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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次日清晨,马车在行进,白飞飞忽然轻笑了起来,似乎开心无比。

早已将昨日惊喜和一番思量都深深埋藏的我,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却见她也正向我瞧来,素手挑起窗帘上的一缕流苏,悠然的道:“你知道么?王怜花要来了,就在今日。”

我将眼光移回书上,淡淡的道:“他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今你已和网页订了婚,而且再过几日便要和我一同嫁给王爷了,到那时我们可都成了他的继母了,他好歹也要叫你一生母亲呢!”白飞飞拖着腮,眼波微微一流转,笑意盈盈的道,“唉,世事可真是难料啊!想当初自己那般殷殷切切追求的女子,到头来没被情敌抢走,却嫁给了自己的父亲,真不知到了婚礼那日,这两声母亲王怜花能否叫的出口?想必他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呵呵呵…我一想起这个呀,就觉得好有趣,期待的很哪!”

她是真不在意自己就要委身给亲生父亲,还是在演戏?“他若唤了,你能应得出声么?”

“为何不能?”白飞飞嘻嘻笑着,面容上瞧不出一丝的不好意思。

我凝视了她几秒,站了起来,提笔写着:“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故意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刺激我,让我更痛苦罢了。可她怎么知道事情早已在暗中出现了转机,真正可怜的是她才对。

快乐王固然给了她痛苦的一声,可说到底,王怜花与她也不过是一般命运罢了,她这样又何苦来哉?

瞄了一眼未干的墨迹,白飞飞先是面色微变,而后忽然掩嘴一笑,俯过身来,在我耳旁低语道:“你不用那这样的话来唬我,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血液里都留着魔鬼的黑血么?他若真有本事,真舍不下你,就把你从他父亲那里抢回去,不过…我很怀疑他做不做得到,呵呵…”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劝说她,这个难度实在不小。

我望了怜儿和伊人一眼,示意她们都出去,提笔沾了墨在诗句上继续涂抹,直到新的墨迹完全掩盖了那首诗,这才侧头望她,微微的叹息,低声道:“你母亲若还在世,只怕也不希望看到你精心设计的那一幕吧!”

“你…”看到我让怜儿伊人出去,白飞飞的目光便有些闪烁,听到我提她母亲,面色顿时大变。

“我并没有丝毫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母亲并没有像你想象中那般恨你,”我真诚的看着她,“虽然你的身体里留着快乐王的骨血,代表了她的耻辱和仇恨,可你终究还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剩下来的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她可以恨你,可以去逼你去杀了亲生父亲,但我不信她愿意自己的亲生女儿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复仇工具,难道,她自己被人糟蹋了还不够,还要女儿来继续这个悲剧么?”

白飞飞绝丽的面庞上入罩寒冰,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朱七七,你信不信,你若敢再多说一个字,我会马上杀了你,而且保证你死的了无痕迹!”

“我信。”我爽快的回答,但却丝毫也不理会她的威胁,继续道:“报复的方法有千万种,要杀他要使他痛苦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你又何苦非要玉石俱焚呢?飞飞,你莫忘了,你才十几岁…”

“你少给我假惺惺的在此作态,这十几年对我而言,已经是活得足够久了。”白飞飞失控的咬牙,狠狠的打断我的话,美目里杀气隐隐升腾。

她的眼睛离我是如此的近,近的可以让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瞳孔中,那急速跳动的火焰和仇恨,灼热浓郁的如同火山,恨不得一喷发就把全世界都一齐淹没。

可我,却只感到深深的怜悯和悲哀,世人往往追求长生不老,而一个如此美丽动人、楚楚可怜的花季少女,居然说已经活够了!死亡令她生,仇恨令她活…真的只能这样么?

“我知道,死亡对你而言,也许比生还要快乐,因为你活得太痛苦,所以你反而更渴望死亡来临的那一天。”我平静的注视着她的目光,笃定,明亮,“可你知道么,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品尝过人生的美好一面,所以才觉得有这样的想法,才会觉得生无可恋。飞飞,我从来都不想阻止你弑父报仇,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快乐王他一生为恶不绝,确实是个该杀的人。”

“你既不想阻止我报仇,那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是在真的只是单纯的为我着想。”白飞飞冷笑道,明显的不信任我。

我心中苦笑,口中却微笑着:“今日的话题不是你先引起的么?我只是表达了一下我的看法而已。”

“你…”白飞飞有些气恼,但突然又轻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目的了。”

她施施然的退了开去,若无其事的拂了拂衣服,斜着眼冲我娇媚的笑了笑,道:“我早知道你也不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你假装同情的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愿意嫁给他,想威胁我帮你逃走么?”

我怔然,没想到我好心好意想阻止这个乱伦悲剧,她却丝毫不领情,反以为我只是纯粹的围了自己而已。

白飞飞见我此不由的咯咯一笑:“怎么?被我猜中了?”

“威胁?”我有些无奈的道:“你若是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菜来威胁么?”

白飞飞一怔,下意识的往车外看了看,车外是一片黄茫茫的沙漠,以及全副武装的队伍,而中原武林的人自从接到我的信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在后面伺机攻击了。就算她放了我,我一个自小在江南长大的女孩子,也无法在沙漠中生存下去,更莫论这是快乐王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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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赴宴

明白我确实是无法独自一人从这险恶的沙漠中逃生之后,白飞飞的申请微微平复了一些。

她收回视线,低眉沉思了一会,再抬眼时,眉目间似已有了新的打算,眼波和面容又重新变得温柔妩媚起来,如同朦胧的面纱般将方才的情绪都掩盖了起来。

“既然你并没有威胁的意思,那我就当方才那些话你没说过,我也没听过。”白飞飞若无其事般的起身,准备离开。

“世上有句老话,千金买不到后悔药,”我站了起来,望着她的背影,还想再做一次努力,“别让事情到了覆水难收的那一步!别让仇恨毁了你笨可以重新拥有的希望。”

白飞飞已走到第一重垂帘面前,听到我这一句话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顿,然后,掀帘而去。

随着太阳的更加沉没,沙漠上空哪篇迷人的如同火烧般的黄昏颜色,很快就被渐浓的夜色所替代,四周的温度开始下降,白日里曾经带着滚滚热浪的狂风,又开始带着寒意进行新一轮的传播,这就是千百年来,沙漠地区所特有的变化。

“停步…扎营…”

洪亮的传令声夹杂在呼啸的风声中,一重重的在长长队伍中传送着,没过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我照例好整以暇的继续呆在车中,等营地扎好后,才披上宽大的斗篷盯着狂风下了车。远处的沙漠如地狱般乌黑幽深,近处的营地却已挂满了明亮的防风灯笼,帐篷和帐篷之间的空地也已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充满了人类的生气。

一进帐,一股初生起来的温暖便扑了过来,我以外的看见屏风之后居然有热气在蒸腾,沙漠中取水困难,向来都是到了绿洲方才可以尽情的洗浴,平时都只是净水擦拭而已,今日却为何如此奢侈?

“王爷吩咐,请小姐沐浴更衣之后前去中帐赴宴。”怜儿一如往常般恭谨的道,可语气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看来王怜花已经到了,我伸手探了探水温,随意的拨着漂浮在上面的花瓣,只是按行程看来,再过三四日就可以到楼兰了,快乐王又何必在此设宴呢?难道只是单纯的为王怜花的大捷庆功么?

沐浴完毕后,换衣时才意外的发现,这一次为我准备的并不是我平时所穿的衣服,而竟是一套充满少数民族风情的玫瑰色衣裙,上面还以金丝线绣满了朵朵娇艳的玫瑰,或含苞,或怒放,或依着碧绿的嫩叶,在灯火下灼灼生辉。

这衣服虽美,可未免太过眼里了!我下意识的想吩咐她们换别的衣服,可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也罢,不过是件衣服而已,没必要这么计较。何况我若要配合王怜花,让快乐王放松警惕,最好还是表现的认命一点。见我顺从的坐下。知我必然不喜欢如此华丽服饰的伊人和怜儿不由得松了口气,立刻快手快脚的将我的长发全编成数十条精致小辫,并适当的缀了些细碎的宝石或珍珠,一切都装扮好之后,才小心的为我戴上同样绣着金丝、并插了根白色羽毛的精致朵帕。

“小姐喘上这套衣服,简直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丽呢!”怜儿和伊人顷羡的打量着我。

“走吧。”我淡笑着站了起来,心底有些微微的恍惚,如果今日这套全心的模样不是为了快乐王,而是为了沈浪打扮的,我想,我应该也会喜欢她把!只可惜,如今我竟连自己穿什么都不能做主。

穿过守卫们惊艳的目光和火红的篝火堆,我一步步的走向快乐王的大帐。还未走近,就已嗅到了那似浓又淡、仿佛透过你的任何一个毛孔钻入你体内的奇异香气,听的里面飘出不绝的弦乐之声。以及豪迈的吆喝声…我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眼睛顿时就亮了。心也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

熊猫儿来了,那沈浪是不是也来了?

我不知觉的停住了脚,怔怔的望着大帐的入口,心底一忽儿酸涩一忽儿甜蜜,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也在里面,而且一定正含着微笑,偶尔眨动着那双哪怕经历再多的磨难,都不会失去明亮光芒的眼睛,并且不疾不徐的端着酒杯浅浅的酌着…悠然的无人能看穿他真正的心事。

我就要见到他了么?在间隔这么多天的分离之后,我们终于要见面了么?

他还好么?会不会瘦了?是不是黑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有想我?他猜到我要来赴宴么?等一会看见我时,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凝望着我?会说什么样的话?呵呵,我真是傻,在快乐王的眼皮底下,他还能怎么看我,还能说什么话呢?一股又酸又软又痛的滋味,随着紊乱的臆测,从如雷般鼓动的心脏处急速的涌上鼻尖,催红了我的眼眶。

沈浪,沈浪…无法见你时,你的温柔,你的拥抱,你的凝视,总在深沉的魂梦里暗自萦绕。如今你就在门后,咫尺可见,我却有如此多的顾忌,不能顺从自己的心向你飞奔而去,反要将所有的情感都深深的克制住,以保你的平安…

我忍不住酸楚的合了合眼,可门口的守卫却连这一会都犹豫时间都给我,我才停住了脚步,他们就已恭谨的掀起了帘幕,并线一步遣人进去报告。

我只有往进!

习惯性的深吸了口气,尽量的振了振精神后,我一步步的走向亮如白昼的大帐。在即将迈进大帐的那一霎,我那越到最后关头就越冷静的特质再一次发挥了出来。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任由自己的情绪如此低落?我应该坚决的相信这样的情况不会一直下去,甚至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才是。

不管是沈浪他们的软禁,还是我的委曲求全,都不过是暂时的而已,只因,这沙漠戈壁上空的风云早已悄悄的变化了,我应该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

“哈哈哈,我们美丽的七七公主终于来了。”见我镇定的走进大帐,快乐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碧绿的光芒毫不掩饰的投射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王爷。”我稳稳的上前,目不斜视的垂下眼欠了欠身,仿佛浑然不觉满帐的视线都已集中到我身上来,也像是丝毫未瞧见我左侧坐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以及右侧那个华服的美少年。

快乐王得意的笑道:“无须多礼,无须多礼。来,七七,这边坐!”

我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快乐王所示意的位置,那位置和他只有一人之隔,他想让我坐在他旁边?

“姐姐,来。”早已坐在快乐王身边的白飞飞见我微微犹豫,立刻笑盈盈的走了下来,亲昵的拉起我的手坐到快乐王的旁边,她今天还是一身雪白,不过衣服款式和发行业都有所改变。也充满了民族风情,相比起我的一身艳丽,她倒更显得纯洁无暇、如冰似雪。

罢了,不过是个位置而已,我掩住心中的不悦,温顺的在快乐王的旁边坐了下来,并没有记者抬起头来,而是中规中矩的将视线放在眼前丰盛的菜肴之上,仿佛有些惊讶快乐王居然能在沙漠中还筹备了这么多新鲜的美味佳肴。心中却快速的思索,白飞飞本币我年长,此刻却当着众人的面唤我姐姐,显然故意要提醒我是快乐王第一夫人的身份了,她想刺激谁?沈浪么?还是王怜花?

是了,一定是王怜花了。

众所周知,王怜花过去曾竭力的追求过我,而今作为父亲的,却在儿子外派的时候抢了他心仪的女人,心里难免会多少有点疙瘩,想试探儿子的反应自然石在情理之中。如果今晚王怜花能识趣,表现的能让他满意,自然一切都好说,说不定还会更加器重他,如若不然,只要王怜花的神情行为稍有不对。只怕之前王怜花苦心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流水。以快乐王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留一个不够忠诚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的,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只可惜,他若想要在这个精的像千年狐狸的儿子身上看出一些什么端倪来,只怕注定要失望了!

“七七,今日在场的都是旧识,你不必如此拘谨。”快乐王侧过头来,温和的道。

我嘴角一勾,带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柔顺的抬眼环顾了一遍帐下。不管是遇到目光急切、关心之意明显之极的熊猫儿,还是目光沉静、依如井水深邃无波的沈浪,还是笑容满面、一派自然的欣赏着我的王怜花,一律都以微笑相对,扫了一眼即刻转过,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好似下面坐的不是我赤诚肝胆的朋友,不是我曾生死与共的情人,而是普通的宾客而已。

“今日设宴,一是庆祝我儿怜花屡屡大捷,为本王顺利的清扫了塞外的残余势力,使得本王以后再无后顾之后;二来也是因为长途跋涉,路途未免有些寂寞乏闷,正好藉此机会让大伙聚聚,开心开心。”快乐王捋了捋长须,满面红光的举起杯来,“来来来,这一杯先为怜花接风洗尘,祝贺他不负本王重望,凯旋归来。”

“多谢王爷!怜花愧领了。”王怜花举杯笑起,面上的得意和谦逊之意之神情调节的恰到好处,既合理的展示了他自信的一面,又不然感到他居功自傲。

“怜花兄向有大将之才,此番胜利也是在理之中,在下也敬怜花兄一杯。”左侧传来一道温和的笑声。

这个声音一起,我放在案下的手顿时轻轻一紧,心也跳跃了两拍。

“同敬同敬!”只听熊猫儿敷衍的乱叫一通,随即就是一声响亮的咕噜,人人都未动,他的酒已然下肚,“好酒啊好酒!我说王爷,你既然有这么好的美酒,怎不早点拿出来?”

猫儿还是那般的无忌,丝毫不在乎自己如今的身份,我微微一笑,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既是美酒,当辅以适时的气氛喝起来才更有味道,等过几日本王大婚,少不得还有更好的美酒,只要你们愿意,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又何必如此着急?”

快乐王哈哈大笑道,也一饮而尽,一双目光却暗藏锐利的将案下众人的申请都收在眼里,尤其是王怜花。好一个快乐王,竟立刻揪住熊猫儿随意的一句话,非但暗示熊猫儿和沈浪,只要他们归顺,立刻什么都应有尽有,并且还巧妙的提到最具刺激性的“大婚”两字。

哪知那边的王怜花却笑的更欢了,神色自如的举杯饮尽后,立刻让旁边少女倒满,笑道:“自古天下第一美人当得天下第一英雄配之,昔日娥皇女英共奉舜帝,被传为千古佳话,而今王爷同得朱姑娘和白宫主这两位绝世美女相伴,犹如双珠连璧,灼然生辉,来日也必成为流传青史之美谈。属下斗胆,在此先恭贺大喜,愿王爷和两位王妃琴瑟和谐、白首到老!”

“哈哈哈,怜花孩儿不愧是我柴玉关的亲生儿子!”快乐王满意的捋须长笑,眼中光芒顿敛。

“谢王爷夸奖。”王怜花同样笑着作揖道,看起来十分开心,“属下在剿匪过程中,无意中得获一座宝贝,本想等到婚礼之上再做合理,今日既见王爷如此开心,倒有点忍不住想提前拿出来献献宝了。”

“哦,什么宝贝?”快乐王微扬了下眉,道:“那就让本王先睹为快吧!”

“请王爷稍带!”王怜花微微一笑,撅口轻哨了一声。

片刻之后,四个身披轻纱的少女一起合托了个纯银色的大托盘,轻飘飘的走了进来,只见托盘纸上,一块红绸布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一座近两尺的事物,少女们走到中帐处,一面单手稳托着托盘,一面齐声盈盈下摆,娇滴滴的行礼道:“拜见王爷千岁!”

王怜花笑着离席,优雅的走到她们四人前,亲手去掀那红绸布,我也不禁注目以待,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竟能让王怜花也称之为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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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认父

随着王怜花的流畅动作和红绸布的飞落,大帐之中原本明如白昼的光线,突然在瞬间起了极其绚丽的变化,千千万万道既柔和又耀眼的,以紫色为主的光芒带着一种梦幻似的光晕,如不绝的细密的波纹一般,无止尽的往四周荡漾着,映得帐内每一件物品、每一张面庞,似乎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这绚烂而又诱人的光晕,如流光似溢彩,又好像天上的朝霞散落到人间,说不出美丽和高贵。

一时间,帐内不由得发出了数声轻呼声,发粗话如此炫美光芒的,竟然是一座隐隐如菩萨盘坐的天然紫水晶。只见其上每一颗晶体都澄澈剔透,颜色极其纯正,重重叠叠间,光芒互相折射,令人眼花缭乱。再看雕刻成莲花的底座,竟是由一片通体润白的和田玉制成,其中价值,就算是一个瞎眼人也看的出来!

看见这座当世再无第二的紫水晶,快乐王的眼睛立时更亮了,带这三个戒指的手下意识的抬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捋着长须。

紫色一向是快乐王喜欢的颜色,而且快乐王以前出呢个有“万家生佛”的称誉,王怜花这份蕴含双层意义的重礼,显然是真正的送到见惯天下珍宝的快乐王的心坎丧了,再加上前面一直表现的恭谨态度,王怜花这两番“马匹”可算是真正的拍到位了。

“嗯,果然不错。怜花我儿你这份心意,父王领了!”快乐王眉眼喜动的欣赏着紫水晶,竟连自称也改了,足见他心情之愉悦。他摆了摆手,示意王怜花回座,并让骑士们接过紫水晶放置一边,才笑呵呵的道,“你自回到本王身边,一直都尽心尽力,不仅连为本王寻出两处宝藏,又为本王扫清塞外障碍,而且同时还不忘孝敬本王,种种资历。足以叫本王一声父亲了!”

王怜花大喜过望,可似乎又还有点犹豫:“王爷觉得属下有这个资格了么?”说完,他又像是忍不住望了对面的沈浪一眼,仿佛还在介怀和沈浪那场赌局。

快乐王眼神微微一瞟,便自沈浪身上移了回去,笑道:“无人生来便是第一,你既有心,父王来日少不了会多多指点你。”

王怜花一听,再无疑虑,重又出息,连磕三个响头。恭敬的呼了一声父亲,再抬头时,眼中已隐隐有水光闪动,身形更似有微颤。

快乐王哈哈大笑,亲自离座扶起王怜花,看着眼前这个时隔八年才重新相认的儿子,面上似乎也带了几分唏嘘之色,笑叹道:“你我父子二人,今日才算真正团聚啊!”

王怜花声音微微哽咽的又唤了一声“父亲”,低下头去,语中似包含了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感。

“王爷,”白飞飞微笑着端起两盏酒杯,盈盈的走到快乐王和王怜花的身边,娇笑道:“恭喜王爷终于父子相认,从今后,父为枭雄,儿是大将,天下何愁不得?妾身敬王爷和王公子一杯。”

四下急风骑士听到此言,急忙随声举杯附和,言道塞外既然已定,挥师东进、逐鹿中原便指日可待,用不了多久,快乐王就能完成毕生霸业之梦想。一时间,恭贺之声,萦绕不绝,快乐王不住的绿须点头,笑眯眯的听着,大为受用。

我却趁快乐王他们分神之际,飞快的瞄了一眼沈浪,却见他俊脸含笑正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察觉到我的目光,立时极快的转了过来,望入我的眼中。

我的心头顿时如被重锤,又是疼痛又是甜蜜,想移开目光却又仿佛被他眼神中那片深情中粘住一般,半寸都挪不动。心中恨不得就这样永远的对望下去,什么快乐王,什么危险全都可以不顾不管,不去在乎…只要我们的心能入这眼神般浓稠交缠。

可沈浪终究比我要来的理智,他只柔和的望了我一眼,以几不可察觉的动作点了点头,然后便立刻先我一步坚定的移了开去,改而望向快乐王处,仿佛根本就未和我有过这一眼的交错。

我收回眼光,凝注在眼前的酒杯之上,明知沈浪这样回避是为了我好,可还是有一股难言的心酸涌了上来,口中一片苦涩,不由自主的身手出去握住酒杯。

“哈哈哈…七七也要相敬本王么?”快乐王忽然大笑着回头向我望来。

糟糕,差点就忘记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还好没抬头,我微微一震,忙调整面色,顺势举起酒杯,再抬眼时,脸上已带了淡淡的笑容,镇定的道:“王爷父子相认这样的大喜事,我自当恭贺!”

快乐王大喜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举杯同庆,大家同庆!哈哈哈!”

一饮即罢,大家各回其位。

快乐王被大家这一番恭维,明显的又勾起了他的帝王之梦,谈笑间便接着酒兴踌躇满志的许诺众位手下,只要对他忠心耿耿无二,助他完成千秋霸业,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少等等等等,以他决定的口才,大大的煽动了一番人心。白飞飞、王怜花和热血沸腾的急风骑士趁机又是大肆的拍马屁,是不是就举杯相邀。

快乐王始终保持这愉悦之极的笑容,几乎是来者不拒,那美酒就如流水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入喉,锐目斜睨间,仿佛天下已在他掌中。

看来他这爱听好话的毛病还真是不轻啊!

当下,帐中一番觥筹交错,弦乐飘然,歌舞升平,宾客尽欢,沈浪的声音始终不卑不亢,原本以为会忍不住挑出来讽刺快乐王几句的熊猫儿。也仿佛忘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一如从前的和王怜花开着玩笑,趁机多喝酒,但却一直没有主动和我打招呼,相比沈浪早提前关注过。

而我,自那一眼后,就则始终端庄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紧紧的克制着自己,带着完美的微笑,以一种冷酷的清醒之姿理智的注视着这场华丽的虚伪的宴席,更多的是专心的享受美食,倾听着那熟悉的令人温暖的言语,但尽可能的不开口。目光也绝不随意的往沈浪和熊猫儿那边多瞟了一眼。

不是酸楚不深,不是相思不浓,更不是我已默然无渴望,而是,我知道并坚信这一切的隐忍都只是暂时的,这条路走到最后,我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来弥补今晚的遗憾。而这些,我知道,他一定都能明白!

所以,为了最后的胜利,我愿意刃,也一定能忍得起。

宴会足足进行了一个半时辰,等回帐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盘坐的双腿都有点僵硬了,稍作了一会便换衣休息。

回想起王怜花的表现,不由的微微一笑。

今日之宴,看似主导全局的是快乐王,但事实上,一切都在王怜花的预料之中。见到我时波澜不惊的表情,得体从容的应对。出人意料的献宝,还有认父时逼真的真情流露,以及快乐王公布野心后,所表现出来的有节有度的野心。这一切显然都令快乐王十分满意。看起来更是已完全将对王怜花的猜疑全部打散了。虽然期间并不相信王怜花的白飞飞,不死心的砸度极其巧妙的利用我试探王怜花。可王怜花却聪明的反将快乐王作为挡箭牌,令的白飞飞若是还要试探,就直接触到了快乐王的自负逆鳞,只得作罢。

今夜这场戏,我们都是旁观者,王怜花才是真正的主角啊。

这一夜,白飞飞并未回来和我同帐,王怜花那边也始终没有消息过来,出奇的平静。第二日一早,队伍照例出发,等到早餐时,我终于又得到了王怜花的消息。解释道因昨夜白飞飞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他,故未能来见我,同时还告诉我,宴会结束后,快乐王派人送熊猫儿回帐,却将沈浪单独留了下来,两人谈了近半个时辰,至于所谈内容无法探知,只能等联系上沈浪再问。

快乐王单独找沈浪谈话?嗯,一定是他试图再次说服沈浪归顺他之事,相信这样的事情沈浪一定能自己处理好。

中午前,我暗中又将消息传了回去,表示希望王怜花能帮沈浪他们接触迷药。怜儿刚刚回来,宿醉初醒的快乐王居然随后就到了,几乎将我硬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好在他似乎什么都未察觉,一如平常般坐了下来:“本王昨夜喝多了,七七可否为本王泡一壶解酒的花茶?”

“王爷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当机立断的答应,并趁着起身取花茶的时候不经意的遮住有些心神不宁的怜儿,“白宫主也有两日未到这里来了,怜儿,你就去跑一趟,请宫主过来一起喝茶。”

怜儿还算镇定的应了一声。

快乐王也不阻挡,斜靠这清亮的紫竹,神态看似懒散,目光却尽在我身上徘徊。

我忍住皱眉头的冲动,取过精致的茶具,烧水,烫杯。

“七七…”快乐王突然猝不及防的抓住我的手,目光炯炯发亮的看着我,“昨日你主动敬本王,本王实在很开心哪!过几日你就要与本王大婚了,你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我身子顿时僵硬住,用了挣了两挣没有挣脱,索性故意欧典生气的冷笑道:“王爷言重了!我要成亲,父母亲人却都不在身边,我还能提什么要求?”

快乐王见我如此神情言语,不怒反喜,一边继续握着我的手不放,一边得意的谄笑道:“本王知道,让你这位美丽聪慧的江南第一美女就如此嫁给本王,确实委屈了点。不过你翻新,除了不能把你的亲人请来之外,本王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以后我们到了江南,拜见了你双亲,还要再补上一个隆重的婚礼,专请你家亲戚好友,如何?”

“是啊!顺便再带上白宫主如何。”我拉下脸更加冰冷的道,心底全是厌恶,等会他走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洗手。

“飞飞?”快乐王怔了一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莫非七七你也学会了吃醋不成?”

“嘻嘻,妾身难有值得姐姐吃醋的地方呀!”我还未回答,帘子一掀,白飞飞已飘然的走了进来,掩着口轻笑道,一进来目光就落到我手上,“姐姐倒说说看,难道王爷对姐姐还不够好么?”

快乐王谄媚一笑,我趁机迅速的抽回了手,给他倒上茶,道:“宫主日日都可与王爷一起行进在外,看尽天高地阔,我却整日只能呆在这笼子里,前前后后都是人影,连身在何地也不清楚,岂不叫人羡慕?”

我为了你吃醋?哼,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姐姐误会了!”不等快乐王解释,白飞飞已笑道,“王爷可不是不让姐姐出去,而是舍不得姐姐出去,这一路上姐姐相比也看到了,这关外的风沙狂起来可是连人马都能吹走,可不是闹着玩的。否则平日的饮食业不需要装在铁盒里送不是?飞飞自幼就在穷山恶水中野大的,早已习惯这样的环境了,可姐姐从小生长在柔风雨细的江南水乡,怎能让这些粗粝的风沙磨坏了冰肌玉肤的娇贵身子,还是等风沙平了再出去吧?”

快乐王动作优雅的喝着花茶,微笑着接口道:“不错,七七啊,再过两日我们就到家了,到时候本王一定好好的陪你欣赏欣赏这无限的大漠风光,你就暂且忍耐,再讲究两日如何?”

我淡淡的道:“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反正这近一个月的时光都已经走过来了。”

晚饭时分,王怜花的消息回来了,道白飞飞非常小心谨慎每日都会按时亲自检查沈浪他们的脉象,如果提前解毒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而扰乱整个计划,因此只能等候最佳时机再解迷药。但是他们究竟都在计划着什么,却没有说,只是让我放心,说一定会在婚礼前把我救出去,让我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如今王怜花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沈浪他们的迷药一日不解,我心中总一日不能放下,所为人算不如天算,任何事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就我目前的情况而言,就是再着急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等而已。不过,中午时,快乐王曾脱口说这两日便能到目的地——也就是那个神秘的楼兰古城。

看来,我们不需要再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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