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赚钱需要时间,陈宅住得挺舒服,而且个个都是人渣,恶念滋养她因为被封印而受伤的妖魂,就像修仙者修炼喜欢风水宝地,她喜欢人渣聚居地,一样的。陈家奈何不了她,她就住他的吃他的,还要恶心他们,看着整家子日渐衰败,而她过得越来越好。

想到这里,程念唇畔浮起一抹笑:“等我成年,天地任我行。”

陆时清从中央后视镜里看见笑得精神弈弈的小姑娘,只觉得她性格坚强,晓薇应该多与她学习,宽慰道:“现阶段念念还是应该专心学习,高中是关键时期,课本上有不懂的,来家里找晓薇玩的时候我可以顺带解答一下,如果我不在,留个字条就好了…或者晓薇你把我微信给她吧。”

“好,念念你加我爸微信,我爸别的不说,念书是真的很有一套。”

在卖爹方面,晓薇也不输孙巧晴,不过陆时清很愿意帮助上进的学生,默认了她的夸奖。

陆教授的私人微信,而且许诺可以随时请教!

这种待遇说出来,不止江市,就算是帝都的大半学子都要羡慕得口水流一地。

好处放在眼前,程念求之不得——想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妖,还是头一回想考状元呢。

“那就麻烦陆叔叔了。”

按年龄差,不管孙不平还是陆时清,在她面前都是小崽崽。

但逢人就叫叔,也是一项很新鲜的体验,她偏了偏头,露出一个在陆晓薇眼中好可爱的笑容。

然而,暗中观察的灵宠小黑在手臂上觑一眼主人,看得它这条冷血动物都要寒上加寒。

陈家。

一天前,警方就早早地通知了程念的监护人陈珷。

打电话的时机不巧,陈珷正好和追了半个月才到手的年轻妹子在酒店颠龙倒凤,没将养女的事放在心上,说一句:“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继续埋头苦干。

原本,佣人跟陈老太太说报告二小姐到家了,她不咸不淡的说一声知道了:“把她叫过来我房间。”

程念高高兴兴的走进去陈家最大最好的房间,刚进门就被她刺了一句:“有什么好笑的?”

这算是陈老太太的一句常用问候。

整个陈宅,除了陈胜瑾,就没有不挨她骂的,她深信这是维持威严的惟一办法。

因为在她学习的年代,还没有什么宽容教育,只有棍棒出孝子,以及森严的大家长制度。

程念偏了偏头,亮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得都能拍牙膏广告了:“我高兴呀。”

被她正面笑眯眯的回答,陈老太太更不痛快了:“女孩子没个正形,嬉皮笑脸的,被拐是高兴事儿?要不是你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被人有机可乘,能被拐吗?”回想起来,前阵子这丫头就经常跑出去,在外面一呆就是大半天,晚饭才知道回来:“跑出去干吗了?女生这么外向,以后怎么持家。”

程念太让她失望了。

她希望有一个理想的孙媳妇,早早和瑾儿结婚生娃,让她赶得及抱上曾孙,过一把四代同堂的美梦。

而陈老太太也是一直照这种喜好培养她的。

不管自己如何打江山,守江山,做她媳妇的女人,必须得有贤妻良母的样子。

“我想提升成绩,陆教授给我补习,”程念笑容不变:“今天也是陆教授送我回来的,我下了孙叔叔的私人飞机之后,他问我要不要让司机送我回家,没想到陆教授就来了。”

话音刚落,陈老太太面色一沉——

“你回来怎么不跟家里打个电话?”

程念小脸刷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张队说给我爸打过电到话,爸爸说知道了的。”

…又是那孽种!

她跟他说过多少次,要跟陆教授搞好关系,那是真正的读书人,要是就着程念这道关系,把他拉进公司来,送他股份当个荣誉顾问,以后在江市就可以往上更进一步了。而且,有私人飞机的孙叔叔?肯定是孙不平!这可是那位生人勿近的孙总啊!

一想到错过攀关系混脸熟的机会,陈老太太便一阵气苦。

被拐的养女好不容易回家,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人去接,就算他不想亲自去,往家里说一声不行不把程念放在心上没所谓,但把她的话当耳边风,陈老太太就不能容忍了!

当下强忍怒气,脸色阴沉一挥手:“你先出去,下次再跟你说。”

“好。”

看见老人家一副要找陈珷算帐的模样,程念心情极好的溜了,末了尾音轻轻上扬,在转过身去踏出房间的一瞬,一条通体乌黑的小蛇从她袖出弹射而出,钻到一座书柜背后藏着。

小黑心里苦,被主人派去当活体窃听器了。

灵兽和定了主从契约的主人心念相通,小黑所见所闻,只要程念愿意,都能即时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是蓝光超高清画质,杜比环绕立体音效。

它也曾经为自己争取权利:“主人,这活你让金蟾去干不好吗?”

主人彷佛听见了一件很好笑的事:“你让一只浑身金色,一点光漏进去就一闪一闪,隔会还会忍不住呱一声的蟾去偷听?”

金蟾:“呱。”

黑蛇:“…”

晒得黑没蛇权!

小黑悲愤地找了个阴凉角落盘成蛇饼,它的任务非常简单,只是在这一边睡觉,一边当主人的耳目,听听事情发展而已。

从千年以前,程念就爱看戏。

只不过,她对看戏台子上按着台本演的没兴趣,演技多好也没有灵魂,人间的众生百态,才是最好的即兴演出。

一言蔽之,是位资深的吃瓜群众。

没有瓜,就亲手制造瓜。

程念回房后,陈老太太拨通陈珷的电话。

接通后,她侧耳细听,听见另一端除了儿子说话声以外寂静得不寻常,她心中一动:“你在哪儿?”

“妈,我在公司啊。”

母亲来的电话,比警局打来的还有威慑力,陈珷吓得直接软了,捂住情妇的嘴,怕她闹。

情妇还没见过他这副窝囊的样子,被捂住嘴难受,便下意识的挣扎,牵动了被单。

陈老太太却十分警觉:“在公司?那我问问你秘书。”

“别!”

陈珷尴尬吐出实话,讨好道:“…妈,我在外面,你有事找我?我现在回来!”

听到这句外面,陈老太太哪能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气急败坏:“你媳妇还在家里,你女儿刚从机场回来,你就搁外面搞七捻三的,你怕不怕得病!给我回来!”

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活脱脱跟他爹一个德性,恶心。

想到陈珷身上还流着狐狸精的血,还有当年婆婆欢天喜地将他接回家时,她有多委屈,心里便一阵憋闷,恨不得也在外面怀个娃回来养,恶心自己丈夫。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等到她彻底掌权,在陈家说一不二,同时熬死婆婆的时候,她已经生不出来了。

“妈,我现在就回来,您别生气啊,我错了:”

陈珷低声下气的认错,挂掉电话后立刻下床穿裤子,跟女友交代:“我妈有事找我,我先走了,房费我下去的时候会给,你自己收拾一下再回去…”

他穿好裤子抬头,就看见情妇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惊诧表情。

在泡妞的时候,陈珷总说家里的女人没见识聊不来,想追寻灵魂伴侣,他长得好看,又是男人最有成熟魅力的年纪,成功人士的身份更是为他镀了一层温柔总裁的金光,俨然是小说里的男主角。一个忧郁的英俊男人想寻欢是很简单的,光是英俊这一点就够了,即使已婚,想追女孩子也很简单。

所以他不屑于花钱找女人,觉得那样还不如自己解决,所以从来不给外面的女友买包,顶多送送化妆品。

他喜欢花时间,耐心追求。

但被他泡到手的女人,没想到‘温柔总裁’有这么怂的一面。

还是对着自己老娘!

上床的时候他妈来查岗!

她宁愿是原配来查,都没那么别扭,看向陈珷的目光顿时冷淡下来。

当女人不再崇拜一个男人的时候,也是爱意热情消散的开端,她叫住他:“别走嘛,我们事不是没做完吗?”

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然而陈珷却没空吃她秋天的菠菜,他打着领带说:“今天不行,不做了,我妈找我,而且声音听起来很生气,我再不赶紧回去要挨她骂。我们下次再约。”

她那么努力抛媚眼,居然不如他妈一个电话!

情妇恨恨咬牙,冷冷的放下一句话:“你现在走,咱们以后就不联系了。”

没想到女友会在关键时候使性子,要是正在干的时候让他不接电话,他兴许就真挂了,但这时被母亲吓软,脑子重新掌管身体,陈珷闭了闭眼,无奈地看着她:“宴宴,等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了再来找你,乖,我爱你。”

说完,居然抄起手机钱包一溜烟的跑了。

情妇攥紧被子,气得将床头柜的手袋扫落地上。

程念在房间里,听到陈老太婆打电话骂儿子的时候,也从她骂人的话里听出了陈珷在干什么,乐不可支。

太逗了,爷父子三代一脉相承的龌龊。

陈珷开着车冲了两个红灯回来,敲门进书房反手关门跪下,一气呵成的流畅操作,绝非一日两日可练成:“妈,我做错什么了,我给你认错。”

说来也不巧,他今天陪女友去了一家网红酒店,离家里和公司都很远,回来的时候再急,车开得再快,路程也摆在那里。

等他回来等了半小时,陈老太太气笑了,她眯起被重重皱纹遮住的眼:“你现在厉害得很,连我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我之前叫你盯好程念的事,你呢?人家回来你也不晓得去接机,在外面玩女人?她是陆教授送回来的,我虽然不想她的事坏了瑜儿的名声,但你做爹的不管不顾,外人看在眼里会怎么想?而且你知道她怎么回来江市的吗?坐孙不平的私人飞机!你平时去见孙总,他搭理你吗?这么好的结交机会,你跑去乱搞!”

听明白了母亲骂的内容,陈珷大感后悔:“我,我忘记了…我忘记了那个警察跟我说的话,妈你说的,我一句都没忘记!”

“没忘记,我看你是压根没往心里去!”

光骂不解气,陈老太太拿拐杖敲他,他也不敢躲闪,乖乖受着。

不是亲生的打起来不心痛,两下结结实实的敲在肩膀上,亏得他为了聊骚平时有在锻炼肌肉,西装下的肩膀也青了一片。

在主人的催促下,小黑探出蛇首,暗中观察,务求让主人看到最清晰的实时在线挨打画面。

始终上了年纪,打起孩子来不如以前有力,陈老太太歇一会,看见这野种忍痛忍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又长得像他爸年轻时,心里略感畅快,语调恢复缓慢的冰冷:“你听好了,我不管程念是怎么跟陆教授认识的…”

程念听壁角听得一乐,嚯,原来她这么牛逼!

陈老太太脑筋比正当壮年的儿子清晰多了:“以后可以问清楚,但那不重要,你心态得摆正,她有新的可用之处,以后能帮上公司,也能够为瑾儿铺路,懂吗?我买她回来,花了八千块,当年的八千不小了,我要看看她能为我创造多少价值。反正你在家里别老欺负她了,还有,文静也一样,你多陪陪她,别总不回家。”

理亏在前,陈珷一叠声的应下来,比陈胜瑾更像人家孙子。

看戏看得差不多,也摸清了陈家对自己现在的态度,程念便让小黑晚点找机会自己回来。

陈老太太刚做了决定,改变对程念的态度,但只交代了陈珷。

和哥哥出去看完电回家的陈胜瑜刚回来,就看见玄关处多了一双土气的小棕鞋,一看就是程念那贱人的鞋子。想着最近家里少了个挨她欺负的,过得很不习惯,没了发泄的对象,她的皮肤和对佣人态度都变差了。如今看见她回来,心中雀跃欢喜,直奔程念的房间。

“妹妹,听说你从山里回来了?”

少女活泼的声音藏着欢快的笑意,依然有着这个年纪的清脆悦耳。

陈胜瑜知道她被掳走的事——虽然这个女孩的死活对陈家来说无关要紧,但终归在餐桌上少了个大活人,陈老太太嫌丢人不愿多谈,只简单地说了一下。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新闻上拐卖妇女的事,只会出现在落后城市。

原来江市也会有这种事啊!

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知道程念回来,她兴奋不已,想问清详情,是不是和新闻和论坛上写的一样,村里的人会把女人绑起来毒打,打到生孩子为止?这么说,程念是不是…已经失去清白了?

陈胜瑜身边的女同学家教很严,即使有心仪的男生,也只敢藏在心里,或者早恋一下。

一群上学车接车送的孩子,只要是家里要管的,想早恋太难了。

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少女,却让陈胜瑜愣住了。

她以为会看到一张憔悴不堪的脸,也许落下些许残疾。就算四肢完好,也该是天天以泪洗面的,但出乎意料地,程念不止没有哭过的痕迹,巴掌大的小脸嵌着乌亮亮的眼,丰唇微翘,弯出好看的弧度,阳光从她背后倾泻入室,以前看上去平凡又灰头土脸的丫头,这时竟被一双宝光流转的眼赋予了让她这天之骄女也怔忪良久的动人气质。

美不是一件可以被客观量化的事物,所以网红脸只能是流水线下的产物。

拜良好的基因和自小的精心保养所赐,陈胜瑜在学校一直是众人的焦点,暗地里被叫一句班花,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只羞涩的笑,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场。

然而这一刻,她却觉得眼前人比她要更吸引眼球。

为什么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不是长在她脸上?

太可惜了。

程念回家后,用美工刀将没长好的伤口剖来用,用妖力让它重新随着自己的心意愈合,过程有些疼偶,但得出的皮肤恢复光滑,看不出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惨状,陈胜瑜失望极了:“你…不是被拐卖到山上了吗?快一周了,他们没打你吗?”

第26章 026

“我没挨打, 你很失望吗?”

程念扬眉, 好整以暇的反问。

“很没劲啊, ”陈胜瑜瘪着小嘴,像是期待已久的糖果居然不甜,不过旋即打起精神:“你快一周没回家,快来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说着,她就肩径直往里走, 老实不客气。

和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哥哥相比,陈胜瑜是娇养长大的大小姐, 和同样生长在象牙塔里的陆晓薇不同, 一个事事为人着想,心肠好得过了头, 一个则事事以自我为中心, 保有着孩童天真的残忍——她会毫不顾忌地拿低自己一等的义妹来做实验品, 肆无忌惮的挑开她的伤疤。例如在原身被哥哥强占后, 她强迫她将第一次的感受复述出来,就是因为好奇心和喜欢看到她羞耻屈辱的表情对着一个刚从被拐卖中解救出来的女孩子, 追问她的经历。

记者这么干,是追逐新闻版头,吃人血馒头的的鬣狗。

而陈胜瑜,她又是为了什么?

普通人可能会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没眼力见的人?

程念却觉得, 陈胜瑜其实特别有眼力见的人。

哪些人不能惹, 要恭敬讨好, 哪些人在泥地里,可以随意践踏,她门儿清。

所以学校里家世相约的同学觉得她优雅大方待人亲切,陈家里的佣人和寄人篱下的养女则对她避之如蛇羯,求神拜佛别被这好奇心过盛的熊孩子盯上。

程念抬手轻轻拦住她:“你要进来?”

“要不然你让我站在你门口说话吗?”陈胜瑜下巴微昂,与细白颈项连成好看的线条,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别废话,快让我进去,这房间不是你的,是我奶奶的,算是我的东西,你不许拦着我。”

她的声音清脆,态度娇横,脸上隐有愠色,很不高兴程念居然有了反抗的苗头。

程念拧起眉,一脸为难:“我房间不太方便让人进去…”

“别废话,我就要进!”

看她像是在用身体遮挡着什么,陈胜瑜头上的小灯泡一亮,压抑不住,也根本没想去压抑的好奇心使她粗暴推开程念,径直冲进去。

快让她看看,这小贱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兴奋得双眼晶亮的陈大小姐,下一刻便发出足以掀翻陈家屋顶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她先是看见程念的桌上蹲着一只整个背部都是疙瘩的癞蛤│蟆,从来对野外环境敬谢不敏,离不开空调房的陈胜瑜没看出它的双腿正在蓄力,紧接着,这恶心的东西后腿一蹬,直接飞扑到她脸上,粘糊冰凉的触感,让她几乎晕过去,下意识的张嘴尖叫,没想到小东西灵活地往她张大的嘴里一钻,肥大的身躯将她嘴巴塞了个结结实实。

陈胜瑜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想拍它又怕把它拍得更里面,想将它□□,又不敢用手去碰,满脑子都是它背上密密麻麻的疙瘩!

她仰着头求救地瞪着程念,没想到她却维持着那副为难的模样,慢吞吞解释:“我刚才在房间里发现一只癞蛤│蟆,正想拿纸巾包着将它丢出去呢,没想到姐姐就进来了,唔,这可怎么办呀?它背上有毒的,姐姐你别咬哦。”

陈胜瑜也好像听说过,蟾蜍背部有毒这回事。

当下更慌了,口水从嘴角溢出,优雅大方都碎成泡影,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催促程念解决。

程念好可爱地指尖点点脸颊,困扰极了:“姐姐你怎么进来了,唉,我早就跟你说不方便了,你这让我如何是好?下次不要这样了啊,知道了吗?”

都这时候了还在说什么废话!

陈胜瑜都快急哭了,刚转惊为怒,嘴里的活物就蹬了一下双腿,俨然一副要往她喉咙钻的劲,立刻把她吓坏了,眼泪呜呜的流。

眼看玩得差不多了,程念装作灵机一动的样子:“对了,我找哥哥来!”

毕竟,她也不想小金在她嘴里呆太久,恶心。

程念推开房门,这时房内的声音才传了出去。

陈胜瑜闯进来的瞬间她就将门关上了,既然小妹妹一心要跟她孤妖寡女的单独相处,她自然也不想别人前来打扰她欣赏好戏。与妹妹欣赏完电影回来的陈胜瑾正在房间里预习开学后的课程。

知道程念已经回来,陈胜瑾本来想立刻去找她问问情况,想知道她是陆教授学生的事是否属实,但看见妹妹一溜烟的跑了过去,他就不想凑热闹了。

被拐卖,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想起她恶整自己时傲慢残忍的笑容,心头颤动,不想承认有点心动。

每个抖S的反面都是抖M,只是大多没遇上比他更凶残的人。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以为是妹妹来找,开门却看见他想象过无数次的少女。

眼前人唇畔挂着一抹让他非常熟悉的浅淡笑意,明明不是顶尖的漂亮,但陈胜瑾就是移不开视线,乌黑漆亮的眼仁彷佛带锁定效果,让他被钉在原地。他定定神,垂眸扫过去,也跟着笑得心怀叵测,俩狐狸在对着较劲似的:“你有事找我?”

“没事不能找你吗?”

想到他的宝贝妹妹嘴里正塞着一只蟾蜍,程念就有心情和他多扯几句了。