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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快速地看了一眼于蝶手中的事物,忽然眉头立松,微笑着罢手退开。与此同时,干爹也身影飘然地退开三步,而快乐王的手指,已如离弦之箭般点在明珠之上。但他这一点,却仿佛点的不是夜明珠,而是自己穴道一般,整个人顿时凝如化石。

“金无望,王爷待你一向不薄。你竟背叛王爷!”方心骑又急又怒地跟入。

“我背叛?哈哈哈…”金无望的大笑声阴沉得如同冷笑,僵硬如土的面容底下,愤怒和仇恨喷之欲出,“自从七年前他救我一命并传我绝技,我金无望自认一向忠心耿耿,从未有生背叛之心。为了这份恩情,我宁愿将毕生都奉献与他,以余生相报。这么多年来,我一次又一次地出生入死,尽心尽力地为他收敛财富,供他挥霍,供他扩展宏图,可他柴玉关却是如何对我金无望的?”

金无望一步步走过来,目光死死地凝注着快乐王阴沉的脸,语声中冰冷,“他疑我,我不改初衷,他要杀我,我自愿还命,可他不改几句谗言,连我的解释都不听,更不改牵连到无辜人的身上,作出此等丑陋行径,他还配自认为英雄么?”

金无望没有刻意地提高声音,可在场地任何人,却都听出他那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无比的愤怒。

我悄悄地望了一眼他身后的于蝶。却见于蝶依然面无表情的木然而立。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王爷纵有百般不是,可当初不依旧饶了你性命,你怎可勾结外人反过来害王爷?”方心骑尤自怒气难平。

“我宁可他当时就杀了我!”金无望忽然被触动痛处一般厉声喝道,忍不住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脸道:“当年我为了专心练武,宁可毁了自己的容貌,让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登上武学的臻化之境,可他明知武功比金某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却故意废了我的武功,还当着我的面嘲笑我是个废人!嘲笑我是个连狗都不如的废人!”

“这…”方心骑自知理亏,却还想咬牙为快乐王辩护。

“可是如今我这废人却回来了,柴玉关,你没想到最后破坏你计划的,居然偏偏是我这个废人吧!”金无望直视着快乐王,头也不回地反手掀开于蝶手上 的物事,冷笑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快乐王缓缓地转头,缓缓地扫过于蝶手中的炸药,眼神陡然暴射,而后突然面如枯槁地跌坐在宝座之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紧握住椅角的手背上,突出的青筋急抖。

啪啪啪…

大殿之上忽然响起了清脆的击掌声,确实王云梦在一旁拼命地幸灾乐祸,连口中沁出更多的鲜血也不自知,“多么精彩的一幕啊~柴玉关啊柴玉关,这众叛亲离的滋味很不错吧!”

快乐王宛若丝毫未听到她讽刺一般,目光茫然地逐一扫过身遭的人群:当年的结发之妻、面带担忧的方心骑、微笑中含着怜悯的沈浪、倔强而冷漠地王怜花,以及迟一步才进来的李长青,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了心中正自感慨万千的我脸上,碧绿色的光芒不住地闪动着,仿佛饱含了极其复杂的感情。

这应该就是枭雄末日时的神态了吧?

我叹息着正视着他,心中澄澈的如同水晶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其实凭快乐王的才能,如果当初肯走正道,其实如今他的声望绝对不会比别人低的,只可惜他这一生都不曾走过什么正路。

快乐王凝视了我两秒,竟突然异乎柔和地微笑了一下。

我不由一怔,快乐王已猛然挺直了背脊,站了起来,锐利陡然变得极其锐利,似两柄出鞘的宝剑,锋芒尽显,周身又复充满无尽的霸气,竟比我第一次在快活林中见到他的样子还要威严三分,再加上宝座的衬托,还真有份如君临天下的霸道气势。

“来吧!有谁想找本王报仇的,尽管上来,本王若害怕地眨眨眼,就不姓柴。”快乐王动作从容的整了整衣冠,又状若无人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放声狂笑道。此刻在他眼前几乎已汇聚了天下最强的对手,他却仿佛全当作了一些不足为惧的无名小辈。

这样的鄙视虽然令人心中很不快,却也同时不禁让人升起一丝敬佩,让人觉得,这,才不愧是一代枭雄快乐王!

“我早已经说过,你的对手只能是我。”娇笑中却又透着冷到骨子里的冰冻的声音从王云梦的方向传来。只是一会儿没注意王云梦,再看时,她洁白如玉的面庞上已重新恢复洁净,再不见一丝血丝,散乱的云鬓也已被她巧手挽起,焕然如新。

“我们?”快乐王奇异地笑了,威严的目光几乎只用边角般随意地扫了眼王云梦。

“柴玉关!”瞧见快乐王如此赤裸裸的蔑视,王云梦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一片妖媚桃花顿凝如腊月寒霜。他提起手掌一步步地走向快乐王,目光冷彻刺骨,“这一次,我们不死不休!”

“好,不死不休就不死不休!”快乐王突然双掌急挥,掌风隐隐,如带万钧之力一般,但他却不是攻向王云梦,也不是攻向任何人,而是竟然一左一右地击中了两根粗大的石柱。

“轰轰…”殿顶顿时一阵轰然,石柱也陡然地抖动起来,无数地尘土似密雨般洒落,一些并排故在殿顶的灯笼也纷纷掉落了下来,有的落在翻到的桌椅之中,有些却滚到了帷幕之下,火舌从灯笼中卷出,碰到了干燥的帷幔,立刻燃烧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死我同行

“走!”我才下意识地伸手遮挡灰尘,沈浪和熊猫儿已一人一边架住我和王怜花,往殿门急退。

“我不走!”王怜花一时意料不及,第一个反应就是强烈的挣扎,但是沈浪却早已料到似的,脚步未停,手指早已点了过去,王怜花的身子顿时僵住。

由于动作突然,沈浪和熊猫儿俩人并未反转我和王怜花,因此我们的身子虽往后退,但脸却依然面对着殿内,仍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殿内的情况。

沈浪的动作和殿顶越发明显的危机顿时惊醒了所有的人,几乎在我们开始后退的同时,干爹已一把抓住金无望和于蝶,远远地投掷了出去,同时又回手带上了还在犹豫的李长青,一气呵成地退开了数丈。

由于大殿之内因为要办婚礼而处处张灯结彩,几乎处处都有易燃之物,因此火势蔓延的极快,瞬间就烧起了两片大帷幕,燃起了熊熊的火光。而快乐王却丝毫都没有停手之意,瞧见大火,反而越发狂笑再度连拍向第三根第四根石柱,疯狂摧毁着眼前的一切。

我骇然地看着狂乱的快乐王,他疯了么?

还有,那王云梦莫非也神智不正常?快乐王明显是在自毁,他竟然除了偶尔闪身躲开掉下来的灯笼和石头,始终都几乎动也不动地站着原地,而且还笑盈盈地看着快乐王,火光中,尘幕里,他的笑开心而愉悦。甚至还带着残酷的满足,仿佛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

“放下我!他妈地,老子说放下我!”王云梦极不寻常的笑容。强烈地震撼了王怜花,他身子虽然被沈浪点住而动弹不得,但一双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那一动一静的两条人影,失控地大喊大叫,第一次口出粗话。再也不顾任何翩翩佳公子的风度。

沈浪自然不会放手,我顺着王怜花的目光望去,却见火光之中,王云梦忽然侧头向我们望来,目光异常温柔地凝视着狂乱的王怜花,诱人的朱唇轻轻地弯起,露出一个我在她脸上见过地最美最自然的微笑。微笑中,她的唇动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

我学着她的口型重复了一边。却发现自己口中吐出的是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王云梦在对王怜花说对不起?

我突然怔住了!

“咚…轰…”震动的殿堂中,终于有一根石柱率先倒了下来,正好砸在另一边的石柱上。

眼前的一切,仿佛忽然成了慢镜头,我的焦距被那一片流动地鲜红所吸引了过去,就在石柱倒下来的那一刻,那片鲜红终于飞身跃起,扑向另一道紫色的身影,带着义无反顾般的决心。翩然的,仿佛是一只火红的蝴蝶…

“不…”王怜花陡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声。那嘶吼声响震在我们耳际,也回荡在千年古城中,绝望的、绵长得仿佛要把肺里最后一丝空气都要挤出来,把这一生的不甘和恩怨都付诸于这声嘶吼之中…

嘶声中,我们已退到了殿门口。殿内柱子坍塌地更多更急,火光也越燃越猛,飞扬的尘土混合着火光,完全遮住我们的视野,让我再也瞧不见殿首处的一丝痕迹,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时辰前还金碧辉煌的大殿,顷刻间就成了尘土和火舌侵占的残墟,烟尘一直蔓延到外面。外面早已有人大声呼喝着要所有人立刻屏吸撤退。

“快乐王已经绝无活路了,这里马上就要崩塌,大家速速离开吧!”沈浪一出殿就立刻大声喝道。

“沈少侠说的没错,快撤!”李长青也急忙附和道。

群雄顿时轰然地往来处奔去,我们七世堂的人立即过来护住了我。

“照顾好七七,我马上回来。”沈浪一退到安全地带,脚尖轻点,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大殿掠了回去。

见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回头,我错愕的止步,下意识地就要伸手阻止,却哪里还抓得到他的衣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浪如闪电似的一头冲进弥漫的尘土之中,骇呼了一声:“沈浪…”

“放心…”沈浪的声音隐隐地从里头传来,尾声被又一声巨响淹没。

放心?放心!你明明该知道此刻的大殿之内是何等的危险,你却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冲进去,几同送死,你叫我怎么能放心?

我又气又急,又是担心,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要跟进去。

“七七,你不能进去,里面太危险了!”干爹及时地拉住了我,其他人呢立刻跑到我的前面,一起拦住。

“可是,沈浪还在里面…”我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沈浪他不是个莽撞的人,你要相信他进去一定有他的原因,也要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出来的。”熊猫儿也忙劝道。

“原因?什么原因能让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还这么决断地丢下了我…

我急的几乎六神无主,忽然,脑中闪过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测,难道…

“七七,你怎么啦?”干爹和熊猫儿见我陡然地僵住,面色发白,吓了一跳,忙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为什么去了…我知道…”我喃喃地道,浑身发冷,难道…难道我竟从未真正了结沈浪心中最深的渴望?难道他最大的心愿竟然是亲手杀死快乐王吗?我和他一向是心灵想通的,我之所以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是不是就代表沈浪的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的?

“不!”我绝望地大叫了一声,老天爷,我宁可我和他从此再无一丝心灵相惜,也不要让我所想的变成现实。

百足之虫,死而后僵,就算快乐王已中毒。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呀!看他击倒那些石柱的力量就知道…如果宫殿完全坍塌,那…我猛地一颤…不行,我也要进去…

“七七,你要做什么?你冷静点!”也不知道是拽住了我的手臂,还是谁在我耳边大吼。我却已是浑然不觉了,我的心,仿佛全被一种嫉妒的恐惧所占据,不,我不要失去沈浪,我不要…我要进去救他,对。我要进去救他。

“沈浪!”我陡然失控的大喊,只觉眼前一片迷乱。用力甩开那只束缚我的手就要往前冲。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难道你竟忍心扔下我,去和快乐王同归于尽么?你怎么能这么,不,我绝对不能让你这么做!

“七七,你冷静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暴喝。

“让开!”我看也不看就一掌劈了过去。满脑子都是巨大的石柱砸在沈浪身上的可怕幻想,满眼都是殿中无尽的灰尘、掉落的石块和熊熊的烈火。沈浪…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七七…你怎么啦?你冷静点!沈浪他不会有事地?”来人轻而易举地避开,扣向我的手腕。

“不,你让开!”

我几乎是本能地使出了所有学过的绝学,眼睛直直地瞪着烟尘笼罩的灰红色内殿,几乎把平生的所学都用了出来…谁都不能阻止我,谁都不能阻止我去找沈浪,沈浪…难道我一直都错看你了,难道仇恨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么?难道到了最后一刻,你反而要丢下我选择报仇吗?

“七七…你疯了吗?连你干爹都打?”一双手毫不留情地扣住我的手。

不管,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顾不得了!

左手被制,我就用右手,,右手被制,我就用脚,直到我的四肢都不再听我使唤,直到我最后只能用一双眼睛去寻找我的爱人,视线犹不肯离开殿门一步。

泪,早已满了眼眶,满了脸…沈浪,前世二十几年,今生十几年,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寻到了和我相惜相知的理想心灵伴侣,我怎么能就这样失去你?

沈浪,你怎么能如此忍心?我恨你…我恨你…

“七七,你清醒一点,你的理智都到哪里去了?你的冷静都到哪里去了?沈浪绝对不是进去送死的,你听到没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在我耳边暴怒地吼道。

我充耳不闻,我的耳中,只听到了大殿内不住传来的倒塌声和重物落地声,我的眼里,只有那不住弥漫的尘雾和炙热的火舌,我好恨啊,那些尘土为什么要模糊我的视线,让我一点都瞧不清内里的情况,让我看不到他的一丝影子…

沈浪…我几乎崩溃了…只知道拼命地挣扎,挣扎…然后,突然怔住…

“咳咳…”浓浓的灰尘中、朦胧的视野里,忽然传出了一道异乎耳熟的咳嗽声,紧接着快速地冲出两条人影…不,其实应该是一个人夹着另一个人。我胡乱地不知所念的想着,一边直勾勾地看着那个人影,一边仿佛陷入了自我意识般迷乱的不住自我否定,眼里明明清清楚楚地映着影像,却仿佛这影像只是单纯的停在眼里,而未反射到脑中。

“七七…你怎么啦?”这个充满惊骇的声音好熟啊!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人,似乎也好熟…尤其是他的微笑…熟悉的仿佛在我还未降临这个人世之前,就已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还问人家怎么了?你莫名其妙地突然冲了进去,也不说一下,七七都快气疯了,要不是我们拦着,她早就跟着你进去了,平时你这家伙不是挺聪明挺冷静的吗?今天突然耍什么疯?”这个声音也好熟悉,好像我那可爱的熊猫儿大哥在不平的咆哮。

“我…七七…七七…我是沈浪,你醒醒,醒醒…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沈浪啊!”一双温暖的手立刻紧紧地握住了我。

“沈浪?”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可置信地含着泪看着那张布满灰印、头发也烧焦了一些,却还在微笑的面庞。心中突然一片模糊,我现在是在梦里吗?还是幻觉?还是沈浪真的出来了?平安的出来了?我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微笑,痴痴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梦呓一般地小声问道:“沈浪,是你吗?”

“是我是我!对不起七七。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那张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满满的担忧,那担忧,我仿佛很早之前曾在哪里见过,异乎的安慰人心…

沈浪,真的是沈浪…他还活着,而且正在担心我…

我微微一笑,然后忽然地坠入了黑暗之中。

“七七若有事,你以后休想再见她一面!”隐约的起伏中,似有个清朗的声音余怒未消的道。

“是,晚辈知错了。晚辈愿意发誓,此生绝不会再害七七为我担心了。”这个坚定的声音仿佛就从我的头顶上传来,不是,应该好像是隔着什么似的,就响在我的耳边。而且,语声中好像还伴随着什么怪音,规律地一起起伏。

咚咚咚…咚…咚咚咚…这声音好怪啊。可是,却奇异地让我感觉非常的安心。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嗯,似乎还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就象…

我忍不住想睁开眼去寻找那股味道的根源。

“七七…你醒了!”一个声音惊喜地道,同时我的身躯被突然地围紧,紧的好像一不小心我就会掉下去似的。

“宝贝干女儿,你觉得怎么样?”又一个声音加入了进来。

我慢慢地调整焦距,先看到了干爹又是担忧又是喜悦的表情。

“干爹。”

“哎哎哎…”干爹欢喜的连应了三声,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清醒了清醒了,我还真怕你刺激过度,真的连干爹都不认识了呢!”

“这都要怪沈浪,要不是他说也不说一声地回去救那个死忠的方心骑,七七也不会担心的一时急火攻心,还迷了神智,连我们都打,这笔帐,可无论如何都要算在沈浪的头上。”一双大掌猛地拍下来,重重地落了下来,虽然没有拍到我,但我却也被牵连地震动了一下。

“确实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七七担心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歉意地道,近在咫尺。

我缓缓地转移视线,望进一双温柔之极的眼中。

“都是我不好!”沈浪又重复了一遍,拉起我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随便说一句我不好难道就…哎,前辈你干什么?”

“闭上你的熊猫儿嘴,到外面喝酒去。”

“啊?有酒喝?那感情好!快走快走…”

“对不起!”沈浪叹息着,嘴唇又像亲珍宝一样亲了亲我的手,有些粗糙。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我低低地笑道,舒展开手指,轻轻地抚过他干涩的唇。

老天听见我的祈求了,他没有让事情变得我那可怕的猜测一样,沈浪不是为报仇而进去的,他是为救方心骑而进去的。那方心骑虽然是快乐王的人,可是他同时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忠诚的骑士,沈浪因为敬佩他而救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当时我关心则乱,反而一点都没考虑到这种可能,害自己白白地担了场心。

“怎么会?我早已对自己发过誓,要一生一世都陪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沈浪的眉还皱着,眼里还有忧虑,“我当时只想趁着火势还没扩大到最危险之前,先去把方心骑带出来,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七七…”

“嘘…”我温柔地掩住他的口,然后一点一点地靠近他,取代了手,一点一点的摩挲着他,慢慢地吮吸着,试探着,舌尖微微伸出,扫过他干干的唇,滋润着他的唇…我想用更深、更清楚的方式,来感受他的存在,感受他就在我的身边,感受他对我神情…

“七七…”沈浪先是动容的回应着,然后…终于忍不住从喉咙中滚出了一声低低的呼唤,反客为主地压了下来,以席卷一切的姿态将我的唇舌都纳入他的世界里,辗转,牵引,纠缠…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狂热地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嗯…”一股火苗腾的从小腹升起,直冲向我的脑门,我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喘息声,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勒住他的背,重重地压向自己,下意识地磨蹭着…

“哦…”唇舌相交的地方传出了一声陌生的呻吟,有一只手几乎立时地从腰部滑进两人紧贴的所在,失控般地往上移动,有一些急切却还带着极度的温柔,罩住了我的一方柔软。

“啊…”这样陌生而有似乎极其熟悉的触感,顿令我浑身剧震,我的身子仿佛瞬间就从沉睡中苏醒一般,灼热的燃烧了起来,我的手忍不住地也开始在他的背上游移,迷乱地遵循着体内的渴望,想要更多…更多…

“七七…七七…”怀抱忽然被强行地拉开,耳旁是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

“嗯?沈浪…”我迷离地仰首看着他,想要继续挨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停止这样的灼人心骨的甜蜜和幸福,却无意总发现他的脸早已一片通红,眼中也起了几缕红血丝,仿佛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

“我们…不能在这里…”沈浪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喘息着双手微微用力地抵制着我的身体,“七七…别再诱惑我…我不是圣人…”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脸上如火烧一般,心里却似掉进了甜而不腻的蜜罐子里头,忍不住开心的想大笑,“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沈浪有些狼狈地道,想躲开我的视线却又舍不得,只好狠狠地勒进了我的腰,却又谨慎地拉开了上半部的距离。

“我笑你啊,有贼心没贼胆!”我忽然大胆地取笑道,眼珠儿一转,猛地拉下他的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沈浪吃痛,低呼了一声,目光里却都是温柔的笑意和满足。

我再扑上去,又咬了一口,不过,这一次,却是轻轻地咬…呵呵,这样的亲昵,我好喜欢,好喜欢!

从此以后,我终于以为好好地,全心全意地爱他了!

而他,终于也可以卸掉所有的包袱,全心全意地和我在一起了!

呵呵,天下,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能令人幸福的呢?

图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大结局 图

楼兰古城的大火燃烧了许久许久才停息。

也许,这历经千年的古城,也疲了,也累了吧,所以,它不愿再留给世俗任何的痕迹,要烧,要毁,就要绝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在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以后,再也不会再出现这相同的一幕,不会再有野心勃勃的人来打扰它渴望永恒沉眠的灵魂。

诞自古城中的浓浓烟雾,无处可去,汇聚成源源不绝似的一团,不住地从地下通道中冒出来,以一种冲破世俗的障碍之姿,终于升腾上茫茫沙漠的上空。

所有的武林群豪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古城的周边安营扎寨,耐心的、静静的等待着大火的熄灭,从白日等到了黑夜,又从黑夜等到了黎明,一直都紧紧地守着唯一的出口。他们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就是除去快乐王和救我,如今我已平安地在他们身边,剩下的,自然是要完全确认快乐王的生死了。

第二日的中午,沙漠上出奇的安静,竟连一丝风都没有,阳光灼热的几乎将人烫出伤来。

可即便如此,所有的人都还是不肯躲进村落的民舍之中,而是一个个都仰着头,望着那些浓烟直直的升上天际,最后缓缓地分散开来,淡化…淡化…最终仿佛都融入纯净的没有一朵白云的蓝天之中,又如被风吹过一般,再也没有一丝的痕迹。

烟消云散!

爱和恨、仇和怨、痴情和绝情、甜蜜和痛苦,所有存在过的鲜活的传奇的故事。如今,都随着一句“情缠死方休”和两具纠缠的枯骨而默然地终结了。

从此,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一代曾令人闻之色变的枭雄人物——快乐王,烟雾没有了风华绝代的第一美人——云梦仙子。关于他们所共同制造出的所有的悲剧和危机。都将被时间以自己的方式慢慢收场、淡化…只余下了一双流着和他们相同血液的血脉。

当古城上方那一大片的土地猛然坍塌,当从坍塌的地城中喷涌而出的千年尘土,如蘑菇云一样几乎吞噬了先前的浓烟之时。王怜花终究还是崩溃地伏倒在地,将头深埋在这片灼热的土地之上,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却始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本想上前安慰,沈浪却扯了扯我的手,在这样的时候,还是让骄傲的王怜花保持最后一丝骄傲和自尊吧!也许原著里的王怜花觉得只有用他人生中最嚎啕的一场大哭,才能祭奠他的父母和他那不幸的一生,而这里的王怜花,却只愿把一切都埋在无声之中。

我和沈浪并着肩,默默地看着他那夹在一片欢腾之中、却又仿佛独立与尘世之外,那显得无比寂寞和孤独的背影。能出来的人都出来了,不能出来了,将从此永远地和古城同眠,再也和人世无关,不管他们是不是后悔做了如此一切,发生地终究都难以扭转,以后的,也再与他们无关。

极端的兴奋和狂喜渐渐平复下来后。大部分的人都注意到了始终伏在灼热沙漠上的王怜花。但,没有人对他有一丝的鄙夷,更无任何人再指责他是魔头的儿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的身份,只记得,他姓王,名怜花,洛阳人士。是一代惊才绝艳的佳公子。

至少——表面上如此!

至于快乐王的另一条血脉——白飞飞,当沈浪他们抱着昏迷的我打算离开古城的时候,就发现她不见了。箱子是打开的,连带不见的,是沈浪临时扯下的一块盖在她身上的绢纱。后来我们也曾询问当时留在殿外的那些人,我们在大殿之内时外面还发生了什么?可却竟无一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箱子里出来,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直到我们回到中原,我们也没再见过她,白飞飞仿佛在那一日的古城湮灭后,就彻底地从人间消失了。

于是,有人纷纷猜测她已经死了,关外很多受过幽灵宫欺负的人纷纷拍手称庆,说这下没有女鬼的威胁,总算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可是,每年,关外总还有几个负心的男人,会莫名其妙的死亡,只是,他们的心再也没有被凭空的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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