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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我始终觉得以云梦仙子的身份应该不会突然来劫持老八,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一层秘密?想来她得到了高氏古墓里的藏宝尝到了甜头,贪心不足,以为十三天魔必定还知道其他的藏宝之地,因此才想拉拢花婆,利用它来找到那些宝藏,好收集更多的财富,为她的野心铺路。

所以如果不是干爹突然到来,只怕老八已经中了她的迷魂大法,从此连我和爹娘都不认识,说不定还会变成一个痴傻的呆子——想到那样的后果,我的心中不由泛起一丝丝的寒意,忙紧紧的捉住老八的手,纵然老八此刻已安全的呆在我身边,我依然后怕不已。

王云梦!王怜花!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的儿子此刻就堂而皇之的混坐在一旁,我不由的更是愤怒,眼光几乎控制不住的要瞪过去,好在老八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及时的低唤了声七姐,拉回我残留的理智。

我深吸了口气,理智、理智,王怜花是何等狡猾之人,这个时候我只需看他一眼,他立刻便能察觉出我的怀疑,我不能打草惊蛇,非但不能打草惊蛇,从今后,我还要找机会多和王怜花接近。

“七七,你没事吧?”干爹轻轻的覆上我抓着老八的手。

我抬起头,面前的一笑,道:“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狠毒的女人,还好干爹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老八了!”

“七姐!”也许是我的语气中的担忧触动了老八,老八终于忍不住红着眼扑到我怀里,哽咽道,“可是,花婆——她——她为了我才被那坏女人杀死的!呜呜——七姐,我不要花婆死——不要花婆死——呜呜——”

我身子一颤,鼻尖突感酸涩,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含着泪,一遍又一遍的抚着老八的头,不住的咬唇,断断续续的安慰他:“乖,老八乖——不哭——”

说是不哭,可想起这么多年来和花婆的点滴相处,想起她初来我家时,半夜被梦魇围住那无助的神情,想起她第一次主动的握住我的手,敞开了她的心扉,想起她教我轻功,却被我趁机设计灌了半碗她最怕的酸梅汤——我的泪却终究忍不住也掉了下来。

花婆,我当时救您的原因并不纯粹是天真的善良,还有很多自私的原因在里面,可是,这许多年来,你对我家,对我,对老八,却是那样的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而今又因为老八而去,怎能不让我歉疚在心?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一阵唏嘘,纵然花蕊仙昔年如何作恶,此刻死的却已是一只迷途知返的羔羊了。

待我们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干爹这才继续叙述下去,将后来事情的发展和花蕊仙的死因一一道来。

却说花婆听了云梦仙子的话,似乎甚是动心。云梦仙子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又用极其煽动性的语言蛊惑了一番,还主动答应帮她除去所有的死敌,她本就冰雪聪明,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几乎句句都打到花婆的心里去,就连隐藏在暗中的干爹也以为花婆已被说动。

花婆迟疑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帛,可在递将过去的同时却又似舍不得一般的再三犹豫。

都说姜总是老的辣,她毕竟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四五十年,这一番做作,就连云梦仙子这样自谓聪明绝顶的人也看不出真假,抑或是云梦仙子自觉如今的花婆早已不是她的对手,竟然放开一直搭在老八肩上的手,笑着往前迎了一步,去接那块布帛。

没想到花婆趁云梦仙子手指将要触及布帛的那一刹那,猛然从云梦仙子的腋下钻了过去,一把夹住老八就往干爹的方向蹿了过去,她昔年本有上天入地的称号,就算功力已丧失大半,但轻功却仍是一绝,云梦仙子这一不防备,竟让她得了个空。

那云梦仙子何等机敏,马上便反应过来方才花蕊仙是在演戏,顿时发出一声羞恼的叱喝,纤手一扬就一掌拍向花婆。

花婆本已受伤,此刻怀中又多了个人,哪里还躲避得及,挡下就被云梦仙子一掌击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身子如飞般的离空,又断线般的坠落。如果不是云梦仙子还想着那些虚无的藏宝地图,这一掌就已经能要了她的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干爹如闪电般纵了出去,接住坠落下来的花婆和老八,手指点处,已护住了花婆的心脉。

他的突然出现自然令两人都大吃一惊,连云梦仙子也怔了怔,就这一刹那,双方已将对方瞧了个真切。却见那云梦仙子突然如花枝般的颤动,轻纱飘扬娇笑道:“逍遥步?原来竟是楚狂人李大侠驾到啊,妾身真是有失远迎,还请李大侠恕罪则个呀!”

她的眼里竟是如此厉害,只一眼就看出了干爹的来历,说话间,同时身影已宛若鬼魅一般,如影随形般的附了上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云梦前身

干爹傲然一笑,口中潇洒自如的应酬,身体却反迎了上去。任凭云梦仙子如何鬼魅,终是牢牢的将她拦住,不让她伤害到花婆和老八,只可惜干爹已多年未与人真正交手,其志向又向来山河诗酒,所学难免生疏了些,一时之间却也只能阻挡住她,却不能占据上风。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快速的对了几招。只见云梦仙子娇笑了一声,突然一声长啸飘然后退了一步,先行住手。干爹顿时色变,知道她定是在召集人手,挡下便想带花婆和老八走,可他才一动,云梦仙子就又缠上来,逼得干爹不得不放弃此举,可干爹一拼,她却又反而停手了,只是一味的言语相劝,希望干爹能高抬贵手,不要淌这浑水。

一旁的花婆趁机解开老八的穴道,忍痛低声嘱咐了老八几句话,便恳请干爹先带老八走,否则等会云梦仙子的爪牙来到,再想走就更难了。干爹此刻已知花婆忠心难肯轻易将她舍弃。当下祭出已十数年未出鞘的清风剑,主动的飞扑向云梦仙子,可云梦仙子哪里肯再和他动手,一边闪避一边不住的言语挑逗干爹,不仅除去面纱,还有意无意的露出一部分雪肤相诱惑。

她当年本就是武林中第一美人,如今虽然时光荏苒,可在她身上却未露半丝岁月的痕迹,反而更加的成熟动人,多年来,不知已有多少武林高手被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可惜她这次碰到的是干爹,任它怎么诱惑、鼓动人心。干爹的剑依然稳稳的直指她的各处要害。

但干爹的手稳,并不代表他心中不急,云梦仙子一人已然可以缠住他,那她的援手一到,已受重伤的花婆和只是一个孩子的老八,断然不是对方的敌手,到时候纠缠起来,更加不利,可一时却也并无它法。

两人功力相当,一时间谁也讨不了好,僵持了半柱香的光景,四方突然各出现了一条身影,干爹迅速退回到花婆和老八的身边。情况依然十万火急,正在这时,只听两声划空的异响,西方一角的人影突然倒下。一道身影欺进包围圈中,与此同时两声轰然,地面突然涌起大量的浓烟,瞬间模糊了四周。

迷雾中,只听一个声音急声低语:“往南走!”一把抓住花蕊仙首先蹿了过去,干爹毫不犹豫的抱起老八跟了过去。趁大家注意力都被西方倒下的身影吸引,以为他们必定往西突破之时,顺利的冲向南方。

说到这里,干爹突然轻叹了一声,道:“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幸好这位王公子从天而降,我们方能脱身,只可惜——”

“只可惜在下还是未能护住花夫人的性命,让她中了云梦仙子的毒针。”王怜花也低叹了一声,黯然垂首道。

干爹道:“这原本也怪不得你,实在是那云梦仙子的武功太深不可测,心赛玲珑,竟然马上分辨出我们所选的方向,发出那天女散花针,你能勉强护了自己,依然万幸了!”

王怜花苦笑了一声,不再言语,但眉宇之间却露出惭愧之色,众人听得他如此机智勇敢,却是又敬又佩,均出言劝慰他无需自责。熊猫儿更是走到他身边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直道好兄弟好样的。

我搂紧了还在低泣的老八,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花婆,你从前忏悔当年的恶行时,曾预言自己将来必不得善终,如今这话果然应验了么?可就算你去时已无遗憾,我也决不能就此放过害你之人。

今夜事情的经过看似已十分明朗,王怜花也有很好的理由解释它为何会半夜三更的出现在荒郊野外,并在关键时刻及时的赶到。

可我怎么会就如此轻易的相信他?莫忘了,他是云梦仙子的儿子,他是和白飞飞一样背负着仇恨长大的单亲子女,莫忘了,他更有勃勃的野心。

所以,与其和众人一样相信,他只是为了要酿制牡丹花露,才特地赶早去城外那片山林中采集鲜花和露水,还不如猜测此事时他早已和云梦仙子串通在前,只因干爹的出现事情有变,真要拼起来也不见得讨到好去,因此才改变了计划。

真也好假也罢,王怜花越得众人的信任,我就越要保持更高的警惕性,俗语说“日久见人心”,如果这一世的王怜花真的与前世不同,与阴险的其母不同,那么我总有一天会相信他的。

天已大亮,天空阴郁,宛若预示着风雨欲来。

“干爹,那云梦仙子武功真的很高吗?”

轻轻的为苦累了刚刚睡着的老八捻了捻薄被,我同干爹一起走到外间,翻涌的情绪已渐平息,我又恢复到冷静的状态,竟然决定要对付云梦仙子,就必须得更多的了解她。

干爹爱怜的看着我,点头道:“我们随都未尽全力,但她的武功只怕不在干爹之下,七七,你虽然身兼数家之长,更得静月师太的真传,武学上已有一定的造诣,但论起江湖经验你还嫩的很,可不能鲁莽行事!”

我正色的点头,面上无悲无喜:“嗯,七七知道分寸。”

“那就好!”许是看出我的情绪不好,干爹放下茶盅,笑道,“这个王怜花看起来倒是对你挺上心的,今日他虽未明说是为了你才半夜出门去采集新鲜的花露,但他始终暗地里注视着你,凡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他的心意——”

“干爹——”我无奈的笑了一下,“你就别拿七七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他。”

干爹眨了眨眼,凑近了些,奇道:“干爹正是想不通这一点,按说这位王公子样貌出众,才情卓绝,不仅文武双全,品行也极不错,家世更是清白,与你五哥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算得上是世间难得的奇男子,为何你却一直逃避他呢?不仅逃避,而且似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成见?”

“这——这是女人的直觉。我——我觉的他虽然表现上似乎喜欢我,可暗地里却有其他的目的,再说,你不觉得七七现在还小,没必要想那么多嘛!”

我当然不会说我早已先入为主,认为他是个坏人,更何况我确实也觉得王怜花的处处忍让是有目的的,尤其经过昨晚,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与其说他对我有好感,不如说他对我身后的财富更有兴趣。他们母子想要做大事,自然需要无数的财力做后盾,而我,正符合了这个条件。

当然这样想,似乎太贬低自己的魅力了,可我宁可贬低自己,也不能胡乱的自我陶醉,想我自十三岁起,身边就不缺乏各类的王孙公子、富家公子。他们眼中和心底的贪婪我一眼就瞧得很清楚,作为朱家的七女儿和摇钱树,足够吸引世俗的男人趋之若鹜。如果要我相信这个世上有人不看重我的财富,而单纯的喜欢我这个人,只怕不出四人:沈浪、熊猫儿和上官兄弟。

想到沈浪,我的脸突然一热,忙暗啐了自己一口,怎么又先想到他,为何却不是先想到熊猫儿?

“哦,原来是这样!”先听干爹点头道两道看穿一切般的目光含着隐隐笑意,“除了这个原因,只怕还有别的原因吗?”

他最后这一句说的很是暧昧,我不由得更是心虚,忙分辩道:“干爹,你想到哪里去了?”不待他回答,我忙又转过话题,尽量正色道,“干爹,你可知那云梦仙子的本姓?”

干爹轩眉一扬,似是惊讶我这个问题,不由得怔了怔,继而点头道:“说起来还真是机缘巧合,干爹确实知道一点此女的来历,她本性王,原名采音,本是个受尽欺凌、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后来——后来她通过种种手段,竟学的一身奇异的本领,待到干爹再听说她时,她已因天下最毒之暗器‘天云五花棉’和‘迷魂摄心催梦大法’而名震江湖,被江湖黑道称为‘云梦仙子’!从此再无人知道她的真名和来历。”

我奇道:“这么隐密的事情,干爹是怎么知道的?干爹以前就认识她么?”

干爹摇头道:“倒也不算认识她,而是我少年时一位好友认识她。我那好友,昔年不止认识她,还曾和她有过一段孽缘,只可惜这个女人貌比天仙,心却似蛇蝎。”

“那——甘地那位朋友呢?”

干爹默然的半晌,道:“他早已去世二十多年了。”

“他的死,和王云梦有关吗?”我小心的问道,看干爹这副样子,似乎,干爹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不简单,这里头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我隐约记得云梦仙子曾对沈浪说过,她一身的武功都是靠她的身体换来的,她和干爹,不会也——

干爹再度沉默,许久才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那好友与我一样是世家出身,当时我们趣味相投,一同外出游历、一同吟诗作画、一同畅谈天下大事——几乎终日形影不离,只是他资质虽好,却重文轻武,故而虽出身世家却完全不懂武功。当时我和他,都以为彼此将是一生的好友知己。有一日他突然说爱上了一个少女,执意要娶她为妻,知己找到伴侣,我自然为他高兴,便同他一起前去见那位少女,没想到那位少女原来竟是一位声名极差、野心勃勃的勾栏女子,接近他其实质为了他家所世代相传的独门秘籍,并非真心爱他。我怕他上当,就暗中相劝,谁知他受了那少女的蛊惑,反而以为我想夺他所好未果,才故意恶意中伤,竟不顾多年知己之情,要与我割袍断义!”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觉悟

“啊?”我不禁失声道,那少女自然是指如今的王云梦了,没想到干爹和她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那后来呢?”

“后来——唉,他怎知真相恰恰与他想的相反,我非但对那少女无它念,而且平生我最恨此等依靠自己身体去谋取他人利益之人!那少女就是再美若天仙,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

干爹沉浸在回忆之中,似是丝毫未察觉我有些古怪的神色,反抬首望向窗外。

只这一会的功夫,天上竟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瞬间朦胧了整个院落。

干爹眉宇间的惆怅更深,连带的我也情绪低落起来,我的记忆里,干爹一直都是很乐观狂放的那种人,今日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

“那一日的天气,正如今日一般,他非常决然,执意不听我的解释,在其父坚决反对他娶那少女过门后,他竟欲私下带那少女远走高飞,可那少女本来的目的就是他家中秘籍,又怎肯轻易跟他离去,便花言巧语骗他说,二人都不懂武功,如果贸然逃走,必定马上就会被他家人追回,到时候两人只能同做一对地下鸳鸯,不如他去把家中那秘籍偷偷取来,两人找一秘密之处,待练成之后再共同回家请罪。我那好友竟也相信了她,千辛万苦盗的秘籍。那少女得到秘籍便原形毕露,竟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子厮混——弃他如旧靴!”

干爹的语调一直很平和,可说到此处,胸口却突然急剧起伏,向来此事虽然已过去二十多年,对他印象依然甚大,我默然的把手覆上干爹的手,无声的安慰她。

干爹转头对我微微一笑,但笑意才闪,又转成苦涩,道:“我那好友受不得刺激,又觉愧对于我和家族,竟然当着那少女的面撞柱自杀。我们闻讯赶到,那少女早已与他人一起逃走,而他,明明已奄奄一息却还强撑着一口气,只为了求得我原谅,和请求其父千万不要与那少女为难之后才黯然离世,那少女那样对他,他却还是痴心不改——”

世间竟真有这样的男子!!

“各人有各命,世间本就唯一一个情字难解。或许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还是选择心甘情愿的上当吧!干爹,你也不要太过介怀了!”只是这样的痴情人,却少年早逝,实在太可惜了!瞧干爹的样子,生前两人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最可恨的就是那云梦仙子,她如今的一身武功,不知道是利用了多少痴情男子而得。

干爹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各人又各命,这或许就是他前世欠她的吧!”

他将这个故事说出来后,似乎人也轻松了许多,突然洒然一笑,瞬间又变回那个肆意挚狂的楚狂人,笑完后却又面含深意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不由得奇道:“干爹,你看什么?”

干爹微微一笑,道:“七七,你这次离家北上,似乎更是老成了许多,只是为何眉宇间却少了些活泼,反而多了些沉重的愁结,难道除了昨日小八失踪,还有什么让你犯愁的事么?乖女儿,虽说稳重也是种好性情,可未免也太束缚自己了,要知这人生,本应快意而行方显真性情!如此沉重灰暗可不是我女儿的脾性啊!”

这一回却又轮到我苦笑了,干爹总是一眼就能看透我的心事,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干爹更了解我呢?在他面前,我真的是任何心事也藏不住。

我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暂时先隐过了白飞飞的真实身份,干爹处事经验丰富,又有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我何不找机会让干爹见见白飞飞,如果干爹能看出一些端倪,那么就算没有直接证据,也可以让众人暗中提防一些。

白飞飞——我不由得再苦笑,目前我除了暗中监视她,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今日我身边一直都有人围绕,耳边的消息一时还传不进来,不知道她昨日有无别样的行动。其实如果她愿意舍弃仇恨,她完全可以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美好人生——想起原著里她对沈浪的那种得不到就宁可毁掉的爱,不知道今生她会不会依然爱上沈浪,而沈浪,不知道是否也会对她心动?

我努力的回忆着我和白飞飞同时出现在王怜花家中时,以及其后沈浪的表情语言,唔——似乎一直比较平淡,没有设么特别之处,除了那首诗——对了,那首诗:花期不赏东风面,原来意等玉人香——

他那诗做的不错啊,说的好像王怜花家里那几株牡丹,之所以迟迟的不开,倒像真的是专门等我见犹怜的白飞飞来似的,这赞美也太马匹了吧?想到沈浪执笔而立,一挥而就的神态——哼,恐怕他心中早有所想了吧!

想起在沁阳客栈中,他一个劲的跟我扯上关系,是不是就拉我下水,如今看到了别的美女,居然也学起王怜花一般风流起来了,不,估计他本来就是个风流种,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算了算了,反正我又没打算喜欢他,他看上谁关我什么事啊。

“呵呵——”干爹忽然轻笑了一声。

我顿时回过神来,正对上干爹意味深长的眼,我忙尴尬的笑了一下,低头取茶盅浅抿了一口,天哪,我都在想什么呀!他要是真的和白飞飞两情相悦,能感化白飞飞,使得白飞飞不再对任何人都抱有仇视的想法,不再狠毒的算计和利用武林中人,而反过来帮助沈浪,那不是更好吗?

“茶早凉了。”干爹笑道。

“我马上叫人去换。”我忙提高声音唤了声鹦歌,真是奇怪,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不敢看干爹的声音。

待到鹦歌退了下去,脸上已再瞧不出一丝沉重的神色,他复又斜斜的靠在座椅上,清俊的脸上满是惬意的笑容,“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叫堂里的人来接手么?”

“不。”出乎自己意料的,本该仔细考虑一下才会回答的答应就这样脱口而出。

“不?”干爹微微仰起了一下身子,认真的望了我一眼,又斜倚了下去,似乎意外我这样的草率回答,又似乎我这样的回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这次我不想再叫堂里的人来接手,或许也到了该我自己来面对的时候了。”不知怎的,这样的话一说出口,我却突然感觉轻松了许多,站起身,抬起眼眸,认真的凝望着窗外的天空。

绵绵的细雨天,天空空蒙蒙的,模糊不清,可看在我的眼里,却仿佛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每一幕,就如同电影般放映在空蒙的背景里。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再次告别引魂使者,以一个劫后重生的婴儿身份醒来时,以为我即将夭折的爹和娘,他们只不过是这个陌生世界里首先认识的人,却忘了,我的躯体却是由他们的骨肉塑造出来的。

我,不再是那个枉死的江采采,而是这个原虚却又真的武林世界的朱七七。

是的,朱七七。

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更深的理解这个名字。在前世,这个名字代表了江南首富朱家的宝贝七千金,同时也是引发了武林最杰出的三大后起之秀恩怨情仇故事的导火线,一条令的惨淡江湖中喷发出不少勃勃生气的鲶鱼,呵呵,也许用鲶鱼来比喻前世这个名字的主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在今世——今世,我怎么会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呢?

我还是朱家的宝贝女儿,还是生活在这样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和各类的江湖人物发生了种种的瓜葛,拜师、学艺、成立七世堂,然后由遇到沈浪、王怜花、熊猫儿、金无望、白飞飞、王云梦——这样一系列原著中的人物,这样的身份,其实早已注定我无法摆脱和江湖的纠缠了,不是吗?

或许,本来事情还可以如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当我带着老八翘家,毫不犹豫的选择往北走的时候,一切,都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参与了鬼窟事件,暗地里放走了快乐王的财使,再来到这里,经历了老八的失踪和花婆的去世——

我,这一世的朱七七,注定会卷入这变幻不定、充满斗争和阴险,同时也充满阳光的江湖,所以我不会再逃了,或者,逃,也已是无用。

这个认识,或许比较酸涩,也或许比较无奈。

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妥协了,不代表我就会放弃那个总有一天要游遍名山大川、幽岭密谷,做一名真正的逍遥人,潇洒的过完平淡而不缺乏趣味的一声的梦想。

只是,在此之前,我要先暂时的把我的梦先放到心底,暂时先把我的自由,我的肆意,我的豪放和我的张狂放到心底,去做一些我本该早去做,本该早该用心去做的事情。只有协同正义之士除去野心勃勃的云梦仙子和快乐王,使得武林局势真正的恢复平衡的那一天,我才能安心的在山水中享受生命的乐趣!

“你想明白了?”干爹轻轻的踱步到我身边。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意外的平静 雪人

“是,我想明白了”我绽开笑容,转头面对干爹。

“七七,你真的长大了。”干爹别有寓意的道。

不是长大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我无声地笑了笑,回头看向内屋,道:“老八就拜托给干爹了,他还太小,我不放心他再继续跟着我。”

“你想让我带他回去?”干爹扬眉道。

“恩,干爹有自己的生活,七七不希望成为你的羁绊,而且,老鹰的孩子如果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展翅长空,不是吗?”

干爹含着笑,注视了我一会,才道:“你说的对,自己的路总要自己走。我明天就带他回去,你就安心地做你要做的事,只是千万要小心!”

“——还是再呆几天吧!男的和干爹见一会面呢,七七有些舍不得你们这么快就回去。”我一如从前般挽起干爹的手,撒些小娇来,再说,我还需要干爹帮我哥小忙呢?

自从白飞飞出现后,我一直想着如何防范她,并适当地警告其他人,只是苦于自己凭借的只不过是前世的记忆,而没有确切的证据,干爹这一来,倒刚好可以榜上我这个忙。

干爹虽说想来不爱管江湖中事,除了遇到涉及到我的事,基本上都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态度,但他好歹已经在江湖上混了这许多年,若要论起识人辨性。又有几人能比得上他的洞若观火?他要是觉得某人表里不一,有可疑之处,别人总会信上几分,至少也会在心底留个心眼。

为了不使某人再重蹈前世地覆辙,再被白飞飞再三地利用和欺骗,更为了天下的局势,我需要干爹来替我提醒他。这样对于日后除恶大计的进行总是有利的多,某人也不会在咱三地上当之后,才知原来聪明绝顶的自己也被愚弄了,这就叫防患于未然!

至于熊猫儿吧,我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他,以他的性子,实在是藏不住心事,白飞飞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只要熊猫儿忍不住心中地好奇,多看上她两眼,估计她就立刻明白有人识破自己的伪装了。

所以我一定要让干爹见见白飞飞,看看干爹能瞧出些什么来。至于怎么安排嘛?估计也不要我费脑子了。果然,未等我们闲聊完,就有门人来报说,郑州双杰带着一位白姑娘前来拜访。

上官修君一进门,就关切地询问老八地情况。我一边笑着迎接答复,一边招呼众人相互见礼。修君听说前面坐着的居然是诗仙的后人,当今地不世出奇人楚狂人李九天,顿时激动地满脸通红,恭恭敬敬地见过礼后,就兴致勃勃地请教起各种领域的学问来,真真是个憨书生。

上官修远自是一排年少的大家风范,他久在基地又是七世堂弟骨干,自然之道干爹的存在,更如其他人一般视干爹为偶像,此刻见了干爹,自然也是喜不自胜。

而白飞飞则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端庄的犹如大家闺秀一般,除了偶尔回答几句我的问话外,其他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微微垂首,简直就是一只沉默的完美花瓶,只是,她心中在想写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话不多时,欧阳喜酒派人来请,说宴席已摆好,请我们过去,我只得暂时作罢。

席间自是热闹非凡,欧阳喜因这么多群豪都聚集在他家中,而更是兴奋的红光满面,屡屡起来敬酒。饭后,为了给老爸压惊,熊猫儿提出要带老爸出去逛街,怕我担心,还拉了沈浪同去。我想老爸过几日就要回去了,让他出去玩玩也好,便不加干涉,反而正好和干爹单独说说话。

花厅之中,我和干爹面对面盘膝而坐,左右无人。

我一边洗着茶具准备泡干爹最喜欢的云雾百针茶,一边开门见山地道:“干爹,你觉得这位白姑娘人怎么样?”

干爹笑道:“不错,容颜之秀,几乎和你不相上下。”

“我说的不是这个。”谁要和她比美来着,我嗔道,将白飞飞自己所说的来历简单地说了一遍,正色道,“干爹相信她么?”

干爹目光如炬地看着我,突然笑道:“七七,你师傅曾对我说过,你对任何人或事一直都有自己奇特的判断和预感,干爹也十分认同你师傅的观点,如果你觉得这位白姑娘身上有秘密,何不就相信自己的感觉呢?”

“干爹,我现在问的是你的感觉,好不好?你不要避而不答嘛!”

晕,我哪里有什么奇特的预感嘛?不过是仗着有一些原著的记忆,做一些比较接近事实的推测罢了,而且,现在事情的发展已脱离了轨道,今后会怎么样,我会碰到什么事?这个武林的人和事会如何变化,我早就不敢妄语了。

干爹轻笑了一下,道:“这位白姑娘,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嘿嘿,干爹果然厉害,好像是有些看出来了,我继续笑问:“怎么不是池中之物呢,干爹指的是他地容貌吗?”

干爹淡淡地道:“自然不仅仅如此,美丽的容貌固然是一项利器,但本身的智慧和内涵也很重要,此女子虽然看似柔弱,但身上却有一种异于常人的韧性!“

我眼睛一转,又道:”那干爹以为,这位白姑娘是否可能身怀绝技呢?“

”七七,你发现了什么?“干爹轩眉微扬。

我道:”干爹你不是说我对人和事都有一种自己的判断和预感吗?七七觉得,这位白姑娘。绝不是普通人呢。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如果她真地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们总该多了解一些才是,而且,今天也看到了修君对她的情意,我是担心修君将来会为情所伤!“

干爹收起吸血之色,思索了一下。”你若这么说,干爹倒还真的需要再观察观察这位白姑娘了。“

”呵呵,所以我才留她下来住在欧阳府啊!“

”你呀,真是人小鬼大!“

”干爹,我已经十五了!“我抗议道。突然觉得自己的腔调和老八有些相似,不由地噗哧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