…”

我心一松,随即又沉重起来,如果不是我和季宁烟打的那些洞,那么还有谁会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打洞呢?又是为了什么呢?

而这男人貌似也跟我一样是赖张口中中煞的症状,为什么他已经这般光景了而我却还完好的站在这儿?这是为什么?

我还在发呆,那案上的男人突然僵直的挺起上身,直奔我过来,就在离我极近的地方又停下来了,我听不清楚那是什么语言,只闻到一股极难闻的臭味和呜呜的声音.

他瞠目看我,两只手奋力挥动,满脸的紫色血液,手指甲很长,已经变成亮晶晶的紫色光泽诡异…

“快压住他…”男人又被几个同伴按回案上,大夫们开始进行一些列的抢救,我则被送翠荷而返的长冥拖出了那间隔室.

右边就是那间隔室,乱哄哄的声音窜进我的耳朵,惨叫,嚎叫,还有大夫那些不懂得的专业术语.

我盯着长冥看,只看见他不断张合的嘴巴却没有听见半点声音…

冷,又开始觉得冷,愈发收紧的冷从四周不断收拢到我的心脏,我看见那男子就好比看见不久之后的自己,原来我穿越而来并非是上天给我再生的恩赐让我再好好活一次而是让我受上辈子没受完的罪…

听不见,无论如何也听不见眼前长冥的说话声,我死死盯着他看,结果还是听不见,周围吵杂的声音逐渐淡去,只剩那个女子飘飘渺渺的声音,若有若无…

我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我伸手用力拍额头,一下,两下,三下,似乎疼感越来越清晰的传来,正当我准备拍地四下的时候手被扯住了.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季宁烟站在我的眼前,漂亮的眉毛扭在一起,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心又往下沉了沉,用力往外扯自己胳膊“长冥你放手,别拦我…”

手依旧给那人握住不放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看来你真是给病糊涂了,本侯和长冥竟然都分不出来了.本侯要是松了手,你准备在这里把自己拍死吗?”

我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幻觉眼前的人就是季宁烟本人,一身朱红色袍子,白玉束发,手里捏这个扇子,按理来说应该很风度翩翩,但在我眼里就是个招蜂引蝶的小白脸,而长冥则站在季宁烟身后一脸木讷,似乎于己无关的表情…

“恩,我就快病入膏肓了,离死也不远了,你表急…”

季宁烟呵呵一笑“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你的钱呢,你死了那些钱财给谁留着啊,那不都是你自己说的…”

我病恹恹的看了他一眼“旧的去了还有新的来,就当成微薄的见面礼吧…”

“呦,小嫂嫂真是会撒娇,还生了病吗?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苏兰这一开口我才发现她也跟了来站在季宁烟身后一副醋海生波的汹涌架势.

“假的,被你看出来了啊?莫非你以前也常用过这一招?这么轻车熟路?那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看起来不假?”

“你…”

“容我先看看病吧,你们该逛街逛街,该下馆子下馆子,千万别担心我,我认识回家的路,一会看完了自然会回去…”顿了顿扭头“把任先生留下吧…”

季宁烟一愣,莫名其妙的问“步行?”

“恩,留他给我结账…”

季宁烟恍然大悟,笑呵呵的吩咐身后的长冥“长冥,带郡主再去逛逛,然后安全送回府里,本侯要留在这给小夫人看病,你们先走吧…”

“烟哥哥,人家不要长冥陪…”苏兰跺脚,娇嗔的道.

我听的鸡皮疙瘩一地,耷拉眼角开了口“这医馆有啥好待的,不是死人就是病人,空气不好,兆头不好,留个付钱的其余都可以闪了,不然把钱直接给我也成,然后你们都可以先走,我认识路,丢不了…”

就为了这个去留的问题苏兰和季宁烟讨论了半天,最后连哄再骗的终于把那马蜂头子塞给长冥带走了,我被这一吵脑袋又大了两圈.

等了一会才发现隔壁似乎连半点声音也没了,我侧了侧耳朵听了听“咦,怎么没声了?”

猛地一惊,起身往隔壁去,果然,案上的人已经给盖了块白布,旁边的人面色沉重低头不语.

“死了?”我惊呼,疾步上前,抬手揭了男子面上的白布.

“别看…”季宁烟的声音再快也没有我手快,听见那一句的同时我已经看见白布下那人的脸了.

我虽盗墓无数却从来没有看见过真正死人的脸过,因为刘二洞带我进去的都是干墓,干墓里的人早已因为时间的久远而化成了一堆白骨,所以我看见骷髅无数几年下来这种场合对我来说半点杀伤力也没有.

如今我眼前的是一个狰狞扭曲的死人脸,紫色的血迹干涸在他的青白色脸上形成一块块发黑的痕迹,眼睛暴突几欲越出眼眶,眼珠青白蒙了一层灰色的雾一般,嘴唇发紫僵硬的微微张开,更显得那排整齐的牙齿惨白的很.

黑色的血迹从他的嘴角留下划过脸颊流过脖子,在身下的白布上洇成大大的一滩血渍.

也许是因为肉体已经死亡,他的皮肤不是发出黄白色而是泛青的暗白,上面像是涂了一层亮粉把整个人显得诡异的很.

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抑制住呼吸一般呼吸沉重,我手一用力把死人身上的白布扯开大片,那胸口上的紫色手印愈发的清晰,翻着紫莹莹的光泽,上面留下无数被指甲用力抓扯的痕迹,纵横交错,生出黑色的血痕一道又一道,把那只紫色手印封在下面.

“别看了,回去吧…”季宁烟双手扳过我的身体想带我离开,可我怎么也动不了,看见这个死去的人,我便象看见未来的自己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害怕?恐惧?无助?

都不是,更像是一种无底的悲哀一环环的套住我的心,那个胸口上的紫色妖艳而诡异的提醒着我,就在我的身上也拥有着同样一个图腾般的记号,今天是他保不准明天不会是我…

我是被季宁烟扯着出去的,直到迈出大门我还没有能从那场惊心动魄的死亡中恢复过来,出门之时走进回春堂门口的一个青衣人与我擦肩而过,就那么一瞬间我听见一句话“时候未到啊…”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一个人听的见,连我身边的季宁烟和身后的任步行都没有发觉,等我扭过头时,那人已经混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我再没任何动静,艳阳高照的天气里我仍旧感到微微发寒,季宁烟走在我边上,任步行跟在我们身后.

“赖丫,我从认识你到现在还没见过你这么蔫过,真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季宁烟似乎心情不错,语气轻松的消遣我.

我也懒得动肝火,目视前方无精打采的反口“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不是你倒霉了,要不咱两个换换,说不定你早就蹲在那犄角旮旯里哭呢,我这还算刚强的…”

季宁烟笑的一脸阳光灿烂“我说赖丫,你那死皮赖脸的劲儿哪去了?我就喜欢你那样的,踩不烂,揉不碎,扳不倒,实在是很顽强…”

我听不下去了侧眼瞟他“你干脆说我像蟑螂得了…切,还亏了我这死皮赖脸的劲儿了,不然你还找不到我这么有才华的人呢.

不过我也离死不远了,你就等着痛失人才之后后悔去吧…”一阵风吹过,我觉得寒意阵阵,不禁抱起了胳膊,往下面缩缩脖子.

季宁烟笑呵呵的一把把我扯到自己身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轻描淡写的道“从某些方面说你的确是个人才,所以我才不会让你死的,放一百二十颗心在肚子里面吧,你绝对不会跟那个人一样的…”

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斜瞪季宁烟一眼,往旁边挣了挣“侯爷还可以管阎王爷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要不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发迹得了…”

他不放手,我的左肩膀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一阵暖暖的温度传到我的身上来,挣扎未果,我放弃抵抗,老老实实靠在上面,懒懒的像只壁炉边上的猫.

“你算是掉钱眼儿里面了,除了钱还是钱…”季宁烟低头看了看我,眼色亮晶晶的好看.

“是啊,不然除了钱我还能靠着谁?”我幽幽答道.

随后我们再没有说过话,季宁烟没有乘坐他的轿子而是让我依着他一路走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我只觉得心情沉重,不是没死过,我只是不想每一次的生命都如此坎坷而短暂.

季宁烟说的对,我就是死皮赖脸、踩不烂,揉不碎,扳不倒的人,因为我觉得,人活在世上就不应该轻言放弃任何能把握在手里的东西,上天该给我们的都是我们应得的,既然应得为何要放手?何不去争取?

莫名奇妙的救命人

回到永暨府我早早休息了,病没看成倒是看了一场诡异的死亡过程,那个紫色的手印始终萦绕在我眼前脑后,我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后怕,在床上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的折腾.

实在是闹心的很又睡不着,我只好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目光炯炯的往窗外望,因为晚上没有吃饭所以我坐了一会觉得肚子有点饿,于是起身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我正低头穿鞋的功夫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影子快速的划过窗口,月光瞬间暗了暗,等我再抬头窗边月色依旧,左瞧右看什么都没有,我没在意,裹好被子准备开门出去.

手刚准备推门,我顿了顿,想了想感觉有点不对头,于是我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把脑袋从窗口探了出去,我才刚露出两只眼睛就跟窗台上另两只刚露出的眼睛近距离相对上了,我眨了眨眼,他也眨了眨眼,然后毫无声息极快的各自闪身往后,我一屁股坐在地当中,那人后退了好几步.

我想心脏病人的心跳肯定就是跟我现在跳的频率一样,只觉得胸腔里揣的不是一个拳头大的肉质器官而是一口衙门外击鼓喊冤的大鼓,一路敲下来已经把我振懵了.

上坟遇见怪事也就罢了,怎么老老实实在侯爷府猫着这能遇见这种怪事…

不容我多想,我抬了屁股就往里面钻,那人也不是好惹的主一个跟头从窗子翻进来把手向我后背探来.

我小十哪是坐以待毙的主,一松手,薄被的被角被我松开,那人一把扯过去个棉被,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该死…”

我只觉这声音有点熟,可一时又记不起哪里听见过,猛地身上一凉,不感多做想,只管拔腿往门口跑.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我所经之途稀里哗啦的椅子倒,茶几歪的声音,极力的想把身后的搞得乱一点好拖延些逃跑的时间.

那人后面紧追不舍,只闻身后的障碍物一个个被极快的踢开,我有点心里没底,头皮发麻,越是紧张我越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别跑…”身后的人低声道.

不跑,不跑那是傻子…

眼看到了门口我极快的伸手推门,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感觉腿下有什么东西一扫,疼痛从我的小腿部位传来,我跟着敞开的门一个频率猛地往外扑了出去“砰”一声闷响,然后一切平静下来.

疼到我额头出了细汗我还是不忘一个鲤鱼打挺的翻过身来与身后人面对面而视,我从小被刘二洞教导,无论挖坑盗洞还是打架捯饬千万不要把后背留给对手,因为后背没长眼睛所以那是死门,既然前面长了眼睛,那就不能白长,要物尽其用.

紧急关头上看清情况是投降还是讨饶,哪怕是兔子急了咬人总要看清楚准备咬他哪吧,所以,一定要把后背留给最安全的地方把前面留给对手.

“不是让你不要跑嘛…”眼前人抄手而立微微一笑,露出闪亮的牙齿一排,那样子,可谓幸灾乐祸的很…

我定睛一看,此人面貌清秀,或者严格意义上讲是个很秀雅的男子,年纪不大,个子高,一身微蓝的袍子,皮肤白净,一双眼滴溜溜转很是有精神,看到我的惨象他嘴角一歪露出极为不严肃的笑容,吊儿郎当.

“你追我干嘛不让我跑?你不追我自然不会跑了”我大口喘气,肚子疼,腿也疼,疼得我有些龇牙咧嘴.

那人几步走进,蹲下身来一脸奇怪道“你是不是女的?为啥吓成这样喊都不喊一声?”说完还伸手抹了下我的额头,然后嫌弃的把手上的汗水往我身上擦了擦,眉毛一扬“你看看你的表情,没吓得尿裤子吧…”

我被他的态度惹得火大,勉强坐起身来,拍拍衣服,跟他面面相觑“你是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看热闹吗?吃饱了你…”说完还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知不知道这里是哪?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啊?小子…”

男子嬉皮笑脸的朝我道“这里是永暨府啊,你是那淫 荡侯爷的小老婆嘛…”

我嘿嘿一笑,淫 荡侯爷,这词我爱听,至于小老婆嘛,我自动忽略,反正是假的…

“傻笑什么,快起来吧,我找你有事…”说完男子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干净的手示意拉我起来.

我瞪他一眼,七手八脚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扶着门框站起身来“喂,我跟你很熟吗?闪开…”说完很有腔调的从他面前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实不知我疼的就差喊娘了…

我靠站在窗口使劲揉腿,那男子捞了个凳子坐的四平八稳,在我面前翘起二郎腿,眼睛闪亮“我认得你…”

我被吓的魂都丢了一半,死死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不认识你…”

“回春堂不是见过面了吗?”男子歪着脑袋笑的开心.

“时候未到?你是那个时候未到?”我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遭.

“我不是时候未到,我叫沈掬泉,是个玄术师…”名唤沈掬泉的人眉眼都是笑看起来还挺阳光,容易让人有种清平气和的和善感,可此时此刻我实在是和善不起来,被这么一吓一身的汗,也不冷了也不饿了.

我斜眼瞪他“玄术师了不起啊,玄术师可以半夜私闯民宅不犯法啊?”

他嘿嘿笑起来“谁知到你胆子那么小,我不让你跑你还偏跑,动作还挺敏捷,要不是我最后明察秋毫的下了狠手来了一招扫堂腿把你扫倒,你这功夫都跑到城外面去了…这不能怪我啊 …”

“难道怪我跑太快了吗?你大半夜装神弄鬼的还有理了…”

“别气,别气,其实我是来救你的…”他说着皮笑肉不笑的往前靠了靠,我嫌恶的往后退退“救人的哪有你这么猥 亵的,看了就知道不是好人,放着大门你不进只管跳窗户还能是啥好饼…”

“我可不是一般的饼,我是上天丢给你的大馅儿饼,好着呢…”

“切…谁稀罕啊…”我不屑.

沈掬泉故作神秘的贴过来问“你知道白天那个死在回春堂的男人到底是因为啥死的不?”

我侧眼“你掐指会算啊…”

“他中了煞,那紫手印就是证据…”我听了心一颤,却面上没啥变化的问“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他老妈…”

沈掬泉的笑容更招摇了,眼角挑了挑“因为我也知道你也中了煞,而且有些日子了,我没说错了吧…”

我闻言一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谁听你在那胡说八道…”说着就要往里走,却被掬泉拉住胳膊,他脸上的笑在月光的照耀下不在象刚刚那么吊儿郎当倒是严肃了许多“我劝你还是相信我,不然,下场你也都看到了,这可不是吓唬你玩儿,不信的话,你就等着跟他一样殊途同归吧,到时候可别哭天抢地的…”

说完利落的松了手,十分潇洒的转过身准备离开,末了还不忘耍帅的朝我挥挥手“妞,我可是来帮你的,不领情的话以后要后悔的哦…”

我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喊“等一下…”

沈掬泉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转身,嘴角扬起笑“怎了?反悔了?”

我踱步过去“送佛送到西,我送你送到门口…”

沈掬泉有点纳罕,我推了推他让他工整的站在门槛外,于是抬眼“给留个地址吧,我开窍了说不准去找你…”

沈掬泉嘴角的笑扯的大大的“回春堂旁边小巷的算命摊子,举旗看摊的就是我…”

“呦,你还会算命呢…”

沈掬泉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的开始得意忘形了“小事一桩,像我们搞玄术的肯定会这点东西,我师父更厉害着呢…上次我都是…”

没等他说完,我朝他嫣然一笑,不等他反应,抬了脚憋足了劲儿猛地朝他小腿踢了过去,然后极快的把门合上,差点夹了他的鼻子。

门刚关上便听见门外极为隐忍的哼唧声音传来,似乎很憋屈的道了一声“你这个死丫头…”

我心情愉悦,瘸着往里走。我小十就是睚眦必报的好手,谁让他得罪我来着,我岂能罢休…

等了一会外面没了动静,我估计人已经走了,毕竟身手再好这侯爷府里面也不是闲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不过被这么一折腾我啥食欲也没了,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望着一地洁白的月光陷入一种莫名的无助当中.

我想回家,我想刘二洞,我还想做我的贼婆小十,我宁愿天天跟着刘二洞吃馒头和榨菜,宁愿总被刘二洞拎着耳朵掐着脸蛋的损我.想到这不禁眼圈发紧,心酸涩的很…

悲伤就像是火烧连排的民居,着了一栋会跟着烧成一片,如果再来点顺势的风,这可算是燎原大火彻底没得救了.

我内心这把惆怅之火正准备燎原呢,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我抽了抽鼻子,翻身过去,准备忽视来人.

老娘今天心情不爽,来者全拒.

“当当…”

“当当…”

“当当…”

“当当…”

我忍了三十秒,他就敲了三十秒,这人誓不罢休的架势让我忍无可忍,我终于被再次惹火,翻身坐起来带着浓浓鼻音大叫“人家都睡着了你不会明天再来啊,我就不开门有本事你敲一个晚上好了…”

我喊完敲门声停了,那人没走反而是推门而入.我刚想张嘴,那人走进了,我蹙眉“怎么是你?”

季宁烟淡淡一笑,左右看了看“你是刚在这屋子里面练武来着吗?怎么这么乱…”

我深叹一口气,颓败地躺了下去,喃喃道“我刚犯病了,抽了一炷香的时间…”

季宁烟你听了我的话居然咯咯的笑起来,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啊。

我阖眼,眼不见为净,这个倒霉的晚上我受刺激太多了,眼看要失去应激性了.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听翠荷说你没吃晚饭就睡下了,不吃东西连抽都没力气,快吃一点…”

不知道季宁烟哪根弦搭错了位置,竟然这么好心的给我送饭,不好拂了侯爷送饭上门的心意我开始起来吃东西.

“明日跟我进宫,皇上招我们走一趟…”季宁烟坐在旁边看也不看我一眼淡淡道.

“我干嘛跟去,你自己去不就成了…”我嘴里含饭说的含糊.

“梅妃特意要见你…”

“啥…?”我一听头大三圈,病还没治,苏兰还没走,这又挤进来个梅妃,这不是要我小命嘛…

“我说侯爷大人,你只管物尽其用的利用我,好歹有事没事也得给我养护养护吧,我现在中了邪还没解,你又把我推上前线继续战斗,这也太不厚道了。

我累死了还怎么给你挖坑了?”我越说越气,该管我的不管,不该管的竟然自己冒出来死皮赖脸,这是什么世道?

季宁烟不气,反而扯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这次去了就是为了你的事情…”

我对他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半分兴趣都没有,我只想尽快解了我身上的煞.可又想想那梅妃和季宁烟之间的不正当叔嫂关系,我直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我侧眼瞟他,刚好他转眼看我“有疑问?”我顿了顿,摇摇头“没有…”

“赖丫,你手上的这个手印你爷爷说是中了煞,我倒是不怀疑赖张的本事,但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进去那么多人都死光唯独你能出来,又为何靠近墓穴的人死的那么惨,你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